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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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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儿挑衅的意思了,明摆着不是气人么?于是许老太太颠着小脚走到跟前儿,拿着毛衣针就往郭超娘的脖子上戳了两下,嘴里骂着:“脏东西,坏东西,看你走不走,我扎死你!扎死你!”

郭超娘呸的一声,一口夹着血丝的脓痰准确无比的吐在了许老太太的老脸上,凄厉的尖叫一声,仰着脸张着嘴晃着脑袋开始哇呀呀的吃痛了,那凄惨痛苦的模样,连我和陈金俩人在一旁都有些看不过去,真没想到啊,那个许老太太下手可真够狠毒的。

“哎哟,别扎了,别打了……”郭长根实在是看不下去,赶紧上前伸着胳膊拦住,哀求着说道:“大婶子、大叔们,可不能这么折腾了,超他娘会受不了的,咱们,咱先问问这东西,它到底想要啥,咱给它,给它还不行么?”

许老太太满是不忿的说道:“哎哎,是不是嫌我们多事儿了啊?那我不管了!真是的!”说完,许老太太立刻做出了要拔腿走人的动作,扭身往院门口走了两步,嗯,只是两步而已,然后站住,回过头来,向几个师姐妹使了个眼色,于是众师姐妹也开始叽里呱啦的好心好意的把个郭长根给说了一顿,弄的郭长根很是尴尬不堪,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咋办了。

其实吧,也不能完全就说人家许老太太这话说的不地道,咱帮理不帮亲,好歹人家是来帮你郭长根的吧,你这样弄,确实显得好像人家是虐待你老婆似的。当然了,这个许老太太也有点儿……太霸道了,容不得别人对她有一点儿的意见。

郭老爷子在旁边打着圈儿道:“行了行了,老姊妹们,至于么?长根也是心疼他老婆嘛。”

几个老头儿和郭长根的朋友也都出声劝了几句,也就给了老太太们继续留下来的台阶,所以她们很“大度”的点头答应下来,高傲的再次围住郭超娘,打算用刑了。

郭长根也耷拉着脑袋,很委屈的选择了沉默,时不时很心疼的看下自己的老婆在那里龇牙咧嘴,像个鬼似的。

本来吧,这只是个小插曲,跟我们扯不上关系。可陈金这小子偏偏站起身来走到跟前儿,笑嘻嘻的说道:“哎哎,我觉得长根叔说的也对,问问这上了俺大婶子身的黑狗,到底想干啥?谈谈呗。”

一群人顿时全都怔住了,齐齐的看向陈金,不晓得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心里又在想些啥。众人目光各异,精彩纷呈,陈金很理所当然、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多么的不合适,多么的轮不到他说这话。

我估摸着,换作是别人,老几位恐怕现在就得大怒发飙,训斥这口出“狂言”的小子是如何的不知道自己算是老几……但是就因为是陈金,这个在村里暴脾气有了名的陈锁柱的儿子,脾气更是暴躁的有了名的陈金,前些日子还曾经在村中和老太太们大大出嘴大打出手的沉浸,所以……他们都多少有些忌讳,或者说好听点儿,多少有些不屑于和这样一个年轻人一般见识。

可问题是,他这样横在了郭超娘的身前,影响了老几位的工作啊!

于是诧异的眼神开始转变成了愤怒、犹豫、无可奈何的眼神,眼看着院子里的氛围开始变得怪异,有可能爆发出另外一场争端的时候,我终于站了出来,上前一把拉扯住陈金就往一边儿拖,嘴里埋怨道:“金子,你懂个屁啊,在这儿轮得到你掺和么?去去……咱边儿上站着看戏就行了。”这话一说完,我立马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尴尬的看着郭长根和那老几位,讪笑着说道:“边儿上站着看,站着看,用得着动手出力了,咱,咱再听从召唤……嗯,就,就这个意思。”

众人就都无奈的苦笑连连,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郭超娘的身上。

大概是附在郭超娘身上的那个黑狗精也被刚才的突发状况给逗乐了吧,感觉这样挺好啊,敌人内部自己产生了矛盾,对我大有好处啊,所以很是老实了一阵子,选择了看戏。只是……弄得郭超娘那样子也忒惨了点儿。

