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毒(唐小豪)-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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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似乎根本听不懂那李成俊在说什么，一直在顶着唐术刑朝着前方冲去，唐术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大得有些夸张，自己如果不尸化都有些吃力了，但自己又保不准现在算不算蛊猎场比赛，如果是，自己就不能尸化。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唐术刑的通话器中传出了小丑的声音：“现在不属于比赛期间，你可以随时尸化。”
　　　　“妈蛋！”唐术刑立即启动尸化状态，一掌将那年轻人推开，李成俊见到唐术刑的模样瞪大双眼，随后朝着年轻人冲去，不断低声安慰着他，说着什么，好半天才让年轻人彻底冷静下来，随后起身，站在那，恢复了最早时候的乖巧模样。
　　　　唐术刑随后解除状态，并未上前，深吸一口气道：“老先生，我们真的不是敌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年轻人很危险，他是突变体，和我差不多，但比我弱一点，你不应该留这样的东西在身边。”
　　　　李成俊扭过头来，瞪着唐术刑道：“他是我的儿子，就算变成怪物，也是我的儿子！”
　　　　唐术刑和姬轲峰浑身一震，对视一眼，再问：“你儿子？亲儿子？”
　　　　老头默默点头。
　　　　
　　　　第十九章　亲生子
　　　　
　　　　那突变体是老头的亲儿子，这点让唐术刑和姬轲峰十分意外，他们十分不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毕竟人工突变体至今为止唐术刑知道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顾怀翼，一个是阿玥，但阿玥属于比较另类的那一种，在速度和力量方面整体不算很强，与顾怀翼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世界上唯一的自然突变体只有唐术刑一个。
　　　　年轻人起身来，被李成俊牵着回到了库房之中，唐术刑和姬轲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慢慢走上去。
　　　　李成俊将年轻人安置在了椅子之上，扭头问：“你刚才说，他是什么突变体，和你差不多？你是尸化者，怎么又是什么突变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唐术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介绍了下姬轲峰，李成俊很吃惊，随后点头道：“原来是你们，尚都传说中的英雄，难怪了，如果先前我不制止他，我儿子恐怕会死在你们手上。”
　　　　“百分之百。”姬轲峰冷冷道，“那是无需质疑的事情。”
　　　　李成俊苦笑着点头，唐术刑问：“老先生，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唐术刑问的时候，也在思考，小丑安排他们来这里，肯定是因为这个突变体的原因，这一切会不会又与莱因哈特希有关系？是不是再次落入他的陷阱之中了？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像从前那么强烈。
　　　　“是我做的，我复活了他。”李成俊笑道，“我说了我以前是个学校的副校长，但那只是名誉副校长，实际上我是国立首尔大学医学部教授，同时也是首尔大学附属医院脑外科负责人。”
　　　　“脑外科？”唐术刑觉得这之间应该有点什么联系。
　　　　“是的。脑外科。”李成俊苦笑道，“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脑外科，还有我们那荒谬的政府。才导致我儿子变成这副模样的，如果不是那些特工。我儿子李元裴不会成为一个你口中的突变体。”
　　　　唐术刑摇头：“你能说得详细点吗？”
　　　　“事情起源于全面战争前夕，当时美军驻韩国的基地遭到了袭击，是美军自己打自己，不过当时韩国情报部门也遭到了重大的打击，这件事听说与你们有关系，对吗？”李成俊道，“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找到了一具美军的尸体，也发现了另外一具尸化者的尸体，就在美军基地中，那是他们偷偷弄出来的，带出来之后，将这两具尸体藏在了三八线附近的非军事区地下堡垒之中，那是最危险的地方，实际上也算是最安全的，当时政府已经逐渐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无法再依赖美国了。美国迟早会倒戈向尚都那一边，而且也意识到未来最大的敌人，绝对是尚都。不会是北韩，而据可靠情报，尸化者也源于尚都，于是让我们成立了一个研究团队，全力研究尸化者，找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李成俊是整个研究团队脑部组的组长，整个团队中都是全韩国挑选出来最精英的医生，要不是从日本深造过，要不就在美国从事过多年的研究。都是真正的科研人员，并不是那种挂着教授头衔的腐败家伙。
