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妖壳子(蛋壳)-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标题: 《妖壳子》
作者: 背着蛋壳
=============================
内容简介
当代白话文的“聊斋”横空出世——以鬼故事为题,写满了人生的七情六欲,看穿了世间百态,留下的每一篇故事也要人触目惊心!仿佛轮回就在这一篇篇的故事当中回荡,文中有我,我亦往轮回中!
本书是一人一字打造中国鬼话的一千零一夜,在天涯社区鬼话论坛直破百万点击!作者才气直逼李碧华。

1。爱唱歌的路人和牛
  
  董海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一头牛。
  他以前最多也只在超级市场里见过盒装的。
  
  但是现在,他就站在一头活生生的老牛边,闻着牛身上散发出来热烘烘的腥臭,还有,一群苍蝇,悠哉地在牛和他之间转悠。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无可奈何。
  谁让这头牛,突然从路边的田里溜达了出来,占了整条马路,害得他只能在按了半天喇叭后,熄火下车。
  
  他四下里张望,这么大的日头,是个人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这头牛的主人,估计也正摇着扇子打着盹。
  
  董海费了半天功夫,赶又赶它不动,拖也拖它不走,自己倒是满身的臭汗,苍蝇渐渐向他这边围了过来,显然发现他身上比牛身上更臭了。
  
  董海刚想放弃,回车里吹空调去,突然,他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歌声。
  他到处张望,却看不见人,一低头,吓了一跳,原来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个男孩,他穿了件白色的褂子,头上带了个斗笠,嘴里兀自哼着小曲,正在看董海的车子。
  
  董海回过神来,问:“哎?这牛是你的么?能不能麻烦你叫它让个路?”
  
  那男孩也不抬头,只是停下嘴里的小曲,说:“我只是路人,这牛可不是我的,你要它走,就到那块地里去,牛一看你抢它地盘,一急,自然就走了。”
  
  说完,他又继续哼着他的小曲。
  
  董海傻了眼,这个赶牛的法子,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抬了抬脚,看看自己簇新的皮鞋,又看了看泥泞的田,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换个别的方法试试,那头牛居然两条前脚一屈,舒舒服服地趴在了他的车头前。
  
  这下董海彻底没辙了,他咬了咬牙,走到路边,小心翼翼地找了块干燥些的地方跨下一只脚,然后,再跨下另外一只。
  
  果然,那头牛抬起头来望向他。
  董海又往下走了几步,牛已经支起了前半身。
  这下董海放心了,那个男孩的方法真的奏效了。
  他正想抬脚再退几步,谁知突然一个没站稳,向前扑倒在地。这一扑倒不要紧,董海居然发现,自己再也直不起腰来。
  
  他额头上满是汗珠,苍蝇耐心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想呼救,谁知一开口,听见自己的喉咙里,竟然发出一声哞的牛叫声!他惊呆了,低头一看,看见自己原来双手撑地的位置竟然是两只牛蹄子!
  
  这时,那本来蹲着的男孩站起身向他走来,嘴里还是那首小曲,董海此刻听来,却觉得特别怪异,简直像是一种咒语。
  
  男孩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十分满意地笑了起来,他转头对着路边叫了一声:“嘿,你现在可以走了!有人当你的替身啦!”
  
  原本路上那头牛不见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站在董海车头,他几乎不敢相信地反复看着自己的身体,又反复摸着自己的脸,最后终于欢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了。
  
  男孩哼着小曲,又看了一眼董海,哦不,看了一眼田里的牛,然后三两步跨上路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牛,无措地在田里踱了几步,然后,费力地,一步一步,走向路面……
  
  

2。奇爱微蓝之灭
  
  珍妮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她是道道地地的东方人,她的父母也都是黑褐色眼睛,但只有她,长着标准东方人的脸,却独独有一双微蓝的眼。
  
  也因此,父亲曾经悄悄给她做过亲子鉴定,鉴定结果,真的是他女儿。
  
  后来,医生给了一个姑且值得相信的解释:先天性眼球黑色素缺失。
  
  父亲给她取名王珍妮,好对得起她错生的老外眼珠子。
  
  珍妮的眼睛虽然缺乏色素,却得到一个别人没有的功能,看得见死亡。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个功能,就是在母亲临死前,她和父亲在等红灯,母亲就在马路对面,她着急着过来,竟然不顾还没有转灯。
  
