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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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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宫,外侯,神灵……魏侯世子突一惊,思虑到了一些,眸子有着幽幽的光。
    自己昨天对奏父侯的话,还显的格局小些。
    的确,整个领地现在就算不是蒸蒸日上,也是太平和睦,这方面的确没有祸端,只是现在世界,就算治内清平,也不能安枕无忧。
    自道法显世,鬼神显圣,这民心和士心,甚至军队都不是唯一参考标准,道宫和外侯,还有神灵实际上都有插手的力量。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昨天就定下的“打草惊蛇”之计——趁着局面还在控制内,把隐患逼出来,看看各大力量的反应怎么样。
    按照这个章程,第一个要打压的就是范家,不管王存业在这时扮演什么角色,也许只是无辜,但这时他自己凑上来,却正是合适的一只棋子。
    想到这里,魏侯世子眯起双眼,冷冷的随意找个理由:“范府有意拉拢没有错,而这王存业也有意归附了?此人受我恩赏,却与大臣勾结,实是可恶,你传我口谕,调动裂天阁,将这个王存业杀了。”
    “这王存业既能自河伯法会上回来,显是运气和武功都是不凡,甚至可能有法术在身,不可大意,狮鹰搏兔皆用全力!”
    “命令青衣阁四大档子全数出动,汇合补天阁张明远,围杀此人。”
    “杀了之后,再细细观察道宫和范家以及境内对这事的反应,随时上报于我。”
    耿怀忠听了这命令,脸色肃穆,脸皮都不动一下:“是,下官遵命!”
    十年一次河伯法会,几百人上千人都杀了,杀个王存业,又算得了什么呢?
    倒是世子果断英明,一下子调动五个高手围杀,真真是得了衙门的真意!
    耿怀忠接过世子口谕,出了魏侯府,自专用马厩里拉出一匹良马,翻身而上一路策马而行。
    过了半个时辰,就出了城门,来到城外的鹿口镇。
    鹿口镇通过大道,连接着水运码头,驿道纵贯,人行商走贾络绎不绝,镇口前的主道上,就有一间酒铺,专为路人歇脚饮酒之用。
    耿怀忠翻身下马,进入了这间酒肆,对着店家说着:“给我切三斤牛肉,温一壶酒,牛肉要新宰的,酒要竹叶青。”
    话音刚落,伙计就是一怔,走了过来说着:“客官稍等,我这就去通知里面。”
    这店就是青衣阁一处分支,这说的全部是暗号,耿怀忠点点头,坐一张椅子上喝着茶水,虽自己是执事,但许多事情还是要按规矩来。
    片刻,店家已切好三斤牛肉,又将一壶温酒倒在一个葫芦里,耿怀忠见了,问着:“多少银子!”
    “连同葫芦,一共一两银子!”
    耿怀忠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抛给店家,怀里揣着牛肉,腰间挂着温酒,就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匹继续驰行。
    数百米的距离,在马匹看来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数息之间,已到了镇上,耿怀忠翻身下马,就见得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汉子迎接上来,眼神微微眯起,扫看了下这葫芦,走了上来:“大人,请出示令牌。”
    耿怀忠默默不言,抽出一个令牌,青铜所制,上有耿怀忠专属标记,这中年汉子见了,微微点头,说着:“大人跟我来。”
    由这人带领,到了一处院子,见里面很大,东厢一排就有十间,西厢一排更多,有十五间左右,都亮着灯,但阒静无声。
    中年人敲了一下铜邦,顿时院落各房有了动静,只是片刻,都出来了,这些人奇装异服,有的峨冠博带,脸色阴沉,有的衣着朴素,还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不过大多数还算正常。
    耿怀忠眼神扫视四周诸人,手中将执事令牌高举,嘴上沉声说着:“世子有令,命我前来宣喻。”
    众人见是青衣阁执事前来宣布口谕,不敢怠慢,连忙单膝跪下,这不是跪耿怀忠,而是跪的世子,连忙应着:“是!”
    说完,眼见诸人都领命,耿怀忠眼神一眯,对一个精瘦汉子说:“叶长志,你放飞鸽联络四大档子和补天阁张明远!”
    说完,又对一个道士说:“李洪,你给我腾一间房屋出来,我今晚就住在这里等着他们,他们一来,就立刻报告我!”
