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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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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又愣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怪事年年有,陆华庄特别多!
太皞?!他老人家不是东方天帝嘛,按理说要管也是管春天的事,什么时候跑去隔壁抢炎帝的活儿了?呵,这年头,鬼跟神都不走寻常路。
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陆楚濋恰到好处的蹦出一句话,“爹爹,你不是常瞧这句嘛。”
陆书庸瞬间脸色发青,可想而知,陆楚濋这话实在蠢极了。
只是陆书云的表现亦十分反常,他对这纸条视若无睹,兀自领着陆书庸和陆书瑛二人直径离开,丢下了一堆烂摊给司徒巽收拾。
众弟子惶惶不安,恨不能一头扎进老家的被窝里。
漪涟思来想去,陆宸还是关键,岂料司徒巽却抢在她说话之前,厉声吩咐弟子,“把大师兄押入后院禁足,再待庄主发落。”
全场愣住,呆然不动。
啥?押……陆宸?!
众弟子傻眼,“可,可大大师兄他他……”他是庄主的亲儿子呀,岂能相较明赫之流,说关就关?胆子忒大了。
漪涟愤愤不平地强调:“现在还没有切实证据……”
司徒巽闷声道,“正因没有切实证据,才需禁足。”
按理来说司徒巽的决策是不错,但漪涟担心陆宸心气高,受不了冤屈。结果一个眼神瞄过去,视线恰好撞了陆宸的,他左眼跟犯病似的挤弄,脖子一搭接着一搭抽,看得漪涟十分嫌弃。
心说你打暗示怎么跟中邪似的?别禁足不成,反被送去存岐堂。
瞧瞧人家柳笙,闲庭信步而来,迎着桃树落花轻摇折扇,端是翩然风貌。忽巧劲一收,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敲在漪涟小臂上。
漪涟咒骂,兄弟你好歹轻点!
她知道司徒巽有考虑,和明赫那档子事不同,他是有意在护陆宸,免得身份尴尬更容易遭人话柄。约莫是出于此心,才故意打断她与陆宸接触的机会,否则她会同样沾了嫌疑。
可柳笙的戏码改的飞快,“巽师兄,禁足之事是否先问过庄主?不论怎么说,陆宸都是大师兄,你我身为师弟,贸然处置总归不妥当。”
漪涟瞪过去,这假惺惺的又是演哪出?
司徒巽亦看了他一眼,“不必。带走。”
他的决意毫无动摇,众目睽睽下,雷厉风行的把陆华庄的大师兄给逮进了后院。众弟子在感叹世事无常之余也服了司徒巽,真是谁都敢下手!他们心中有数,往后若是狭路相逢,只要没撞栽到黑面神跟前,有腿能跑的绝不逗留片刻。
柳笙事后表示,大师兄关是必须要关,声势也不能落下。司徒巽当场做得越绝,陆宸往后遭的罪就越少。
“只是苦了巽师兄做恶人。”他摇着扇如此说。
第十一章 信仰伏羲
弟子居是独门独院,除了陆宸,所有弟子集体夜宿于此。
三堂关系不睦,堂下弟子亦是剑拔弩张,为着芝麻大的事常常吵得鸡飞狗跳,上房揭瓦。住宿上理所当然分开安排,两间屋子例外。
一间集庄中大成,住了流影堂司徒巽和存岐堂柳笙。
柳笙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说话似青柳拂水,加之风貌俊雅,与谁都合得来。主要是他主动担下了与司徒巽合宿的重任,弟子们直夸他觉悟高,也只有柳笙无惧黑面神的威名,得了兴致还总喜欢调侃两句。说来真奇,司徒巽偏就拿他没办法,瞪眼无用,干脆绕道走。
庄里能有这能耐的统共三人,柳笙、陆宸、陆漪涟,人称三鬼才。
其余弟子大多六人宿一屋,戴全和崔玉是被分剩下的,两人一屋,也是例外。眼下,戴全停尸存岐堂,崔玉被锁入后院,只剩一间空屋。
午休后,司徒巽与柳笙奉庄主之搜查屋子,看看是否留有线索。
两人进屋时,屋子还保留着戴全离开时的模样,被子摊在床上,掀开了一角,粟米枕头上还有躺过的压痕。司徒巽发现枕头旁边有个木人偶,拿起端详。
柳笙查崔玉的床榻,被褥整齐叠在床头,回首瞧见司徒巽手中的东西,帮着解释,“那是伏羲像,戴全是徐安人,信奉伏羲。”
司徒巽道,“将神像随手落在枕边,难以表诚心。”
柳笙用扇子轻敲床头矮柜,“之前我来过戴全的屋子,见他将伏羲像放置在矮柜上,想必是无心撞倒了。”
司徒巽扫了眼矮柜,又打量了未整理的床榻,“昨夜他是匆忙离去,一定事出有因。”他将神像放回矮柜上,打开柜门,里面除了几套常服外,还放了一些冥币。
“清明之日,戴全有心了。”柳笙道。
司徒巽粗略一翻,“数量很少,像是剩下的。”
柳笙疑惑,“这便怪了,入庄一月,没见戴全烧过纸钱。”亘城比较讲究玄事,院里有个小的空祠堂,是专为弟子准备的,免得到处烧冥币冲了哪路鬼神。
司徒巽将众弟子找来盘问,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
“戴全性子内向,忌讳又多,那尊伏羲像他一日要擦三次。”有个存岐堂弟子道,“我听老家阿婆说,烧冥币有很多讲究,讲究时辰,讲究数量,讲究方位,戴全指不定懂这些。他要偷偷挑个地方祭拜,我们哪里会知道。”
司徒巽问,“昨晚你们可看到他离开弟子居?”
