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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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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大的水,同营的兄弟,再找不到的话,只怕……
    雨丝这时渐渐停了,夜色却越来越重了,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一个士兵正在执勤,感觉到一阵疼痛,想叫喊,却发觉天地颠倒了起来,接着就沉入了黑暗中。
    并非是一具,是八具无头尸体一起喷洒着鲜血,缓缓倒下,守在周围士兵呲目欲裂,这些都是同袍,居这样眨眼杀死,士兵又惊又怒。
    “大胆!居敢杀同袍!将士,随我一起杀……”一个军官喊着,不过话还没有落,只见身影一晃,被钱敏抓了上去。
    这军官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疼痛,有什么东西破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噼啪”一声,西瓜开裂,坚硬头骨经受不起一爪,直接被捏爆,脑浆飞溅。
    钱敏打量着剩余的上百士兵,却没有再下手,这时庙里已经出来一个人,
    “好武功!为何倒行逆施行谋刺杀侯爷?嗯?”
    程先生缓步而出,吐气开声间,滚滚雷声而过,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碾压过来。
    只是钱敏一身修武道先天,罡气加身,丝毫不受压迫,冷冷一笑,脚步连续三踏,瞬间就到了程先生跟前,左手上扬,右拳下劈,自胸部到肩膀,肩膀下沉到手肘,又自手肘涌到手间。
    光焰一样的罡气猛的提出,击了上去,四周空气和水一样出现了波纹,刹那后,才传出爆响,这一下,就要将这程先生打成一张肉饼!
    “好!”程先生不闪不避,直直迎了上去,吐字出声,单拳一横,就似一条撑起天地的巨梁。
    “轰”一声,两根血肉之躯互相碰撞,炸出来的声音,却金戈碰撞,周围靠近的士兵承受不住,捂着耳朵,跌在了地上。
    这种程度的武道先天非常可怕,罡气凝结,滚滚焰光,鬼神辟易,道法难侵,不成就鬼仙,休想用道法对这种人形成直接伤害。
    钱敏见程先生浑身光焰翻腾,却是冷笑:“你果然也是武道先天。”
    武道先天所凝聚罡气,道法不能侵,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是武道中最高成就,同阶修行术法者,遇到这种武道先天高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钱敏单手一摆,右手如钩,直啄向程先生右脑太阳穴,这一下子要被打实了,就算程先生同样有罡气护身,脑袋也要破裂成西瓜。
    程先生不敢怠慢,身躯老树盘根,辄扎而起,诡异一扭,堪堪闪过这一夺命啄,接着反客为主,身体一窜,空气水波一样波动,欺身而上一掌拍下,却是程先生的绝技。
    钱敏眸子射出三寸精芒,程先生手掌清晰影在了钱敏眼中。
    “吒!”举臂轰上,雷一样响声,钱敏右手极不自然垂下来,显被这一击生生打折了,但程先生也脸上一红,手震开,就在这一瞬间,钱敏欺身上前,单肘发力,程先生向后一晃,却还没有完全避开,一肘擦着,向后跌去,嘴口吐血。
    右臂虽然废了,但只要能完成公子的遗愿,就是性命丢在这里也没有迟疑,随着程先生跌飞出去,钱敏不退反进,脚步踏地,一身爆响,脚下石阶开裂,钱敏直直朝程先生追了上去,一腿踢出。
    “砰”一声,这腿击中了胸口,顿时远远的飞了出去,掉入到远处水中,一下子沉了下去。
    程先生不知生死,钱敏一窜就进了里面。
    这时里面还有亲兵护卫着,可以看见魏侯苍白脸色和惊恐神情,亲兵就要誓死扑上去,就突听一声:“吒!”
    这一声如雷炸响,整个殿内都震的嗡嗡作响,在场的亲兵都站不住脚,扑在地上,只见钱敏罡气流转,单脚一横一抽,直直抽到还勉强站着的一个军官身上,这军官一手拔刀,却见得自己身躯断成两截,上身飞了出去。
    “你这个贼子……”魏侯这时,突惊醒过来,指着就说话,只是钱敏本是黑道出身,心狠手辣,哪给他机会,右手折了,左手还在,当下左手一掌拍了过去。
    拍了过去,隐隐有着黄光一闪,只听“啪”的一声,魏侯脑袋和爆裂西瓜一样炸开,红的白的飞溅了一地,顿时扑在地上毙命。
    见杀了魏侯,钱敏仰天大笑,笑声滚滚:“公子,我杀得魏侯,你放心去吧!”
