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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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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是伤,疼的一直不住的抽搐呜呜。陈金把黑狗精的肉扔给大黑之后,狗东西起先还不想吃,嗅了几下就扭过头去,不过它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肉块儿看了一会儿,龇牙咧嘴的撕咬着,狼吞虎咽起来。
我爷爷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摇头叹气的回了屋。
其实我心里也纳闷儿啊,这他娘的成了精的东西,那肉还能不能吃?有没有毒?
我听说过精怪吃人肉,还从来没听说过人吃精怪的肉。
陈金说,咱今儿个就他娘的破个例,就是要吃精怪的肉,尝尝鲜!兴许咱一吃这东西的肉,以后其他的精怪见了咱就吓得打哆嗦……唐僧西天取经,见了妖精就打哆嗦是为啥?还不是因为妖精爱吃他的肉么?猴哥为啥见了妖精,妖精就打哆嗦?因为猴哥其实是只肉食类石猴,专门儿吃妖精,所以妖精要打哆嗦……
这不是扯淡么?我一脚把陈金踢了出去,陈金就笑哈哈的帮我爹去剥黑狗精的皮,割黑狗精的肉了。
本来我也打算出去帮忙的,可一家人和陈金,全都让我回屋里躺着休息,说什么我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受了大罪,本来就该歇着,结果起床后就又跑了出去,这下可好了,不能再动弹了,非得把身子歇好才行,瞧那脸苍白的……
我无奈,上床,半躺下,无聊的点上支烟,拿出那几张《异地书》的残卷,皱着眉头看了起来,唉,你说古代人怎么就那么不嫌累啊?干嘛好好的普通话不说,非得编造出这么难以让人琢磨难以让人看懂的文言文?
……
畜,偶得天运,或为聪慧之物,如狐狼等,则窥得天地人之气息,灵犀更甚,是为怪。
怪,体壮精神,多以其类为食,强取其命气,延续自身之精气,长久以往,不疲不倦,渐能变幻,魂可出窍,是为精。
精,体可隐形,不为普通人所见也,魂可离体,擅迫入另类体内,控其意念,夺其精神体魄,吸取精神之信仰,喜食精气神,续命数、长岁月,逆天而存,邪术纯熟,可兴风布雨,追云逐月,魂与体相融不分彼此,是为妖。
——《异地书·述妖邪篇》
第43章 原来,精灵是这么个东西
不得不深深的佩服我们村的人那强大的八卦能力,这件事情再次的被传的神乎其神。
据谣言所说,那一晚风雪交加,我们几个年轻人因为囊中羞涩,贫困交加之下,却很是败家的凑钱买了酒,无奈没有下酒肉,于是乎便再次打起了庙内供肉的主意,窜到了老爷庙中,强行夺取了庙内五碗红烧肉,两大盘子的苹果。
庙内神灵为此大怒发飙,派遣天兵天将欲擒拿我等无知猖狂之徒,遭遇强烈的反抗,大战三百回合,本来我们几个人一准儿要被天兵天将给拿下了,可村里的神棍胡老四,明目张胆的助纣为虐,用道法与天抗衡,救下了我们几个。
于是乎,神灵更加愤怒,却因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屑于我们一般见识,只是降下天雷将老爷庙轰塌至渣,为的便是让村民知道,神灵以后不会再住这儿,更不会保佑你们这些刁民了,你们自生自灭吧!
这不是明摆着扯淡么?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就相信了。当然,还有许多年轻人,对我与陈金的景仰之情,便如那滔滔长江水、滚滚黄河流……
问题是,这也忒冤枉咱们哥儿几个了,又偷供肉吃?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啊!面子上说起来,咱们年纪轻轻的咋就那么没出息呢?
用陈金的话说:“咱们现在各个儿都是他娘的万元户,它奶奶的老爷庙里头的玩意儿就是求着咱拜着咱,那也得看咱心情好与不好,才决定吃不吃它的供肉呢!”
想想这些,我就郁闷不已,老爷庙都破败成那样了,平常除了过什么特殊的节日有人去那儿上两柱香,点两根儿蜡,烧点儿纸钱,谁他娘的舍得往老爷庙里弄瓜果肉的?还说的跟真的似的,磕碜人嘛这不是?
