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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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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说着:“我回来了,大衍观王存业武功很高啊,今日我见他拖着一只猛虎回来了,单人杀虎,佩服。”
莫谦说到这里,露出丝丝冷笑,又说着:“这种丧心病狂的国贼,居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无眼。”
“难道是文先生进去,没有遇到,不然此贼怎么就出来了?要不我联系下文先生,报告下新情况,并且看看需不需要我们配合!”这个同僚说着,文先生的事,魏侯令青衣阁的人配合,是以有这句话。
“你说的没有错,文先生应该跟了进去了,怎么就没有遇到?我们必须联系文先生,告诉他这个情况——你去准备小山鹰,我写书信。”莫谦听了,觉得有理,起身朝桌子上笔墨而去,铺开一条小纸,用极细的毛笔书写上。
小山鹰本身携带不了太多东西,各种书文传递时,都是用这种小字体,以减少小山鹰不必要的负担。
“好了吗?”片刻,同僚过来,手里还有一只小山鹰,低声叫着。
“好了,稍等,让墨干掉。”
片刻后,墨迹干了,莫谦细细将一卷细纸搓成一卷,拿过小山鹰绑在腿上。
到了房门外面,双手一扬,小山鹰飞了起来,朝远方去了,方向正是云崖后山,见小山鹰远去,莫谦就退回屋子里,外面实在太冷了。
云崖后山·山谷
诸多树木折断,倒在山上,虽有大雪,还能看见,其中一片空地还有依稀痕迹,一阵风雪吹来,小山鹰落在地上。
它在这片空地上盘旋着,寻找着文先生原本庞大气息,半响后却依然无所收获,它不由的悲鸣一声。
转了几圈,再一落地,抓住一块带着血迹外衣布条飞了回去。
大风凌冽吹着,夹着鹅毛雪花,过了两柱香,山峦上一间小屋通风口处,小山鹰钻了回来,落在莫谦肩上。
莫谦一惊,见是小山鹰,放松下来,只是片刻,神色却凝重了下来,眼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慌,失了方寸,叫喊着同伴:“你出来,看!”
在小屋中弄着食物同僚过来,问着:“何事这样慌张?”
见莫谦不说话,他不由一阵疑惑,顺着莫谦手指看向桌子上小山鹰,只见这小山鹰抖动身上雪水,爪子上抓着一条染血的外衣破布,旁边爪子上的信件半点没动。
“轰”的一声,脑海中响起一个炸雷,文先生去了后山,但只有王存业一人归来,先前他们还以为错过了,现在看来,恐怕已身死,不然不会连青衣阁的话都不看,这人同样掩饰着恐慌,但微微发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莫谦,怎么办。”
片刻后,莫谦自恐慌之中挣扎了出来,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说着:“你在此看守,我立刻去禀报魏侯,这是大事,耽误了,我们都担不起!”
说着,莫谦就顶着风雪将马匹牵了出来,带上脚套,又自屋里拿出一件厚厚棉袄,披在了身上,驾驭着马匹,消失在风雪之中。
风雪呼啸着,莫谦全身一阵阵发抖,缰绳都隐隐抓不住,只能合身搂住马匹,任由马匹奔驰着,不过这是一匹老马,它认识去府城的道路。
直到接近傍晚时分,莫谦才进了城门,城卫却将他拦了下来,莫谦张大眼睛,哆哆嗦嗦说着:“青衣……阁……口袋。”
却是风雪太大,又长途顶风跋涉,一时间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城卫听得青衣阁,不敢怠慢,连忙按着莫谦的意思,将腰间口袋拿了出来,拉开一翻,果有一块青衣阁专属信物放其中。
“多有得罪了。”将口袋被扎好,重新放回莫谦腰间,对着两个守卫大声喊着:“这是青衣阁的大人,你们放行!”
“好!”听见是青衣阁,不敢怠慢,连连取消关卡放了进去。
马匹在街道上奔驰着,莫谦勉强抬起身子,抓住缰绳直向着魏侯府去了。
“青衣阁大衍观番子莫谦,求见魏侯,有天大消息速速通报!”到了侯爷门前,莫谦一翻身自马匹翻滚下来,对看守卫说着。
“你等等。”见莫谦一身奔波,不是骗人的摸样,门卫也不敢迟疑,向府中奔去,片刻又跑了出来:“侯爷叫你速速进去。”
第六十三章 踢死
魏侯接见的是北园,莫谦用了一刻时间,在主道穿过,到了北园,就见两个仆人望着园门。
莫谦疾步上前,问着:“侯爷现在在哪里?”
