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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南无)-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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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毛小道不屑地撇嘴,说你那震镜也就沾了年代久远的光,孕育出了一个镜灵,跟我那深埋地底十几万年的血虎红翡,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呢,我那玉刀还没有完工呢,你这人是个闷捻子,一肚子才气,有时间给我想一个牛波伊的名字,以后好拿出去吓人。
我们两个在这里说着话,一直在我们身边的马海波、罗福安、刘警官和向导老金紧张的心情才终于和缓了一些,开始尝试着跟我们探讨一些事情,比如说真的有鬼么、矮骡子这种东西是阎罗王的小鬼么……之类的问题,我没怎么说,杂毛小道却能够胡诌,天花乱坠地应付着。
到了后半夜,精疲力竭的几个人终于没有气力了,返回火堆旁,相互背靠而睡。
杂毛小道开始拿着刻刀,一个人借着火光,在静静雕刻两把血淋淋的骨刀,在上面刻下各种古怪和抽象的团案文字。我坐着,静静地看值班的战士们不断向溶洞口的篝火处添置柴火,看着宗教局的几个人围着那个粉红肤色的小猴子在做讨论,看着有的战士在默默地清扫着地上的虫尸,看着肥虫子在逗弄着那只傻乎乎的食蚁兽……
这气氛有些压抑,每一个人都显得不爱说话,有沉重的压力在心头搁置着。而我的心里面,也突然有些恐惧起来。明天过后,要进洞子里面了,那么,会有几个人能够出来了?
我无比地讨厌起引起这一切的矮骡子,和它背后所有的势力来——因为死亡,也因为失去。
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头顶上呼啦一阵响,我抬起头,只见肥母鸡出现在枝头,正朝着我们嘎嘎地笑。这贱鸟,终于出现了。
洞口的火堆一直燃烧到了天明,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十三条红布巾终于化成了灰烬。
准备进洞的有我、杂毛小道,马海波、罗福安、刘警官这三个警察、向导老金、吴刚及手下六个战士,宗教局的胡文飞、杨操和贾微也将同行,而洪老大、吴临一则和叶联络员在外面戒备,随时接应我们。本次行动不但配备了无线电通话器,而且还有许多装备,比如二氧化碳测试仪、强力电筒,甚至还有人背了两个急救氧气罐,而且还有全套的防化服。
我整理了自己的背包,除了里面有大把的糯米和一些纸符外,还有些个人用品、匕首,急救医用包,以及一些干粮、运动饮料。临行之前,洪老大找到了我,说到了里面,胡文飞和杨操会配合我的工作的。只要找到那个大厅处,杨操就有办法,帮我们所有人身上所有的印记,给予抹除。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宗教局的这些人,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肯定不会只为了我们这些人的破事,也许探求耶朗故地的事情,更加重要。我在犹豫,是不是讲神农架的那一段,跟他们说起。
早上九点钟的时候,我们背好了装备行囊,绕过那个水潭,朝着溶洞子里进发。
第十六卷 矮骡子的逆袭 第十六章 失足
溶洞子的开口有些狭窄,仅仅能容一人前行,往里走了几米,才宽阔一些。
或许是经过了长达大半天的烟熏火燎,里面有一股呛人的浓浓烟味,而与这些气味一起的,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臭味。我在前面带路,头顶着工程塑料的矿工帽,明亮的灯光朝着前面探去。并不是人人都如同我一般洒脱自然,不怕毒虫,所以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穿着厚重的防化服跟在后面。杂毛小道也是如此,这厮穿上之后,感觉气闷得很,又将帽子给脱了下来,跟着我缓缓前行。
虎皮猫大人懒得出奇,找到了马海波,在他头顶上盘踞下来,然后安静地打盹。
亏得它还要在行进的过程中,保持平衡。
走进洞子里,为了安全的需要,我也顾不得胡文飞他们会不会发现朵朵,直接将这小丫头给我唤出来,帮我在前面探路。相比我而言,朵朵的预知能力更加强大,也更能够发现和预警危险。当然,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即使朵朵隐匿了身形,然而胡文飞、杨操等人还是一下子就发现了,我回过头,看见几个人眼睛往一边飘忽而去。
