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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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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适道,“可如今是火烧眉毛,雨滴飘到地上总要些时候。雨没落下来前,我们得想办法先缓缓火势。”
    刘恪焦躁道,“你这老吴,竟学我端架子,有办法快说。”
    吴适碗里的面汤也舔了干净,这辈子吃得最畅快的就这顿,“刘老哥你可以去求个人。”
    刘恪紧张问,“谁?”
    “柳文若。”
    刘恪激动的一拍大腿,这有门!
    吴适这会已经彻底顺了气,不怀好意的笑问,“见老哥这神情,外头传闻也听了不少吧?”
    刘恪狠狠摆了一眼,架子端着没放,“外头的话岂能做真!”其实他只是放不下读书人的面子,又碍于院里住着一位大神不敢乱说话。对于吴适口中的‘传闻’,坊间流传的还是比较热乎的。
    天高皇帝远,许多事从京城传到地方就容易变味。往往味越离谱,嚼舌根的人就越多,特别是皇宫那种一辈子进不了一次的地方。譬如就是某年某月,皇宫里哪位嫔妃的小厨房走水了;某月某日,皇帝吃了芋头闹肚子了;某时某刻,王侍郎和张侍郎的小厮打起来了,诸如此类。
    当然,其中不乏民间百姓的臆想。
    比如唐相和君太师不合的缘由?或者是柳文若为何炙手可热却没有官职?这足足能扯出一段爱恨情仇。
    众所周知,柳文若是君珑的外甥,他的小姨是君珑的妻子。这位太师夫人进门时没办喜宴,以致外人对她知之甚少。可能正是太将就的缘故,命短,十年前因病咽气。说来也奇怪,君珑居然也未办丧,只将柳文若接进太师府,关照有加。
    这容易多想,想不好就歪了。外头传说当年君珑看得上恐怕不是他夫人,而是这位小哥。
    刘恪觉得不切实际,十年前柳文若才几岁,难道要说当朝太师恋童?
    但为什么柳文若没做官?
    据说是上头那位皇帝的意思,他看着君珑那张脸欢喜,看着柳文若就不欢喜。
    “我倒听说过另一个段子。”吴适摸着肚子顺气,吃的太急,撑着了,“说君太师做官前其实潦倒的很,是柳文若好心救济了一块烧饼,机缘巧合让太师遇见了太师夫人,结果两人对上眼了。”
    刘恪若有所思,“说起太师夫人本也是名门之后,可惜后来没落了。”他听恩师提过,当初是因夫人娘家的举荐,才让君珑一朝为臣,平步青云。这家名门,好像姓甄!
    刘恪心里有底,是落脚在徐安府卖画卖的风生水起的那家人。
    奇怪的是没听说甄家死了谁,只有二女甄墨早年前就不知所踪,不知两者有没有关系。
    “老吴啊,我倒是羡慕你,死到临头还有闲情提这些。”刘恪端起已经凉了的面碗喝了口汤,“也罢,我去柳文若那里摸摸门路。”说着,他拉开门就要往客房去,没想到正好撞上一小厮满头大汗的一头撞过来。
    刘恪‘呜呦’痛喊,“老吴!要这事过了你我还有命,你非把门下这些人给本官彻底换了不可!”
    那小厮是县令家仆,先前已经被君珑的阵势吓蒙了,撞到刘恪真是事出有因,“大人饶命,小的,小的有急事禀告。”他跪下着急道。
    事态特殊,吴适如怀胎妇女般扶着肚子走出来,“什么事赶紧说。”
    小厮抖着手捧出一张字条,来回在两人之间晃悠,不知道该递给谁妥当,“这字条裹着石头砸到了官兵头上,刚快马送来,二位大人过目。”
    尽管他没有说清字条的来源地,刘恪还是激动的忍不住牙打架,飞快一把夺到手里。他展开一看,吴适也凑了过去,上头墨劲不足的扭捏着两个字——退兵!字下头还画着一只难看的猴子。
    “这,这是……这是!”刘恪震惊不已。
    吴适见他作此表情,紧张问,“刘老哥,你明白?”单就退兵两字还好说,作为县令他看多了。不过这犯人还保有童真?画只老鼠啥意思?
