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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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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女孩歪脸看我们,笑眯眯的。

我嗅着她头发上的香气,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我们不能在一起走。”

她抬起头,委屈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心中又涌起不好的感觉,我叹口气说:“我们这一路走来,其实并不是只有我和这个小女孩,还有很多人。他们……全都死了,走一站死一个。晓雨,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王晓雨眼圈发红:“不会的,我们在一起会闯过难关。”

“我感觉这是一种宿命。”我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晓雨,我可能是个不祥的人,这一路像是被诅咒了,我不想看到悲剧发生在我们身上。”

王晓雨投入我的怀里,紧紧环住我的腰:“刘洋,我说过,这次来找你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要陪你到最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

“好,好。”我摸着她的头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这一路走来我身心疲惫,见了很多人间惨剧,实在是太累了。

我一回头看到哑巴女孩,本来放松的心一下紧皱起来。她正笑着看王晓雨,我心怦怦乱跳,她这个丧门星不会再克我的女朋友吧?

我和王晓雨手拉手一起下山,哑巴女孩始终跟在旁边。王晓雨对她倒是不反感,还直夸她可爱。

我苦笑。

很快走到山脚下,王晓雨已经从刚才压抑的气氛里恢复过来,她像小鸟一样围绕在我的身边说说笑笑,拉着我的手甜甜地说:“偶吧,你饿不饿?”

听到这个称谓,我后背有些发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晓雨,以后不要说这个词,让我很不舒服。”

王晓雨乖巧地说:“别生气,我再不说了。”她翘起脚在我腮边亲了一口。我浑身暖洋洋的,妈的,有个懂事的女朋友就是好。

“你饿不饿啊?”她问我。

“你还别说,刚才在义庄让那臭老道的热粥刺激着了,现在还真有点饥肠辘辘。”我说。

王晓雨说:“我也饿,我们去吃饭吧。”

“好,找个地方吃饭。”

山脚下是一条干净整洁的马路,路边能看到公交车牌,我在心里感叹,终于到城市了。可怜粉强,只差一步到罗马,还是命衰。

空气里飘溢着海水的咸味,我眉头一挑,觉得不对劲。我所在的城市是内陆城市,只有江没有海,现在怎么会有大海呢?我几步走到路边,这里是一处悬崖,有一条人工楼梯从悬崖直通到下面,下面就是汪汪洋洋的大海。

海水澎湃激荡,拍打礁石,卷起浪花,那种干燥清爽的海水味让人浑身舒服。

“啊,大海。”王晓雨拍着巴掌,拉着我的手:“哥哥,你见过大海吗,我以前出国的时候在墨尔本见过,我特别喜欢海。”

我看着波涛起伏一望无际的海面,忽然想起了什么,揉揉太阳穴,笑道:“你喜欢就好。”

“啊,好漂亮!”王晓雨一惊一乍的。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在海边有一处大公园,此时正值晚夏,天气还好,公园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看上去花团锦簇,十分怡人。

在公园旁边,有一座现代化极为豪华的饭馆,里面人来人往,热气腾腾,十分热闹。

“我们就去那里吃饭,一边吃一边看风景,多好啊。你说呢哥哥?”王晓雨撅着小嘴看我。

“好。”

我们三人顺着人工阶梯走到海边,踩着细柔的沙子,慢慢向饭店走去。海风阵阵,王晓雨头发飘起,她看我甜甜笑笑,把头发掖在耳后。

公园是免费开放的,我们顺着公园的小路往前走,所见所闻都是斗艳的鲜花。朵朵鲜花压满枝条,一棵棵树看起来就像浮在半空的巨大花伞。正走着,忽然一阵风吹来,无数花瓣随风落下,如同下了一场奢侈的花雨。

“我想起一句诗。花落水流红……”我刚说个开头,王晓雨马上接道:“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西厢记》里的一句诗,”我呵呵笑:“有些颓废。”

“我不喜欢看花落。”王晓雨低声说:“总有种莫名的哀伤。”

我们来到饭店前,也怪了,开始还有一群人,现在门口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饭店门前摆着数个蒸笼,热气翻腾而出,飘着阵阵香气。

我抬起头,看到饭店大门上写着几个字:平等包子铺总店。

平等包子铺,我猛然想起不久前我们在那里吃过饭,当时有卢雯、林永和宁哥,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了粉强。

