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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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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您说。”谢襄不禁笑着。
“这批田宅银子一来,事情都解决了,首先就是招募道童,这陆伯已经在进行,不多说,还有必须招几个丫鬟伺候着。”王存业见她要说话,摆了摆手:“师妹你放心,以后银子有的是,不必在这方面省着。”
“还有就是陆伯的事,陆伯跟了我们多年,以前情况不好自不好说,现在却要弥补赏赐,我觉得应该赏五十两银子,又在良田里割二十亩,桑田割十亩,凑起来三十亩给他,还要娶个娘子,传承后代——他现在还不老。”
谢襄脸色一红,却也大大方方的沉思片刻,说着:“师兄,你说的很对,陆伯跟了我们十几年了,受不不少苦,现在也要衣锦还乡了。”
她又思量一阵,说着:“师兄你也要回乡一次,见见你的父母。”
王存业笑了笑,说着:“当然,我拿一百两银子回去,多了并不好,会惹上不少麻烦,还有就是良田三十亩,桑田十五亩,还是这话,这现在是适宜,太多了不行,余下的良田二十亩,桑田五亩,先置个别院,请些佃户耕作,到时候也可以过去住住,那里离城近。”
“至于别的,都算是观田内,怎么样安排,就由陆伯来管着,你现在养养身子,不要多操劳了。”
谢襄听了,心中欢喜,漾溢出一片喜气,笑着抿嘴不语。
说了些话,王存业出去,来到道观偏殿前,这时就见得了陆伯已经回来了,此时指挥着人把新运来的一些柴火送到厨间。
陆伯转身,看见王存业,怔了怔,又抬起手来揉眼睛。
王存业见他这样,上前去按住陆伯粗糙的手掌,说着:“我真的回来了,陆伯,别揉眼睛,别把尘土揉到里面。”
陆伯停下,老泪纵横:“观主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我和小姐担惊受怕,生怕出个意外,那样我们怎么办呢?”
说完后,意犹未尽,继续说着:“其实昨天夜里,消息就传了下来,以前我们的老佣户,都知道了消息,正在陆续过来问着,是不是可以回来,等一些时间不是问题,他们愿意等!”
说完不由一阵唏嘘。
本来大衍观渐渐衰败,不想还有再次兴旺的时候。
当然,道产是免税,大衍观一向是五五分成,这别看收一半,实际上已经是最轻的田租,还能免得征役,都是求之不得。
王存业见他这样说,说着:“这不是都回来了?而且魏侯已经赏下,二百亩道田,你去挑选下佃户,当然,最好是有小子或者女儿,在我们观里当道童和丫鬟,这样就更密切了,师妹和你都需要有人照顾……陆伯,你以后不用这样辛苦了,以后专门找个厨师就是,你就在道观里当个管家,养养身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陆伯听见这样句句体贴入微,说到心上,不禁泪水夺眶而出,只是含糊着应了一声,王存业见他这样,不由叹息一声,说着:“具体的银子和田宅,你到里面和师妹商量一下。”
说着,王存业走出去,都快黄昏了,还有三三两两前来上香的香客,真当兴旺了。
王存业扫了一眼,看出有大半是衣着普通的香客,还有几个衣着光鲜,看样子是山下的大户,显是消息传递的很快,这些人听闻大衍观观主前去忻水河扫荡妖魔,得胜归来,魏侯也赐下赏赐,故上来上香,求个平安。
这个世界神通灵验显于世,自妖灵层出不穷,能剪除妖魔的的道士,就可坐镇一方,保得乡土平安。
上代大衍观观主谢诚在世时可以,上香之人络绎不绝,只是谢成年老归天后,香火就淡了下来。
这次剪除妖魔,又有魏侯赏赐,民众自一传十,十传百,纷纷上香求个平安,其中有权贵有贫贱,这很容易理解。
王存业看了上去,正殿里的神像已经换了一个女神,只见丝丝香火愿力洪流,比前一阵多了一倍有余下,正投入神像中,而白素素闭目冥思,一个神秘金色符号,将香火愿力点点消化,一些日子不见,她身上红光渐渐凝聚,显是很快就要重登神位了。
当然有一半投入到了龟壳中,却如溪流入海,半点变化也没有,这完全可以理解,这是地球主世界的轮回盘所化,原本支配冥土亿万鬼神,现在这点力量当然是大海中的一点滴,看不出变化。
在灵觉中招呼了一下,王存业没有出去,就在一处房中等待着。
第三十五章 桑笠
远远见得,功德箱中不时有人送钱,站在了道观高处向下看去,田亩连绵,一户户人家炊烟袅袅,这就是人间了。
就想着,一片红光闪过,隐隐就显出了白素素,向着王存业微行一礼:“主上,先谢过主上,现在不日就要重登神位了。”
王存业摆了下手说着:“先别谢我,神道之事,我还不是很清楚,你要重登神位,却是掌何职司?”