带着防护帽,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我似乎还是感受到了一丝质疑和不屑的目光。
我扭过头,大步朝前走。
那目光我能够猜到是来自于那个叫做贾微的中年妇女,不过既然把我忽悠做了最危险的带路党,还这般地鄙视我,倒是让我心头好是一阵不爽。走了几十米路,溶洞子里的气味方才好了一些,然而我看到地上竟然出现了许多拳头大的黑东西。我用头顶的灯看过去,只见肌骨柔韧、毛茸茸的,都是些死去的蝙蝠。
这些应该是被吴临一这个苗家老头所熏死的,我顺着道路往前走,发现地上死了不下于四十多只。
在我的印象里,那个刻得有壁画的大厅之中,仿佛聚集着很多这种小动物在,而且还是吸血的,如今死了,倒也让人心中好受一些——生死关头,谁也不会去想蝙蝠无辜之类的事情。我接着走,到了第一个分岔路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地上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层爬虫,而且有的还翻滚转动着。隔得有差不多七八米,我用头顶的探照灯照过去,是如同壁虎一般的东西,头似蛤蟆,眼大而突出,颈部短而粗,皮肤粗糙,全身密生粒状细鳞,还剩下些个活着的,不断地发出哧哧的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类似于这般的爬行动物,我就会想到白垩纪时代的恐龙。
我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人就跟了上来,有人问怎么了?我扭过头去,却是宗教局的杨操。他也已经将头上的防护罩取了下来,脑门上全是汗水。我努努嘴,他走到前面,嘶了一口气,说红瘰疣螈?这下子造孽了,这些可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结果都被我们给闷死了,这么多……我说怎么办?这些东西有毒么?
他点点头,说有。
我指着左边的道口,说要从这里过去,这一层死的活的疣螈挡了道,你说怎么办?旁边挤进来一个人,站在前面,脱下防护罩,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影子从后面溜了上来。是贾微,她照样蹲下来,跟这个奇怪的小动物“法式湿吻”,然后摸着它的头吩咐了一会儿,变种食蚁兽小黑立刻冲到前面去,一阵驱赶,硬生生地给我们趟出一条路来。
见到这些奇怪出现的红瘰疣螈,吴刚走上来拍了拍几个摘了头罩的人,劝说道这里十分危险,最好还是带着防护头罩前行吧。杂毛小道倒是听劝,或者说是怕死,反正是毫不犹豫地就戴了起来,反而是两位宗教局的人,耸了耸肩膀笑,说陆左都不用,我们也不怕的。
我们接着往前走,虽然小黑给我们扫出了一条道路,但是并不完全,所以即使我小心翼翼地找空地走,仍然免不了地踩到了红瘰疣螈的尸体上。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滑腻腻的,一脚上去还能感觉到尸体的炸裂声,有浆汁流出来,让人的心里面咯噔一下,十分不舒服。如此又走了一段路程,不断地看到各种各样的虫子毒物尸体在通道里,有斑蝥、穴居狼蛛、赤马陆、千足蜈蚣……许许多多,不一而足。
看得出来,那个来自同仁的蛊师吴临一倒是帮我们省了不少事。要不然,这密密麻麻的毒虫阵,我们这些人可又要闯一趟了。
望着地上这些爬虫,我们都不由得感叹:磨刀不误砍柴工,昨天消耗的时间当真是划得来啊。
踩着各色毒虫的尸体,我们安静地走着,只听到鞋底和硬壳虫子的碾压声响,让人心中不自在。看到这些东西,贾微的脸色开始白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将头罩带起。在这种幽暗的环境里行路,其实对于个人心理,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我听到有好多人沉重的呼吸,不稳,除了三个警察之外,许多战士也是有些心慌。
毕竟不是野战部队,这些武警的战斗力和心理都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当然,没有经过战火熏陶的和平时期,军队的战斗力也就这样吧。
我循着记忆中的路,一直往左走,然而转了两个岔口,突然对这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一点记忆都没有。
朝前猛走了一段路程,我发现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不可能吧,又迷路了?