更有甚者,私下里还传言要我们几个重修老爷庙,磕头赔不是,让里头那位不知道改了多少次名号的“多姓家奴”原谅俺们……
当时兄弟们跟我说起来这些,让我表态的时候,我就一句话:“去他娘的!”
自然,也就没有哪位街坊来我们家提这事儿,谁愿意打头找这个不自在呢?
本来寻思着,白狐子精重伤潜逃,暂时不会威胁到我们,胡老四又躺在家里养病,按说我们也就该消停一段日子。当然,休息倒不至于,总得再去杨树坡那边儿捉上些黄狼子,剥皮卖钱,也好充实下我们的口袋。
可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怪事儿又他娘的出现了。
除了我、陈金、刘宾三家人没什么事儿之外,其他哥们儿,包括他们家里人,全都病倒了,当然,刘宾娘不算,她本来就是病怏怏的,没好过。
病也不算凶不算怪,就是感冒低烧。
问题是,吃药打针,就是不见好……这不是活折腾人么?
起初,这事儿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可是直到他们病了一个星期,依然不见好的时候,这才让我和陈金俩人感觉不对劲儿了。
因为我和陈金俩人在哥儿几个家里的时候,明显看着他们的脸色异常,根本就不是普通那种病了几天之后苍白没有精神的样子,而是惨白的脸上,浮着一层让人感到恐怖的青色,眼圈儿发黑,双眼无神,说话有气无力。
更奇怪的是,我、陈金、刘宾三人和家人都安然无恙,这就不得不让我们想到:我家里的仙气护着、陈金的命格太硬、刘宾家那只黑猫……
我和陈金私底下一商量,觉得这事儿绝对非同一般、非同小可,弄不好就是那个狗日的白狐子精又搞的什么鬼把戏祸害人呢。
理所当然的,我和陈金俩人再次去找胡老四了。
本来我还想着,咱们这都好几天没去过人家胡老四的家里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要不要提三斤鸡蛋意思意思啊?陈金说要买你买,我没钱,有钱也不给他个老王八蛋买鸡蛋。
我心里一琢磨,既然你们都不买,我凭什么就得买啊?算球。
于是俩人厚着脸皮两个肩膀扛着脑袋就进去了。
胡老四的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草药味儿,一进屋门儿,冲着正门还设那坛还没去掉,桌子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胡老四半躺在炕上闭目养神呢,听见声音,半睁开眼睛看了下我们,然后很是随意的打了声招呼,摆手示意我们自己找地方坐。
我半开着玩笑说:“胡爷爷,这可不好啊,您着供奉祖师爷的坛位,好歹也得干净点儿不是?弄成这样,也忒不恭敬了吧?”
“嗯,祖师爷他老人家才没空来我这儿看看呢。”胡老四半眯着眼睛,笑着摆手,微微掀了下身子,从炕头的被褥下,摸出一盒烟来,甩手扔给了我们,“那,这里有包烟,我抽惯了烟锅,这玩意儿还是你们来抽吧。”
陈金抢在我前面,伸手就将烟接住了,拿在手里看了看,眉开眼笑的说道:“不错,五朵金花,嘿嘿,谢谢啊!”
“操,你还真好意思拿啊?”我伸手从陈金的手里把烟夺了过来,“胡爷爷平时都舍不得抽好烟呢,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经让啊……再说了,这给烟,那也是给我的,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整天跟胡爷爷唱对台戏。”说着话,我一边拆着烟盒。
陈金说道:“得得得,我又不是没烟抽,切!说好让咱们抽的,你小子独吞啊?我可告诉你啊,以后我的烟……”
他的话没说完,我就把刚塞到自己嘴边儿的一支烟递了过去,说道:“那,把哥们儿看成什么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来……”
眼光要放的长远些嘛,毕竟我平时就老抽陈金的烟,为了确保以后还能一直抽下去,我必须舍得抛出这点儿微薄的利益,放长线钓大鱼嘛。在后来的生活中,我多次提到过戒烟,一直没戒掉的原因,就是他娘的陈金的错,他说我根本不是戒烟,是“借烟”……
胡老四让我们给逗的微微笑了起来,仰身又往起坐了坐,说道:“今儿怎么舍得来看我了?咳咳……以后,以后再来的时候,就跟这次一样,别见外,不要拿东西啊,都是自己人……”
我和陈金大窘,这家伙胡老四果然老脸够厚够韧,于是我们俩很是尴尬的点头,陈金说:“那是那是,来您老爷子这里,我们自然不会见外,要不还不得让您老爷子生气么?这事儿晚辈们是万万不敢地……”
“行了行了,少扯淡了。”我实在听不下去这种互相你假我装的对话,拖了把凳子坐到炕边儿,说道:“胡爷爷,出事儿了。”
“嗯?又出啥事儿了?”胡老四一点儿吃惊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表情很轻松,面带微笑。
我心里犯含糊,胡老四什么时候这么镇定了?以前这老神棍一听说出事儿,就紧张的不行不行的,现在看这样子,奶奶的难不成他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一切看开?我说道:“哥儿几个家里人都病了,感冒发烧,好些天了,打针吃药不见效,我寻思着,是不是那白狐子精祸害人呢?”
