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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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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缓缓说:“当年之事,我等均为亲身经历,不过听家师所言罢了。冰雕芙蓉激起武林公愤,想来不止美貌,而且,而且心地不纯。”

李兰菱说:“师太并未亲身经历,便如此肯定,看来武林铁盟决断大事的方式,的确值得推敲。李某平生不怕生死劫,只求公理在人心。一个真正的正义之盟,一个当年武林圣人创立的执掌武林的第一同盟,决不能因为它的名字而无法无天,可以为所欲为。师太,不是说因为武林铁盟名列正派,就一定做了有利于武林的大事,而是作为武林铁盟之人,应该造福武林。今日所见,令我叹息,可怜好好一个武林铁盟,竟是如此心术不正,学艺不精。方才当众受辱,如今更是理屈词穷,这样的聚会,李某的确不屑参加。”

欧阳无双忽然喝道:“丫头,你逞什么能!若非上官大侠相救,你早成了地狱亡魂,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知道什么是放长线钓大鱼吗?你知道什么是厚积薄发吗?你知道什么是后发制人吗?浅薄,无知,自以为是,你这木无尊长,胸无大志之人,我武林铁盟,懒得和你理论。”

李兰菱说:“可是阁下的话,一点不少啊。你知道上官大侠为何救我吗?因为我心中有正义。虽然你不知道我的道理,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原因,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所谓后发制人,不过是怯懦者的说辞,不能掌控局面,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你我都是明白人,见提着应吊子上场,好歹别捅破了这层纸啊!”

欧阳无双正要说话,欧阳忠忽然说:“无双住口,红叶楼是非之地,不宜多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回铁盟令,诸位都是铁盟之人,一荣俱荣,任重道远,铁盟在江湖辉煌数十年,风雨不倒,切莫在我等手上功亏一篑,毁于一旦,令我等成千古罪人,无言见人。至于巫山派之事,容后再行计较。”

小笛对这李兰菱不屑的说:“说得过就上,说不过就让,搞笑。”木天磊淡然一笑,说:“巫山派这件事情,你已经惹怒了武林铁盟,只怕其中误会,还得多多解释。我虽不知原因,但却相信姑娘不会滥杀无辜,只不过,杀人的时候,最好多想想,毕竟,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尤其是不想死去的人,死亡是最残忍的痛苦。”

李兰菱说:“我看到男人直勾勾的眼睛就讨厌,恨不得剁成肉酱,薄情男子伤心女,木大哥,你没有见过那些伤心的女人,她们的眼泪,都可以变成长江了!”

木天磊叹说:“你还小,等你过些日子,你就明白,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对和错,正义和邪恶,有时并非你所想象。”李兰菱觉得自己还不太明白,却又不便多说,在他心里,木天磊就是神一样的逍遥自在,正义潇洒,她觉得,木天磊的话,自己应该记住。

小笛说:“就这么一个武林同盟,揽了这么多好处,哼,我去找铁盟令,等我成了武林盟主,哼哼!”李兰菱摇头说:“武林恩怨,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你怎能贸然闯入。”小笛不屑的说:“我怎么会和这些傻瓜一样,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要在风头浪尖上打拼,没点真材实料怎么成。唉,没想到我们居然志道不同,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要分开了!”

李兰菱心里想:每个人都会面临不同的目标,能够共同走一程,已经是缘分了,小笛毕竟救过自己,多日相处,也是姐妹,一时离别,情何以堪!

江湖风雨从未停,何必卿卿惜卿卿。一别从此天涯路,芳草无语类浮云。

灯红夜深人寂寂,街市冷风来徐徐。心事百转如何计,复我南北与东西。

木天磊轻声说:“我也要去查探天外天的事情,为了琴儿。天涯海阔,总与姑娘相遇,相信此别,亦有重逢之日。”李兰菱回头看着木天磊,有些无奈的说:“大哥来去潇洒,何等风流人物,若未亲耳听闻,岂能料知大哥心头之苦。天不怜人,我们都无可奈何,大哥一路保重。”木天磊叹说:“姑娘的眼里,也有了些许沧桑,再也不是那个正气高昂,无所畏(书)惧(网)的兰花仙子了。”

一曲箫来人已去,渺渺茫茫无影踪。独留只影空嗟叹,唯有明月照玉容。

李兰菱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她不知道为何想要进入大宋皇宫,这愿望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或许每个人的骨子里有家的情结,仿佛心底遥远的梦幻,就算用一辈子去追求,也在所不惜;追寻的方式有很多,那仅仅取决于追寻的人。

