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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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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却已惊呼一声,退出数步。沈浪道:“兄台这又算什么?”王怜花退到墙角,方自站稳,拍了拍那身新裁的雪白麻布衣衫,居然仍是行所无事,笑道:“小弟这不过只是想试试兄台,经过方才那一番推拿之后,人力是否已有了伤损。”居然也还是若无其事,对方才之事再也不提一字。朱七七眼睛瞪着他,咬牙暗道:“沈浪呀沈浪,你这呆子,他要你做他助手,就是要乘机害你的,你还不知道么?你这呆子,你这没有良心的,有时我真恨不得让你被人害死才好。”白飞飞也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了一线,偷偷地瞧着沈浪,她面上红晕犹未褪去,那一丝如梦如幻的星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羞涩?还是爱慕,她——除了瞧着沈浪外,眼波再也未向别人去瞧一下。王怜花又将醋酒的蒸气,喷到朱七七脸上。朱七七眼泪鼻涕,一齐流了出来,这种滋味她虽忍受不了,但想到自己立时便将脱离苦海,一颗心便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肉体上再大苦痛,却已不算做什么,她已都可忍受了。然后王怜花又在新盆中注满了酒、醋、药物与清水,这次他下的药物更重,转首向沈浪笑道:“要治疗这姑娘,可比方才那位要麻烦多了,沈兄少不得也要多花些气力。”话未说完,又退到墙角之中,面壁而立。沈浪苦笑道:“还是和方才一样么?”他似乎对别人的要求,从来不知拒绝,对任何事,都能逆来顺受。王怜花笑道:“不错,还是和方才一样,要有劳沈兄将这位姑娘在两盆水里浸上一浸……”朱七七眼瞧着沈浪手掌触及自己的衣钮,芳心不由得小鹿般乱撞起来,几乎要跳入嗓子眼里。她也不由得紧紧闭起眼睛,只觉自己身子一凉,接着便被浸入温热的水里,她身子蜷曲着,耳中听得一阵阵动情的喘息与呻吟一一她方才也曾暗暗骂过白飞飞,然而此刻这喘息与呻吟却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她痴痴迷迷,晕晕荡荡,如在梦中,如在云中,如在云端,也个知过了多久,仿佛漫长无极,又仿佛短如刹那。终于,她身子又被抱了起来,擦干了,穿上衣服,这时她身上那种僵硬与麻木已渐消失,她已渐渐有了感觉。于是,她便感觉到一双炙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推拿起来,她喘息不觉更是粗重,呻吟之声更响……她竟已在不知不觉间发出了声音,这本是值得狂喜之事,她曾经发誓只要自己一能发出声音,便要揭破上怜花的好谋,她也曾发誓要狠狠痛骂沈浪一顿,然而她此刻已是心醉神迷,竟未觉自己能出声,竟忘了说话。白飞飞蜷曲在榻角,喘息仍未平复,仍不时偷偷去瞧沈浪一眼,王怜花面壁而立,似在沉思。这是幅多么奇异的画面,多么奇异的情况,越是仔细去想,便越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遇合。这四人相互之间,关系本已是如此微妙,造物主却偏偏还要他们在如此微妙的情况下遇在一起。王怜花默然凝思了半晌,终于缓缓回过身来,拿起了一副新的刀剪,捏起了的朱七七的眼皮。他左手虽然已将朱七七眼皮捏起,右手的剪刀也已触及她的眼皮,但这一刀却迟迟不肯剪将下去,只是凝目瞧着沈浪,似已瞧得出神。沈浪忍不住问道:“兄台为何还不下手?”王怜花说道:“小弟此刻心思极为纷乱,精神不能集中,若是胡乱下手,只怕伤了这位姑娘的容颜。”沈浪奇道:“兄台心思为何突然纷乱起来?”王怜花微微一笑,道:“小弟正在思索,待小弟将这两位姑娘玉体复原之后,不知兄台会如何对待小弟?”沈浪笑道:“自是以朋友相待,兄台为何多疑。”王怜花道:“小弟方才两番出手相试,兄台难道并未放在心上,兄台难道并卡认为小弟有故意出手伤害兄台之心。”