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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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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笨拙,而且一般都不愿意打架,首先从气势上就输了。

而城市里的孩子,打架斗殴身体敏捷,动作迅速,眼疾手快,缺点是力量和耐力都不足,而且,一旦真的碰上了硬茬子,心虚的快,气势跌落的快,胆量也只是一时冲动,后劲儿不足。

偏偏他们遇上了我们,我们又偏偏就是农村出来的愣头青,十里八乡又名的混混,打架斗殴都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多半都跟随着村里的练武师傅习过武,胆大心狠,眼疾手快,最重要的是最为讲义气。

关于义气这件事儿,这也并不是说市里的孩子就不义气,问题是……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人家说住在城市小区里的人,好几年了,有的连对门儿邻居都不认识,朋友与朋友之间,也是在一所学校,或者是稍微大点儿之后结识的人。而农村不同,一帮人全都是打小在一块儿跑着玩儿活尿泥光着屁股长大的,那感情之深厚,几乎与亲兄弟之间那般浓那般真,这……能一样么?

……

打住!说这些容易引起争议,而且与我们的故事也没甚太大的关联,无非就是凸出了一下故事里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性格而已,不说这些了,纯粹扯淡,教人不好呢。大家可以当我放屁了啊!

我接着讲咱们的故事。

话说当时我们追赶那四五个逃跑的家伙,追出没多远,就被刘宾在后头吆喝着喊了回来。

怎么回事儿?薛志刚和郭超俩人躺在地上了,对方跑了一半儿,还有六个人也躺在地上呢,有三个还在不住的打滚呼痛呢。

到这个时候,兄弟们全都从莽撞冲动中回过神儿来,清醒啦!

奶奶的要出人命了啊!

怎么办啊?跑是不能跑啊!咱们兄弟还身受重伤呢,得赶紧送医院啊!

于是纷纷跑到跟前儿,薛志刚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嘴里还在往外吐血呢,两眼翻白,不住的抽搐着,郭超躺在地上脸上手上也是血,一动不动,跟个死人差不多。

“快快!推车,带他们去医院,快啊!”我也顾不得自己浑身疼痛头蒙眼晕了,着急忙慌中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住薛志刚的胳膊用力一拉,另一只手就托在了薛志刚的腿弯处,将他抱了起来。

陈金已经推过来自行车,我把薛志刚放到后座上,刘宾上前帮着分开薛志刚的双腿,让他跨坐在了后座上。

那边儿郭超也让兄弟们给弄到了自行车上,兄弟们也不顾其他三辆自行车了,你推我拥他护持的往市里跑,赶紧送医院啊!

路过那几个躺倒在地或不动弹活打滚惨叫的家伙旁边,便一脚踢开,一群人便急奔啊!着急啊!担心啊!害怕啊!

真的,不是我在故意用词夸张做作呢,说白了都是一时冲动不怕死的往前冲,可打完之后,谁愿意自己的兄弟让人给打死了啊?心里能不担心么?

有人要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话是这么说……问题是,早知如此,当初却根本没去想早知啊!

什么叫年轻气盛年少轻狂鲁莽冲动?啥是愣头青一根筋不计后果?就是这样。

一路狂奔,还得顾忌着不要让已经没有意识的薛志刚和郭超俩人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可想而知我们六个人有多么累了。

浑身是血的六个人,再抬着两个浑身是血死人一般的人,呼啦啦冲进医院里,立刻就引起了轰动,原本在医院内走廊两侧坐着立着等着排队或者等人……总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急忙向两侧避让,给我们让开一条路,在挂号窗口那里挂着号的男人也被旁边的好心人给拉扯到了一旁,正要发火的他扭头一看后面我们这些人的阵势,便急忙往后退出两步,怔怔的站着不敢言语,估摸着心里还在感激刚才拉开他的那好心人。

我们几个根本就没空去想着还得感激别人给咱让路让位置呢,匆忙前去挂号窗口那喊叫着,让医生赶紧出来救人。

咱们没去过大医院,不知道该走些什么程序啊!