    刘恪结巴了一会,总算结巴出了下半句,“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吴适顿时泄气,“行了,我陪老哥您一道去柳公子那头。依我看,这字条在我们手里待的时间越短越好。”
    客房中,君珑难以入眠,坐在案前不悦的翻动着山神庙里搜出的破烂字帖。
    这些字帖已经被剪的不成型,边沿凌厉,是裁纸刀所为,一定是甄墨刻意剪下。从仅剩的废纸看,字帖的选字颇为随意,颜体、柳体、瘦金体混杂成一团,排列顺序毫无章法。君珑力度没把握好,一番页,扯到了零落的边角,哗啦又撕了大块。
    他闻声拧起眉头,恰好传来柳文若的叩门声,“姨父,可还醒着?”
    “进来。”他应道。
    话音刚落,推门而入的不止柳文若一人。他带头走在最前,身后巴巴跟着吴适和刘恪,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厮。脚步刚一落定,司徒巽也急急赶来了,撩开门口守卫直径入屋。
    君珑扬眉,似笑还怒,“夜半更深,你们倒有造反的阵势。”
    柳文若深知,只要有外人在场,君珑就永远是君太师。君太师说的话,决计不会让你轻易探出真意。在吴适和刘恪低头称罪的时候,他将刚到手的字条递到桌案前,“这是官兵接到的传信,像是陆姑娘的手笔。”
    司徒巽目光直追字条,不曾放松。
    君珑展开一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退兵。
    墨色很浅,纸上有细碎的点状压痕,应该是铺在石头上写的,怪不得不成体统。不过还是能判断出用笔习惯,特别是‘兵’下两点很有陆漪涟的风格。他视线移到字下方,眉头跳了一下,“这只四不像是什么玩意?”
    吴适心想,太师就是太师,中央官员说话就是有水平。他和刘恪暗地争了一路,究竟是老鼠还是猴子?人家太师一句四不像全涵盖了。
    司徒巽接过字条,低头一看,冷面居然有所缓和,“是兔子,阿涟与陆宸游戏时的暗号。表明她现下安全。”
    陆漪涟和陆宸小时候没消停,爱找刺激。
    他们专挑夜半三更,一前一后跑到人家屋子里探险,各取一样对方指定的东西做战利品。行动时,还会随身携带一支笔和几张字条,先行一人探路,将情况画在纸条上丢出窗外给另一个人。如果屋主正呼呼大睡,就画只兔子,说明安全。如果事有突变,就画只老虎。
    更早之前,其实预定的是猫和老虎,无奈这两种动物在漪涟笔下没什么不同,害的陆宸回回吃瘪,大闹着不公平。漪涟的解释是,老虎比猫稍大,眼神有力,猫的眼神慵懒。陆宸听罢直接掀了桌子,‘你让爹去看看,眼睛全是一点黑墨,能看出屁慵懒’!
    所以就改成了兔子。
    虽然难看点,至少和老虎一比差别大。
    “依司徒公子之意,我们倒能放心。”柳文若舒了口气道,“这样隐晦的暗号,任谁也猜不透,不会是在被胁迫的情形下画下的,至少说明陆姑娘周旋的颇有余地,暂时不会有危险。”
    “是,柳公子说的极是。侄姑娘真是聪慧,竟能想出这个办法。”刘恪跟着附和,可惜没人理会。吴适暗地拉了他衣袖,示意他们都别再多话。
    司徒巽低头看了字条许久,显然对‘退兵’一词十分动摇。是该相信自己的理智,还是该全心相信陆漪涟?
    
    第六十五章 退兵之策
    
    总之字条已经无用,为了避免旁生枝节,他举手就对桌案上的烛灯放去。不料君珑更快一步,在字条即将接触到火苗的瞬间将他拦下,然后水波不兴的用双指将纸条衔出,“不急,先予本师几日。”烛火灵动,染得君珑一笑颇妖异。
    “姨父有打算?”
    君珑将纸条压到沉香镇纸下,兀自下令,“刘恪,一个时辰内把官兵全撤了。”
    刘恪没想到会突然叫到自己,‘啊’了一声。幸好柳文若抢在他前头,无形中替他解了围,“姨父,一旦退兵,叶离的情况无法掌握,岂非难以应对?”
    这也是司徒巽担心的事。漪涟戒心虽强,到底是女儿家,只怕出了变故难以自保。
    “不退兵就有结果?”君珑反问,众人哑然,“看来这张纸条意味着什么,你们还未曾想明白。”
    柳文若和司徒巽两相一望。
    设身处地的想,什么情况下才需要以纸条传信?无非两种可能,一者,陆漪涟有所考虑,不愿现身;二者,她还在受叶离的胁迫。无论哪种,继续派兵驻守都不会有结果,弄不好反成僵局,或逼得叶离采取激进手段。
    众人恍然。
    刘恪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君珑真不是寻常角色。
    在众人被吩咐退下时,君珑出声叫住柳文若,“你留下,把门带上,我有事与你说。”
    刘恪和吴适走到门口,忍不住多想。
    难道真有这么点意思?
