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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壳子(蛋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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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起那块肉,反复欣赏,当它从他身体上分离,就看起来跟别的肉没有任何不同,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猪肉,有着清楚的肌理,剖面略带粉红,连着细密的血管,甚至,勾起食欲。
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刹那间脖子就只剩骨头,他的头还完整连在上面,和身体脱节。
小雪觉得,那颗头要保持这样的完整,她喜欢看他的脸。
很简单的,她用刀剖开胸膛,直直一条线,用力一掰,连着胸骨打开,看见他满膛内脏,滑腻的肺叶,纠结的肠子,心脏,像一颗饱满的果实,还有很多器官,她不太认识。
她看看他的脸,带点俏皮的威胁,掏了他的心脏,伸到他面前。
她说:“你看,你的心就在我手里面呢!”
他不回答,她还是觉得很满意,嘿嘿笑着将手缩回来,继续她的解剖。
整个躯体,掏掏干净,割了几大块沉甸甸的肉,没有什么脂肪,脂肪大概都燃烧到酒精里了。
最最不喜欢,就是他的生殖器。
丑得很,萎顿在黑色的体毛间,令她有点恶心。
它是他对自己行凶的武器。
它弄痛她,撕裂她,令她臣服,却万分惧怕。
没关系,现在一一割去。
爱的,不爱的,美的,丑的,堆砌在一起,她将他均匀撒在花园的土里,滋养着满园春意。
这年三月,海边一座无人小屋外,荒废的花园突然百花盛放,姹紫嫣红开遍。
桂,兰,菊,茉莉,玫瑰,蔷薇,紫罗兰,腊梅。
不同时令的花,同时争艳,散发浓郁到窒息的香气。
引得数里外的邻居前来围观。
警方觉得可疑,挖开了泥,发现底下竟是一副男性的骨架,和零星没有腐烂的毛发。
四月,清明,小屋外的海边,一个废旧的码头重新修葺,刷了湛蓝的漆。
工人无意间打捞起一个塑胶袋,里面是一具赤裸的女性尸体,她身上又多处遭殴打的伤痕。
最最蹊跷,她的手里,还紧紧捧着一个男人的头,男人显然死得比较晚,脸还没有完全腐烂。
12。海
周先生,我可以叫你Joey么?这样亲切。
嗯,那么Joey,我们就开始了。
看着我的手势,听着我的声音,你的眼睛跟随着我手里的怀表,左,右,左,右,左……
你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不要挣扎,就阖上眼睛吧。
你有没有看见一座楼梯?楼梯是往下的,你不要害怕,来,一步一步,跟我一起往下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是地下车库?
哦?还有你的妻子?
她在拿车?要去哪里?
你阻止得了她这一次,难道阻止得了每一次吗?
那么,你是不是很爱她?很害怕她离开你?
可是你知道么?她已经不爱你了。
她特地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让我为你做一次深度催眠,好让你彻底忘记她,不要再纠缠她。
嘘,安静,安静,别伤心,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让你可以立刻忘记她,不用忍受任何痛苦。
来,跟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你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出车库,有没有看见阳光?
对,有点刺眼,但是不要紧,你会适应的。
现在是不是好一点?
有没有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对,我们一起继续往前走。
听,这是什么声音?
对,是海浪声。
那边就是栈桥了,看见了吗?
跑过去,跑快一点!
哇,终于上了栈桥了对吗?
踩在暖暖的木板上,脚底觉得很舒坦。
看,多清澈的海水,还有好多美丽的鱼!
深呼吸一口——嗯,海风的味道,有没有觉得心情好多了?
对了,Joey,你热不热?是不是很想下水痛快地游个泳?