沈浪含笑道:“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要出手害我?”王怜花展颜而笑,道:“既是如此,小弟便放心了,但望兄台永远莫忘记此刻所说的话,永远以朋友相待于我。”沈浪道:“兄台若不相弃,小弟自不敢忘。”王怜花笑道:“好……”忽然放下刀剪,走了开去。沈浪忍不住再次问道:“兄台此刻为何还不下手?”王怜花笑道:“兄台既肯折节与小弟订交,小弟自该先敬兄台三杯。”寻了两个茶盏,自坛中满满倒了两盏白酒。沈浪道:“但……但这位姑娘……”王怜花道:“兄台只管放心,这位姑娘的容颜,自有小弟负责为她恢复,兄台此刻先暂且住手,亦自无妨。”他已将两杯酒送了过来,沈浪自然只得顿住手势,接过酒怀。王怜花举杯笑道:“这一杯酒谨祝兄台多福多寿,更愿兄台从今而后,能将小弟引为心腹之交,患难与共。”沈浪亦自举杯笑道:“多谢……”这时朱七七神智方自渐渐清醒,无意间转目一望,只见沈浪将王怜花送来的酒送到唇边。她方才虽然对沈浪有些不满,她虽也明知自己此刻只要一出声说话,王怜花便未必肯再出手,自己或许永远都要如此丑八怪的模样,但她见到沈浪要喝王怜花倒的酒,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情急之下突然放声大喝道:“放下……”她也许久未曾说话,此刻骤然出声,语声不免有些模糊不清,王怜花与沈浪齐地一惊,沈浪回首问道:“姑娘你说什么?”朱七七本来想说的是:“放下酒杯,酒中有毒。”但她实也未曾想到自己这一出口竟能说得出声音来。在做了许多日子的哑巴之后,语声骤然恢复,她心情的激动与惊喜,自非他人所能想象。她说出“放下”两个字后,自己竞被自己惊得怔住了,许久许久,说不出第二个字来。王怜花目光闪动,突然一步掠去,拍了她颏下哑穴,她再想说话,却已说不出了,空自急出了一身冷汗。沈浪皱眉道:“王兄为何不让这位姑娘说话?”王怜花笑道:“这位姑娘实己受惊过巨,神智犹未平静,此刻语声一经恢复,身子一能动弹,便说不定会做出些疯狂之事,小弟方才几乎忘记此点,此刻既已想起,还是让她多歇歇的好。”语声微顿,再次举杯,道:“请。”沈浪微一迟凝,但见王怜花已自一干而尽,他自然也只有仰首喝了下去——朱七七在一旁已瞧得急出眼泪。玉怜花又自倒满一杯,笑道:“这一杯谨祝兄台……”他善颂善祷,满口吉言,沈浪不知不觉间,已将三杯酒俱都喝了下去。朱七七全身都已凉了,那日在地牢之中,这王怜花含恨的语声,此刻似乎又在她耳边响起。“沈浪……沈浪……好啊,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我偏偏要叫他死在我的面前。”她似乎已可瞧见沈浪七孔流血,翻身跌倒的模样,她唯愿方才那三杯毒酒,是自己喝下去的。月色渐渐升高,连熊猫儿都等得有些奇怪了。欧阳喜更是不住顿足,道:“怎地还不出来?”此刻室中已久久再无异常的响动,但这出奇的静默,反而更易动人疑心,熊猫儿叹了口气,道:“看来这真比生孩子还要困难。”厅前已开上酒饭,但三人谁也无心享用。欧阳喜喃喃道:“出了事了,必定是出了事了……”斜眼瞧了瞧熊猫儿:“怎样?还要呆等下去。”熊猫儿沉吟道:“再等片刻……再等片刻。”金无望突然冷冷道:“再等片刻若是出了事,这责任可是你来承担。”熊猫儿道:“我来承担?……为何要我来承担。,,金无望冷笑道:“你既不敢承担,我此刻便要闯进去。”他突然站起身子,但熊猫儿却又挡住了门户。金无望怒道:“你还要怎样?”熊猫儿道:“纵然要进去,也得先打个招呼。”欧阳喜立即敲门道:“咱们可以进去了么。”只听得王怜花的声音在门里应声道:“你着急什么?再等片刻,便完毕了。”熊猫儿笑道:“如何?只要再等片刻又有何妨。”朱七七听得外面敲门声响,心头不禁一喜,只望熊猫儿,金无望等人快些冲将进来,无论如何,总可解救沈浪的危机。但王怜花答了一句话后,外面立时默然。朱七七既是失望,又是着急,更是伤心,伤心地瞧了沈浪一眼——这一眼她本不敢瞧的,却又忍不住瞧了。但见沈浪好生生的站在那里,嘴角仍然带着一丝他那独有的潇洒而懒散的微笑,哪有丝毫中毒的模样。朱七七又怔住了,也不知是该惊奇,还是该欢喜酒中居然无毒,这真是她做梦也未想到的事。只听王怜花道:“这最后一点工作,小弟已无需相助,沈兄方才那般出手,此刻必定已有些劳累,何妨坐下歇歇。沈浪笑道:“如此就偏劳兄台了。”他果然似已十分劳累,方自坐下,眼帘便自合起,身子竟也摇晃起来。