马蹄声踏清秋梦,南北天气不相同。始觉风来扑面冷,轻骑已然入开封。

帝子京都繁华地,红男绿女来去频。四方英杰纷纷至,鱼贯而来觅功名。

牵马停留客栈前,音声不绝绕梁檐。忽然进入喧嚣地,行客岂能开心颜。

李兰菱闷闷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喜欢这个位置,可以看得很远,长日江湖跋涉,生命中最美的风景,或许正在这饮酒独乐的一瞬之间,一眼望去形形色色的风景。

僧人们看到的只有世俗名利,普通人所见的,只是那一时涌上心头的感觉。

繁华入目未经心,放眼化作一烟云。谁令桑田为沧海,明月虽远亦阴晴。

正思忖间,忽然一声高喝传来,“小二,你这酒是十年陈酿吗?你姑奶奶也是风头浪尖上打滚的人,拿这劳什子糊弄我!”李兰菱觉着声音颇为熟悉,扭头一看,只见南宫芷寒大大咧咧的坐在当中,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骂着。

小二急忙满头大汗的过来,陪笑说:“姑娘,本店童叟无欺,绝对是十年陈酿……”南宫芷寒一拍桌子,指着小二说:“你是在否定我的眼光不成,我告诉你,我南宫芷寒走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还从来没有看走眼!”小二急忙陪笑说:“要不,我给姑娘另换一壶……”

南宫芷寒说:“好,这次若有闪失,定不轻饶。”

小二一时去了,捧了一坛子酒,说:“姑娘请用!”南宫芷寒麻利的倒了一碗,喝了一口,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大声说:“喂狗啊!姑奶奶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喝你们这种酒,混帐,不可理喻!”李兰菱暗自摇头,心里想:这南宫芷寒怎么这么咋咋呼呼的,和这小二如此计较。

正想着,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向南宫芷寒走去。李兰菱心头想:难道这店家请了人罩场子?只见其中一个大汉已经上前说:“姑娘,怎么说话呢?没钱喝酒了吧!”

南宫芷寒冷笑一声,啪的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不屑的说:“没钱!姑奶奶不缺,但是这么烂的酒,姑奶奶就不愿掏钱!”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抱着拳头说:“丫头,找死吗?大爷送你一程!”南宫芷寒还没有等到他说完,手上三叉阎王刺一横,说:“怎么,清场子啊?姑奶奶今天还就不信邪了,来啊,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罗罗嗦嗦,不像个男人!”

那大汉挽了挽袖子,一拳打来,南宫芷寒身影一晃,已经飞身而起,飞起一脚,将大汉踢出丈余,说:“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吓唬小孩子吧!”话毕身形在空中一转,通通几脚,已经将另外几个汉子踢出去,扑通扑通只管往墙上撞。

李兰菱心想:这南宫芷寒太过张狂,这种事情,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对。当下正要上前,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谁在闹事,谁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只见一个捕快头,领着三个捕快上楼而来,那捕快头生得肥头大耳,令人一见之下,便觉好笑。

南宫芷寒转身拍手说:“姑奶奶我心情不爽,捕快是吧,来来来,我一并收拾了你!”说完上前,将那捕快头轻轻举起,捕快头吓得大叫救命。

一个年轻捕快挥刀砍来,南宫芷寒腾出右手,在刀上一谈,刀向那捕快脖子上电一般飞去。

李兰菱心念一动,不想她滥杀无辜,手上一抖,一枚兰花电一般射出,叮的一声,长刀顷刻掉到地上。

南宫芷寒将捕快头扔到墙角,扭头看着李兰菱,说:“姐妹,用不着这么狠吧,你很厉害是不是,兰花仙子!”李兰菱喝了一口酒,说:“姑娘,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劝姑娘凡事别太过分。”

南宫芷寒缓缓走了过来,说:“过分?这酒店以次充好,欺负百姓,算不算过分,这些捕快平时为虎作伥为所欲为,算不算过分?兰花仙子,你太年轻了,还不知道人间险恶,对人啊,就要狠点。”

李兰菱又喝了一口酒,淡然说:“不想与姑娘多说,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宫芷寒不屑的说:“你以为你是观世音啊?去,今日姑奶奶不和你说了……”转头对那几个捕快说:“你们这些狗腿子听着,若是想要出头,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个年轻捕快说:“姑娘留步,在下决不能容姑娘这种愤世嫉俗之人,危害天下。”

但见那捕快大刀在手,目光坚毅,李兰菱很奇怪如此清秀绝伦,刚毅英挺之人,穿上那捕快的衣服,怎么如此不显眼。

宝刀铁染男儿气,长袍自是英雄襟。一点寒光剑眉处,试问人间有不平?