水里很凉快,你还可以看见水底的珊瑚群。
嗯,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你没有带游泳裤呀。
没关系,等一下你从我的诊所回家去,然后你会拿上你的游泳裤,开车到海边,然后你就跳下去,记住,不要呼吸,慢慢游,一直游,不要抬头换气,一直游到深海里。
你会很喜欢那里,那里十分宁静。
你和海底的鱼一起游戏,它们不会抛弃你。
忘记你的妻子,离开她,搬到海底,永远不要回去……
明白了吗?好,那我们往回走,从栈桥下来,看见楼梯了吗?
这次我们要往上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Joey,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告诉我,你觉得心里有没有舒服些?
嗯嗯,很好,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哦?要去海边游泳?这是个好主意,那今天我们就到这里。
再见,Joey!
13。姿
是爱情,但无关风月。
他爱上的,是笔墨纸砚。
近三十的人了,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甚至,没有注意过任何一个女性。
他沉浸在自己的书斋里,持一支狼毫,泼墨写意。
忘了吧,大多数人都已经忘了吧?
那个挑灯展卷,月下研墨的书香时代。
他却还活在那里,仿佛被时光遗忘,留他静悄悄在所有人泛黄淡却的记忆里。
入春了,单薄的衣衫,兜一袖晚风,他觉得,恰好配一行狂草。
张旭怀素的帖,心底浮现上来,镜花水月,泼洒开,运挥手之间。
素雅玉版,像是一方舞台,尽由他笔下线条游走盘旋,扭转乾坤。
他那时只消眯起眼,甚至无需呼吸,脸上表情随手势变化,像是一场欢爱般全情投入,抵死缠绵,仿佛他整个人是虚无,而手中的笔,才是真身,云雨雪白卷面。
知道么?
狂草的境界,不是字的本身。
而是一种姿态。
人的姿态,字的姿态,人和字纠缠在一起,姿态万千。
他的笔,略带倾斜,落笔狠,转而轻柔一抹,像是挑逗,又在嬉戏间轻佻一收,欲擒故纵。那一撇,毫无顾虑地洒出去,分割出一片独白的空间,拉开了上下间的牵扯,又藕断丝连。
再一捺,稍带枯竭,迎向另一个字的空隙,是一场欲拒还迎的邀约。
虚虚实实,浓情蜜意,墨香盛了酒意,醉了他的人,狂了他的心,满纸游云,丝丝缕缕眉目传情。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水袖女人。
她轻盈坐在桌案,一挥长袖妖娆的白,自浓艳的墨中奔舞而出,缠绕上他发烫的身体。
她妖媚体态,一个眼神,极尽风流之姿。
他痴了,她是他笔下的字。
他狂笑起来,傲世豪迈,她无限娇姿,迎风飞舞,独独取悦他一人。
书斋里,暗香流转,他和她,是灵动的墨魂,不沾任何世俗,写春意入骨。
天亮的时候,阳光撩动浮尘,他的家人,发现他倒在书斋案前。
狂草,一气呵成,却尚未落款。
他垂着眼,嘴角恣意的笑,衣衫上,满是墨痕,浓淡飘逸。
14。晏公子
晏公子吃一口酒,柳絮飞处,是人间百态。
这市集来来往往不少过客,他独独等一个女子。
但他并无把握她会来。
昨日,女子肩挑一副轻便的担子,在这酒楼对面的树荫下,摆卖珠钗首饰。
她的唇若朱红一点,柳眉不扫而黛,穿着粗布的衣裳,却艳胜所有珠玑。
公子发乎心底一笑,万千遐思。
呀!她来了!
女子还是昨日装束,放下担子,熟练抖开裹着首饰的软布,一一排开,罗列整齐,然后静静坐在树荫下,抱着双膝静静等待。
晏公子走上前,折扇于手中唰地收拢,直指一根艳绿的碧玉簪子,问她:“姑娘,这个多少银子?”
女子嫣然一笑,伸出纤纤手指,“五两,公子。”
天气焗热,虽然是树荫底下,她依然脸颊娇红,额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沾湿了几缕发丝,垂在眉边,分外动人。
晏公子着小厮给了银子,自己拿起了碧玉簪,折扇一伸,抬了她的下巴,便要将簪子戴上她的发髻。
女子羞怒了起来,一手拍开折扇,头一偏,躲开他的手势,抬眼瞪着这个轻薄的陌生男人。
晏公子是家里娇宠惯了的,平日丫鬟们见了他,都是极献媚的,他是家里独子,恁谁不想得他垂青?