看到我疯子一般跑来跑去,胡文飞拦住了我,说怎么回事。
我有些茫然,看到吴刚走了上来,问他说你还记得这里么?我们以前来过这个地方么?我指着前面不远处开阔地的石笋问他。吴刚回想了一下,犹豫地说来过吧?我听到了他的含糊,然后把队伍中间的刘警官叫出来,问他还记得么?这个微胖的警察说有的,我们是到过这里,再往前走一段路,我们应该就能够到了那个大厅了。
我转过身来,看向面前这一群打扮一模一样的人,试图找出一个曾经一起进洞的。
终于,有一个战士将防护头罩解开,一字一句地跟我说:“这里,好像是上次迷路的时候,我们路过的地方。去的路上,没有!”
我打量这个战士,似乎有些印象,叫做小陈,大号陈子峰还是陈什么,就是他当初想把在洞子里死去又诈尸的胡油然背回去,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刻。得带了肯定的答案,我的心中却莫名有一些空荡荡的。当初之所以走出这个迷转宫,全凭着朵朵对于阴阳二气的把握,才一路跌跌撞撞走出洞口的。而这一次,我们的目标却是那个曾经到过的壁画大厅。
这山洞是个僵死的地方,建筑格局是成上万年的地理运动所形成的,不可能说变就变。然而当我一直往左,想着过了三个路口,便能够找到那个大厅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我们迷路了。我立刻跟胡文飞、杨操和吴刚等人说起了我的判断,并且想叫人返回一截路,看看我们路上做的记号,是不是也被抹除了。
贾微有些不确定,说你真的迷路了?
我点头说是的。
贾微略带责怪的语气,说你怎么会这么糊涂,自己去过一个地方,竟然连路都忘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会忘记?
她唠唠叨叨地表达着不满,走在了我们前面的杨操突然出声,让我们到这根石笋后面来看看。我们不解,走过去一瞧,吓了一大跳:只见在这阴影之中,跌坐着一个矮小的身影,满面衰老的皱纹褶子,呈黑色,如同一个老人,毛色是黄绿色,眼睛亮晶晶的。
它带着鸟窝锅盔一样的草帽,正是一个矮骡子。
在它的旁边,食蚁兽小黑正在小心的嗅着这个溶洞的主人,而朵朵,则坐在我的肩头,眯着眼睛看它。和未晋级的肥虫子不同,朵朵原本就不怕矮骡子,更何况这是一具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尸体。杨操蹲下来,翻开了矮骡子的嘴巴和鼻孔,然后回头说道:“这个家伙并不是昨天死的,应该不是中了老吴的毒,而是……”他翻到了矮骡子的肚皮,上面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死于内讧!”
看这道伤口,似乎是那个人脚獾干的好事。
这两者,不是一丘之貉么?
正怀疑着,突然听到队伍的后端一阵骚乱,吴刚大声问怎么回事?有人回答说那边有一个黑影子在我们的来路徘徊,问要不要开枪?我豁然站起身,回头望去,光线的尽头,果然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只看这身高,就知道是矮骡子。
经历了两次死人事件,我心中的愤怒攀升到了一定的高度,猛然掏出了怀里的震镜,朝着那个黑影子追去:“抓活的!”
那狗东西似乎在涂抹我们在墙上做的印记,一开始被电筒照住还没有动,当我一开始冲刺,它便受惊一般往后跑开。我轻身简囊,一下子就追出几十米,转过一道螺丝扭的道口,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就是一阵空。我大叫一声苦也,嗖的一下就往下跌去。
所幸坑不算高,四五米,我顺势一滚,倒也没有受伤。
然而趴在地上的我,手上竟然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第十六卷 矮骡子的逆袭 第十七章 灵犀一动
跌落就在一瞬间,当我的手感觉到被利齿猛力咬到的时候,头晕脑胀的我立刻明白了,我掉入的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去年春节的时候有一个战士也是跌入了一个吊脚坑中,结果在被救上来的时候,腰部以下的双腿被啃食一光,大腿骨棒子上面都是累累的痕迹。
那个年轻的战士叫作胡油然,而吊脚坑中的东西叫作尸鼱。
什么是尸鼱?简单的说就是吃过人肉的老鼠,因为吸收了人肉的怨气,眼睛变得滴血一般的红,体型也产生了变化。然而当时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深山窝子里,一堆肥得如同小猫的尸鼱,哪里来的人肉吃?