    周围的亲兵这才醒悟过来,一声呐喊,扑了上去。
    钱敏这时也不想继续作战,哼了一声,一声跃起,扑出二丈,再一跳,落在水中一块木板上,真气一催,就滑了出去。
    眼见着积威二十年的魏侯被杀,副将郑兴一时间都惊呆了,这时听着亲兵喧哗哭喊,就只是怔怔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尸体活着时候,郑兴伏首听命,半点也不敢违抗,只是这时看上去,脑浆飞溅着,表情扭曲着,却和普通人并无一样。
    “大人,怎么办,要是被世子知道了……”这时,有个军官轻声上来说着,郑兴“嗯”了一声,顿时清醒过来。
    按照军法,魏侯被杀,自己这些在周围的军官一个都活不了,想到这里,郑兴就眼神变了,语调低浊,扫看着那些魏侯亲兵。
    “大人,他们才七个,我们一起把他们……”一个军官说着,露出了杀机。
    “是啊,就说被水冲去了。”几个军官都眼露凶光,见这些军官的样子,郑兴咬牙沉思着,心里矛盾,意识到自己假如不从,也会处在危险中。
    郑兴是聪明人,当下就说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为了兄弟们的身家性命,有些事不得不作啊!”
    他的话立即引得军官的反应,个个交头接耳,脸上带了喜色。
    片刻之后,突然之间,他们呐喊一声,挥刀向着魏侯亲兵砍去,只听“噗噗”声不绝,魏侯亲兵来不及反应,就惨叫着几个被砍倒在地。
    “大人,这怎么办?”地上躺的是魏侯尸体。
    “我们谁也没有见得魏侯,他由程先生护着去了。”郑兴见了,就说着。
    两个军官点了点头,抬起魏侯的尸体,向着水下一抛,只听“扑”的一声,这具尸体落到水中,只是打个旋,就沉着不见。
第八十章 投靠
    屏山湾
    天空灰蒙蒙,一波一波水涌动,忻水河泄洪,连这里都能有所感觉。
    上面波涛滚滚,河道内幽静,一群硕大银鳞游鱼穿梭觅食着。
    前面不远,河神水衙四周,水流湍急,突侧殿传出一声咆哮声音,还伴随着器皿破裂之声,水兵不由得心头一紧,连游荡摆尾的鱼儿都吓的纷纷游开。
    水衙中一只巨龟脸色发白,地上瓷器被它摔碎,明显表示着主人的心情,它目视着前面一盏灯,只见这灯已熄灭。
    水府大将和分支河神,为了保证控制,都命令将命元真魂,留一丝在前面供桌油灯上面,一旦出了不测,此处就可显示。
    这桌子上油灯看似亮着,实际上只是影子,真正控制在河神拥有“金丝银灯”上,但也足够显示迹象了。
    每只巨龟的梦想都是成为龟相,但只有成为龙王才能称相,此时它心中不安。
    白素素不过初重登神位,上次河府观礼一见有人仙三转的神力,但怎么说也不是罗拜的对手,罗拜当能斩杀才对。
    就算不能,万万没有陨落的危险,正寻思着,供养在桌上的河道地图,突发生了变化,原本屏山湾本支是金红色,隐隐带着河神的气息,而七条支河中,河神直接控制一支,五支虽别有河神,但气息和屏山湾河神相通,唯有青竹河明红色,弥漫着不属于屏山湾河神的灵力。
    此时,青竹河的灵力突弥漫过去,越过了界限。
    “什么?”巨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置信,不过片刻脸上的惊讶就转变成暴怒,河图上,原本青竹河一片小小河流的气息,迅速扩大,直直占据了柳子河口。
    “好胆!居敢不经上封,私自占据神位!”巨龟自言自语,暴怒神色转眼敛去,略一思索,就朝大殿而去。
    穿过数个水晶走廊,游鱼群落,就到了河府大殿,巨龟长步行到河神高台面前,一震衣袖跪下。
    高台宝座上,河神正在冥想,这时睁开眼眸,里面隐隐有点点金色光焰,眼见巨龟行此大礼,不由开口相问:“何事?”