原来那里是分店,而这儿才是总店。

我们走了进去,店里几个服务员穿着干净的制服正在收拾碗筷,看来刚送走一批客人。老板是个农村汉子,长得敦敦实实,脸上皱纹很多,耳朵上夹着笔,拿着一个计算器正笨拙地摁来摁去,应该是在算账。

他一抬头看到我们,笑脸相迎:“欢迎几位尊贵的客人,能走到这里真是不简单啊。来,里面请,包间伺候。”

我拉住王晓雨,憋了好半天才说:“我兜里没钱。”

那老板听见了,嘻嘻笑:“没事,今天是我们饭店开放日,来的都是家里人,里面请里面请。”

我们三人跟着服务员进了一间包间,里面空间不大,倒是十分温馨,墙上贴着暖色的壁纸,窗户不是玻璃的,而是老式的棉纸,能隔断强烈的光线,使屋子里的光暖暖的,十分暧昧温馨。

我们围桌而坐,服务员就在那忙活,拉上窗帘,上了烛台,还倒了两杯红酒,整的跟烛光晚餐一样。

我笑:“不用弄这么大的场面吧。”

服务员说:“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说你们一看就是男女朋友,爱意浓浓。他说吃个烛光饭,非常有情调。”

我笑着没说话,看他布置。喝红酒吃包子,这没吃过,倒也新鲜。

一会儿菜上齐,几碟精致的小菜,特别有南方韵味,而大包子热香异常,又有北方的爽直。最赞的是烛台,不但燃着幽幽的火光,更是散发出一股细细的腻人熏香,我一时眼饧骨软,连叫几个好香。

我有点蠢蠢欲动,看服务员走了带上大门,我一屁股坐到王晓雨身边,我们拿起酒杯,我轻轻拉着她的手。王晓雨低声撒娇:“干嘛啊。”

正想有下一步动作,我一眼看见哑巴女孩,她正瞪着眼看我们。我就像晴天遇上了雾霾,说不出的烦躁,可是当着王晓雨的面把她赶出去又不像那么回事。

算了,不拿她当人,就当小猫小狗,她爱看就看去吧。

我放下酒杯,用手缓缓抬起王晓雨的下巴。晓雨双眼朦胧,轻轻舔着自己的嘴唇,脸颊红艳欲滴。

我把脸凑过去,她身上飘着淡淡的少女香,我简直太迷恋了,深深吸了一下,喃喃说:“晓雨,你真香。”

王晓雨打了我一下,轻轻说:“哥哥。”

这一声哥哥彻底把我叫酥了,我看着她的嘴唇就要吻上去。还没接触上呢,忽然我就感觉睡意蒙眬,怎么也抬不起眼皮,身子一哆嗦,晕了过去。

第33章 抉择

昏迷了多长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冥冥中打了一个激灵,哆哆嗦嗦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小屋里。房间很狭窄,估计也就十平米,头上亮着昏暗的灯泡,大铁门上锁,四壁全是混凝土,非常坚固粗糙。

房间里还有王晓雨和哑巴女孩,她们都躺在地上。我赶紧过去,抱起王晓雨,她揉揉眼慢慢睁开,一下扑在我怀里,呜呜哭:“哥哥。”

我紧紧抱着她,心中是深深的绝望,看来这一站我们还是没有躲过去,恐怕是要出事故了。

这时,哑巴女孩也醒了,她撇着两条腿跑过来要抱我。我不知哪来一股邪火,推了她一把:“滚一边去。”哑巴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憋着小嘴就要哭。

王晓雨挣脱我的怀抱,扶起哑巴女孩,不高兴地说:“哥哥,你怎么欺负小孩呢?”

我说:“这孩子是个扫把……”还没说完我就停下话头,这话说起来太长,细说也没意思。

王晓雨搂着哑巴女孩,轻轻说:“哥哥,你以后别欺负她了。”

我心里烦躁,站起来在斗室中来回踱步,喃喃自问:“到底是谁干的?难道是包子铺老板?”