    两人沉声应是,李洪就领着耿怀忠进了一处房间:“大人,这就是新扫出来的屋子,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耿怀忠扫视周围,这屋里很是干净,一木榻上有着整齐叠着的被子,两枝蜡烛点着,西面案上还放着点心,微微点头,说着:“还不错,四大档子或张明远来了,直接来房里叫我。”
    这道士听了,沉声应是,就听耿怀忠又说着:“好了,你出去吧。”
    李洪听了,默默不言,关上门退了出去。
    见诸人都走了,耿怀忠寻了一处椅子坐下,从怀中掏出牛肉,又摸了摸腰间葫芦里的酒,还带着温温的热气,一手掀开瓶塞,下着牛肉,就这酒吃着,不一会就都被他吃完,擦擦嘴,倒头就睡。
    过了一个时辰,补天阁在此地的代表张明远,分布在魏侯郡内不远处四大档子,都不同时间接到了青衣阁的飞鸽传信,见是世子有命,都不敢怠慢,纷纷连夜赶路,朝鹿口镇疾驰而去。
    到了晚上,大雪已停,地面白茫茫的一片,夜中子时,鹿口镇突传来一阵马匹奔驰的声音,一声嘶鸣,只见一人翻身而下。
    此人身材高大,足有八尺长躯,跨步下马,有种猛虎下山遮拦不住的气势!
    院子外面早有人出来接应,见了此人都是拱手相迎,低声说着:“大人,青衣阁执事已经到了,现在一个房屋内休息,待我去唤醒他。”
    邓武超冷然点头,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也不阻拦,将马牵进院落,自身进了堂,默默等候着。
    大家知他的性格,并不在意。
    武功越高超,性格越是异于常人,四大档子中,邓武超气势磅礴沉默寡言,有着卧虎之称,秦兆桀骜不群,行事孤僻,有孤狼之称,椎名看起来却面容忠厚,善于交谈,而冷不危最年轻,新崛起的年轻人。
    耿怀忠在屋中睡觉,隐隐听见有马奔驰声,忙醒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时就见一个青衣阁人,过来对他拱手说着:“大人,邓武超大人已经来了,此刻在正堂等候着你。”
    耿怀忠微微点头,对着这人说:“你去帮我打一盆洗脸水过来,要冷水。”
    这人原本是江湖人,不由微微恼怒,在绿林之上也是一方好汉,没想到了这里居让他端洗脸水去,不过这时也只得捏鼻子认了。
    不一会,这人就将洗脸水打了过来,退了下去。
    片刻后,清醒的耿怀忠来到正堂,就见四大档子中的邓武超已端坐等候,耿怀忠拱手微笑,对着邓武超说:“邓大人!”
    四大档子谈不上什么官职,但却是组织内最精锐的骨干,享受着九品官的待遇,很是礼遇。
    邓武超见他打招呼,点了头,就继续坐着,气氛就这样一下僵了下来。
    不过耿怀忠知道邓武超沉于武学,有着这个性子,也不在意,寻了一处椅子坐下,等着诸人。
    不一会,余下三人都已经到了。
    再过片刻,只听一声:“我来晚了,还请各位赦罪。”
    就见得进来是一个中年人,面容俊朗,带了几丝皱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又有着白色的点缀,这衣服正是补天阁的教义。
    在场的人都是起身迎接,说着:“不敢!”
    见人到齐,耿怀忠站了起来,目中寒光闪闪,直接说着:“既人到齐,那就不在耽搁,奉世子之命,即刻启程,埋伏杀阵,围杀王存业。”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的眼睑都微微一动,耿怀忠双眼直直扫过诸人,手掌下放,按到桌子上面,冷冰冰说着:“这件事一点不能含糊,这人悖逆不道,丧心病狂,已经杀了二个捕长,十数个公差,你们虽有官府身份,但对你们下手不会有丝毫迟疑!”
    “而且关系到世子布局,千万大意不得,世子说了,要狮鹰搏兔皆用全力——你们听见了?”
    正堂中沉寂了下来,片刻后,众人应着:“是!”
    这五人的声音汇聚一起,仿佛上百人一样,见此,耿怀忠也不再迟疑,对后面一招手,说着:“除了你们五人,还会有阁丁配合,走!”
    五人也不言语,片刻就向外城官道而去,这是王存业必经之路。
    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第四十七章 截杀
    马车平稳驶过来了,车夫掀开轿帘,小心翼翼说着:“道长,请进!”
    “唔!”王存业皱着眉,看了看,弯着腰进去,对着远一点的管家点了点头,就说着:“去小河村!”
