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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属羊)-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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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简单干脆却让我有种轻飘飘不敢相信的感觉:“真的?我一直想不通,你俩可是过命的交情,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同路不同心吧,我可以将命给他,他也可以舍命救我,但归根结底是我们不将命当回事,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就如金钱对于你们一样,想要却也不至于重要,”五乘抿着嘴摇头淡笑:“过命的交情并不是好交情,我是和尚他是道士,都将梦想看的比生命重要,其实不光我和他,小春与忠忠就是我们的翻版。”

“谁?”

“陈春峰与牛精忠,他们二人也不对路,只是力有不逮,搞不出我与你爷爷这么大的阵仗。”

我哑然失笑,一个暴躁如雷精瘦老头,一个气宇非凡的文雅儒士,居然叫小春和忠忠,有机会我非得耻笑他们:“那你们怎么称呼我爷爷,他也有外号?”

“凤凤呗,这还不够恶心?”

“他们怎么叫你?”

五乘傲然一笑:“叫爹,不叫就打。”

吹牛逼吧,这些人都是背后拆台的本事,我问道:“那什么,前段时间我见到牛哥和陈爷爷了,不过没聊几句就分开,陈爷爷正带人满天下追杀牛哥呢。”

“对,小春执念最深,若是路行对了反而是我们四人中走的最远,我和忠忠在他手下吃亏倒也不无道理。”五乘神神秘秘的问:“你猜他带着谁来追杀我们?”

“我爷爷?”

“扯淡,你爷爷与陈春峰搭手可打不过我带着忠忠。”五乘正色道:“我怀疑那人是你爷爷的师父。”

我惊呼道:“杨四省?他还活着?天呐!”巨住技。

“什么杨四省?”

“我爷爷的师父啊,他说自己的师祖能对付半个省的高人,他师父就能对付四分之一个省,所以让我尊称他师父为杨四省。”

五乘捂着肚子狂笑:“你爷爷算盘打得真好,这样算来往前数十辈,他们博山观的掌教岂不是一己之力便抗天下?”笑罢,五乘正色道:“杨四省就杨四省吧,他确实是位高人,有件事不知你爷爷说过没有,当年博山观有位道士对他家做了很不好的事,杨四省之所以收他为徒也是为了弥补此番过错。”

“说过,刘碧珍和少游。”

“对,杨四省道法参天,十几年前便知后事,他不提前阻拦却教你爷爷复仇的本领,同时也说过一句话,如果你爷爷努力修习有朝一日便可超越他,这就是劝你爷爷放下仇恨,心无旁骛体会道法,可你爷爷放不下自然也就超越不了,以至于杨四省成为陆地神仙,他依然在红尘厮混,而现在,在不在红尘也不确定了,说不定在阴间挨鞭子。”

想象前人的英姿,我心驰神往,那可是我师祖呀:“你怎么确定陈爷爷带去的人就是杨四省?牛哥说是茅山的老祖宗呢。”

“茅山道观诸多,陈春峰只在其中之一,但他只要敢在茅山下露面就得被人捉回去打死,而陆地神仙可不常见,千万人中也不过我们四个,千万个五乘方云讯,也找不出一个陆地神仙,就我所知最有可能修到那个地步的只有杨四省。”五乘分析道:“陈春峰找到杨四省,杨四省只有方云讯这一个徒弟,哪怕以陆地神仙的无情之境也会出手,他会不心疼徒儿因我而死,只遵循为徒报仇的道理。”

这样说来就算我找到他,也别想他帮忙对付乐正林喽?

“别说这些了,给我指条明路吧,乐正林与我约好离开鬼市后就开始厮杀,你看我这副**样子连狗也打不过。”

五乘安慰道:“从头再来吧,方云讯也是老昏头了,你年纪轻轻却服食木太岁,机缘虽大可你命中无福,如何享得?师父都可望不可即的宝贝被你吃了,可结果呢?一万个方航也敌不过半个五乘,你连小春和忠忠都打不过,徒儿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到头。”

“那你留下教我?”

“教不了,再呆片刻就离去,小兰临盆在即,师父总得侍奉左右,顺便也想看看会不会是你爷爷来投胎,要真是他,扔尿盆里溺死。”

我被他说的晕头转向:“你有孩子了?你居然也能生孩子?”