二十一回:秦庭野鹿忽为马 巧伪乱真君试思

 南宫芷寒打量着眼前这人,笑说:“想升官啊?好,给你机会!”

三叉阎王刺陡然刺去,如白虹贯日,如鬼如魅,携风而来,凌厉诡异。

绿衣舞动海里浪,千转百旋随劲风。

那捕快手中大刀一抖,电光闪动,惊风拍面,大开大阖,颇有来历。

风雷乍然满酒楼,丝丝缕缕出刀锋。

楼上诸人,均已悄然而退,李兰菱在一旁冷眼看着,那年轻捕快出手凌厉异常,已经渐渐占了上风。李兰菱心里暗想:如此身手,竟埋没于此,做一个捕快,岂不太可惜了!和那些捕快比来,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南宫芷寒一甩手,打出几枚“勾魂钉”,笑说:“不错,有前途,姑奶奶今日不陪你玩了,小子,后会有期!”

人影一时杳杳,酒楼一时空空。

那年轻捕快向李兰菱一笑,拱手说:“多谢姑娘出手!”李兰菱笑说:“就算我不出手,公子也不是寻常人。”年轻捕快盯着李兰菱缓缓下楼,一面说:“在下林玉笙,不敢请教姑娘大名。”李兰菱却已下了楼,心想大家浮萍相聚,我始终是大宋的敌人,和他的官差,最好不要来往。

一时来到街上,想这几日暂且在这客栈住下,要进这皇宫,也非一日两日之事,根本不熟悉宫内路径,看来得先用什么方式进入宫里,看个究竟再说。

正想着,忽然楼上传来一阵悠悠琴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李兰菱也是弹琴之人,只觉此人琴艺深厚,一时兴趣所至,循声而去。

到得楼上,迎面见到一个绿衣女子,秀眉如烟,眼眸胜水,纤手如云,长袖如歌,宛如仙子。

李兰菱坐下,早有丫头往塌前倒酒,她喝了一口,那女子抬头之际,李兰菱心中忽然一凛,只觉似乎见过此人,忽然想起,此人岂不就是当日在西南客栈所见之女子,自称来自落红山庄之人!

拿着的酒杯登时停滞在空中,李兰菱心里寻思:西南偏远,开封繁华,如此天南地北之地,这寻常烟花女子,岂能逾越?看来这女子亦非寻常之人,不过却与我无关,虽然一再有缘相逢,但浮萍一聚,何计东西。

当下一饮而尽,酒杯刚放到桌上,便听得有人拍掌,叫着:“好,弹得好,小姑娘,到我府上去,给大爷好好弹几曲。”只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人,摇晃晃的走去。李兰菱转目看去,心想这些臭男人怎么这么恶心!

绿衣女子起身便要离开,那中年人一手抓住,说:“走,到大爷府上坐坐……”李兰菱登时怒极,起身说:“既然人家不愿前去,你就不要强求!”那中年人转身看着李兰菱,张着嘴稀里糊涂的说了句什么。

忽然嗤的一声,一枚铁钉登时射来,那大汉登时便倒地身亡。楼上一时忙乱,李兰菱循着风声,追了出去。

跃过几重屋顶,只见南宫芷寒坐在一个高高的屋檐上,看着她,说:“怎么,一向辣手无情的兰花仙子,今日居然还要为恶棍打抱不平?”李兰菱说:“只是这京城藏龙卧虎,一个捕快都能有如此身手,你怎能如此贸然出手?”

南宫芷寒不屑的说:“那不会武功的捕快头傻,那武功高的小捕快更傻,那么高的武功,偷啊抢啊,一天就赚了一辈子的薪水,这是何苦呢,受人气,在这个世道,有钱就是老大,哪怕你再有本事,没有钱给你铺路,没有人引见,那是难比登天,你说呢?”