“在里面,快进!”
莫谦听了,急急行去,沿途全无阻拦,显是被魏侯吩咐过了,不得阻拦,进了大殿,里面数个铜盆中燃烧的木炭,一阵暖意袭来,莫谦不由一阵舒坦。
但是这时魏侯就在前面,莫谦不敢享受,快步走过去,慌忙跪倒在前面,叩拜了,张口就是惊雷一下的话语:“侯爷,文先生已遭不测!”
“你说什么?”原本还在喝茶的魏侯,豁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震动大殿,却是将莫谦吓的一惊,一时没有来得及回话。
只是转眼,魏侯却已平静了下来,收敛了怒态,眼中看不出表情,脸色有些僵硬和铁青。
“你细细说清楚。”魏侯说着,把茶杯搁在桌子上,茶水泼了出去,他本养气甚深,这种情况就是心中大怒,无法控制的表现。
“是!”莫谦却不知道,连忙应着。
“是我们见得王存业回观,才发了山鹰……”莫谦口齿流利,把前因后果,连同王存业回观时间,拖着老虎,以及小山鹰抓回的血色碎衣,和自己猜测都一股脑说给了魏侯听。
莫谦觉得身子渐渐暖和,却越说越流利,却没有注意周围侍从怜悯的表情。
高台上魏侯又惊又气,却差点晕了过去,一下子跌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半响见莫谦还在滔滔不绝,不由一阵愤怒自心底燃起,跨步下来,一脚踢在鼻梁之上:“竖子!安敢聒噪!”
只听得莫谦一声惨叫,就跌了出去,晕在地上,血液蔓延出来,生死不知。
魏侯见了,不由一阵厌烦,“抬下去!”
话音刚落,就有人抬了下去,血液落在大殿中,魏侯全不在意,只是想着文先生的事,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一下子萎顿着。
宗师级别武者并不好寻,一直以来,文先生配合着甲兵重弩,不知杀了多少刺客和政敌,现在却陨落在这时,这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魏侯才清醒过来,喝着:“来人!”
顿时四个持刀亲兵依次鱼贯而入,立在殿前等候命令,魏侯目光幽幽闪动,显是平静了下来:“传我命令,立刻派遣内卫赶去云崖后山查看。”
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严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得了消息,立刻禀告于孤!”
“是!”侍卫立刻应命,出去传令。
侯令如山,只是一刻时间,就有三十匹马带着亲兵,自侯府中奔了出去,消失在寒风大雪之中。
这时莫谦被抬了出去,到了医馆时,就已不活了,身子都冷了。
医馆老者无奈,还是上去检查了下,片刻说着:“鼻梁骨断了,骨刺刺进了内脑,早来片刻还能勉强活着,现在身子都冷了。”
两个亲兵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由一阵黯然,他们不是没杀过人,但这种因主上心情不好就被杀掉的……伴君如伴虎……
两个亲兵都禁止自己想下去,再想下去就非常危险了。
“他是青衣阁的番子,交给青衣阁处理后事吧!”一个亲兵说着,声音有些嘶哑,显是心情有些不平静。
“嗯。”还有一个亲兵同意了,借着一块木板,就抬着莫谦僵硬的尸体,进了青衣阁一处堂口。
这时,一个青衣人走了出来,却是青衣阁执事李波。
话说李波这时正翻阅着各阁献上来的卷案,细细读着,就在这时,一个番子气喘吁吁跑来说着:“魏府亲兵抬了一个死人过来了。”
李波微微一惊,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魏府亲兵抬了一个死人过来了!”这人再说了一次,李波登时一阵不快,不过脸色还保持着平静,说着:“我这就去看看。”
心中暗想:“当青衣阁是挺尸场?”,就阴沉着脸,快步上去。
上前一看,见得一死人全身僵冷,鼻梁塌陷,并不在意,但仔细一看,不由脑海中“轰”的一声。
只见这人面目中还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却正是自己表弟莫谦!
亲兵见此,显是认识,就说着:“执事大人,您就好好葬了他吧!”
说着,就想退了出去。
这时李波缓过神来,说着:“慢!”
