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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遗像[出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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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蓦地一震,又想起了方小娅在恶梦里的尖叫。
顾大海又道:“这句经文流传到今天,已经演化为一句镇鬼的常用咒语。至今在许多农村地区还有这样的习俗:如果觉得某人死后鬼魂作祟,使活人不得安宁。大家就会请来和尚道士,或者就是神婆巫师吧,用朱砂把这句咒语写在死者的照片或画像的四周,用来镇住死者的灵魂。为什么用朱砂?因为朱砂色泽鲜红,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红色是正色、明色、喜色,天生有辟邪镇鬼的功用。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宁远道:“什么疑问?”
顾大海道:“你发给我的这张白纸,既然上下左右四条边,都用朱砂写着这句镇鬼咒语。那就说明了一点:这张白纸应该是一幅死者遗像。白纸中央应该画着死者的肖像。但是现在怎会一片空白呢?我的疑问就是:死者跑哪儿去了?莫非真的化为厉鬼,从遗像里走出来了?”
宁远心头一寒,忙道:“顾老师,谢谢你的指点。关于你的疑问,等我把整件事搞明白后再告诉你。”
他刚放下电话,沈盼却握着他的手道:“宁远,你别去调查方小娅家的事。”
宁远奇道:“为什么?”
沈盼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最近这些天我老是心神不宁,常常担心你会出事。我最初还以为我工作压力太大。可是上次你抓那个杀人狂前,我一连三个晚上都做恶梦。梦见你倒在血泊里。后来你真的受伤了。”
宁远想起来了,那段日子沈盼确实情绪不宁,经常发脾气。每天又要发好几条短信提醒他办案要小心。
沈盼抚摩着他前臂的刀疤道:“如果这是一种预感的话,那么你受伤后,应该已经应验了预感。我不该再担心才是。但是最近这几天,那种担心又来了。而且还很强烈。我有种预感,好象有一件很可怕的事马上要降临到你的身上。”
宁远见她说得认真,不免想起年初的预言。他强笑道:“沈盼,你讲鬼故事的本领越来越高了。真的,你快把我吓住了。”
沈盼道:“宁远,你认真听我说,我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方小娅家的这事,听起来就阴森森的。而且顾老师的解释也。。。。啊!你的佩玉上怎么有裂痕?”
宁远笑了笑,取下了佩玉,正待向她解释,忽然他浑身一震,半晌说不出话。在沙发旁台灯的照耀下,他发现这块碧玉上,在原先那条刀痕的四周,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新裂痕。两个小时之前,他刚刚看过!佩玉只有一条裂痕,怎么忽然添了那么多新裂痕?
沈盼见他惊讶不语,紧张地道:“你怎么啦?”
宁远迅速回想着。他想起来了,可能是他驾车差点撞上方小娅的时候,一个紧急刹车。脖子里的佩玉撞上驾驶台,撞出了新裂痕。大概是这样。
沈盼又道:“宁远,你快说话啊!这些裂痕是怎么来的?”
宁远见她忧形于色,心想如果告诉她实话,她肯定会认为这些新裂痕是某种不祥的恶兆。于是道:“这些裂痕都是那一刀留下的。”就把这块佩玉替他挡掉致命一刀的事说了。
沈盼接过佩玉,细细地端详道:“传说好玉能护主,果然是真的。”
宁远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我有宝玉护身,百邪不侵的。”
沈盼道:“但是它有了裂痕?
宁远道:“裂痕很浅,不会有影响的。但是我会牢牢谨记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沈盼道:“怎么?你还是要调查方小娅家的事?”
宁远叹道:“眼下她躺在医院里,形容憔悴,非常可怜。她丈夫和儿子又双双失踪。家里更是一片狼籍,满地血迹。无论作为一个警察,还是一个朋友,我都没法袖手不管啊。”
宁远已经暗下决心,明天一早就去彻底盘问方小娅。既然她家发现人血,她的丈夫和孩子也不知去向。整件事已经够得上立案的标准。就算采取正规的审问也不过份。何况从方小娅的反常举止,尤其是听到“警察”二字的惊慌神态,可以断定她知晓内情。明天一定要让她开口!
只是,当宁远重新挂回佩玉,抚摸着这些新出现的小裂痕时,心头不免忐忑:这到底是急刹车撞出来的,还是某种预兆?