李兰菱摇头说:“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想去管。”南宫芷寒不屑的说:“去!你杀了多少贪官啊,还不想去管呢!要不是他们可恶,你会杀吗?不过我告诉你啊,世道就这个样子,活着,不管在哪里,就得讲着钱啊,关系啊,权力啊,门第啊,乱七八糟的,你不计较,还真不行。就拿武林来说吧,武功好也不一定就有用啊,几笔大买卖,都是各大门派瓜分了的,小妹妹,出来混总得吃饭吧。”

李兰菱说:“你前来京城,所为何事?”南宫芷寒说:“保护我妹妹啊?”李兰菱问:“你妹妹?”南宫芷寒说:“就是那次你和我吵架的时候,旁边那个红衣服的美女,我们结拜了,她叫赵紫函,京城这么远,我当然要送她来京城啊,送来了,我就玩玩。”

李兰菱说:“你们结拜了姐妹?她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京城,又是为了什么?”南宫芷寒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说来你可别害怕,她啊,可是公主呢!只不过流落民间,如今是去宫里认父亲,不,是父皇。”李兰菱心里一惊,心想当日自己倘若也抓住这个机会,岂不立刻便能进入皇宫,只是当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人生际遇随浮萍,相逢对面来去频。便能见得真人面,却难尽晓份与名。

李兰菱问:“那……皇帝认她了吗?”

南宫芷寒起身来,拍拍手说:“要不我怎么这么嚣张呢,你知道他身边那个赵源是什么人吗?他的真名叫着赵元侃,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封为襄王的便是他。其实一路上我都不用照顾他,他身边跟着高手呢!”李兰菱心头再一惊,心想倘若南宫芷寒不说,自己可断然不知。当下说:“那你要出入宫中,岂不容易?”南宫芷寒说:“要不我这么拽,多大的事情摆不平啊,怎么也是皇亲国戚啊,说不定我长得这么漂亮,襄王一路上喜欢我呢?不过我不想去皇宫,闷死了。”

李兰菱心里一想,说:“那可不一样,象我们这等江湖女子,倘若要进入皇宫,那是比登天还难。”南宫芷寒瞪着李兰菱,不相信的说:“不可能吧,我心目中的兰花仙子,应该是目空一切,心比天高,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啊,怎么你还羡慕皇族身份?”李兰菱点头说:“是啊,普天之下,谁不羡慕?”

南宫芷寒摇头说:“我就不羡慕,你看我现在多自在,想杀谁就杀谁。人家都说‘入其俗,从其令’,笼子里面的鸟,始终感受不到天地辽阔。就像在官场上往上爬的人,寒窗苦读的人,一当把自己放进别人设置的漩涡,就会一辈子迷失快乐。你根本就不像是兰花仙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李兰菱心想:若是平时,我自然目空一切,连说也懒得说。但是这大宋皇帝辱我姨娘,杀我父亲,这等大恨,岂可不报!当下说:“在下固然不是想要深陷其中,不过想看个究竟罢了。人生苦短,所求无涯,多见识见识,始终是件好事,咱们都是年轻人,怎能如老人一般,恬静平淡,坐等死期呢?”

南宫芷寒一甩手,说:“好,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反正我也无聊,我就带你去啊,兰花仙子李兰菱,名头够大,足够去见他们了。”李兰菱急忙说:“不可以真名相告,我杀了大宋数名官员,虽然官衔不大,却也算得上是罪大恶极,倘若相告,岂不自投罗网?”南宫芷寒问:“那你叫什么?”

李兰菱说:“其实我本名嫣然,也算书香门第,从小琴棋书画,也都学了不少,只因家中变故,为家师收养,改名兰菱。”南宫芷寒指着李兰菱,说:“哦,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这不正好恢复本名,正好妹妹在宫里闷,没几个朋友,我又不会琴棋书画,你去与她作伴,岂不正好吗?”

凤阁龙楼连霄汉,笙歌夜舞胜明月。皇家威仪浩然在,随风散来满宫阙。

南宫芷寒带着李兰菱走在弯弯曲曲的宫墙里,笙竹之乐不时传来,她心里想倘若不是南宫芷寒带着自己前来,当真不好寻找。幸亏这南宫芷寒看起来虽是凶狠暴戾,实则毫无心计,什么话都藏不住,她保护公主王子之时,也不知他们的身份,可见其实也不是恶人,或者和自己一样,嫉恶如仇,喜欢杀那些死有余辜的人而已。

她一路想着,南宫芷寒一路略微介绍,不觉间到了一个院落,李兰菱注意到进门处所写的“梨花苑”三字,满院梨树,正是结实的时候,可以想象平常满树梨花,何等洁白。

香树无言风清清,夜深谁来辨琴音?花曾如雪今何在,人事代谢来去频。

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迎了出来,长得水灵灵的,一见南宫芷寒,便笑说:“公主正想着姐姐,姐姐便来了。”

