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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Gh)-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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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下水口里的味道就开始扑鼻而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味道,让我确定了我们要找的那玩意就在这个口子里。

通常我们提到下水道的味道,无非就是那种因为长期潮湿,而有些腥味的阴沟水的味道,这种味道本身是正常的。但是赵大姐家的下水口里,竟然还有另一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在我们这行看来就是典型且确凿的里边有鬼的证据。这种味道类似于一种腐臭味,但又不是那种死耗子的味道,很像是臭鸡蛋,但又没那么冲人,所以当你在一个本不应该出现这种味道的地方闻到这种气味,那么可就要小心一点了。罗盘在转着,表示这里面有东西,而那个下水口比较小,我根本没办法把手伸进去掏,既然确定了,我就站起身来,在窾洗盆洗了手,然后走到门外,问赵大姐夫妇说,问题找到了,但是还不确定是什么东西。请问你们之前是否从厕所的下水系统里冲过什么东西?例如老鼠,或是鱼鳅一类的东西,而当时是没有死的?

这是我假设的一种可能,但是我自己依旧觉得有些不靠谱。不过我还是得先问问两口子再说。

赖先生说他在家里的时间相对少,而且自己也不会做饭,孩子还小还没到能够淘气的时候,只能问问赵大姐了。赵大姐想了想说,没有啊,那些活生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从下水道冲走呢?我们家吃饭连什么鸡鸭鱼的骨头都会丢尽垃圾桶,绝不会从马桶这些地方冲走呀。我告诉她们,现在我得到的结论是,那个下水道里有东西,而那个东西已经死了,现在作怪的就是它的灵魂,而且不算带着善意来的,如今房屋下水结构都是从顶楼到底楼有一个大的主管道,而每家每户里面的下水都是一些小管道连接到这个主管道,马桶底下的管道应当是一个回水湾,如果有东西掉进去,也是有可能在回水湾里面卡住,但是马桶本身是有水堵住口子的,很少有灵魂能够直接透过水出来,于是这个通道被堵塞以后,它就必须得找一个新的互通的口子。我看了你们家的盥洗盆,下面的管道也是带弯的,而且距离地面相对比较高,口径也不大,所以窾洗盆哪里几乎是没有灵异反应的。而唯一能够距离这个卫生间地面较近的,且和马桶下水互通的,就只有淋浴区的那个下水口了。所以你最好是给我回忆一下是不是曾经不小心掉了什么东西到马桶里,也不一定是活生生的生命,也许是一些逝者的东西例如纽扣,骨灰什么的,都有可能,凡是你觉得可疑的,就现在回忆出来,否则我实在没办法找到对策把它给弄走。

听我这么说以后,赵大姐又开始苦想起来。我和赖先生都没有打搅她,因为我知道,她能不能想到什么,直接决定着我应当如何对待下水道里的那个鬼魂。是直接暴力打散,还是待之以礼。几分钟以后,赵大姐的表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她惊讶地鼓圆了眼睛,好像又在怀疑自己的想法,然后她越来越惊慌,伸手抓住了赖先生的手肘,嘴巴微张,几度欲言又止。然后她把目光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恐惧,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什么了。但是她看着我却久久说不出话来,像是什么东西哽咽住了喉咙一样。接着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那种叫声,凄厉、冗长。

我必须承认,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叫唤,确实是吓了我一大跳,我赶紧伸手到口袋里摸东西,并且做好了夺路而逃的准备,等到她一口气喊完,我惊慌的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你鬼吼鬼叫干什么。赵大姐叫唤完了就开始呜呜的哭起来,好像是这么长时间的压抑突然得到了释放一般。她呜咽着跟我说,她知道那个下水道里的东西是什么了,她终于响起来了。

我回了回神,重新在坟土上点上一根香,然后坐到赵大姐的身边,让她告诉我情况。赵大姐从茶机上扯下一张抽纸醒了鼻子后,告诉我说,这个房子是他们好几年前就买下的,当时等待交房,然后领钥匙,开始装修,乱七八糟忙活下来,都差不多是接房后半年多的时候了。但是新装修的屋子需要透气,因为装修材料里含有些致害物质。于是那段日子小两口就在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一边等待着房子适合居住,一边憧憬着新居生活。但是在这期间,赵大姐怀孕了。

我打断她说,你等会,你孩子才多大呀,你那时候怎么就怀孕了。赖先生回答我说,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是现在这个。赵大姐接着说,当时因为两人都还比较年轻,新房子刚刚装修好,打算先过一阵子二人世界再说,所以他们当时商量好了,打算不要这个孩子。我问她说,你发现自己怀孕是在租的房子还是在这里?她说就是他们退租后搬进新家不久就发现了。当时她还很郁闷,说是自己的新房子还没住个几天呢,就要开始当大肚婆了,所以还有些不开心。于是两口子打算瞒着父母,悄悄把孩子给做了。