四五个保安拎着警棍从后面追了进来,可瞅着我们一帮人浑身是血,眼里满是焦急担忧,再看看那两个昏迷不醒的血人,他们也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立刻帮着招呼医生。

其实不用他们招呼,已经有医生从走廊那头不知道哪间屋子里跑来了,然后走廊里到处都是招呼声,于是就有几个护士推着车跑过来,将薛志刚和郭超抬上车就往急诊室里推去。

第16章 冲动的惩罚(二)

我们几个紧跟在后面,结果他们俩被推入急诊室,我们被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医生给拦在了外面,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这里的一个主任,姓萧,他让我们赶紧去交押金去,说看情况得给病人做手术呢。

我们哪儿敢犹豫啊,惟命是从,立刻奔跑回去,然后到交钱的地方,掏出钱来就要交钱,一问人家竟然要交三千块钱,我的娘啊!俺们几个浑身上下拾掇干净了,还不到一千一呢,而且还有三百多块钱在薛志刚身上呢。

正在我们为难的时候,那个姓萧的主任来到跟前儿,帮我们说了几句,然后人家就答应先交上一千块钱,让我们赶紧回去准备钱。

萧主任帮我们进到手术室里,把薛志刚身上的钱掏了出来,交上了,里面早已经开始抢救了。

讲到这里,我必须感慨一下,我们遇到好人了,顺便也感谢一下那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萧主任,萧大叔。真的,看到如今许多医院不交上钱就不给你动手术等等事件,咱心里就感慨啊,毕竟你不交钱人家不做手术,你能怎么着?人家医院有医院的难处,可当时那萧主任就是为我们做了担保了。

废话不多说了,既然手术开始做了,我们就得安排人回去拿钱了啊!

可我们年轻啊,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儿啊,一时间都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了,该让谁回去,谁留下?回去几个人留下几个人?我们都蒙了啊!

依然是人家萧主任帮我们做出了决定,常云亮和刘宾俩人就挨了几下闷棍,身上就几块儿淤青,没伤,赶紧骑车回去通知家里人。

我和陈金、姚京、常汉强四人身上都有伤,也得赶紧包扎治疗啊!

于是常云亮和刘宾俩人就急急忙忙走了。我们四个人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让医生给擦洗伤口,包扎敷药,检查身体。

几个保安就在门外头徘徊着,事后想起来才明白,人家也担心咱们跑那个玩意儿了,手术室里那两位伤者是谁?万一都死了,找谁要钱去啊?

还有就是,我们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打架出事儿的人,得报警让警方过来,万一出了人命大案,这当事人在呢,事情也好调查不是?

我们正在里头挨个儿清洗着伤口准备包扎呢,就听到外面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声,比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那动静还闹的大,闹的响。

不一会儿,一个护士端着盛放着手术器具和药物推门进来,一边儿忙碌着,一边儿对另外两个为我们做包扎清洗的护士说道:“哎哎,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外头又来了六个伤者,看样子比他们几个伤的还重呢。”说着话,那护士看了下我们。

我们四个一听,马上就想到是和我们干仗的家伙们被送进医院了,奶奶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于是四个人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蹭的一下站起来,就想着冲出去。还是我比较冷静,站起来之后马上就想到不能冲动,连忙呵斥道:“都坐下,先包扎好伤口再说。”

他们三个怔了一下,似乎也想到此时绝非报仇雪恨的时候,就都坐了下来。

突然的举动也把那三个小护士给吓了一跳,尤其是陈金,起来太猛,那护士躲避不及,捏着卫生棉的钳子还在陈金的眉头上豁了一下,刚被清洗干净的那道口子又流出血来了。

三个护士这才想到,正在接受包扎的四个人,和外面刚进来的人……原来就是他们之间打斗造成如此恐怖如此严重的人员重伤啊?

一旦坐下来,强压着心头的冲动接受包扎治疗,心态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于是就开始在心里担心起来,事情闹大了,薛志刚和郭超俩人伤成什么样了?会不会死掉?对方六个人伤的厉害么?会死掉不?

万一死了人,怎么办啊?