李波脸色有些苍白,却有着一些凛然的官威,这时就问着:“不知此人因何而死?也好记录在案。”
两个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相对无言。
李波见此,摆手让周围的人退下,用细长的手指伸入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两位,这是十两银票,给你们喝点酒,还请告诉我,他是怎么死了,本官感激不尽!”
两位亲兵见了,对视一会,一个亲兵顺手接过银票,就压低了声音说着:“文先生被王存业杀了,他来上报,就被气急了的主上一脚踢死了,大人处理时,可以当成殉职来处理。”
这话说完,两人再不言语,疾步出了去。
“大人,还请节哀!”这时,就有番子上前说了一句,李波这时却心知不能有丝毫不满表露,苦笑了一下,说:“哎,我表弟死了,我心里很难过,只是总算是因公殉职,却是不幸里大幸。”
说罢起身,说着:“你们按照殉职的待遇把他洗洗身子,换上新衣,这些事慢慢来,不必急,我去去棺材店订口棺材!”
说罢就去了,出了堂口,这时大雪飘落,已下了两天两夜,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北风呼啸着,想来明年是一场丰年……
李波仰天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让呼啸北风灌进衣襟,不由想起两人一同进了青衣阁的时光,还约定过,要是富贵会怎么样。
不过随着时间发展,自己投靠着范府,而莫谦一心想着为魏侯效忠,以爬上去。
身为内奸的自己,有着范府暗里支持,却爬上了执事的位置,而一心效忠的莫谦却仅仅是个番子,本还想着以后吸取表弟,不想转眼之间,莫谦音容相貌还在脑中,人却已经成了尸体。
深深呼吸几下,李波跨着沉重步子,的确就去了棺材店,寻了几家棺材店,找了一口上品棺材买了,回去照常处理。
转眼就到了夜里,衙门紧闭,一间房中生着炭火,二个番子正在案前整理文书,小桌上放着一壶酒,几碟小菜。
事情办完了,两人就在火炭前烤了烤手,各自斟一杯饮了,顿觉一股暖流,一人就说着:“不想表弟死了,还能不动声色,跟着几条街了,都没见异常。”
还有一个番子夹了花生米吃了,焦香崩脆,满口浓香,又饮一口,说着:“你这就是妄想,李大人是什么人,哪能因个表弟就给你抓着把柄,好好干吧,别给李大人反过来抓住你的把柄,这样就惨了。”
这个番子一吓,瞄了一眼外面,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还在下,没有见着人影,放心的又“吱”一声饮了一口,说着:“——我还不是想升职……哎!”
两人几杯酒下肚,全身暖洋洋,来了谈兴,就在小屋中扯着话。
范府
就在这时,一处侧厅中,里面没有人,只点了一个灯,在昏暗的灯光下,范世荣仰天大笑,声音虽压着很低,却带着难以遮掩的快意。
魏侯一直压着范家,此刻魏侯一而再,再而三的断掉左膀右臂,他焉能不痛快。
通过暗道赶过来的李波却跪在下面,默默不语,静静等着二公子安排,只是听了上面笑声,心中浮现出悲哀。
二公子听了消息,根本就没有理会莫谦的死,只想着文先生毙命带来的喜信,这天下上位者,莫非都是一样?
这样想着,心中就浮现出浓浓的悲哀。
范世荣半响后,笑声停歇:“你传来的消息不错,很是及时。”
说着,范世荣突转了话题问:“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啊,回二少爷!”李波被范世荣这问话弄得有点迷惘,怔了一下才回话:“十五了!”
“十五年了啊!”范世荣沉默了一下,又问着:“你现在在青衣阁也是执事了,能控制几个人?”
范世荣突提及这个,李波心里一沉,忙说着:“青衣阁控制的很严格,如果是表面不背叛,我可以控制十来个心腹,但要是明明背叛魏侯,只怕一个都拉不出来……”
范世荣听了,皱眉说着:“虽青衣阁控制的很严格,但是你也不能一个真正心腹都没有,到时有着大变,你怎么应对呢?”
