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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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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俩涌了过来,她们的家人尤其是男性同志,更是一马当先,和邢铜锁还有许大宝两人或肩并肩,或站与其后,拦截我们。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想要动手了。
毕竟这拆庙可是大事儿,这明摆着就是拿全村一半以上的大人不当回事儿啊!当时的农村里,封建迷信在村民的心中,那是一种根深蒂固,一时间根本无法抹去的信仰。平时多数人还看不出来他们如何的保守着自己的信仰,或者他们自己也并不太清楚心里对这种信仰多么的在意,可当真正事情发生时,他们会从内心里爆发出本能的保护意识。这就如同柳贵生当知道自己的女儿生了怪病时,首先想到的便是要请胡老四来驱邪。虽然这不是一回事儿,但这就是一种长期熏陶下的潜在心态形成的本能。
有点儿绕嘴了,嗯嗯,想来大家也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多在这上面绕了。
许大宝怒气冲天的呵斥道:“你们俩站住!小兔崽子,赶紧滚蛋,不然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对,识相的滚回家去!”
“别以为你们家里人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怎么着?还想着把全村人都给欺压住啊?”
“就是,谁还没点儿脾气啊?平时也就不和陈锁柱还有赵二牛一般见识,当真以为别人都怕了你们啊?”
……
有时候我还真就纳闷儿,村里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打嘴仗,七嘴八舌唾沫横飞,有意思么?要说女人也就算了,大老爷们儿的,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有了矛盾和分歧,要么就事论事理论一番,分个是非对错,然后解决,假若不成,矛盾冲突激化到了今天这种局面,那就直接动手得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等什么呢?
要说我和陈金,平时也有这样的毛病,可关键问题是面对的是女性或者是老头儿老太太,要是换成一般的爷们儿,咱可从来不废话。
就比如现在吧,站在我们俩面前,同我们俩一样气势汹汹,斗志昂扬,也同那些个老太太妇女同志们一样唇枪舌剑冲我们夹枪带棒的男人们,实在是让我们俩觉得只有动手来解决问题了。至于打得过打不过,那是另一回事儿,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嗯嗯,这里说一句无关的话,上面这几句纯粹是歪理,纯粹是扯淡啊,那是当时年轻不懂事儿,性格鲁莽,这是不对的,容易犯错犯罪,太幼稚的思维方式和观念。现在想起来以前许多事儿,我都会自责和愧疚的,当然,不是说这件事儿。
说着说着又有点儿绕口了,不扯这些了。
话说我们俩根本就没那个心思跟他们斗嘴,直接就是挥锹!这才痛快不是?
“操,都给老子让开!”陈金挥起锹就冲着前面一堆人砍了过去,锹把将近两米,锹头寒光闪闪极其锋利。
人群中尖叫声瞬间爆发出来,许大宝几个人急忙向两侧闪开,铁锹破空而下,哐当一声砍在了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黑黄色的碎土渣迸溅开来。
陈金动手的同时,我也挥起了铁锹,嘴里大骂着:“哪个狗日的敢挡着爷爷!”铁锹直接冲着许大宝的肚子上铲了过去。许大宝闪过陈金砍来的铁锹后,又急忙后退躲避我直冲他插过去的锹刃,却撞在了后面的人身上,眼看着那铁锹就要插上他的肚子,刚刚闪到一旁的邢铜锁急忙从一侧迎着我这边儿迈出一步,横着抓住了我插向许大宝的铁锹把,攥住以后就死命的跟我夺。
许大宝见状,也急忙上前抓住铁锹把,用力跟我争夺。我心里明白没他们俩力气大,这要是被人把锹夺走了,我只有挨打的份儿,急忙双手攥紧了锹把,同时抬起脚冲着他们就是一通狠踢猛踹,嘴里唔呀呀的连骂带喊的给自己鼓着气。
争夺中,铁锹撞击在许大宝的腿上,划破了他的裤腿,虽然没有伤及皮肉,想来也会撞出一块淤青。接着,我被四个大人给紧紧的围住按倒在地上,拳头和脚丫子如同雨点般的砸到了我的身上。我不顾身上的疼痛,也不把身子蜷缩起来护着周身要害,嘴里大骂着,双手死命攥住锹把,同时双脚四处乱踢乱踹,奶奶的,老子就是打不过你们,也得沾你们一身血。
陈金那边儿形式也不比我强,被三个大人两个妇女给按在了墙根下狠揍。不过这小子八成是伤着人了,因为我眼角的余光扫到地上好像洒下了斑斑的血迹。
唉,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们俩战败了,一败涂地啊!