白素素听了,叹的说着:“神道,利用香火愿力修行,先是以阴气修行,渐渐积蓄,有些资粮,才能有灵验。”
“万劫阴灵难入圣,大凡修到最后,虽阴元蓄满,但必杂质斑多,想阴足阳生却是很难,唯有靠一纸敕令。”
“这敕令首先是承认受封者在天庭中的神品,最重要的是还是里面有一颗真种,真种依敕令级别而不同,以此将阴元转化,成就神力。”
“先前我曾有缘获得一份敕令,虽是细职小吏,却也可趁阶而上,不想因‘镇河庙’三字犯了河伯忌讳,受到打压,渐渐破落。”
对主上,白素素自是一一说明,王存业若有所思站着,心中渐渐明了,这种神,本质还是官,只是受的不是凡间皇帝,却是天帝。
王存业就问着:“必须受到敕令?”
“敕令也分几种,最上是青敕,其次是金敕,最后是赤敕,实际上赤敕有不少流落到大能手中,主上受的更章吏,严格上说也是赤敕,止于八品,因此政出多门,最是杂乱。”白素素抿嘴一笑,说着:“我这种赤敕细职小吏,甚至无需获得允许,只要奏章一纸,以作存档罢了。”
王存业微微皱眉,说着:“也就是说,你现在重登神位,还是那条青竹河?”
说的就是婉转流过一乡的小河,它名字叫青竹河,给村子带来了饮用和灌溉,算是“沂水河”一个小小分支。
“是,因此使水伯不喜。”白素素说到这个,脸色带了丝惊恐忧惧。
王存业皱着眉,却也无法,现在自己还不足以取来新的神职,凝看着下面,这时入冬了,一股寂寥肃杀,想了想,突一晒,咬着牙徐徐说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什么呢?你就重登这个青竹河神位!”
县城
话说上次去得张家的公差姓桑,叫桑笠,现在是班头,报了信,得了五两银子,却并不满足,心中暗想着:“鲁捕长深获县令信任,而沈捕长虽不得上官照应,手下也有一帮兄弟帮衬着,也要去周全周全。”
“嘿,上次张公子暗里给着沈捕长一百两银子,知道的人都死光了,现在就落在我手中,狠下心来消费就是了。”
当下就上了街,又有着二个公差跟着,一路上行人退避,片刻后到了货铺,桑笠就自进去。
货铺的伙计见了公差,脸都绿了,又不能说,只得强笑着将桑笠带入里面。
桑笠心情有事,看见这伙计一张绿了的脸色,顿时窝火:“你这小子就是这样给脸色?”
说罢一脚踹出,伙计被这一脚踹的咕噜一下滚到货铺外面,不过没有大事,片刻又爬了起来。
两个公差见了,轰然大笑,指指点点。
货铺内,桑笠坐着,老板上前亲手切了一壶茶,赔笑着:“这位公爷,你要些什么?小店立刻去办。”
“给套四色礼品就是了。”桑笠说着:“五两左右就可,办个二套!”