    吴适不怕死的想要往里瞧一眼,被刘恪拽袖子拦下,“不要命了!”他小声喝斥,赶紧拉人快走。别说是臆想,哪怕万一是真的,真看到了一星半点还有命活嘛!
    实际关上门后,君珑将那叠之前翻看的破字帖推到他面前,“你且看看这个。”
    柳文若一眼认出了是影卫带回的东西,因为残破不堪,干脆连托盘一齐捧起翻看。
    君珑坦言,“这些字帖纸质相去甚远,字体多有不同,肯定是多幅字帖拼凑而成。我太了解她性子,从不会无端行事。你去查查,这些缺失的是些什么字。”
    柳文若道,“是否在传达什么讯息?”
    君珑往椅子后靠了靠,心绪复杂,“难说。她的想法,从来与我不是一道上的。”说着,阖上眼,细不可察的疲累偷偷徘徊在眉心眼角处。
    柳文若看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等苦味,需要多少个日夜酝酿才能这般浓郁,想到这里,他的心绪不觉被感染,满心不甘道,“您已费心至此。她若活着,该知足。”
    君珑还真没想到这话会出自一向温顺的柳文若,“你对她倒是淡漠。”
    只见柳文若的身影在暖色的烛光下依旧清冷,眼神却格外坚定,他缓缓道,“自那日起,世间事皆于我无关,除您之外。”
    那日漫天白雪,冰寒刺骨,唯有一抹孤傲清影,绝世独立。
    君珑凝视他良久,那双黑瞳里几乎找不出多余的杂质,简直如新生儿一般清澈。他似乎看见了大雪纷飞的夜里,瑟瑟发抖却仍旧不肯屈服的男孩,颔首道,“你忠心可鉴,我自知。奈何你太单纯,否则尽可以帮我分担官场之事。如此——”
    他眼里蓦然闪过一丝难测亮芒,分不明是他的内心所致,还是烛火所致。只听声音激的烛光一闪,屋子暗了又亮,“真能如此,我也可少用沈序这只狐狸。”
    柳文若听罢愧疚,“是我无能,无法替您分担。”
    “无能?”君珑似笑非笑,“我既肯留你在太师府,自有你的用处。你自嘲无能,将我置于何地?即便真是我君珑行差看错,也轮不到他人指摘。说句冠冕堂皇的话,人各有所长,何必妄自菲薄。你,确实不合官场。倒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自有打算。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转了寻常笑意,将刚才那一出不留痕迹的带过,“倒不像是家人间该说的闲话。罢了,你早些下去休息。”
    柳文若声音略干,“……您也早些歇息。”
    房门再次开合后,屋子里静的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此时,已近子时。
    君珑揉了揉额角,缓解磨人的微痛感。他重新将视线放到沉香镇纸下的纸条上,和那只怪兔子的视线撞个正着。这圆溜溜的墨眼哪里有半点神态,画技差到这种程度也是本事。
    这丫头……
    莫名一笑,“差太多。”
    话出口后惊到了自己。他下意识是拿了谁与谁比?
    柳文若走后,后窗一抹黑影也悄然离开。
    司徒巽步伐无声,潜行在假山僻出的阴影中难以被人所察觉,但他如鹰一般的双眼却在夜色里警惕着细不可闻的动静,一如刚才他在后窗注目着君珑和柳文若的一举一动。
    原本,他只是怀疑两人有跟深沉的密谋。为了漪涟,他不敢错过任何线索。
    可他的疑心越来越重,不说君珑与柳文若言语怪异,君珑又是为什么对甄墨如此上心?谈笑风生间说是旧识,却不辞辛苦从京城跑去承阳府查探。
    他的母妃,司徒观兰的画像是甄墨所作。
    寻找叶离的途中多次得知与甄墨相关的线索。
    甄墨。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机太蹊跷了。
    一个时辰后,官兵领着火光逐渐退出山谷。又三刻钟,山中恢复平静,除了星光熠熠、月色朦胧外,山林彻底静成一片。
    叶离没有想到官兵会退的这样干脆。
    朝廷水太深,他曾涉足其中,了然于心。能混迹其中的且如鱼得水的人物都不可小觑,特别是立足于风头上的唐非,还有君珑,惯会使那阴阳手段。以致他不敢断定退兵一举,是否是欲擒故纵?