“哦?不就是个感冒发烧嘛,不值得大惊小怪。”胡老四皱起了眉头,不过那样子看起来好假,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很有高人风范那样,语气甚是平缓的说道:“你们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么?咳咳,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那敢情好。”陈金在旁边儿插嘴道:“我就说是正常,没啥大惊小怪的嘛,可银乐非说不对劲儿,是邪事儿。”
我扭头瞪着陈金说道:“去你娘的,你不也看到他们脸上泛着青黑色了么……”
话没说完,陈金很有深意的盯着我翘嘴一笑,然后扭头对胡老四说道:“别听银乐在这里小题大做了啊,您就在家里头好好养病,等您病好了,咱们再拾掇那白狐子精去,我们俩还有事儿,先走了啊……”陈金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就往外走。
“哎哎……”我心里糊涂啊,你狗日的陈金又泛啥病呢这是?不过看陈金不断的给我眨眼睛示意,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冲胡老四点着头,跟着陈金往外走,心里不断的腹诽陈金,奶奶的,使眼色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非得让人家胡老四看的清清楚楚……
“等等……”胡老四有些焦急的喊住了我们。
我和陈金俩人转身,停住,看着胡老四。陈金嘿嘿的笑着说道:“胡大仙人,您还有事儿么?”
胡老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摆着手说道:“你们俩先别走,这个……不是说,那个,他们家里人都病的古怪么?”
“哦,多疑,纯属多疑。”陈金很认真的回答。
我心里有点儿恼意,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在咱面前唱戏,而且唱着让咱听不懂的戏,我很干脆的说道:“操,你们俩也不嫌害臊啊?有话就快说,一老一少,在这儿勾心斗角?对暗号呢?什么毛病啊……”
陈金冷哼一声,说道:“得了吧啊胡大神仙,您也别装高人了,再不说俺俩可真就走了。”
“你们……”胡老四被揭开了老底儿,很是尴尬且生气的说道:“走就走吧,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好歹那都是你们的伙伴儿,你们来问我呢,找我帮忙呢,说上句客气话,让我这老脸高兴高兴怎么了?”
我一愣,哦,原来如此啊,感情人家胡老四早就知晓了其中事实,只是在扮高人,等着俺俩说好话呢,看来不仅是俺赵银乐喜欢想法子给自己脸上贴金,原来胡老四这么大岁数了,也这么虚伪啊?哦不不,不虚伪,这怎么能说是虚伪呢?是吧?
于是我很有种惺惺相惜,遇到知己的感觉,而且,我心里也不担心其他哥们儿了,看胡老四还有心情这样,那八成是没多大问题了。我笑着说道:“胡爷爷,其实您完全没必要这样,您是高人,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了,我从您这里听了那么多话,简直是胜读十年书,您老德高望重,法力无边,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人老成精……”
“操,少说两句吧,把他说的都成神仙了……”陈金一点儿都不做作的笑了起来。
我故意压着嗓子低声说:“你小子缺心眼儿还是咋的?人家胡爷爷这么大岁数了,想赚个脸面呢,我这儿尊老爱幼,给老人家脸上贴贴金,哄着他高兴高兴,不是做晚辈应尽的本分么?”
“嗯,你的思想品德真好。”
“过奖了,事实如此。”我拱手笑道。
“那是那是……”
……
胡老四猛的坐直了身子,重重的咳嗽两声,几乎是吼着说道:“停!”
