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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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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它带着我们过去,互相介绍一下认识认的时候,老太岁扭过头来,斥道:“胡闹!”

只是这么两个字儿,却让我和陈金谁都不说话了,陈金似乎有些不满,哼了两声扭过头去。我想,这亏的是老太岁,换做是胡老四这么呵斥,陈金立马就得顶过去。

沉默了一会儿,老太岁叹了口气说道:“不急,蛟龙也不愿意待在人气儿足的地方,只不过是吃多了,歇会儿而已,一会儿就该走了。”

于是河堤上再次沉默下来。

这一沉默,寒意袭来,大家也就忍不住哆嗦起来,于是陈金呵斥姚京赶紧掏出烟来,奶奶的这都好几个钟头儿了,大家都专心致志的观看老蛟在那里吃东西,也没觉着多冷,连吸烟都给忘了。姚京赶紧掏出烟来给大家纷纷奉上。

讲到这里,不得不感慨一下,其实当时看老蛟吃东西,如今想想,确实很无聊,不就是重复着那倒立的姿势吞噬吸取邪气儿么?有什么好看的?实在是浪费时间,还害得兄弟们冻的差点儿就发烧了,好在,提前都喝了酒,而且预备着晚上挨冻,所以穿的衣服都较之往常,厚了许多。

薄薄的、淡淡的雾气升腾起来,将刚刚蒙蒙亮的天色笼罩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的。不远处的村子里,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鸡啼声,于是更多的公鸡开始扯破了嗓子大声的叫唤起来,惹得这家那家的狗狗汪汪的狂吠,警告那些该死的打扰他人休息的公鸡们,不要再叫唤,抽机会非得咬死你们。

果然,公鸡打鸣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在一众凶狗的威胁声中,消停了下来。

盘身伏卧在十字街中央的那条蛟龙,也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威严的龙头,大眼睛放着凶狠的光芒,四下里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朝向我们这边儿,那眼神里,分明就在和老太岁说着什么。

老太岁似乎也明白老蛟要说什么,微微点头,面带笑容。

老蛟身体展开,巨尾摆动几下,昂首向天,身体摇摆着腾空而起,四爪抓云撕风。飞入云端之后,老蛟回首看了看我们这边儿,确切的说,是看了看老太岁,然后腾云驾雾,向西飞去。

我们这帮人满是震惊的看着蛟龙腾空而去,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刘宾说道:“这就算完了么?”

“嗯,嗯。”胡老四连嗯了两声,欣喜的点着头,说道:“咱们村儿以后就平和了。”

“得得,赶紧回家吧,戏看完了,奶奶的,我都快冻死了!”陈金搓着手哈着热气,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抬腿就往村里走去。

兄弟们也不再废话,赶紧的跟着陈金就往回走,那是真冷啊!寒冬正月的,您去河堤上站一宿试试……

刚走出没几步,老太岁说道:“等等。”

我们几个回头看向老太岁,我问道:“还有事儿么?”

“哦,没事儿,我喊胡老四呢,你们先走吧。”老太岁看了胡老四一眼,然后微笑着说道。

胡老四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说别的,站住身子,然后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先走。

当时我一看老太岁那微笑的样子,心里就犯嘀咕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他那眼神儿里,却充满了不舍和苦涩、无奈。

稍一琢磨,我想明白了,咱们这帮人还真够不仁义的,好歹老太岁帮了咱们的大忙,若非人家老太岁舍身割肉,和老蛟谈判成功,别说除了这邪气儿了,恐怕咱们这帮人的命都保不住呢。结果事儿办完了,咱们拍屁股就走人,这也忒孙子了,好歹,咱也得口头上表示下感激之情吧?