    “禀报主上!青竹河河神白素素大逆不道,不知道用什么依仗,将我水族大将罗拜打灭,神魂已经归到了地府!”巨龟低头叩首,不敢将脑袋抬起一点。
    “哼!真该死,莫非道宫派下人来帮忙?”屏山湾河神怒吼着。
    “而且,柳子河口神位已被白素素夺取,此神现已有了两处神职,狼子野心啊!大人!”巨龟深深跪在地上,禀报着。
    “好胆!”河神听得此言顿时暴怒,令人胆寒。
    这位屏山湾河神站起来,在大殿内踱步,渐渐怒容消去,他冰冷冷的说着:“知道了,你且下去,此事我自有决断!”
    “是,大人!”巨龟缓缓起身,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此时大殿空旷,河神踱步的声音,在大殿中传出,此时河神面容带着迟疑,只是细细想着。
    忻水河决堤,大水倾泻而下,这种不需要打听,水神就能自神职中感应到,这水淹了万顷良田,死伤自是无数。
    这牵连之大,堪称少有,不知有多少人神要被这事牵连。
    魏侯大位必会动荡,不过这不关它的事,关键是河伯神位有倾覆之患。
    天庭威严镇压三界,虽对正神相对宽容,但这样大事,天庭必会降罪,具体就是怎么样结果罢了。
    要是上神废黜,这水伯之位就空了出来。
    沂水河绵延三百里,有十六条分支,自己屏山湾只是其中一支,但在这样情况下,还是有希望争一争,相比这个目标,青竹河和柳子河就完全是小事了。
    府城
    三日,雨过天晴,水退了不少,但还有积水在城中肆虐,半米左右,隐隐可见一具具尸体浮在水里,破碎房屋瓦片到处都是,一派灾难后景象。
    张家
    家主张严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喝着浓茶,眉头紧紧皱起,听着一个个手下不断汇报着财产损失。
    张家本身是魏侯郡内排的上前五的世家,张严更是深蕴藏拙之理,是以家室庞大,基业四散,但始终让魏侯把自己把柄牢牢握在手上,是以魏侯一直对他相当满意,视为羽翼。
    不过这次损失很大,城外不说,城内府邸内泡了一米多深的水,不少珍贵物品都冲去,甚至连地基和建筑泡松了,也要大修,这损失很大。
    因此张田氏不断哭泣着,一声接着一声。
    “啪!”听着不耐烦,茶杯重重贯在桌面上,顿时茶水四溢,张田氏被自家老爷这一下子吓住,不敢哭泣,眼泪汪汪的看着张严。
    “够了!妇人心肠,损失这点算什么,一二年就又回本了,你回屋子去!别在这给我添乱!”
    “是!”张田氏听了,只得退了下去。
    张严摆了摆手,冷着脸对着手下道,“你继续说。”
    “是!”
    就在这时,管家慌张冲了回来,大声呼喊:“老爷,大事不好,出大事啊!”
    “慌张什么,是那个官员被淹死了?说!”张严怒喝着,这些日子,不少官员都被水患冲散淹死,老爷子也听多了。
    却见管家张丁眼泪鼻涕横流,扑的一声跪倒在老爷面前,说:“老爷,大事不好!魏侯薨了!当今魏侯薨了啊!”
    张严听了,顿时一晕,他转过头去,吃力的撑着:“什么?你说什么?”
    张丁跪在地上,听了这话,连连叩着:“老爷,魏侯薨了,当今魏侯薨了。”
    张严坐在椅上,不断喘着粗气,良久,才有些平静下来,铁青着脸,问着:“这事证实了没有?”
    “是!军营被水冲了,据副将郑兴说,主将和魏侯以及先生,正巧巡查,就一下子被水卷了,事后郑兴只收拢了二百兵,仔细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魏侯的下落,因此急报给城中了。”
    “……那这也未必薨了。”张严冷冷的说着。
    “大水后有三天,魏侯要是没有薨,怎不和世子联系?”
    这话问的实在,张严慢慢踱着步绕着房间兜了一圈,良久,深深吐出一口气,说着:“你说的没有错,你知道了,各家也会知道,但是你还是派人通报下,顺便看看各家的动向怎么样。”
    以前有着探子,现在这时哪有,有也被水冲走了,只得用这个苯办法了。
    “是!遵命!”管家听得此言,一瞬间有了主心骨,立刻退了下去吩咐去做。
    事实证明,世家的能量是巨大,无需通知,中午时魏侯薨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官员和世家圈子。
    李府
    经过了一天暴晒,夜幕缓缓降临,虽府邸一片狼藉,并且积了一尺水,但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几个丫头忙着制着食物,厨房也烟雾袅袅,这是泡湿了的木柴经过一天晒着,又没有干透,所以弄的满院烟雾,但这反而显的多了几分人气。
    二楼没有泡着,这时基本上干了,里面已掌了灯,李涛正在楼上走廊中看着下面,沉着脸不语,这时就听着大儿子陪着笑:“爹……张家给我们传了信,说着魏侯薨了,我们要怎么样应对呢?”