    “道长坐稳了!”车夫连忙鞭策马身,驱使前行,一阵冷风自街上掠过,马车上的铁环晃动着,清冷撞击声传了出去。
    王存业坐在了马车上,望着外面苍暗天色,眸子闪着幽幽的光,心中回想着刚才在范府的事。
    二公子很热情,范小姐也出来拜见,还真是个美人,但是也仅仅是这样了,为什么自己油然生出很大不安呢?
    特别是现在,一阵阵心悸,唉,真是不让人安心啊!
    片刻就到了城门,门卫见是范府的马车,拦也没拦,就直接放行。
    出了城门,就有一条大道,雪停了,但雪不但不化,越是坚硬,有些化开的雪,重新冰冻,在阳光下,闪闪折射着,过了官道,就入得了山崖境内,看得见左右的庄稼和林子,王存业眼神微眯,打量着周围。
    马车嘎吱嘎吱前行着,景色不断倒退,车夫还在罗嗦着:“在这里就转到小道了,泥雪多,道长你坐稳了。”
    正说着,王存业突心中一悸,不假思考,奋力一冲,实木所制的车顶“轰”的裂开,人跃出三尺,飞掠而出。
    受惊的马匹带着车夫向前冲去,几乎同时,只听“噗噗”之声,却是弩弓射击,顿时马车内连中数箭,车夫和马匹都嘶叫一声,中箭跌了下去。
    也许是早有计划,射后同时,一声命令,就见十数人从冰雪之中窜身而起,朝王存业所在的这辆马车上扑来。
    王存业眼神一凝,身体扑了上去,双方交错,剑光一闪,二个还持着弩弓的人顿时惨叫,跌了出去。
    交错后立定,只见来的有十五人左右,有五个人服装各异,别的十人都是统一的一身黑衣。
    王存业落在地上,眼神扫过这些人,这时马匹车夫已横死,血流一地,唯有带着热气的尸体还在不断抽搐。
    “杀!”黑衣人迅速组成二个刀阵,直扑了上来,十人显是联成刀阵,雷霆一样洒出了一片刀光!
    王存业“哼”了一声,身影向下一沉,平空消失了,下一瞬间,剑光出现在一处刀阵中,直听“噗噗”两声,两个黑衣人发出惨叫。
    几乎同时,冷不危身影突到,一剑背后一刺,却是剑气长虹,王存业反手一剑,击在刺来的长剑上,只听“噗”一声交响,交错、盘旋、闪掠、交叉……两剑连连交战,再过一瞬间,王存业身影显出,落到了远一点地点,只见道袍下摆,裂了一条三寸长的裂缝,可以看到里面的内甲。
    “啊!”余下的三个黑衣人惨叫,扑在地上,顿时毙命。
    “这小子武功不错,还穿着内甲!”邓武超目光凝重,却是判断出来,此子武功和自己相当,却比秦兆、椎名、冷不危高出一线!
    只是身着内甲,却多了保障,此子果不是武林中人,更有着官府和军队的作风!
    “一起上,杀!”邓武超高喊着。
    几乎同时,余下的一组黑衣人扑了上去,刀光飞闪,蕴含了杀机,让人胆寒,这些人都是青衣阁厮杀出来的精锐,现在却只要正面牵制着王存业,余下五个高手,就可把王存业扑杀。
    王存业眼见着五人刀阵滚来,后面五人积蓄着力量扑来,冷笑一声,合身扑了上去,就在交错的一瞬间,“咻”的一声,空中猛的出现了一个古篆,波纹一闪,顿时演化出天地日月运转,让这些黑衣人顿时停滞,动作缓慢。
    “不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剑光连闪,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在自己心脏上一点,怔了一下,“噗噗”连声,顿时横尸五具,血液纷纷流出,染红了这片大地。
    张明远见此,眼神一凝,沉声说着:“糟了,这人武功和我们相当,却还能使得道术,快一起动手,杀!”
    冷不危身影一动,剑光一闪,他是四大档子中最年轻的一个,剑法和心性都狠毒,这时闷声不响扑来袭杀,就在这时,突一声异响,顿时雪地上金光一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后面新死的二个黑衣人尸体,突猛的跳起,眼中空洞毫无感情,合身扑上,扑向了冷不危。
    冷不危大惊,身体奋力翻去,反手一剑,只听“噗”的一声,一个尸体就被它洞穿了心脏,但是这尸体,单手握住长剑,死死抓住。
    冷不危见此,猛的手一松,向后疾退,王存业身子一闪,一剑点去,冷不危避无所避,大叫一声,跌了出去,眉心一点红痕,丝丝鲜血自七窍里流出,却立刻毙命。
    “妖道!你居用妖法!”椎名眼见王存业驱使尸体,杀了冷不危,顿时又惊又惧,刀光直扑而上,刹那间刀剑互击了七次,只要拖得一息,三人上来就可围杀之!