  这时珍妮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凭空出现,拍了拍母亲的肩,母亲停下脚步回头看,冷不防被疾驶的卡车撞得横飞出去,当场断气。
  
  后来,她又先后见过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分别是在坍塌的危楼上和着火的民居旁。
  
  她渐渐明白,那个男人,就是死亡。
  
  她不是很害怕,倒是有点敬仰,那男人冷俊、邪恶、但带着亲和力的笑,黑色风衣飘逸在空气中,制造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每次他一出现,都令她心跳不已,但他,好像永远只关心那些即将死去的人,从来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他了,她有时候为了见他一面,会常常去一些重病医院,每一次,她都打算好要上前去跟他打个招呼,但等他出现,总是会有一群惊呼的旁人或哭叫的家属阻挠她的计划。
  
  她已经不耐烦了,甚至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一次,她计划好,等父亲一断气,马上就抬头给他一个微笑,然后自然地捋一下头发,跟他打个招呼。
  
  她很自信,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她是绝色的美人,她笑一笑,浅蓝色的眼睛眨一眨,男人的心都会停止跳动,她觉得自己的笑,一定能吸引他的目光,博得他的好感。
  
  她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换了父亲治糖尿病的药。
  父亲爱吃甜食,只当是药物能够合理控制血糖,谁知道他的药,根本就已经被调了包。等父亲发现情况不妙时,已经太迟了。
  
  他躺在病床上,珍妮安安静静陪在旁边,寸步不离,父亲很安心,他觉得女儿难得的孝顺。
  
  突然,珍妮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目光注视着床的另外一边,是他!
  他来了!
  
  珍妮立刻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努力眨着她微蓝的眼睛,而他,竟然也向她风度翩翩地点了点头,珍妮的心怦怦直跳,甜蜜到快要晕过去了。
  
  不,她不是快要晕过去,而是真的晕了过去。
  
  医生来了,是珍妮父亲按了铃,他的女儿不知怎么,突然站起身来向着空气微笑,然后就倒了下去,停止了呼吸。
  
  医生翻开她美丽的双眼,发现原本蓝色的眼珠暗淡了下去,如同熄灭的火一般,成了死灰。
  
  
 
3。偷QUEEN
  
  
  牌桌上,三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周围满满站了一圈观众,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脸上的表情有不同程度的抽筋。
  
  此时,老婆婆笃笃定定摊开一张牌。
  她褶皱的眼皮都快松弛得要搭到眼袋上了,只微微透出目光,倒有几分犀利。
  她穿了古董似的旧粗布褂子,一只手从腋下盘扣间抽出一方手帕,不时用它在脸颊边扇扇风,抖出一股有点过期的花露水味儿,另一只手却专注于摆放这几张牌,像陈列艺术品一样,将它们端端正正排好,并两两之间形成一个相同的夹角。
  她的面前已有五张牌,底牌之外,分别是黑桃A、黑桃KING、黑桃JACK、黑桃10。
  
  显然,如果那张底牌是黑桃QUEEN,就是一把最大的同花顺。
  
  周围,没有人出声,大家的目光都死死盯着老婆婆左边的男人。
  
  老婆婆左手边坐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下巴挂着层层脂肪,油腻的汗水不停滋滋冒出来,又顺着脖子流进领口,再从胸口和腋下的衣服里渗透出来。
  他一只手紧紧按住自己新拿到的一张牌,然后合着之前那张梅花A,小心翼翼展开一个角,又迅速按回桌面,就这一个动作,衣服又湿了一大片。
  
  他看牌的时候,脸上的横肉一抖,然后立刻恢复原状,却藏不住眼角贪婪的笑。
  他宝贝似的将这张牌压在最下面,摊了原先那张底,局面上的牌成了三张A和一张红心QUEEN。
  
  老婆婆那里是一张A,他这张底,当然不可能是A。那么,除非也是一张黑桃QUEEN,他的牌才有胜算!
  
