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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属羊)-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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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间上算,在香港的那几天不在女人生理周期,而那位老奶奶也说过,一旦喝了酒,半月内行房事便会出血,她是想让司徒辰办法拦住父亲,可老婆都病了,老爷子也没那中心思,却没想到在香港让司徒辰看出端倪。

陈三水和这女人有一腿!如果他仅仅贪财还在司徒辰的容忍范围,可做了这样的事,说明陈三水谋害老友性命也是时间问题,司徒辰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原来如此,我现在很欣赏你。”陈三水很诚恳的恭维。

司徒辰耸肩道:“运气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虽说是机缘巧合,可换了不细心的人也留意不到种种细节。”说到此,陈三水的语气变得冷漠:“这样说来,你去留学的日子我被人打了一枪,也是你做的喽!”

“这不是废话?我想对付你又没有能力,当时每月只有三五千的零花钱,最多能请几个小混混,于是我说服父亲送我出国留学,以在国外花天酒地的借口无限制向家里要钱,仅仅一年的功夫就攒了一百万,我拿这笔钱请了一位便宜的雇佣兵,”司徒辰比划一个手枪的手势对准陈三水:“那一枪疼么?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躲过的,难道真和小说里一样有护体真气这种玩意?“

陈三水咧嘴皱眉,猛地笑出声来:“我明白了,老天也不让我死呐!当年那个老外在街上开枪,却被喝醉的司机骑摩托撞倒,所以那一枪穿过肩膀而不是心脏,他当场就被撞死了,我却以为他要杀别人误伤了我,你父亲接我去别墅养伤,你姐姐问我伤从何来,我随口开玩笑说护体真气挡住了子弹,你担心事情败露向司徒星打探消息,信以为真便不敢再派杀手,反而做起缩头乌龟了,哈哈!”

“妈的,居然是这样!我回国后也问过几位风水大师,他们说一些武林世家确实有真气,而高人在危险来临时都会心生警兆,我以为打黑枪已经对你无用这才没有继续下手,若是早知道,三年前就把你毙了,妈的,武侠小说害死人呐!”

“对你是害死,对我则是救命。”团找双技。

司徒辰伸个懒腰:“话说到这一步,我也问你个问题吧,为什么选在今晚跟我把话挑明。”

“你心里有数!小杂种!”陈三水从怀里掏出那把古董手枪指着司徒辰,狞声说:“方航给爷爷滚出来,当爷爷不知道你回了太原么?”

我藏在树后面听故事正带劲,冷不丁的险些被他吓尿了,这老杂种怎么知道的?

难道陈雯向他泄露了行踪?

也不对,他得先知道我回来才能派陈雯跟上我。

第二百一十五章现身

“方航你还不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这个小杂种?”

“人没露面,可是枪指着你呀!”微微侧身露出脑袋,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陈三水后背:“真讨厌你们这些城里人。有把枪就耀武扬威,以为别人没有么?”

陈三水受惊,不敢贸然动手,我就端着枪走到他面前,冰凉的枪口贴在太阳穴上:“老家伙,我在西安也弄了把枪,没想到吧?”

陈三水摇晃着脑袋将枪口顶开,苍老的面皮微微苦涩:“确实没想到,哎,终究是棋差一招。”陈三水倒是看的开,直接将手里的老古董掷地,司徒辰捡起来兴奋地说:“方航大师,毙了这个老狐狸。”

“行。你先拿枪指住他,我抽根烟。”

“好嘞。”手枪易主,指的人也转变,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燃。陈三水眼瞪得有牛眼那么大,司徒辰的嘴巴张的足以装进一颗鸵鸟蛋,他呆滞的说:“你拿把手枪打火机就来了?空手套白狼啊!”

“废话,我这种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随身带枪?”在西安缴获的那把枪给了表哥,我连十米之外的啤酒瓶都打不住,留着也没用,而且这一趟回来我准备有云游四方,万一碰见警察查车搜出手枪。还不是给自己找事?