无论平时多么的凶悍,多么的强硬,多么的敢玩儿命,那也是个正常人,喝多了也吐,挨打了身上也疼。
我不知道是不是耳朵被打中,引起了耳鸣,我似乎听到有一种古怪的东西就在我耳朵旁边幸灾乐祸的奸笑着,凄厉的风声也尖叫着往我的耳朵眼儿里塞,还有那帮老太太妇女们助威式的叫骂声也凑着热闹挤进耳朵里。
真的是疼啊!没坚持多大会儿,我被人打的浑身疼痛,双腿再也无力踢腾,手上也再无力气攥紧锹把,不由得松开了手。好在他们也知道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所以也没夺走我的铁锹,铁锹把就横在了我身旁的地面上。
“操,老子弄死你们!”
“狗日的吃了他娘的豹子胆了是不?”
如雷般的吼声突然间炸响,随即就听见两个人的惨叫声,人群轰然散开。
第50章 火烧奶奶庙
我心里一松,俺二叔和陈锁柱来了!强睁着已经肿起来的眼看向那些散开并且向奶奶庙方向撤退出几米远的人,许大宝还有另一个男的捂着脑袋,指缝间滴答着鲜血。在刚才一堆人围着我和陈金乱揍的地上,散着两块红砖,那是我二叔和陈锁柱顺手从街道旁的砖垛上掀下来,然后狠狠砸过来的。
陈金躺在墙根儿,身旁扔着的铁锹把都折了,寒光闪闪的锹头上沾着几滴血。这小子咧着带血的嘴角冲我笑了笑,双手吃力的撑地往起爬,浑身上下的衣服脏乱不堪,脸上也被揍出来几块淤青,鼻孔里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
我也使劲儿想爬起来,可是腿上胳膊上一用力就钻心的疼,根本就无法用力,我试了试干脆不动弹了,奶奶的,歇会儿,缓缓劲儿。
陈锁柱和我二叔两个人紧跑几步过来,陈锁柱扶住了他的儿子,我二叔直接伸手将我拉了起来,心疼的问道:“银乐,没啥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疼,嘿嘿。”我眯缝着眼,肿成那样想睁也睁不大啊,强忍着疼痛,我还冲二叔笑了笑。
那边儿陈金呸的吐了一口血沫,擦着嘴角和鼻孔里流出的血,咬牙弯腰从地上捡起折了半截把的铁锹,挣开他爹扶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就往那帮人跟前走,嘴里恶狠狠的说道:“老子今天非得把奶奶庙给拆了,我看哪个狗日的敢拦着我!”
我见状也不顾疼痛了,弯腰就去捡铁锹,腿上一痛,差点儿栽倒地上,被我二叔一把拉住,我已经握住了铁锹把,咬着牙站起来,拖着锹就往奶奶庙那边儿走,可腿上疼啊,刚迈出一步就疼的我受不了咝咝的吸着凉气,只好在嘴里喊道:“金子,哥们儿腿可能伤着了,帮不上你了!给我留,咝……给我留下一个泥像,老子要砸碎了和泥巴玩儿。”
“没问题,我用不着你帮忙,一个人就收拾了。”陈金头也没回,就那么一步步,蹒跚的往那群人走去。
陈锁柱愣在了当场,似乎没想到儿子比自己还要骨头硬。
二叔扶着我,听着我俩这么说话,再看着我俩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立刻从原先的火冒三丈升级到了九丈,从我手里夺过铁锹,说道:“银乐,站好了,叔替你把庙给砸了去。”说完松开我就往那边儿走去,我身子晃了晃,咬牙站稳,看着二叔的背影,以及那些人,还有人后面散发着诡异雾气的奶奶庙。
陈锁柱见状也赶上自己的儿子,从陈金手里夺下锹来自己拎着,说道:“儿子,歇会儿,爹给你把路扫开了,让你进奶奶庙随便砸。”说完大踏步上前和我二叔并上了膀子。
原本呼啸凄厉的狂风此时更加疯狂的肆虐起来,刮的半空中像是有人在不断的吹响刺耳的哨子音一般,呜呜呜的直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又像是从人的心底里突然冒出来的凉意,让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像是被冻结住了,麻木生硬。这倒是帮助了我和陈金,身上被寒意侵蚀,倒是不觉得怎么疼痛了。
“锁柱,二牛,那个,别,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许大宝捂着还在流血的脑袋,惊恐万分的看着手里拎着铁锹,冷着脸,一步步不急不缓向他们走过去的赵二牛和陈锁柱。
邢铜锁也哆嗦着两手在胸前不停的挥着:“是啊是啊,有话好说,别动手,都是街坊……”
“都给老子让开!”我二叔手攥铁锹平举,锋利的泛着寒光的锹头直冲着人群,“打我侄子的事儿,回头再跟你们理论,要是怪我侄子不懂事儿,我赵二牛绝对不会记恨你们。我现在要砸这个奶奶庙,谁要是敢拦着我,老子我活劈了他!”