  周围的人轻呼了一声,这一声呼到最高点又煞住了,静得连眨眼皮的声音都听得见。
  因为,老婆婆右手边的穿露胸晚礼服的女子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两声冷笑,手一扬,优雅地摊开手里的牌,分别是梅花QUEEN、方块QUEEN和两张KING。
  
  这下,所有人都哗然了,包括那胖男人在内。
  她如果底牌是KING,那无论黑桃QUEEN在老婆婆那里还是在男人那里,她都是输。
  因此,除非这张黑桃QUEEN是在她的手里!
  
  胖男人瞪着露胸晚礼服的女子,他的手一直紧紧按着那张底牌。 
  从摊开的牌面来看,胖男人的三张A最大,应该他先叫。
  看他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的牌再翻开确认一下,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未免输了气势,硬生生忍住,但却止不住浑身颤抖,最后一咬牙,叫道:“五千万!”
  
  众人一片唏嘘,这胖男人看来已是稳操胜券。五千万,几乎就是他全部身家!
  
  老婆婆扇着小风儿的手帕突然停住了,她不急不慢地将一堆筹码推到桌子中央,跟了五千万。她瞄了一眼那女子,女子也神情自若,嘴角一丝得意的笑,她轻巧地一挥手,筹码稀里哗啦落下,“我跟,然后再加五千万。”
  
  众人这下哗然了,如果胖男人手里真的是黑桃QUEEN,那这女人简直就是疯了!
  
  胖男人用力咽了几下口水,汗啪啪啪地滴在绒布桌面,他声音都走了调子:“不可能!你那张牌,绝对不可能是黑桃QUEEN!凭什么赢?!”
  
  他急得抓耳挠腮,最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破纸,竟然是地契!
  “我这块地,应该至少也值五千万,跟!”
  
  老婆婆丝毫不看胖男人,自顾自摆弄着面前的牌,然后伸出一只手推出所有筹码,气定神闲地说:“那干脆赌大点,我跟你,然后我再加一亿吧。”
  
  胖男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张大得可以吃掉整张牌桌了。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眼球几乎凸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满脸肥肉不停抖动着起伏变化,就像他体内有一头怪兽,挣扎着要破皮而出。
  他突然狞笑起来,齿间挤出几个字:“我跟!就拿我这条命!”
  
  老婆婆抬起头,终于看了看他,点点头,然后平静地又把目光转向那女人。
  女人生得极美,却笑容冰冷,长波浪的头发像蛇一般妖娆在脸颊边,看起来动人,更“冻”人。
  
  “唷!你这条命算是值多少钱呢?那我就不跟了吧。”说着,女人优雅地往椅背上一靠,纤细的手指一伸,翻开了自己的底牌,赫然就是一张黑桃QUEEN!
  
  男人的眼珠瞪得快比他的头都大了,脖子伸得有原来三倍长,青筋从肥肉里一一暴起,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有千条虫要从那里面爬出来。
  
  他颤抖地将手下压得死死的那张牌拿了起来,才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全身的肥肉瞬间石化般,身体笔笔直站起,然后笔笔直向后倒了下去。
  
  围观的人集体倒抽了一口气,愣了半天,终于有人大着胆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已经断了气!
  
  那人好奇地翻开他的手,里面紧紧攥着一张湿答答的黑桃3。
  
  这时,他们惊讶地看见,那个露胸晚礼服的女子向着她和胖男人中间一直空着的位置盈盈一笑,然后道了声谢,接着又说:“婆婆,他的命,归你了。当初他为了赌钱拐卖了我,现在,算是报应!”
  
  她说完,转头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半响,才有人说了一句:“咦?不是只有两个人么?哪里来的婆婆呢?”
  