范世荣言辞虽平和,但话说的很重,李波身子一震,顿时觉得背后沁出冷汗,忙谢罪说着:“属下无能,还请二公子责罚。”
范世荣又露笑意,说着:“现在事情紧着,我才这样要求你,只要办成大事,你就可以以我范家功臣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来,到时我们不会亏待你。”
“是!”李波听了,立刻应着,心里却浮现出一丝寒意。
第六十四章 逼迫
空旷大殿中放着数个燃烧盆火,魏侯在这中间来回渡步,望着烧得通红的木炭,怔怔不语,连刚才身上衣服沾上了茶水也没有在意。
良久,空旷大殿中传出声音:“给孤换衣!”
在大殿两侧垂手站着的侍从闻言,疾步出来,片刻一套新的衣冠就被拿了出来,伺候着魏侯穿上,崭新的衣冠穿上,魏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仪。
“王存业,你一而在,再而三断孤左膀右臂,孤岂能容你?”魏侯怒吼着,大殿空旷,被震的隆隆作响,回声不断。
所有人都垂手侍立,大气都不敢喘着,这时又传来魏侯声音:“亲兵统领何在!”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军官自一处台阶上疾步过来跪下,衣甲间碰撞,发出框框的声音,伏身叩拜:“末将在!”
魏侯站在了高台上,缓缓转过身子,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冷冰冰说着:“看来真是有人觉得孤可欺,不但不肯束手就戮,还敢杀我侍奉!”
说罢看了下面两个军官一眼,突又猛的站起身来,咆哮着:“孤要杀他,他就应束手就擒,坦然受死,这样的人,才算有点人味儿,才算得上大丈夫!”
“不想此人丧心病狂,这样凶残超出常情,敢于杀了孤派去治罪的侍奉,要是人人都学他,国之不国!”
“杀,孤要灭了这种大逆之人的满门——刘信!”
“末将……在!”
只听着魏侯冷冰冰说着:“传孤令旨,带上孤的兵符,调集三百甲士,一百弩手,发兵大衍观,将其全部诛灭——孤要看看,小小道观,能不能抵挡孤的铁甲之师!”
说着,将腰间兵符接下,抛给这个刘信。
刘信接过,应了一声:“是,末将告退!”
行一礼,默默转身,自大殿中退了出去,这时风雪已停了,却更寒冷,天空阴沉沉着宛然黄昏。
这刘信到了马厩,牵出一匹黄马来,翻身而上,驾着向兵营奔驰去了。
青羊道宫
一轮水镜悬挂,显出种种事情,虽正殿中看不见,但马匹出了魏府,这军将种种动态尽落入一个道士眼中。
此道人立刻起身,穿过走廊,来到道正正殿前,默默垂手立着,片刻,殿门自动打开,这道人也不惊讶,走了进去,就见道正端坐云榻。
道人理了理衣冠,行了礼,说着:“道正,魏侯欲发兵大衍观,现已派一将持了兵符去兵营!”
话音刚落,道正就睁开眼,顿时,殿中一亮,宛然雷霆划过,不过转眼之间,这异相就消失,道人看了上去,就见道正面色古仆,没有表情,顿时知道道正已经震怒。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王存业有此劫难,也是天数!”道正不急不徐的说着,没有半点喜怒,话到这里,微微停顿。
“只是公然陈兵道观,却坏了规矩,你且下去准备法坛,我自有计较。”道正摆了摆手,语气淡然说着。
“是!”虽不知道正的意思,但多年的积威,让这人不敢有别的想法,应了声,缓缓退了下去。
随着殿门被这人关上,道正长身而起,自怀中取出一张云篆符箓,上面隐隐虹辉灿烂,绸缪非常,符箓白玉所制,却是空白一片。
就见道正口中低声念了个咒语,单手做剑,虚空画符,顿时一阵光芒四射,又把拂尘一挽,朝上面一甩,只听“啪”的一声,玉符碎裂。
顿时魏侯气数显示出来,黄中带灰,有些透明,还带着几分厚重,灰色显是劫难,透明根基已是不稳。
道正见了,却是冷笑一声:“好个魏侯!”
魏府大殿
魏侯才自暴怒中清醒过来,就向椅上颓然坐下,正寻思着,此时却突觉一晕,恍惚中身子都有些不稳,丫鬟见了,连忙上前扶住:“侯爷!”
就在这时,一丝黄色的蛇影,向着魏侯身上一冲,这才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见一个婢女扶着自己,顿时大怒:“滚!”
