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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墨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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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耳朵贴在青石板墙壁上,侧耳倾听,我先是听到人在水里奔跑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嘶鸣声,听起来像是狮子或老虎那样的大型猫科动物所发出的声音。

然后,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过了好长时间,就听见某种生物一声闷哼。隔了半响,我听见一个人喊道:“我的天,刚才那是什么鸟东西?”

我的第一反应是,对面的隔壁应该是梁赞他们,便大声喊道:“梁赞,段叔,是你们吗?”

没有回应,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第四十九章谜中谜

第四十九章谜中谜

四川佬的话让我感到十分震惊,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又为什么会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最后,他又为什么说我的父亲疯了呢?

我知道我父亲有时候沉迷于自己的学术中难以自拔,甚至达到忘我的境地,尤其有些时候,他对实地考察所体现出来的激情,使得他有时被学术界戏称为疯子。

但是,戏称终究是戏称,是不能当真的。我父亲平日看起来好像不拘小节,但是我很清楚他的脾气秉性,他绝对是那种对待任何事情都十分严谨认真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坚信我的父亲是一个理性的人,而且,在我来到云南之前,我父亲虽然不在出现在学术界的前线,但身为大学教授的他生活上也一直平淡自如,从来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要说我父亲疯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

此时,就听那四川佬继续说道:“范继云那老头,城府太深,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而且,这老家伙狡猾得跟一只狐狸一样,你也看见了,刚有一点风吹草动,这家伙一溜烟地就逃走了。”

逃走了?我一皱眉头,难不成我父亲并没有被什么绑架,而是自己选择隐藏起来,为的就是躲避这些人?

“但是,那老东西既然是个疯子,俺们为啥还在乎他呢。”东北佬道。

“你个蠢货,你以为我所说的疯是神经病的意思啊?”四川佬吼道:“我的意思是说那范继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完全魔怔了。”

“这话咋说?”东北佬问。

四川佬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那个老东西的眼中,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讲都变得毫无意义了,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亲情与友情,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拿来当棋子用。王八盖子的,做人做的这个地步,也真是够怕人的呀。”

我一边听着着这些让我吃惊的对白,一边心脏跳得飞快,手掌心不停地向外渗出冷汗。

那四川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拿来当棋子用”,这个棋子难道就是指我?

我这样想着,但他们的对话却并没有终止,就听那四川佬继续说道:“害死自己的同窗好友,诱使老秦兄弟去那古苗寨,相继派遣他的两个儿子来到云南,留下一个榆木脑袋的队友在云南继续为他卖命,后来又不知在哪里请来一个了不得的青年帮着他儿子完成任务,可以说,三十年来,我们这一群人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个老家伙的操控中。”

说完,四川佬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于是,那个京腔就开口道:“老韩,你还是少说几句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提有什么用。”

“我偏要提!”四川佬越说越来劲,道:“我当初加入这组织的时候就是为了给老秦他们报仇,不杀了那范继云,老子以后就不姓韩!”

老韩……老韩……

我在大脑中拼命搜寻任何有关姓韩的人的信息——我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姓韩,但肯定不会是墙对面的人,因为我的班主任是女的;我高中时候学校里的校花姓韩,可也是女的;我上大学时有个哥们姓韩,但是他的声音很尖细,而墙对面的声音浑厚粗壮,应该是一个中老年人所发出的的声音。

我发觉这样的联想太过于天马行空,于是开始把老韩这个人往三十年前的事情上靠拢。

……老韩……秦氏兄弟……报仇……中越战争……

突然,我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猛然间我想到了这个老韩的身份,他正是当年唯一一个跟随秦贵仁兄弟一起跟踪那六个抬棺人直到苗族古寨的炊事兵。我记得段郁文曾经说过这个人,但一般都只用炊事兵为代号,“老韩”这个称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秦贵和所说的。

虽然“老韩”仅仅是一个称呼,甚至算不上名字,但是,这样的推理绝对说得通。且不说在那老韩与东北佬对话时所流露出的信息(有关于老秦兄弟和我的父亲),能来到这地宫之中的人,本身就绝对不简单。

这里荒山野岭,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山势不高而且山林浓茂,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一般人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些人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片无名山区,并且发现了这里的祭坛和地宫,要是普通人,恐怕在走到青铜镜甬道的地方就已经心生怯意,草草离开了事了。

而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他们也曾经过青铜镜甬道,并在那里发现了段郁文的尸体,虽然我现在还是不太相信段郁文已经死了,但是,这明显就说明他们能来到这里不仅是有目的的,而且,还是一路尾随着我们而来。

根据这些推理,我单单是想到这里,身后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人跟踪了,而毫无察觉?