不过表哥给我出了个主意,他买了一把极为逼真的打火机送给我,说是手枪在我身上的唯一作用就是威慑,能不能打子弹并不重要,有个玩具吓唬人也能将就用。

并不是能杀人的枪才有用,只让对手相信我能搞到枪就够了,今晚来这里,我就准备用计把陈三水的枪下了,大耳光子抽晕了再带走,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已经回来,又提前抓司徒辰当人质,不过一番周折过后,还是落到我手里。

火焰摇曳,照的陈三水脸上一片怪异。我轻佻的把玩着打火机:“没想到吧陈老鬼,这就叫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你们香港人不学毛爷爷思想?”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陈三水仰天大笑,还煞有介事的抹抹眼角,等手垂下来时,忽然抓上了司徒辰的手腕。

手腕吃痛,司徒辰接连扣动扳机,却只是咳咳的轻响,并没有火药炸开,陈三水扣住他的脉门,狠狠一脚踢在胸口,司徒辰口呕黄水,他又拖进怀中要掐他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我一步上前,屈膝磕他小腹,陈三水只好送了司徒辰,双手交叠压在我的膝盖上,后退三步卸去力道,我扶起不停干呕的司徒辰,从背上抽出牛骨刀正要逼近,陈三水将抢来的手枪插进口袋里,摆手说道:“等等再打,不想聊几句?”

陈三水目光炯炯的望着,我犹豫三分还是停了手,给司徒辰顺气,同时嘲笑陈三水:“为老不尊,和我玩同样的把戏。”

“哈哈,我这把枪可以当成古董随身携带,可子弹难搞啊,我一共带了六颗防身,全是金属探测仪测不出来的陶瓷子弹,不过全打完了,今夜准备吓唬你们两个小子一番,打晕之后扔进山沟里,却没想到咱俩的计划撞车了!”陈三水不再纠结这个荒谬的巧合,他问道:“知道我如何得知你在太原么?”

我伸手做个请的姿势:“愿闻其详。”

“和这小杂种一样,机缘巧合!”陈三水说:“今天中午兰兰做了碗牛肉面,爷爷我吃了一大碗,撑着了,便去你家消消食,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陈三水兴奋道:“看见一只小鬼在你家捣乱,啧啧,那一阵鸡飞狗跳可真热闹,不过你得谢谢我,当时小鬼抓着你的狗,还是我出手救下,这才没让阴气侵了它的身子,不过见到狗我也明白你回了太原,虽然意外你为什么没死在陕西,可爷爷也不惧了你这孙子,原本想让兰兰约你出来聊聊,可没想到连你那猪一般的爹地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所以你将计就计?”

“正是,司徒小杂种约我晚上上山,我就知道你要暗中动手,哪有不陪你玩玩的道理?”陈三水揉着手腕,耀武扬威:“小孙子,想跟爷爷怎么玩?上次的局还破,爷爷一直等着见识你的本事,不如就”陈三水猛地冲我身后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并不是故弄玄虚,我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被陈三水点破了藏身处,那人有些惊慌,不知该出现还是转身逃跑,我看到她白生生的小腿,便知道是谁:“出来吧,让你在车里等着或者溜走,你怎么偏偏跑上山了?”

“我我想看看你们在干什么。”陈雯从树后闪出,黑色的风衣松垮垮裹在身上,一只脚穿着毛绒拖鞋,另一只脚居然套着我的外套。

陈三水见到她并没有说话,反而仔细的凝视,这才点着头说:“年纪轻轻居然精通养鬼之术,你也与方航小畜生有仇?不如我们今夜联手做了他?”

我心中吃惊,戒备的望着陈雯,她和陈三水一个姓氏,难道是一伙的?

陈雯有些慌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丫头别装了,去他家捣乱的小鬼有你的血,难道不是你养的?”

“什么捣乱,什么小鬼?”

“哼,多说无益,既然不愿意联手,我就把你们都收拾了。”

陈三水弄不清问题,可我却有些思路:“陈雯,你是不是打过孩子?”团纵宏弟。

陈雯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以后再跟你解释。”我挥手对司徒辰说:“你带她下山,我和陈老鬼做个了断。”

司徒辰不想走,他担心我对付不了陈三水,可事到如今局面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就算留下也帮不上手,我又喊了一句,便带着不情愿的陈雯蹒跚下山,等他们走远看不到身影,我看着陈三水喘息越来越重,有股跃跃欲试的念头。

离开杏桥村后还是第一次与同道中人交手,尤其是与爷爷有纠葛的老人,五乘牛哥这些过于变态,反倒是陈三水与我一个水平,可他活的年月久,经验老道,如果能摆平他,就证明我真正出师,再不是倚仗爷爷余荫的废物。

“哼,我们斗些什么?此地阴气极重,山坟应该有亡魂存留,去那里斗鬼?”