那瞪着的红眼翻的,那头发披散的,那龇牙咧嘴的,那脸惨白惨白的……

畜生就是畜生,成了精也不知道形象很重要,需要注重的。

估计是院子里一时的安静,让黑狗精觉得很是无聊吧,于是它给足了陈金面子,选择回答了郭长根的问题。只听郭超娘嗬嗬嗬的怪笑一阵,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这才依然很是诡异很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啊,在井里头,待了好长时间了,没享受到多少供奉,就想着吧,在你们家里头,给我弄个供奉的地儿,天天供着我……”

“要不要全家都喊你爹啊?”陈金嘿嘿冷笑着打断了它的话。

郭超娘一愣,随即瞪着血红的眼睛,很是知足的说道:“那倒不用,我就要供奉,不给我供奉,我就天天祸害她们家人。”

“你这狗东西真够蠢的,蠢到姥姥家了。”我冷笑着说道。

“你敢骂我?回头就上你们家祸害去。”

“去你娘的!老子怕你?”

……

三两句言语不和,我已经火冒三丈了,伸手从郭老爷子手里夺过来棍子,龇牙咧嘴的就要抡棍子砸郭超娘,陈金赶紧伸手拦住了我,郭长根已经冲上来从我手里夺走了棍子,举起巴掌还想给我一耳刮子,不过随即就放下了手,尴尬的说道:“银乐,你,你婶子她,她这不是由不得自己么?”

我一愣神儿,不禁在心里庆幸,还好让人拦住了,我靠,果然冲动是魔鬼啊,刚才要不拦着我,就那么怒火冲天的一棍子砸下去,非把郭超娘的脑壳子给劈开咯。我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冲动冲动……”随即扭头怒目瞪视郭超娘,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警告你,赶紧给我滚,要么你就从俺婶子身上下来,咱俩找个地儿单撂!”

“就是就是……”陈金立刻在旁边附和,手指着我说道:“哎,别说我没提醒你啊?知道这位是谁么?赵银乐同学,那是俺们村有名的人物,你认识奶奶庙的黑蛇精么?认识杨树坡的黄狼子精么?认识那个……老砖窑里头的白狐子精么?可都让银乐给干掉了。”

第32章 走时连招呼都不打

郭超娘听的一愣一愣的,院子里的人也都瞠目结舌,搞什么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管陈金是不是在为我戴高帽子吹牛,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煽风点火激黑狗精的火、将它的军,我傲慢的仰着脸,梗着脖子,鄙夷的看着郭超娘,眼神中满是不屑,心里感激着陈金,这么多人在跟前儿呢,咱面子赚大发了。

“哎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陈金继续说道:“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识相的就赶紧滚吧,离俺们村越远越好。哎,不是我瞧不起你,银乐这家伙凶着呢,比你这狗东西还凶呢……”

我听着越来越不是个味儿,立刻打断他的话,骂道:“去你娘的!”

恐怕这黑狗精万万不会想到,自己这样一个精怪搞了这么一出附体的戏,本打算着吓唬人呢,结果不但没吓到人,还竟然有俩年轻人敢于在它面前互相斗嘴,好像还斗得不亦乐乎呢。于是它怒了,郭超娘仰着脸大声狂啸起来,声音高亢凄厉,直破苍穹,震得院子里人人都忍不住赶忙捂住了耳朵。

“我操,它到底是狼还是狗啊?咋叫的这么大声?”陈金咬着牙瞪着郭超娘,皱着眉头喊道。

“狗精!”我高声回答。

高亢凄厉的声音愕然止住,反而让院子里的人突然间有些不适应,头晕眼花的纷纷抱着头蹲下,我想,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感到头痛吧?

“银乐,银乐……”

我循声望去,只见铜锁娘苦着张老脸,表情痛苦的冲着我喊呢,我心想这老太太喊我干啥?奶奶的咱俩可说不着啊。不过我虽然疑惑,可还是皱着眉头问道:“干啥?”

铜锁娘举起手里的绣花针,颤巍巍的说道:“拿着针,扎,扎长根老婆的指甲缝,一扎,一扎它,它就跑了!”

