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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墨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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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客套地说道。

“有什么话快说。”电话另一边的中年女性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是很友好。

我自知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却是不太地道,所以,也就原谅了那老板娘(应该是老板娘)的无礼,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好,我想找一个叫梁赞的人。”

“梁赞?”老板娘重复着我所说的名字,然后说道:“你等等啊,我查一下。”

“好。”

大约过了两分钟以后,电话那边才有回应,就听那老板娘说道:“梁赞已经在昨天退房了,你是范佩玺先生?”

一听那老板娘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多少有些惊讶,但也没问她知道我名字的原因,只是回答道:“是的,我是范佩玺。”

“你现在身边有纸笔吗?”老板娘问。

“啊?”我不明所以,问:“什么意思?”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

我在家中的茶几上找到了一本随意贴和一只普通的原子笔,说道:“有的。”

“那个叫梁赞的人临走之前曾经有过嘱托,如果有个叫范佩玺的人来找他,就打这个号码,你记一下。”说完,老板娘就念叨了一串号码给我。

我记下了号码,还未等道谢,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我记下了号码,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电话响了两声,这回是一个老头子接的电话,“喂,山明旅社。”

又是旅馆。但是,我不再感到惊讶,直截了当地问有没有一个叫梁赞的人。

那老头让我等了片刻,然后对我说了一句跟上一个老板娘几乎一模一样的话,道:“梁赞已经在今天晚上退房了,不过,他有嘱托,如果有人找他,就打这个号码,我告诉你。”

我急忙又在随意贴上写下了另一个号码。

这一回,写完以后,我没有立即拨通电话号码,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个梁赞到底在搞什么鬼,原本,他并没有死而是身在湖北的这件事就够让我惊讶了,现在他又玩上了失踪,而且通过刚才的两通电话我已经能很明显地知道,这个家伙似乎每一天都会换一个地方居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梁赞那家伙在湖北游山玩水旅游呢?我想想梁赞的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心说没准真的是这样,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厉害,但是,以他的性格来推断,这个家伙肯定是一个相当会享受生活的人,并且过的很开心。

不过,与其瞎想,莫不如直接打一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我想要给他打电话的最主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我在这几天确实遇见了很多的怪事,而这一切,梁赞似乎早就有所预料,那么,他

第十二章对话【第三更】

第十二章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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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梁赞这一次喊话吓了一跳,重新看了一遍我手上的纸条,又一次重复了一边那上面的人名,道:“姜道临。”

电话的另一边陷入了沉默。

“喂?”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的另一头的梁赞似乎回过神来,旋即对我说道:“没什么,我刚才听错了,还以为你说的是张道陵呢。”

“我靠,你联想能力倒是挺丰富的。”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张道陵和姜道临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是,要论及这两个名字的名声,显然是张道陵更加有声望。

这个年头,连一个初中生都知道张道陵这个人。

张道陵,原名张陵,也就是大多数人所公认的道教的开派宗师。不过,这个人却是汉代时候的人物了,倘若那个张贺方让我去找这个张道陵,那的确够让人诧异的了。

我旋即又问梁赞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去找这个姜道临吗?”

“不!”梁赞的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千万不要去找。”

我感到有些惊讶,梁赞这个人,平日里跟我嬉笑怒骂惯了,偶尔他若是说一句十分严肃的话的时候,我就会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于是便问:“为什么?”

“你傻啊?”梁赞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个张贺方都明摆着要害你,你说,他让你去找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你不是都说不想趟什么浑水么,那你就老老实实的。”

“好好好。”我不耐烦地说道。心说我原本就没打算去找什么姜道临,当初,我对这个姜道临抱着一线希望,那是因为我要找到我母亲被窃走的遗体。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母亲的遗体,那我又何必吃饱了撑的去找那个什么姜道临呢?

我又问梁赞道:“对了,为什么你总是频繁地更换旅店啊。”

梁赞似乎很高兴我岔开了话题,便对我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身在湖北呗,如果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迟早会被人发现。”

“被谁发现?”

“当然是那些想要发现我的人喽,也就是试图跟踪我的人。”梁赞轻松地说道。

“跟踪你?是谁?”我问。

梁赞做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必在乎是谁呢,总而言之呀,那是一群相当难缠的对手,一个个的身手都不在我之下。”说到这里,梁赞又嘿嘿一笑,道:“不过,像我佩玺大人这样的不想趟浑水的世外高人,对这一切肯定是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多问的,对吧?”

