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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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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御前侍卫站边上,牵个女人算怎么回事?姜袁思想固守,难以理解,也实然不明夏禾怎的恰恰在这节骨眼上出纰漏。
    于堂左右还摆了两把空椅子,分别是为君珑和唐非而备,两人还在路上。
    除此之外,另有一人端坐堂下,面容清俊,眼神凛然,单说气韵,高挑出众。姜袁不知这么说对否,此人眉眼生的极像一人。可像归像,王法当前,三司会首,一个无名小卒坐在堂下算什么话!
    姜袁以为于理不合,正要开口,沈序好意提醒,这是太师的意思,他方才如梦初醒,心说还是周旭和陈述有城府,只顾问案,能不掺合就不掺合。往后柳文若领着一年轻女子进来,立于那名黑衣青年身后,他也作无视之态。
    当事人君珑与丞相唐非姗姗来迟。陆漪涟看见同行的柳笙,恍然明白陆宸胡闹苍梧的理由,原是陆华庄往其中掺和了一手。
    君珑褪去囚服,朝服加身,又是容光焕发。他领先唐非一步跨入门槛,吸引众人瞩目。
    伴君身侧的醍醐面露喜色,堂上三名官员纷纷起身拘礼。永隆帝当真没有身为皇帝的自觉,抢在所有人之前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君珑的衣袖,“爱卿,你总算来了!你可知夏姬她,夏姬她是妖怪!”
    君珑笑着一扫唐非,后者面色铁青,以致他的笑容更加灿然,“皇上安心旁听,自有人能收妖,祸害不到您。”
    永隆帝担忧,“爱卿陪朕一同旁听?”
    君珑道,“臣乃证人,自当在场。”他随手阻止了姜袁等人的礼,“三司会审以三司首长为尊,不必与本师行礼,且安心坐着罢。”
    姜袁等人俯首称是,正犹豫着丞相的礼该不该施,唐非兀自上位,三人便也安心坐下了。
    “那我们便升堂?”姜袁温吞的性子要主持大局,着实为难了他。询得周胥和陈述的首肯后,他才不软不硬的喊道,“来人,将嫌犯叶离押上堂。”
    
    第七十三章 巅峰角逐
    
    这场戏唱得极为精彩,君珑从囚衣到朝服,叶离反之,从华服加身落得锁链锒铛。当他面带银面具被官差押入堂中,众人屏息,全想瞧瞧动用三司会审的疑犯是个什么面目。见过叶离的沈序等人则是不动声色,他们知晓后头才是重戏。
    叶离站定后看了眼漪涟,微微摇头,示意他无恙。然后看向唐非,目色复杂。
    唐非故作镇定,别开视线昂起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姜袁见半点没动静,清咳了两声,“嫌犯叶离,怎的不行礼?”
    话毕,叶离庄重施礼,“草民叶离,见过各位大人。不周全处,望大人海涵。”
    姜袁见人态度诚然,满意‘嗯’道,“据报,你于太师君珑巡查京周要道时意图行刺。谋害朝廷一品大员的罪名,你可认?”
    叶离道,“草民无罪,实有冤屈。”
    姜袁接道,“有何冤屈,且说来本官一听。”
    话音刚落,刑部尚书周胥以为不妥,“姜大人,既下罪名,是否该先询问君太师证词,再听嫌犯辩驳为好?莫叫旁人以为三司会审师出无名。”
    姜袁深思点头,“是该如此,本官疏忽了,多谢周尚书警醒。”平日拘礼惯了,他欲起身说话,忽忆这是大理寺,没有首长起身的道理,复坐下道,“君太……证人君珑,你可提出证言,嫌犯叶离如何谋害予你?”直呼太师名姓,姜袁不安的紧。
    君珑换了个坐姿,朝珠清响,迎合手中砗磲,“姜大夫可先让叶离摘了面具,自有证据。”
    此乃大理寺,当由大理寺少卿陈述下令为妥,“来人,将嫌犯面具摘下,以明证词。”
    官差领命上前,叶离婉拒道,“无需劳烦。”说罢,伸手向面具,混着铁链声,众人倒吸大口冷气。
    姜袁最是惊诧,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使劲揉了揉眼睛。无论他怎么看,座上坐的,堂下跪的分明都是君珑!
    永隆帝更如见鬼一般,跳上凳子一把抱了醍醐,冲着叶离问,“是人是鬼?!”
    旁观的漪涟瞅了瞅不像样的皇帝,心说你当初抱着和司徒观兰一模一样的夏禾时,怎没考虑是人是鬼?
