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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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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珑看了数十招,只觉冷如名左手似乎并未动作,因此更加显得冷漠轻松,淡定自若。

当李玉珑的眼神划过众人的眼睛时,忽然停留在欧阳忠身上,他忽然看到欧阳忠的手指一弹,一道若有若无的劲气穿破重重剑影,不知不觉,嗤的一声,划向冷如名。

第四回:忽然更作渔阳掺 黄云萧条白日暗

 李玉珑心里暗想:这欧阳忠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无名打不过年轻人,没了面子。他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全场惊讶的叫了一声,只见冷如名左袖已然被削落,手臂上赫然包扎着纱布。

欧阳忠喝道:“冷公子,你这伤口从何而来!”无名心里还在纳闷自己哪一剑能够将他的袖子割断,登时听了这话,想起昨夜关于生死门弟子左臂被伤之事,长剑一指,喝道:“说,你是不是生死门的人!”

欧阳忠霍然上前,一抬手向冷如名胸前抓去,冷如名一时来不及反抗,胸前衣衫已被抓破,左胸上赫然现出一个骷髅头的标记,一行人登时大惊失色,欧阳忠冷笑一声,说:“好你个生死门的败类,居然假借我除邪岛之名,前来此处生事,杀我铁盟中人,说,你有多少同盟!”

冷如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应接不暇,半晌才说:“在下的确是生死门弟子柳冰,不过本门绝无杀害铁盟中人的念头,在下不过经过黄山,想看看正派的盛会,故此假借除邪岛之名,并无恶意!”欧阳忠说:“你这伤口是我昨日留下,难道你敢抵赖!”

忽然听到杨白月的声音说:“师父,请听弟子一言。”众人转头看去,杨白月如同嫦娥般寂然而来,说:“师父,这伤口是昨日被一蒙面人所伤,我想其中必定有阴谋,柳大哥是好人,他还想劝生死门加入正派,除却所谓正邪两派的纷争,他对师父隐瞒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恶意!”

欧阳忠恨声说:“妖孽,你用什么法子蛊惑了白月!近日若不杀你,难平我心头之恨!”说完长剑划破长空,如惊风,胜闪电,呼啸而来,携风带势,势不可挡。

柳冰呆呆的站在那里,杨白月冲了过去,长剑一拦,说:“师父手下留情,此事,此事真有误会!”欧阳忠怒说:“你,你这孽障!还不退下!”杨白月回身大声说:“柳大哥,你快走啊!师父总有一天会查出真相,会原谅你的!”

李玉珑飞身而去,拉着柳冰,说:“傻子,这欧阳忠摆明了陷害你,你想什么呢,快逃命吧!”杨白月看着柳冰被李玉珑拉着往山下而去,也看着一帮人跟着往山下追去。

只剩下欧阳无双缓缓走了过来,拉着杨白月的手,说:“姐姐,你不高兴吗?这,这是怎么回事?”杨白月感到泪水从脸上流了下来,蹲下来摸着欧阳无双的脸,哭着说:“无双,姐姐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玩了。”说完提起长剑,大步往山下奔去。

李玉珑和柳冰一道下了山,柳冰还在沉思,李玉珑一面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难道将没有个计较?我看到明明是欧阳忠弹指伤你,他怎么知道你有伤口,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想不明白?只是我倒没有想到,杨白月对你倒也相信!”

柳冰忽然甩开李玉珑,停了下来,说:“不行,我一定要告诉白月,我不能让白月和欧阳忠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话音刚落,只听欧阳忠冷笑说:“妖孽,你为恶多端,恶贯满盈,反而栽赃陷害,恶意中伤我欧阳忠的清白,实在是罪无可恕!”李玉珑正要说话,欧阳忠大声说:“这个小子也是帮凶,一并杀了!”

顷刻间人涌如潮,刀剑齐来,暗器飞舞,这两人虽然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但是柳冰本来胸前有刀伤,左臂也受了伤,李玉珑毕竟年幼,一时应接不暇,顷刻间便多了好几处伤口。

柳冰忽然抱起李玉珑,猛然往外面冲去,李玉珑只觉耳边兵器之声不绝于耳,刀剑砍到柳冰身上的声音那么清晰,他似乎还听到杨白月撕心裂肺的叫声,接着柳冰已然冲出人群,飞奔而去。

李玉珑大声说:“你这个傻子,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功夫不错吗?犯得着这样吗?飞,我看他妈的谁追得到我!”说完身形在空中一翻,拉着已经要跌落风里的柳冰,如同风驰电掣,转眼间已然远去。

一路淋漓的鲜血,飘洒在杨白月凄然的眼泪里。

欧阳忠大声喊着:“白月你回来,回来!”但是杨白月根本没有听,欧阳忠说:“看来这生死门人,还真有些手段,蛊惑人心,诱我弟子,此仇不报,我枉为武林中人!对付生死门来日方长,咱们上山开会,早点拿出对策!”