然后,他嘴角笑容亦自消失不见,摇晃的身子终于倒在椅背上,亦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已晕死过去。朱七七一颗心方自放下,此刻见到沈浪如此模样,又不禁急出了眼泪,只恨不能放声痛哭出来。沈浪终于还是中了王怜花的诡计,她方才终究还未曾猜错,那三杯酒中毕竟还是有毒的。王怜花冷眼瞧着沈浪,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笑得甚是诡秘,然后他便带着这笑容走到朱七七面前,俯首望着她。朱七七眼中似乎已将喷出火来——她恨不得目中真能喷出火来,好教这恶毒的人活活烧死。但上怜花望着她的目光却是温柔而亲切的,他左手拍开了朱七七的穴道,但有手却又抵在她哑穴上。这样朱七七虽然可以出声,但呼吸仍是不能畅通,说话的声音也不能响亮,朱七七索性咬住牙不说话。哪知王怜花却微微笑道:“朱姑娘,你有话要说,为何还不说出口来?”白飞飞眼睛突然睁大了,似要爬起,但王怜花长袖一展,便己拂了她的睡穴。朱七七又是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你……你怎知我是未……朱”王怜花截口笑道:“我方才听得你那呻吟之声,便已有些猜出你是谁了,只因那呻吟声我听来仿佛甚是耳熟,那时我就开始后悔,为何到这时才想到是你,为何要将你送到沈浪手上,我自己做的圈套,却反令自己上当了。”朱七七又羞义恨一一她知道这恶魔确是听过自己那种呻吟声的,在地牢中被恶魔轻薄时的光景,她死也不会忘记。王怜花接着笑道:“只可惜你的那位沈相公却未听过你那种可爱的吟声,是以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你……”朱七七嘶声道:“你这恶魔……你……”王怜花也不理她,自管接道:“就因他梦想不到是你,所以方才纵然大声喊叫,他也未听出是你的声言,而区区在下却听出了。”朱七七咬牙道:“你……你这畜牲。”王怜花笑的更是得意,道:“不错,我是畜牲,但我这畜牲,却比你心目中那位大英雄还要强些,这话我早已对你说过,你那时虽然不信,但此刻你只要瞧瞧他的模样,便该知道一千个沈浪,也比不上一个王怜花的。”朱七七恨声道:“诡计伤人,还有脸在我面前夸口,天下男人的脸,都已被你丢光了……你若是凭真本事杀了他,我服你。如今你这样的做法,我……我做鬼也不会饶你。”王怜花笑道:“只可惜你还是活活的,还做不了鬼。”朱七七嘶声道:“他既已死了,我立刻就陪着他死。”王怜花道:“他死了?谁说他死了?”朱七七怔了一怔,颤声道:“你……你未曾害死他?”王怜花笑道:“我若杀了他,你岂非要恨我一辈子,你是我此生中唯一真正喜欢的女子,我怎能让你恨我?”朱七七又惊又喜,道:“但他……他此刻……”王怜花道:“他此刻只是被我药物所迷,睡了过去,你只管放心,这药力甚是奇异,全无丝毫不良反应,甚至连他自己醒来时,都万万不会知道自己会被迷倒过,只像是打了个盹儿而已。”朱七七道:“你……你为何要如此……”王怜花道:“我如此做法,只是要你知道,我终究是比他强的,他若真像你说的那么聪明,怎会着了我的道儿?”朱七七道:“他是君子,自不会提防你的诡计。”王怜花失声笑道:“不错,他是君子,我是小人,但你也是小人,小人与小人,正好成双作对,你总有一日会知道只有我才是真正与你相配的,你总有一日会回到我身边,这也许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为何定要等到那一日,我瞧你还是此刻就跟着我吧,也免得到那日伤心落泪。”朱七七怒骂道:“放屁!放屁!……我宁肯嫁给猪狗,也不会嫁给你这比猪狗还不如的畜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王怜花笑道:“你此刻恨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你却千万莫要忘记,今日此刻,我曾经对你说过些什么话。”朱七七恨声道:“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死也不会忘记,但我若是你,此刻还将我与沈浪都杀死的好。”王怜花道:“我为何要杀你?怎舍得杀你。”朱七七冷笑道:“你若不杀我,但等沈浪醒来,我便要揭破你的奸谋,揭破你的秘密,我便要沈浪杀了你。”