我知道这是梁赞在故意勾引我的好奇心,事实上,我的确中招了,我对梁赞所说的话感到万分好奇,但是,出于面子上的原因,由于自己之前已经放出狠话,不再蹚浑水,所以,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我嘴上逞强道:“那还用你说,我根本就没兴趣,而且,老子还巴不得你死在湖北呢。”

“哟哟哟,我的佩玺大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啊?”梁赞道。

“得得得,我没空跟你闲扯淡。”

梁赞哈哈一笑,说道:“不想扯淡,那你倒快点说正题啊,你不说,我可要挂电话睡觉了啊。”

“等等。”我说道,“我还是有问题的。”

“说。”

我酝酿了一下,说道:“你刚才说那个张贺方会害我,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梁赞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很费解,说道:“你怎么办,问我干嘛?”

我心中窝火,道:“我他妈的不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嘛!”

“征求意见可以呀,那你打算怎么办?”梁赞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那个叫小何的保安不能白死,而且,如果那个张贺方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的话,我觉得还是尽早报案为好。”

“哈哈哈哈哈……”电话那边的梁赞一听我这话,似乎差点笑死过去,我忙冲着电话大骂:“你小子笑个屁啊笑。”

“好、好,我不笑了……”梁赞还是很难忍住笑声,接着说道:“我的佩玺大人,你可以呀,知道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不错不错,很有思想觉悟……哈哈哈哈。”

我心中恼火,骂道:“你他妈的到底笑没笑完?”

梁赞又笑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稳定下来,然后说道:“佩玺大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我这个人,笑点特别低,很容易发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拿你这话去骗鬼吧。”我吼道。

梁赞不再笑了,而是说:“关键你现在连那个张贺方究竟是人是鬼不是都不敢确定么。”

的确,在我跟梁赞叙述我和张贺方在厕所的洗手池那一段的经历的时候,即便是现在,我仍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于是我问梁赞道:“那你觉得那张贺方是人是鬼呢?”

梁赞想了想,说道:“如果完全按照你的描述来推断的话,那个张贺方就一定是鬼,准没有错,只是,你能保证你没有漏掉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么。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丁点儿的细微差别都有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结论。”

听了梁赞的这话,可能是心理原因,我就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的确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细节,可是,这些细节又是什么呢,我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想了一会儿,我说道:“我不敢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你看看,连一句肯定的话都不敢说,还让我帮你做判断,老大,我也是一个凡人啊。”梁赞道。

“呃……”我呻吟了一声,说道:“有没有什么提示呀。”

“提示?”梁赞想了想,说道:“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自己慢慢想吧。”

“啊?”我没听清梁赞的话,问道:“你在说什么?”

“佛教的东西,类似于六根之类的东西。”梁赞解释道。

我让梁赞又重复了一边他刚才所说的话。

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

这几个字翻译成现代的话语无非就是五感的意思。五感,也就是所谓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这五种感觉,几乎就构成了一个人对他身边事物的所有

第十三章报案

第十三章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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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要报警。我把卜瑾一个人留在家中,自己打车前往市公安局。

报案的过程太过于繁琐乏味,我在此就不多加赘述了。最终,公安局还是受理了我的报案,毕竟,人命关天,警察局里的大小警察们一听说有凶杀案,也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样子。的确,人死之后,悲伤的自然是家人,但对于警察来说,他们在伸张正义的同时还能够借此机会得到升迁的可能,也是一桩乐事。我知道这样的说法一定会招来很多人的反感,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一系列的事情使我渐渐明白,回避事实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受理我的案子的是公安局的刘汉文警官。刘汉文警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膀大腰圆,是一个典型的东北汉子。他在听了我对案情的描述以后,却告诉我一件让我非常惊讶的事情。

那时候,刘汉文警官坐在办公桌的一端,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听你的描述,你认为是那个叫张贺方的人谋杀了那个叫小何的保安?”

我点点头,旋即又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昨天晚上,我确实在那家殡仪馆的卫生间里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呃……应该是一部分尸体。”

刘警官一边用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皱着眉毛,自言自语道:“怪事,怪事。”

我对他的这种反应颇感诧异,便问道:“怎么了,这件事有什么不妥么?”