李玉珑奔了一阵,来到一条小溪旁,飘然落下,看柳冰遍体鳞伤,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狰狞的伤口,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惶恐的问:“柳大哥,我,我怎么帮你?”柳冰睁开眼睛,摇头叹说:“无力回天了,小兄弟,咱们初次相见,你竟然能够舍身相救,柳某……”李玉珑哭着说:“大哥别说了,你……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什么武林正派,现在,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柳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说:“柳某自幼蒙师父教导,这次私自出来,没有听话,本来只是好奇,却不料送了性命,李兄,我敬你为人,这块令牌,你替我还给师父,替我向他老人家道歉,说我……”

忽然一阵哭声传来,只见杨白月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搂着柳冰大哭不止,柳冰断断续续的说:“白月,别伤心,在欧阳掌门身边要小心点,我,对不起你,忘了我……”杨白月大叫一声,柳冰的身体渐渐僵硬,曾经潇洒的容颜,淡然的举止,优雅的动作,风趣的笑貌,脉脉的眼神,还有曾经年少的向往,游历的新鲜,猎奇的心态,出游的壮志,都在这一刻,与世隔绝,一分为二。

李玉珑呆呆的看着杨白月,杨白月拿起那块令牌,回头看着黄山,恨恨的说:“什么狗屁正派,如此赶尽杀绝,禽兽不如!”李玉珑问:“你这么相信柳大哥?”杨白月说:“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和我在一起,他胸前的标记,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已经看到,昨夜有蒙面人来刺他左臂,我当时就发现这个人会黄山派‘仙鹤游云’的身法,没想到竟然就是师父本人。”

李玉珑不知道他们这几晚都经历了些什么,想来若非刻骨铭心,杨白月也不会这么疯狂,这么执着;只觉得这几晚死去的人,倘若真的是欧阳忠所杀,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柳冰?他岂非一开始就知道柳冰的身份?不过死去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对付柳冰,的确让人费解。

他叹说:“杨姑娘,你打算去哪里?”

杨白月凄然说:“如今我还能去哪里,除了去生死门替柳哥交回令牌,我也实在不知该去哪里。”李玉珑说:“柳大哥已然天去,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杨姐姐,你别太伤心了。”杨白月起身来,泪下如雨,泣说:“我如何能不伤心?在我心里,已经只有他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我爱恋的人,别人都是草芥,只有他,给我带来我完全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知道,因为你是一个男人,你不知道女人一当希望托付终生的时候,甚至希望把精神、生命、灵魂,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对方。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知道我心头彻骨的痛。”

李玉珑摇头说:“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能够感受,能够明白。姐姐,我现在才明白你原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多情,最执着,最值得敬重的女子!”杨白月摇头泣说:“我们都已经准备向师父坦白,准备告诉师父生死门并不是罪大恶极,生死门也一心向善,我还知道正派几乎攫取了所有黑白两道的生意,排除异己稍有不从就定为邪派,一举消灭,在江湖上已经只有威望没有名声了。”

李玉珑叹说:“正而不正,邪而不邪,实在是混乱。”杨白月冷笑一声,止住哭声,泪水无声的滴落地上,她闭上双眼,说:“混乱与否,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好想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向我敞开怀抱,将我收留在他的身边,如果那个世界能够永恒,我愿用人间最大的痛苦为代价。”

李玉珑心里想:会有这样一个世界吗?死去的世界比活着的世界更美妙,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杨白月抱着柳冰的尸体,缓缓的,木然的往前走着,眼中似乎浮现出那月下柔婉的琴音,那一抹淡然的笑容,那一句儒雅的谈吐,那一刻缠绵的温柔,那一转眼回眸间令人流连忘却世间所有的画面……

李玉珑呆呆的看着杨白月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从遥远的南方一路往北方走,现在也该继续往北而去,他想看到更多的东西,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作为。

