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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南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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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李家湖正在等待我们，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两个人。
日理万机的李隆春和他的助理，钟伟。
看着架势，是要与我们确定李致远的真实身份了。果不其然，我们落座之后，李隆春便立刻问起此事。这还真的是他的风格呢，不过我这人向来都不习惯于撒谎，也不说话，让杂毛小道来应付。我之前说过，杂毛小道这张嘴，死人都能够说活，而且他家学渊源，又是职业道士，玄学道藏的知识积累，那叫一个丰富，一箩筐一箩筐地搬出来，从玄学的角度来解释李公子为何反常。
而钟助理则在一旁唱和，看他们在讲话，我有一种听郭德纲和于谦讲相声的感觉。
当然，这是因为我知道了事情原本的真相，不知道的人，只以为果真是如此——人其实还是有从众心理的，“人云亦云”这件事情，大部分人都逃避不了。当一个人说一件事情是真的，还犹不信，一伙人在这里头头是道地讲，而且似乎又很有道理，那么脑子就被洗掉了，说好便好，说坏变坏，让人没有判断力。
所谓传销，即使如此，我经历过，所以更加了解。
终于，李隆春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起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说果然，这孩子真就是浪子回头了，好，好，好。
他如释重负，仿佛是被自己说服了。
在他眉头舒展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们似乎说出了李隆春需要的答案。
李隆春打电话给他儿子，说在附近的会所请他的救命恩人吃饭呢，让他过来一趟，当面感谢。我们等了一会儿，许鸣进来了，大方得体地跟我们打招呼，不卑不亢中，又带有一丝亲热，对李隆春，又表现出一个儿子的恭顺和孝心。看着他天衣无缝的表演，我心中感叹，高手在民间，他果然是个生活上的“奥斯卡影帝”。
上次吃饭，匆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而这一次，居然吃了一个多钟头。
吃晚饭，又移位到旁边的雅室歇息，喝茶。由于双方都在回避鉴定一事，我们的话题便一直在别的地方停留，比如收藏。李隆春是个收藏大家，家中有一个专门的书房，存储着他拍卖来的各种器物，见识也多，于是我们便讲麒麟胎的形状特点跟他讲起，他点头，说他记下此事了，会在圈子中帮忙打听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聚会才散去，李隆春给了我们一个号码，说以后在香港有事，尽管联系他。
他与许鸣乘车离开之后，钟助理走过来，递给杂毛小道和我每人各一个红包，说辛苦了。我一捏，又是一张支票，只是不知道里面填了什么数字。李家湖跟我们握手，说辛苦了，又让司机送我们回酒店。
回到酒店，我们拆开红包，只见里面是20万港币的支票。
吓，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我们只是动一动嘴皮子，红口白牙。就能够挣这么多钱？难怪这个行当有那么多的骗子，难怪有那么多大师出书讲学、攀结权贵，这钱确实比在街头摆地摊、或者穿街走巷算命要划得来。我思索了一会儿，没敢拿这钱，而是想把它给捐了吧。在得知我的想法后，杂毛小道也同意了。
意外之财，受之有愧，唯有赠予真正需要的人，心中方能得享安宁。
当天晚上我们商量了一下，并在网上查询了一番，决定匿名捐给四川灾区。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钱，最后真正用到实处的有多少，但是哪怕只有二分之一，那么也算是足够了。行善不在多，而在于心中起念，如此而已。
我打电话给章董，说起暗中谋害的凶手已经不在了，指使者暂时没有下落。他在电话那头叹息，说不用找了。我问怎么了，难道找到了？他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吧，谢谢你，陆左。