那么,这个一开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呢?从我来云南的第一天?从我第一次遇见阿姝娜?从我第一次去往疯婆子的老公寓?抑或是在我到达这滇池与抚仙湖之间的丘陵地带呢?

还有另一方面的困惑,那就是,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父亲似乎俨然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形象,虽然他们的谈话零星散碎,但是有关于三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渐渐出现了另一个与我先前所听到的故事完全不同的雏形。

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父亲似乎成了这一切策划者,有关于三十年前的考察所包含的所有人,以及在其之后的三十年间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其中牵扯到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我和我那遇害的哥哥也都是我父亲所安排的。

只不过,让我担心的是老韩的那一句话,“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亲情与友情,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拿来当棋子用”。这是一句异常冰冷的话,虽然我更愿意相信我眼中原来的那个父亲,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我父亲对于我来说如同陌生人一般,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切都会是真的吗?如果是,我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他又为何为了这目的心甘情愿牺牲一切?我从不怀疑我父亲的能力和智力,我知道如果他想这样做,他就会有能力这样做,这也是我感到害怕的原因之一。

种种疑惑,种种谜团,如一座座大山一样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让我越发觉得沉重而又恐慌。

在我震惊之余,墙壁另一伙人也很配合地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那个四川佬才又说道:“不过,说真的,佩林的继任者表现得可比佩林要好得多呀,刚才那青铜镜甬道里,那么多的女粽子都没放倒他们。”

“不是干倒一个老头儿嘛!”东北佬打断道。

四川佬这时候闷哼了一声,嘴巴里似乎在嚼着某种干粮补充体力,说道:“你小子懂什么,那个老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根本就是范继云的一只哈巴狗儿,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把那范佩玺领上路,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死不死根本无所谓。”

我听了这话,心中感到有些纳闷,心说他当年不就是一个炊事兵嘛,而且当年苗族古寨的考察活动的人员是我父亲、汪成宝、段郁文和秦氏兄弟,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炊事兵的事情,但是,听他的话却好像他对这一切的事情真相都了如指掌。他真的只是一个炊事兵吗?

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京腔突然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们懂什么,这一切跟那个什么佩林的继任者

第五十章重逢

第五十章重逢

说这话的人所站的位置几乎就在我的正前方,只不过我们之间有一道青铜石墙相隔,他的声音如此清晰,以至于就好像是贴在我的耳朵边上说话一样。我一听这声音,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心说这个人八成就是刚才那个提醒大家不要说话的人,也就是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在京腔的口中被称之为阿松的人。

“阿松,你说什么?”京腔问。

“他们就在这墙的对面,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阿松的声音很闷,听上去就好像他的嘴巴上戴着口罩所发出的声音。

“王八盖子的,这么说,我们刚才的话都让他听见了?”四川佬老韩说道。

东北佬一如既往地冲动,说道:“听见就听见,爱咋咋地,大不了我一梭子就给他撂躺下。”

“小东北,你别总冲动!”京腔厉声说道,紧接着,他又换了一个异常谦逊的声音对那个阿松说道:“阿松,你看应该怎么办?”

阿松的声音很闷,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道:“破墙。”

阿松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他的话在那一伙人中似乎有着相当举足轻重的分量,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那京腔说道:“老韩,拿**。”

东北佬一听这话,登时兴奋起来,吼道:“刚才还说我冲动,这一会儿都要破墙了,真他妈的刺激,快点拿**呀,老韩!”

我一听这些话,脑袋一下子就蒙了,心说这到底是一帮什么人?刚才在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有枪,这就已经很使我感到惊讶了,要知道,中国不同于欧美的一些国家,在中国想要弄到一把枪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情。毕竟,现实生活不同于小说或电影,那些艺术化的东西动不动就弄来一把枪或照明弹,仔细想想那都是一些很难搞到的东西。最主要的是,刚才听那东北佬的谈话,说是一梭子撂倒我,那就说明他们的枪至少还是一挺冲锋枪,对此,我怎能感到不害怕?

没想到,我还没等从这些话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又要弄出**,这样的情况实在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一开始我心说中间隔堵墙,就算被发现他们又能奈我何。可如今的情况是,他们若是要把这墙炸开,我估计一定是难逃一死,尤其是那个老韩,刚才他就说要杀了我父亲,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我自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理应拉着卜瑾撒腿就跑。可是,当我回头看见卜瑾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一颤,她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也许是因为听了刚才那帮人的谈话,此时此刻,我对卜瑾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害怕。但是,我身后的墙壁对面的那一帮人又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我不能停下来,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卜瑾道:“卜瑾,你什么时候醒的,没事吧?”