山水渐稀日苍凉,白日已比黑夜长。花落满天在身后,满目萧条灰茫茫。一骑呼啸来何处,眉宇如画少年郎。

李玉珑勒住马头,告别春天,告别江南,满目是开阔的苍凉,炎炎夏日,极目看去,河北西路一带,竟是无限莽苍。

他停了下来,来到一个酒铺子,点了些水果点心,要了酒水,惬意的吃了起来。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阵尘土飞扬,一个白衣公子飘然下马,大声说:“店家,来一坛好酒。”李玉珑看这年轻公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眉毛甚是浓烈,脸色微赤,双唇如火,一看就是骁勇之人,心下不由暗暗佩服。

只见他坐了下来,手上一抖,一柄纸扇打了开来,那动作粗旷豪迈,李玉珑心想,他这打扮也算文雅,这扇子更是文人之物,他居然能够运用得如此自然豪爽,实在是不简单。

当下一面喝酒,一面看着那年轻公子,只见他捧起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口,直似喝了半坛的样子,这才将坛子一放,一抹嘴,大声说:“好酒!”

李玉珑拍手笑说:“兄台真好酒量,敢问兄台这是前往何处?”

那白衣公子抬头看着李玉珑,笑说:“不瞒小兄弟,在下这是前往六阴山拜见圣女。”李玉珑笑说:“六阴圣女?北方联盟的盟主?你是北方联盟的人?”白衣公子笑说:“在下秦时月,家父是性情山庄庄主,这次我也是首次参与联盟聚会,家父说迟早是要我执掌门派的。”李玉珑走过去坐下,拍着他肩膀,笑说:“我叫李玉珑,秦兄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店家,再来两坛子酒,我要和秦兄一醉方休!”

秦时月一笑,酒来了,李玉珑说:“看秦兄的样子就知道能喝酒。”秦时月身材高大威猛,李玉珑身段本来娇小,加之更未长足,相形之下,对比尤为强烈。秦时月笑说:“小兄弟,喝酒要量力而行,可别伤了身子,乱了性子,那可不好。”李玉珑说:“刚夸你两句就开始婆婆妈妈的了,喝酒的人连自己的量都无法控制,那还是人吗?”说着提起坛子,说声:“喝!”不一刻就喝了半坛子,秦时月也将刚才那坛子酒,剩下的全部喝完。

李玉珑已经有点醉意朦胧,起身来拍着秦时月的肩膀,说:“好酒量,你刚才一个人喝了半坛,我补上。”说着捧起坛子便喝了起来,然后将坛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说:“店家,上酒。”店家捧了酒来,他们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喝了四五坛酒。

李玉珑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秦时月笑说:“对不起,我有事出去一下。”李玉珑点点头,对店家说:“来,结帐。”刚一掏钱,发现钱袋居然不见了,他登时一个激淋,愣在那里。店家问:“怎么了?”李玉珑四下里找了起来,说:“钱不在了,我的钱袋。”店家急忙说:“公子别急,慢慢找,这一带秩序很好的,说不定……姑娘,刚才和你喝酒的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是他?”

李玉珑四下一看,只见那匹马都已经不在了,他登时追到外面,四下里只有起起落落的小山丘,远处依稀可以见到遥远的市镇,哪里有半个人影。当下李玉珑回到店里,放下手上的剑,说:“这把剑能值多少银子?够你的酒钱吗?”店家说:“你在本店丢了东西,本店这点酒算不上什么,自家酿的,公子以后小心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李玉珑恨恨的说:“这么一个好人,怎么这德行……”