他前后如此反常，倒是让我浮想联翩，莫非他已经知晓了幕后的指使者，并且这人与他关系密切？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我倒是安心，也懒得去理会这“豪门恩怨”，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客套话，便挂了电话。挂完这边电话，又进来一个，是顾老板。他问情况怎么样？我说章董家的闹鬼、李老板家的鉴定，都已经妥当了，明天，我们就准备过关回去了。
他惊讶，说效率这么快？好，果真是厉害，不过既然来香港，干嘛不在这里玩一玩。明天，不，后天休息日，咱们去邮轮上，出海玩一圈，好不好？到时候介绍些朋友给你。我推脱，说不用了，此间事了，累得不行了，想要回去，好好休养几日再说了。说了一会儿，他终于不再挽留，说明天早上一起喝早茶吧。
我说好。
次日我们在附近的茶楼见面，顾老板对我连声感谢，说太给面子了，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他顾宪雄现在在圈子里，可是有名气得很，经常有人找他，托他找我来办事情呢。陆左，要不然你以后就在香港吧，保证会混得风生水起的。我与他应和一番，说想一想，到时候再说吧，还有，麒麟胎的事情，帮我盯紧点。
08年6月那段时间，正是美国次级债危机开始如火如荼的当口，顾老板也忙得焦头烂额，吃完早点便回公司了，让一个年轻人送我们过关。这个年轻人叫做阿洪，车技很稳，是顾老板在香港的司机。
路上的时候我想起来，问怎么秦助理怎么没见到他？
阿洪说秦助理病了。
“换魂事件”的解释
至上一章，“明珠叙事”已经完结。
前天我提出一个问题，就是是否揭穿换魂事件中活着的许鸣，这个问题得到了大家广泛的回应，我的回复和评论比平时多了三倍，这一点让我很高兴，为什么？因为一本书，不是我再写，而是我们一起完成的，我们共同经历一段人生过程。有争议、有互动，说明大家看进了心里，思考了，感悟了，也得到了。
然而今天我刚刚醒来，我发现有一件事情让我措手不及，就是有人说不拆穿，就弃文了。
也有人批评陆左和杂毛小道卑鄙无耻。
有的是我平常看见的ID名字，她们常常留言，每个人我都有印象，而且看见了，都会会心一笑。
是朋友了。
那么我想我欠大家一个解释，这个解释并不是因为你说“弃文”，而是我觉得你喜欢我的故事，我们是朋友，作为一个相伴了两个月、一路走来的朋友，我需要给大家解释一下。我很少在文中开单章，这样会影响故事的连贯性，而对情节解释，会过多的透露我的看法，剧透了，就不好看了。第一次单章是上架感言，第二次单章，是对于这一章的解释吧，以后若没有特别必要，我就不公开解释了。
是否要拆穿？
这个问题，我不是以我的角度来思考，我的角度是上帝角度，前因后果，我都知晓，我比文中所有的人，也包括我亲爱的读者，更加清楚，所以我是以2008年6月末的陆左的角度来思考。各类分析，我在回复区也看到很多，正反两方观点都有。
我总结一下：
支持拆穿的，1。认为许鸣不应该霸占李父的爱，认为他是居心叵测，认为他对自己父母都没有爱，谈何造福别人？这种人，应该拆穿他，让他谋夺不了李家的财产，霸占不了李父的爱；2。认为即使许鸣是好人，但是陆左和杂毛小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应该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或者委婉地让李父知晓，让他来做决定；3。认为李致远太可怜了，他是无辜的，小佛这是在仇富，心里扭曲。
支持不拆穿的：1。真的李致远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还不如让许鸣代替李致远尽孝道，因为许鸣是个善良的人，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事实上他没有毕业），能力又强，既能够继承李父事业，又能够暗中接济原来的家庭，一举三得，为何不可？2。顺其自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李父是一个睿智的人，并不因为了杂毛小道和钟助理的话就全然信服，他要得只是一个心安而已，现在的儿子更合他的心意，要是许鸣作恶，李父也会知道的；3。没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之前请的那些高人没拆穿，为什么要拆穿呢？
好了……以上只是我总结的。