4。玉瑛
  
  
  玉色流瑛,光华照人,温润无瑕,白若凝脂。
  
  啊猪小姐那双美丽的眼,此刻正紧紧盯着福来堂柜面上这块巴掌大的羊脂玉,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品相如此完美的玉,更何况是大如巴掌的一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福来堂的杜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啊猪,这位县太爷家的大小姐,从来都是他的大主顾,她生来身子羸弱,算命的说,必得取个超级无敌的贱名让所有人叫,才能保得住性命,所以全县的百姓不分贵贱都管她叫啊猪小姐。
  
  啊猪小姐平日最爱,不是诗词女红,也不是大戏小曲,而是各色美玉。
  全县所有玉器行和珠宝铺,都是她每日必逛之地,她甚至比那些店里的伙计更熟悉每一块玉的来历和价值。
  她整日搜罗玉中珍品,而且出手阔绰,再高的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因此,掌柜们都竞相将最好的货留给她看,希望得到她的垂青。
  
  福来堂这块羊脂玉,是前日里掌柜的无意间从一西域商人手中购得,他珍藏在密室的暗格里,连自己老婆都不让看一眼。
  
  果然,这块玉如他所料,深深迷住了啊猪小姐。
  他满意地欣赏着她如痴如醉的目光,心里默默将原先定下的价格又翻了好几番。
  
  啊猪小姐无比小心地将这块玉托在手里,细细观赏。
  奇怪,一般来说,这么大的玉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瑕疵,或玉色不匀,因此多会雕琢一些云纹或花枝,以线条和凹凸来掩饰不足之处。
  而这块玉,没有任何雕琢痕迹,甚至连打磨都不曾打磨,完全浑然天成,形如鹅蛋,匀称通透,手感细腻非凡。
  最最奇怪的是,玉瑛流转,日头下竟如此耀目!
  
  玉,可不是夜明珠,通透者,也不过给人莹润之感,但耀目?!
  真真是奇哉怪哉!
  
  啊猪小姐忍不住赞叹了又赞叹,目光再也舍不得离开,“杜掌柜,这块玉,你开个价吧。”
  
  “这……八,八千两?”杜掌柜一开口,又有点心虚了。
  谁料想啊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杜掌柜心里连连骂自己愚蠢,早知道就该多加个几千两。不过,他不愧是机敏不凡的商人,立刻眼珠一转,接着说道:“啊猪小姐,我说的是黄金唷……”
  
  啊猪小姐捧着美玉,抬头盈盈一笑,“是黄金,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块玉?”
  
  于是,半日里,啊猪小姐一掷八千金购得一块夺目美玉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全县上下,老百姓都好奇地不时向县衙后院张望,想要一睹玉的风采。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打啊猪小姐买玉回府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甚至连人都不见,就痴痴躲在屋里,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这块玉,甚至茶饭不思神魂颠倒夜不能寐!
  府里的人都吓得不知所措,说那块玉真是邪了,小姐被它给勾了魂魄了。
  
  县太爷急得不得了,到处寻医问药,但却没有人能治得好小姐。
  小姐就这样日渐消瘦了下去,原本身体就弱,不出半个月,已经奄奄一息,她一直到断气的时候,手里都死命攥着那块玉,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玉,任谁都扮不开她的手指。
  
  县太爷心疼得不得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停尸三日准备发丧。
  
  更爆炸性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发丧当日,啊猪小姐的尸体突然不见了!
  守灵的丫头说,三更添香烛的时候尸体还在,等四更再去看时,就不见了!
  棺材里只有那块小姐死都紧紧攥着的玉,烛光下,玉瑛幽然,而且好像比先前又大了一圈!
  
  大街小巷,啊猪小姐尸体被玉吞噬的传言铺天盖地传开了。
  巷子尾的小酒馆,一个西域打扮的商人正在悠哉地自斟自饮,杜掌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脸慌张,他一见那商人,立刻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把上去揪住了他的领口问:“你卖给我的,到底是什么妖物?怎么就把啊猪小姐给,给吃了?!”
  