不过此刻我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些问题了,我赶紧站立起来,将双手举到头上的灯光前,上面盘踞着三头油光铮亮的尸鼱,黑黝黝的毛,眼睛里面的那一抹红色让人心寒。众所周知,老鼠的牙齿锋利得很,而且会不停地生长,如果不磨牙,会长得很长很长。我感到手和裸露的胳膊上面,像被锋利的匕首扎了几道口子,疼得要命。
与此同时,我的脚下也传来了一阵撕咬的动静。
与穿着全身厚实防护服的人一样,虽然我因为要保持身手的灵活而没有穿上,但是全身却也包裹得是紧紧实实,裤子是特制的硬帆布裤,高帮的牛皮鞋,扎得不留一丝缝隙。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奋力将手上肥硕尸鼱甩开的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吊脚洞的情形:不大,几十个平方,尽头是苍白的山壁,然而在山壁上有很多曲曲折折的小洞,是水滴石穿的那种,有碗口大的,也有脸盆大的。
我正好掉到了一处窝点,刚才压死了一窝拇指大的小老鼠,而这房间里的尸鼱并不多,十几个,全部都在我脚下转悠攻击。我也不怯,像跳舞一样,全身一阵乱抖,手脚并用,将附体而来的尸鼱全部赶走。这些吃过人肉的家伙也凶悍,即使被我踩死了好几个,也悍不畏死地前赴后继而来。
所幸这个时候,朵朵已经从洞口中飘了下来。
这个小丫头打架并不厉害,跟小妖朵朵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对付小猫小狗,却还是有些法子的。只见她气愤地娇喝一声,有一种古怪的频率震动就在洞中回荡。这是鬼道真解中的“鬼泣”,通过某种高频率的音波摩擦,达到吓阻敌手的效果。鬼或者幽灵,杀人通常都不擅长,但是在吓人和迷惑人心方面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所以这声音一出现,所有狂躁的尸鼱都顾不得报仇雪恨,转身就朝着那些孔洞跑去,像见到鬼一样。
哦,朵朵确实就是个小鬼。
小丫头飘到我面前,看着我双手流血的伤口,眼睛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来,自责不已:“都怪我,是朵朵太笨了,没有跟上陆左哥哥,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她捧着我的手,呜呜地哭。这时候肥虫子从我的伤口里钻了出来,冲朵朵直眨眼。尸鼱嘴中有毒,肥虫子这是在帮我吸毒,以及愈合伤口。
我摸着小丫头顺滑的头发,安慰她,说没事的。朵朵抬起头,争着眼睛看我,说陆左哥哥,我真没用!要是小妖姐姐在的话,就会没事的,对么?
我心中一酸,明白了朵朵的意思。
一直以来,我都十分地宠爱朵朵,并不是因为朵朵能够帮我做家务,或者能够让我获得什么别的东西,而纯粹是父亲对女儿的感情。然而小妖朵朵的出现,却让朵朵有了一个榜样,就是要做一个对我有用的宝贝儿。然而即使她不断地努力,却还是比不上小妖朵朵,这让她心里压力很大,没有存在感,也有些自卑。
而这些情绪压抑了很久,在我受伤的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宽慰她什么,简单讲了几句,听到上面传来了呼喊声,是吴刚。他的声音惶急惊慌,有一种失控的情绪。他上次救小胡的时候,拉上来的是一具尸体,而此刻,定然又陷入了那痛苦的回忆中去。他不是一个镇定的指挥员,但却是一个重感情的好朋友。
我在下面回了两句,将我现在的情况介绍清楚,让他讲绳子丢下来。
趁着他们准备绳子的间隙,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医用绷带将手缠绕住,然后捏了捏朵朵那婴儿肥的精致小脸,说小鬼头,哭个屁啊。你们每一个,对我来说,都是不可取代的亲人,所以,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哦,不然我会很伤心的。朵朵睁着一双水滢滢的大眼睛,抽噎着说是么?我坚定地托住她的小脸儿,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放心,永远是。
小丫头欢呼雀跃了,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飞下来羞涩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说陆左哥哥你真好。
因为双手都受了伤,所以我让朵朵帮我把扔下来的绳子捆在了腰上,上面的人喊着号子拉,没多久,我便被人拽了上去。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拉住了我,马海波拿着电筒照,发现我手上裹着白色的绷带,说怎么了?我说下面有上次我们见过的那尸鼱,掉下去的时候,翻滚一圈,正好压在窝上面,结果就被啃了几口。
听我这么说,刘警官等人立刻脸色一变,往后缩了去。马海波的眉头也直跳,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耸了耸肩,说没事,这点小毒还难不倒我。我转过头,看到胡文飞等人从远处走回来,问捉到矮骡子了没?我刚刚好像听到有枪声?胡文飞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东西警觉得很,而且这里路弯坡陡,三两下就闪没踪影了。他走到我的旁边,蹲下身来,看我掉下去的洞口,疑惑地问:“这个洞子,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怎么没有?”