弟子道,“风刮的呼呼响,很多人起床关窗时都看见戴全跑出去,一溜烟没了影子。”
柳笙问,“可曾看见崔玉?”
弟子回答,“看见了,跟戴全追了几步,不过很快又跑了回来。”
大略盘问完一遍之后,司徒巽和柳笙再次来到了翊锦堂后院。戴全的尸体被抬走,地上还剩一滩血迹没清理干净。
柳笙试着重演当夜情景,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问题出在戴全身上,他为什么在大风之时跑来翊锦堂?而且十分急迫,以致翻倒了神像都没来得及扶正,虔诚之徒万不该有此疏忽。”
司徒巽道,“定与大风有关。”
柳笙道,“戴全乃徐安人,信奉伏羲是大伙都清楚的事。伏羲便是太皞,不知和太皞治夏有没有联系。”
司徒巽摇头,“字条之事还请师弟代为查证。”
柳笙摇扇,“自然。”
两人分头行事前,司徒巽的一番张望招来柳笙挖苦,“不必看了,涟师妹最耐不住性子,要来早来了。”
“她人呢?”戴全的案子必查弟子居,一路走来竟没看见她的身影。
“阿涟师妹下山去了亘城。”
司徒巽意外,“进城做什么?”
柳笙钓了他好一阵胃口,方才道,“今早我前脚刚回存岐堂,师妹后脚就到,硬是缠着要大师兄的帐中香。幸好我与验香的泉师弟有些交情,替师妹舀了一小勺。此时入城,约莫是为帐中香而去。”
司徒巽担忧,“你怎么不懂劝着。”
柳笙反笑,“巽师兄,您都劝不住,怎能为难我。”话音落下,见人满脸愁容,他隐去笑容试探道,“连着好几日不见你俩说话,是不是师妹为了那夏姬气你了?”
夏姬就是永隆帝的夏贵妃,前段时日同皇帝出游一起来了陆华庄。
不愧为大兴第一美人,当真漂亮,满骨子妖媚劲。庄中弟子为了一睹芳容,纷纷往门前挤着偷瞧,那时真没害怕惹怒皇帝。都说司徒巽不近人情,冷面无心,谁料也抵不住美人诱惑,接连三日魂不守舍,弄得全庄流言纷飞。
男人贪图美色,本性使然,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主要是前头摆了个陆漪涟!
司徒巽的心思,全庄上下都明白,连陆书云都做好了女儿嫁徒弟的准备,喜上加喜。为此,明赫之流心底很有怨气,暗地里指着司徒巽骂,说他是为陆华庄的权势倒插门。
不管是不是倒插门,你说你作为陆家准女婿,对其他女人明目张胆总是不对!