    司徒巽面无表情,心为不耻。
    堂上三员相互交耳,周胥发话,“但凡双胎兄弟亦未必能如此相似,叶离与君珑并无血亲,且一者高居一品太师,一者乃民间百姓,相距甚远。可见君珑所言不虚,叶离确有谋害高官之嫌。”
    叶离回话,“大人明鉴,草民确无异心,乃是自保。”
    姜袁还未缓过劲,“从何说起?”
    叶离道,“当从十一年前的后宫说起。”
    姜袁搞不清状况,两头张望。
    叶离继续道,“在场的众位大人中,不乏三朝元老。可记得先帝姝妃,司徒观兰?”
    在场众人心惊,听到‘姝妃’二字时,知情人都明白事情捅大了。
    先帝甚爱姝妃,每逢宫宴必有姝妃一席之地,朝臣偶能目睹姝妃天姿容颜。自永隆帝纳了夏禾为贵妃后,许多三朝元老甚觉蹊跷,但碍于永隆帝昏庸,唐非朝堂横行,始终是有话不敢言。这下可好,有人开始翻旧账了。查账之人多半不是三司,是坐于皇帝身侧,与丞相唐非水火不容的当朝太师,君珑!
    一方把持朝政,一方富可敌国,一人手掌兵权,一人独占天恩。
    这场龙争虎斗究竟鹿死谁手?众人暗暗拭了把汗。
    周胥一拍桌案,“大胆!草民岂可妄论后宫,直呼太妃名讳!”他侧头问姜袁,“姜大人以为这可否算作一条罪?”
    “这……”姜袁怕事,真不知该怎么往下审。灵机一动,既是皇族之事便推给皇族之人,“皇上以为如何?”
    永隆帝哪里是管事的主?转头就把话抛出去,“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唐非自然不愿让案情往下审,趁机建言,“皇上,臣以为此案牵扯重大,当从长计议。不如暂把人犯押入天牢待审。好容三司琢磨琢磨,应如何审理为上!”他最后几个字是冲着堂上三人蹦的,有警示之意。姜袁最会察言观色,但此时两方对峙,他不好说话。
    陈述是唐非党,帮衬道,“臣以为唐相所言有理。案情有变,规矩上理应如此。草率决断恐叫人以为三司不公,闹为外界笑柄。”
    姜袁与周胥皆是一司之首,堂上位置坐的名副其实。现下轮上陈述说话,沈序倒可插上一嘴,“嫌犯叶离尚未言明因果,草草退堂岂不更闹笑话?”
    正如君珑与唐非明枪暗斗,沈序与陈述亦貌合神离,“沈中丞此言差矣。案情不甚明了,三司当如何问案,如何决断?”
    沈序胸有成竹,“自有皇上决断。”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向永隆帝。皇帝傻眼了,平日面对朝臣,他来来去去就几句话:‘爱卿所言甚是’、‘爱卿以为如何’、‘允’。刚才这问题不是丢出去了吗?怎么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这下叫他怎么说!
    君珑适时开口,“皇上可是国事繁忙忘了?您审阅案卷时以为另有隐情,曾下密令,着沈中丞暗中核实。现今他最为了解案情,可由他堂下代审。姜大夫、周尚书、陈少卿从旁监察,亦合规矩。”
    永隆帝愣了愣,他下密令?他啥时这么英明?心里有点小激动。
    唐非欲阻止,醍醐抢在前头柔声细语,“皇上,您下令时民女在场,您忘了?”
    美色当前,永隆帝从不提原则,“对,对!朕,朕确实以为有问题,让沈中丞查来着。”他指了指沈序,“爱卿,你来问,朕有赏。”
    沈序躬身,“臣遵旨。”
    姜袁感受到身旁二者的目光,芒刺在背。皇帝授命御史台,竟越过他找了沈序,这面子真挂不住。可转念一想,沈序好歹是御史台的人,大理寺和刑部还轮不上位,他又稍稍感到安慰。
    众目睽睽之下,沈序掌控了主动权,这是君珑党的一步好棋。唐非察觉风势不对,暗暗对尽头处的人使了个眼色,那身影很快消匿的悄声无踪。
    沈序从旁上前,问叶离,“你方才喊冤,在场众人皆可为证。且言明。”
    叶离致礼道,“沈大人明鉴。适才喊冤,是因草民确无加害君太师之意。至于容貌之故,涉及宣文帝姝妃,为此,草民须先状告一人。”
    “这……恐怕于理不合罢。”姜袁面露难色。
    “情急之下当有变通,这不是姜大人的教诲?”沈序游刃有余的堵了姜袁的话,反问叶离,“你要状告谁?”