我说:“用不着,我是小老百姓不敢杀人,目的就是将你打晕,至于你准备如何就放马过来吧,二十一世纪了,谁跟你划下道来比试,陈三水,生死各安天命吧,有能耐就杀了我。”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脚下用力一蹬,提刀冲了过去,可让我没想到的却是陈三水并不还手,直接掉头向山上跑去,嘴里大骂着:“小杂种不守规矩,道家之人居然学小混混一般肉搏,当爷爷我老迈便好欺负不成?”

这老鬼真不地道,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和我比试一下拳脚,此时又说打架的道士不是好道士,看来那晚我一指头在墙上戳出个洞着实把他吓着了,连跟我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他向山上跑,我在后面追,陈三水耍了个机灵上山而不下山,不然我随意一扑就将他扑倒,可他毕竟上了年纪,上山费力又能跑多长时间?用不了十几分钟还得让我追上。

不知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我小心戒备的同时大肆骂他,陈三水却没有回骂,喘着粗气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我侧耳听了几句好像是念咒,又瞟见他左手指尖夹着一抹黄色,看来是准备搞些邪术。

当年爷爷和五乘打架时也是这样,五乘追着打,爷爷边跑边施法,没想到如今我也遇见这事,可当年的五乘还不会道术,我却得了爷爷的真传。

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陈三水,难保半路不会被他阴了,我见山腰没有茂密大树遮挡身影,谅他也跑不出多远,便索性停步,揪了一把枯黄的狗尾巴草飞快的编着。

十几秒后一个小人初具雏形,爷爷教我的这招鬼绊脚必须用这种特殊的植物才能施术。

狗尾巴草是很常见的植物,不知道学名怎么称呼,就是一根针细的杆顶着一团小拇指大小的毛茸茸的野草,这种植物的生命力很强悍,即便冬天也不会绝迹只是变得枯萎依然,而狗尾巴草扎出来的小人,那毛茸茸的顶端便是脑袋,手掌,脚掌的象征。

因为它卑贱所以容易被亡魂相附,因为它的杆细所以不会招来厉害到反噬的亡魂,又因为做手脚的顶端较粗,足以绊人一个跟头,而这东西要烧给亡魂,所以非在冬天才能使用,这招还是五乘追爷爷时,爷爷突发奇想琢磨出来的把戏。

“请亡魂,缚地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山野游魂听我命,速速归来显神灵”手枪打火机喷出火焰,草人刹那间燃成灰烬,牛骨刀划破中指,我狠狠吸了口血喷在黑灰上,凌空虚画了赦令二字:“助我,助我,积德行善佑来生。”

狗尾巴草烧成的灰烬没有动,可喷在上面的血和唾液冒起蒙蒙的幽光,正是一个小小的人形,它顺着我指得方向急飘而去,顿时出现在陈三水脚下,这老头兔子般逃窜的身影猛地停顿,双腿好像被抱住一般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第二百一十六章制服

见到陈三水摔倒,我哈的大叫一声,微微弯腰猛地冲去。而就在这时,陈三水两指夹着黄符猛地挥甩起来,嘴里念出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字,一般的法咒,一旦喊出这九个字就代表咒成,陈三水将符咒仍上天,如一颗流星在夜空中炸开。

我凝神戒备,可过了十几秒都没有感到丝毫不适,难道也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废柴?

“哈哈哈,陈三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陈三水并不理我,他趴在地上盯着快到山顶的一块巨石,我心中生疑。顺他目光看去,眼神所触之地,竟然是一块块森然的墓碑,在夜中显得无比突兀。

“小杂种,你当爷爷没有后手?下午就来此地将各家的祖坟祭拜过。今夜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百鬼夜行。”陈三水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因施术溢出的血液,右手剑指,左手握在右手手腕,不停的跺脚,将全身力气憋到上半身,说话都变了腔调,神神叨叨念着我听不懂的东西。

在这个危机关头。我脑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他念得是粤语?那些亡魂能听懂么?

当年在爷爷家五乘对着饿殍念经时爷爷告我五乘念得是真正的楞严咒,号称只要有一人记得楞严咒佛就永不会消失的咒言,爷爷说如今的楞严咒只是高僧根据经文译过来的,真正的楞严咒发音已经失传,反正他两世为人,所见过会念的也只有五乘一个。

所以爷爷告我阴差是亡魂充作后,我就突发奇想问他,同样的拘鬼咒由各地方言念出来,阴差会不会听懂,爷爷茫茫然的抽烟袋,坐在台阶上对我说:“你去问五乘吧,他适合回答这样的问题!”