那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会判刑,坐牢,甚至……判死刑,被枪崩,吃枪子儿!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眉头上也浸出了汗珠儿,一位护士用卫生棉帮我擦洗着,一边儿温和的说道:“疼么?不要紧不要紧,一会儿就好了,伤的不重,我们不想给你打麻醉药,麻醉药对人的身体有一定的危害……”

记不得那位漂亮的护士姐姐接下来都说了些什么,或者说,我当时根本就无心听她说什么,也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头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我看了下陈金他们三个人,他们也正好看向我,四个人于是你看我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慌和担忧,以及一丝悔意,或者说……深深的悔意。

他们的手也攥的很紧,眉头上也浸满了汗珠儿,脸色通红,眼神复杂。

该如何是好?我们彻底的没了主意。

在我们包扎完毕,房间门打开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那堵住了门口的绿色。

是的,警察来了。

三位警察并没有马上进来,只是在门口冷冷的注视了我们半晌,然后让了下,让一位医生进来,询问了一下三个护士我们的情况,然后医生走了出去,和警察低声说了下。

接下来,三个护士被那名医生喊了出去,三个警察依然严肃且冷漠的盯着我们看了看,这才不急不缓的踏步走进来。

手铐掏出来,三副手铐,把我们四个铐在了一起,我和陈金在中间,常汉强和姚京在两侧。

没有任何意外的,我们四个垂头丧气,或头上或手上裹着纱布,身上还带着血迹,被手铐连成一串儿跟随着警察走出了房间的门,往医院大楼外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警察都站在大厅里,一些根本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极其仇视的盯着我们、注视着我们走出了大楼。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那几个年轻人的家属,若非很多警察在场,他们会奋不顾身的一哄而上,将我们四个打倒在地,乱拳打死才能解气。

接下来,我们坐上了警车,两辆绿色的警用吉普车,我和陈金坐了一辆,常汉强和姚京乘坐一辆。警车直接将我们押送到了刑警大队,然后把我们分离开,逐一的接受询问,做笔录,再次检查身体、按手印、拍照……等等一系列程序走完之后,我看了下挂在墙上钟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再次坐上了警用吉普,被押解到了邯郸市公安局看守所内。

没有将我们关到同一个看守室内,而是全部分开。

往看守室押送的时候,看着因为紧张害怕和惶恐而不断颤抖着的姚京、常云亮,我强撑起平静的脸色安慰道:“别害怕,过几天调查清楚了,就会放咱们回去。”

“对,他娘的看你们俩那怂样儿,有啥好怕的!大不了……”陈金的话没说完,就被跟在他身后的警察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不许说话!”

陈金扭头愤恨的瞪视那位警察,然后被那名警察一脚踹倒在了地上,警察冷笑着看着怒目而视的陈金,说道:“怎么着?在这里还想撒野么?”

“操!”我怒骂一声,挥动着被手铐铐着的两手就要打那名警察,但我的举动马上被跟在我身后的警察制止了,并且按住我的脑袋往墙上撞去,砰的一声,我脑袋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冒,“狗日的……”

然后一通拳打脚踢,姚京和常汉强也受到我和陈金俩人的连累,我们四个人被打倒在地上,狠狠的又是一通揍,揍的我们浑身酸痛,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连骂的声音都没了。

我承认,我不如陈金,我当时怯了,怂了,而陈金依然是咬着牙怒目瞪着警察。

三个警察见陈金的样子,又要动手揍他,另外一个警察,也就是押着陈金,最先动手打陈金的警察说道:“算了算了,这小子还算是硬气,再打下去出了事儿就不好了,关起来吧,嘱咐下里头的人,这两天不要打这四个小子的主意。”

我们四人像是小鸡儿似的,被四名警察拎着衣服,半拖半走的扔进了看守室内。

我最先被扔进了一间屋子里,身后大铁门哐当一声响,然后我颓然歪倒,硬撑着身子蹭到墙边儿靠墙坐下,那名警察隔着门冲里面喊道:“哎,这小子身上有伤,你们谁也不许动他啊,都给我老实点儿!”

