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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王国(北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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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烈地叫着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个女人裸体的女人在助阵。胡亥正想溜走但是父皇已经看到了他并停止了动作。他推下了不太想离下的身上的女人。胡亥就索性大大方方向父皇行叩拜之礼,说:“儿想念父皇十分想念父皇就不顾一切找了来。”
“父皇不怪你,儿子想见老子老子有什么道理责备儿子呢?”父皇说,父皇语调中没有一丝慌乱,父皇究竟是父皇呀!“孩子,过来,父皇叫你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父皇温和地说。
胡亥没有动,他有些讶异。
“孩子,过来。”父皇又叫。
胡亥就走向前去如果他不去父皇会生气生气的父皇太叫人惧怕。走到裸体女人中间的胡亥被女人们一件一件地除下了衣饰他成为了裸体的一个。他的阳具昂然而立。他进入一个女人的体内便推开,再进入另一个女人,一进入便推开,仿佛只要进入了那么一下子便完成了一项任务他和他的阳具一同骄傲地迎战着。忽然他听到了父皇的大笑他才领悟父皇的存在,他望向父皇父皇说这才是我的儿子能干的儿子。就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面容由大笑而狰狞两道浓眉紧紧皱在一起眼珠暴凸地瞪视着。“父皇,孩儿……”胡亥竟然并不十分明确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你干的都是我的女人呀,我的女人!”父皇身体前倾向胡亥咆哮着裸体的父皇忽然变成了装束齐备的父皇他抽出剑举向胡亥他喊我宰了你……
“父皇饶我!”胡亥喊道在睡梦中坐了起来,坐了起来之后他就醒来。身旁的那个女人睁大双眼望着他不敢吭一声儿。胡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到了六指立在了面前,当然是听到响动才进了来的。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六指小心地问。
“朕梦见了父皇。”胡亥垂头丧气地说。
梦见父皇,父皇怎样了?六指心中这样问。
难道我干了父皇的女人父皇怪罪于我?胡亥的目光就落向了身旁的女人身上。再漂亮的女人一惊恐也丑那女人就丑。二世皇帝忽然一阵恶心地扑向女人紧紧扼住女人的喉咙嚷道朕要干净的女人朕要干净的女人!
“皇上你……”六指想阻止可没有阻止的胆儿。
挣扎了会儿女人便软下去了。二世皇帝住手缓缓转过身来望向六指。
六指哆嗦。
“朕要干净的女人干净的女人!”二世皇帝晃动着双拳喊。
石门的底边儿终于用箭头儿顶出个缝儿。“给我往上擎!”铁锤说。
老袁哎了一声就凑上前伏下身子把手插进了缝儿。大力士伸手像拎小鸡一样薅着老袁的后衣领处把他拨拉到了一边儿,老袁几乎仰面跌倒多亏被后边的人挡住。“你这是干……干什么?”老袁挺生气,嚷道。
“你不觉得你碍事吗?”大力士冷冷地说。
铁锤瞥了眼大力士,把目光移向人群。“体格儿好一点的到前边来!”他说。
就有彪形大汉前来。有的也往前走,再看前后左右,比自己还身强力壮的人挺多,而且也在往前去,就止了步。
“这个鳖犊子门,家伙事儿不行还真整不开。”小淫嘴嘟囔。
有人向小淫嘴的腚踹了一脚,小声说:“你他娘的不想好了!”
小淫嘴差点被踹得跪倒在地,虽然那一脚踹得并不重。他转首白了一眼踹他的那人嘟囔道:“我说那门是鳖犊子门有啥毛病?”