近两日,总觉得陆漪涟与之说话甚少,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事。
司徒巽蹙眉道,“无事,改日我会与她解释。”
第十二章 寻芳斋
早传亘城一带原是后土大神统治地界,大约是和鬼神扯上关系,直到百年前亘城还是一副诡异做派。人来人往犹如活尸,每十步便能见几尊鬼差塑像,城门上霸气树一白帆,上题四个大字,生人慎入。‘生人’所指的究竟是活人还是陌生人已经无从得知,不过据某些有缘入城的老者谈及,往往带着后怕的神色,亘城比拟酆都不差分毫啊。
漪涟敢肯定,这些人不是被鬼吓得,是被自己吓得。
不过近几十年亘城变化极大,不可比京城繁华,却能叫板落中一类名都,这多亏了陆华庄脑袋一热开始发奋经商。米铺、钱庄一溜溜的开,亘城开不下了就往别城占地。生人慎入的白帆也撤了,一撤跟解咒似的,城里的生人顿时就变了熟人,自来熟,走路还带蹦跶。
漪涟啃着肉串跨进七号钱庄的门槛,是离城门最近的一家陆家产业。
钱庄账房瞅见,当即搁下算盘从内间迎出来,“呦,大小姐怎的过来了?今儿清明,没随庄主一同扫墓去?”转头连忙招呼伙计,“快,快点拿最好的茶水招待,大小姐啃着肉串肯定渴了,别整得太烫。”
茶水很快奉上,温度刚好。漪涟将最后一串肉一起塞进嘴里,将茶一饮而尽,“前儿爷爷忌日,拜过了。”说着又叫人端了杯茶,“李叔,一会再帮我去对面那铺子包二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我带回庄里去,多加点孜然。”
李账房忙记下,“好好,小的马上找人办。对了,过街有家庄记饼铺新开张,夹得肉馅新鲜,量还多,要不要也给包上一些?”
漪涟点头,“阿爹爱吃饼,多包几块。”
李账房又是连声应下。
待漪涟把吃的喝的用的全部交待一圈后,大约已经需要三个人扛着一同回去了。
“李叔,东西一会再准备,你先替我查查,这附近有没有做香料生意的铺子?要行家!”
三堂从来面和心不合,谁知道一盒香会闹出什么乱子。漪涟想着还是亲自跑一趟为妥。
李账房没怎么考虑,一拍巴掌道,“巧了!小姐您可还记得拐角处那家书斋?现在转行做古玩了,月前的事,连带做些香料生意。名字叫做……对了,寻芳斋,生意好着呢,别城的贵妇都往那里跑。据说他家的古董稀罕,香料多是失传的旧方子,味道走到门口就能闻见,高调的很,搞得对面的馄饨铺都不好意思在那里卖了。”
“寻芳斋,名字倒是取的有模样。”
“何止呢,老板更有模样。可惜不常来,我就见过一次,别说,真有仙气。”
漪涟笑侃道,“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为妖。鬼城里冒出仙气莫不是妖怪吧?”
李账房跟着笑,“哪能啊,陆华庄镇着呢。”
反正不远,漪涟顺道拐去寻芳斋瞧瞧。果真,老远就看见几位衣饰艳丽的妇人捧着香有说有笑的从铺子里出来。对街的馄饨摊彻底歇业不干,否则馄饨味混上远古芬芳,那味道真就混沌了。
瞄了眼寻芳斋三个篆字牌匾,漪涟踱进铺子。
铺里装设雅致,香气弥漫,桌柜刷了层清漆,呈得原木色。黄花梨木的架子上搁了不少宝贝,青铜酒盏、羊脂玉如意、描金彩漆大碗,好像都挺是回事。不少文人流连铺子外却无意入内,应是被天价给哄出去的。
漪涟随手抓起个琉璃印章,还未篆刻,质地很不错。
“姑娘有礼,您是来选货,还是来买香?”随着话音,一人从屏风后迎出,青色长衫,青玉束发,见客施礼,眉眼都带笑。
漪涟一瞧,顿时想起陆宸说过的歪理。
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人长成什么样就该干什么活。譬如卖古玩的和卖大米的同样做生意,区别就在卖大米的脸黑心白,一口气能帮你去扛三袋米,卖古玩的脸白心黑,一回眸能要你扛回三袋金。你要是让卖米的去买古玩,隔日就得被坑的躺尸街头。
似乎……有这么点道理?
“姑娘,在下脸上沾了东西?”白脸公子疑惑问。
漪涟拉回神,“咳,你说你们这铺子做香料生意?怎么只闻香,不见香?”
白脸公子笑着解释,“姑娘面生,定是第一次光顾。寻芳斋的香虽以失传旧方为招牌,但皆在古法之上赋以客人需求,每盒香必定独一无二。所以买香先预定,且名额有限,本月仅剩一个,姑娘是否考虑?”
漪涟心道,果然是能要人扛回三袋金的段数。
“如今闻得的味道是什么香?”