赵大姐说,当时两人都是这么决定的,但是到医院咨询以后,先是被医生批评了一顿,说什么这不是玩笑之类的,搞得他们两口子心情很沉重。于是就迟迟没有定下具体的手术时间,当他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三天后就去约医生动手术的时候,就在那天晚上,赵大姐上厕所的时候,流产了。

我对流产没什么概念,按照我以前所知的,流产应该是用一个类似吸盘的东西,伸到女孩子的身体里面,然后把子宫里的胎儿好像碎肉机一样的搅成肉泥,然后用那什么管子好像吸尘器一样的把胎儿给吸出来。也许是整个过程过于血腥,过于不人道,但是偏偏现在不负责任的男女又挺多的,于是医院为了减缓病患的恐惧,往往都会找个穿着护士服的美女,露出那虚伪的笑容,然后下面写着,无痛、快速,今天手术,明天上班一类的字眼。但事实上,我不相信有任何怀孕的妇女,在得知堕胎细节后,还能做到淡定的。

所以我想当初的赵大姐也是这么个想法,可能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流个产而已,犯不着哭哭啼啼的。但是那一天孩子自己流产了,却让赵大姐心里有些内疚。她告诉我说,当时她心情有些难过,看着泡在马桶里,混合了屎尿的不成型的胎儿,她说,宝宝知道妈妈不要她,她不麻烦妈妈,自己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赵大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胸口一阵憋闷。我想发火,但是我好像没有立场这么做。只能忍着气问她,那后来呢?你是不是就按了冲水键,把它连同你的屎尿一块给冲走了?

赵大姐低下头,缓缓点头。

我点上一根烟,心里有些冒火。我真想就这么走了,让这两口子好好被那声音折磨一番,好好忏悔一番。但是道义不允许我这么做。赵大姐接着说,那件事其实她心里很内疚,那种心情是很矛盾的,自己一方面并不打算要小孩,但是看到意外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悄然流产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是年轻人,这件事过去了很快就被她们给忽略了,那种内疚感也就渐渐消失了。直到几年之后,赖先生的工作发生了变化,需要长时间的出差,于是两口子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这么一来,他们就打算说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男人在外面也踏实一些。就这么着,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小孩。

烟抽完了,我把烟蒂扔到了门外。我总是会因为别人的问题来影响自己的心情。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下水道里的那个鬼魂,就是当初已经形成生命,但是却不幸流产,连名字都没有的胎儿。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婴灵。很多人对婴灵有种误解,认为婴灵是那些夭折的孩子的灵魂,而夭折则是指出售后到未成年期间死亡。事实上并非如此,当一个女人怀孕,她体内的胎儿,事实上已经是一个依附在母体内,但是却独立存在的生命。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生命生存的权利,因为那跟杀死别人是没有区别的。虽然中国人口众多,也在搞所谓的计划生育,但是那依旧不能成为你能够随意堕胎的理由。现在很多花花男女,动不动就说什么“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当时没有料到”等等之类的话,有什么用呢,你爽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些呢?你负责任了吗?难怪西方人老说我们不注重人权,敢问在一个表面上斥责,但实质上并不加以制止堕胎医疗的国家,每个人是否有机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靠别人替自己来决定,谈何人权?

我不愿意跟赵大姐夫妇再去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我担心我发脾气。就算是不堪,人家好歹也是我的客户。于是我丢掉演以后,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了卫生间,在下水道口子上结阵,然后念经。随后我叫来夫妇二人,让他们跪在里面诚心忏悔。我告诉他们,知道为什么这个流产的孩子到现在才出来吗?那是因为你们有了现在的孩子。其实同样都是生命,同样都是你们俩的孩子,那为什么待遇却相差这么大呢?小孩子本来就不懂,看到你们对现在这个孩子这么好,而自己却要躺在这个冷冰冰臭烘烘的下水道,你认为他的内心能够平衡吗?发出怪声吓吓你都算请的,你们还好没遇到那些暴躁的,否则你们家现在这个孩子都难保清静。

夫妻俩跪在我身前,我站在他们身后,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承认我夹杂了大量自己的主观看法,我也承认其实我压根没必要让两口子这么跪着忏悔,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这么做,这是他们欠下那个孩子的。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我说的内容触碰到了他们俩心里最不愿提起的地方,赵大姐开始哭泣起来,哭得很伤心,当我确定她的哭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后悔的时候,我想也到了送那个可怜孩子上路的时候了。