彪形大汉们一字排开,手指抠进了门缝儿。
“给我使劲擎!”铁锤声若洪钟。那最后的擎字便是命令格外加重着语气并延长着。
彪形大汉们嗨地咆哮着石门被擎了上去。那边的光亮从大汉身体间泄了过来。那边,该是始皇帝的安息之处了。那边,该是怎样的一个天地?人群,出现刹那间的宁静。
“让我先过去!”铁锤用毋须争议的口气说。
大汉们谁也没有吱声。但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意见的沉默。
弯腰钻过的铁锤立即就面对了摄人心魄的辉煌的圣意。正前方,是始皇帝巨大的棺椁。棺椁前横排着五个巨鼎,里边盛放着反射光芒的宝物。再往前,两侧各排放着一排巨鼎,里边盛放五谷。五谷前,立着两排俑,都是重臣的形象。他们,服饰各异神态各异。但都是敬畏的神态。
就在铁锤呆立的当口,门外的壮汉们再次嗨地一声,把石门擎高,他们用肩擎住了石门。就有人从他们身体的缝隙间钻了过来。
“我们终于到了始皇帝这儿啦!”有人向外差了声地喊。
外边的人就乱了,往这边儿挤、涌。
“他娘的你们再往里挤就把门撂下了!”大力士的声音。
无济于事,挤得更凶。
擎门的大汉就一边擎着门一边移到了这边儿。
人仍然蜂涌。
“去你娘的!”大力士骂出这一句的同时就撒手。见他撒手有的就也撒手重量自然加重别的壮汉便也同时撒手躲开,石门落下当即发出惨叫,有三个人被砸在下边。
两边的嘈杂同时停止。
铁锤望向大力士,大力士一遇铁锤的目光便去望石门底下那三具尸体。“他娘的活该!”大力士嘟囔道。
铁锤指着一个装满谷物的鼎威严地喊道:“用它把门给我顶上!”
这边儿的人几乎都是一哆嗦。就有人去抬鼎,连鼎带谷物一块儿抬,就有人去擎门。那三具尸体被弄到那边儿去了,门被顶住。这回那边儿的人不再涌,挺有秩序地往这边儿钻。
过来的人,肃穆地看墓室中的每一个物件。珍宝,发出诱人的光芒。但是,没有人敢最先伸出手去,抚摸的,是一双双目光。
在那棺椁之前的平台上,铁锤拿起了一柄长长的剑。当然,插在鞘中。端详着端详着突然唰地抽出一道白光自剑中喷出幻化出长长的剑身。跟随在他身旁的大力士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铁锤稍稍瞥了一下大力士,就撂下剑鞘,用眼睛和手同时抚摸剑身。“这一定就是那把斩荆轲之剑了!”他说。
大力士就又是一番心惊。
那时始皇帝叫秦王。
当荆轲刺杀秦王未能得逞坦然受戮之后有人跟秦王说大王的剑有点儿太长了使用起来有点儿笨重。呆愕中的秦王缓缓地把插在鞘中的长剑放在了案上端详了好一阵子阴森地说:“寡人不是用它砍倒荆轲的吗?”就有人说:“大王勇武无比,当然不能佩寻常之剑。只是那鞘……”当时肯定有人战栗。幸好有人赶紧上前说:“虽然鞘因为受天气影响皮质有点儿膨胀箍住了剑但大王神勇仍然没有耽误大王使用这柄长剑!”秦王皱紧的浓眉稍稍舒展些,但鼻中似乎掉出个哼字。而后君臣们就扯到旁的事情。后来有人抱着多个剑鞘来到了秦王的面前。剑鞘装饰精美。“臣罪该万死!臣给大王献的宝剑深得大王喜爱臣荣幸之至但臣给大王这柄剑配带的剑鞘似乎有点儿不妥臣就让人多做了这些供大王选用。”那人诚惶诚恐地说。“那就放下吧。”秦王说。就有近侍从那大臣手中接过那些剑鞘,放到了秦王的案前。秦王轻蔑地瞥去。他把他的佩剑移向前来,奋力抽出一半剑身,又将剑插回。“天不弃寡人寡人何必换鞘!”他说。
铁锤没有把剑放回原处。
有人开始拈一些谷物在口中咀嚼。但是见有人开始触摸珍宝甚至已经拿在手中端详,又立即住了口涌向盛放珍宝的鼎。紧握宝剑的铁锤被拥来拥去。他看到还有一个人不为珍宝所动——哑巴儒者。