王怜花大笑道:“我不正是要你如此做法,否则我又何若还要放你?否则我此刻又何苦还要对你说这些话。”朱七七见他笑得如此得意,也不觉有些惊异,道:“你不害怕?”王怜花笑道:“你说出来便知道我怕不怕了……”突听沈浪那边,已发出轻微的响动声。王怜花语声立顿,放松了抵住朱七七穴道的手掌,又自捏起了她的眼皮,右手抄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他手法之熟练与迅快,当真非言语所能描述。朱七七此刻虽然已可放声嘶呼,但爱美毕竟是女子之天性,她毕竟还怕自己的呼声会将王怜花手里的刀锋震得偏了,更怕偏了的刀锋,会损害她的容颜——她只有咬牙忍住,闭口不语。但闻沈浪长长透了口气,似已长身站起,又似乎怔了半晌,方自失声一笑,叹着气道:“兄台还未完工么?可笑小弟竟睡着了。,,王怜花双手不停,口中道:“沈兄只不过打了个盹儿而已……小弟这就要完事了,兄台不妨过来瞧瞧。”沈浪笑道:“小弟正是想瞧瞧这位姑娘是谁?”王怜花道:“那位姑娘既是天香国色,这位姑娘想必亦非凡品……好,沈兄你且睁大眼睛,等着瞧吧。”他口中说话,掌中剪刀将朱七七外面那层“脸皮”剪得四分五裂,右手随手一拂,朱七七的真面目便出现在沈浪眼前。沈浪纵然镇静,此刻也不禁为之放声惊呼出来。这一声惊呼传到门外,金无望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闪,掠过门前,一掌震开了门户,飞身而入。熊猫儿要想拦阻,亦已不及,当下随着窜了进去,窜到榻前,一瞧见了朱七七,他也不禁惊呼出来。沈浪呐呐道:“朱七七……怎会是你……”熊猫儿亦是呆若本鸡,亦自呐呐道:“是你……原来是你……”这两人委实谁也未曾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处寻觅的朱七七,竟早已就在自己身旁了。就在这时,朱七七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出手如风,分向王怜花右肩“肩井”左胸“玄机”两处大穴点了过去。王怜花自然早已算定了她必将有此一着,怎会被击中,身形一转,便轻轻的避了开去。熊猫儿与沈浪都不免吃了一惊,双双出手——这两人出手是何等迅急,刹那间便已将朱七七两只手腕分别抓住。沈浪紧捉住她右腕,沉声道:“七七,你疯了么?怎可向王公子出手?”朱七七双腕有如被铁钳套紧了一般,哪里还挣的脱,空自急得满面通红,双足乱踢,嘶声道:“放手!你们这两只笨猪,抓住我做什么?还不快快放手,让我去剥下这恶贼的皮来。”王怜花微笑道:“各位请看,在下辛辛苦苦解救了这位姑娘的苦难,这姑娘却要剥在下的皮……这算什么?”沈浪赔笑道:“这只怕是因她神智还未清醒,是以……”朱七七顿足大骂道:“放屁,你懂个屁,我神智从未比此刻更清醒了,你……你…你才是神智不清的笨猪。”王怜花道:“姑娘若是神智清醒,为何思将仇报?”朱七七怒道:“你还装的什么蒜?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我……我……我好歹也要与拼你了。王怜花苦笑道:“这位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委实听不懂,沈兄,欧阳兄,猫兄,你们三位可听得懂么?”熊猫儿道:“我实在也不懂,朱姑娘,你……”朱七七怒喝道:“住口……”沈浪叹道:“要住口的本该是你。”朱七七顿足道:“死人,你这死人,你难道还不知道,这王怜花便是将铁化鹤、展英松他们绑去的恶魔。”沈浪吃了一惊,皱眉望向王怜花。王怜花却笑了,道:“朱姑娘,你可愿再吃些药么?在下与姑娘你素昧平生,姑娘又何苦如此含血喷人?”朱七七道:“素昧平生?含血喷入?你,你,你这恶贼,畜牲,你做了的事,为何不敢承认?”王怜花茫然道:“在下做了什么?在下只不过救了你而已,这难道还救错了么?沈兄,你且评评这个理。”沈浪叹道:“王兄自然未错,她只怕是……”朱七七已急得快要疯了,双足乱踢,将一双白生生的小腿却踢得露出衣襟,她也不管。沈浪只得将她下身穴道制住,叹道:“你安静些好么?”他制住了她的穴道,又觉有些过意不去,叹道:“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朱七七嘶声道:“你这死人,方才王怜花为何未将你一刀杀死,也好教你知道究竟谁错了,谁是疯子。”