“屁话,方云讯都生了三个,师父还不能生上一个?别呱噪了,有话快说,要是没说的就暂且别过,等孩子出生师父去太原找你,看看那乐正林怎样来送死。”

也没啥大事了,五乘答应来找我就一切安矣,我随口问道:“怎样能让牛哥和陈爷爷和好?”

五乘目光炯炯:“什么意思,你能寻到他俩?”

“对呀,说好了一年后来找我的,我要策反他俩帮忙对付乐正林。”

“哎,其实若没有你爷爷从中转圜,他们两个的性子根本合不到一起,小春是个暴脾气容易跟人急眼,偏偏忠忠又是慢性子,说破天也不理你,每次他俩起争执都是你爷爷强力压下去,日子久了相互救过几次命也就不好意思再下杀手,可吵嘴总是少不了的,忠忠嫌小春毛躁,小春骂忠忠阴险,实际上他二人都是好小伙,与师父和方云讯比不了只能憋着一口气想超过对方,眼里失了清明,能看到的只有缺点。”

五乘说陈春峰视爷爷如师如父,自然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偏偏他经验不够总是出些莽撞的主意,而在牛哥看来这就是小孩行径,他拿陈春峰当孩子看自然免不了露出长辈的姿态,其实没啥,就是毫不在意的笑两下,可这笑容落尽陈春峰眼里就很不舒服。

他得爷爷教导又打不过五乘,但牛哥是终南山里野猴子,还是靠着他们三个才得以报仇,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笑话他?再加上陈春峰出身不好,牛哥又总以全真正统自居,陈春峰更加恼火。

偏偏牛哥有个缺点就是定力不强,见到宝贝就想要,见到醇酒妇人就忍不住,他碍着全真弟子的身份也不好直接讨要,总是拐弯抹角的等别人主动让给他,陈春峰也最讨厌这个,你想要啊,你想要就说啊,你想讨要东西就得恳求呀,凭什么我们买命得来的东西总落进你手里?

也不是不能给,陈春峰最大的心结就是牛哥抢了宝贝或者美女还做出一副,这是我应得的样子。

五乘轻笑道:“在我们眼里他俩就是小孩子,偏偏他俩总认为对方才是唯一一个小孩,你说能不打架?”

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出对错,我问道:“当年给牛哥下迷药的是不是你?”

“这事你也知道?”五乘摸着手背,不免觉得往昔荒唐有些可笑:“知晓内情的只有我和东北那只老狐狸了,你想为师是什么人,怎会让忠忠平白占便宜?当时三只小狐狸情同姐妹,爷姥引你爷爷离去,另外两个给忠忠下药,我只是装作一切不知看热闹罢了,没想到让小春受了莫大委屈。”

“不对呀,爷姥明明与那两只狐狸精合不来,否则也不会欺负小锁。”

五乘说:“兽心单纯,人性善变,做狐狸时情同姐妹,化成人就分崩离析,我时常作弄她们,两只狐狸自觉有忠忠做靠山却不如爷姥活的舒坦,就心生歹意要害她,还是我救爷姥一命,顺手灭了忠忠的两个小情人,正因为此,你爷爷疏远爷姥,也对我心生不满。”

我硬着头皮说:“你可真狠,那是牛哥的女朋友。”

五乘挑着眉,毫不在意的说:“那又如何?舞弄媚术,挑拨离间的狐狸精留之何用?若非师父及时出手,你觉得小春与忠忠不会因她俩的挑拨再次厮杀?千万人骂我歹毒,但师父问心无愧。”五乘不耐烦道:“别说这些,若是没事师父就走了。”

“等等,浙江司徒家的事是谁做的?”

“不知道。”

“刚才你见的山女究竟是不是山女?”

“是。”

“当日你被杨四省打落山崖,如何逃脱?”

“猿大一直跟着,他将我和小兰救下。”

“你给陈春峰留的字条上写了什么?”

“我问他的痔疮治好没有。”

“你以前的外号叫啥?”

“叫你爹。”问得快他答得也快,可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没诈出来,五乘跳下床左右开弓给了我几个大嘴巴子:“你当师父是傻子?你当师父不如你聪明?”

一阵大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等眼前的小鸟消失,再看时,里空荡荡,五乘已经离去,我对着敞开的窗户大吼:“师父,你变了。”

极轻微的声音飘来:“也许吧,快有孩子的男人心都会变软一些,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叫我师父,保重了,徒儿。”

又叫了几声,确定五乘真的走了,我大吼道:“猪头快来,抱我去见面具人,我要把二爷三爷打包带走啊!”

