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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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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初一已经迈上了楼梯。
  我感觉他们都警觉了起来,起码比刚进来的时候谨慎了很多。
  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那楼梯很窄,无法并行。几个人只好排队而上。
  楼梯虽然是木制的,但踩在上面却觉得很厚重,非常的坚固。
  我跟在队尾,手电光一直照着脚下。
  楼梯上也有零星的陶片,不注意很容易滑倒了。
  楼梯旁的墙壁上,也是有很多壁画,这些壁画保存的倒是很完整。
  不过都是些装饰性的花纹,看不出任何门道。
  从楼梯上到了二层。
  人刚站到二层的地面上,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哎了一声。
  这一层的面积要比楼下小太多了。
  四个人站在里面立刻就拥挤了起来。连转身都很局促。
  二层的最里面,没有再见到楼梯。反而是一面黑漆漆的墙。
  似乎这整个钧降塔,压根就设计了两层。
  几个人的手电光不约而同的都照向了那面墙。
  墙上有密密麻麻的花纹,花纹很深,这墙应该是石墙,那花纹是刻上去的。
  在这么一栋木制建筑里有面石墙,这显然就不正常。
  何况这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扇暗门。
  初一冲人良做了个动作。要人良防范楼下。
  他和守岁就贴到了墙边,用手在仔细的摸着。
  按理说这种情况我肯定是帮不上忙的。
  但我实在是好奇,加上人良在守卫,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到哪儿。
  干脆就也去查看。
  墙上的花纹很难形容。
  实话说,美感倒是有的。可还是让人觉得古怪。
  那花纹像是一朵绽放的花朵似的。从上到下,条纹扭来扭去的。
  我问初一,这是个机关吧?
  初一嗯了一声,像是没有头绪。
  我就又问,你们攻击力那么高,要不要打碎它试试?
  守岁哼了一声。说打碎倒是容易,但万一错过了什么讯息,想要再拼起来就太难了。还是不能着急。
  说着守岁用手拍了一下墙,跟初一说,严丝合缝,烟进不去。
  初一想了半晌,使劲的用鼻子贴着墙嗅了一下说,酒味儿非常浓。这个机关门跟杜康的酒有关。
  守岁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问,不应该吧?你的意思是。。。。。。
  还没等守岁问出口,初一就点头说,是的。用这种机关封塔,又能完好无损的破了机关。没有别的可能了。
  我见这俩人跟打哑谜似的。
  听得我那叫一个着急。忍不住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啊?意思是杜康知道怎么破这个机关呗?这不太正常了吗?他活了几千年,还研究不懂一个机关?
  我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太过脑子。
  守岁和初一同样活了几千年,他俩解不开机关。怕他俩以为我在挤兑他们的智商。
  错喽。守岁说道,初一的意思是,这塔既然封塔是用了杜康酒作为机关匙,那就说明当初帮着造塔的人也是杜康。这么算起来,估摸着当时找到降服钧的办法的那个人,也是杜康。所以说到底,这次杜康来不算是破塔闯进来的,人家压根就是重归故里。这地方杜康比咱们几个都熟。
  我一听彻底震惊了。
  这塔就是杜康帮着建造的。机关也是他研究的。
  那显然当初杜康是向着人类的啊。
  怎么弄到现在忽然又要破塔呢?
  我猛然想到,那杜康估摸着是想弄的惊天动地的灾难来毁灭人类。
  心说妈的难道是他想把钧都放出去祸害人类?
  可是那钧虽然听着吓人,但古时候即便作乱也没对人类产生灭顶之灾的影响吧?
  现在科学也发达了,人口又多了那么多。这妖怪还能兴风作浪闹出大新闻来?