卜瑾听了我的话,缓缓地抬起头,眼睛较刚才相比,已经好很多了,但是仍然有些翻白眼的感觉,而且她看我时的眼神就如同一汪死水,让我感到浑身冰冷。

这不符合常理!我又问了一声,道:“卜瑾,我们有危险,得赶快往前走,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回应。

我知道卜瑾每一次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或是做了一些很令人瞠目结舌的法术后,都会陷入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甚至干脆会晕倒,以前我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当她晕倒以后,醒来的时候,往往都显得比较木讷,眼神并没有像现在这般犀利。

正当我被夹在卜瑾和那一伙人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

那声音的辨识度很高,他说道:“佩玺大人,你在那愣什么神,快走呀。”

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那声音在甬道内不停地回荡着回声,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我的幻听——是梁赞。

我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梁赞竟然站在这缓冲台前面的空地上,往右,又是一条通道,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只火把,用左手高高举在头顶,右手提着他自制的那把简易矛。

他身上的运动服变得非常破旧,脸上有些地方也挂了彩,那把桃木简易矛末端也显得不那么锋利了,除此之外,他身上很多地方还都溅满了黑汁。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感到十分惊讶。

我话音刚落,滕益也随后出现在了那里,手里也拿着一直火把,他的外形比梁赞还要邋遢,身上几乎大大小小全是伤痕,但是以他那结实的身体来说,这应该并不算什么大伤,只不过他手中的那把长刀已经破损得没什么实际用处了。

梁赞和滕益的出现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按理说,就算他们出现,也应该是出现在我身后的黑水甬道里,而不应该出现在我的前面。

梁赞呵呵笑道:“佩玺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那么多,在磨蹭,人家**就该响了。”

我心说也对,现在的确不是磨蹭的时间,但是看着卜瑾那诡异的表情,我又有些犹豫,说道:“那她怎么办?”

“你女朋友的事,问我干嘛?”梁赞回应道。

“你丫的,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卜瑾,她有点不对劲。”我不满道。

梁赞似乎有些不耐烦,大概是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说道:“能有什么不对劲,放心,她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我?我心说他到底听没听见刚才那帮人所说的话呀?天知道这个龙卜瑾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看我犹豫不决,梁赞啧啧了两声,说道:“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说完,梁赞大踏步地走到了我和卜瑾这边,他站到卜瑾那边,似乎要帮我托着卜瑾。

就在这个时候,虽然梁赞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是我还是从他手中的火把所发出的光线看出了他的变化。

梁赞看到卜瑾的那副神情,眉头微微一皱,那副神情似乎明显有些感到棘手,想了一会儿,他对我说道:“佩玺大人,别记恨我,我看还是让你女朋友再睡一会儿吧。”

我一时间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把简易矛一下子扔给我,突然,右手化掌,猛地一用寸劲,敲打在卜瑾的后勃颈子上,卜瑾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快到我简直无法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要知道,真正想把一个人弄晕,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对人体穴位及结构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否则,你就算对着一个人的脑袋打多少下,顶多把他给打死,却无法做到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把他弄晕。

卜瑾晕倒后,梁赞架住了她,旋即又对我说道:“佩玺大人,你的女朋友,你背着吧。”

一听这话,我差点坐在地上。我不是不想背,一来我已经对卜瑾有些忌讳的感觉,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现在全身已经濒临虚脱的状态,根本无法再扛起卜瑾了。

幸好这个时候滕益从一边冲了上来,把火把递给了我,然后对梁赞说道:“我来背。”

第五十一章盘根洞

第五十一章盘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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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处丁字路口,左边的路口很粗糙,跟周围的青石板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右边的路口却似乎是刚刚被凿穿的,路口处的边缘棱棱角角似乎是玻璃一样的东西在那里被打碎了一样。我举着火把凑近一看,顿感惊讶,那棱棱角角的碎片并不是玻璃,而是青铜镜一样的墙壁。

我一下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去。梁赞拍了一把我的肩膀,十分肯定地对我说:“往左走?”

我心中纳闷,他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便问:“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以前来过?”

梁赞摇摇头,道:“谁闲着没事儿来这种破地方玩?右边的路口是我和滕益来时的路。”

我听后一愣,来时的路?难不成,原本右侧的路口是被青铜镜封死的,而梁赞和滕益两个人是从里面把青铜镜击碎,然后才来到这里的?可是,他们又怎么会跑到那里面呢?