爽翻了,牛哥被困,陈春峰虽然逃走但一定会想办法救我,虽然五乘说乐正林的事与他无关,但他说我就信?反正此时他要下山生孩子,爷爷又还未出现,我赶在他们之前策反陈春峰和牛哥,浩浩荡荡的干掉乐正林,等那幕后人回过神来,哭着收尸去吧!



第三百二十章秦皇宏愿1

st石宙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猪头。

而我也没搞明白五乘为什么变得如此好说话。

在杏桥村与五乘相处了多半年,我始终没有真正的拜他为师,诚然,五乘教过我不少东西。讲一些天地至理,教一些搏击之术,还有从佛经中领悟的箴言,他是彻彻底底的前辈大德,我却从心底里抗拒称他为师父。

这不是矫情,而是五乘太变态,他有时会将我与尸体绑在一颗树上,有时又挖个坑让我跳进去后活埋,我不会因为教学手法过于邪意而抗拒他,真正让我打心底里不愿认他的,是从他身上所察觉到真真正正的杀意。巨纵丽弟。

五乘每让我做一件事时都会补一句不做就杀的威胁,但一开始我并不相信,那一次他让我挖个坑,我挖了。他又让我跳进去,我也跳了,然后他就和树猴子填土,我当然会不坐以待毙,挣扎着要跳出来却被他一铁锹拍晕了,最后还是山女告诉爷爷,爷爷又带着牛哥将我拖出来的。

实实在在的活埋,爷爷说五乘原本会留着脑袋在外面,是我逆了他的意志才全部埋了。我问爷爷为什么五乘对我有杀心依然要我跟他学佛经,爷爷只说对我有好处,并劝诫道:他不会杀你,前提是他说什么你都照做,哪怕让你跳崖也坚定不移的跳下去,跳崖死不了,要是被他推下去可就真死了。

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口服心服的称他为师父?

很多人说我不着调,有时我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索一番,原本挺正常的帅小伙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被五乘逼变态了。

在他身边过着朝不保夕却无力反抗的日子,再严肃的人也会被这股压力折磨到毫无正经。不认识五乘前我见到左红莲只感觉害怕,认识他之后,哪怕再恐怖阴森的野鬼怪尸。我也能苦中作乐找到他们身上的可笑之处,没这本事的人在五乘身边根本活不下来。

而今再见五乘,虽然他还和往常一样说打就打,可我真切的感觉到那股从他骨头里向外散着的杀意没了,虽然他说有了孩子的男人都会心软,但我知道绝不会这么简单,真正让他那时候无比暴戾残虐的原因就是不化骨,魂为鸠盘荼,尸成不化骨,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感觉挺威风,背地里的苦果只有五乘一个人知道。

其实五乘也挺有爱的,只是他将自己的感情藏得太隐晦,即便表达出来也要用一种变态的方式。

石宙将我抱到正厅的时候,金伯茫然若失,陈瞎子也满脸懊恼,显然还没从五乘压力中缓过劲,他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给自己算一卦呢?我好好的操心你干嘛?我都算出来你要倒霉了,怎么就没想到会殃及池鱼呢pppppp”

叫了几声,两个老头都没搭理我,我问石宙,石宙说金伯正处于深深的悲痛中,这一趟来鬼市,金伯从家里带了不少宝贝准备交易,可因我的出现他便没参加那集宝大会,满心欢喜的以为省下了,结果五乘离去时全给他顺走了,还留了一张字条:小金子有心了,可你怎么知道贫僧的孩子即将出世?也罢,贫僧心领了。

山女正襟危坐,见我出来便欢喜的跑来:“五乘呢?他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闲聊了几句就走了,不过他说过段时间去找我。”

山女眯眼,轻蹙峨眉:“你相信他?五乘很坏的。”

“你竟然当着方航的面怀疑他的师父,典型的妖言惑众,方航你还不杀了她!”画堂春冷着脸说道。

我没搭理她,对山女说:“信不信我心里有底,但是爷爷也没交代过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只能自己摸索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山女恍神,脸色一下子苍白些许,无力的笑笑:“有,等你忙完。”

对她点点头,我让石宙抱着去找面具人,山女小跑着送我,刚将院门打开又猛地关上,紧张道:“外面站了许多人,都带面具,气势汹汹的好像来者不善。”

石宙为难的看我,如果面具人真的要动手,他的立场就变得很难堪,我说:“不怕,送我出去。”

小院被包围了,里里外外站着近百名面具人,带头的是三个花旦脸谱,也许三五个面具人不被五乘放在眼里,但以他们人数众多,若是五十万秦军亡魂不顾一切的爬起来,虽然不至于全部成功,但一千个站起一个也有四五百之众,蚂蚁咬大象一般将五乘围死。

此时此刻我不知他们的目的,但五乘已走,那领头应该不会为难我,何况他还吃了五乘的仙丹。

“嗨大哥们,有什么指示?”