“是古方鹅梨帐中香。顾主喜爱桂香,家主便在原方中着意添了些,闻着更为甘甜。”
漪涟一听,忙问道,“你家老板如今在铺中?”
白脸公子顿了顿声,“是,家主在制香。”
“带我去见见。”
“家主只管制香,不接客。”
听着隐约有几分卖艺不卖身的意思,漪涟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什么开了青楼立牌坊,小说换了封皮就说是原创,铺子老板仙颜难窥,弄得一干男子挖心挠肺以为是仙女临尘,结果一见说不定是个男人。
“放心,我不要人,就想你们老板验验我手中的香,有酬金。”说着,将置于封腰的一个雪白贝壳拿出来比给他看。
白脸公子没有急于回复,“待我先问问家主的意思,姑娘稍后。”
漪涟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白脸小哥才从里面不紧不慢的回到前厅,“家主让在下领姑娘进去。”
过道的光线有些暗,白脸小哥领头在前,越往深处香味越浓。
内间不太,东西摆得满,外头那几样宝贝与里面一众珠光宝气一比,天壤之别。单说前边一面珠帘,每颗都是上好的五彩琉璃,稍微一拨,拨出清脆叮铃,屋里还能映射出点点光亮来。
白脸小哥对着里头一通报,“姨父,验香的姑娘来了。”
漪涟愣了愣,姨父?还真是男人!
瞧这话说得,倒像是她来接客了。
第十三章 香中蹊跷
论武学地位,陆华庄于江湖中名声赫赫,论文学……庄里只有墨阁一处尚存了些许书卷气,带霉味的。这墨阁原本是祭鬼神之地,到了前庄主一辈改放古书册,才称墨阁。后来庄中文书一类被移至阁中,便只许本家人进出。
柳笙是外姓,不可进墨阁,自己存了几本藏书,当然不能和其余弟子一般偷藏艳情小说。他抽出一本《淮南子》,里面有关于四方天帝的记载。
东方木也,其帝太皞,其佐句芒,执规而治春;
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祝融,执衡而治夏。
太皞治夏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虽说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太皞与炎帝两位大神或许能扯上些关系,可互相抢饭碗这种事到底太世俗,不该是神所为,所以,只能是人为!
那么究竟是何人所为?因何而为?
柳笙思虑半晌,毫无头绪。合上书,抬眼看看快近昏黄,盘算着该去存岐堂走一趟。
不论是按辈分论,还是按才干论,他柳笙可都称得上是存岐堂的头号弟子。然而此次验香的任务,陆书瑛却没让他来做,反而派了堂中最小的弟子,顾泉。
顾泉今年十四,父母早亡,婆婆提着最后一口气把他送到庄门口就去了。
顾泉原本想入翊锦堂,可他为人老实巴交,还有点笨笨呆呆,精明的陆书庸不愿收。他无处可去,汪汪泪眼在翊锦堂堂前跪了一整天,腿脚血气不通都紫了。柳笙看着可怜,就带他入了存岐堂门下。
他没料到这孩子虽然待人处事不聪慧,对药材却有极高的认知度,又肯努力,几年下来颇有成效。
柳笙看着圆乎乎的一脑袋埋在桌案上,周边一堆杂物,洁癖的他十分不痛快,顺手把几张废纸理了理扔到纸篓去。
听见动静,顾泉从少许粉末中抽回神,看见柳笙,露出憨憨的傻笑,“师兄好!”
“嗯,可有结果了?”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再点头。
柳笙瞧着不乐意,“我平日如何教你的?说话和做事一样,得负责任,说得慢些没事,切记想好再回答。你这又摇头又点头,到底是有结果了还是没有结果?”
顾泉憋着嘴,委屈道,“不,不好说。”
“与我不好说,你还要与谁好说去?”
顾泉依旧憋着嘴,不答话,神情似乎有些怯弱。
柳笙从中察觉出一些端倪,“罢了,不好说便不说。我问,你答,可好?”
顾泉想了想,点头。
漪涟与白衣老板面对面坐着,多瞄了两眼,是挺美,有仙气,性格却比白脸小公子欠了些讨好人的火候。
只见他抬手拨了拨香味,又从贝壳里取出一小点置于香盏上,很快就薰没了。
既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还香的意思,他将东西握在手里,悠然往檀香椅后靠了靠,“江南李主帐中香,好方子。姑娘你是自用还是送人?”
漪涟直视他,“有区别吗?”
他颔首,“有。如果你是自用,我让内侄送你去医馆。如果你是送人,我便累些,亲自送你去官府。”
漪涟本就有猜想,经他一说立刻反应过来,“里面加了什么?”