刘警官放下笔,抬起他那张一脸刚毅而又饱经风霜的脸,单从那一张脸,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一位经验老道的警官。他对我说道:“先不提这件事情,范佩玺先生,有一点我可得提醒你。”

“您说。”我很客气地说道。平日里,我对他这种人深感敬佩,说着,我还特意上前敬了一支烟。

刘警官挥挥手,道:“戒了戒了。”旋即又说:“范先生,你刚才自己也说过了,你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张贺方所杀的,如果调查的事件与你所说的不符,你难道就不怕对方反告你一个诽谤吗?”

我一下子怔住了,怯懦地说道:“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

说完,我又觉得刘警官的这句话有些古怪。他的那句话,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劝阻我不要去报案一样。于是,我接着问道:“刘警官,你刚才所说的怪事,又是什么意思呢?”

刘警官站起身,拨弄了两下摆在办公室阳台窗台上的蟹爪兰,说道:“是这样的,就在今天早上,张贺方也曾经来报过案。”

刘警官的话音刚落,我就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张贺方来报警?这是为什么?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杀人的事情就是张贺方所做,但是,我觉得也是**不离十。张贺方前来报案,那不跟贼喊捉贼一个道理么。

我一下子又想到张贺方的那张深沉而又阴森的脸,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什么蛊师,单说一个人能在昨晚的那种事情中显现出那样镇定的神情,就足以证明这个人非同寻常。

而在我听到刘警官的这一席话以后,我就有种后背直冒冷汗的感觉。张贺方这个人,城府太深,他能来报案,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者说,这可能又是他所布下的一个局。

“范先生?”刘警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再一次看刘警官,发现他正在以一种试探性而又略带些狐疑的眼神在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我直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事情都在这个老警官的眼中清晰可见。这大概也是跟他的职业有关吧。我心想,以刘警官这个岁数的人来说,他一定审问过不少的犯人,而在那些审问的过程中,他也一定积累了很丰富的经验,有时候,审讯犯人,并不需要什么高端的技巧,一些老警官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一些蟊贼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但我不一样,我自认为自己脚正不怕鞋歪,心说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怕他干嘛。

于是,我问:“刘警官,那个张贺方报的什么案子?”

刘警官背着手,一边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地说道:“报了一个非常离奇的案子。”

我没说话,等着刘警官的后文。这个时候,他忽然定住脚步,然后直面着我,说道:“窃尸案。”

我听后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自己果然被那个张贺方摆了一道,忙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刘警官笑了笑,对我说:“不好意思,范先生,这是机密,我不能说。”

我心里有些窝火,心说不能说,你告诉我这件事干嘛,这不明摆着掉我的胃口么。可是,刘警官旋即又道:“他说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的公司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我想开口再问,但是刘警官又打断我,说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所报的案件,跟他所报的案件,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所以,你的案件,我们仍然会处理。你也不必着急,下午的时候,我们就会派人过去调查的。”

“那样的话,那具无头女尸……”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刘警官就打断我,说道:“无头女尸的来历我们很清楚,那是你的母亲,也就是前几天你母亲被窃走的遗体。”

“你们怎么知道?”我惊诧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当然都是张贺方对我说的。”刘警官道。

当天下午,我跟着刘警官以及另外四五个年轻的警察又一次来到了殡仪馆。

一进殡仪馆没多久,我就看到了张贺方,他依旧是一身肮脏的西装,但是看上去却又显得十分优雅得体,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他的谈吐和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

令我惊讶的是,张贺方似乎对昨晚的事情完全遗忘了,他见到我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悲哀和歉意,大踏步地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然后语气沉重地对我说:“范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们今早在办公室发现了你母亲的遗体,但是……”说道这里,他还顿了顿,接着说:“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母亲的头,竟然被人切掉了。我代表我们殡仪馆的全体工作人员向你表达歉意,至于给您造成的精神损失,我们一定会给予相应的赔偿的。”

这几句话,说得恰如其分,若是旁人听起来,恐怕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很靠谱的殡仪馆经理。但我听着他这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的感觉。

昨晚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可是,眼下,这个张贺方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恐怕就是奥斯卡影帝来了,也演不出他当时的样子。

可是,我能怎么说?