“哦!”我答应一声,毫不怀疑她的话,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这话有点儿过了,不过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我起身上前从铜锁娘手里接过来那绣花针,几步跑到郭超娘跟前儿,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的把绣花针扎进了郭超娘的指甲盖子里,鲜血立刻就顺着绣花针渗了出来。我仰头看着郭超娘,只见她尽力的低下头来瞪视着我,脸颊上的肌肉抽搐着,明显吃痛嘛,奶奶的我还以为你真不知道疼呢,当下,我不再犹豫,拿着针就往其他几根儿指头的指甲缝里扎啊!狠狠的扎了好几下,只听郭超娘哇哇的痛呼起来。

我得意万分,哼哼,还以为你有多大忍耐力呢,原来不过如此,我立刻又拿着针扎了两下,郭超娘痛叫的声音更大了。我还待要扎,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咦?不对啊!这声音……这吃痛的声音明显,明显和刚才的声音不一样了,这是郭超娘的声音啊!

几乎在我犹豫的同时,胡老四焦急的声音传来:“快住手,那黑狗精已经走了,别扎了!”

我赶紧停手,扭头站了起来,只见胡老四气急败坏的走进了院子,院门外站满了人,感情那些被我们赶出去的街坊四邻,压根儿就没走,都在外头围观呢,由此可见,当时村民们对于此类事件的热衷程度,绝对不次于现在的狗仔队们追八卦新闻。

院子里的人也都怔怔的看着胡老四,甚至有几人眼中充满了钦佩,大概在心里佩服着胡老四呢,瞧瞧,胡老四不愧是有了名的神棍,哦不,阴阳仙,人家这一来,黑狗精就赶紧跑了。

胡老四走到我和陈金跟前儿,认真的看下了郭超娘的脸,这才扭头扫视众人一圈儿,皱着眉头埋怨道:“都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把人给解开啊,都疼晕过去了!”

“啊?哦哦……”

我、郭长根,还有郭长根的几个朋友,赶紧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把绳子解开,将已经昏迷的郭超娘抬起来往屋子里走去。

到了屋子里,将郭超娘放到床上,然后郭长根一通推拿按摩带叫唤,郭超娘终于悠悠醒来,睁开眼之后,满脸苦相带疑惑的扫视了众人一圈,然后目光盯住了我,恼怒愤恨的咬牙说道:“银乐,小兔崽子你想拿针扎死我么?”

“啊?”我愣了一下,弄了半天,咱用绣花针扎郭超娘的时候,感情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或者说,那黑狗精他娘的不声不响的溜了……你说这黑狗精多不是个东西吧,说好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不走的,还要祸害人的,这咱就不说你吹牛了,可你走总得打个招呼吧?……我哭笑不得,尴尬的说道:“婶子,这,我不是冲您,我这不是扎,扎那个黑狗精么?”

“可不是,婶子您别误会,银乐也是好心……”陈金很是难得的说了句人话。

郭长根在旁边儿拉着老婆的手,唉声叹气的劝慰着:“超他娘,让你受苦了,唉,这是咋的了?”

“我,我哪儿知道咋回事儿啊,睡着觉呢,就觉得有人打我,可我想醒呢,没醒过来,这不,银乐这个小兔崽子拿针扎的我疼死了,这才醒过来,你们干啥捆着我啊?”郭超娘好像刚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这么多人挤在自己家里,而且……还有许老太太那么老几位!还有胡老四!郭超娘害怕了,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是……俺中邪啦?大叔大婶子们,你们都在这儿……”

陈金猛点头,抢着说道:“是啊是啊,婶子,你让黑狗精上身了。”

“啊?”郭超娘吓得一个哆嗦,似乎不敢相信,扭头四下里看着众人的眼睛。

众人的默然点头,证明了陈金的话,于是郭超娘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哇……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养个鸡鸭让东西给祸害死,儿子也让人差点儿打死,这脏东西又来祸害我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

哭声撕心裂肺,诉苦的声调抑扬顿挫,极有韵律感,极其的煽情。心软的人听了都忍不住要掉下泪来,心肠硬的,也会唉声叹气,巴不得能够帮她分享痛苦……

这可不是我吹牛夸张的,在俺们那农村里,直到现在,这种诉苦痛苦的调调,还广为流传,传染?反正没有一丝要凋谢的迹象。这中功夫,没有在农村土生土长的身世,你是绝对学不来的。古有琴声感人落泪、一曲催断肠等等典故,如今也有歌曲音乐让人听后捶胸顿足,泪如雨下……可你有见识过这种能信手拈来,却又是如此若山间流水般潺潺动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么?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这块儿的妇女们就有这种天赋。

