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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短刀)-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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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人啊,就这么被这只黑猫给折腾的,十几年来一直生活拮据,过着贫困的生活,身心饱受折磨,刘宾娘活的痛苦,刘宾爹,刘宾,刘宾的弟弟刘民,活的累,活的没有盼头,他们又何尝不痛苦呢?
“就这么办吧!真要出了事儿,我负责!”
刘宾坚定冷酷的声音,把我和胡老四从震惊中唤醒,我们俩回过神儿来,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刘宾,这样做……行!就这么办!”我咬牙点头答应下来,伸手把尸蟾给拎了起来。
“不行!”胡老四坚定的摇头否决,“尸蟾脱离了乌梢皮的束缚,万一要是跑了怎么办?挨着刘宾家住了那么多人,万一都中了尸蟾的毒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胡爷爷,咱俩在院子里守着,要是尸蟾想跑,咱们就再把它抓住,要是那只黑猫动手了,咱俩就看戏,总之,刘宾娘就在那儿放着,看它黑猫管还是不管!”
“它要是救了刘宾娘,又不管尸蟾,那怎么办?”胡老四皱眉说道。
“拿着尸蟾往我娘身上扔!”刘宾冷冷的说道,一点儿人味儿都没了。
我和胡老四再次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宾,这小子真疯了啊!就非得逼着黑猫跟尸蟾干一架呢!
得,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就这么办!
那个时候,我真的还年轻,而刘宾也年轻,如今每每提起这件事儿,刘宾和我都会很是尴尬的摇头叹息,真的是年少轻狂且无知啊!怎么当时就能想得到,办得到那种愚蠢冲动到了极点的事儿呢?
我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胡爷爷,您老带着他们往刘宾家走,陈金也背过去,到那儿以后所有人都走,走的远远的,解开尸蟾后,我还得用腰带给陈金驱毒呢!”
胡老四无奈的点了点头,和刘宾俩人一起往村中走去。
我拎着尸蟾看着他们俩走到了我们那帮人中间,把事情一说,就听得那边人群中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我知道,他们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个办法,没有人能突然接受刘宾这样做,那可是他亲娘啊!
过了一会儿,哥儿几个被刘宾的话说服了,仔细想想,好像也只有这样了。哥儿几个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在刘宾的立场上想想,兴许,每个人都会做出像刘宾一样的决定来。
看着他们往村里走了,我也拎着尸蟾向桥上走去。
顺着桥走到河堤口处,我看着他们拐弯进入了刘宾家那条巷子,然后我坐在河堤口,静静的等着他们都出来。
好在是,我和刘宾家这两条巷子,都在村边儿上,人少,若是再往南走,大街两旁到处都有三五一群的人在聊天纳凉。
不一会儿,哥儿几个从刘宾家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常云亮冲我招呼道:“哎,银乐,你赶紧去吧!我们几个在巷子口等着……”
“哦,你们先离远点儿,让老子过去!别毒翻了你们。”我喊道。
哥儿几个立刻又往南走了十几米远,我这才拎着尸蟾往刘宾家走去。
巷子很窄,里面很黑,而且这条巷子和我们家那条巷子一样,很深,刘宾家,就在最里头。
我担心巷子里谁家突然出来个人,尸蟾又突然喷出毒气,会伤及无辜,所以我干脆脱下短袖上衣,把尸蟾给卷了起来,奶奶的,就算是它喷出毒气来,一时半会儿也从衣服里透不出来,至于我这件衣服嘛,不要了不要了!回头买件儿新的,老子现在好歹也是有钱人,不差这件儿衣服。
第29章 黑猫不想管这事儿
刘宾家因为他娘身体一直病怏怏的问题,所以家里的条件这些年来就没宽裕过,房子还是以前那种土坯房,院墙是别人家拆房子的时候,扔掉不用的碎砖烂瓦凑合着垒起来的,就这,也仅仅只有一米多高,院门是破旧的栅栏门,风一吹就想倒的那种。
年前哥儿几个在杨树坡太岁庙那里和黄狼子群一场大战之后,灭了黄狼子怪,抄没了它的家产,得到了一些金条,算得上一笔巨大的财富,哥儿几个平分了之后,刘宾家还掉了所有的债务。本来家里还剩下不少钱,总算是条件宽裕了一把,刘宾爹娘还商量着把房子给翻盖一新,孩子年纪不小了,到娶媳妇儿的年龄了,这种旧的土坯房,还有这窗户,还都是以前那种七七四十九格的木制糊纸窗户,谁家的闺女愿意嫁到他们家?