难道要我当着刘警官和那几个年轻的警察面前说出昨晚我在办公室里的经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的话,还不得被他们抓到精神病医院里去。

考虑再三,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木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的做法有些窝囊,但是,我当时也实在是万不得已。

第十四章纹身

第十四章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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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里没有一个姓何的保安!?

当我听到张贺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张贺方显然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依旧叫来殡仪馆的所有工作人员,让他们帮他作证。并叫来了殡仪馆的两名年轻的保安,对刘警官道:“刘警官,这两个人是我们公司仅有的两个保安,一个姓张一个姓孙,从来也没听过他们中有谁姓何的。”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警官回头看向我,倒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问道:“范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刘警官的这一句话一问,我当时就呆在了那里,看了看刘警官,又看了看张贺方,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我也不知道。”

刘警官冷哼了一声,说道:“范先生,你知道谎报警察是有罪的么?”

“我、我……”

我还未来得及辩解,张贺方这个时候竟然过来打圆场,道:“刘警官,您息怒,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想,范先生也可能只是一时眼花吧。”

“眼花?”刘警官说:“这个理由倒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了。”

刘警官说完话,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盯得我心里直打鼓。

张贺方这个时候又说道:“刘警官,您也理解他一下吧,毕竟,自己母亲的遗体被窃走了,心情难免郁闷,夜里偷偷来我们殡仪馆,大概就是希望能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吧。”张贺方顿了顿,掏出烟点了一根,旋即又继续说道:“何况,殡仪馆这种地方,本来就容易使人产生恐惧的心理,这也难怪,这件事,我也不追究,还是抓紧找到那个窃尸的盗贼吧。”

刘警官别过脸,用一种很威严的声音说道:“追究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的。”随后,刘警官又把脸转向我,说道:“不管怎么说,范先生,你还是跟我回局里一趟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做一个笔录的。”

我看了看张贺方,见他还是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才,他甚至还在为我求情,如果他在那个时候咬住我不放,再如刘警官之前所说的告我一个诽谤罪,那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看上去他又在竭力帮助我,这比他要害我还要让我感到恐惧不安。

但是,张贺方的人证物证具在,无论怎么看,似乎说谎的人都是我。

最后,刘警官让刑警们采集了卫生间水箱里的一些样品,拿到局里去化验。而我也在无可奈何之下,跟着刘警官回到了警察局。

再一次回到警局,我的心理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我仍然坚持自己所看到的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我此刻竟然开始心虚起来。

我在警局等了很久,大约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才被一个刑警带进了审讯室。

坐在审讯室内,还是我有声以来的头一回。不过,我毕竟也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也并没有被考上手铐,我只是坐在一把很普通的椅子上,对面是一个长长的办公桌,可以坐三个人,但是此时却一个人也没有。

大约过了两只烟的功夫,刘警官独自一个人出现在了审讯室内,令我惊讶的是,刘警官既没有拿笔也没有拿本,而是拿着几张照片,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来给我做笔录的样子。

果然,刘警官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绕到了长办公桌的前面,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然后用一种跟在殡仪馆的时候完全不同的语气对我说:“别紧张,放松一点。”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警官也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低头翻看了两遍他手中的相片,翻着翻着,他就突兀地对我说了一句,“你怎么看?”

“啊?”我下意识地回了一个满含疑问的回答,问:“什么……什么我怎么看的?”

“那个张贺方。”

我抬头看了一眼刘警官,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刘警官,不好意思,我……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刘警官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两只手插着裤兜,一边在我面前来回踱步,一边低着头,说道:“我二十二岁开始当警察,今年刚好二十年。”说罢,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二十年来,我经历过不少案子,这些案子中,也有很多很多看起来非常离奇。我不敢说我刘汉文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我在年轻的时候破案只是靠两样东西——胆识和魄力。”

我怔怔地听着,心说这刘警官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准备向我炫耀他整个从警生涯的光辉历史?

刘警官不理会我的惊讶,而是继续说道:“但是,在日后的刑侦生涯中,除了根据已有的线索和证据进行判断以外,由于经验的原因,我渐渐对一些离奇的案件有一种非常敏感的直觉。”

听了刘警官的这一席话,我似乎渐渐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便问道:“刘警官,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的话?”

刘警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虽然对方人证物证具在,但是,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来判断,我相信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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