于是我去了,五乘让树猴子按住我。抽了一顿大嘴巴子,还问我听懂没有,我说你他吗光打老子。什么时候解释过,五乘就又解释了一次,临下山时对我说:”徒儿,该问的可以问,不该问的不要问,你活在新时代又没有师兄弟刁难,不然这种光怪陆离的问题一定会治你个不务正业之罪。”

“草,你就说自己也不知道不就行了?”

“来徒儿,师父再给你解释一次。”

陈三水的粤语咒言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事,眼睛不觉有些湿润,望着从山头脚不沾地飘下来的七八个亡魂,只觉得心中豪气冲天。

五乘,爷爷这样精彩人儿教出来的弟子,若是见到几只亡魂便落荒而逃,岂不是给他们丢了脸?

“陈三水,”横刀在前,我怒喝道:“方小惠是不是你害的?”

亡魂不知受了陈三水怎样的供奉,居然如下人一般侍奉在他左右,殷勤的问他伤到哪里,陈三水被亡魂搀扶,以为胜券在握,狞声笑道:“不是我还有谁?你爷爷乃是神山看山人,贫瘠屋养出了富贵子,一定是沾得神仙窟气运的后果,我便用摘果之术将方小惠养着,等她彻底成了我身边的童女,害怕不飞黄腾达?哈哈哈”

陈三水不可一世的大笑,我冷冷的问他:“看山人?你也真会编名字,你可知山上阻你的大和尚是谁?你可知山中心悸落崖又是为何?”

“哼,你说说看。”

“大和尚是我师傅,判你落山而亡的是古城镇城隍,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我爷爷的兄弟。”

闻言,陈三水眯眼仰头,很是惊异了一阵,问我:“这样说来,当初我在杏桥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爷爷算计之中?”

“不然呢?拦你上山是为你好,可你执迷不悟,要从后山绕去抢我爷爷守了一辈子的宝贝,不算计你算计谁?”

“怪不得,怪不得当日在你爷爷家盘桓,他翻来覆去给我讲些命里有时终须有的大道理,我还以为是看破世俗的守山人,没想到是想拦我上山,哼,假道学,一丘之貉!”

“呸,要不是心存善念,直接就把你弄死了,城隍爷亲自出手,如果真要害你性命,钱兰兰能将你救起?就凭这点情分,你教她摘了我家的果,砍了我家的根,爷爷依然不计较,谁知道你是狼子野心,养不熟的野狗。”

陈三水冷笑:“怕是你爷爷看不出来我的算计吧?”

“呸。”我跳着脚骂道:“上午摘了果子,下午我就知道,若非爷爷诓我出门,又带走了看门的狼狗和神牛,你以为钱兰兰有机会砍倒桃树?我真是恨,如果爷爷知道你是为了害死我们方家的骨血,陈三水呐,就算你藏到天涯海角也是个碎尸万段的结果。”

“呵呵,不单单是方小惠,还有方航,哪天我心情不好,方文方武方义这三兄弟,也要死,哈哈。”

“想多了吧?之所以告你这些不是让你明事,而是想让你知道。”牛骨刀飞快的舞出几个刀花:“那些高人的弟子,你杀的了么?老鬼!”

没说话之前,我还能冷静的考虑抓了他之后逼问些事,再让鬼上他身自杀或者自首,可如今怒气上来,想到小惠的惨状我只想将这老鬼碎尸万段,连肉渣都烧成灰烬。

快步冲去,两只亡魂夹着陈三水的胳膊向后飘,其余的五六个都向我冲来,疯狂的挥舞鬼爪发出渗人的吼叫,这些都是新死的亡魂,在坟墓阴宅之中未满三年,若是有生人步入他们的坟地中还能用些鬼打墙的小术,余下的能耐就只是幻化些恐怖模样吓唬人,就连上人身都极为勉强,更别说我这般命火旺盛。

牛骨刀是打鬼利器,一刀斩上便能砍断他们的臂膀,五六只亡魂犹如街头无赖般的打发,虽然性情凶猛,鬼爪阴毒,间歇着还做鬼脸吓唬,可只要稳住心神,便不会中招,唯一为难之处就是我不敢下死手,而他们不知得了什么许诺,发了疯似的跟我玩命。