    可下山后,确实再找不出任何官兵的踪迹。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杏成县边界。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侧的陆漪涟,“姑娘当真要陪叶某走这一趟?”
    漪涟停下脚步。
    “拐出这条小道再往前走半个时辰便能到杏成县。”叶离如此说。
    漪涟听来有意动摇她的意志,无视反问,“先生要往那里去?”
    叶离沉了沉声,“九疑山。”
    当晚,他们夜宿荒野。
    第二日午时,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出承阳府,据说这条小道是商家走私之路,叶离无意发现的,现在正好助他们避开城府关卡。
    第二日晚间,他们寻了一座简陋农庄,叶离为漪涟换药,伤口正在愈合。
    第三日,漪涟第二次换药,她无意觉得药的味道有所差异,心下生疑。
    又是一日黄昏时,皇宫笑春殿内,夏禾正对铜镜端看自己娇好容颜。秋水眼波一递,妩媚多情,可眼角处几丝细纹却猛的凝住了她的嘴角。她日日对镜端详,肤质不如从前细滑雪白,细纹一根根爬上眼角眉梢,脂粉也越盖越厚。
    短短几日,犹如花谢般,她的容颜正逐渐老去!
    受惊似的,夏禾丢下玉肌膏,一撩广袖,哐当一声,妆台应声落地,砸到了唐非的脚边。
    夏禾烦在心头上,看见唐非板着脸,更加不悦,发泄似的抓起一只金簪丢过去。
    唐非是刚接了急报而来,亦逢心情郁结,讽刺道,“贵妃娘娘好大脾气,有这能耐,该找君珑消遣,也省的微臣费心费力。”
    夏禾红唇一颤。唐非在她面前从来是拼了命巴结,今儿怎么有胆量撂脾气?
    她美眸高冷一转,猜到七八,“出事了?”
    唐非霎时泄了气,低落道,“这回算出大事了。”
    夏禾惴惴不安,听唐非继续说,“承阳府府尹是御史台老姜的门生,捅了篓子,怕君珑问罪,巴巴写了信来找本相帮忙。谁知一打听,君珑那帮人居然见到了叶离!”
    夏禾惊得花容失色,“你说叶离?!”她忧心忡忡拽着裙摆,“人呢?”
    “跑了。”唐非冷哼,甩袖坐到夏禾的暖榻上,“你且猜猜叶离是怎么躲了这许多年?呵,真是绝了。”
    夏禾双眸困惑,带着淡淡湿气,是永隆帝平日最喜神情。
    唐非苦笑,“叶离为了保命,竟按着君珑的模样改头换面。敢情本相费心找了数年,根本是找错认了。你说可不可笑。”笑完后,他不自主叹了好大一口气。
    夏禾却道天方夜谭,“不可能呀,当年叶离应该没有见过君珑。”
    “谁知道他使了什么鬼伎俩,说不定早有谋算。”唐非心不甘,懊恼不已,“按老姜说的,君珑那侄女挟持,谁知是真是假。怪我,早在他们启程去苍梧时就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叶离则实属意外。找他时不见踪影,不找他近在眼前,真是老天的玩笑!
    夏禾慌神道,“眼下该怎么办?总不能由着他们去。”
    唐非道,“探子回报,叶离回苍梧了。”他目露凶光,“皇帝对蛇仙之事十分热衷,不差兵马,眼下知道了叶离的秘密便容易许多。必要时君珑也——”他顿了顿声,“绝不能让他带叶离回京。”
    祸不单行,夏禾知晓形势恶劣,心情更是糟透了。憋气一坐,默默扯着披帛。
    唐非斜眼看她,后宫的风言风语他也多少听了些,“我听说皇上好两日没上你这?”
    夏禾别过脸,泪眼汪汪,诉苦道,“还不是君珑干的好事。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只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小姿色,迷得皇帝七荤八素。”
    唐非咂舌道,“竟有这事?这女的什么来头?”
    夏禾道,“本宫着人打听,似乎叫醍醐。”
    “醍醐?”唐非琢磨着,“玉壶楼的醍醐?她不是君珑的相好吗?”