所以我没走,回头儿跟胡老四一块儿走到了老太岁身旁。

原本看了胡老四示意,都扭头要走的兄弟们,见我又走回去了,虽然心里犯嘀咕,可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都走了回来。陈金说道:“哎哎,没咱的事儿,银乐,咱们别掺和……”

“咱们好歹也是受了人家老太岁的恩,连个谢字儿都不说,你也好意思走?”我瞪了陈金一眼。

“哟哟,对对,瞧我这浑球,脑袋不管事儿。”陈金往脑袋上拍了两下,满脸歉意的对老太岁说道:“有劳您老人家了,唉,这次还得让您老受罪,我们也实在是没本事,要是我身上的肉能管事儿,没说的,替您出了,我自己动手割掉……”

老太岁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来,连连摆手说道:“傻孩子,说这些干什么,这些啊,都是该做的,该做的,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一听老太岁这话,心里就是一颤,这话好像前些日子胡老四说过,当时胡老四就说老太岁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今从老太岁嘴里说出来,难道是老太岁知道我们当时曾经商量着要干掉它么?

正所谓心里有鬼,脸上发灰,便是这个道理吧?

“哎哟,老太岁,您老人家可别说这种话,谁不晓得您是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胡老四赶忙说道。

我看胡老四的表情,估摸着这老家伙心里也觉得愧疚吧?

老太岁低头苦笑一番,这才仰起脸来,好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了的样子,摆着手笑道:“好了好了,都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孩子们都冻坏了吧?快回吧。”

既然老太岁这么说,我们这帮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也确实冷的受不了了,而且……似乎人家老太岁和胡老四有话要说,我们在这里有点儿打扰人家的意思。于是我带头和兄弟们一起往回走去。

不管怎么说吧,心里是轻松多了,毕竟年前到现在的这个寒冷的冬日里,邪事儿频发,尤其是最近,兄弟们一直处在不安和紧张当中,而如今,村里最大的祸根,白狐子精留下的邪气儿,也让老蛟给吃了,村里没什么祸害了啊。

强悍的老蛟很凶悍,不过这家伙正月十五就要土豆下山——滚蛋了,再凶悍也没啥可怕的。

老蛟的儿子嘛,这不是都已经谈妥了么,建个龙王庙,它抽空就来这里坐会儿,而且也绝不会进村儿祸害人,至于它会不会出尔反尔,这也不是咱能管得了的。再说了,老太岁都说了,蛟这种东西,向来不喜欢和人打成一片,比较内向,所以害人的几率,自然也就低得多了。

哦对了,还有那只黑猫呢……那玩意儿,咱们好像惹不起啊!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把咱们的命都搭进去吧?

还有啥?好像没了吧?

一路走着,我心里一直觉得忘了什么,走到河堤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奶奶的,老子身上的散魂咒还没解决呢,老太岁可是答应让老蛟帮我除掉的啊!

一想到这里,我赶紧扭身拔腿顺着河堤往东跑去,嘴里喊着:“兄弟们,你们先回去,老子还有件事儿给忘了!”

……

第13章 散魂咒解掉咯

大年初三,按照周边村里的习俗,是不能够串亲戚拜年的,至于原因,那就不清楚了,如果非要一个回答,只有陈金的解释最为恰当不过了,他说:这是老一辈儿传下来的。

对于我们这帮熬了一宿,也冻了一宿的年轻人来说,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

我们得补觉不是么?

说起来也真是的,平常都说大过年的好像无拘无束可以随便玩儿,仔细想想的话,好像拜年也是个任务,不去拜年不成啊!大年初一,本村自家长辈和兄弟们的家中长辈磕头拜年,初二姑姑家姨家,初四姥姥家(岳父岳母家),初五远亲,初六本家坐席聚一聚……假如说家里有了出嫁的闺女新女婿了,那初四登门拜年之后,可是要一直住到正月十五甚至十六,这段日子里,新女婿可就是享福了,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有女方的本姓家请客吃饭喝酒,晚上睡觉前丈母娘还得给做点儿鸡蛋汤喝了,暖和身子再休息……

我扯这些干啥?呵呵,当时我确实很有点儿期望自己来年做新女婿,或者说,后悔年前没结婚,不然的话,明儿个我岂不是要开始享受新女婿住正月的福分了么?