陈锁柱也用锋利的锹头指着那些人,吼道:“娘的,刚才你们不是都挺凶么,远远的看着你们打这俩孩子都挺有本事啊,来来来,让老子看看谁挡道呢,咱比划比划!”
那些个老太太们的家人屁也不敢放一个,哆嗦着都向后退出几步,然后急忙向一边儿闪去,远远的避开奶奶庙。有几个老太太也让家里人硬拖着走开,或者……是她们趁着家里人拖她们,赶紧借着机会走开,也不失面子吧?我想,八成是这样。
奶奶庙门口,只剩下了铜锁娘还有许老太太几个奶奶庙最为忠诚的信徒,颤巍巍的站在那儿。
“不行不行,锁柱,二牛,大侄子啊!咱有话好好说,这庙可不能拆啊!”许老太太终于哆哆嗦嗦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铜锁娘也急忙陪着尴尬的笑脸说道:“是啊是啊,你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这,这个……别……”
“嗯?该怎么好好说?是不是也把你们家孩子打一顿啊?”我二叔不容她把话说完,咬着牙用锹头指向站在远处的许大宝还有邢铜锁,吓得那几个人不由得再次后退几步。
许老太太和铜锁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事情明摆着的,我和陈金俩人挨打了,就是你们打的,你们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呢?
嗯?好像是我和陈金俩人先动手的,可那也是因为他们没好好跟咱说不是么?
陈锁柱好像被风一吹,被寒气一冻,怒火攻心,酒劲儿上来了,身子晃动着,挥着手里只有半截把的铁锹,骂骂咧咧的吼道:“他娘的,少跟老子废话!赶紧滚开,老子要砸庙,砸庙!谁拦着老子,老子就连他一块儿砸了!”喊完话,陈锁柱踉踉跄跄的就往奶奶庙里走,手里还挥动着铁锹。
那几个老太太见状也不忠心护主了,一个赛一个的比兔子跑的都快,闪开庙门,远远的站到一边儿,眼里满是愤怒、恐惧、无奈……等等神情总之那叫一个复杂,那叫一个看不透。
我二叔四下里将那些已经远远站开的人扫了一遍,这才冷笑着拎着铁锹往奶奶庙里走去。
庙里面立刻传来噼里啪啦咣当咣当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我和陈金俩人可乐坏了,他娘的,一个个刚才还人五人六的挺横嘛,可现在瞧瞧一个个那怂样!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我,似乎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咬牙忍着痛向奶奶庙走去,陈金等我走到他跟前儿了,这才举步。我们俩一瘸一拐的向庙里进发,一定要亲手在奶奶庙里砸个痛快。
此时风声更急,寒气更甚,天色更暗,隐隐的,青黑色的雾气如同一条条丝线般从四面八方的空气中急速翻卷着往奶奶庙里钻去。原本从庙门口还能看到庙里的景象还有我二叔和陈锁柱俩人挥锹乱砸,此刻里面却黑漆漆一片。
我和陈金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两人却相视冷冷一笑,内心里无一丝的恐惧害怕,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却极其坚定毫无畏惧的走了过去。
看那庙宇,黑洞洞,定有那邪物在,俺这便冲杀进去,砸他个干干……净净。
从外看,庙内漆黑一片;入庙中,阴森森光线昏暗。
我和陈金俩人刚刚迈入庙门,迎面一股浓浓的腥臭气扑鼻而来,熏得我俩差点儿晕过去,赶紧伸手拉着衣袖掩住鼻子。
我二叔和陈锁柱挥着锹正在起劲儿的砸那三尊泥像呢,中间那尊玄母娘娘的泥像已经被砸掉了脑袋,那脑袋就滚落在供桌前面,画得惨白的脸上沾满了香灰尘土,原本黑漆漆的眼珠子此时却泛着微弱的黄绿色光芒,诡异可怖。陈金也不顾那股恶臭,松开手一把从腰间抽出了皮带,骂骂咧咧的往那泥像脑袋上抽打起来。
我看他这样子,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干脆从兜里摸出火柴,拉住门内侧旁边墙上挂着的画布点着了,火苗呼啦啦的烧了起来。
陈锁柱和我二叔办事效率相当高,两尊丫鬟像也很快被砸得缺胳膊少腿,不成样子。陈锁柱干脆扔下手里的铁锹,站到掉了脑袋的玄母娘娘像后面,大吼一声,双手用力在泥像身后一推,只听轰隆一声,那尊泥像从砖垒的台子上栽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火势逐渐蔓延开来,二叔见状挥手招呼道:“行了行了,赶紧出去,火烧起来了。”
陈锁柱这才停手,和我二叔走到门口,搀扶着我俩从庙内走了出来。
站在庙前十几米开外,我们四人极其彪悍的看着奶奶庙,滚滚浓烟从奶奶庙的门和窗户里冒出来,偶有火光闪烁,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庙内传出来。风助火势,越烧越旺!