　　　　不过。悲哀的是，团队中的小组一个又一个宣布失败。唯独只有李成俊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无论是被操控的美军还是那个尸化者，他们都大量分泌过脑内啡。
　　　　“脑内啡？”姬轲峰看着李成俊，“有些耳熟。”
　　　　“那是一种人体自我产生的一种类似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在与吗啡受体相结合之后，产生出与吗啡、鸦片同样的止痛和愉悦的作用，属于一种天然的止痛剂。”李成俊皱眉，“同时，内部消化组以及细胞组在那之前，发现了两者之间存在一种分裂速度十分快的细胞，同时生命力顽强，即便那名士兵和尸化者都已经死了，但是细胞还依然存活，换言之，如果采取某种恰当的方式，我们就可以复活这两个人，只不过遗憾的是，复活出来的只能是我们称之为僵尸的东西，所以，我们并没有冒险去做，同时也担心情报部门会迫使我们去做，于是，我们整个研究团队掩饰了这件事，并没有上报。”
　　　　李成俊的瞒报是绝对正确的，因为在其后的一个月时间中，整个韩国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南韩在没有与北韩打起来的前提下，自身爆发了派别之间的内战。情报部门开始用研究团队家人的生命威胁他们，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结果来，无奈之下，李成俊只能将脑内啡的事情说了出来，谁知道，上级的命令却是，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让脑内啡成为一件武器。
　　　　李成俊坐在那里捂脸道：“那群白痴，这是医学啊！医学！医学必须要遵循一定的规律，不能违背自然法则的，虽然脑内啡分泌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提高神经免疫力，但也会导致人体自我欺骗，造成身体组织更快衰竭，这是一个真正的医生都应该明白的事情，就像是某种药物的确可以治疗某种疾病，同时提高人体免疫力，但如果过量的话，会产生无法预估的副作用，很多药物都是这样的，所知的副作用只是临床试验的表现，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毕竟因为体质的原因，还会产生许多的特例。”
　　　　唐术刑点头：“然后呢？我想知道，是怎么将你儿子李元裴牵扯进来的。”
　　　　李成俊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因为我儿子也是研究团队的一员，在接近他们所给的最后期限时，那些人来了，他们问我，研究成果如何？我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却问我，是不是真的有镇痛或者是提高人体免疫力，还有自愈能力的作用？我回答说有，但不是绝对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
　　　　李成俊回答完之后，领头的那人拔出手枪，朝着李元裴身上开了几枪，随后道：“那你用你的方式救活你的儿子，证明给我们看。”
　　　　说完，那人转身走了。
　　　　李成俊当时疯了一般带着人开始抢救自己的儿子，他相信能救活，他相信在那个拥有整个韩国最先进器械，最厉害医生的地下堡垒中，肯定可以救活自己的儿子李元裴。
　　　　李成俊道：“就在我成功将其抢救回来的时候，情报部门将我们赶出了堡垒，我们离开之前，看到了另外一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医疗团队走了进去，当时我才知道，他们还有b计划，还有另外一群由疯狂医生组成的团队，所幸的是，我在旁边亲眼目睹了他们对李元裴的改造，那简直是太可笑了，他们用那两具尸体中的细胞，以及器官替代了我儿子体内的，其实他们就是一群庸医，疯子，只是在脑子中幻想可以制造出科学怪人的混蛋们。”
　　　　姬轲峰问：“他们成功了，对吗？”
　　　　“不，失败了，我说了，他们是一群庸医，一群白痴，一群以为把零碎的肉块和内脏拼凑在一起，再通上电就可以复活一个怪物的白痴！”李成俊抱着自己的脑袋道，“只有我们的团队知道真正的秘密藏在细胞和脑内啡的融合之中，不过那也都不算是最正确的方式，我想真正创造出尸化者来的人，其医疗科技在我们的几千倍，不！至少数万倍之上，都不应该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