能够有这样的闲心去想这些个事儿,原因自然是心里踏实了,因为散魂咒的问题,已经可以肯定,要解决掉了。

只不过,这得再等,等到正月初六的晚上。

虽然我心里会偶尔的发一下少年轻狂之心,把散魂咒的事儿给抛至脑后,不过人家老太岁一直为咱着想了。它和老蛟把这事儿说了,对于老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举手之劳而已,所以它乐得让老太岁承它的人情,自然答应下来。不过刚刚吞噬了白狐子精的邪气儿,它确实需要两天时间消化一下。

所以,这件事儿就拖到了正月初六。咱不在乎再拖上几天,只要有了准信儿,心里头就踏实了,好歹现在又老太岁的灵肉支撑着呢,不会因为散魂咒的突然爆发痛苦致死。

接下来的两三天,没什么特殊的新鲜的事儿发生,无非是白日里串亲戚拜年,晚上和兄弟们吃喝玩乐,一直到了初六的夜晚,我在外面和兄弟们喝酒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我喝的有点儿上头,醉醺醺的,进屋倒头就睡下去了,把初六的晚上老太岁和老蛟要帮我除掉散魂咒的事儿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又做梦了,这次做梦似乎是一个必然,黄狼子那一魄注定在那个晚上,永远的消失在我的梦中和意识中,不会再出现了。

睡梦中,巨大的蛟龙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张牙舞爪,凶巴巴的霸气十足,前爪一把将我抓起,然后腾空而起,也不知道去哪儿。

只是意识一恍之间,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那个混沌的白色空间中,远远的,能够看到那只该死的黄狼子,正浑身哆嗦的趴在那儿,满眼惊恐的看着我,哦不,应该是看着老蛟。

老蛟把我扔到地上,然后扭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分明在说:“小子,我这就去帮你干掉它!”

那只黄狼子虽然满是恐惧害怕,却也明白大难临头,今日难逃一死,所以眼神里也多了一份狠戾,一丝绝决。它开始张开小嘴儿,露出尖尖的牙齿,瞪着小眼睛,凶巴巴的吱吱出声,警告着老蛟不要伤害它,不然它会玩儿命的!

对于这一点,老蛟满是不屑,大摇大摆的晃动着身子闲庭信步般游走了过去,然后抬起爪子拍向黄狼子。

黄狼子不甘如此躬身受死,弹身跃起,以螳臂当车的气势,决死般的气概,向老蛟的头部扑去……

这有点儿太儿戏了,老蛟张嘴便将黄狼子那一魄给吞进了肚子中,就好像那黄狼子本来就是往老蛟的嘴里扑去一般。

我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这一出,很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知道这是在做梦,意识里却又明白这是老蛟来帮忙解除散魂咒了,我这是在梦中呢,而且,我还没有醒。

当老蛟吞噬下那只黄狼子,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似乎正在炫耀自己是多么强大的时候,那双龙眼中,突然爆出惊异的光芒,随即,老蛟的身体中间突然鼓起了一个大包,紧接着,那大包开始在身体里来回滚动起来,情形就像是一条蛇吞下了一枚鸡蛋般,鼓鼓囊囊的。这让老蛟感到非常的痛苦,立刻打着滚挣扎起来,龙吟之声震耳欲聋。

坏菜,这老蛟大意失荆州啊,人家小黄狼子也不是好惹的,这下可好了,孙猴子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你老蛟也得服软了……我心里不安起来,这他娘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老蛟要是治不了这玩意儿了,那这玩意儿可就真成了精了。

便在我心中忐忑不安,越发担忧的时候,老蛟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身体不住的抽搐着,昂首向上,龙吟声震彻四方,震得我头痛欲裂,两耳发懵,眼前金星四射,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痛呼出声。

竭斯底里的痛呼啊!那种感觉,比之散魂咒发作时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了怎么了?银乐,银乐……”

院外,传来爹娘和爷爷担忧的声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门被推开了,爹娘和爷爷满是担忧的跑了进来,走到床前关切的看着我,爹伸手推了我几下。

我睁开眼来,脑中痛苦犹在,耳畔龙吟声犹存,双眼朦胧。

看着爹娘和爷爷关切中透着焦急的眼神,我想要张口说自己没事儿,却无力说出话来,脑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几欲昏厥过去,耳里那震彻人心的龙吟声连绵不绝,我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脸部发烫,双眼发胀,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看到我皮肤发红,呼吸急促,双眼朦胧发肿,爹急忙摸了下我的眉头,这下可把爹吓坏了,连忙说道:“高烧,这么烫手,赶紧送医生那儿去。”说话间,爹把被子揭开,抱起我向外走去。