又说着:“我这里有足银票五十两,十两给你,余下兑换出纹银四十两,封成两封银子给我。”
老板见了银票,顿时眉开眼笑,慌忙接过,嘴上说着:“是,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办着。”
桑笠喝了一口茶,想到了:“慢着,四色礼品别给我含糊了,还有,不要用五彩金丝礼盒,要用素白的礼盒一一打包。”
店主一怔,这只有死人才送这个,当下应着。
半个时辰后,老板已用白素盒字封了二封银子,两封雪白的细丝银子,每个五两,又让伙计挑着四色礼品跟着,直直而去。
先去的是鲁捕长的家,鲁捕长的事情有半个月了,葬礼已经下了,这时门庭冷清,听到有人拜访,夫人和长子迎接。
桑笠先去灵牌磕了头,说着:“嫂子辛苦了,我在府城办着差事,这时才回来,真是愧对大人。”
又说着:“实不相瞒,大人在世,曾垫了我二十两银子,现在特地还来。”
说着,就将一封银子送上来。
要是在以前,这封银子不过是不大不小的礼,但是现在门庭冷落,原本有着外汇收入,一下子就没有了,顿时就经济有些寒迫,现在这摆明了寻着理由送礼,鲁夫人心中大是安慰,心想:“丈夫在公门几十年,总还有些人记得。”
当下收了,说着:“你这样当差,已经不多了,自古山水尚有相逢之日,岂可人不留个相与?我代亡夫多谢了。”
说着行礼,这桑笠也还了礼,这些说罢,寡妇人家不好多呆,站起身来谢了辞别,出了门去。
一路又去了沈捕长家,到了门口,只看了一眼,就说着:“沈捕长果是清正。”
只见住所就在东门大街上,三间房,有个小院子,还算干净,此时正巧尸体已经送回来了,一群人穿着素衣给灵堂磕头,而沈正直的妻子带着二个才十岁左右的小孩,哭着就还礼。
沈贺氏容颜憔悴,眼睛都哭肿了,见了这个,桑笠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同是公门中人,哪能不兔死狐悲?
这里大部分都是公差,见桑笠过来也不足为奇,给了白袖戴了,桑笠就上前默默的磕头,没再说话,到了隔壁,一脚踏了进去,见到了一个公差正在伏案记录着,这公差却是认识,一个很有力的竞争对手——刘度。
刘度正伏案写着,凑上去一看,都是二三两,当上捕长,心黑些一年可弄二三百两银子,班头可弄几十两银子,一般公差就是沾些油水,胃肠滋润些,吃吃喝喝不用愁,但是要说真的能弄到多少银子也难说,所以就上了二三两。
写完了一帖,刘度见得桑笠,并不吃惊,起身说着:“你来了!”
桑笠坐在刘度对面,淡淡说着:“总要来,给我记下吧——二十两!”
刘度才要下笔,听了这数字,目光一跳,盯着刘度。
桑笠却是不理会,只是说着:“捕长有些和我不对路,这大家都知道!但是我对捕长实是佩服的,捕长十几年来,风里雪里,破了多少案子?”
“每件案子要是搜刮,要弄到多少银子?可捕长就是不动心,说着本来家属就含冤申雪,怎么好再伸手敲着骨髓?”桑笠说到这里,透了一口气,态度很是诚恳:“我桑笠办不到这样清直,但不妨碍我打心里佩服,现在捕长去了,家里困难,就不许我出点钱周济?”
刘度听到这里,一个汉子,硬是一时都没有说得出话,眼睛都红了。
桑笠见着他一时无话,把银子一推,就站起身来,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刘度喊着:“慢着!”
桑笠一怔,在门口站定,回望过来,就见得刘度语气干涩的说着:“桑班头,你想当捕长吧?”
听了这话,桑笠不由身子一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着刘度冷冷的说着:“我在公门十几年,也看清了,哪有没有私心的人,我们有一班兄弟,捕长不好说,要上面指定,副捕长还能推举……我有一件事,只要你给我办到,我们兄弟全听你的话,怎么样?”
桑笠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你想说的是王存业?”
说罢看了刘度一眼,见他才点头,就坚决的说着:“抱歉,这件事我真办不了,鲁捕长和沈捕长是何等人物?张公子又何许人,都栽在他的手下,我这次拜访,是存有一些私心,但还不至于这样疯魔……”
刘度没想到桑笠这样的态度,一时间呆了:“……你不想当捕长?”
“我当然想当,但有几个章程一点也不能含糊!”桑笠冷冰冰说着:“第一就是上去不能是被下属要挟,这样当上的捕长又有啥意思?傀儡嘛?有照一日你们想起我是你们推上去的,还能听我号令?”
“第二点就是王存业已经是从九品,你我见了还要称呼一声大人,魏侯、县令、县丞都没有下着命令,你们迷了心窍想继续对着干,这是疯魔了,已经坏了公门规矩!”