我扭头看了下,这是一间深达十米左右的房间,宽五米左右,两边儿是通长的大炕,上面躺满了人,昏黄的灯光下,看的不太清楚,只是看到其中有几个人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我。

这就是看守所么?我茫然的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听着外面又接连传来铁门被开启的哗啦声和被关上时的哐当声,接连三次之后,那四名警察说着话从门外走过,脚步声越来越远。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极其的安静,安静的让我心慌,让我害怕。

第17章 散魂咒发作了

在看守所已经待了三天了。

虽然说那天晚上我们四个被扔进来的时候,警察招呼了里面的人不要打我们几个,可后来我才知道,每一个刚进去的人,警察都会说不要打他,可里面的人还是要打,要折磨他,变态的折磨他。

姚京和常云亮俩人就被打被折磨的不轻,当然,这是事后他们俩说的,而且他们被打被折磨时的惨叫声,我也听得见。

陈金呢,这小子够种,人家打他,他就跟人家打,人家仗着人多势众揍他,他就仗着脾性跟人玩儿命,就这样打,让人打的不能动弹了,这小子嘴也不服软。那帮人不敢打死他,等他们累了休息的时候,陈金这小子就去掐他们的脖子,咬他们的脖子,要把人往死里头整。两天后,已经被打的再也动弹不了的陈金,成了那间屋子里的头儿,他不能动弹了,就有人伺候着吃喝拉撒。

我没有挨打,原因很简单。房间里的几个头头问我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我回答了两个字儿:“杀人。”然后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任何人爱理不理。没有人会和一个杀了人可能要成为死刑犯的家伙较真儿,谁也不想死啊,不是么?

这招是从我二叔那里学来的,早先二叔和我说起过看守所里的事儿。

其实也并不能说里头的人都坏,换做任何人在里面被关的时间长了,心理也会变态,说实在的,住看守所还不如住监狱和劳改所呢,起码还可以放风,看守所根本不让你出去,就待在那个屋子里。人在里头憋成啥样了?能不想着法子找点儿事儿做么?折磨新来的人,便是最能发泄心中郁闷的法子了。刚进来做新人的时候被别人折磨被别人打,等新人来了,就可劲儿的折腾新人,狠狠的揍他。当然,里面也是有头目的,谁最狠,够凶,能打,住的时间最久,那就容易当头目。

可能有人要说了,死刑犯是单间,不会和其他犯人住到一个房间里的。

其实我后来也听说过许多这类的事儿,但是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也不懂这其中的许多复杂问题,即便是知道一些……我也不能说。

在看守所里的日子是很难熬过去的,我心里一直在担心着薛志刚和郭超两个人,他们伤的如何?会不会死掉?

对方的人会不会死掉?我们会不会被判刑?或者,被枪毙?

我不想住监狱,不想被枪毙,我还想着和柳雅文结婚生孩子,想着一起过上好日子……我得回到村子里,我得赶紧的帮着胡老四干掉白狐子精,干掉许多邪孽异物,我得孝顺我爹我娘我爷爷……

我非常的后悔,悔的我一个人偷偷的掉眼泪,害的同在一个房间里的那些年龄大的年龄小的都上来劝慰我,我还得再装出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对人置之不理。

时间变的黏稠起来,像是快要固态了一般,极其缓慢的流动着,让我把所有能想的事情都想得不再想了,可是时间才仅仅过了一点点,于是我重复的想着,回忆着……渐渐的,我麻木了起来,有些发傻了。

心里头空了,就连自己身中散魂咒,快要发作了的事情,都懒得去想起来了。

在看守所的第七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好了,毕竟年轻,那些淤青肿胀的地方,早已经消退,头上缝了四针的口子,也长齐了,耳朵上擦破皮粘上的白胶布,我也撕了下来。

可是那天晚上,散魂咒发作了。

那是一种让我此生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浑身打哆嗦的、冷汗直流的痛苦。

很突然的,内心深处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无数把无形的钢针刺入了我的心里,在那一霎那间,我有种想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扔掉的感觉。