我和陈金停止扯淡,转身,我拉着陈金,向胡老四微微鞠躬,笑道:“您老多学习。”
“学习啥?”胡老四郁闷了。
“演戏啊,装啊!”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陈金点头道:“是啊,省的以后你出去装神弄鬼骗不到钱,唉……我终于明白您老为什么干了这么多年神棍,愣是没存下大笔的钱来,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
“胡闹,简直是胡闹!”胡老四真生气了,烟袋在炕头的桌子上使劲敲打了几下。
我赶紧制止住陈金准备发飙的举动,嘿嘿一笑说道:“不闹了,咱说正事儿吧,胡爷爷您应该都知道了,也应该有法子解决了,您说,我们做。”
“嗯,咳咳……”胡老四无奈的苦笑,对上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他实在是发不起脾气来,咳嗽了两声,然后板起脸来,认真的说道:“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把他们几家的金条拿出来,放到你们家,或者陈金、刘宾家里,他们的病,自然也就会好了。”
“这是为啥?”
虽然我和陈金俩人都能想到,那金条有古怪,毕竟是从黄狼子精的窝里弄到的东西,而且其中还有白狐子精的股份,白狐子精肯定是要搞鬼的嘛。可我和陈金俩人,还是很好奇,想知道其中的缘由,毕竟这个金条是纯粹的东西,其中有何秘密?
胡老四稍稍的想了想,才说道:“白狐子精爆了自己的一魄,炸碎了那块儿金疙瘩,本打算是要伤了老太岁的,不过没伤着老太岁,于是它和黄狼子魂魄相合的那个精灵,就散开找寻与金疙瘩为一体的金条,居住在里头,那东西日日夜夜的散着邪气,家里人不受邪气侵害才怪呢,唉……”
“靠,你怎么不早说啊?”陈金埋怨道。
“我先前也不知道啊……”胡老四摊开双手,很无奈的说道。
“您现在知道的真多。”我很有深意的看着胡老四,心里泛着疑惑,这个胡老四最近可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那是一问三不知,现在倒好了,问啥知道啥,简直就是万事通嘛。
“哎……还不是多亏了老太岁么。”胡老四稍微顿了一下,笑着说道:“老太岁走之前,教了我很多很多。”
“哦。”我很陈金点头。
有了胡老四这句话,我心里也多少平静了一些,说真的,刚才听他说那句话的意思,我差点儿就怀疑这个胡老四也是老太岁变化成的呢。
陈金站起来说道:“那行了,银乐咱们走,别浪费时间了。”
“等会儿。”我拉住他,继续问胡老四:“那玩意儿先放到我们家里,我们家里的人就没事儿是么?”
胡老四点了点头,说道:“其实都放到刘宾家最好不过了,它家里那只黑猫很强,不过我担心会有人为了钱财,晚上去刘宾家盗抢,那就不好了,他们父子俩都老实,又赶上那么一个苦命的媳妇儿,唉……”
“哦,明白。”我站起来,说道:“那个……这些金条,哦,那些卖出去的金条呢?会不会祸害人?”
“现在哪儿有那闲心去管啊?”胡老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但愿那精灵,不会再去找卖出去的金条,不然得祸害多少人啊?唉,算了,反正外面高人有的是,他们要是觉得不对劲儿了,总会找人解决的。”
我和陈金点头,唉,这也没办法了,谁摊上这事儿,那就算谁倒霉吧。
俺们不是故意要祸害你们啊!
从胡老四家里出来之后,我们俩赶紧分头去哥儿几个家里头拿金块儿去,越快越好啊!
可是,这谁手里头的金块儿,谁也舍不得给别人拿去保管啊?所以我和陈金俩人还真是费劲了口舌,尤其是陈金那小子,竟然和姚名堂瞪眼翻脸,吵了起来,到最后都没拿出来,陈金这小子还出言不逊,说死了活该……到最后姚名堂亲自到胡老四家里,问清楚了,这才主动拖着病身子,拿着金条送到了我家里。
我也不容易啊,唉,反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的我是口干舌燥,这才把金条拿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去找了刘宾,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这小子一听,立马就说:“银乐,这么办,你和陈金俩人在我们家住上一段日子,金条全都放俺家里,怎么样?”
我说:“为啥?”