缓步掀开珠帘碎,柔声但觉佳人来。

赵紫函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黄色衣衫,略有耳饰,薄施粉黛,双眸若星,眉毛如画,与当日风采,虽异曲而同工。

南宫芷寒上前笑说:“妹妹不是说寂寞吗?你看,我给你带了谁来,李嫣然,她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下,你就不用寂寞了,对不对?”赵紫函起身来,温言说:“既是姐姐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不必拘礼,小青,还不上茶。”李兰菱心里想:看你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我不必和你理会,什么拘礼,倘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才不来这里给你讲礼!

却仍温言笑说:“小女子参见公主。”赵紫函走过来,拉着李兰菱的手,说:“姑娘切莫见怪,其实,我从小亦在民间长大,如今虽然是公主,却未召告天下,只不过栖身皇宫而已。”李兰菱见她这话倒也坎切,心头便想:方才她如是说,倒也不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原来倒也真诚。

小青送来三杯茶水,南宫芷寒先喝了,说:“皇宫里面的茶叶就是不一样啊,别的我都不在乎,就是这茶叶,都是贡品呢。不然,我可早离开京城了。对了,李,李嫣然,你弹一曲来听听啊,虽然我不喜欢听琴,却也凑个热闹。”

赵紫函命小青将自己的白玉琴移开,李兰菱将身上的木琴解下,静坐调弦,弹了一曲《浪淘沙》,南宫芷寒一面听,一面和小青在一旁挠痒玩了起来。

忽然听到有人说:“妹妹的琴声,今日怎么变得激昂起来?”说话间但见赵元侃缓步进来,步履稳健,身形伟岸,面如冠玉,透出一股赫然王者之气。形容固然俊俏,身份更兼特别,见者为之一震,不绝琴弦乍断。李兰菱恍(书)然(网)而惊:我怎么如此不济,不过是见了仇人的儿子罢了,何必如此惊惶,他能从我的琴音听出我的激昂,的确有点心机。

赵元侃笑说:“这位姑娘好象见过。”李兰菱急忙说:“在下李嫣然,从未到过皇宫,今日始见王子,若有冒犯之处,请王子恕罪。”南宫芷寒说:“妹妹不是说闷吗?我就找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高手来,省得她老要我来陪她。”

小青送来茶水,赵元侃一面坐下,看着李兰菱,笑说:“李姑娘家居何处?在京城可有落脚之地?”李兰菱微微一笑,说:“小女子四处漂泊,以卖艺为生。”南宫芷寒忽然大笑,说:“是啊,很有名的,以前江南头牌呢。”李兰菱心里想:这南宫芷寒还颇有义气,的确是毫无心机。

赵元侃对赵紫函说:“最近秋风甚冷,宫中都在添置袍子,我让他们明日也给你送两件来。”赵紫函说:“多谢王兄关照,在这宫里,我也没几个朋友了。”赵元侃说:“公主们都出嫁了,谁也没想到在这宫里,还会住进一个公主,你新来皇宫,不太熟悉,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兄妹间就不必拘礼,马上便是重阳节,父皇每年都要出游登山,到时候兄妹们都要前去,出嫁的公主也会前往,那时父皇应当会诏告天下,给你一个名分。”

赵紫函轻声说:“来京城寻亲,也是无奈之举,这么些年母亲一直在犹豫,终于在垂危之际,要我一定前来,我也不知道为何母亲忽然这么坚决。”南宫芷寒说:“那还用说,你这种人,十个巴掌都打不出声,若是在外面,不受人欺负才怪,如今来到皇宫,嫁到高官家里,怎么也是你作主,谁敢动你?”

赵元侃说:“以前的事暂且不说了,南宫姑娘,日后若要带人进来,最好还是先说一声。”南宫芷寒笑说:“当然了,我当然说了,他们想拦她的,但是一看到我发脾气,就不敢动了,呵呵,王子和公主都是我的朋友,谁敢乱动!”满屋子都是她肆无忌惮的笑声,连李兰菱都觉得她有点太过放肆了。

南宫芷寒笑过了,便说:“你们宫里兄弟难道就不聚会吗?虽然都是有家的人,但是大家都不远,也得经常走动啊,我想要所有的王子和公主都和我成为朋友,那样我就更牛了!”说着又笑了起来。赵元侃说:“时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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