  商人轻松拍开掌柜的手,冷冷一笑。
  “我没告诉过你么?那块玉的名字,叫作“民脂民膏”。买家出的价越高,它就越是光芒耀目,但是,也终有一天,买家会被它渐渐毁灭,最后纳入其中。”
  
5。罗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猛,而且,来势汹汹,没有半点征兆,霎那间天一黑,就劈头盖脸地下了起来。
  
  冰雪封路,这半山腰上,连半只鸟兽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幸好钟老庄主一早有预见,囤积了足够的白菜和腌肉,这才能有心情,听着女儿钟瑶的琴声,品着雪水烹的香茗,舒舒服服地享受清闲的日子。
  
  山庄里,好久没有这么清静了,老庄主为人豪迈,交际甚广,平日里往来山庄的各路英豪都快把山门踩塌了。要不是今年突然冰雪降临,那就算是冬日,山庄门前不用扫雪,也能走出一条道来。
  
  钟瑶今年十六了,相貌虽然不能说是如花似玉,却弹得一手好琴。
  
  老庄主眯着眼睛喝茶,余光却扫在女儿的身上,这么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宝贝闺女,到底要许给谁才好呢?
  
  年前,刘知府和巡抚大人都各自明示暗示了好几回,这两个人官场里打滚,免不得有些迂腐;孙将军也派了亲信来打听,一介武夫太过鲁莽粗俗;淮安罗帮主虽然只见过一次面,竟然也已经提出下次要带着儿子一同前来,也不知道他是哪个路数的;唯独人品相貌都出众的钱塘赵公子倒是和瑶儿挺般配,但可惜家道中落……
  
  他想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
  钟瑶停了下来,“爹爹,是不是听得闷了?”
  老庄主连忙摆摆手,示意她接着弹下去。
  
  就在此时,管家突然来报,说有客登门,要见庄主。
  
  老庄主奇了,这冰天雪地的,上山的路都看不见了,哪里来的客人?
  他站起身来迎出去,前厅里,站了一个美貌的少年,他面如珠玉,眉头和发髻上都凝了密密一层霜,正在抖落披风上的沾着的雪。
  
  那披风,一看便知是用一层褐色的狗熊皮毛所缝制,镶着一圈金丝锦边,领口处,垂了绣花的丝质缎带。
  这可不是一般的披风,整张狗熊皮,加上这细腻的绣工,绝对是大富人家的手笔。
  但这位公子看着身娇肉贵,怎么会大雪天的跑来他的山庄拜会?
  
  他心里虽狐疑,嘴上已经客气地招呼起来,拱手作揖道,“这位公子您是?”
  
  少年娴熟地还礼,“小侄姓罗,奉家父之命,从淮安特来拜见钟庄主。”
  
  啊?竟然是罗帮主的公子!
  庄主暗暗打亮了又打亮,罗帮主看起来是个江湖上混的粗人,怎么他这个儿子却这么温文尔雅斯文得体!
  
  他少不得心下一阵暗喜,这么出色的少年,家底又厚实,绝对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千金!
  嘴上却问:“呀,这大雪封山,罗公子是如何上得山来?“
  
  那少年有些愧色,再深深一揖,说:“小侄不才,初来山庄不识得路,在这山里寻了三日,偏偏大雪突降,更是迷失了方向,幸好遇到一樵夫,便在他山间小屋借宿,今日雪停了,才照樵夫指示,寻到此处!”
  
  原来是这样。
  当下,钟庄主引他入了内堂,升起一个大炭炉,派人斟了茶,便吩咐人请女儿出来见他。
  
  女儿倒也丝毫不忸怩,盈盈一拜,杏眼含笑,与那罗公子相互问候了一番,钟庄主便着她弹奏一曲,以款来宾。
  
  罗公子品着杯里香茶,听着美人弹曲,心下好不得意,父亲说了,钟庄主出手阔绰,富可敌国,膝下只有一女,如果能娶得她做妻,那帮派必定能发扬光大,一统大江南北。
  
  但是,这么多人觊觎,平日里庄主接见都来不及,当然要选个好时机,好叫庄主得闲,细细赏识我这个出色的人选。
  刚巧今年大雪,山庄定是无人登门,这时候前往,除了一表诚意,更是无人竞争,妙哉妙哉!
  
  他越想越是得意,看着钟瑶含情脉脉地瞥了一眼自己,更是飘飘然不能自已。
  这么轻易就博得美人欢心,也不枉自己在这深山小屋里住了一个多月,就等着冰雪降临。
  
  很顺理成章的,罗公子听完一曲,露出惊为天人的表情,旋即亮出了父亲叫他带来的聘礼——翡翠金如意,这把如意,乃是前朝宫廷的遗物,流落民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