刘宾很认真的说道:“有咱们三人看着,保证不怕有人来偷抢,金条都塞到我们家里了,邪气儿就足了,那我们家那黑猫,就闲不住了,总得忙活,我累死它,累不死它,我也不能让它安省闲得没事儿整天寻思着祸害俺娘。”
“高!实在是高!”我竖起了大拇指,刘宾正在向我和陈金俩人的性格靠拢。
“客气客气……”
……
金条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和陈金俩人,搬着铺盖卷儿就去了刘宾家,刘宾独自住西屋那一间,大炕头足足能睡好几个人,其他哥们儿知道后,也嚷嚷着要搬过来一起住,谁不想着热闹啊?况且,身上的病还是邪气儿给害的,到了刘宾家,邪气都得让那黑猫给赶跑咯……
这不是胡闹么?我哭笑不得。
陈金当即予以拒绝,他说:“想搬过来住,也行!等你们病好了再来,他娘的感冒最容易传染,别他娘的把老子也给感染了。”
这话说的在理儿,所以哥儿几个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我和陈金、刘宾三人躺在炕头上,久久不能入睡。金条就在炕里头的铺盖卷下面挖的洞里放着呢。我们希望着那邪气儿会散发出来,然后黑猫会窜进来把邪气儿统统的给干掉……
后来到了后半夜,陈金说:“咱们都犯癔症呢,邪气邪气,那是气,气就是无色无味无形了,咱们能看得着么?就算是阴阳眼也没用,娘的,睡觉!”
其实都困了,困的不行不行的。
所以陈金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和刘宾便没有搭理他,赶紧去找周公聊天了。
第44章 一山不容二虎
当我被一阵吵杂的声音给闹醒,愤怒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那些杂乱的噪音,顷刻间消失不见,放佛根本没有发出过一般。
由于是西屋的原因,窗户向东开着,所以虽然外面月华如霜,如银泻地,可屋内确实黑漆漆的。
刘宾和陈金俩人睡的和香甜,微微的打着酣。
又做梦了么?我深呼吸,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四下里看了看屋内,炕头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有烛台,存放粮食的大缸、麻袋,堆积在对面的墙根下,一些农具也散乱的摆放在两侧的墙根下。破旧的木门无法关严实了,两扇门之间闪开了一条六七公分宽带缝隙,若非外面挂着棉帘子,屋内生着炉子,屋子里恐怕一点儿热气儿都不会有。
我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浑身的凉意,这才赶紧的缩身钻进了被窝,却没有了一丝的困意。
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余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暖和了一会儿,我在被子里头摸着秋衣,直接在里面摸索着把衣服穿上了。动作有些大,所以不免的碰到了睡在中间的刘宾,这小子不满的哼哼了两声,然后继续沉沉的睡去。
翻身爬起来,在桌子上摸着烟,点了支抽上,我开始趴在炕头上吞云吐雾。
我皱着眉头认真的想着,刚才那吵杂的噪音,是从哪里来的?若是梦境,我做了个什么梦呢?
答案在抽完半支烟后,得到了肯定,我确实做梦了,可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做了什么。
我好像以前就经常犯这样的毛病吧?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当回事儿。我静静的抽着烟,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那总是让人心悸让人不安的一出出怪事儿、一个个疑问。
就在我抽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弹到地上,黑暗的空间里溅起几颗火星之后,一个不速之客也悄然进入屋内。
是那只黑猫,它好像很随意的从门缝中走了过来,诡异的是,那道门缝的宽度,绝对容不下它那相对来说硕大的身躯,换个说法,即便是没有那道门缝,我想它也可以很轻易的穿门而过,进入屋内。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那只黑猫。
黑猫似乎并不在意我带着敌意的注视,或许它根本就不屑于我的敌视。它迈着典型的猫步,走到我面前不足两米的空地上,蜷缩着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后正视着我。
那双明亮的猫眼里,没有以前我见到时透出的绿芒,反而闪烁着一种让人心寒的黑色寒芒,是的,你无法体会到那种在黑暗的空间里,依然让你看的清楚,感觉到寒冷的黑色寒芒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我更应该说那仿若在漆黑的环境里,偶尔爆出的白色亮光,白的刺眼,如针刺眼般。
不要觉得矛盾,就是那种感觉,确实是黑色的寒芒。
它的寒,在于让人后背发冷,手脚似不听使唤般麻木。
它的芒,是因为让人感觉直刺心扉,用句时下里流行的话讲,这大概就是能够伤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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