这丫鬟见魏侯此时性情不对,隐隐有些喜怒无常,连忙远远退了下去,不敢多言。
青羊宫
一个道人匆忙过来:“道正,法坛已布好。”
“嗯!”道正应了一声,下了云榻,就有弟子带着路,进入了一个偏殿。
这偏殿并不大,香火青烟缭绕,显得静谧非常,中间设着一个法坛,里面一个道童,远远见道正来了,连忙行礼。
道正也不说话,上了法坛,左手伸向,道童见了立刻会意,将一把法剑捧了上去,道正接过,抽出一张云篆玉符,放在法坛上。
仗剑行云,踏罡步斗,左手持剑,右手做印,向着玉符打了三个法印,顿时玉符铮铮响声不绝,隐隐见得金光,又带着一丝丝青色,只听“噗”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空中。
道童睁大了眼睛,这样的法术还是第一次看见。
道正却没有管着,单手仗剑,继续行法。
就在这时,天空阴了下来,滚滚黑云凝聚,并且涌了上去。
却说魏侯突觉得有些不对,嚯然而起,出了殿,站在台阶上望去,只见天上沉沉浓云冉冉升起,翻滚着,看着缓慢实际非常快速弥漫而来,心中顿时一惊。
就在这时,“轰”一声巨响,电光闪耀虚空,横行天际,照亮四野,本来黑云压城夜晚一样,瞬间明亮起来!
冬日炸雷!
耀眼亮光让魏侯一阵失神,还没有来得及定神,一道玉符自雷霆处落下,带着流光直直落下,隐隐听见某种破碎的声音。
这时,道正声音自天空玉符中传来,滚滚如雷。
“天人定律……修士应约束自身,不以道法神通凌驾世间,妄动社稷朝纲……同理,世俗律法,不得加于修士之身……魏侯,你发兵欲想何为?你要单方面撕裂世俗和道宫的协议,公然动用刀兵威胁道观吗?!”
滚滚声音响彻着府内上空,连城里都隐隐听见,魏侯须发皆张,脸色铁青,死死握着剑柄。
他想不到,道宫在这时,竟敢公然威逼!
就在怔神中,声音消退,黑云迅速消散,玉符也落了下来。
魏侯拔剑而起,当着侍卫的面,一剑就将这落下的玉符斩成碎片,喝着:“老匹夫,你安敢如此!”
在场的亲兵,都个个垂手不语,昨天踢死的莫谦就是前车之鉴,没有谁敢在这时触着霉头。
魏侯气得脸色铁青,又抽剑对着不远处一块石雕就砍,火星飞溅,这时殿前一丝声音也没有,大家都闭住了呼吸。
过了片刻,才听着命令:“你去兵营将刘信叫回来,大衍观……再听处置!”
“是!”一个亲兵应着,退了下去,同样进了马厩,牵出一匹枣红大马出来,翻身而上,一抽马股,朝着兵营追赶去了。
见亲兵下去,魏侯眼中怒火冷却不少,把剑一丢,退回大殿,在殿中渡步。
“秦川!”片刻后一声叫喊。
“臣在!”秦川连忙自后面出来,跪在魏侯面前。
“你负责去给河伯传信!”魏侯脸色阴沉沉,坐在椅上沉声说着,顿了一顿,又继续说:“让它助我,杀了王存业!”
“……就这个意思,你去帮我润色,拿上来我看看。”魏侯冷冷说着。
“遵命!”秦川咽了口唾液,行了一礼,不敢拖延,就在殿里角落处的一个书案前,秦川铺开宣纸,研磨半响,默默思量,动笔书写,半柱香后收笔,片刻,秦川见墨迹干了,拿了上去:“侯爷,你看看。”
魏侯拿了过来,突又觉得一阵头晕,粗略一看:“行了,就这样!”
说着,拿出印章加盖其上。
秦川又接过书信,卷起来裹了油纸,这才退了下去。
出了殿,就见得一众聚集一起,议论纷纷,说着就是刚才天空异象,秦川眉一皱,顿时心生不满。
这时有一个机灵,连忙上前:“秦先生有何吩咐?”
“令府内立刻出辆马车,去城外河堤!”秦川冷声说着。
“是!”片刻,车子来了,请着秦川上了马车,车夫驶着马匹,转眼出了府门,上了大道,一抽马鞭,顿时奔驰而去。
“你觉得刚才天象是什么?”半路上,秦川突开口问着,眼神幽幽。
这车夫不敢答话,怕遭了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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