但眼前这女子,愤恨地眼神,紧咬着唇,让晏公子失了方寸。
“姑娘,我见这簪子极是匹配你姣好样貌,特地买下,送给你戴的。”
女子听罢更是怒了,干脆起身挑了担子就走。
公子心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姑娘!你为何要走?”
女子想转身推开他,谁料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里,只听她“啊”地一声惊呼,抬头狠狠望向他,霎时间眉宇凝结,朱唇一张一翕,却发不出声音。
晏公子吓得松开手,女子脱离了怀抱。
一根碧簪,直插入心!
她软柳般摇晃,软软瘫伏在地,胸口盛开一朵殷红的花,从碧绿簪下晕染开来,猩然欲滴。
黄昏渐浓,晏公子吃下最后一口酒,他叹了一声,怕是那女子今日不会出现了,又或者,去了别处摆卖?
小厮轻声地哄孩子一般,“公子,天色不早了,等不到那位姑娘,咱们该回了?”
小厮轻声地哄孩子一般,“公子,天色不早了,等不到那位姑娘,咱们该回了?”
晏公子痴痴点头,给了一锭碎银,伙计收下,恭恭敬敬送他出门。
晏公子每日都来这家酒楼,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一年前的那个三伏天。
他每天守候在窗口,只为与她再次相遇。
她穿粗布的衣裳,比所有耀目珠钗都赏心悦目,然后,他放下酒杯,向她走去……
他无心取了她的性命,她夺去他一半的魂灵,两下里扯平。
15。乾
第六次,三枚铜钱纷纷落下,贞贞紧张地和老胡一同凑上去看,居然还是全部背面朝上。
老胡的脸被她的头发撩拨得直痒痒,他一掌推开她的头,问:“你看得懂?”
贞贞摇摇头,俏皮地吐吐舌头。
老胡学着大师的模样一撩袖子,摸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说“嗯!这是个乾卦!”
贞贞一听是“钱”,拼命拍手叫好。
“大师”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头,把她敲得踏实了,安安静静坐下。
“知道什么叫乾卦?”
“是不是发达了?可以找个好男人?”
“……”
老胡抬眼看着她一张天真无暇的脸,盈盈双眼满是对爱情的憧憬。
他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他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她的眼里就只有别的男人?
还是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男人”?
到底“男人”和男狐狸又有什么区别?不是都是公的么?
无非就是道行深些,喝醉了酒也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其实内心一样阴险,否则怎么会每次都是她被他们玩弄了之后哭着回来抱怨?
当狐狸精当到她这个份上,也算是丢脸了。
不但全心全意付出身心,还甚至倒贴煮饭洗衣收拾房间。
男人说要带她出去吃饭K歌旅行,她居然不肯,说是要帮他省钱。
到头来男人没了兴致,觉得她除了脸蛋漂亮,其他和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区别?!
唉,也怪她道行不深,才会被“人”玩于股掌之间。
她屡战屡败,败到后来,整天以泪洗面,窝在他这里,哭得他心烦意乱。
他只能安慰,以前都是出门没看黄历,未卜凶吉,这次他给她好好算上一卦,让她好重振旗鼓,再战江湖!