    “可不就是她,学得卖艺不卖身的那一套,每日给弹一时辰的琴就走!”夏禾何曾被冷落过,话越说越酸,“矫情贱人,皇上偏喜欢,成日魂不守舍念念叨叨。哝,你到御花园去听听,怕还在那里腻歪呢。”
    唐非眼色在须臾间阴沉下来,“君珑这次是玩真的。”他在心底盘算了良久,“也好,本相陪他玩到底。”
    
    第六十六章 九疑仙家
    
    几日后,漪涟跟着叶离从紫霞镇乘船渡苍梧河,第二次来到苍梧城门焚香祭拜。
    与苍梧各路仙神阔别一段日子,古城的气氛大为不同。官兵似人墙般屹立在石门前巍然不动,各个面青冷眼,枪头指天凛冽,气势竟没有被石门古迹给压倒。入城市民在前头排起长队等待检查,无论男女,俱是被看得心惊胆战后才放行,行李一应拆包查验。
    拉了个路人打听,这群官兵是奉皇命寻蛇仙出山相助的。
    乖乖,照这阵势,确定不会拉了蛇仙直接炖汤去?
    叶离不动声色的退远了。即便带着面具,气质依旧很显眼,“看来不能贸然入城,需改日再来置办东西。”
    漪涟脱口道,“你现在是君珑的模样,能不能蒙混过关?”
    叶离摇头,“不可冒险。虽不知官兵奉了谁人之命,但朝廷眼线相互通达,司徒少侠见过我,难保不会流出消息。只瞧官兵男女皆查,可知目标不止叶某一人。”
    漪涟赞同的点头。只是……哪里不对……
    她眨眨眼,叶离的话无心透露了一个讯息,现在是君珑的模样,从前呢?无心插柳,却被她发现了很了不得的事,“那,那个……”
    “姑娘才智过人,叶某叹服。”叶离平静道,一眼之中饱含万般情绪。
    漪涟心口发堵,“我方才只是……”
    叶离打断对话,“噤声。”他眼观六路,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现在并非说话的时候,赶紧退回紫霞镇,上山要紧。”
    千想万想没想到,九疑山的入口竟在紫霞镇,苍梧最边境之处。
    入山小道十分寻常,寻常到不起眼。因为苍梧湿气较重,道上还留着不深不浅的脚印,镇民常来常往。加上苍梧人不把紫霞镇当回事儿,理所当然不会想到九疑山在这里,简直是天然的保护屏障。
    大约行了一炷香时间,山路从满是齐腰杂草的风貌中脱颖而出。
    他们爬上一颗枯木架起的原始小桥转入另一小道。再往里走便没有路了,未见人迹,各种植被却是愈发丰茂。除了鸟鸣外,漪涟听见隐隐约约水流的声音。一道清澈小溪潺潺流过,前后望不见头。溪上腾着淡淡白烟,比苍梧河上的更柔软绵延。他们借几块鹅软石跳过小溪,是叶离从前搭的。
    入山后不知多久,漪涟已经摸不清方向。当她第五次跳过小溪后,终于忍不住问,“先生,您确定我们没有走回头路?怎么尽是在同一跳溪上跳来跳去。”
    走在前方的叶离回头看她,摘下面具,笑容温和如流水,“九疑山九溪皆相似,不怪你有此一问。我亦是机缘巧合寻到了正路,奈何多数人逃不脱枉死之命。”
    随着步伐,漪涟感到空气愈发清新,满山多有连理树、并蒂花,树可参天,鸟如飞鹰……
    简直是远古天地初开之时,不受烟火红尘熏染,满眼绝世奇观!
    漪涟止不住的兴奋,怪异传说活脱脱就在眼前,“先生,是不是真有延维?”
    叶离突然被扯了衣袖,回眸道,“我曾见过两次。并非世传那样玄乎,双头怪像不过是因为特殊环境造成的变异,绝无主宰幸福之说。”
    漪涟瞪大眼睛,闪闪发亮。
    叶离心觉这双眼眸天真如孩童,率真可爱,“姑娘小心走路,若是好奇,往后我可与你讲讲其中之妙。此处不乏蚊虫毒蛛,毒性甚烈。我要救你,也得再半个时辰到达山顶才行。”
    山顶,漪涟仅对亘山有印象。山不高,即便在山顶也没有‘一览众山小’的壮观场面。而九疑山的山顶,几乎算作云端。
    在他们穿过浓雾之后,山顶跃然雾上,‘云海’茫茫。白絮般的雾气久聚在山头三丈之下,如祥云托着仙岛,此山独有。方圆十里内,依稀可见数个小山头,如雨后春笋只露尖角。再远些,是苍梧城的巍峨大山,气势磅礴,高居九疑之上,论起仙意则差了些许。
    山顶有座木屋,屋前篱笆围着一棵参天榕树,龙须垂地。一缕袅袅青烟从院中升腾缭绕,随风传来微微药香。
    漪涟不禁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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