说到这里,桑笠格格一笑,指了指银子:“你把它登记了……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也别把我小看了,这二十两银子由不得你收不收,这是我给捕长和捕长家里老小用的,是穿的衣口中食,你凭什么去推辞?”
“就凭着上面抚恤三十两银子?”这句话桑笠到了嘴,又吞了下去了,微微一摆手,就出了门。
出了去,两个公差跟着,默默无语,一人突然之间说着:“桑头!”
“恩?”桑笠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沈捕长让人佩服,跟着却很受苦,我们自问没有这份硬骨头,鲁捕长的事我们听过了,有点心寒。”
“桑头,你既能上进,又能照顾人情,我们以后就跟着你了。”两个公差交换了眼色,说着。
桑笠一怔,突然之间仰天大笑。
第三十六章 重登神位
凌晨,夜幕渐渐消去,灰暗天穹上隐隐见着光。
这时,陆伯就起身了,屋里光线很暗,看见外面还是沉沉夜色,隐隐可见月亮挂在天上,却再无睡意。
点了下屋子里的油灯,灯焰幽幽发着光,陆伯眯着眼,把枕头下一个小包拿了出来了,爱怜的抚摩着。
片刻,抽出了两张地契,这都是用的上等章纸写着内容,右下角处都有着一个朱红色的印章,这是经过了官府备案的契约,具备严格合法性。
昨天谢襄赏下来,一张是良田二十亩,一张是桑田十亩,这些都是范府的上等良田,比山下道田还肥沃,结果赏给了自己——就这三十亩,自己辛苦一辈子也值!
在灯火下面看了又看,陆伯恋恋不舍把它小心折好,揣进怀中,想起昨天的事情,心中微微感动,自己这些年没有白跟。
还有就是五十两白银,正是一封雪白细丝银子,里面是五两一锭,又爱惜的摸了摸,用块布包好,五十两银子就是五斤,并不算重。
这时窗外蒙蒙亮,不远处冒起炊烟,这是前些日子找的厨娘过来专门做饭。
用力把这个包裹打了一个死结,一手提起背在身后,吹熄了灯推开门走了出去,初冬时节,一打打的冷风灌了进来,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道观不远山崖,王存业正坐着每天的早课,仔细一看,可以看见丝丝紫烟自七窍之中缠绕进出,陆伯不通仙术,也感觉着十分玄妙。
这早课并没有多少时间,一炷香时间就够了,陆伯虽无缘练习,但也见得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
陆伯站着静静的看着,不一会王存业收身而起,面对云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算是收了功,转身身来,就见陆伯背着包裹:“陆伯,你这就下去啊?”
“嗯,本来要下去,昨天都准备了,不过出来时见你在这里就等一会!”见王存业转过来,陆伯垂手站着说着,已经带了点恭谨了。
“行,那路上小心点,我就不送了!”王存业甩甩衣袖,带着一丝微笑说着,这时远处云海,涛生涛灭,金光照耀大地。
陆伯应了一声,顺着山路自山上下去,虽风中带着寒气,但也挡不住心中的喜悦。
王存业站在山岩上,目送陆伯,直到不见了身影。
这时,新来的厨娘已做好了早点,在下面招呼:“观主,下来吃饭了!”
“知道了!”王存业脚踏青石,向下一跃,六七米上落下来,身子一翻,稳稳落在观后的一处石块上。
厨娘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咂舌,心中暗想,观主真是好功夫,自己儿子能跟着学两手就好了!
佃户里各出半大小子,一下子就有了七个道童,都管饭,还给着学识字,又出了四个丫鬟,这些被选中的人都千恩万谢,丫鬟道童就免了一人口粮,要知半大孩子吃穷老子,这些小丫鬟小道童饭量可不小。
二个户长,一人柴大门,一人彭田,都是当年跟着老观主的人,是一听消息就赶了过来的人,立刻委了当了户长。
两个婆娘一个当了副管家,一个当了厨娘,管着这观里十几人的伙食,都是有些油水的岗位,家里顿时负担减了一半,收入增了二倍!
因此见王存业下来,这柴家婆娘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小声说着:“观主,饭已摆在偏殿,谢姑娘在那里等你呢!”