4 写字楼的怪谈
8月13日 上午7:30分
宁远清晨一出门,正打算驾车直接前往医院,不料刚上车就接到唐芸的电话。她希望赶在上班前和宁远碰个面。听她的语气,好象知道些内情。宁远想了想,便派谭青先去医院。自己到警署等候唐芸。他还致电徐文悦,得知方小娅的血型是B型。那么,现场的O型血又是谁的呢?宁远再次拨打章诚实的手机,对方仍然关机。
八点整,唐芸赶到警署。她递上的名片写着恒安房产公司的部门经理。她显然很担心方小娅,一坐下就用带着北方口音的普通话道:“警官先生,小娅到底怎么啦?”
宁远道:“她还好。唐芸小姐,你和她是好朋友?”
唐芸道:“对呀,我们平常无话不谈的。”
宁远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要请假一个月?”
唐芸摇头道:“没有。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早在请假之前,小娅的情绪就很差。整整半个多月都没露过一个笑容。成天眉头深锁,好象担着很重的心事。我曾问她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也许能帮她。但是她始终避而不答。直到她请假前夕,也就是7月29日那天晚上,都快半夜了,她忽然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要我去她家陪她聊天。我很奇怪:三更半夜还聊什么天?有事不能明天上班再说吗?而且那天我老公正好从北京出差回来,我没法抽身。于是就婉拒了她。她好象很失望。这让我有些担心,于是第二天到了公司,我就问她昨晚找我什么事?她却摇头说没事。我见她脸色很差,神情更像是掉了魂儿似的,我就说:小娅,你准有事!说出来吧,凭咱俩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芸显然有股北方人的热诚,她继续道:“小娅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心动。但是她迟疑了老半天,还是没开口。不料吃午饭的时候,她却拉着我坐到餐厅角落,低声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阿芸姐,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宁远一震,想起了方小娅在恶梦中的尖叫。
唐芸又道:“当时我吓了一跳,就问她:小娅,你问这干什么?她也没回答。反而像是自顾自地低声说:我听说人活着全凭一口气。如果这人死时很安心,很平静,这口气就散了。若是他死得冤枉、心里充满怨恨,这口气就会凝结不散,变成鬼魂作祟。是不是这样呢?我见她说话时的表情,恍恍惚惚,透着一股叫人浑身发毛的寒气。我就道:小娅,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说:阿芸姐,你先回答我,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我说:除非我亲眼看见才相信。她却提醒我说:“难道你忘了万福大楼的事?”我一听她提起这事,顿时愣住了。”
说到这里,唐芸道:“警官先生,你肯定不会相信万福大楼的事。但是这件事我们全公司都知道。”
宁远好奇道:“万福大楼?到底是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会认真听的。”
唐芸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公司在位于市西的万福大楼里租了一层楼面办公。起初一直很平静,没有什么事。直到那一年冬至。那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到晚上雪虽然停了,天气却冷得刺骨。大约深夜11点半,我们公司的秘书小张加完班,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她走到电梯口按了按电铃。电梯却一直不上来。
当时大楼的暖气系统坏了。整层楼面很冷,可能只有零度。小张一边等着电梯,一边跺脚取暖。不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跺脚声特别响亮。皮鞋根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嗒嗒’的响声传出去好远,甚至传来回声。
她停下跺脚,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整层楼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其他同事早已下班。整个21楼就她一个人。楼道里的灯虽然都亮着,但还是阴森森的。
小张毕竟是个女孩子,她感到有些害怕,于是拼命按电梯钮。然而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走廊右侧传来一些轻微的响动,像是门锁开启的声音。她连忙朝右看去,发觉走廊尽头有一间房门紧闭的办公室。
一看到这间办公室,小张顿时紧张起来了。这间办公室是整层楼面里唯一没有租出去的。原因是两个月前有个做啤酒批发的福建商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间办公室的门口上吊自杀。结果第二天一早,打扫楼面的清洁工猛然看见这具吊在门框上晃来晃去的尸体,吓得昏了过去。据说这个福建商人死的时候,穿着全套黑西装,并用一条黑色领带系在门框上自杀。虽然万福大楼的物业公司严厉否认这件事。但是大家暗中都在传说这事。平常即使是大白天,都很少有人敢走近这间办公室。