不扯这个淡了,就说当时郭超娘哭的让人担心她断了肠、断了气儿,依然毫不停歇,大有声势逐渐浩大的迹象了,几位老太太便赶紧上前将我们几个老爷们儿扒拉到一边儿,然后开始温言细语的劝慰起来,顺便很尽职尽责的开导着郭超娘赶紧去奶奶庙上烧香磕头祈福,求玄母娘娘保佑……

我和陈金渐感无趣,胡老四悄悄的拍了下我们俩的肩膀,示意我们俩跟他先出去一趟,我和陈金纳闷儿,不过也没拒绝,点头跟着胡老四走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再次聚集起来好些个村民了,他们嘀嘀咕咕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这事儿,看到胡老四还都投来钦佩的目光,可一触到我和陈金的眼神儿,立马就躲躲闪闪。

胡老四并没有往郭超家外头走,而是走到了西墙角处,招呼满头疑问的我和陈金过去,才低声问道:“上午让你们在老爷庙那儿干的活儿,妥了没?”

“妥了。”我点头回答。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胡老四点了点头,说道:“今晚上咱们都到老爷庙那儿守着,银乐,你……带上那个东西。”胡老四中间断了一下,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怔了一下,才想到胡老四指的是那个三角金疙瘩,他是突然想到不能让陈金知道,才没直接说出来。我心想这都得带上那东西了,兄弟们还能看不到么?你还不如干脆说那是你的东西呢,真他娘的扯淡!嗯?难道那东西对收拾白狐子精有用?可是……那东西他娘的炸了,成了好几块儿了啊。我苦笑着摇头说道:“胡老爷子,那东西,它,它崩了,成了好几块儿了。”

“啊?”胡老四大吃一惊,“怎么会崩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金在旁边儿听得一脑袋雾水,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问道:“银乐,啥东西?”

“去,你不知道。”我推了下陈金,然后对胡老四说道:“这本来就是要去找您,跟您说说这事儿呢,这不是半路听说郭超娘让脏东西附身了,就赶紧跑来看看。”

“别说这些,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那金疙瘩怎么就好好的崩了?”胡老四面色很是焦急。

第33章 俩人就是说不到一起

看胡老四的样子,我自然也明白这事儿非同小可,也就不再废话,赶紧压着嗓门儿嘀嘀咕咕的把我们几个上老砖窑找白狐子精,又和白狐子精干了一架,老砖窑都塌了,回到家里那金疙瘩就炸了的事儿,通通告诉了胡老四。

听完我的话,胡老四惊得眼睛瞪得老大,嘴唇一抖一抖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半晌,胡老四才大口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你,你们简直,简直胡闹啊,谁,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去,去找那白狐子精啊!这简直,简直……”

陈金最是受不了胡老四儿指责,梗着脖子瞪着眼说道:“咋了?生这么大气?天要塌了么?”

“金子,你少说两句!”我赶紧制止陈金说话,这小子怎么就跟胡老四那么大怨气啊?容不得人家胡老四说几句话都。

胡老四让陈金夹枪带棒的话给气坏了,原本心里就在恼怒与我们自作主张呢,这下更是急了,怒声训斥道:“你懂什么?都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给闯出来的祸事,就这还整天觉得多大本事似的,你有本事自己去找那白狐子精去!”

“好啊,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菜了?离了你胡老四,天也塌不下来!”陈金立马吹鼻子瞪眼了,扭头对我说道:“我跟你说银乐,胡老四这是在倚老卖老呢,他有啥法子啊?整天神神叨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多次事儿了,我咋就没看到过他办成一件事儿?”说完,他挣开我的手,气呼呼的往外走去,我怔住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院子里原本都在嘀咕讨论附体事件的人,全都被这边儿吸引过来了,结果被陈金冷眼扫了一圈儿,都扭过头去不再看。陈金横冲直撞的挤开人群走出了郭超家的院门。

我赶紧扭头对胡老四说道:“胡爷爷,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胡老四气呼呼的瞪着陈金走了出去,这才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安慰下他们,就去你家找你。”

“哦,好,好!”我点头答应一声,立刻往外边走去。

匆匆走出郭超家们,看到陈金已经气冲冲的走出了巷子往南拐了,我赶紧喊着他追了过去。

紧赶慢赶追上了陈金,我拉住他说道:“哎哎,我说你小子跟胡老四怎么就那么大仇气啊?不会好好说话么?”