    沉默半响,李涛不言语,只把眼神望向城外,顿了一顿,问着:“你觉得是薨还是假薨呢?”
    “真薨,原因有二个,据说原本三千军营,现在只剩二百,算在城中真正掌握的也只有黑甲卫二百,加起来还不足五百!”
    “可以说,魏侯现在处于最空虚的时候,这时最好的办法是迅速依靠以前的威望,掌握大局,而不是潜伏在暗里装死引蛇出洞——这样干的话,只怕立刻就是喧宾夺主,弄假成真。”
    “三天都没有见着动静,范家和魏侯经过上次一战,已经撕破脸,公然招降纳叛,已经有不少人投靠,这万万不可能继续下去——所以魏侯是真薨了。”
    这话说的有条理,李涛听了,面无表情,许久才出了口气,说:“你说的还算可以,那你觉得,我们要如何应对?”
    “现在实力差不多,世子能掌握的实力和范府差不多,下面就看城防巡捕这些力量,投靠到谁的手中。”
    话还没有落,就见一只信鸽落下,信鸽并不稀罕,但这时大灾后,还有信鸽就不简单了,大儿子李旺见此,单身上前,把纸卷解了下来,手一扬就叫信鸽飞走。
    “父亲,你看!”李旺却是没打开,而是交给身为家主的李涛。
    家族等级森严,这种观看密信权利非得家主不可,就是亲生子女也不可逾越半分!
    李涛眯着眼睛,缓缓将它展开,默默看着,只是随着观阅,突冷哼一声,起身抄手在走廊里迅速徘徊。
    连转几个,李涛停住身子,喊着:“李挂青!”
    随着李涛一声呼喝,顿时一个身躯高大青衣人大步上来,行礼:“小人在,老爷有何吩咐?”
    “你拿我令牌,调动一队家兵,随我一起前去范家!”
    “是!”李挂青将令牌接了过来,没有半点询问和怀疑,家族内礼教可杀人,家主决策根本不是他可以质疑,接了令牌就下去了。
    李旺眼中闪过震惊,这就是投靠范府啊,他嗫嚅着张口想说,又吞了下去,只怔怔看着缓缓踱步的父亲。
    李涛声音有些空洞,在走廊上洒了出去:“刚才幸存的密探上传情报,城防军有人叛乱,杀了主官,率众投向了范家,这显是范家的暗手,有兵在手,加上范家这些年底蕴,大势已成,我们此刻在不站队,恐怕就可以等着清洗了。”
    李岩听了,顿时明白了,心中暗暗震惊,不想范家埋着这样深。
第八十一章 送你上路
    魏侯府·一处侧殿
    夜中静谧非常,一轮明月高悬天上,照着河川府城。
    世子颓坐在一张椅上,身子丝丝颤抖,桌上的烛火摇摆,漂浮不定。
    大水渐渐退去,这对别人或许是好事,对世子来说,却恨不得大水不退——大水不退,人人还有个期望,现在大水一去,父侯薨了消息传了出去。
    虽自己严加呵斥,说之谎言,但心里明白,三天都不派人联系,的确是凶多吉少。
    最重要的是,三千甲士十去九空,自己手上真正可用的,就只有二百侍卫,在这种情况下,镇压局面都难。
    世子这样想着,脸色苍白,不由咳嗽着。
    这时进来的先生见此,却是出言说:“世子勿要忧虑,不管怎么样说,世子是正统,周围边境又有重兵,只要等得片刻,边军响应,就可度过这难关。”
    “此刻关键时,安危系于世子,坏了身子却不好,我于医道也有树见,且去为你拿一副药方子!”
    魏侯府上武道宗师招揽三位,一位就是文先生,死于王存业之手,剩下两位分别跟随魏侯和世子。
    眼前这位张先生,凭着超人武道,不知挡下多少密谋暗杀。
    世子听得张先生此言,脸上带上一丝笑容:“有劳先生了,此刻正最空虚时,我能依仗的着实不多啊。”
    顿了顿,继续说着:“还好先生在……”
    张先生摆了摆手:“世子勿要作此女儿态,大事还在您身上呢!”