陈三水越跑越远,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山的那一头,我还是无法摆脱六个亡魂的纠缠,只好横下心,选了弊端最小的法子。

双手合十,牛骨刀横驾在肘部,我盘膝而坐,当周边凄厉鬼影为虚妄,长长一声佛号后,沉声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这是观音心经,虽然只有短短二三百字,却是诸般心经的纲领,给鬼超度最好的经文是金刚经,可我不是佛子,没有冥冥之中的佛教业力加持,贸然逼鬼投胎搞不好被阎王爷惦记,只能诵这种柔和些的心经期望感化亡魂,而此时亡魂受了陈三水供奉,贪欲正隆,也是用观音心经劝他们放下的最好时机。

口闭,睁眼,六只亡魂都在我身边围成个莲花状而坐着,如痴如醉,泪流满面,见我睁眼都沉沉叩首,求我救他们脱离苦海。

“善哉善哉,恶孽无人渡,泊舟自然横。能救尔等的非我非仙,只有自己悟了还是正途。”一边吹牛逼,一边风轻云淡的越过他们,离开七八米外后,我见他们都若有所思好像沉迷于心底的幻想,急忙撒丫子向陈三水追去。

果不其然,我刚跑几步,亡魂就猛地回过神,慈善的面容又变得凶恶,嘶吼着向我追来,可惜我跑出一段距离又没了阻碍,越跑越欢实,哪是他们可以追上的?

“陈三水,你束手就擒吧,老子要把你挫骨扬灰啊!哈哈哈。”

月下,陈三水的身影更见慌乱,拼了命的奔逃,与我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约莫过了六七分钟,陈三水已在我三米只外,他甩臂让两只亡魂来攻我,自己则脚下抹油飞奔。

又是刚才的窘状,我不敢下死手,却被这两个老太太缠住,眼看陈三水要逃远,心中一横,握紧刀柄用力甩出,牛骨刀发出呼啸的破空声,直愣愣插在陈三水大腿上。、

陈三水再次摔倒,这一次却无法爬起来,他捂着腿呼痛,脸上的筋肉扭曲在一起,握住刀柄想往外拔却不堪忍受那股疼痛,看着他脸上的复杂神色,我心里别提多快意了。

两个老太太叫的更响,一个团身抱住我,另一个要掐我脖子,不得不说鬼的力气可真大,我一时挣脱不开,只好狠下心咬舌尖,一口热血将那老太太喷的满面青烟,尖叫着后退,我刚扭头要喷身后的那个,她却飞快的溜了。

将这不知死活的鬼踢开,我走到陈三水面前蹲下,问道:“你折磨方小惠的时候,她哭了么?”

“姓方的,你他吗不得好死,早晚有天要遭报应。”

我怪笑起来:“报应?你做了这么多恶事都没报应,难道我还担心?陈三水,我就问你一句话,钱兰兰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别骗我,你知道我有办法问出她的真实想法。”团纵上巴。

“那你去问啊,他妈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快艇一般的纸船

想掏出钱兰兰心底里的秘密很简单,随便招只亡魂,供奉三五日求他上身即可。但人鬼殊途,上身总有后遗症,钱兰兰身体不好,贸然上身,一命呜呼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爸喜欢的女人,更是小航的妈妈。

“陈三水,你说我该怎样处理你呢?”蹲在地上,轻摇着牛骨刀,他腿上的伤口渐渐扩大,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可陈三水是个硬骨头。死扛着不求饶,还让我杀了他。

杀是肯定要杀,但不能在这里动手,司徒辰约他出来的事一定有人知道,万一被警察找上门来。说不定我们都得倒霉。

“方航,成王败寇,爷爷栽在你这小畜生手里也认了,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陈三水忽然按住我的手,猛地将牛骨刀从大腿拔出,一个没留神,热血喷在我脸上,陈三水发出一声闷哼。却极为硬气的咬住牙根,他扶着地缓缓站起,用鲜血湿润了手掌将白发归拢的一丝不苟。团团每号。

白发混杂着血红,配上陈三水病态的面容,别有一番风味呀。

“老鬼,你想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把戏?”

“爷爷嘴里吐出去的话从来没有善意。”

“挺有自知之明。”我也起立,刀尖微挑防止他忽然发难,可陈三水确实没了斗志,抽着凉气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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