说真的,哥儿几个当时都有人给说媳妇儿,只有刘宾家没人给说道说道,为啥?还不就是家庭条件的问题么?过完年后,刘宾娘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在村里求这个找那个,让人帮忙给孩子说门亲事,而且答应了,只要人家姑娘家愿意嫁到咱家,咱们一准儿在结婚前把房子翻盖一新。
这下有人给说亲了,可说了几家之后,人家一打听,就又黄了!
为啥?因为刘宾娘,谁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过去之后,就得伺候一个病怏怏的婆婆?别人家闺女嫁过去之后,那婆婆身子骨硬实的,天天给新媳妇儿做着吃外加洗刷衣服……
就因为这个,刘宾娘过完年自杀过一次,她不想耽误了孩子,因为自己,儿子连媳妇儿都娶不上了,她觉得特内疚。
问题是想死都死不成,这就让刘宾娘痛不欲生了,病急了乱投医,刘宾娘和刘宾爹找这个找那个,结果忙活了半年,和以前一样,压根儿在医院里就检查不出毛病来,找阴阳仙和神棍给看吧,也没人敢管。
真真是活活急死个人了。
这次一听我们这帮年轻人说到有个法子能试试,刘宾娘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她现在可以说只要有一点儿希望,都愿意去试试,她不怕死,想死还死不成呢,所以她轻易的相信了我们这帮年轻人,丝毫没想过,年轻人做事儿,一向很少让人省心啊。
很显然,我们这帮年轻人,加上个岁数老大不小的胡老四,还是没有把事情考虑周详,结果把事情给办砸了。
……
我拎着尸蟾走到刘宾家门口的时候,隔着院墙就看到胡老四和刘宾爹正在院子里唠着些什么,刘宾的弟弟刘民揉着眼睛刚睡醒似的站在他爹跟前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大人说话。
破旧的月台上,刘宾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铺着一张凉席儿,他娘就躺在凉席儿上。而陈金这小子最倒霉,就被扔在墙根儿下,直挺挺的躺着。
我心里那个骂啊,怎么他们那脑袋都不开窍呢?不是说好不相干的人全都出去么,在这里简直就是碍事儿嘛,尸蟾这狗日的东西放出来后,那可是不讲究地方,随意乱喷毒气污染空气的,把你们这些人都给毒翻倒地了,那我们到底是忙着拾掇尸蟾黑猫,还是赶紧救人?
想到这儿,我气呼呼的隔着院墙喊道:“我说胡老四,你怎么不让他们都赶紧走啊?我这儿拎着尸蟾呢,把其他人都给毒翻了怎么办?”喊完话我心里也自责,刚才看到那帮哥们儿都出了巷子,怎么就没留意刘宾家人没出去呢?
刘宾爹扭头冲着我喊道:“叫唤啥?给你婶子看病呢,结果把人都给撂倒了,看了个啥病这是?兔崽子们竟胡闹!老子不出去,老子就在这儿看着你们咋个胡闹法子?”
“我也不出去!我要看着俺娘!”刘民那小子也气鼓鼓的说道。
我心说这不是扯淡么?谁爱管你们家事儿似的,要不是宾子非得发了疯似的闹这么一出,我们又跟他是铁哥们儿,谁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事儿啊?不怕被人误会是杀人犯啊?
刘宾站起来说道:“行了行了,都不爱出去就在院子里待着吧,一会儿尸蟾喷出了毒气,把你们全给毒翻了,唉……”
“放屁,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管不了你了我还?”刘宾爹立刻破口大骂。
胡老四赶紧拉了一把刘宾爹,温言细语的说道:“大侄子,你听叔一句话,带着老二出去吧,你留在家里也帮不上忙,放心吧,我拿这条老命保证,不让你老婆出事儿……”
“我说叔啊,这事儿您到底有没有把门儿?前些年您来过一次,结果怎么着,您让那脏东西赶了出去……”刘宾爹说到这儿,立刻住嘴,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揭人家伤疤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刘宾爹这句话把胡老四给惹恼了,气鼓鼓的瞪着眼说道:“行啊,你们家的事儿自己管吧,我这个老东西没用,管不了,我还不管了呢!”说着话,胡老四扭头就往外走。
“哎哎,叔,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哎哟您老别走啊!”刘宾爹赶忙伸手拦着,可人家胡老四不吃这一套,挣开他的手就走到了栅栏门跟前儿,伸手一拉,弱不禁风的栅栏门哗啦一声被拉倒了,胡老四愣了一下,踩着栅栏门就走了出来。
我一看这哪行啊?胡老四一走,咱们这玩了命的忙活到现在,不全都白忙活了么?我急忙拦住胡老四,说道:“胡爷爷,您看您怎么这么大脾气?刘宾娘还在那儿躺着呢,您这一走……反正您不能走!”