王存业“嗯”了一声,朝偏殿里去。
谢襄坐着等着,饭菜都冒着热气,见他进来,脸上不由一笑:“师兄,就等你呢,快坐下。”
王存业坐下,首先就是参酒,黄澄澄带着香味,而桌上盘内放着一只烤鸡,烤得外皮焦黄,香得勾人口涎。
这是王存业用着,现在达到运元开脉,全身都要洗髓易经,饭量是以前的三倍,连早点都要一只烤鸡。
还有就是米粥,咸黄瓜,咸鸡蛋,这是谢襄的饭食。
一碗参酒下肚,这是老年参,顿时一股暖融融的热流涌了上去,立刻又是大快朵颐,只是片刻,一只鸡,二碗粥就风卷残云扫荡殆尽。
厨娘看得目瞪口呆,谢襄也笑。
吃完后,厨娘上来收拾盘子饭碗,过了几天,道童丫鬟学了规矩,这些都是他们来干了,每条都有规矩。
王存业对谢襄说:“今早我在观外早课,陆伯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下去了。”
谢襄听了,应了一声:“嗯,昨天就和我说过,现在这时应到忻水河了吧……我们下去看看!”
十月,谢襄站在了观前石台上,向下看去。
云崖山不过二百米不到,道观在半山中,高不过五十米,但已能一眼看了下去,山下坐落着一个村庄,只有二三百户人家。
自山到村有一大片田,二百亩,上面到处是忙忙碌碌的佃户,道观衰退又重建,自然识得了人心,因此二百亩,只选了二十户佃户,分成两个户长,这些选中的二十户都已经签了约,现在几乎是全家一起出动,在种着冬小麦,山上沿着台阶左右已亲完毕,明年开春,大批果树和茶树会栽种在左右。
按照计划,乘着冬天还没有到,土地还没有冻结,已经招募了上百人,在青竹河挖着水渠引着水进来,水车向府城定制,会在开春前架上一个,就一个就可以灌溉这二百亩地,到时可种水稻。
冬小麦夏晚稻,一年二收,这就是规划,还建了一个石磨场,养鸡场,养猪场,都有条不紊修建,一座小小的庄园隐隐浮现。
“每户十亩,精耕细作的话,怕是太累。”谢襄走着下去,说着。
“因此我分成二队,弄个户长,准备买四只耕牛耕田,就由这二个户长管着,平时有什么事也由他们担着,就省心多了,这耕牛估计也快到了。”
耕牛价格二十两一头,四头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王存业陪着她前进,说着:“摊子铺得大些,一下子花掉了五百两银子,但到了明天春天,一切都完备了,想想就让人高兴啊!”
谢襄抿着嘴,眸子流露出喜悦的光,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叹着:“这段日子总算熬了过来了。”
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田宅是不变的主题,就算是谢襄,也是见田心安,顿了一顿,她又说着:“陆伯回乡一个月,再来就是见冬了。”
王存业笑了笑:“我们不也是要回乡见亲人?”
话还没有落,突然之间,道观神像上,一连串的爆响,王存业一惊回看,只感觉到一道神光向着四面八方弥出去,并且带着一种旋律。
片刻,天地元气震动,风云聚会,空中隐隐响着闷雷,连普通人都可以看见。
“师兄,怎么了?”谢襄若有所感,也回首看了过去。
一声闷雷,一条小河隐隐在道观上空浮现,河面上有着波澜,带着点白色的光,这河顿了一顿,突闪起了一道黑、白、红、黄、青的五彩霞光,王存业的耳中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青竹河白素素敬告天帝,愿受敕封,愿护一方水土,四时无害,风调雨顺。
看来,这是白素素重登神位,还没有细想,却见龟壳一动,还没有来得及寻思,只见龟壳上空,凭空就有着一条小河倾泻而下,这条小河倾泻到龟壳上,却转眼消失,正诧异中,突见龟壳喷出一道清气,这清气化为一条小河,这小河一出现,又转眼“蓬”的一声,渐渐凝聚,化成了一个字符。
这字符发出幽幽赤光,八角垂芒,王存业心中一震,这个字内蕴含的奥秘流转过来,顿时尽数了解。
黎江滔滔,绵绵三千里,西起柱山,东入大海,一路流经无数山川平原,汇集上万条河流。
沂水河就是其中一支,水流平缓,两岸都有城镇,人口密集,颇为繁华,绵延三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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