    一只尸体却猛的扑上去,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刀光,只见椎名刀光一闪,这尸体立刻被斩成几段,鲜血飞溅而出,就在这时,寒芒一闪,长剑穿入,自胸口带出一蓬血雨,劲力和时间无懈可击。
    椎名长声嘶叫,血如泉涌,喷薄而出,扑跌在雪地上,顿时毙命。
    邓武超见了这景,悲啸一声:“椎名!”
    王存业听了这话,眼中寒光闪动:“我道是谁,原来是青衣阁四位大人到了,久仰久仰!”
    说着久仰,王存业后退几步,一声密咒,顿时地上才死的冷不危和椎名,连同十个尸体,一起起身,眸子透着金光,直冲向余下的三人。
    “妖道!你真该死!”眼见着才死的兄弟,被这妖道驱法跳出来,邓武超顿时眼中通红一片,怒火冲脑而上,胸膛几欲炸裂,当下身子一曲,人就化成一个小球,自尸群中穿了过去。
    王存业剑化青光,直刺而下。
    刀剑相交,“轰”的一声,王存业只感觉到对方的内息汹涌而来,有着无坚不摧的感觉,论内力,实是比自己还高得一层,要是普通武者,必吐出一口血不可,只是王存业并非是武人,只见龟壳少许一动,攻入的内息顿时翻转倒流而去。
    邓武超顿时只觉得自己内息,带着一股剑气,疯狂反转过来,却是受不住,当下运转心法,将这股内息转化,喷出了一口鲜血,倒退而去。
    王存业眸子绿光一闪,喝着:“震慑!”
    空中猛的出现了一个古篆,波纹一闪,顿时演化出天地日月,阵阵波纹垂垂而下,邓武超只觉得全身气机都停滞,当下奋起全力,怒吼一声。
    只停“啪”一声,空中隐隐有着断裂的声音,却是一下子冲破。
    就在这时,顶上剑气一闪,在百会点一点,邓武超须发皆张,七窍流血,身形一顿,却是呆立不动。
    张明远也在这震撼范围内,心中大惊,就要冲出,却觉得身后一麻,一只尸体已经抱住了他的身体。
    “杀!”三只尸体含糊不清的喊着,手持长刀,深深刺入他的身体,张明远大声惨叫,血大口大口涌出,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摔落在地。
    秦兆趁这机会,不进反退,飞身而起,直奔最近马匹,翻身而上,一抽马股,顿时这马一阵嘶鸣奔了出去。
    王存业见此,先没有追着,只见十具尸体一僵,顿时扑在地上,心中暗叫侥幸。
    论武功,自己实和这五人相当,但刚才自己连用了三种道术——震慑道符、六丁六甲临时降临、龟壳反击。
    话说不对称战争就是这样,五人武功再高,在道术和武功的配合下,顿时溃不成军,一一格杀。
    要非是这样,道宫哪能这样从容夺取朝廷的一部分大权?
    只是这六丁六甲临时降临,实是靠着尸体最后一部分活力,就算不打,只能维持一分钟,可惜这五人不明白,故一一身死。
    看着数百步外的人影,王存业冷冷一笑,也奔到了一个马匹上,翻身而上,这马就奔了出去,追了上去。
    天越来越黯淡,雪花越落越大,两骑一前一后,在雪地内奔驰着。
第四十八章 机深祸也深
    此刻刚刚吃过晚饭,耿怀忠行到门口时,看到外面,只见雪花纷纷飘落,落在了镇子上,民居的袅袅轻烟徐徐上升……
    耿怀忠莫名其妙,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母亲和自己在门口晒谷子,就看见县令下乡巡视,坐着四人抬轿子,连忙避着一边,母亲就教训的说:“你看看这官,坐着轿子走,你以后想要乘着轿子,就必须当官!”
    转眼之间就是十几年,却只当到了九品官,离七品还是遥遥无期,耿怀忠半眯着眼睛凝望雪景,良久,突觉得自己有点失常,为什么就这样有莫名其妙的感慨?