正说着,秦时月已然走了进来,李玉珑上前说:“你去哪里了?”秦时月笑了一笑,说:“我,出恭,怎么,公子还没走?”李玉珑说:“我的钱袋丢了,还没付帐。”秦时月问店家:“多少银子?”店家说:“五钱,一共五钱。”秦时月掏出一两银子,说:“多的送给你罢。”又转头对李玉珑说:“你的银子掉了,拿些去用罢,反正我带得多。”说着掏出五十两银子来。李玉珑心里一时纳闷起来,心想刚才我还怪他偷我的银子,当下说:“没事,我再仔细找找。”当下来到外面,只见秦时月的马也在外面,便问:“你的马刚去了哪里?”秦时月说:“这是驽马盟送与我的汗血宝马,极通灵性,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李玉珑说:“驽马盟?看你的马貌似不错的样子。”秦时月上了马,说:“驽马盟的祖先是替汉武帝养马的人,前些年契丹人占了驽马盟的地,不得不南迁,如今马是越来越不好养了。”李玉珑问:“养马很重要吗?”秦时月说:“当然,当今世上最具杀伤力的就是骑兵了,汉武大帝东征西战,无往不胜,靠的不就是所向披靡的骑兵吗?可惜驽马盟当年风光一时,自汉朝以后,逐渐被朝廷遗忘,只是驽马盟的人没有忘记当年的风光,依然牧马度日,要训练天下最好的马。可惜契丹人后来占了我大片领土,驽马盟不得不迁到永兴军路一带,养马的地方越来越不适合养马,驽马盟后来就只能练练武功了,养的马匹,也不是为了朝廷,当年的雄心壮志和无限荣耀,终于被江湖人称的邪派沦落风中,不复存在。”

李玉珑叹说:“唉,这就是朝廷的不是了。对了,你们聚会一般都干什么?”秦时月说:“以前十二派经常打打杀杀,没有目标,后来六阴圣女统一各派,六阴盟的目标,就是扶助百姓免受荼毒。这么多年来,六阴盟拯救了无数百姓,击退了不少契丹军队和游侠,每一次胜利都让六阴盟的人感到充满了力量和希望,每年聚会,圣女都会让各派汇报这一年中做的事情,以及下一年的打算,主要是对付契丹人,保护大宋的百姓。”

李玉珑点头说:“真的啊,太有意义了,秦兄,带我去好不好?”秦时月点头说:“好!”李玉珑骑在马上,在空中一个翻转,高兴的说:“太棒了!”结果啪的一声,一个钱袋掉到地上,李玉珑捡起钱袋,心想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摸到呢?他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心想莫不是刚才喝多了,没有摸得仔细吧。

一时愣在地上,秦时月回头说:“走啊李兄,咱们赶快些,争取明天日落之前能赶到六阴山。”

第五回:相逢意气为君饮 系马高楼垂柳边

 李玉珑抬头一笑,翻身上马,马鞭在空中一甩,击落马背,马扬起四蹄,风一般向前驰去。

秦时月也跟着快马加鞭,狂奔而去。

一路风尘一路急,荒野郊外头顶月。不觉疲倦公子意,回首向来百十里。

李玉珑勒住马头,说:“走了这么久,怎么都看不到一个村子!”秦时月说:“这一带本极荒凉,我也是初次来这里。”李玉珑看着一望无际的荒野,依稀草树遥接天。

秦时月坐了下来,说:“还好,我身上有干粮,皮囊里还有点酒,只是恐怕难以满足李兄的胃口。”李玉珑取下他马匹上的皮囊,一边打开,一边说:“出门在外,哪有那么方便?能喝上一两口就不错了。”说完喝了一口,拧上盖子抛与秦时月,说:“你也喝两口。”

秦时月喝了两口,两人就着干粮随意吃了一些,李玉珑倒在草丛上,说:“秦兄也是第一次出门吗?你喜欢出门呢,还是喜欢在家里?”秦时月说:“我在家里也经常在外,只是没有如此长途跋涉而已。”李玉珑问:“你们都干些什么呢?”秦时月说:“不过和契丹人作对的事情……”李玉珑好奇的说:“契丹人都什么样?”

秦时月说:“看起来倒是差不多,只是服饰发型,和我们不大一样,契丹是游牧民族,骁勇善战,髡发异服,和大宋人大不一样。”李玉珑笑说:“髡发异服是个什么样子?”秦时月想了想,说:“所谓髡发,有剪去颅顶发,保留其余部;有额两侧留有各不相联的一绺长发,将其他处头发剪去;留发处根部剪成圆桃形两绺头发,自然下垂或结发成辫;有额两侧留有两绺长发,将其他处头发剪去,留发根部剪成三角形或弯月状,在额中间相连,两绺长发自然下垂或结辫。所谓异服,有冠帽、衣裤、靴袜和带饰,衣服无长短内外,一律左衽;冠饰有毡冠、纱冠、幅巾、金冠、硬帽和貂蝉冠,腰带尤为重要,蹀躞带为贵族腰带,一般男子只能系革带或丝麻腰带;脚上均穿皮靴,即‘络缝乌靴‘。妇女的服饰要比男子复杂的多,衣饰均为左衽窄袖长袍,下裳有裙和裤;裙多穿于长袍之内;均系腰带,主要有丝带与蹀躞带,腹上加结,所系两条带下垂过膝,彩色多样;还有手套,有夹与棉两种,有分指与不分指两式;有绣花与素面;腕部有丝带系结;靴式与男子相似,有丝织物软靴与金花银靴。和咱们大宋人的服饰,那是全然不同。”