    叶离道,“唐非。”
    堂中哗然。
    漪涟和司徒巽为此已然久候。
    周胥拍案喝止,一身正气,“肃静!”他沉声质问叶离,“你已涉嫌谋害一品官员,莫再添污蔑朝廷命官之罪。想清楚回话,你,状告何人?”
    叶离冷静笃定,“草民状告当朝丞相唐非,结党营私、秽乱后宫、戕害嫔妃、蛊惑君王四桩大罪。”
    唐非捏紧了椅把,强忍不言。为官数年,他深知其中利害,此刻稳住阵脚是关键。
    沈序道,“叶离,此话既出,后悔晚矣。你且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道来,不得隐瞒。若有半字虚言,罪加一等,可明白?”
    “草民明白。”叶离应声,开始讲述当年事,“恕草民斗胆,约十一年前,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唐非于太子府担任账房先生一职。先帝驾崩前年,唐非曾回师门找过草民,要草民替他做一件事。”
    “师门?”周胥问,“你与唐相是同门?”
    叶离道,“论辈分,唐非乃草民师侄。那时,草民正在研习古卷记载的换容术。”
    换容术三字流传颇广,叶离的名字在江湖上更算得上赫赫有名。姜袁道,“本官确实对叶离的医术高绝有所耳闻,案卷中也曾提及苍梧蛇仙救死扶伤,起死回生。难道唐相当初要你做的便是换容术?”
    “正是。”叶离道,“草民跟随唐非入京。数月后,为两名女子换容,其一便是本朝贵妃夏氏。”
    唐非尚有余力,只压不住一瞬的抵触,“胡言乱语!”
    君珑笑道,“唐相何不容他说完。若是胡言,待会拖出去斩了便是,莫叫人以为您心虚。”
    唐非眯眼瞪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序知会,“叶离,你继续说。三司自有公断。”
    叶离道,“唐非当年恋慕权贵却不得势,便想利用姝妃的美貌蛊惑太子。姝妃不从,他便找来当年的秀女夏禾。夏禾本身与姝妃已有几成相似,换容术的把握很大。事成后,他与夏禾里应外合蛊惑君王,干涉朝政至今。”
    唐非与夏禾的那点事,朝臣多少有所耳闻,然而一面之词不足以定罪。
    沈序问,“你方才说有两名女子,还有一名是谁?”
    叶离道,“姝妃,司徒观兰。”
    司徒巽波澜不惊的握紧拳头。
    漪涟听至此,凝神以待,这是她一路追寻的最大疑惑之一。唐非若要蛊惑太子,只需在夏禾处费事,姝妃杀了即可。为何永眠在陆华庄低地的司徒观兰也会改变容貌?而叶离为何在最初竟会认为姝妃没死?
    
    第七十四章 谜案妙解
    
    姜袁还是迷糊不清,“你是说你替姝太妃做过换容术?”
    叶离道,“是。”
    周胥插话,“可你方才还言姝妃不从,怎会任你摆布。分明前后矛盾。”
    叶离辩驳,“并非草民虚言。是姝妃秘邀草民相见,此乃唐非计划之外。”
    唐非眼神如刀针扎于叶离身上。
    “姝妃察觉事态将变,于事发月前暗中派人通传草民。三日后她借口回乡探亲,应约在城郊相见。姝妃本意是希望草民能在为夏禾施术时同时为其施术,逃离是非之地,保全性命。”叶离如是说。
    沈序挑明重点,“依你之意,姝妃想出宫,因此瞒着唐相联络于你?”
    叶离正言,“情势所逼,姝妃万不得已出此下策。若不如此,她性命难保,流落在外的七皇子恐也将年少枉死。”
    姜袁瞬间色变,“你说七皇子流落在外?”他嘀咕道,“七皇子不是溺水而亡?”
    叶离道,“这与姝妃病逝一样,不过是迷惑世人的障眼法。七皇子当年被姝妃保送出宫,而姝妃香消玉殒则是唐非一手造就的冤案!”
    众人已不知该如何是好,表情僵硬。周胥与姜袁不同,行事更加爽利,“嫌犯叶离莫要信口雌黄!姝妃病逝乃先帝亲口所言,你妄加指摘可有证据?”