不时从手中拈几粒谷物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似乎看到了人们的疯抢,又似乎没有看到。有的珍宝同时被两人甚至三人抓住,被争夺,宁可毁坏也不让。这就是人!哑巴儒者想。生存都已经成为问题仍然贪婪!在外面的世界你拥有珍宝可能就拥有了其他的许多东西但是这是坟墓。你拥有珍宝,没有意义。因为你已经被死亡拥有。虽然如此,人们看到珍宝首先的反应就是拥有它如果允许拥有的话。百官形象的陶俑被挤得摇晃了,有的倒下,摔得支离破碎。哑巴儒者瞥见了铁锤没有去抢夺珍宝他高擎着始皇帝的宝剑被疯狂的人群拥挤着。如果这里需要主宰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他。
就在珍宝被抢光的时候,就在各自端详爱抚手中珍宝的时候,一个声音洪亮地响起:“我是你们的始皇帝!我引导你们到这里!我赐予你们这些珍宝!在这里,你们将继续做我的臣民!你们将继续。作为你们的始皇帝我仍将赐给你们幸福!”循声望去铁锤端坐在始皇帝的棺椁之上。他瞪着大眼珠子凶狠地讲了以上的话之后,低眉垂眼,似乎对人群很放心。
人们敬畏地收回望向铁锤的目光,彼此相望。
忽然大力士笑了他说:“原来始皇帝的灵魂附了铁锤老兄的体!那铁锤老兄今后就是我们的皇帝了!还不给皇帝叩首!”这最后一句,大力士敛起了笑容,威严断喝。
所有的人就都腿一软,跪了下去。
“皇帝万岁!”有人颤着音儿喊。
于是一阵响应。
之后,出现霎时肃穆的宁静。
铁锤睁开了眼睛瞪视着说:“你们的皇帝不是铁锤老兄而是始皇帝!”这一句几乎是咆哮接着他的语气和缓了些:“只不过铁锤老兄的躯壳儿已经归属了我归属了我!”语气很快斩钉截铁。
“是,皇上还是始皇帝!”大力士恭谨地说。他向铁锤望去,他感觉铁锤那似乎冷漠的脸似乎渗出了鄙夷。不管他是铁锤还是始皇帝他都鄙夷我。
就在这时有人望向一侧的石壁谛听地望向一侧的石壁。于是就都抻长了耳朵听。传来用什么物件拍打石壁的空阔的声音。
“那边有人!”有人说。
人们就站起来,走近传来响动的那面石壁。就在人们凝视谛听石壁的时候,人们才注意到石壁的图案。飘逸的云气之上,琼楼玉宇。腾飞的龙背上,骑坐着一个帝王形象的人。这帝王应该画的就是始皇帝了。他正在奔往蓬莱的仙界。继续传来用什么物件拍石壁的声响。人们的注意力就又由图画转移到关于那声响的问题上。石壁上看不出门的痕迹。只有谛听。终于,找到了拍打石壁的地方。有人就狠命捶打那块儿的石壁。那一边儿拍打就相应地加快。显然这边儿的折腾引起了那一边儿的注意。可是石和石相挨,看不出有门的痕迹。有人就把目光移向了老袁。
老袁也正向壁狐疑呢,显然他也不如道。“整得真好!”他说。
“是应该有门的,如果没有门的话,把这些女人埋到这儿干什么啊?如果没有门的话,始皇帝也享用不到那些女人啊!无论如何,是应该有门的,怎么会没有门呢?”哑巴儒者说。
“是啊,应该有门的。应该是,所有的墓道都应该通向着始皇帝这儿的。如果不能够,那墓道可就没有用途了。”有人说。
哑巴儒者就现出笑意同时微微点了点头。
“我说咋没看着那些挨干的女人!”小淫嘴说。声音不太大。但刚一说完他就向始皇帝棺椁上瞥去。铁锤正手握宝剑,威风凛凛地立在放置棺椁的平台上。始皇帝要是附了你的体,你肯定知道怎么进去干那些女人,小淫嘴想。这话他可不敢说,那剑,叫他怕。别说他怕别人也怕。
铁锤从那棺椁之上下来,走到了墙壁面前,那边仍然传来有节奏的拍打声。下来的铁锤有些后悔,这石门我若是打不开他们会怀疑始皇帝的灵魂并没有附了我的体。他没有轻举妄动。