沈浪苦笑道:“王兄怎会杀死我,你……,,朱七七道:“你还说……死人,笨猪,我咬死你……咬死你……”她张口去咬沈浪,却又咬不着。欧阳喜实在看不过了,忍不住道:“姑娘纵然有事要说,也该好生说话才是……”朱七七呼道:“我不要好生说话,我……我要发疯,要发疯……你们索性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她说的话全是真的,别人却将她当作疯子,她是着急,又是委屈,哪里忍得住,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俱都作声不得。白飞飞忍不住走过来,柔声道:“姑娘……小姐,莫要哭了,求求你好生说话好么?你这样的脾气,吃亏的是自己……”朱七七怒道:“我不要你管,我吃亏是我自己的事,你……给我滚开,滚得远远的,我不要看见你。”白飞飞垂下了头,委屈地走开了,目中也涌出了泪珠。沈浪叹道:“她说的话本是好意,你何若如此?”朱七七痛哭着道:“我偏要如此,你又怎样?她是好人,我……我是疯子,你去照顾她吧,莫要管我。”白飞飞终也忍不住扑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王怜花已取出粒药丸,长叹道:“瞧这姑娘模样,神智只怕已有些错乱了,在下这粒丸药,倒可令她镇定,便请沈兄喂她服下。,,沈浪瞧了瞧朱七七,只见她目光赤红,头发披散,的确是有些疯了的模样,只得接过九药,道:“多谢兄台……”他话才出口,朱七七已放声呼道:“我不要吃……不要吃……他这九药里必定有迷药,我吃了这药就是想死也死不了……,,沈浪也不理她,自管将丸药送到她嘴边,道:“听话……好生吃下去……”朱七七拼命扭住头,嘶声道:“我不吃,死也不吃,求求你……求求你莫要逼我,我若是吃了这药,便永远也不能说出他的秘密了。”沈浪微一迟疑,叹道:“你若是安静下来,好生说话,我就不要你吃。否则……”朱七七颤声道:“好。我安静下来,好生说话,只要你不强迫我吃这药,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委实心胆已寒,只有痛苦地屈服了。王怜花道:“这丸药有毒么?”冷笑一声,取回丸药,送入嘴里,一张口吞了下去,仰首望天冷冷笑道:“药里有毒,就毒死我吧。”沈浪长叹一声,摇头道:“朱七七,你还有什么话说?”朱七七泪流满面,道:“求求你,莫要相信他,他一举一动,都藏着好计,他……他实是世上最恶毒的人。”王怜花冷笑道:“朱姑娘,我究竟与你有何怨恨,你要如此害我?”朱七七颤声道:“沈浪,你听我说,那日我与你分开之后,恰巧瞧见了展英松等人,神智都已痴痴迷迷……,,她抽抽泣位,将自己如何遇见赶人的白云牧女,如何躲在车下,如何到了神秘的庭院,如何遇见了王怜花,如何被那绝美的神秘夫人所擒,如何被送入地窖等种种事情,俱都说了出来。她说的俱属真实,沈浪纵待不信,又委实不得不信。王怜花冷笑道:“好动人的故事,沈兄可是相信了?”沈浪虽未答话,瞧着他的双目中却已有怀疑之色。王怜花道:“沈兄难道未曾想想,她所说若是真的,如此机密之事,在下又怎会纵虎归山,平白放了她?”欧阳喜忍不住接道:“是呀,在那般情况下,王兄自然怕朱姑娘将机密泄漏,自然是万万不肯平白将她放了。”沈浪仍未说话,怀疑的目光,却已移向朱七七。朱七七垂首道:“这其中自有缘故,只因……只因……,,她虽然生性激烈,但叫她说出地窖中发生的那些事,叫她说出那些情爱的纠缠,她委实还是说不出口。沈浪却已连声催促,道:“只因什么,说呀。”朱七七咬了咬牙,霍然抬头,大声道:“好,我说,只因这姓王的喜欢我,我却喜欢姓沈的,他被我激不过,便要我将沈浪带去,所以只得将我放了。”欧阳喜等人听得一个少女口中,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都不禁呆住了,熊猫儿目中已有些痛苦之色。王怜花却纵声大笑起来,道:“朱姑娘的话,委实越说越妙了……朱姑娘纵是天仙化人,在下也未必爱你爱得那般发狂。”朱七七嘶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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