  琢磨着的功夫。
  我见初一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个小瓶子。
  他小心的拧开,立刻空气里的酒气就重了一些。
  初一说,幸好那天见到杜康酒的时候,好奇的存了点。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说着就将瓶子里的杜康酒,从墙壁最上方的花纹里倒了进去。
  跟着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很多奇幻电影一般。
  那酒流入花纹之中,瞬间就像是有了生命是的。立刻沿着花纹的纹路散开了。
  手电光下,那酒像是发光一般。
  可是很快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蒸发的太快,还是被那墙壁给吸收了。
  之后,我知道这墙壁会打开。
  可还是好奇它是如何打开,是从中间分开,还是陷入地面。
  我瞪大了眼睛瞅着。
  然而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面墙,从我们面前忽然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摇摇晃晃的整个软了下去。
  立刻平摊在了地上,猛一瞅就是一大片黑色的泥浆。
  我忍不住的叫了声牛B。
  看这架势,这酒是把墙都醉倒了?
  顾不上惊叹。
  墙后面果然是另一片空间。
  而且与外面的反差极大,手电光下,里面的空间处处斑驳,像是一个尘封了几千年的地下室似的。
  角落里同样有一个向上的楼梯,只不过楼梯不再是木质结构了,而是几股粗大的铁链,编成了一种奇怪的网状,向上延伸。
  初一回头说了句小心。
  再次带头前往。
  走入墙后面的区域,立刻感觉浑身一股寒意。
  酒味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霉味。闻着让人更不舒服。
  走上那铁链楼梯,这次我连手电都没法拿了。
  我不比他们三年的平衡性。
  走几步就东倒西歪,不得不用双手抓着两旁。
  楼梯比我预想的要长,仿佛我们从第二层,直接走到了塔的中央。
  事实上,后来也验证了我猜测。
  楼梯上的区域非常大。
  足有三个篮球场大小,人的脚步声立刻就开始有了回音。
  从楼梯爬上来,把我累的够呛。
  在原地蹲着还没等喘匀气,眼前的一切不得不让我站了起来。
  只见这整个一层里,手电光照到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陶罐。每个陶罐都是完整的,很整齐的摆放着。
  在手电光下仿佛透着一股寒意似的。
  这些陶罐沉睡了几千年。
  里面的妖怪也就沉睡了几千年。
  霎时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敬畏感。让人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钧都在这里了。
  罐子也没有打破,那杜康闯进来,肯定不是为了放钧出去啊!
  初一和守岁都没有说话。
  环顾了许久。
  反倒是人良忍不住就凑到了离他最近的陶罐前。
  初一喂了一声,人良才没有去试着打开罐子。
  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罐子,跟摸宠物似的。
  我问,这些都是钧了吧?都完好无损啊。
  杜康破塔妈的难道是破着玩的吗?
  初一啧了一声,也是没有头绪。
  说不对,杜康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转头问提醒守岁,现在可以抽烟了,用烟去探一下看看,这塔很高,是不是塔顶还有别的东西?
  守岁嗯了一声,点起了手里的烟斗。
  很快一股烟就绕着他的肩膀升了起来。
  初一又冲人良说,借个光。
  人良立刻从包里取出了那尊鼎来,刚举起来,鼎就立刻发出了一股淡淡的光,光虽然很柔弱,可却能将四周照个透亮。也不知道有什么玄机。
  我在旁边看着,这次终于不好奇了。
  那陶罐很危险,还是不去掺和为妙。我就也点起了烟,倚着墙歇了。
  烟刚抽了两口,就听初一说,守岁,可以了吗?
  守岁一扬手,一股烟就立刻朝着前方飞了出去,这股烟的力道极大,眼见着像是一个导弹是的。
  我正诧异呢,这探索至于这么勇猛吗?
  忽然感觉一道光从眼旁划过,那人良也把鼎朝着同一个方向玩命的丢了过去。
  几乎就在一瞬间,我仿佛感觉那股烟和鼎要同时的拍在对面的墙上。
  我心说妈的这塔几千年了,这么大劲你们也不怕震塌了啊?