“将军令,一人不得出。”开口的是个花旦脸谱,他们的级别从面具上就能看出来,被打晕三次的带着关公面具,以武圣威名应该是当年秦军中的重要人物,只是不知道重要到何种地步,若是最高级别,拿他就是屠睢无疑。

我说:“大哥,我可是帮你们兄弟报过仇,还是四个兄弟哦,你们救我一命也还有三个人情呢,我不提过分要求,让我见将军一面可好?”

花旦脸谱沉默片刻,抬头说:“善。”

石宙将我交给一个小兵兵,而其余面具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亲切与真诚,全无一点嫉妒艳羡的意思,要知道石宙也是他们中之一,此时却是截然不同的生存状态,这近百面具人都不嫉妒他二次为人,除了袍泽情深,我估计还有其余原因。

偷瞟石宙一眼,这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此时有些拘谨,而接过我的小兵则略带恭敬,难道说他曾经是秦将一员?

猜出这个,与面具人谈判便有了小小一张底牌,我被小兵兵抱着再次到了鬼市尽头的宫殿,这个小兵兵又将我交给另一个小兵兵,七拐八绕的进到一座偏房里。

里烟霭缭绕,供桌上的博山炉中燃着上好的沉香,一张黄花梨木床上铺着厚厚的软垫,黄色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人,正是受了重伤的陈春峰,而曾经见过的关公脸谱恭立在他身边对我眨眼睛。

陈春峰没有带面罩,堂而皇之将自己的容貌暴露,我进来后,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五乘呢?”

“走了。”

陈春峰对面具人说:“将军,让你的部下撤回来吧。”

面具人下去传令,陈春峰忽然咳嗽两声,脸上露出病态的红晕,看来五乘那一拳头确实将他伤的不轻,我说:“陈爷爷,你还好吧?”

“我打你一拳试试感觉?”陈春峰盯着我说:“好小子,我拼死拼活的救你,你居然与五乘联起手来算计我。”

陈春峰是个暴躁老头,担心被他迁怒,我赶忙解释:“真没有,我被五乘弄哑巴了,而且以你对五乘的了解,他会和我联手?”

“这倒也是。”陈春峰撇嘴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啥,叙叙旧就走了,不过他没发现你的身份,你怎么发现他的?”

“刚才那面具人说的,他将我救起后就说大爷其实是一位名叫五乘的和尚。”

“太扯了吧,你俩并肩作战几十年,刚才打了那么老半天就看不出来对方的招式?你不知道他擅长铁线拳?他不知道你是金蛇郎君再世?”

陈春峰说:“当年我们四人相互印证道法佛经,即便活动身子也不会性命相搏,我更不会吃饱撑的找五乘比试,少林七十二绝技五乘精通十六种,没认识我的那些年他和你爷爷走南闯北又学会不少,这铁线拳还是第一次见他使出来,至于我的软剑也从未露过,那是民国时期我们去济南寻仇时无意间得来的,你爷爷瞒着牛精忠偷偷送我,五乘当然不知道。”

牛哥pppppp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他了,有种游戏里打怪见不到人,捡装备时无所不在的感觉。



第三百二十一章秦皇宏愿2

陈春峰说他们云游的那些年基本上在追杀和暗算中渡过。

有时他们暗算了人之后被追杀,有时追杀人遭到暗算再次被追杀,基本上没有大规模的动过手,何况他们不是江湖匪类。即便争斗也不会真刀真枪的明干,驱鬼走尸才最常用的把戏,五乘没用过重复的武器,身边有块板砖也能捡起来就冲上去,陈春峰最擅长的也不是软剑,他手握桃木剑时能边打边踏一种特殊的罡步招来附近阴魂。

要说有特定武器的只有爷爷和牛哥,爷爷用牛骨刀,牛哥用的家传青铜剑,名为青猊荡魔,挺威武的名字。

“陈爷爷,你和五乘都赶来鬼市¤¤¤¤¤¤算了,先办个要紧事。”我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陈春峰抬手就将旁边供桌上的香蕉砸在我脑袋上:“你是阿拉丁神灯么?你能什么本事满足老子的愿望。”巨纵丽划。

我干笑道:“也不算愿望吧,还你一桩心愿。你绝不后悔。”

“说说看。”

“我带你见个老朋友,你答应我不能动手。”

陈春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吧唧着嘴:“动什么手,我也打不过他,他在哪?”