梁赞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对我说:“我的佩玺大人,省着点用你的脑细胞,别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咬着不放,你早晚都能明白的,咱们还是快走吧。”

其实,这个时候,我完全有理由从右侧的路口直接按照梁赞和滕益来时的路线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不去再理会这地宫里还有什么秘密,因为说句实话,那些秘密与我的现实生活并没有很大的牵连,何况我又不是像我父亲或是段郁文那样的专业学者,除了人类本能的好奇心以外,我几乎对这里没有任何情趣。

但是,在我偷听到了隔壁的另一伙人的谈话之后,我对这个地方现在的感情就不仅仅是好奇心那么简单了,因为很明显,那一伙人所讲述的三十年前的故事明显与段郁文对我讲述的故事有些偏差,甚至完全颠倒了某些人物关系。

谁在撒谎?为什么撒谎?他们为什么说是我父亲害死了秦氏兄弟和他的挚友,又为什么说我和我哥哥佩林也不过是我父亲的一枚棋子?

我并不是不相信我的父亲,只不过我相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一个阴谋论者,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更加隐秘的事情段郁文并没有对我讲述,或者说在刻意回避,甚至是篡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父亲,那个与我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也隐隐觉得我父亲和阿姝娜的关系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切的秘密都在这地宫之中——我决心寻找真相。

这时候,我已经能听到身后的甬道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走。”

说着,我们就朝左侧的路口里跑去。

一跑进左侧的路口,一股浓重的土壤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我感到奇怪,自打我们下入这地宫之中,虽然有些潮湿阴冷,但是却并没有过土壤的气味,可见这里的青石板墙壁修筑的还是很严密的。

我举起火把照探四周,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这个甬道内,不,也许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作是甬道了,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这里是一处山洞,因为无论是脚下还是两侧,都没有青石板做墙壁,四周仅仅是泥土,没有其他任何的加固工程,走在里面,甚至让我想起了老电影《地道战》里的情形。

但是,这里跟《地道战》自然不同,因为我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之间洞穴上方竟然悬挂着数之不尽的密密麻麻的黑色长条状物体,冷不防一看,就像是无数只软弱无力的手臂耷拉在洞顶之上,随时都有可能碰到我们的脑袋。

“我操,这些是什么东西?”我问。

滕益也时分警觉,但是梁赞却似乎并没有太紧张,他眼神很好,看了几眼,竟然过来摸着我的脑袋说道:“佩玺大人,摸摸毛,没吓着,放心,这里只是一些树根。”

树根?我抬高火把,再一细看,不觉松了一口气,果然,悬挂在洞顶之上的,的确是一条条手腕粗细的树根枝条。

但是,看来,这里的山洞当时修建得比较仓促,所以没有打上青石板,以至于若干年后,山上的树木的根条缓缓刺入地下,至此为止。

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理,但其实若是仔细琢磨,还是有勉强的地方。首先,我们顺着那祭坛的石柱下到这地宫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走的时间不长,但离地面也有不下十几米的深度,一般的树木的根须,很少能刺入地下这样深的距离。而且最主要的是,树根的生长,往往是为了寻找养料与水源,而这个地方,无水无养料,树根又为何如此执着地刺入这里呢?

我一把扒拉走梁赞的手,握紧长刀,说道:“谁害怕了,我才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些树根而已,咱们走!”

于是,为了不引起火情,我和梁赞熄灭了火把,拿出手电当做照明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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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山洞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树根的异样,但是,当我们往里跑了大约一分钟的时候,路变得越来越难走。

路变难走的最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点,那就是脚下的土壤含水量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泥泞,一开始,我们时不时还险些滑到,但是再往前走,我们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往下陷;第二点,困难来源于我们的头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顶上的树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而且,那些树根有些甚至已经垂到我们腰间的位置,就像是一座小树林一样阻挡着我们的去路。

我和梁赞还好,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人,但是,滕益走得就比较艰难了,他身上背着卜瑾,走路呼呼直喘,还要留神躲避树根,但是却不见有丝毫的怨言。

我也很累,但还是主动对滕益说道:“滕益,我来背一会儿卜瑾吧。”

滕益看了我一眼,带着那股子一如既往的蔑视,说道:“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怎么说也能撑住。在你来云南之前,阿姝娜就嘱咐我一定要帮助卜瑾和你完成任务,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任务是什么,但是我会努力去执行。”

我懒得理他,心说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帮什么阿姝娜完成任务,我只是想要真相——从我父亲让我来云南后,我所经历的种种奇怪的事情,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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