这平等包子铺从分店到总店,都透着那么一股无法琢磨的诡异,保不齐是遇到黑店了。正想着,忽然铁门外面的门栓响动,我赶紧回头看,大门打开,从外面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包子铺老板,那个敦实的农民。他脸色阴沉如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阴森。他身后站着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包子铺伙计,制服埋汰得没法说了,上面遍布污渍,还有斑斑点点的血印,这几个伙计,一个个油头油面,手里提着尖刃刀,一看就是后厨搞屠宰的。

我看着这些人手里的刀,愣是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王晓雨拉着哑巴女孩藏在我身后,我勉强挺起腰板,想在王晓雨面前表现得男人点,哆哆嗦嗦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包子铺老板不缓不急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慢慢说道:“请你们去做包子。都带走。”

那些伙计提着刀就过来了,这刀也太他妈锋利了,刀刃都泛着蓝光,他们拿在手里舞来舞去,我生怕一失手扎着人,赶忙说:“师傅们小心,小心点。”

一把刀尖顶在我后腰,伙计狞笑:“少废话。”

我们三人被带了出去,外面是一条漆黑幽深的走廊,走到尽头还有扇铁门,他们把我们都推进去,里面看样子应该是饭店的后厨间。

天花板亮着日光灯,照的一切都是惨白。几条长长的屠宰案板,表面油汪汪的,还有很多血迹。房间正中放着几个巨大的磨盘,上面血腥味刺鼻,光线下能看到磨盘缝隙不时有鲜血流出,十分骇人。

在一条案板上用绳子捆着一个人,包得像个粽子,嘴被封住,正呜呜叫着。

包子铺老板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笑嘻嘻地对我们说:“这个人犯有十恶不赦之罪,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做包子的。”

他招招手,叫过两个伙计。那俩伙计手脚麻利,取出一块棉布,上面倒上什么药水,往那人嘴上一捂,那人不挣扎了,渐渐和缓下来,手脚就像麻痹了一样,动也动不了。两个伙计用尖刀把捆在那人外面的绳子一一挑断,然后取来一个铁环扣在双脚上。铁环随即挂在一根铁钩上,有人一拉绳子,那钩子缓缓升高,把那人整个倒吊起来。

王晓雨“啊”一声侧过脸,不能再看。原来那人是全身裸体,脱光了就是个白条条的胖子,倒挂在空中像一只瘦猪。

那两个伙计说着笑着,用尖刀给那胖子剖肠解肚。肚子一豁开,有人拿过一个大筐,他们把手探进肚子里,往外一划拉,鲜红鲜红的五脏六腑全都掏了出来,整个掉进筐里。有个伙计揪住那白胖子的下身,刀轻轻一挥,整个剜下来,随手血红的一大团扔给包子铺老板:“你最爱吃的人鞭。”

老板随手接住,呵呵笑:“这玩意补,名曰首阳参。”

这时候那胖子还没死呢,目光茫然,看着身体掏空就像看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一场电影。

两个伙计把那胖子从铁钩上卸下,一头一脚扛着,来到大磨盘前。磨盘上面有个深槽,他们把胖子整个塞进去。那槽特深,胖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然后两人开始转动磨盘。

一上一下两个石磨,开始不同方向左右扭转,那胖子脸色惨白,一股股鲜血顺着磨盘缝隙往外流。磨盘表面有浅浅凹槽,血液顺着凹槽一直往下流,最下面有一条沟渠,引导血液不知流到什么地方。

随着磨盘转动,一堆堆磨得细碎的鲜肉渗了出来,有人拿着刀一点一点往下刮,时间不长就刮了一大盆,全是细精肉。

包子铺老板笑着看我们:“怎么样,我这包子馅还新鲜吧?”

我这边已经吐了,幸亏刚才一口没吃,要不然我得恶心死。王晓雨不敢看,趴在我的肩头,呜呜哭。

我心一直往下沉,按照规律这一站我们必须得死一个人了。不知会是谁,命运为什么这么残忍。

包子铺老板叼着烟走到我们近前,慢悠悠说:“我们这里有我们的规矩,我也不滥杀无辜。你们三个人必须留下一个做包子馅,是谁你们自己选,少数服从多数。”

他示意一个伙计取来一根短短的香,点燃后告诉我们,选择的时间以一炷香为限。

那香嗤嗤烧着,我脑门的青筋直蹦,心里非常害怕,牙齿上下打架,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我看看哑巴女孩又看看王晓雨,按说这种情况下,作为男人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赴死呢?可说实话,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要是一刀捅死也就罢了,在这个鬼地方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先当猪狗那样把五脏掏空,然后再塞入磨盘磨成一堆肉,做成包子裹人口腹,这不就是尸骨无存吗?这个过程得遭多大的罪啊。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哑巴女孩死!这个丧门星死了,一了百了。包子铺老板不是说少数服从多数吗,只要我和王晓雨达成共识,我们两个人一起指认哑巴女孩,她不死也得死!