我一直认同一个观点，叫做“文余三分味”，即使要给读者一个想象的空间，很多东西会写，但是不写得很详细，但你若说没有，回去翻翻，其实我都有提。李致远坏不坏，我在这一卷第三章里面通过李家湖之口提过，是个花花公子，玩弄女性，07年就弄得三个女学生堕胎，一个还跳了楼，醉驾，撞伤了两个人，李父买通关系才找人顶了缸，禁足两个月后又把原来的许鸣打昏迷三天……
昏迷三天是什么概念？
这一段话语有几个意思：李致远就是这么一个人，有多坏，我不定义，你们自己想；李父专情让人敬佩，但是他驰骋商场数十年，你以为他是愚蠢和好相与的人？你以为他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是一个垂垂老朽的半老头子？文余三分味，但是不要走歪了。
当然，这是李家湖说的，只代表着他个人的意见。就陆左和杂毛小道来说，他们并不认识真正的李致远，对这个人是好是坏，没有一点儿印象，只是听人说，而已。后来又听钟助理说过一次。文中有说，对不认识的人，妄下定义，这是一件草率的行为，所以陆左有犹豫。
至于许鸣，他们认识也只有半晚上，许鸣表现出来的东西，陆左似信似疑，心里其实还是有抵抗的，不然也不会说第六感觉得不喜欢许鸣。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妄自对许鸣下定义，一棒子打死他，这就是陆左，你可以说他不果决，但是不能够说他不善良。
李父找陆左和杂毛小道，对他们并不是很重视，只是抽出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和他们吃饭，这完全是看在侄子李家湖的面子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这一点来说，陆左和杂毛小道做的是很不地道。但他们不是职业侦探，不是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的冷血之人，他们有着炙热的感情在，总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所以才会有善意的谎言，这个谎言对还是不对，会不会有后遗症，我后面会说。
就这一点，犯了错误，这错误不仅是他们，很多人都会犯，而且屡错不改。就比如做家长的，总认为是为儿女好，为他们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真的会好么？这个值得商榷，有好也有不好，万事不定。我之所以这么写，也是想让大家思考这个问题：你为他好，隐瞒了一些事情，是真的好么？
坦诚，面对的是痛苦；隐瞒，面对的或者是痛苦，或者是快乐……
有的时候，选择真的很难。
看一下背景，2008年，陆左22岁，虽然经历很多事情，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个年轻人。他也会犯错，会出现各种错事和乌龙。这就是真实的他，不是样板戏里面的高大全，没有一处弱点，完美无缺，这样的人现实中有么？我不知道有没有，反正除了新闻联播，我是没有看过。
随便谈一谈我对人物的看法：我昨天解释了，到现在为止，人物的性格已经定型了，怎么走，有的时候也由不得我。
我的文中，反角也有闪光的地方，比如罗二妹对儿子的爱，比如靑伢子对罗家的照顾，比如王洛和的节俭，比如……甚至矮骡子都有着自己的团结（一个记仇的种族永远比一个漠视历史的民族要值得尊敬，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不喜勿喷）……一个文中反派不出彩，像猪一样蠢的话，说明作者也强不了多少。
而正面人物，主角，缺点也不少，比如很收欢迎的杂毛小道，这小子好色，贪财，老是忽悠人，吊儿郎当，这跟他浪迹江湖的经历有关，陆左这个人，对于感情犹犹豫豫，考虑事情并不周全，本事也一直不强，这个跟他的文化程度和过往的经历也有关系，比如朵朵，这孩子乖，勤快，但是一旦练功，就笨死了，老打瞌睡，肥虫子贪吃闹情绪，小妖朵朵闹腾，天天要吃人肉，黄菲一直是个花瓶……
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事物，这就是我的看法。
我写东西，节奏快，不拖沓，很多东西大家看过去，没有印象了，但是却都在我的心中留着呢。其实我也可以写得很细致，但是这样子，就没有你们的想象空间了，我若描述一下陆左这个刀疤娃娃脸怎么怎么样，杂毛小道这个家伙长得如何猥琐，肥虫子有几只腿……这样的描写，不但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明显在骗字数，我不干，你们也不让我干。