娘和爷爷急忙在后面匆匆跟来。

寒夜里,冷风阵阵,寒星点点。

被父亲抱着到了街上,寒意袭来,让我不禁连连打颤,同时也感觉舒服多了,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呼吸平缓舒畅了许多,心脏的跳动也缓和了许多,我忍不住大口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却被冷风呛住,连连咳嗽几声,拉扯着眉头和脖颈都痛了起来,这种痛苦再加上脑子里面连绵不绝的疼痛,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烧到了这种程度的人,根本不用测量体温,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明白在发高烧了。所以拍开了医生家的大门,医生看到我的时候,立马二话不说,让爹把我抱进屋里,大剂量的一针就给打了下去。医生说:“若是半个小时不退烧的话,那就赶紧送邯郸医院去,哦对了,孩子怎么突然烧成这样了?”

这个问题让我爹娘和爷爷无从回答,连连摇头叹气,眼里满是担忧。

那时候村里的卫生所都极其的简陋,只是在医生的家里有那么一间屋子,有两张床而已。像我这样的重病号,医生也不敢让我回去,就在那间屋子里,躺倒一张床上,然后医生把自己家的被子抱来了两床,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谁让咱的身体哆嗦个不停呢?

在我昏迷期间,我的父亲匆忙出去找人,准备着一会儿把我往邯郸送去,这自然要通知到了我的二叔,所以二叔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二叔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昏迷中的我,瞬间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气息,那股徘徊在脑海里、响彻在耳畔的龙吟之声,似乎也受到了这股气息的感染,顿时一声长鸣,接着我的头顶似乎被从内部撞开了一般,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头顶穿透,瞬间消失不见……

脑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疼痛感消失不见,那让人心脏都快要崩裂的声音也没有了,清亮舒适的感觉让我舒畅的想要飞起来一般,这是脱离死海后的感觉,这是从地狱中突然飞入了天堂般的感觉,我竟然在那个时候突然想到了柳雅文,而且抱着柳雅文在亲嘴儿……

是的,我醒了,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缓缓的睁开眼睛,我脸上带着舒适的笑意,看着爹娘、爷爷、二叔,开口说道:“我,好了,没事儿了,不烧了。”

“银乐,你可醒了,把娘都吓死了,我的儿啊……”娘上前按住我,不让我起来,眼里含着泪儿,哽咽着满是担忧的说道。

二叔那大嗓门儿说话就跟吼似的:“大嫂,甭管他,让臭小子起来,年纪轻轻的,有啥病的痛的?来来,银乐,起来,啥病经不住跑两步……”说到这儿,二叔止住话头,嘿嘿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爷爷正在瞪着他呢。

医生走进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松了口气说道:“好了,退烧了,来来,再试试体温。”医生拿出体温计来,递给了我……

让医生都吃惊不已的是,试过体温之后,体温计上的显示是三十六度八,正常。

其实我老早就想从床上下来的,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身上啥毛病没有,好好的我躺在病床上干啥?只不过娘一直在旁边用手按着我,不让我起来,生怕我掀开被子起来后再伤风什么的。

体温量了之后,医生又翻翻我的眼皮,看看我的舌苔,总之是认认真真检查一遍,这才满脸疑惑的点头肯定,我已经恢复了健康,痊愈了。

从高烧中,迅速退烧,恢复健康,确实让许多人难以理解,难以接受,不过事实摆在眼前,除了疑惑和诧异之外,又能如何呢?

回到家里之后,我才和爷爷说了散魂咒可能已经解除掉的事儿,并且把突然昏迷发烧的原因说给了他听。至于爹娘那边儿,让爷爷说去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年轻人的通病吧,从内心里对于爹娘都有一种抵触感,叛逆的心态么?呵呵,这个还真是无从解释了,反正说给爷爷之后,爷爷自然也会告诉他们的。

是的,那个时候我心里虽然不够肯定,但依然觉得,散魂咒八成已经解除掉了,那一刻脑子里有东西穿破了头顶飞走,应该是老蛟,而老蛟吞下了黄狼子,那就是咱脑子里,没了黄狼子了……