小张最初听说此事,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和好几个同事聚在一起议论这事。当时她只是有点同情那个自杀的男人。但是眼下,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在这空荡荡的大楼中,就她一个人,面对着这间离她不到二十步的办公室。
“刚才那门锁转动的声音,会不会是。。。。?”想到这里,小张吓得立刻回头,使劲按着电梯钮。但是电梯仿佛坏了,就是不上来。
“啪啦、啪啦”一阵阵风吹百叶窗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小张越来越紧张,这大楼是密闭的,怎么会有风呢?谁打开了窗户?但她不敢转脸朝右看,怕一回头,就看到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握着一条黑蛇般的领带,步履蹒跚地朝她走来。在他背后,是风吹起漫天飞舞的白色办公纸。
小张越想越害怕,连胃都抽紧了。她想告诫自己别害怕。因为恐惧是会杀死人的。恐惧会产生足够多的肾上腺素。过量的肾上腺素流入血液,就会让心脏停止跳动。但是在这一刻,想到她右侧那间办公室,那个自杀的男人,她没法抑制自己的恐惧。
眼看电梯像是停电般地停在底楼不上来,小张转身跑向走廊左边的安全门,她想从安全梯下去,尽快离开这地方。但是走到安全门前,才发现两扇玻璃门紧锁。门后的楼梯间黑漆漆的,灯也没开。她用力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背后吹来的风越来越冷了。从玻璃门的恍惚反射中,她似乎看到背后有个人影正在逼近。
小张吓得快哭了,急中生智掏出手机,想打给底楼的保安,叫他们上来。忽然听到背后‘丁冬’一声,是电梯到了!
她大叫一声壮了壮胆,回头看去,只见电梯门缓缓滑开,泄出柔和的灯光。暖黄色的灯光中,走出一个穿着笔挺蓝色制服的高大身影。小张定睛一看,是大楼里开电梯的职工叶德明。她顿时心花怒放,奔过去道:‘叶师傅,你终于来了!’
眼看她奔过来,叶德明却朝后缩了缩,退回门旁的阴影里。就像小张身上有什么气味让他害怕似的。小张并没有注意,她冲进电梯叫道:“叶师傅,快,底楼。”叶德明关上电梯门,按了底楼。
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小张长长地松了口气。无意中她的目光瞥见叶德明,只见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子佝偻着,竭力缩在电梯角落,好象尽量要远离她似的。小张有些奇怪,再看他身体微微颤抖,不禁心想:“大概他又没有吃饭。”
叶德明是外来打工人员,却有两个在念小学的儿子。他生活拮据,为节省开销,每天只吃一顿饭。小张想起提包里还有一只汉堡包。就拿出来递过去道:“叶师傅!吃个汉堡包吧。”下班前她用微波炉热过,汉堡包还散发着一阵阵热气。
叶德明一震,他低头转身抓过汉堡包,举到鼻子底下,贪婪地嗅着汉堡包的热气。还以左手为扇,徐徐地把热气扇往鼻间。就好象这热气是至高的美味,连一丝一毫都不肯浪费。
小张笑道:“叶师傅,你光闻热气干什么?你吃呀。”
叶德明并没理她,头却垂得越来越低,几乎把脸贴在汉堡包上吸热气。
小张暗暗奇怪,叶德明平常很热情,逢人就主动招呼,今晚怎么啦?看他垂头弯腰的模样,他是不是生病啦?小张便上前两步,想伸手扳他的肩膀,看看他的脸色。
就在她的手将要碰到叶德明肩膀时,电梯轻轻一震,底楼到了。叶德明把汉堡包放在工作凳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彩色方盒,转身道:“张小姐,这是我儿子的生日礼物。你帮我送一送好吗?”叶家借在万福大楼附近的职工宿舍。穿过两条街就是。小张回家正好路过。
“他儿子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要我送?”小张有些纳闷,不过冲着叶德明及时开电梯‘救’她下来,她还是接过小方盒。盒盖上色彩鲜明,画着唐老鸭和米老鼠在打闹。小张笑道:“叶师傅,你儿子肯定会很开心。”
叶德明却低着头转过身子,远远避开她,缩入电梯一角。
小张心里纳闷,但时间很晚了。她没功夫细问。于是跨出电梯,走出大楼,急匆匆地向叶家走去。是时大雪初停,夜色下的都市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吹来,街对面飘来一阵葱花香。街口有个卖馄饨的小摊子。摊主正提起锅盖,用爪篱捞出热气腾腾的小馄饨,装入了大碗。桌边等候的一对情侣拍手欢叫道:“好香啊。”
小张心头一暖,不由想起了大学时代的生活。这时摊主把两碗馄饨放到情侣面前。男孩子双手捧碗,俯下脸,夸张地吸着香气。女孩笑着推他一把道:“你是鬼呀?只闻供品的香气。”
一听这话,小张忽然想起叶德明低头吸汉堡包热气的怪样。她正想着,前面十字路口射来极亮的光芒。她抬头一看,路口灯光大亮,警灯闪烁。还围着许多人。一辆大卡车歪在路旁的防撞栏上。车前轮下是一大滩深红液体。
小张不想看热闹,正打算快步穿过去,忽听有人喊道:“张小姐!”小张一看,原来是万福大楼的保安主任黄刚。黄刚过来道:“你还没回家?”小张道:“加班呗。对了,这里出车祸了?”