站在奶奶庙四周远处一直保持震惊和沉默的老太太以及她们的家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看燃烧起来的奶奶庙,再看看我们四人。许老太太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救火啦!奶奶庙着火啦!”
铜锁娘见状,也不说我们四人乐意不乐意了,大声喊了起来:“哎哟,都别愣着了,赶紧救火啊!快快,找桶,弄水去啊!”
第51章 这才叫“牛!”
众人这才缓过神儿来,着急忙慌的去十字街跟前的各家住户家中借东西,原本就站在街上看热闹的人也都慌慌张张的跑回家里拿东西。
陈锁柱哈哈大笑起来,醉醺醺的大喊道:“救个屁啊!烧完它得了,省得以后事儿多!”
就在这时,从奶奶庙门里窜出来一条婴儿胳膊粗细,将近两米长的长虫,通体油光黑亮,在庙门外两米多的地方停住,盘起身子昂起脑袋,咝咝的吐着芯子,红色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看起来诡异万分。
看到这条蛇,我马上就想起了在刘宾家门外看到的那条黑蛇,他娘的,那天那条蛇明显比这条大啊,可长的还真像,难道我们这是捅了蛇窝不成么?
“哎,这长虫长的好,跟乌梢似的,正好做腰带。”二叔喜上眉梢,拎着铁锹就跑了过去。
那条蛇见二叔向它跑了过去,昂着的蛇头立刻膨胀起来,怒气冲冲的前后左右摆动着,似乎在作出警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咬你!”
我在这边儿担心那邪东西伤到二叔,急忙喊道:“叔,小心点儿,那长虫是庙里的邪物。”
二叔已经跑到了那蛇的跟前儿,理都没理我的话,挥起铁锹就拍了下去,嗯,是的,是拍了下去,既然是想弄蛇皮做腰带呢,自然不能用铁锹铲,万一铲坏了可就不好了。
那黑蛇甚是灵巧,不见如何摆动,只是一闪,便躲开了铁锹的攻击,身子一缩一弹,竟然窜起一米多高,嗖的一下扑向二叔。
二叔急忙挥手拍去,可是那蛇速度极快,狠狠的一口咬在了二叔的左胳膊上,哧的一声竟然撕下来一块厚实的布料。我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乖乖,这条蛇要是把人咬住了,八成会致命的啊,虽然说我们老家那块儿从来就没有过毒蛇,可这条蛇不同于一般,那可是成了精的东西,人家能够轻松撂倒好几个人,就算我二叔再如何强大,被那蛇咬一口,可真不是闹着玩儿啊!
也活该那黑蛇倒霉,你的毒牙要是再长上那么点儿,就能咬透二叔的衣服了,这大冬天的都穿着大棉袄,厚实的粗布料里面还夹着厚厚的棉花,你咬个屁啊,怎么就傻乎乎的往衣服上咬,你咬那手上,手上没什么挡着,多好。
呸呸!我怎么替这条黑蛇算计我二叔呢?