“不走干啥?留下让人寒碜我么?我这么大岁数了,哪儿受过这种气?”胡老四挣扎着还要走。
我心说您老受这种气儿还少么?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我拉着他说道:“得得,您就算帮我们几个,也不能走啊。”
“银乐你还别拦着我,这事儿说破大天去,我也不管了!”
“您看您这事干啥……”
“松开,别拦着我!”
“你管不管?”我急了!
“不管,我没那本事……”
“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现在就放了这尸蟾,他奶奶的,老子也不过了!”我嘴上说着话,手中一松,把包着尸蟾的上衣给抖开了,尸蟾咕噜噜滚落在地,若非是腰带捆着呢,立马就可以一蹦三尺高。
院子里刘宾和他爹他弟弟都傻眼了,愣愣的看着我和胡老四这边儿又瞪上了眼。
胡老四一见我玩儿真的呢,当即就服软了,赶紧说道:“得得,赶紧包起来它,这玩意儿可不能乱放。”
“还走不走了?”
“不走不走,这事儿我不管的话,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你们这帮年轻人也不知的咋办啊?是不?”胡老四很认真的说道。
我说:“这不就对了嘛!”说完,我又扭头对里面喊道:“叔,带着小民子赶紧出去,到渠边儿等着,这尸蟾可是剧毒的东西,把你们都给毒翻了,还得赶紧救你们,这不是添乱么?”
刘宾爹刚才已经后悔自己说话过激了,现在一听我这么说,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成成,叔这就带着民子出去,那啥,银乐啊,你可得照顾你婶子啊,她身子骨弱……”
“知道知道,您赶紧走吧,哎等等,我先往边儿上靠靠,离远点儿了您再走。”说着话,我急忙把尸蟾往西踢了几米远,然后走到那尸蟾跟前儿,一脚踩住它。
刘宾爹赶忙拎着儿子走了出来,往巷子外走去。
我看刘宾还待在月台上不动弹,急忙催促道:“宾子,你也走啊!你在这儿干啥?”
“我不走,死也不走!”刘宾摇头说道,语气很坚定。
“那成,你干脆上到房子上,看着下面行不?”我知道再说也没用,这小子现在不是正常人,惹急了自己一个人敢跑过来搂着尸蟾亲嘴儿。
刘宾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走到墙根儿梯子跟前儿,顺着梯子爬到了房顶上。
我和胡老四对视一眼,这才往刘宾院子里走去。
胡老四进到院子里后,把栅栏门扶了起来,竖好,然后站立在门口守着,桃木剑握在右手上,左手捏着纸符。
我走到墙根儿下陈金的身子跟前儿,把腰带一解开,一脚将晕晕乎乎的尸蟾踢到了月台上刘宾娘跟前儿,随手又把腰带给挂在了陈金的胸脯上。
先救醒了陈金再说,至于刘宾娘嘛,不用操心,黑猫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奶奶的今天就应了刘宾的要求,咱们就拿着他娘的命赌一把,反正是他娘,又不是俺娘。咱们就来个坐视不管,跟黑猫耗上了,看谁先忍不住来管刘宾娘。
那只尸蟾被我一脚踢到了月台上,咕噜噜滚到了刘宾娘跟前儿,晕晕乎乎的爬起来试探着动弹了一下,终于确定那根儿死死捆住它的该死的腰带没了,于是尸蟾愤怒的鼓起了身子,大口呼吸着,肚子瞬间就鼓起来了,通红的眼睛愤怒的瞪视着我,像是看着它的杀父仇人一般。不一会儿,尸蟾的身体变得跟一台拖拉机头那么大,月台上都容不下它了。
我一看这家伙看样子要喷毒了,我赶紧蹲下身子来,一把抓住那条腰带,另一端还在陈金的身上放着。我要是没这条腰带,那也是普通人,也受不了这狗日的尸蟾喷出的毒气,所以我必须抓着这条腰带。
可问题是,这时候尸蟾要是向我发起进攻的话,我就得拿起腰带来抵抗,腰带一拿起来,陈金这小子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眼角的余光看向胡老四,他此刻也是提高了警惕,身体绷得紧紧的,左手捏着符纸微微抬起,随时就能抛出去,右手桃木剑在胸前平举着,虎视眈眈的盯着尸蟾。
“黑猫啊,你丫的赶紧出来吧。”我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这黑猫还真不是个玩意儿,我记得上次奶奶庙那条黑蛇来刘宾家的时候,黑猫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把黑蛇给打成了重伤,现在倒好,人家尸蟾都钻到刘宾家了,完全占据了你的地盘了,你还不出来等啥?