  这陶罐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
  可是耳畔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那烟和鼎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侧头一看,守岁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瞬时用另一手一甩,又一股烟刚要腾空而起。
  就在这个时候。
  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竟然响起了几声慵懒的掌声。
  我刚要问是谁。
  就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藏得很好了,你们没让我失望,我等你们很久了。


【41】钧降塔(4)  
  是杜康?!
  我感觉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老家伙一直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守岁大喝道,早就发现你了!陪你玩玩的。怎么的?没脸出来吗?
  守岁话音刚落。
  就见那边亮起了一团光,随着光慢慢的上移,一个人影朦朦胧胧的浮现了出来。
  那声音继续道,借用一下。不介意吧?
  瞬时光亮了起来。
  我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一个身着墨色金边古袍的年轻人,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们。
  那人与我之前所想的杜康差距实在太大。
  这人看着甚至比守岁都要年轻。
  可谁能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酒神?
  我忍不住的就叫道,你就是杜康?
  那人似乎在笑,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手轻轻的摸了下嘴角。
  过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不然你是?
  说着杜康就举着光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袍子异常肥大,拖在地上能听见一阵沙沙声。
  我趁着这个功夫,仔细打量起这个杜康来。他的着装和打扮,乃至发型。都跟电视剧里演的古人似的。
  也不知道这千百年来,他是一直保持着这个造型。
  还是今天为了表示隆重特地穿的?
  杜康长得十分清秀,不过我在他的眉宇之间看不到任何善意。
  反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初一喊道,别乱动。我们听得到你讲话。
  杜康就停下了脚步,站在离我们不过五米远的地方。说道,好,请随便坐。
  说完也不知道他是凭空坐下了,还是就近坐在了一个陶罐上,反正站在我的角度看不真切。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严肃了起来。
  我感觉初一和守岁都很紧张。反倒是人良像是有些生气,悄声骂了一句,说杜康没有礼貌,不知道把鼎还回来。
  这种场面我压根就没见识过。
  为了掩盖紧张,我不由得点起了一根烟。
  边抽就边听初一问道,你等我们?你想干什么?
  杜康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的反问道,你们也一定见识过很多战乱吧?能说一说你看到的吗?
  初一显然被问的一愣。
  冷笑道,尸横遍野,陷落城池。我看见的战乱和你看见的战乱会有区别吗?
  当然。杜康突然站了起来。初一立刻紧张起来。
  杜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区别在这里。同样的战乱,要看你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
  杜康话音刚落,手里的鼎瞬间就飞了出去。
  那鼎的光芒一下更亮了,照的整个房间白昼一般。
  地上的密密麻麻的陶罐让人看着更加心麻了。
  鼎在下落之前,杜康向前一跃,轻轻的接住了。
  对人良笑道,抱歉,没跟你打招呼,又要借你的鼎了。
  人良没有答话。
  因为此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之前因为光照不够,很难看清四周。
  而此时,杜康已经站在了墙边,我们看见那墙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壁画。
  壁画是彩绘的,非常的精致。
  描绘的应该是战争的场面,无数人在战场中厮杀,烽火漫天。
  这是秦朝吧。杜康指着他身旁的壁画。秦军围城6天,破城之后男女老幼6443口人命。
  说着杜康用手抹了一下壁画,吹了一下手心的灰。
  就这么,没了。
  任何痕迹都没留下。
  嗯,还有。汉朝。杜康指着另一幅壁画说,我跟刘邦关系还不错,不提了,还是说说这个吧,元朝。
  杜康走了两步说,血流成河,真是血流成河。这画我亲手画上去的。
  杜康比划了两根手指,红色。我用了两桶。知道这是多少条人命吗?
  我告诉你们,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很久,很久很久。可我知道,即便我活的再久,也很难把这些人数清楚。所以我没数。
  还有这个。恕台国。没听过吧?
  一夜之间,从历史上被抹去了。因为什么?啊?因为他们进贡的布匹蓝色不纯。
  蓝色,人类有这么喜欢蓝色?