大力士望了他一眼,属于不经意的一眼,就双手按在墙上,一处一处地推。
虽然大力士是不经意地瞥他一眼铁锤当时心里很是厌恶甚至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剑。
大力士突然嗷地一声用力向里推,一块墙壁向里错动就现出了一个门的轮廓!门在这里就有人涌上前去,同大力士一同推开了那道石门。人们惊呆,里边横七竖八地到处卧着女人的身体。有的已经僵硬,有的呼吸已是细若游丝。
“救救我!”微弱的呼喊。
“赶紧去给她们弄些水!”铁锤喊道。大力士就又望了他一眼这一眼仿佛大力士拿剑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叫他格外恼火。这分明是他娘的意味深长的一瞥:难道你真的就把这些女人当成了你自己的女人?
在刚才被疯抢的珍宝中,就有盛水的器皿。拥有它们的人就去盛水。
“救救我!”一位女人微弱地喊。
大力士觉得这一声是专门向他而喊因为那女人木然的目光似乎凝望着他。他就向前伏向那女人。
“救救我!”那女人更微弱地说。
大力士看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她想向他哭。他抱起那女人向外走去。他迎着铁锤锐利的目光向外走去。当他走到铁锤跟前的时候虽然铁锤仍旧用锐利的目光刺他但却移步让他过去。来到暗河的边上,大力士放下那女人,他刷了刷手就捧水给那女人喝。那唇现出了润色,那女人的眼角流下了大滴的泪珠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多么怜人呀!大力士把女人拥在怀中,感觉到了女人的温热后他拥得更紧而女人也紧紧与他相偎似乎很怕谁把她拉走。“我要保护你!”大力士就伏首向女人说,女人幸福地直点头,并用泪滴去烫去灼大力士的手。“我不想离开你可我得给你弄点儿吃的。”大力士说。
“那就抱我去。”女人说。
“好。”大力士应道,立时身上就增添了力量。其实他也感觉很虚弱很渴很饿,但他甚至连水都忘记了喝。盛有粮食的鼎,围拥着人,有人抓了一把谷物就挤出人群往口中送去。有人却想得长远,一把一把地往衣服里边塞。大力士无法靠前他向他们怒吼:“都他娘的给我滚开!”
那群人就望向大力士,大力士怒目而视,那些人的目光就不敢和他对视人也就躲开。有的开始忙着嚼咽有的钻过石门去暗河饮水。哑巴儒者却从容地走到鼎前抓了一小把谷物几粒几粒地往口中送。
“放我下来!”女人说。
大力士就想把女人放躺在地上但是那女人的脚一着地却奋力站起,她扑向鼎前抓起一把谷物就往口中塞去,但大力士把住了她的手。“别急,别急,不能一下吃太多。”大力士说得很温柔,女人拼命地点头,大力士就松开了女人的手。
不时地有一双阴冷的目光刺向大力士。铁锤的。他坐在始皇帝的棺椁前,背靠停放棺椁的石台。身边放着一个盛着水的壶,是那个正在他跟前不时从手心里拈几粒谷物塞进嘴里咀嚼的那人所送。忽然感觉铁锤的目光碰了碰手中的谷物,他立即去鼎中捧了些谷物送给铁锤。铁锤伸手在他的捧中抓了些,拈了些送往口中,随后就发出了牲口嚼咽草料的那种声音。
那人就恭敬地捧着剩下的谷物,立在铁锤的手边。“大人,有水!”他柔声地说。
铁锤白了他一眼为什么白他一眼呢?啊,对了,他说他是始皇帝。但是,铁锤只是白他一眼,愣了片刻的神就抓起了壶,咕嘟咕嘟地大喝一气。
撂下水壶,那人感觉铁锤瞥了他一眼就慌忙伏下身子把谷物捧向前。
铁锤又抓了些,说:“蔫巴龟,谢了!”