视线不离尸蟾,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同时我小心翼翼的,用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圈刘宾家,寻找黑猫的踪迹。
果然,我发现了那只黑猫,它奶奶的懒洋洋的窝在西屋的房檐上,半眯着眼睛,不过那淡绿色的眼光依然从眯缝着的眼睛中透露了出来,它蜷缩着身子,尾巴轻轻的微微的摇摆着,在身上磨蹭着,像是一只普通的乖猫猫,只不过个头儿忒大了点儿。
我当时心里就怀疑了,这狗日的黑猫一准儿和我们的心态是一样一样的,它肯定想着,哼,看你们沉不住气还是老猫我沉不住气,我才懒得去救刘宾娘呢,反正你们也会救它。
而它估计也想到了,我们和它一样,等着它去救呢。
所以我们都在这儿耗着,赌对方先沉不住气去救人,拿的是刘宾娘的命在这儿玩儿赌博呢。
尸蟾终于沉不住气了,它想着速战速决,于是对着我和胡老四俩人哗哗的喷出一大团毒气来,在黑暗中,那团毒气竟然还泛着碧绿色的光芒,如同突然出现的浓雾般,在院子里膨胀开来,直向我们俩逼近。
我一手紧握腰带,一手攥紧拳头,准备应对尸蟾随时可能向我实施“重磅炸弹”那种靠体重获胜的进攻。
而胡老四此时更是谨慎,口中念念有词,左手轻轻摆动,令人惊讶的是,四张符纸从左手指缝中轻飘飘荡出来,在半空中忽然涨大,每一张都有两米多宽三米来长,上面泛起淡淡的金光,铺天盖地的压向那股毒气,立刻就抵挡住了毒气的蔓延。
操!我心里暗骂,胡老四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早露出来也不至于刘宾娘和陈金俩人被毒翻在地啊。转念一想,我明白了,胡老四毕竟手艺不精,功夫不到家,无论干啥事儿,都得提前做好准备了才行,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仓促间他能够保全自己就不错了。上次在老爷庙前跟白狐子精干那一架,胡老四还不是准备了那么久才发动了一次猛烈的对于白狐子精致命的进攻么?虽然后来因为意外而前功尽弃,自己也受了伤……这次尸蟾酝酿毒气的时间里,也给了胡老四充足的时间酝酿自己的招式。
问题是,现在刘宾娘就在尸蟾跟前儿,而尸蟾喷出的毒气,已经把刘宾娘彻底笼罩在里面了。虽然说胡老四施出的符纸阻挡住了毒气向我们的进攻,可刘宾娘这要是被毒气再熏陶一番,那小命估计难保了。
我看着一时间也没啥危险,赶紧抬头看着西屋房檐上那只正在打着瞌睡的黑猫,冲它“喂喂”的叫了两声。
黑猫还真不赖,知道我在喊它呢,懒洋洋的睁开眼看了看我,似乎在说:“有啥事儿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扰本老猫睡觉。”
奶奶的,派头还挺大,我心里暗骂道,同时向刘宾娘的方向指了指,嘴上说:“喂,你快动手啊,没瞅见刘宾娘让毒气给圈住了么?一会儿准毒死她!”
黑猫不屑的往那边儿瞥了一眼,就瞥了这一眼,它的眼睛立马瞪大了,它意识到了危机,意识到了刘宾娘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危机当中。黑猫慌了神儿,嗖的一下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冲向了浓浓的毒气当中。
我当时看着黑猫从懒散的模样瞬间发飙,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般射向毒气当中,就预料到事情大有不妙,肯定是刘宾娘出大事儿了,闹不好小命还真就没了,瞧瞧黑猫那慌张的模样就足以看的出来。
估摸着黑猫一准儿在心里腹诽我们呢,奶奶的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连畜生都不如啊,竟然眼睁睁看着刘宾娘在毒气中丧命,还在这儿悠哉游哉的和我老猫赌气呢,一群混蛋!