不过我心里当时很是疑惑,最后那一刻所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恰好是二叔走了进来,这是巧合?赶巧二叔进来,老蛟也把那黄狼子给制服了么?还是……二叔很强大,强大到了那股气息就可以迫使任何邪物所畏惧呢?毕竟,当时确实有股气息让我清楚的感觉到了。

二叔……我越发崇拜他了。

等爷爷听完我所说的那些话,起身回屋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凌晨三点半了。

我半躺在床上,上身靠着墙,点了支烟抽上,仔细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保都休息了之后,才拍了拍床边儿,说道:“没人了,出来吧。”

于是老太岁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了床前,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二叔没来,要是他来了,估摸着您现在已经被切成碎块儿了。”我笑着说道:“您倒是藏好啊,我这床底下突然有了一块儿奇怪的大肉疙瘩,换做是谁也得怀疑不是?还好爷爷年岁大了,眼神儿不好……”

老太岁尴尬的讪笑起来,可不是嘛,它也确实笨的可以,藏在床底下本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总得往里头靠靠不是?

我抽了口烟,说道:“您老给看看,这散魂咒是不是真的除了,那黄狼子的一魄,是不是真的没了?”

“嗯,老蛟是这种东西的克星,你可以放心了。”老太岁点点头,很是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下心来,又说道:“您老……找我有事儿?”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看,顺便,顺便再唠唠。”

“唠唠?有啥好唠的?”我很是疑惑,也有点儿不乐意,这大半夜的,我都快困死了,不过想到老太岁也确实不容易,帮了我们这么多,还得舍身割肉,真的是无私奉献啊,如此高尚的灵物,我怎么着也得够意思不是?它八成是闷得慌了吧?或者是,要割肉给老蛟吃了,心里有点儿紧张么?所以我很是客气很是真诚的说道:“唠唠,就唠唠……”

“咱们唠点儿啥呢?”

“您说……”

“那就唠点儿别的?”

“您老在说废话。”

……

第14章 老太岁有点儿不对劲

散魂咒除掉了,也就除掉了我最大的一块儿心病。唉,这段时间以来,每每想起散魂咒发作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都会让我心生怯意,太他娘的痛苦了。

在农村,大年初六一过,年味儿也就淡了许多,就等着正月十五的时候再热闹热闹,年也就彻底过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初六那天晚上,嗯,严格来讲,应该是大年初七的日子了,我和老太岁一直谈话到了外面天色放光的时候,当然了,多半都是老太岁说,我听……我实在是困的不行,这老太岁也真是没个眼里介儿,很明显我困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可他还是唧唧歪歪的说个没完没了。后来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从床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穿衣洗漱完毕,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心里一直想着昨晚上老太岁都说了些什么,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儿似的。

昨晚上怎么就没觉察出哪儿不对呢?我斜着身子坐靠在床上,点了支烟琢磨着。

谈话起初,我还是乐呵呵的,毕竟散魂咒除掉了,咱这心里舒坦,高兴,而老太岁对此也很是满意,亦是满面笑容,乐得与我共同分享开心。只是在后来,老太岁开始跟我慢慢的讲了起来以后村里的事儿。

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村中的邪气儿除掉,我的散魂咒也除掉了,年前纷纷扰扰的邪物事件就算是结束掉了。即便是刘宾家依然存在着那只可恶的黑猫,可这东西原本就有,而且一时之间也不是我们能够除掉的,也就是说,它原本就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我们以前不照样过的很好么?刘宾家条件差,家里人不高兴,可这么多年的苦熬了过来,一家人倒也是习惯了似的,再苦再累,也无非就是这样而已,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平日里刘宾和我们在一起玩耍的倒也是高高兴兴。

也就是说,我们的生活,应该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和欢愉当中。

可老太岁却讲到了在以后生活中,我们还有可能要面临一些邪物的侵害。

当年村中邪物混乱,祸害村民,老太岁和胡老四联手击杀众多邪物,但是依然有许多邪物比如白狐子精一类的,本领较强,逃之夭夭,另有黑狗精一类的,命悬一线,却最终苟且偷生,存活下来。而当时由于邪物过多,老太岁和胡老四俩人确实太过于忙碌,所以不能够去追杀至斩草除根。

在之后的日子里,逃掉的那些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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