接着,突然而至的疼痛感消失了。正在我浑身冒着冷汗想要喘口气的时候,一种悉悉索索啃噬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某种东西抱住了,那东西抱着我的头,正在一口一口的啃噬着咀嚼着我的头颅,偶尔还会用力的吸一下,似乎在吸食我的脑髓一般。

疼痛从微弱,渐渐的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尖刀插在了你的胸口,然后慢慢的,让你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缓缓的刺入你的身体,你的肉在被一丝丝的隔开向两边儿挤,刀尖儿还在不急不缓的穿透你的皮肉,带着后面的刀刃扩大着行进的长度,偶尔擦过你的骨头,于是便会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这种感觉持续一会儿后,猛的停住,然后头顶上突然穿下来一根粗大的钢针,直接穿透头颅,经过脖子,扎入脊椎,插下去,一直到腰部分成两根钢针,穿着你的大腿从脚心处钻出来。

我的眼睛在那钢针刚插入头顶的时候就猛然睁大了,然后那钢针越往下插,我的眼睛睁的越大,睁的我双眼像是要爆出来似的,我甚至都感觉自己眼睛里已经流出血来了。

浑身疼啊!痛啊!我忍不住在身上抓挠着,想要撕裂自己的身体,把那无形的东西从身体里抓出来。

我忍不住大声的痛呼着,哀嚎着,凄厉的尖叫着……

痛的我满世界打滚儿啊,滚到哪儿踢腾到哪儿啊!挤着十几个人睡觉的大炕被我一个人全给霸占了,我滚过来滚过去,到处踢腾,如同十几个精神病患者的症状全都加在了一个人身上,然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我反常的举动给吓着了,有几个胆儿大的上前想要抓住我,结果要么被我抓伤,要么被我踢飞,更惨的被我咬掉了胳膊上一块儿肉。

警察来了的时候,我已经昏迷过去了,确切的说,是不疼了。

那种疼痛,绝对是让你刚昏过去再把你疼醒的痛,想昏过去就算了?没门儿!

我被两个警察抬了出去,送到了医院。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病床上,右手还铐在床头的金属管上。我听见医生在和警察说:“这个人可能是间接性精神病发作,目前还不能确诊,我们还需要检查他是否有癫痫病,或者家里是否有患精神病、癫痫病的……”

我忽然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因为我有这个病,不用再住看守所了啊?

可惜的是,我在医院里只躺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便再次被押回了看守所。不过这次我享有了特殊的待遇,被扔进了一个单间儿,门外有专门的一个警察看守。

那是个只有三平米左右的房间,我躺在窄小的单人床上,无奈的看着泛黄的墙顶。

这他娘的还不如在那个大房间里呢,好歹有那么多人在那里扯淡,还热闹点儿。可这里算个啥?关禁闭么?

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失落感,袭上了心头。

这种感觉让人很害怕,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死光了,只剩下了你自己,而且,这个世界只有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你不能出去,出去就会死,在这里待着,只能等死。

还有,最让我害怕的是,我不清楚那个狗日的散魂咒多长时间发作一次,要是每天来那么一两次的话……我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撞墙撞死得了,受那个活罪干嘛啊?

真的,我当时真的想到要自杀了。

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脆弱,谁也别跟我吹牛,谁不服谁试试去,关进看守所里面,整天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这还不算,再把你扔到一个单间儿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孤独和寂寞陪伴着你,没有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活物搭理你,你还得每天承受病痛的折磨,还是一种非正常的、极其痛苦到无法想象的病痛折磨!

想象一下!

就在这种复杂的让人发狂的心理状态下,我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我被噩梦惊醒了,吓得一脑门儿的冷汗,被褥已经被我踢的掉到床下一半儿了,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惊醒的那一刻,我就给忘掉了,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的梦。

屋子里没有灯,黑漆漆的,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屋子里黑暗的光线,感觉到了寒意,我急忙拉扯着被褥裹紧了自己,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

我忽然想到,距离昨天晚上散魂咒发作,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吧?会不会是每隔二十四小时发作一次?

要不要自杀?我脑海里突然跳出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我操!”我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砰的一声,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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