胡老四也是大吃一惊,他眼看着那只黑猫冲破了符纸的阻碍,瞬间窜入毒气当中,完全就没把那几道符纸当回事儿,在破开符纸的时候,符纸上爆出耀眼的金光,顷刻间,被破坏的符纸消失不见,只余下几张碎裂的纸屑飘飘然落在院落当中。
便在此时,那一团毒气在黑猫窜入其中之后,如同后面突然有个抽烟机在吸着毒气似的,急速的收拢回去,片刻便消失不见,只余下那只尸蟾缩成了水缸大小,趴伏在月台上,警惕的盯着那只突如其来的黑猫。
就在这时,来电了,堂屋正门口的房檐上挂着的灯泡突然亮了,感情刘宾家院子里的灯开关没关,这电一来,灯就亮。
灯泡果然比星光好使,这不大的院子里光线顿时好了起来,比之先前的黑暗不清要好了许多。
灯光下,黑猫趴伏在刘宾娘的脸前,静静的注视着她,猫嘴儿不断的呢喃着,发出低低的喵呜喵呜的声音,它那双泛着淡绿色光芒的眼中,透射着两道若实质般的黄绿色光束,淡淡的柔柔的射入刘宾娘那紧闭的双眼中。
刘宾娘躺在凉席儿上,整个人的脸都成了黑青色,嘴唇发紫发黑,一股朦胧的黑雾遮挡住了她的面孔,让她的脸颊看起来若隐若现。这种情形很是诡异,以我笨拙的笔端,实在是无法详细的描绘出来当时的情景。
第30章 尸蟾挂掉跑了猫
夜,静静的,远处偶尔传来夏夜里的蝉鸣声,只不过是三两声之后,便意识到这是夜晚,安静了下来。后河里那些原本一直在不断的脆生生的叫唤着的青蛙们,也都歇着了,隐隐的,似乎还能听见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
天空中繁星点点,一弯明月如勾,静静的倚在深邃的夜空中。
破旧的院落当中,紧挨着堂屋的墙根儿一顺儿垒砌的月台,有两米宽,半米多高,月台上有的地方因为年深日久,几块儿砖都塌陷下去,形成一个个凹陷的小坑,砖缝中,还长出了零零散散的一些瘦弱的小草,绿油油的。
昏黄的灯光下,那只浑身鼓着一个个脓包,看起来无比恶心的尸蟾如同一个水缸般大小,静静的,警惕的趴伏在月台上,一动不动,一双如同灯笼般的血红色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只蜷缩在刘宾娘脸前的黑猫。
若非我们早先就知道黑猫是一只无比强大的邪物,看到这一幕,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是这只黑猫,一直长久来祸害着刘宾娘,使刘宾娘饱受折磨,这个家庭,也为此困难重重,经济拮据。因为此时的黑猫,就像是一只温驯的家猫一样,静静的,乖巧的,温柔的蜷缩在刘宾娘的脸前,它那灵巧精致的尾巴,在刘宾娘的脖子上扫来扫去,时不时的,黑猫会伸出小巧的粉红的舌头,在刘宾娘泛青的脸颊上添两下。
我和胡老四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却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咱们的目的是要观战,看着黑猫和尸蟾轰轰烈烈的干起来,干他个你死我活,干他个有你没我。
可现在呢,尸蟾倒是满是敌意,警惕万分的盯着黑猫。反过来瞧瞧人家黑猫,压根儿就没拿它尸蟾当回事儿,人家在那儿显温情呢,甚至让我心里有了个不好的念头,该不是刘宾娘已经被毒死了,而那只黑猫正在怀旧吧?
刘宾愣愣的蹲在房子上,看着下面这温情的,安详的一幕,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银乐,这是怎么个意思?”陈金忽然坐了起来,有些疑惑的对我说道。
原来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有些纳闷儿目前院子里的情况,皱眉看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起身问我。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情况不明,稳住。”
“稳个蛋毛啊,那尸蟾,那黑猫,怎么不打?刘宾娘咋回事儿了?”陈金的声音大了许多,在这个安静了许久的院落里,如同大队部院里的大喇叭忽然在这里广播了起来。
于是那只尸蟾满含警惕的血红色双眼转向了我们这里,最终落在了我手中那条腰带上。
黑猫此时也睁大了眼睛,仰起脸扭过头来,不满的瞅了瞅我和陈金,摇了摇尾巴站了起来。它看着尸蟾,眼里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低头恶狠狠的喵呜了一声,似乎在警告对方,赶紧滚蛋,老子看你不顺眼,你这个丑八怪!
尸蟾缩了缩身子,示弱似的眯起了眼睛,然后它巨大的身躯开始缩小,直到变成一个脸盆大小。
我一看这还了得,尸蟾变成这模样的时候,八成就是要跑了,我赶紧拎着腰带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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