    张先生出了殿,漫步在月光下出去,就在此时,一个青衣阁番子一脸惶恐奔向世子所在侧殿。
    张先生见了,眼眸一紧:“过来!”
    声音一条细线,传入这番子耳中,番子听言,顿时看去,见是世子身侧的先生,顿时一惊,出现几缕恭谨,躬身说着:“不知先生有什么吩咐?”
    侯府有三大先生,都是武道先天高手,虽无实权,却地位超然。
    张先生问着:“深更半夜……你这样慌张行踪可疑,青衣阁令牌拿来!”
    青衣阁传信有一套专用令牌,以供辨别,张先生负责保护世子,索要令牌虽不是常事,却也算可以。
    番子听了,自腰间掏出一块精铁令牌,递给张先生。
    这是一块玄黑精铁令牌,黑底银字,正面书“青衣阁”三字,反面有着细细的具体官职,张先生见此无误,将令牌抛还着这个番子,问着:“深更半夜,却是何事,不知有扰世子休息?”
    “城防军黄参叛了,杀了大将郑解,起五百人投靠范家!”番子见问起,思量着这事也瞒不住,最多半天就会传开,就回答了。
    “嗯!”听得这话,张先生身躯一震,说着:“那你就去吧!”
    “是!”番子连忙行路,见着番子远去,张先生缓缓踱步,月光幽幽照着他颀长的身子,他深深思索着,眼神深如古井,又自打量着四周。
    这时月光下,虽经过洪水,但由于地基高,并没有太大损失,这时见得石子铺就的走廊,苔藓茵茵,种了几十年的树木森森绿绿,绿瓦粉墙、亭榭阁房连绵不断,心中不禁暗叹,喃喃说着:“天意难测,这样府怕是要易主了……”
    有此一念,却下了决心,返身折了回去,向自家屋舍而去,不过片刻,就进了房中,里面布置清雅,水才退去,已清扫干净,不见半点污秽。
    墙壁裱上桑皮纸,窗上是名贵的绿色蝉翼纱,张先生扫看着四周,叹了口气,打开了一间格子。
    里面有着一叠银票,都百两一张,看上去有上万两,还有不少珠宝陈列其中,张先生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心中若有所思。
    魏侯大势在,可依附其上,借力修行,此时魏侯倾覆,大军倒戈,留在此处,不但没有益处,只怕还有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张先生自腰间取出供奉之印,怀恋的摸了摸,却放到了桌上,思量片刻,又取了笔墨纸砚,疾书一封,同置在案上。
    取了长剑和银票,将珠宝放到怀里,袖子一挥,就自离开。
    话说番子一路行到大殿前,高举青衣阁令牌,喊着:“报!”
    世子见着来人,先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院子,出了一阵子神,才问着:“什么事?”
    番子细看,见世子面带倦容,眼圈发暗,声音嘶哑,只是这时眸子里闪着火焰,一扫以前的迟疑,显的英气逼人,于是出言禀报:“城防军黄参,围杀主官郑解,现率城防军投靠范家!”
    “嗡”的一声,世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跌了下去,坐在了椅子上。
    “世子!”青衣阁番子见世子神情不对,低声喊着。
    “黄参叛了,葛克呢?”世子年轻,过一会就缓过神来,只是脸色铁青的问着。
    “葛大人带着上百亲兵杀出重围,却不知去向。”
    听了这话,世子自座椅上直立:“可恶,黄参这逆贼!亏我父侯还厚待,不想是叛逆,亲兵何在?”
    最后一句是向四周喝问。
    台阶上一个黑甲亲兵上来,腰带长刀,面色沉凝,上前跪下:“世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立刻召集所有侍卫穿甲,准备作战。”世子面色铁青,眼眸中寒光凛凛:“也给我穿上。”
    “还有,快快找到张先生,请他过来护我!”世子面沉似水,连连下令。
    却见这个亲兵伏在地上不动,世子皱眉:“你是什么规矩,为什么还不听令?”
    话还没有落,只听得“哐”一声,这亲兵起身,顺势就将长刀抽了出来,只听“噗”的一声,就自刺到世子腰间。
    这一下刀行云流水,刹时间,世子脸色变得苍白,手臂艰难抬起:“你……你敢弑……主……”
    “世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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