所以，大家有的时候，多翻一翻前面的，会有更多不同的发现。
其实那天我在想，我要不然就写揭穿许鸣吧，这样子最省心，李父怎么纠结，怎么难过，许鸣是好是坏，他自己的家人能不能接受他……这些纠结的东西，对人性的拷问，关陆左和杂毛小道半毛钱关系？
可是这个不符合他们的性格，我不能够违逆人物性格去迎合读者。
而且我重新推导了一下整个事件，竟然发现陆左和杂毛小道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观念，去否决许鸣。这一点我文中也有提到，大家仔细看。
当然，许鸣后续的事情，还是会有发展的，至于怎么走，我不剧透了，反正也涉及到人性的一些东西在。我不想写快餐类的东西，一路顺风顺水的过来，爽，这东西我会写，但是不想写了。如果有的东西能够引起大家思考，我很荣幸，有的东西它让人纠结，但是很现实，也让人想到一些别的东西，或者代入。
最后我提醒大家一句，李父的财产，之前提过，要捐出来的，许鸣一毛钱都拿不到。
你们可以怀疑杂毛小道这个油滑的家伙，可以怀疑虎皮猫大人这个神秘的肥鸟儿，不要怀疑陆左的人品，正如你们不要怀疑小佛的人品一样。总之，这篇文不断有人来人往，大家关注我，我高兴，大家离弃我，我只能怪自己，我很高兴这几天大家对于换魂事件的关注，讨论剧情，比催更、损我之类的要让我幸福得许多。顺便说一句，我这个人，拼人品的，虽然大家说我更新慢，但是请体谅一下一个工作劳累一天的人，每天下班之后码出6…7K字数两章的辛苦，这辛苦，说实话，比搬砖累，比插秧累，比犁田累。
说个笑话，我昨天在群里面聊天，我自嘲，说我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人，所以我会每天晚上8点钟去天涯、贴吧直播，从不断绝，准时。有人笑我傻，说那个东西，不定时，不但自己轻松，而且会勾起读者的期待，点击会大大提升，帖子也会火一些。我不，除非有特殊情况时让副楼水中月更新外，我8点一定坐在电脑面前更新，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承诺，也许是我有病。
磨铁也是，早八点晚八点，即使我元旦外出7天，7天里面就写了7千字，我都没有断绝（除了最后一天火车晚点，当然我第二天爆发了），那些章节，是我出门前几天熬夜写的，一颗字一颗字在安静的夜里面敲出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呕心沥血——好吧，这句话有点夸张。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其实我也是一个有些小懒的人，没有压力的时候，也想趴被窝里面睡懒觉，也想和朋友去逛街，也想玩玩CS（我不会玩DOTA和LOL），也想去KTV唱歌，也想去聚餐吃饭，也想看电视剧——话说我上次看的《民兵葛二蛋》我还没看完呢——但是我有强迫症，一想到还有你们在，我就逼着自己把心思放在文中来，一天也不要断绝。
我觉得，有时候读者会为你的文章买账，支持正版，除了喜欢你的文章之外，还喜欢你这个人。
我一向都是这么说的，我除了拼文章，还拼人品。
纵观整个网文界，除了那些全职在家的大神们一天一万字之外，大部分全职都是一天两章，我业余，一天两章，这要逆天了吧？好吧，其实不是，在磨铁，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作者，都在默默的写着文，我希望大家在关注我的时候，也关注一下他们，有的比我厉害，有的也比我优秀，也有的还默默无闻，磨铁是一个大家庭，它越好，我们才会越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了，讲了这么多，这一卷也说完了，希望大家看文看得开心，生活也生活的愉快，学生党考试过关，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考研成功，上班族升职加薪，麻麻党家庭幸福，小孩茁壮成长，大叔党又找到了自己的小萝莉……
第十二卷 闹鬼广场
第一章 工友
我们在香港待了其实没几天，但是我却觉得过了好久。
也许是秦伯对我们的压力太大了，或者，我不想去面对李隆春。尽管他每一次都是日理万机的样子，跟我的交流并不多，但是，他是一个对儿子有着默默关怀的父亲，而我，却欺骗了他。尽管我的欺骗是善意的谎言，然而，无法知道事情的最后答案，对于他来说是幸福呢，还是苦楚？
我不知道，杂毛小道也不知道，人性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我们无法做得最好。