那支香已经烧到了一半,我赶紧来到王晓雨面前和她低语,让她和我一起指认哑巴女孩。

王晓雨看我,眼神里竟然充满了陌生和失望,她还是温柔地说:“哥哥,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被她这个眼神刺痛了,我赶紧道:“晓雨,现在不是讲道德的时候。道德不是不能讲,但是必须在一定的前提下,我们现在生死一线,首先保证的是活下去。”

“哥哥。”王晓雨劝我:“我是个小女子,可是我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想一生都背负这么个负罪感,你让我把一个小女孩推出去受死,我实在做不到。”

“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苦口婆心:“这样吧,这个坏人我来做。我来指认这小女孩,到时候你附会我就行,不用你说话。以后如果阴间鬼神算良心账,都算我头上,和你没关系。”

王晓雨咬着下唇摇摇头,神情暗伤,似乎对我非常失望。

我急了:“那你说怎么办,不选她,那是你死还是我死?你说!”

王晓雨轻轻伸出手,摸着我的脸颊,眼中慢慢浸出泪水:“哥哥,能做你女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我听了像是冷水泼头,全身都凉了。这话听起来可真不像好话。

我一把抱住她,哽咽着说:“晓雨,我求求你了,你别这么说话行吗。我是个屌丝,从来没有女孩这么喜欢过我,现在你出现了,我感觉特别幸福。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王晓雨抱着我没说话。

我在她耳边低语:“晓雨,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个小女孩非常古怪,她克死好几个人了。”时间紧迫,我只能挑重点寥寥数语讲了一些,王晓雨听得有些发愣,她看看哑巴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暗中长舒一口气,她总算是回心转意。哑巴女孩如果死了,第一能免除这一站的灾祸,第二去了个扫把星,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再说她这么个小女孩,生活在山沟里,一辈子穷命,以后再嫁个山民,累死累活过个苦巴巴的穷日子,还不如趁早死了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直接托生官二代,当个千金大小姐成天挎LV包,那有多美。

这时,香烧没了。包子铺老板笑嘻嘻走过来,看看我们:“怎么样三位,选好了吗?你们的人数正好是个奇数,少数可服从多数啊。到底谁来当包子馅?”

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我和王晓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包子铺老板左右看看,说道:“不说话,我就把你们三人都留下了。”

我缓缓伸出手说道:“我来选。”

“你说吧。”老板颇玩味的看着我。

我用手指着哑巴女孩:“我和我女朋友都选她,二选一。你们把她拖走吧。”

老板摆摆手:“你只代表你自己的意见,我还得挨个核实一下。”他走到哑巴女孩近前,蹲下身问了几句话,发现哑巴女孩听不懂,便打着手势询问。

哑巴女孩明白了,慢慢伸出手指,指向王晓雨。老板站起来呵呵笑:“这小女孩选的是你女朋友。”

他走到王晓雨面前:“现在该你了,他们一人一票,你是决定性的一票,你选谁?”

王晓雨转过脸看我,又看了看哑巴女孩。我心跳加速,紧紧盯着她的嘴。

王晓雨忽然凄然一笑,说道:“我选我自己。二比一。你让他们都走吧。”

第34章 哑巴女孩

我像疯了一样抓住王晓雨的肩膀:“晓雨,你不能这样。你快和我一起选那哑巴女孩!”