那黑蛇一口咬下去只是撕下来一块粗布,随即蛇身迅速绕上了我二叔的左胳膊,然后紧紧的缠了上去,张开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的又是一口咬了下去,看样子这次似乎真的咬到肉里面了,那黑蛇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在那里咬住不松。
我二叔脸上露出了笑容,右手扔掉挑锹,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黑蛇的脖子,用力一拉,哧的一声再次撕下来一块布料,黑蛇也真是死心眼儿,就这还咬着布料不松口呢。二叔拉住蛇头又用力拉扯了一下,将紧紧缠绕在胳膊上的蛇身子拉开一截,然后左臂弯曲,左手也抓到了蛇身上,双手用力,顺着蛇身子用力一拉,那条黑蛇便直挺挺的不再动弹了。
天光大亮,亮的有些突然,让人的眼睛都有些受不住这突然的变化,而生出些许刺眼的感觉来。
风停雾散,让所有原本内心压抑的很是难受的人,都感觉到忽然敞亮了许多。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二叔拎着那条直挺挺的黑蛇走了过来,这……这黑蛇也太衰了吧?怎么说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奶奶庙里的邪物,就这么让我二叔轻松搞定了?
而此时,第一桶水才刚刚泼到了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奶奶庙门上,接下来,更多的人拎着水桶冲了过去,充当救火的英雄。
二叔左手拎蛇右手拎锹走到我们跟前,乐呵呵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几分钟前他还气得火冒三丈要杀人呢。二叔说道:“银乐,不是一直想要叔身上的蛇皮腰带么?回头就给你,叔要用这条蛇做条新的”
我寻思着咋就不能把这条蛇做的新腰带给我?不过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讪笑着点了点头,乖乖,咱可没我二叔那心态,刚闹完事儿,就能立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依然谈笑风生。
正当我们打算回去的时候,胡老四匆匆忙忙的从南面跑了过来,大喊着:“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突如其来且很让人感到奇怪的喊声,让十字街上原本忙碌着救火的人都稍微滞了一下,只是当看到是胡老四的时候,人们才不再注意,继续投入到了匆忙的救火工作当中。
我们四个人也都纳闷儿啊,胡老四这是干啥呢?我忽然想到,得赶紧问问他柳雅文的病怎么样了,还有我那些哥们儿你胡老四赶紧去治啊,该不会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都治好了吧?
胡老四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后,我急忙咝咝的吸着凉气问道:“哎,我说你不给人驱邪看病,跑到这儿来干啥?”
胡老四没搭理我,伸手就抓住了我二叔手里拎着的那条黑蛇,拉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像是看到了自己家儿子似的,哦对了,这家伙是个老光棍儿,没孩子。
“哎哎,看啥呢?”我二叔没好气的呵斥了胡老四一句,顺手将黑蛇从胡老四的手里拉了回来。
“唉,完了,完了!”胡老四长叹一口气,听他那语气还有脸上那表情,似乎还有点儿悲痛欲绝的味道。
“什么他娘的就完了完了?”我二叔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扭头说道:“银乐,咱们回家去,那个锁柱,我先回了,就不过去了,今儿喝的有点儿上头了。”
陈锁柱一直就那么晕晕乎乎的,听我二叔说话呢,这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笑了笑,含糊不清的说道:“哦,回吧回吧,我也回去睡会儿,又,又他娘的喝高了。”说吧,一拍陈金的肩膀,“走,跟你爹回去,小兔崽子,整,整天就他娘的给老子闯祸,回头,回头……”
后面的话都说了些什么,我们谁也听不清楚了,陈金这小子浑身还疼着呢,可还得扶着他爹回去,无奈的冲我苦笑了一下,接过我二叔手里的铁锹,扶着他爹往西走去。
我看了看胡老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对二叔说道:“叔,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二叔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耐烦,嘴里嘟哝了几下,也没说出来,扭头自己往家里走去。
我这才拉着还在唉声叹气的胡老四往前街走,直到远离了正在被众人扑救的奶奶庙,我才焦急的问道:“我说,雅文的病怎么样了?我那帮兄弟们,你倒是去看了没有啊?”
“啊?哦。”胡老四好像刚梦游回来似的,摇头叹气一番,才说道:“不用看了,过几天就都好了。”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我松了口气,然后才想到这个胡老四咋怪怪的,我问道:“哎我说胡爷爷,瞧你这样子很不开心,咋了?我二叔杀了那条长虫你不乐意啦?”
胡老四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二叔就不该杀那条长虫,唉,也不知道你二叔哪儿来的本事,竟然就把那长虫杀死了。”
“怎么就不该杀了?那长虫是你家亲戚啊?”我有些不满。
“哎呀,你们什么都不懂,那长虫,就是,就是奶奶庙里的物事。”胡老四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下让你二叔给弄死了,这以后,这以后……唉,乱了,乱了!”
“啊?”我也吃了一惊,简直是难以置信啊!那条黑长虫,竟然真是奶奶庙里的邪物,在我的认识当中,一直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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