黄刚轻叹一声道:“半小时前,叶德明来上夜班。被这辆没牌照的外地卡车撞了。人当场就过去了。”
“当场就过去了?”小张一时没能明白。
黄刚道:“人已经拉到附近医院的太平间去了。今天早晨叶德明还打电话给我,说明天是他儿子生日。要我去吃饭。想不到晚上就。。。。咦?”黄刚一脸诧异道:“小张,你的公司在21楼,你怎么下来的?”
“我,我乘电梯。”小张忽然发觉,自己的嗓音很干涩。
黄刚奇道:“不可能的!上日班的李师傅早就下班了。他下班前就把电梯锁掉了。叶德明又出了车祸。谁给你开的电梯?”
小张没法回答。忽然,她觉得手掌心里湿漉漉的。她连忙朝手心看去,借着路边的灯光,她手里那只游戏盒染满了鲜血,连她手上都是。。。。
说到这里,唐芸定了定神。又道:“后来小张生了一场大病。这事传开后,大家开始都不相信。但是不久后,其他公司的人加班到半夜里,也看到叶德明在开电梯。从这以后,许多公司怕撞邪都搬出万福大楼。我们公司也搬了。所以小娅一提到这件事,我印象特别深刻。警官先生,你肯定不会相信这种事吧?”
如果换作以前,宁远对这种“写字楼怪谈”肯定嗤之以鼻。但是经历过神秘的椅子事件(详见拙作《灵魂椅》)后,他的观点改变了。但是眼下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了解。于是他道:“唐小姐,方小娅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你有没有问过她?”
唐芸道:“我立刻就问了。可是她见我追问,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再谈了。于是找借口匆匆走掉了。结果到了第二天,也就是7月31日她就请假了。请假以后她就没联系过我。我有点担心,于是昨晚打电话到她家。谁知接电话的却是你,警官先生。”
宁远暗暗寻思,方小娅在请假之前,突然向唐芸重提万福大楼的旧事,这其中必然有缘故。到底是什么缘故呢?联想到方小娅在恶梦里的尖叫、写在空白遗像四周的朱砂咒语、还有8月7日午夜那鬼哭狼嚎般的恐怖怪叫、以及来历不明的动物血液和毛发。。。。方小娅家的这件事,似乎‘鬼味’越来越浓了。
想到这里,宁远又暗暗摇头。虽然他经历过神秘的椅子事件,但是作为一个用逻辑思维锻炼出来的现代警探,他可不会把遇到的每一件怪事都扯往‘鬼魂’这概念里扯。不错,方小娅家的事确实透着古怪,但是他仍然会运用“现场调查、案情分析、寻找证据”这三件破案法宝,来把此事搞到水落石出。
5 破案的期限很紧迫
就在这时,宁远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谭青打来的。只听他焦急地道:“队长,你赶快来医院。”宁远道:“出了什么事?”谭青道:“刚才方小娅想跳窗逃跑,幸亏被我们拉了回来。但是她受了重伤。”宁远忙道:“她有没有生命危险?”谭青道:“目前正在抢救。应该不会有事的。”宁远皱眉道:“我立刻就来!”唐芸听到他们的对答,也紧张地道:“小娅受伤了?”宁远收起电话道:“唐小姐,多谢你来提供情况。请你放心。有我们的保护,方小娅不会出事。”
等到宁远风驰电掣地赶到医院时,方小娅已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了。她的额头,双手都缠满绷带,徐文悦正在检查她的血压。
谭青一脸愧色地迎上前道:“队长,我没看好她。幸好她脱离了生命危险。”
宁远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青道:“今天早晨我到医院时,她还睡得好好的。我怕吵醒她,就和徐医生来到病房外。我说你在警署等人。要过一会儿才来。刚说到这里,病房里忽然传来砸碎玻璃的巨响。我们连忙冲进去,只见方小娅发疯似地用椅子打破玻璃窗,也不顾窗框上满是玻璃渣,双手攀窗想跳出去。我们连忙拉住她。她还拼命挣扎。”
说到这里,谭青抬起右前臂,露出两排清晰的牙印道:“她还重重咬了我一口。要不是我缩得快,整块肉都撕下来了。徐医生不得不替打她一针镇静剂。”谭青显然余悸尤存,说到这里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时徐文悦走了过来,眉头深锁着道:“宁远,也许我犯了一个错误。”
宁远奇道:“犯错?”