只能让事情朝我们想象中“皆大欢喜”的方向，去发展。
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事情的后续，居然脱离了我们预料的轨道，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现在我想起来，总感觉那是我这半辈子所做的抉择中，最不理智、也是最愚蠢的决定之一。然而，这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若有，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了。
当然，这是后话。
过了罗湖关口，我们又在鹏市玩了一天。
我曾经在鹏市的关外待过几个月，在那座城市里也有好几个朋友，不时常联系，但是总也不陌生，是那种偶尔想起来，会心一笑的那种朋友。既然来到了鹏市，又有闲暇，作为朋友（曾经的工友），自然是应该多走动的。
我翻起了通讯录，拨打了电话，第一个是空号，第二个却接通了，聊了几句，他很热情，说另外一个朋友也跟他在一起，他们在宝安区这边，让我过去，请我吃饭。
这朋友是我之前提过的那家台资小工厂结识的，当时我是品质课的副课长，他是我手下的领班，而另外一个朋友，则是工艺技术课的技术员。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下了班我们一直玩得很好，是朋友，上班则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用现在的话说，叫作铁杆。只可惜，那家小电子厂的薪资待遇十分低，他的基本工资在04年的时候只有450元，根本存不到什么钱，先我一步离开了。
人生总是有这么多悲欢离合，我后来离开了那家小厂，但是跟原来几个玩得好的工友，一直都保持联系。直到最近，事情太多了，才淡了下来。他现在在宝安一家大型的台资企业，做一个普通的产线员工（这家企业后来以代工苹果手机而出名，10年5月出的那次事件，我和杂毛小道也有所参与，有机会讲一讲），薪资待遇普遍高于周边的工厂，福利也好，就是管理十分严格，僵硬的军事化。
我和杂毛小道是早上11点过关口的，乘车到宝安花了一个多小时。
那个朋友上早班，请不到假，只有等他下午五点半下班才能见面。于是我们便在他们工业园区外面找了一家商务酒店，开房，然后把行李和在香港买的一堆零碎放下，又宝安区逛了一下午，直到下午六点多钟，才接到朋友电话，让我在园区门口等他。
大概六点二十分，我终于在人流攒动的厂门口，见到了我这个朋友。
他叫刘昌培，我们通常叫他阿培，比我大五岁，河南人，跟小美是一个地方的。个儿很高，有一米八五，样子倒是没有怎么变，就是长黑了，颔下有细细密密的胡须。老友见面，我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地擂胸。他长得粗犷，心思却是极敏感的，抱一会后，我居然发现他眼角闪着泪光。
见到杂毛小道也在，他有点不好意思，擦着眼角，说带了朋友来啊，见笑了啊。我帮杂毛小道和阿培相互作了介绍，都是朋友，杂毛小道又是个自来熟的人，聊了几句就热络了。
阿培说走，去吃饭，咱们多久没有见面了，得好好喝一顿酒先，不然不亲热。他又告诉我，说孔阳也下班了，跟他女朋友请假之后，一会儿再过来。孔阳是那个工艺技术课的技术员，以前我们在一起打工的时候，常常在网吧一起玩即时射击游戏CS，他最厉害。
我说干嘛不叫他女朋友一起来呢，我也认识一下弟妹。
阿培说孔阳不敢，想当年在先进（我们打工的那家电子厂）里面的妹子，个个都暗恋你，遭女孩子喜欢得很，到时候“弟妹变大嫂”了，岂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杂毛小道讶然地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则一脸尴尬地说那时候不懂事，现在好了，改信佛了，吃素。
阿培耸了耸肩膀，说，切，谁信你，狗还能够改得了吃屎？
杂毛小道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挤眉弄眼，说原来我们是同一类人啊，怪不得咱们那么投缘呢。跟阿陪说笑着，又回忆起了当年一起打工的岁月。那是我生命中不可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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