老胡叹了一口气,“乾,卦象喻示天、龙,以元、亨、利、贞为卦辞,是吉祥如意的意思,圆满、亭通,成功,而且秋天最盛,利于一切行动……”
贞贞听得似懂非懂,但吉祥如意四个字让她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她搂住他的脖子,毫不顾忌地亲吻他的脸。
“老胡,真的呀?现在不就是秋天?那我现在就出发,这次一定能找个真正的好男……”
她话还没说完,咻一下从他怀里消失不见,他空怀几根飘下的狐狸毛,最后飘落在显现玄机的桌面。
她的上上卦,是他的下下签。
他不忍看她整日愁眉苦脸,连做狐狸精都做得没了自信心。
三个铜板,他一早做了手脚,两面都是背面。
随便掷几次,都是“乾”。
从此她义无反顾地离开,带着卦象中最美好的祝愿,爱上别的男人,别的女人的男人,或许还有别的男人的男人。也许,她这次能真的修成了正果,永远不用再回来。
16。使
男人的游戏,付出代价的,永远是女人。
运筹帷幄的君主,藏千万将领,于她一弱女子身后。
桂儿想不到,自己昨日得了公主的名号,今日就被钦点,出使番邦,前去和亲。
主使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元宵,一年初始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桂儿吃过最后一口汤圆,甜蜜才下咽喉,泪水涌上心头。
母亲身子弱,哭得嘶哑了,说不出话,只将这蔷薇馅的圆子,一口一口,慢慢送入女儿嘴中,弄花了才上好的口红,不要紧,再补一补,好多拖得须臾也好。
这粉色汤圆,是她亲手做的。
蔷薇和了蜜糖,捣碾成糊状,再入桃仁、花生碎和脂油,添些桂花,香气四溢,粉艳艳一团,裹了雪白的糯米粉,手心里细细搓揉,微微有些黏滞,但终究越来越圆浑,表面有她手心细腻掌纹,烙在上面了,是一个母亲的最后心意。
热腾腾的汤圆,剔透晶莹,沉浮于白瓷碗里,朦胧的,看不真切,像故土最后的色相与滋味。
桂儿吃完,便要启程。
那些同行护送的官员,门外一声声催喊,他们看见的是两国交好的希望,而她,看见的是绝望。
父亲也在他们之中,微笑着看她,脸上灼灼生辉。
他的女儿,带给他光宗耀祖的机会。
只有母亲,颤巍巍端着那个碗,殷殷地再勺起一个汤圆,劝她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
她的泪滴下来,落在碗里,烫痛母亲的心。
再不舍,也终归要上路。
父亲扶了她的手,送她上了轿子。
这豪华的轿子,是皇帝御赐,她坐在其中,看不见家门渐行渐远,只听得母亲凄厉地一声呼喊,声音划破夜空中,一轮明朗的圆。
桂儿觉得胸口一闷,咳了一声,只觉咽头有灼热感、一阵恶心。
这轿子,八人抬得甚稳,怎的却令她晕眩?
再走一程,还没出得城门,她更觉腹疼起来,只得喊停了轿夫。
她开始呕吐,最初吐出食物,继之吐出黄水。
粉红色的馅料,此时不再香甜,从她喉中涌出,泛着阵阵辛酸。
她没有难受太久,轿子停在城门口,所有官员束手无策,出使和亲的桂公主,突然身体不适,腹中绞痛,一阵呕吐之后,便命丧途中。
母亲抚着女儿的尸身,她被原封不动地送回了府,脸色发青,四肢僵硬,但面带笑容。
砒霜汤圆,无色无味,伴她桂儿甜蜜上路,又适时发作,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国土。
17。明
对一个青楼女子来说,最残忍的,不是死,而是老去。
她对了菱花八宝镜,眼角深深一道纹,再厚的粉,也遮不尽。
那些新雏暗地里笑,她们青春正茂,盛气凌人。
那天,是她二十九岁生日,妈妈摘了她的头块牌子,换上了新人的名字。
没办法,她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少,用的脂粉钱却一天比一天多。
妈妈看她的眼神有些冷。
她想了想,这应该是报应。
当年她刚夺得花魁称号,万千宠爱,何尝不是轻视了那些年老色衰的姐姐们。
但她以为她会不同的,她能歌善舞,还写得一手好诗。
赫赫有名的风流才子张子野,为她一度沉迷青楼,甚至误了仕途前程。
整整十年了,她的风光,无人能及。
可是,子野最近来得少了,不对不对,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也许是最近公务繁忙?又或者是抱恙在身?