  天蓝?海蓝?
  假如要是真的这么喜欢,为什么天也不蓝,海也不蓝了?
  喜欢到用无数的人命去换?
  初一试图想打断他,我们站在这儿没走,不是想听你讲这些。你懂吗?
  我懂吗?!杜康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和你没关系是吧?
  说着杜康把鼎丢了回来,人良伸手接住了。
  杜康道,看你们头上方,请。
  人良不解的把鼎举高。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不光是四周的墙壁上,就连头顶的天花板也是画满了壁画。
  壁画之中依旧是厮杀的场景。
  不过其中夹带了很多室内的画面。仿佛讲述的是,城破敌军攻进了街道的画面。
  我细看了几眼,却又觉得不对。
  画面中似乎抵抗的人少之又少,反倒是像一场围剿。
  初一一直仰着头,我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陷入壁画的场景之中。
  守岁呸了一声说,画的真烂。咱明说吧,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杜康没有回答。反倒是听见初一缓缓的叹道,这些都是年。。。。。。
  语气里偷着一股凄凉。
  没错。杜康笑道,和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是年!
  你保护的是什么?世间平衡?可笑吧?这个世界早就不平衡了。都不要骗自己了,我们保护的,其实是人类而已。
  无论我们的出发点是什么,最终受益的都是人对吧?
  但是人类怎么报答我们的?
  这个叫李帖吧。杜康指着壁画中的其中一个人说,我记得很多个冬天我们都会约到洛阳喝酒,嗯,他酒量还不错。
  冬天洛阳的有家酒馆羊肉很肥,我很喜欢。不用小刀,用手轻轻的捏住腿骨,撕开的肉最好吃。还有炭火的香味儿。
  就像这样。杜康用手凭空比划着说。肉白里透红。
  他深深的嗅了一口气,仿佛还在回忆那肉的味道。
  也是冬天,雪大的离谱。
  我从山东赶过去,迟了四日。当然,作为朋友,李帖应该会等我。
  事实上他真的等我了。
  可是你猜他怎么等我的?
  就像那酒馆的手撕羊肉一样。
  李帖连具全尸都没剩下!
  他的尸骨在雪地里,才真的是白里透红。
  为什么?君王知道了李帖不老,为了求长生。血染皇城前街。
  用了上千条人命换了李帖的肉回去吃!
  就像我们吃酒馆的羊肉一样!
  出卖李帖的是谁?我和李帖共同的朋友。就为了五十两黄金。
  五十两。。。。。。
  杜康说到这儿像是哭了出来,声音明显沙哑了许多。
  这画上的年,都是一样的下场。
  这就是你现在还在守护的世界。妈的你整大你的眼好好看看!
  杜康说完这句,许久没有做声。
  房间内猛地静了下来。这种安静弄的我十分难受。
  我能感受到对于杜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守护的世界将自己的同类杀掉,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我也知道,人类的尔虞我诈,战乱纷争,搅得整个世界不得安宁。
  人性是邪恶的,但也是善良的。
  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
  同样人间也是有很多美好的存在!
  我作为人类是深知这一点的。
  可我没办法辩驳,对于现在而言,我要是张嘴说话,反而会让事情更糟。
  而且此时我更加担心的是,初一他们会不会因为杜康的话就转变的什么观念。
  这才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我听见初一过了很久终于叹了一口气。
  缓缓的问道,所以呢?你等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帮你一起毁灭世界?就算我们都帮你,我们有这个能力?
  不需要你们有能力。杜康甩了下袖子。
  只要帮我酿酒。
  所有的酒引都在这里了。这就是我来这里目的。


【42】钧降塔(5)  
  酒引?
  听起来跟药引差不多,估摸着是酿酒用的必需品?
  这么说来,合着这整个塔里的钧都是杜康用来留着酿酒用的?