白衣老板笑而不语。
漪涟道,“酬金加倍。”
“里面加了一味奇毒,看似性温,实际乃霸道路子,白白糟蹋了上好沉香。不过此毒成分复杂,世所罕见,我也不知确切名字。如果有人不幸遭难,恐怕只有传说中的方壶名医叶离才救得回来。”说着,将香盏放倒明示,盏底已经发黑。
他顺手还了香,“姑娘是与谁结下了深仇大恨?好生狠辣。”
漪涟笑了笑,“老板大人博学,应该晓得生意场上只管收钱,不做他问。”
柳笙提出的问题都很尖锐,两巡过后已经刨出个大概,也多亏了顾泉实诚。
“且答师兄最后一个问题。”柳笙的表情比先前更加凝重些,“香里加的那样东西,是否出自我们存岐堂?”
顾泉犹豫了一下,怯弱点头,“……嗯。”憋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这会儿不笑了,说话也不绕弯子,是不是要出大事?”
柳笙觉得这话问得有损他平日形象,没有直接回答,“你觉得要出事?”
“我,我说不清,可是大师被兄软禁了,师兄您的脸色也不好,庄里又一直出怪事。那个,阿婆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某个地方一直发生怪事就是要出大事了,说这叫做征兆。”说完,趁柳笙不备,偷偷把桌上写满关键的一张纸给揉了,天真以为这样就不会事发。殊不知他笨拙的举动都被柳笙看在眼里。
柳笙叹气,“小孩子家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玄,实在点好。”
顾泉紧张的把纸团坐到屁股下,“实,实在点?”
柳笙认真引导,“譬如人何以生病,肯定是病前已经着了道,有因才有果。所谓征兆,不过是前窗事发前表现出的病症。简单说来,大事早就出了,有本事潜伏一阵,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
顾泉不是很理解这段道理,“是有人要病了吗?”
柳笙眼色闪了闪,“怕就怕病的是陆华庄。”
“啊,那怎么办?”
“亏得你在存岐堂学了四年,病了还能如何?自然是对症下药,把毒瘤一并除了。”他合目考量片刻,“师兄再交代给你一件事,且记清楚。你就当整个午后都在屋里,谁也没见过,自然没说不该说的话,懂吗?”
“大概……懂,我谁都不说。”
柳笙又道,“还有件事你也需知晓。我猜今晚涟师妹会来存岐堂一趟,如果她来问你关于此香的事情,别瞒着,知道多少说多少,这懂吗?”
“懂。涟师姐问,我就说。”
柳笙将手搭上还很稚嫩的脑袋,满意的拍了拍,“乖,倘若做得好,改日师兄带你下山吃你喜欢吃的酸辣面,现在先把脚边的纸团捡起来吧。”
顾泉傻傻呆了好一会,低头一看,发现脚边果真有一团揉皱的纸,正是被他坐到屁股下的那一团。窘迫的瞄了眼柳笙,发现柳笙嘴角噙一笑,摇着扇看他。瞬间,顾泉的脸蹭地就红了,两手紧紧拽着衣摆,“师,师兄还是会笑的好看。”
第十四章 多了谁?
翌日,惊天消息很快传遍了陆华庄上下。
陆宸的江南李主帐中香内竟然藏着存岐堂的剧毒,逐风!是近两年由陆书瑛亲自调制的新品,因其无色无味,毒性又猛烈,故名逐风。
庄中一片哗然。
流影堂的帐中香、翊锦堂的凶器、存岐堂的剧毒,这下可真摊上大事了!
虽说三堂成日攀比声威,计较弟子人数,连一盘炒豆角都得数数是不是分的均等。可没道理连死个人都要平分嫌疑,互相沾个晦气吧?
据说陆书云昨晚得到消息就跑存岐堂去了,质问毒是怎么个意思?陆书瑛玩的还是老套路,丢了!新制的毒放在药房里不翼而飞了!毕竟是有前人引路,这话说得顺顺当当。陆书云不好追问,好歹自家儿子还牵扯在里头。
陆宸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啃着家仆送来的肉串,说是涟小姐给他加餐。一听消息,手一抖,串肉的木签差点往喉咙刺进去。事后愈想愈怕,还好那盒香他没用,不然哪来的小命啃肉串。
终于捱到漪涟偷来看他,两人隔着门说话。
陆宸声音衰弱,“妹子呀,你说这皇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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