    就在这时,猛听见远处马蹄声扑来,定眼一看,就见得一人伏在马背上,自镇子口穿了进来。
    还不及转念,就听着马匹上一人喊着:“救命!”
    眼睛一看,却是四大档子之一秦兆,本来这人桀骜不群,行事孤僻,有孤狼之称,最是讲究风度,这时却满身血污,长发披散,身上连连多出几个血口,显是受了伤,只见这人翻滚而下,失了魂魄一样哀叫:“救命啊!”
    话才落下,远处马匹奔驰而到,翻身一落,一个少年翩然而下,落在雪中,只扫了一眼,就一晒,笑着:“原来是在这里!”
    半途几次截杀,早将秦兆杀伤,若不是要寻着据点,早就杀了,这时见得了地点,猛的扑了上去。
    “住手!”耿怀忠高喊着,但话才落下,只见剑光一闪,当着耿怀忠的面,就见得一颗头颅飞了出去,鲜血喷出三尺高,滚落在地上顿时红了一片。
    耿怀忠想不到在他的面前,王存业还敢杀人,先是涨红了脸,接着又是铁青着脸,咬着牙冷笑着:“当着本官的面杀人,大胆妄为至于此极,你有胆!”
    王存业笑了笑,不冷不热说着:“看你这口气,还是个官!”
    耿怀忠沉着脸说着:“不错,本官是九品巡检,我知你武功很高,只是你当着本官杀人,这样丧心病狂,难道不怕三尺天宪王纲!”
    见着王存业面无表情,耿怀忠收了愤怒之容,音调铿镪说着:“就算你不畏死,难道不想想家人?”
    “再说你是道官,就情理而言,本就要依律行事。”耿怀忠仰首看了看天上的雪,叹息一声:“——你这样年轻,不知轻重,这样吧,你随我去见世子,把话说个清楚,就必可从宽处理!”
    “说完了?”王存业问着,耿怀忠一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噗”的一声,就见长剑猛的从前面扎入,透过了背后,透出了血淋淋的剑锋。
    耿怀忠长声嘶叫,伸出手指哆嗦着指着,他本有武功,不会这样便宜,但这时大义凛然时,哪想到王存业就是一剑刺入,顿时就前后透心凉。
    王存业一拔,鲜血喷了出去,耿怀忠顿时扑在雪中,当场毙命。
    杀了这人,王存业就闯了进去,这时一声长号传来,院子里的人纷纷出来,见此情况,一声呐喊,杀了上去。
    其实高手和骨干已经抽调而出了,尽数杀了,王存业直杀上去,只听“噗噗”之声不绝,杀上来的人纷纷倒下,只是片刻,就落下一院子一长廊的尸体,鲜血溅得地下柱上一片鲜红,令人怵目惊心。
    一人见情况不妙,猛的一跃,就想跳到墙上逃命,却听“噗”的一声,一把长刀掠过,猛的自后背扎了进去,顿时跌下毙命。
    又有一人吓的连忙跪下:“饶命,这不关我事!”
    却只见一蓬鲜血,这头颅就滚了下去,跌在院中挣扎,此时雪光明亮,推开了里间的门,又寻出几个人杀了。
    王存业巡查了下,见人都死光了,又到了水池上,将剑上腥气洗了,又回厨房取了条干毛巾,擦了擦手,擦了擦脸,这才到了前面,又跳上了马,奔驰而去。
    山崖县
    桑笠正和一群公差在酒店中,在此店主用湿布垫着,端出个红泥沙锅火锅,下面还有着炭火,里面汤水翻花沸腾,有着各种各样的杂烩……
    一上桌,香气四溢,桑笠就喊着:“自家兄弟,来,多吃点,等会还要出差。”
    众人听了都应着,用调羹匙汤,又吃里面的肉,就着杯一举,说:“酒不错,来,干杯!”
    众人都笑着一吸而尽。
    手下有个班头敦咏,夹着沙锅里的肉,喝着温着的黄酒,就醺然欲醉,说:“桑头,这上面是什么章程,只给桑头代着,却不扶正?这县里哪个又比桑头强!”
    说的就是桑笠代理捕长,本职却没有扶正的事,这众人听了连连应是,说着:“对,就是这个理。”
    桑笠却是心中有事,看看外面雪小了一点,说:“大家吃肉,酒好喝些,免得有人说闲话,至于上面的事,哎!”
    却是闭口不说,当下一众公差吃饱喝足了,出了店,按照各自己差事分批出去,就只有二个跟着桑笠巡查。
    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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