　　　　唐术刑道：“这么说，他们失败了，你为了救下你的儿子，最终只能用你所知的方式将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的，过程很复杂，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我一直在他身边说着我和他的过去，从他出生开始，我能记住的每一个细节，从他真正睁开醒来，叫我父亲的那一刻，我知道，就算他是个怪物，也会认得我是谁。”李成俊流着眼泪的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当时，我带着他进行恢复性训练，他做得一直很好，逐渐地变成了与一个正常人差不多的孩子，不过，他再也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当然，我所指的是除了我和他之外的，任何人的记忆，没有了。”
　　　　悲剧依然在持续，情报部门告知他，南韩局势已经严重，现在是时候将李元裴放出来扭转局面了，当时李成俊当然不同意，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变成武器，可情报部门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于是用其他成员的性命作为要挟，于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在李成俊的眼前被杀死，每一颗子弹都击中了自己昔日同僚的头部，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牲口一样跪在那里，哭着祈祷着。
　　　　终于，还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人扭头带着哭腔对李成俊说道：“让元裴为我们报仇吧！拜托了！”
　　　　拜托了……
　　　　李成俊瞪大眼睛，看着最后的那位同僚的脑袋开花，紧接着他嘶声裂肺地喊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情报人员以为他疯了，甚至有些人露出了笑容，但笑容很快凝固在了脸上，因为李元裴已经从旁边的隔离屋中冲破了那张防冲击防弹玻璃，将还在笑的那人脑袋直接打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厮杀，惨叫声和枪声混迹在一起……
　　　　李成俊呆呆地坐在角落中，看着屋子内被鲜血染红，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浑身血污的李元裴像一只小猫一样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第二十章　重生
　　　　
　　　　李成俊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地下基地中的人全死了，他没有详细计算过这个基地中的人数，但至少超过百人，不，两百人以上，两百人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被李元裴一个人干掉了，而且是赤手空拳。
　　　　“当时，我才知道，我真的创造出来了一个怪物。”李成俊深吸一口气，“但同时我也清楚，我们两父子活不了，毕竟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曝光，政府会干掉我们的，可是，老天爷也许是有眼的，我们在基地内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人再来，再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全面战争彻底爆发了，南韩也完蛋了，被北韩占领，但那并没有结束，随后北韩部队中的一名将军反叛，加入了尚都的部队，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了。”
　　　　李成俊带着李元裴四处躲藏着，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世界在眼前崩塌……
　　　　李成俊又道：“紧接着尚都国防军来了，宣布这里成为了尚都的领土，活下来的一些人组成了反抗军进行抵抗，但一批批的失败，那段时间，我们在新首尔……哈哈，说起来真可笑，所谓的新首尔只是一座废墟而已，我们被迫住在废墟之中接受所谓的尚都教教义教育，每天对着莱因哈特希的雕像祈祷，如果谁要是不服从，谁的下一顿饭就是吃子弹。”
　　　　姬轲峰清楚那段最黑暗的时期，那是莱因哈特希的直接命令，那个计划的名称叫做“改造”，他的理由是，他多年的计划中，能让东南亚的一部分人变成狂热的尚都教教徒，为什么不能让后来的这批人成为忠实的教徒？
　　　　可事实恰恰相反，顾怀翼和姬轲峰都知道那个改造的计划必定失败。从前东南亚的那批人都是被蛊惑的，他们没有真正被尚都侵略过，相反认为尚都教会拯救他们。无论是世界末日，还是从所谓的强权手中。而全面战争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世界变得满目疮痍，与尚都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无论什么形式的洗脑，都无法让他们真正去认同尚都教，摇身一变成为狂热的教徒。