看来陈春峰以为我说的是五乘,心里奸笑,脸上还要一本正经的说:“先答应我,反悔的是我孙子。”

“成。”

“小兵兵,进来起轿了。”

鬼市没有悬崖。这小兵兵便抱着我出了鬼市,里面是月上三更,外面则艳阳高照,小兵兵健步如飞,陈春峰也没有落下片刻,在山里小跑了十几分钟后才到了最近的悬崖处,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青草地上空荡荡,除了三四棵大树再没有任何影子,可陈春峰却忽然停步问道:“你不是要带我见老四吧?这里有他的迷心术。”

我没理他,对着空荡荡的悬崖草地高喊了起来:“牛哥你在哪呢?出来见个面啊。”

“牛精忠在里面?”陈春峰发问却不等我回他,他闲庭信步的走上前。可在我看来却好像去了另一片空间一样,身影总是模模糊糊。有时会忽然消失,可猛地眨眼后有会出现,陈春峰停步。用脚压住路边的野草后将一堆碎石踢散。

如同狂风吹走了乌云,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天还是那片天,是我心头变得明亮,眨眼间就看到一个黑衣面罩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握着一把青色的,半长不短的古剑。

牛哥跳下来便与陈春峰对视,随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存在便坦荡的摘下面罩,陈春峰冷声道:“果然是你。”

牛哥将青铜剑舞出个剑花:“老四,你将我困住的?当年将看家本领教授,是让你用来对付我的?”牛哥一步步向前:“你的靠山呢?你不带着靠山也敢来见我?”

他俩到底谁是老四,叫的我都迷糊了:“别打架,牛哥,困住你的是五乘,他是鬼市大爷,哈哈,没想到吧。”

牛哥一愣,从头到脚将陈春峰扫了一遍,哈哈大笑:“三爷?”

陈春峰也是满脸怪异:“二爷?想不到,真想不到,咱们三个居然想一起去了。”

“别叙旧了,也别打架,咱们赶紧办点正经事,你们看我在木桶里泡着很舒服?”我说:“你俩要是死一个,另一个也得重伤,倒时就看着我被人做了吧。”

牛哥点点头,宝剑入鞘裹上黑布后绑在后背。陈春峰摸在腰带上的手也松开,这下子算是握手言和了。

其实他俩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陈春峰至始至终都站在爷爷这边,而爷爷因五乘而死,他就决心报仇,联系牛哥时却得知牛哥不愿帮忙,其实这事真赖不到五乘头上,爷爷是自尽,虽然与五乘有些关系,可牛哥怎么会帮他与兄弟反目?于是陈春峰的小性子又犯了。

又感觉自己被抛弃,说的难听点就是因爱生恨了。

三个人围成圈子,牛哥先说被引来这里的经过,却惹得陈春峰跟我生了一肚子气,他嫌我见过牛哥之后却瞒着他。

五乘假扮的身份是大爷,潜入牛哥子是为了装嫁祸便装成三爷,一见面就突下杀手,而牛哥却以为他真是三爷,心里乐不可支,如果能将三爷抓住逼问出解毒之法再装成大爷干掉他,多美妙的栽赃嫁祸,而五乘一击即遁,牛哥抓了宝剑追杀却被引到悬崖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忽然心生紧兆急急止步,这时他才发现中了圈套。

全真修心,正一练术,牛哥的迷心术说白了就是对人的心理引导外加暗示,只是他的心智过于强大,到了可以灌输思维的地步便显得有些神异,而人本对危机本身就有着莫名的感言,再利用自然环境对人的影响,几乎可以任由他摆布。

在悬崖边用迷心术就是最常用的伎俩,五乘的打算是诓着他掉下去,反正三爷和二爷死哪个都行,却没想到牛哥一见悬崖便及时醒悟,五乘也不罗嗦,将他困在此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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