  这他妈可真是一盘大棋。
  按这样说的话,杜康压根从一开是就不是成心帮着降服钧的。
  他是另有所图啊。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不对。
  他说所有的酒引都在这里了。
  妈的不会把我们也算作酒引了吧?
  初一很镇定。
  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下什么。说道,用钧酿酒,有何用处?你又需要我们怎么帮你?
  杜康俯下身来,随手拎起了一个陶罐。
  都没等我反应,他手起刀落一般的就将陶罐打碎了。
  就听见吱呀一声怪叫,转眼间一只黑漆漆的像是一只大蜘蛛一样的钧就被他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那钧玩命的挣扎,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自己命不久矣还是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本能反应。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杜康甚至连手肘都没有动一下。
  转头冲我们说道,钧,入人七窍。用钧酿酒,可封人七窍。致人沉睡不醒,一梦千年。说着他指了指我,你,想不想试一下?梦可比现实美多了。
  我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杜康就笑着又道,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怕,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手上一发力,那钧就被捏了个稀碎,只有恶心的黑汤顺着杜康的手腕流到了地上。
  钧易寻,但年不容易找。
  用钧酿酒,同样也要年血入酒引。你们不用怕,不会伤及性命。找你们来,只是为了加快速度而已。否则,我真想杀你们,没必要浪费口舌不是吗?
  杜康用袖子擦干了手上的黑汤,之后就不再言声了。似乎是在给初一他们几个人考虑的时间。
  要是以往。
  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还能跟初一有所交流,起码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但这次我是彻底的没了主心骨。
  杜康的意思,并不是想杀光人类。而是想让所有的人都沉睡下去。
  这听起来虽然也很恐怖,但的确要比杀戮人道多了。
  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担心。
  心里不停的默念,妈的你们几个在思考什么?
  这肯定不能答应啊!
  过了半晌。
  守岁嘿嘿的笑了一下,用膝盖磕了磕烟斗。
  用我的血?行啊,我同意。反正人这东西吧,的确不怎么好玩。尤其我们这位,你看他那表情,怎么说的?欠抽是吧。对,这表情就叫欠抽。但是呢,话说过来。守岁转过头看向我说,无论他欠不欠抽,他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活的有尊严,我们的朋友就要活的有尊严。我们活的开心,我们的朋友就要活的开心。否则,怎么才能算是朋友呢?你今天没跟我们打好招呼,就来跟我们探讨关于我们朋友的事情。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守岁这话说的有点绕弯。
  但意思很明显了,他是向着我的。
  我当时眼泪差点没喷出来。
  连忙冲守岁点头,结果他白了我一眼。
  人良也是搭腔跟着说,人我是真的看腻了,但看不见人吧,估计也会想。抱歉了,要说吃饭尝菜,千八百里我都愿意过来,但你说帮你酿酒,抱歉,我不好这口啊。
  人良说话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
  让我更加安心了。
  现在就剩下初一没有表态了。
  守岁催促了他两声。
  初一却丝毫未动,只是低着头。
  那杜康则一直似笑未笑的看着初一。似乎料定了初一的选择似的。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初一才终于抬起头来,我同意。
  世间万物轮转,人类的确作为圆心太久了。是,你说的没错。无论我承不承认,很多坏事情的源头真的是人类。
  守岁这时骂道,妈的你脑子呢?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初一斩钉截铁的道,因为宿命,我们只能置身事外。眼见着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宿命,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置身事外。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一切?
  与其说要怪人类,我倒是觉得更应该怪我们自己。不是吗?
  杜康的话是没错的。
  况且,我们不用杀戮。这没有违背我们的初衷不是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只觉得整个脸都像是木了一般。我的脸上应该没有任何的表情。
  因为我看见守岁和人良的脸,也是铁青的。
  三个人都被初一的话震惊了。但对我而言,可能更多的是委屈吧。
  但转瞬之间,我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又理解了初一。
  初一的想法没错,我之所以会难过,只是因为他没有站在我的立场去思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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