　　　　不过，改造计划原本是有例外的，如果说尚都可以倾尽全力改善这些人的环境。让他们好好的生存下去，也许他们不得不去服从，这一代不行，就对下一代洗脑，可惜的是，自然灾害频发，连续一个月的大雨，冬季漫天的大雪，时不时侵袭而来的台风，让尚都素手无策。最终不得不放弃这座半岛。
　　　　尚都国防军陆续撤军离开之后，也宣告了这个地方彻底被放弃，这里的抵抗组织开始向后来的全球抵抗军求援。但每次得到的都是空头许诺，对方只是不断告诉他们——我们即将反攻，需要你们的配合，你们要撑住，一定要撑下去。
　　　　每一次的回答都如此，没有任何改变，逐渐地这座半岛上的人们绝望了，很多人开始背井离乡离开。
　　　　“可笑的是，那时候再也没有南韩的人指着北韩的人说。你们这些赤匪，也没有北韩的人怒骂南韩人为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因为大家都背负着相同的命运，都只是丧家犬而已。”李成俊摇头道。“那时候大家才发现，要统一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出现一个比两边都强大的敌人，将大家打得满地找牙，紧接着原本的兄弟不得不联手了，在这个过程中，什么主义什么思想都成为了空谈，生存才是唯一应该关心的事情。”
　　　　唐术刑点头：“就像回到石器时代一样，没有信仰和文化的区分，大家都只是为了生存，在寒夜拥抱在一起取暖，一起用手中的石头对付袭来的猛兽。”
　　　　“人就是那么悲哀。”李成俊看着加油站的屋子，“如我之前所说，我花了很多的时间，找到了一块可以生存下去的土地，带着我的儿子继续顽强地生存着，而且我每次都会苦口婆心地乞求那些试图攻击我们的人们，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加入我们，为了美好的明天奋斗，但是他们不会那么想，他们只想杀掉我们，吃掉这里的东西，仅此而已，他们看不到明天。”
　　　　唐术刑摇头：“他们只是目光短浅，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只看到了眼前而已。”
　　　　事情都搞明白了，但是唐术刑依然不知道小丑让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下一个目的地又在什么地方？不过在唐术刑再次回到办公室，看到那台电脑，还有那台电脑所用的接收设备之后，将顾焰叫了进来，让顾焰检查下那台设备。
　　　　顾焰拆开那东西，果然从其中找到了一份折叠的地图。
　　　　拿出地图的时候，李成俊很惊讶：“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东西。”
　　　　唐术刑却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为了这件事计划了这么久，顾怀翼，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你到底和莱因哈特希以及地龟保持合作多久了！”
　　　　姬轲峰将地图摊开在桌子上面，看了许久后道：“地图是乌柯兰的，从这里要去乌柯兰，我们走断双腿都走不到。”
　　　　姬轲峰正在这么说着的时候，小丑的声音从通话器中传了出来：“会有飞机接你们去的，放心，比赛中获胜的队伍应当获得该有的奖励，不过你们到达那里之后会面临另外一场厮杀，这次的敌人就不会那么轻松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术刑按下通话器道：“原来你让我们戴上的这些个通话器，都是可以监听的？”
　　　　小丑道：“那当然，所有人都不例外，没有人例外，我们必须要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说什么，做什么，毕竟我们是主办方。”
　　　　“李先生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莱因哈特希盯上了李元裴的身体吧？”唐术刑问道。
　　　　小丑笑了，像一个活人一样笑了出来：“作为奖励，我可以回答你，莱因哈特希再也不需要什么替代的身体了，明白了吗？你可以视为一种协定，我们与他之间的一种协定，如今的他不会再疯狂的做出以前的那些事情了，格局再一次被打破了，但是，即便如此，比赛还是得继续。”
　　　　唐术刑不解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需要太深刻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只需要继续下去，现在你们已经经历了亚洲赛区，下一步就是去欧洲赛区。”小丑回答道，“等你们走到最后，就会知道是为什么，在那之前，最好不要瞎猜，我这是奉劝，如果你们瞎猜，会导致产生不好的结果。”
　　　　小丑的话模棱两可，让唐术刑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姬轲峰也看向顾焰，顾焰只是摇头，表示他也完全不懂，不理解。