陈金冷哼一声,歪着脑袋咬着牙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件正事儿没干成过,可整天还觉得自己多大本事似的,呸!”

“操!就你小子脾气大是不?”我搂着他的肩膀往我们家走去,边走边说道:“得了吧啊,人家胡老四还是有点儿能耐的,起码比咱俩懂得多。”

“懂得多管个屁用!”陈金很是不屑,“银乐,要我说,你就是被他给糊弄的,吓破胆了,哎我就纳闷儿了,你本来也没这么啰嗦啊,怎么现在就一点儿主见都没有了?”

我一听这话就急眼了,松开他的肩膀,瞪眼说道:“我怎么啰嗦,怎么没主见了?”

“看看,又急了不是?”陈金摇头叹气,反搂住我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想啊银乐,咱这段日子,遇见的邪事不少了,可哪次再凶险,要命了没?而且你认真想想,还真就没多么凶险,怎么着还能比得上在邯郸和人玩命打架凶险么?咱又有什么好怕的?”

“操,这是两码事儿,俗话说的好,明箭易躲暗箭难防,那邪物暗地里给下绊子,咱防不胜防啊!”

陈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得了吧啊,没那么严重呢,现在最厉害的是白狐子精吧?可咱还不是照样找到它门上揍它么?它还是跑了,说明啥?它没多大本事,还有啊,它干啥在邯郸的时候,非得迷惑人来跟咱们干仗啊?它要是真有本事,直接把咱们撂倒干死,那不就得了么?”

“嗯……”我没话说了,狗日的陈金说的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哎银乐,你说……咱俩算不算特殊啊?”陈金仰着脸叼着烟,一副骄傲的模样。

“啥特殊?哦,是特殊,有阴阳眼嘛。”

陈金笑着说道:“我觉得吧,不止这个阴阳眼,还有就是……那邪物祸害这个招惹那个,可就没跟咱俩跟前儿怎么着,也就那黄狼子精去找你麻烦了,还被逼着来了个以命相搏,给你下了个咒儿,说明啥?说明咱俩人真就不同于一般人儿。”

“去你的吧,自己给脸上贴金呢不是?”我甩开他的手,嘿嘿笑着说道:“要说不同于一般人儿,拿得是我,我们老赵家可是有祖上的福萌罩着,天生的仙气儿护着……”

“得,你又开始吹了。”陈金往前走了几步,掉过头来,倒退着一边儿走一边儿说道:“你不是给我讲过二牛叔年轻时的事儿么?嘿嘿,我觉得吧,我倒是挺像二牛叔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鬼神见了都害怕。”

“就你?得了……”我止住了话,忽然想到,这小子的脾气还真像是我二叔,而且他一向说自己算过命,八字硬鬼神敬,也是事实,算命的确实这么说过。仔细想想,出了这么多次事儿,唯独他陈金没有受过邪物的祸害,而且这小子胆子大的没边儿,难不成……真的是天生的命格,鬼神皆惧?

陈金见我皱着眉头不说话了,嘿嘿笑着说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嗯,怪不得你小子老是这么嚣张,原来是命好。”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就当是吧,反正邪事儿遇的多了,也觉得没啥不可信的了。我说道:“可你小子也得想想其他哥们儿,你……嗯嗯,咱俩没啥怕的,可他们呢?再说了,不把那白狐子精给干掉,村里能安省下来么?你总不会连老太岁都不服了吧?”

陈金原地转着圈儿,不好好走路,一步三晃的说道:“老太岁我得服,那玩意儿还真有本事,起码人家割下来肉能治你的散魂咒,这是本事,而且舍身割肉,够意思!至于咱们那帮人嘛……哎,也是啊,我还真给疏忽了,他们经不住邪物折腾,这么的,咱们赶早把白狐子精给干掉,那不就得了么?”

“说的轻巧,你知道白狐子精在哪儿啊?还有啊,就算你打的过它,可是它逃跑你追得上么?”我点着他的眉头说道:“你小子就一莽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那你说咋办?”陈金把我的手打开,皱着眉头问道。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还得找胡老四帮忙。”

“哎别!我死也不找胡老四,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还想着我跟他说句好听的啊?门儿都没有!”陈金立马堵住了我想要劝和他和胡老四的话,“你也知道,我给胡老四脸不是一次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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