这洞口直径不过半米,呈圆形,开口平滑,是很常见的吊脚坑,数以万年的水文运动所致。但我敢确定我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在这个螺丝扭的通道中见过,然而在我追赶矮骡子的时候,却陡然出现了。
情形有些怪异,仿佛这溶洞是在不断变化的一样。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种现象,吴刚沉着脸下命令,说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潜藏在暗处的矮骡子将我们一一蚕食。显然,这些矮骡子都是些聪明的物种,在它们的主场里,它们学会了如何利用地势和本身的优势,将这些通通转化为杀戮,以及敌人的恐惧。
正面作战,矮骡子显然并不是我们这一伙全副武装之后人类的对手。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能够感受到队伍中普通成员心中那种忐忑不安和对黑暗的恐惧。这是一次为了解除被矮骡子诅咒的人而成立的行动,然而当我们进了溶洞的时候,受诅咒的人已经有一半死去,而同行的其他人,却真实地面临着死亡的威胁。美国大片《拯救大兵瑞恩》当初播映的时候,引发了大讨论,用八个人的性命去换一个人的性命,值得么?
我现在也在想,若我们这些人全军覆灭了,这次行动值得么?
在这黑暗的山腹之中,矮骡子的迷转宫里,如何找到那个刻有壁画的大厅,将我们身上的诅咒给消除呢?我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决定给自己卜一卦。
是的,我没有开玩笑,十二法门中便有占卜一术,我读书的时候数学便不好,向来都对这种务虚领悟的东西头疼,所以一直不得法门,但是我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算一卦吧。卜卦,用各种方法来获得尘世间事物的信息、或预卜凶吉祸福的活动,手段有很多,鸟卜、鸟占、水占、星占、纸牌占卜、周易、文王圣卦……十二法门中也有很多,最常见的是烧龟甲,也有掐指一算。
所谓算命卜卦,大多都是从复杂的线索中,找到其中的联系来,这里面,也有灵犀一动。
具体过程自不必言,很快,我就找到了方向。
我很坚定地对这些人说,跟我走吧,然后我往着前方走去。
大部分人都在犹豫地看着我,只有杂毛小道紧紧跟随。虎皮猫大人展翅飞过来,落在我的肩头。这肥母鸡嘎嘎叫,说小毒物,刚刚你那突然的一下沉默,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呢?我说是那个?它摇摇头,说现在不好说,不能说。
很快,吴刚和马海波等人跟了上来,脚步声逐渐又响起来,他们对我保持了充分的信任。
终于,在又行走了二十几分钟,路过了五个岔道,我带着所有人来到了一个有风呼呼吹来的过道,岩壁上面有一条缝,刚好可以容一人前行。我蹲下身来,地下铺着一层厚厚的颗粒状尘土,椭圆形颗粒,两端微尖,表面略粗糙,深棕褐色,没有什么气味。这东西叫做夜明砂,是一味中药材。
当然,其实是蝙蝠的粪便。
我踩着这层松软的沙土,沿着缝隙往前走,没几米,便来到一个空旷之地,而灯光照耀处,正是黑白相间的壁画群。
我们到了。
第十六卷 矮骡子的逆袭 第十八章 封门与封神
因为是从另外一个途径进来的,所以我特意四周打量,确认了一番。
我惊异地发现,正中央的石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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