　　　　告别李成俊，离开加油站，三人按照小丑的指示朝着东面前进，在东面海边原来没有修建完毕的公路上找到了一架停在那里的小型螺旋桨固定翼飞机，飞机上没有飞行员，只有一张小丑留下的纸条，纸条上指示他们飞行的方向，以及飞行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写明了在中途加油的地点。
　　　　从指示的方向看，小丑让他们在原中国境内转机，所谓的转机，实际上也是换乘另外一架大型客机，否则的话，以这种小型飞机是永远都无法飞到乌柯兰的。
　　　　“中国。”坐在飞机上的唐术刑看到这两个字，突然有一种难受的感觉，他已经十来年没有回去了，不由得想起詹天涯告诉自己，在全面战争开始之后，中国战场上的那些个他其实根本都不敢听的故事，因为故事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他们说得对，如果不是自己找到的那四颗圣物，也许全面战争会推迟，也许真的会找到对付尸化者的办法。
　　　　飞机起飞了，整个飞行的过程中，唐术刑一直睁大眼睛，很想看看从朝鲜半岛飞进中国境内之后会看到的熟悉的情景，但是沿途从天上望下去，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废土——战争就像一部巨大的犁地机器一样，将土地完全翻了一遍，紧接着便是大自然的愤怒带来的各种自然灾害，飞机低空飞行的过程中，他没有看到有半个活人，没有看到动物，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连较大的森林都看不到，这里变成了没有任何生机的土地。
　　　　飞了很久，又中途下来在固定的地点加油，当唐术刑最终到达换乘的目的地，看着那个临时的机场，还有机场外面的那座高大的指示牌时，他完全傻眼了，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圳阳机场”。
　　　　“这里是圳阳……”唐术刑傻眼了，姬轲峰站在后面不语，其实他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一直因为担心唐术刑受不了那刺激，并没有说出来。
　　　　顾焰站在一侧道：“圳阳战役，是全面战争中实际比较惨的一次，外界的传言比较多，我不知道詹天涯有没有告诉过你，但就算告诉你了，那也许也是假的，因为这座城市被绯红弹直接攻击，按照当时的计算，第一次攻击就遭受了六十多枚绯红弹，这座城市当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尚都不需要俘虏，这是那时候尚都国防军的口号。”
　　　　唐术刑并没有姬轲峰预料中那么激动，只是微微回头问：“是真的吗？”
　　　　姬轲峰微微点头：“对，是真的，无一生还。”
　　　　“知道了。”唐术刑说着竟然跪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廖飞
　　　　
　　　　极少人去记住这场战役，就如极少人还能记住十来年前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一样，因为大多数的人都在战争中死去，亦或者远走他乡，再也不愿意回想起当年所发生的种种悲剧。
　　　　眼前的临时机场除了那条跑道之外，就剩下孤零零的一座塔台，周围方圆几公里什么建筑都没有，连废墟都没有剩下，也没有树木。
　　　　姬轲峰看着塔台道：“这里原本就是圳阳机场，那场战役之后，机场除了那座塔台之外，没有剩下其他的建筑物，塔台也是坍塌了一半，现在这模样应该是后来整修的。”
　　　　“错了！”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地下传来，三人转身看着旁边地面上无数个盖子被掀开，紧接着从其中钻出来二十来名荷枪实弹，穿着军服和平民服装混搭的武装人员，说话的正是他们中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看样子应该算是他们的首领。
　　　　胖子气喘吁吁地爬出来，朝着唐术刑走去，伸出手去，同时自我介绍道：“我叫廖飞，是这里的指导员。”
　　　　“指导员？”姬轲峰点头，觉得听到夹杂着圳阳口音的普通话很亲切，而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指导员”这个称呼了。
　　　　唐术刑握了握廖飞的手，下意识看了一眼廖飞那肚子，廖飞随后也和顾焰、姬轲峰都握手示意，随后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得了病，就变成这副德行了，这里还有很多人都这样，要不是赤晨方面的医药援助，恐怕我们早就撑不下去了。”
　　　　唐术刑放眼看去。只见廖飞身后站着的其他手下，有好多残疾人，还有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也有瞎了一只眼睛的。
　　　　廖飞低声道：“大家都一样，我们原本都是圳阳周边地区的。少部分是当时的守备部队活下来的，圳阳战役之后，身体还完好无损的人很少，十来年间，死了很多人，没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