徐文悦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方小娅道:“我应该把她昨天晚上的异常反应早点告诉你的。”
宁远道:“昨天晚上?”
徐文悦道:“昨晚你打电话给我,让我测一下她的血型。于是我就去了病房。当时我看过手表,是23点51分。我刚来到病房,打开电灯,只见她满面通红,浑身颤抖。我以为她在发高烧,正想替她量一量体温。不料一走近她身旁,她忽然高声尖叫。她在叫:‘鬼,你这恶鬼,别过来,别过来!’”
徐文悦说得很缓慢,却传神地模仿出了方小娅惊恐的尖叫。这种叫声,宁远也亲耳听到过。
徐文悦继续道:“方小娅尖叫的时候,仍然紧闭双眼,像在做噩梦。我见她非常激动,不敢马上唤醒她。因为这样做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于是我只能静静地等待她自然醒来。接着她又尖叫道:“他不是鬼,你别杀他!你别杀他!”她一会儿喊“你这恶鬼,别过来’一会儿又喊‘他不是鬼,你别杀他。’显然她的恶梦很混乱。但是到最后,她翻来覆去地只念着一句话,就是:“只有三天!只有三天了!再迟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这句话,她反反复复讲了几十遍,才慢慢安静下来。”
“而就在刚才。。。。”徐文悦又道:“我和谭青把她从窗口拉回来的时候,她拼命地喊‘求求你们,快放我走!只有两天了!只有两天了!再迟就来不及了!”两天后就是8月15日。我想,肯定会发生一件令她非常害怕的事。宁远,你得阻止这件事啊。”
宁远道:“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徐文悦道:“我问过她好几遍了,她死也不肯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隐瞒。但是她再这么憋下去,整个人会崩溃的。”
宁远暗奇,8月15日会发生什么事?方小娅在恶梦里喊“你不要杀他”难道会是一起命案?于是他沉吟片刻道:“文悦,你能不能去找一个心理专家?”
徐文悦道:“没有用的。我也学过心理学。以她目前的心理状况,根本不会向一个陌生的心理医生吐露心事。”
宁远心想也是。他看了看沉睡中的方小娅。她很抵触自己这个警察。这说明,她隐藏的心事很可能涉及罪行,因此她不敢说。当然也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心理医生说。她到底隐瞒着什么事呢?可惜她刚注射了镇静剂,没有办法盘问她本人。
至今还是单身的年轻主治医师徐文悦显然非常关心方小娅,他道:“宁远,不管怎样。我们得帮助她啊。”
谭青在旁道:“如果她不肯说出什么事,我们怎么帮她?”
宁远想了想,如果方小娅坚决不肯吐露心事,那么只剩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失踪的章氏父子。但这需要大量人力和时间。宁远得让手下全组探员都出动。去章诚实所属的制药公司询问他的同事们、去苗苗托儿所打听章麟儿的可能下落。还得去方小娅所属的房产公司查询。此外,还得调查他们的家庭背景,联系其亲属一一来询问。
可惜的是,宁远手头没有人。破完那件杀人狂案件后,他手下的探员多数在放假。连谭青也是他临时硬拉来的。再说,方小娅这事还没有正式立案,不能算一个案件,无法启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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