    叶离道,“七皇子李巽可为证。”
    堂上静可闻呼吸声。
    饶是周胥也不免惊愣。
    姜袁这会儿反应倒快,他忽然想起坐于堂下的无名者,心跳加速,“难道……”
    司徒巽应声离位,步至堂中,黑衣简裳盖不住他天生气韵,“在下司徒巽,随的是母妃姓氏,本姓李,排行第七。母妃冤死,我可为证,叶先生所言句句属实。”
    姜袁刚才不敢多看,这会儿有机会使劲瞅,“眉眼间果然神似姝妃,气质似先帝。”
    唐非不以为然,“荒谬。”他指了指叶离,“嫌犯与君珑亦像,难不成两人是父子或是兄弟?说他是皇子李巽,谁可为证?”
    “本师为证。”君珑掐住话尾,“姝妃送七皇子出宫是借由陆华庄前庄主陆远程之手,因此七皇子由陆华庄抚育成人。本师当年亦居于太子府,不敢说事事详尽,对七皇子的去向还算晓得一二。只因唐非霸权,至今才敢明说。”
    唐非心里十分不爽,平时君珑日日与他为难,挑事挖坑,没少下功夫,这会儿倒开始装可怜,说他霸权了?越想越气,没忍住怒道,“一面之词,不可为证。”
    君珑反驳,“唐相莫急。本师既然有本事说出口,必然有证据。”他抬手,柳文若便将当时给司徒巽过目的书信递过去,“这是当年陆远程写予本师的亲笔信。他护送七皇子回庄后自知无力对抗当时已得势的唐非,请托本师助七皇子一臂之力,为姝妃伸冤。”
    三司首长轮流对书信过目,上头字迹分明,确实提及唐非戕害妃嫔一事,及李巽的行踪。
    沈序道,“只待笔迹验明后,自可为七皇子正名。”他请司徒巽入座,继续问叶离,“你既替姝妃换容,是将她换作夏禾容貌?”
    叶离摇头,“是不存于世之人。”他轻微的叹息声有很浓的疲惫,“姝妃说她只想带着七皇子如常人一般生活,偏偏一副如画皮囊令她不得善终,所以我便随心改了她的容貌,望她后半生能得安宁。”
    漪涟了然,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司徒观兰变了模样。
    “可唐非那里你要怎么交代?”沈序问。
    叶离苦笑凝滞在嘴角,“世间因果,救人一命,自要有人以命相抵。”
    “是谁?”
    “姝妃的贴身女官。”叶离道,“她混入太子府,在姝妃施术后做了易容术。大约一个时辰后,她替姝妃死在了唐非的刀下,而姝妃则被接应人带出京城。”
    其实本该前来接应姝妃的是陆远程,可不知什么原因,陆远程当日不在京中,安排了其他人接应,想来问题出在这里。最合理的解释是唐非发现了计划,折回头杀了真正姝妃,陆远程赶去已晚,便将姝妃尸首带回陆华庄,图谋后事。
    叶离感叹世事无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终究没能救得姝妃娘娘。”
    唐非听其言,冷笑看向君珑。
    有些场面该走还得走,沈序问唐非,“唐相可有辩驳之词?”
    唐非不屑,“不过是叶离的一家胡言,连个证据都没有,何需本相辩驳?”
    周胥断案以公正著称,在百姓中也很有威望,单看目前案情,他亦以为证据不足,“本官依旧不明白,扯出这么多前朝后宫之事,与你谋害君太师有何关系?你且先解释解释,你自己这张脸怎么回事,为何与君太师一模一样?”
    叶离解释,“正如草民适才所言,这幅容貌乃是自保。”他视线投向唐非,“夏禾换容后,唐非欲灭口平事。草民得幸逃出京城,为避追杀,不得已改变容貌苟延残喘。”
    姜袁颔首,“可你擅改成朝廷命官的模样,还是一桩罪呀。”
    叶离垂眸低辩,“不知者无罪。大人明鉴,草民当初并不知晓君太师是何模样。”
    这叫姜袁又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沈序亦不解此中玄妙,“案卷所记,你与君太师素未谋面?”
    君珑同样好奇,他这张脸怎会叫人生生偷了去!
    可此事触及叶离心结,他不愿多言,贼吧沉默下来。三司多番追问还是无果。
    整个案情陷入僵局,漪涟觉着再拖不是办法,就狠心替叶离做了决断,“……是画。”
    角落处有个身影被两字触动。
    在沈序为漪涟请得发言权后,一道将鬼市买来的那幅递上堂。三司首长皆是科举出身,于书画一道颇有见地,一瞧便知是甄墨之作。在感叹画工精湛后,他们看到了与案卷上相同的蛇形图腾,也是挂于画中人腰间的翡翠。姜袁下结论,“这画得是叶离。”说完,他以为欠妥,悄悄瞅了眼君珑,甄墨可是……
    “不对。”漪涟否决了姜袁的判断,“画的是君珑,不是叶离。”
    姜袁彻底晕了,感叹案情真是越发玄妙啊。
    永隆帝不知搭错了那根筋,竟来了兴趣,“给朕说明白。”
    漪涟视线落于叶离身上良久,不忍说,却不得不说,“你们看上头的落款,画是十二年前所作。先生与我说过,与甄墨相识十载,十二年前的甄墨怎么可能画得出先生?”