她惊觉自己的天真。
其实她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
她时而恨,时而又忍不住再等等。
错过了许多公子哥儿收房纳妾的良机。
等到现在,成了昨日残花,再无人问津。
罢了罢了,今日一并做个了断。
与其忍受这样的凄冷,不如给自己安排一个体面的结局。
她今日不画浓妆了,收起眉墨,收起胭脂,只略施了薄粉,再点一点朱红,配了一身素雅的裙,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
镜中一看,虽然面有倦容,但却比往日虚假的鲜艳更自然美丽。
江畔,水波荡漾,天朗气清,她决定为自己歌舞一曲。
她从来都是取悦男人,但现在,她想最后愉悦一下自己。
唱的是子野为她而作的《菩萨蛮》。
这歌词几分香艳,几分旖旎,是他和她相互调情。
她此时唱来,还带几分向往。
一曲还未唱完,她忍不住哭了,轻轻为自己鼓掌,是给自己的犒赏。
江水有点凉,不过没关系,洗去她一身风尘,还她清白之躯。
她终于能为自己赎身。
舞雪歌云,闲淡妆匀。
蓝溪水、深染轻裙。
酒香醺脸,粉色生春。
更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
江空无畔,凌波何处。
月桥边、青柳朱门。
断钟残角,又送黄昏。
奈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
三七那天,她回魂,才知道子野为她写了这首《行香子》。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称他作“张三中”,这首词,传得沸沸扬扬,成就他与柳永齐名的身份。
真是讽刺,原来他是知道的,他那日也在江畔!
但他竟然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她舞雪歌云,闲淡妆匀,看着她走在蓝溪水边湿了罗裙,看着她断钟敲响时一步一步走入江里,流着泪,轻了身。
他竟然,竟然没有阻止,只当是一道风景,大笔一挥,写就一首词,好令自己流芳百世。
她恍然大悟,心下澄明,这就是她空等一生的爱情。
18。璇声
上海的确很安静呢!
这次回来真是高兴,到底在家舒服呢!
一切都没变,衣服也随便穿,很是自由的。
哦,而且仍有很好的西乐唱片听,都是最新的,我不曾听过呢!
可是奇怪!这些都是西洋的新玩意儿吧?
我们那时候都是用黑胶唱片,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看着一个电视机的屏幕,然后按几个按钮,就能从两个大大的黑箱子里放出音乐。
嘻嘻,真滑稽!
周璇觉得一切都好新鲜,快六十年了,她第一次有机会“上来”,回到上海。
她去了以前和怀德常去听歌的夜总会,现在变了,不叫夜总会,而叫KTV。
她不习惯那些一间间的包间,没有炫目的大舞台,只有好多好多电视机,人们挤在小小一间里,各自唱各自的歌曲。
她觉得有些陌生,但是又觉那些客人肆无忌惮歌舞升平,好熟悉……
一间包厢里,几个女孩子正在点歌,她们都是学生打扮,喜欢同样类型的偶像,爱唱同样风格的歌曲。
梁静茹,蔡健雅,杨丞琳……
点了几首,大家都会唱,便抢着麦克风,唱得咿咿呀呀,好不得意。
呀?怎么这首像是一直不停讲话?这也叫歌?
这首也好奇怪呢,从头叫嚣到底,像是在胡乱呐喊……
还有这首,明明是传统折子戏的词儿,却配了西洋乐的调子,真滑稽!
唉……现在的女孩子,唱的歌都不是她那个年代的样子了。
她叹了口气,欣赏不来,又有些不甘……
女孩们看着屏幕上的菜单,翻呀翻,周璇也凑过去看。
突然,闪过她的名字,忍不住一阵欣喜!
呀!是我的名字!还有我的歌呢!!
点歌的女孩,鬼使神差,就点了周璇。
另外两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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