“不,不,不,小的谢……皇帝!”蔫巴龟慌忙说。
这是首次有人叫他皇帝。铁锤的牙齿有力地错动着使劲咽下了一口谷物。他把手中剩下的一点谷物放回蔫巴龟的捧中,他抓起剑站起来。活下来的女人聚精会神地嚼咽着送到她们手中的谷物。那个石室中殉葬了一百多名女人,活下来的不到二十人!来到始皇帝灵柩前的这二百多条汉子只大力士把一个女人号为己有。其余的,有的在嚼咽谷物,有的在端详把玩手中的珍宝还有的,滞留在暗河那里。铁锤威严地扫视着。
哑巴儒者走到他的面前。“你得和大力士讲和!”他附耳低声向铁锤说。
铁锤迎向哑巴儒者的目光不易被人察觉地点了点头。
于是哑巴儒者又走向大力士。“你不觉得我们需要个皇帝吗?”他说。
大力士迎向哑巴儒者的目光,哑巴儒者丝毫未慌未乱。大力士就望向铁锤铁锤也在阴沉着脸望向他。大力士冷笑。
哑巴儒者坚定地注视着大力士。
大力士敛起笑,自己缓缓地扫视周围。随后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铁锤的脸上。他缓缓地走向铁锤,立在铁锤的面前。
对视。
“那个女人属于你!”铁锤咬着牙压低声音说。
大力士就转向众人:“都给我滚出去!这是皇帝安身之处,你们不能在这里搅扰!”他怒吼。
人们呆愣。
“我引导你们来到这里是叫你们继续做我的臣民!”铁锤擎举着宝剑说。
伫立的人,有的垂首,有的瞪视,有的留意着他人的反应。蔫巴龟本来站得离铁锤就很近,在寂静中悄悄又向铁锤移近。还有老袁,也犹犹豫豫向铁锤靠近。
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振臂一呼,铁锤心中很明白,他会被撕成碎片。这僵持的局面必须迅速结束。他把剑很有力度地递向大力士,大力士没有去接威严地扫视人群中的一张张脸。
就有人向外钻去。有的不忘再抓上一把谷物。对峙结束。人群向外流去。
铁锤悄悄——松了一口气。
哑巴儒者也随着准备离开。铁锤向蔫巴龟微点了下头,蔫巴龟便忙不迭地再靠前一步说:“皇……帝……有……什么……吩咐?”