王晓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流下来,她摇摇头:“刘洋,我来的时候叶戴宁都和我说了,他说这里很危险,如果我……我回不去了,那我的真身也就死了。我早就做好思想准备,只要你能回去就好,我自己什么下场真的无所谓。”

我不知她说的什么,就感觉天地都崩溃了。我紧紧抱住她:“我不能让你去死。我们永远在一起。”

包子铺老板不耐烦:“赶快点,磨磨唧唧的。”

我做出了决定,对他说:“我也选我自己!你把她们两个都放了。”

包子铺老板嘿嘿笑:“我这里有我的规矩,我说过你们三个人必须留下一个,选择的方式必须是少数服从多数。这样吧,你女朋友说选她,你说选你,你们一人一票,最关键的一票就在这小哑巴身上,我再问问她。”

他蹲到哑巴女孩的面前打了手势,示意让她重新选。哑巴女孩非常可爱地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看看我和王晓雨。虽然此时她的表情萌萌的,但我却感觉她就像地狱的阎罗王一样,这一刻她有着生杀大权,让谁死谁就得死。

哑巴女孩慢慢伸出手,缓缓指向王晓雨。

我顿时如坠冰窟,那一瞬间心就碎了。包子铺老板哈哈大笑:“我这人最讲理。”他对王晓雨说:“姑娘,实在没办法,只好委屈你了。”

王晓雨点点头,她转过身抱抱我,然后伸出手摸摸我的脸颊:“刘洋,还记得叶戴宁来时怎么说的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一心存善。哥哥,”她泪如雨下:“剩下的路我不能陪你了。”

我紧紧抱住她不撒手。

她慢慢挣脱我的怀抱,在我腮边轻轻亲了一口,她来到包子铺老板面前:“虽然你有能力把我处死,但是我希望自己临死前能保留一些尊严。”

“你说。”包子铺老板看她。

“杀我的时候不要脱我的衣服。还有,”王晓雨看了我一眼:“不要让他看到我死时的情景,把他送走。”

“好。我答应你。”包子铺老板说。

他吩咐两个伙计押着我和哑巴女孩径直出去,我急了,高喊:“晓雨,晓雨……”

王晓雨从容地躺在案板上,朝我挥挥手。我被推出了房间。

我脑子一片空白,万针攒心,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时候被人推出包子铺都不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那万花盛开的大公园里。

我跌跌撞撞坐在一棵大树下,心里在淌血。就在刚才,顶多也就一个小时以前,我和王晓雨正手拉手从鲜花中穿过,她欢笑雀跃,在我身边高兴的就像只小鸟。而现在,却天人相隔,她的笑声容貌宛若犹存。

我心里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上不来下不去,就堵在那难受。我扶着树慢慢站起来,顺着公园小路一直向前走着,没多远就来到了海边。

大海潮起潮落,浪花澎湃激荡,举目远眺茫茫一片,碧天一色。天空非常非常蓝,偶尔飞过海鸟,美得让人心醉。可惜现在,只有孤零零我一个人,不知往什么地方去。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现在我有点羡慕何勤卢雯他们,还不如一早死了得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谁活到最后谁活遭罪。

这时,有人拉住我的手,非常温暖。我的颈部像上了锈的机器一样,慢慢低头去看,拉手的是哑巴女孩。

她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不知哪来一股火,伸手就是个大嘴巴,一巴掌把她打得倒退好几步。哑巴女孩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瘪着嘴哭。

我浑身烦躁,邪火全身激荡,我一把抓住她的前心,在地上拖,一直拖到公园里。

此时吹来一阵海风,花瓣漫天飞舞,落红成阵,吹得满身满地都是。美丽的花瓣在我眼里却是血红一片。哑巴女孩这张脸让我极为厌恶,恨不能用刀剥了去。我抓住她的前胸,把她抵在树上,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

哑巴女孩扭来扭去,十分难受,紧紧瘪着嘴。我又是一个大嘴巴,打的她鼻孔嘴角流血。

忽然一股邪念生出,杀了她,我要杀了她给死去的那些人报仇。我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哑巴女孩手脚乱舞乱蹬,脸色变得不正常,先是深红转而又开始发紫。这时,我猛地打个激灵,慢慢松开手,全身冷汗。

哑巴女孩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干咳了几下,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长舒一口气。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我疲倦地挥挥手说:“你走吧,越远越好。”

谁知这哑巴女孩还真不是个东西,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咬了一口,我疼得大叫,一个大嘴巴把她扇一边。

我一看手背,居然咬出个深深的牙印,那股火再也控制不住。我走过去,一脚把她踩在脚下。哑巴女孩在我脚下挣扎扭转,可怎么也脱离不了。

我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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