李玉珑点头说:“乱七八糟,一点美感都没有,用流氓形容,再恰当不过了。不过我没到北方之前,总以为北方人都是蓬头垢面,不解风情,没想到秦兄只不过更加高大威猛一点,其形容仪貌,衣饰潇洒,文雅温文之处,竟然比之南国不遑多让,实在令我耳目一新,尤其秦兄打开扇子的动作,简直太酷了。”

秦时月哈哈一笑,说:“说起来这文化发源之地,还在咱们北方,黄河文明,千古流传,若非有大禹治水,征服天地,你我也不可能在此相遇了。”李玉珑说:“话虽如此,可是看惯西南山水,我还是喜欢西南的感觉,山有灵气,水通感情。”

秦时月说:“西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西南?”李玉珑说:“那是无聊文人的说法,对于咱们武林中人,再难的道那叫难吗?你没听过蜀山吗?蜀山多仙人,求道学艺者众多,山上往来,林木蔽日,腾云驾雾,岂能步行?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别说是人,蜀山的猫啊狗都厉害得很。”秦时月疑惑的说:“真的吗?”李玉珑起身来,拍着胸膛,说:“你我虽只初见,但须知我的为人,绝不胡言乱语!”

秦时月点头说:“料来如此,若非山多奇诡,怎能锤炼绝技!”李玉珑便又问:“话说回来,这六阴山到底是个多大的山,我看你们北方,也没几座大山的样子。”秦时月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从未去过,家父说六阴山虽然不大,但是其中宫殿繁复,机关重重,每次聚会,圣女皆为幻象,不见真身。”

李玉珑惊讶的说:“不见真身?她难道是一道烟,一个梦,或者是一个神仙?”秦时月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次叫应该能够看到,总之家父说能够赶到圣女就在身边,交谈议论,宛如旁人,但是就是只闻其身,只见其影,不能睹其面目。”李玉珑嘟着嘴,说:“我一定要见见她的真面目。”

秦时月哈哈大笑,将兽皮铺在地上,说:“来,这块虎皮够大,咱们两个暂且躺在上面略作休息,夜半露凉,躺在地上难免生寒。”李玉珑说:“想不到你还挺心细的,也是,就算家师这种人,也免不了受风湿之痛,就说是年轻的时候风餐露宿,体内生寒,每逢阴雨,都要运功止痛,难以断根。”两人并肩躺下,秦时月仔细的嗅着,说:“风里好象有香香的味道。”李玉珑笑说:“胡说八道,如今都已经过了五月,什么花香都没有了,做梦吧你,赶快睡觉了。”

秦时月仰头看着天,说:“对了,李兄你打算做什么,将来。”李玉珑看着天空,缓缓说:“我想——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一定要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说不定还能成为武林盟主,风光无限那是最好的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至少也要技压群雄,好好的火一把。”秦时月说:“是吗?我倒没有李兄这么宏伟的想法,我只想按照家父的想法,完成作为掌门继承人的使命就行了。”李玉珑问:“你什么都听令尊的吗?”秦时月摇头说:“但是有一点,终生大事我不听家人的意见,从我十六岁开始,家父家母就一直催促我完婚,但是我一直没有碰到我喜欢的人。”

李玉珑问:“秦兄喜欢什么样的人?”

秦时月摇头叹说:“不清楚,应该是那种让我感觉舒服的人。”李玉珑哈哈大笑起来,说:“感觉,秦兄原来那么相信感觉!”秦时月的声音已经有点疲倦,“是啊,我希望我的梦中情人,……”声音渐渐微弱,脑中却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一个白衣袅绕的天女般潇洒的人,挥着一支玲珑剔透的玉剑,翩然而舞,来去如露,羽衣飘云带雾,双眸似幻若真,秦时月欣然而去,携手而舞,花香风里知春早,人摇剑袂是知音。陡然飘摇九天上,一点一滴惊我心。……

李玉珑却难以入睡,起身来看着秦时月酣睡的样子,忽然间感到一阵冰冷的风传来,眼前仿佛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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