“叫哑巴留下。”铁锤说。
“是。”
蔫巴龟就跑了去。
哑巴儒者站在了铁锤的面前,似乎面带微笑。
大力士去将他的女人搂在怀中可似乎在冷笑。
这是一位将军。面部已开始呈现轮廓。手中一薄薄的竹片儿或刮或削或按抹。但是,他在想他的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只知道,你在北方,跟随着蒙恬将军。已有多年音信皆无的哥哥你可好吗?老爹临死的时候念叨着你死不瞑目。还有嫂子。想到嫂子,巧手刘的手停住了。
那天在温暖的窑前巧手刘愣着神儿。老爹撇下他走了,从此后他将孤苦伶仃。于是他更加想念从军的哥哥。一点风儿都没有。刮一刮北风也好啊,刮来一些北方的气息。哥哥,你要是很冷,那我就同你一块儿冷吧。但是,一点风儿也没有。感受不到一点儿哥哥的讯息。难道,哥哥你已经战死沙场?有可能。可是不管你是在还是不在总应该有消息呀。哥哥,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想念你。更想念你的,是——嫂子。嫂子。正在这时候,巧手刘觉得有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脖颈上。他战栗了下,觉出了身后立着一个人。嫂子。不用回头他知道是嫂子。他有点儿僵硬地坐在那儿像泥塑。又是几滴热泪落在他的脖颈。他想躲可又觉得那热泪不能没了着落。而他擎受这热泪似乎是应该的事儿。但是他又实在渴望摆脱他的紧张于是他费力地挤出了一句:“嫂子,你没歇?”嫂子没应,却突然从身后扑到他的身上流着滚烫的泪水的脸和他的脸摩挲着。巧手刘不知所措。嫂子终于停了下来,她缓缓地离开他的身子。他听见她在他身后立了会儿随即离去。巧手刘抬起头,看到了窑内的火光。鼻子一酸,热泪盈眶。那些星星该知道哥哥的讯息可是它们默默无语。许是因为它们看到的它们知道的实在太多太多。它们也一定看到刚才的一切。
从那晚以后嫂子跟她的话很少很少。一块儿干活也是。他觉得有一种什么东西压在他胸中使他窒息般地沉闷。嫂子哀怨般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他就垂下去他有一种愧疚。
“你恨嫂子吗?”有一天在窑前嫂子柔声地问。
他连忙摇头摇得很认真。嫂子挺激动一转身奔回了她的屋。他知道她又是泪流满面了。寂静中他知道嫂子希望他去。嫂子屋中的烛光在摇曳,那烛光也在召唤他去。能去吗?哥哥。很久,那烛光才灭。灭了很久,他才立起身,走向他自己的那屋。
日子照常枯寂、沉闷。饭菜做好,摆放在桌上,嫂就去唤他:“弟,吃饭吧。”他就去坐在了桌前,说:“嫂,一块儿吃吧。”嫂子的眼里似乎就又有了哀怨的泪花,似乎是哭腔:“你先吃,嫂等会儿。”他就快吃,好叫嫂少等会儿,完了赶紧干活。有时疯狂地快干,有时缓缓地干。
有一天去市上卖陶器卖得好,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布店。我怎么走到了这里?他的目光就在各色的布间流连。后来他给嫂子扯了一块布他快活地往家奔。嫂子应该很漂亮如果她快快乐乐如果她穿上好一点的衣裳。
嫂子没有捧接他的布而是捧接住了他的脸颊与她的脸颊紧贴,用她的唇用她的脸与他摩挲他呆呆站立他已感受到嫂子丰腴的双乳他很想让那双乳给他更加紧迫的柔软但他的双手对他的念头似乎漠然无知。嫂子终于从狂乱中突然醒悟,她放开了他,扑到炕上,号啕大哭。“嫂子命苦啊!”她哭诉。
他缓缓地艰难地走出了屋。他落下了滚滚热泪。
后来听说,又征调徭役,征调去咸阳的徭役。不是去造那个阿房宫,就是那个骊山墓。他很平静,好像这事儿跟他没任何关系。那天他和嫂子正在窑前正常地干着活儿,亭长带着几个人来了。他没有显出意外显出慌乱的是嫂子。
“念在你的哥哥从军在外,这次摊派徭役的事儿本来不想让你去。但这次指定要一些陶匠,凑不够人数,只好让你去了。”亭长说。
“什么时候走?”他没有提出异议。
“明天。”见他没有异议亭长就斩钉截铁了。
亭长等人走后嫂子用苍凉的声音问:“你愿意走?”
他用滚滚热泪回答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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