    君珑会意冷笑,“原来如此。”
    姜袁隐约琢磨出一点意思,“这么说叶离他……”
    漪涟接道,“先生是凭画施术,他根本不知道画中人是君珑,所以不知者无罪。”她特地指出腰间翡翠,“我事后查过,画中翡翠所用的颜料是苍梧绿,近两年才调制出来的新品。至于甄墨为何要在画后多年加上这枚翡翠,还是让她自己说比较好。”
    君珑眼色乍现凌厉。
    姜袁频频点头,“如此解释确实通……等等,你适才说什么?甄墨自己说?!”他面色不安的转向君珑,“君太师,尊夫人不是十年前就……”
    尊夫人……
    漪涟喉间微苦。果然,甄墨就是君珑的‘亡妻’!
    甄墨又与叶离相识十载。呵,命运弄人啊。
    她将叶离交予她的那张微黄纸片取出来,那是药纸,叶离在山神庙找到它时里头还有残留一些药物,他托漪涟买药材正是为了验证里头的白色粉末。结果出来后,白毛的证词也能解释,为何他受唐非之命暗杀甄墨,甄墨却早被人所杀?
    “甄墨十年前是死于‘隐姓埋名’,十年后是死于‘自杀’。她应该是担心唐非拿她要挟君珑,所以服药自杀,一了百了。”
    君珑眸底有情绪闪动,被他强行湮灭。
    漪涟的视线在他和叶离之间游移了两个来回,比了比药纸,“据先生查明,里头装的是假死药。”
    她回忆起苍梧之事,“我与巽师兄为查姝妃一案,到苍梧寻找先生。暗中有人一路尾随,还特地留下了‘救叶离’的讯息,杏成县后山亦是同一人出手相救。据面摊摊主证言,留下讯息的人声音沙哑如男性,是服食烈性药的后果。柳文若手里有几张被剪烂的字帖,我猜测是甄墨不想被认出字迹,才以此给先生传信,引他到杏成县与我们汇合。她想借君珑之手,对抗唐非追杀。”
    唐非无声往大腿上使劲,没料到这女人没死成,还给他捅娄子。
    司徒巽是当事人,联想起来十分合理。正想帮衬两句,漪涟又补了一言,震慑全场。
    “我说得对不对?甄墨。”
    叶离紧跟君珑之后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虽查明了假死药,但怎么也没想到甄墨会在堂中。
    漪涟态度没由来焦躁,“躲躲藏藏没意思。今日既是你的期望,何不站出来看个明白!”
    半晌静默后,在官差驻守的大门处,有名不起眼的小太监徐徐走出来,向着正堂缓缓抬头。一对大而明亮的眼眸仿佛是笔墨画作,在君珑和叶离之间两番凝眸,都是复杂不可言的情愫。然后她对峙唐非,一股少见于女子的英气展现在眉宇间。
    在场许多人都认得。她,便是大兴首屈一指的画师,甄墨!
    她走到叶离身边跪下,“民女甄墨,参见各位大人。”
    果如陆漪涟所说,甄墨声音沙哑,足见前头言词有几分可信。可愈是如此,愈是麻烦。
    堂上三人互觑不安,心想着案子到底要扯出多少东西来才算完?他们最担心还是几人口中频繁出现的‘太子’。这位太子如今已是天子,别一个不小心掺和到里头,那可不是三司有本事审的案子了。而且就现下看来,天子已然有蓄意谋位,觊觎庶母的天大罪名。
    姜袁余光一瞄,那永隆帝浑然不觉,正有滋有味的打量着甄墨。
    沈序主审,还得把案情往下挖,拿捏道,“既然夫人肯现身相见,便也说两句?”
    甄墨侧脸欲视叶离,最终还是没有转过头,沙声道,“回大人,刚才陆姑娘所言句句为真。我与夫君十年前相遇,为逃避唐非追杀才取画相助,他当年根本不知画中是君太师。若要追究罪责,当由民女承担。”
    “夫人且等等,本官有点晕。”姜袁思来想去该怎么开这个口?
    陈述觉着该是他说话了,“夫人称君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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