我把夫妻俩扶起来,请出卫生间,然后我关上门,默默念叨了一段往生咒。把红绳的一头栓了个小线圈,然后打湿水,沾了香灰,伸到下水口里面。直到我察觉到绳子有扯拉感,这也表示它愿意跟我走,于是我开始起灵,送走这个可怜的孩子。

红绳上的拖拽感消失了,孩子也离开了。我起身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把那个下水的盖子给盖上。走到客厅里,让夫妻俩给我剪刀,我把先前伸进下水的那段绳子剪了下来,递给他们二人说,这算是代替你们俩送了你们第一个孩子最后一程,我想这段红绳你们二位还是留着吧,虽然不代表什么,好歹留个念想。

接着又是一阵赵大姐的哭声。

虽然心情被搞得很糟糕,但是我没有忘记收取我的佣金。夫妻俩再三道谢,我说不必了,拿了钱就别说谢谢。今后做什么事都小心点,别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因为不是每个生命都像我们这样幸运,能够自己呼吸到世界的第一口空气。好好带大你们的孩子,今后不要瞒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有个哥哥或者姐姐。

说完我就离开,回到先前茶楼那儿开车回家,继续日复一日的过着我屌丝的生活。

猎鬼人长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獠牙

我和司徒师傅认识的时间比较早,那时候我都还跟着我师傅。而且岁数很小,论资排辈,当时司徒师傅那样德高望重的人,几乎是不会多看我一眼。是直到后来我回了重庆,决心在本地发展,师傅也曾给几位老前辈打过招呼,说是多多照顾我一点,这么一来才开始变得比较熟识起来。

其实若不提到玄学道学,司徒在我眼里充其量就是个知识渊博的老头,如果不干这行,他也许会成为一个退休工人,我也许会在开出租车。也正是因为玄学这门学问,才把我们联系到一起。有人曾说,人的圈子是互相邻近却又互相排斥的,例如一个上班族,他接触到的人也许大多都是客户或是领导,和我们这样的人发生交集的毕竟是少数人。而相对于我们这行,转来转去,认识的接触到的,却大多都是行里人,彼此不服,又得唯唯诺诺的那种。

臭味相投,用这个词最合适。

而在这里再度提到司徒师傅,是因为这件事若非没有司徒师傅的帮忙,我可能会因为错误的判断而伤害到一个原本就很可怜的灵魂,当然,尽管一开始它并不友善。

这件事发生在2008年,这一年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一年,除了本身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以外,我自己的工作也在这一年重新从低谷开始复辟,工作有点亡命。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以后,我开始意识到我应该多赚点钱,因为这样假使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起码还给身边的人留下了一点财富。所以那一年,我几乎什么都接,什么都做。而这个业务是道上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他坐过牢,身份是什么就不必多提,只能说他在经历了一场人生大挫败以后才发现,原来还是我们这帮哥们靠得住,能说真话。起初我和他并不算很熟,充其量也就是酒桌上的朋友。所以这个业务,也是在酒桌上为他接风洗尘的时候来的。

就算是帮忙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他告诉我说,自己家里有个交往比较好的老朋友,最近正因为女儿遇到点麻烦事伤脑筋,而他当时刚刚放出来,人家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也就试探着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他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人家求助无门,于是就把这件事情转给了我。

他的那个朋友姓安,是个外科医生,当他把安先生的电话号码给我以后,我第二天就主动给安先生打了过去。

我在电话里告诉安先生,我是某某某的朋友,他说你家里遇到点事,他最近不适合帮忙,于是我来代替他。我这么说的意思,是要让对方明白,虽然是我主动找上你,但是那也是因为我和那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所以你别以为可以不给我钱。

安先生很是热情,立刻约了我在上清寺附近的一家会所里见面,他告诉我说,他的家就在上清寺附近。上清寺附近绝大多数楼盘都是写字楼性质的,但是也有不少作为家用。当时也没细想,认为生意跟谁都是做,于是就去了。

安先生作为一个医疗界的精英,按照常理来说,我很难相信他会对我们这套玄学理论产生兴趣。尤其是当他作为一个西医的时候。他也是爽快人,坐下以后简单摆谈了几句,就告诉我自己家里遇到的麻烦。

安先生说,自己离婚了,女儿12岁,几年前前妻离婚后就去了别的城市,自己的条件比前妻要好,家里父母也坚持要留下孩子,而孩子虽然未成年,但是孩子自己选择了跟爸爸一起生活,于是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也算过得比较辛苦。他告诉我说,女儿小名叫婷婷,虽然才12岁,但是却比很多同龄的孩子显得老成,性格有些内向,也不算个大方的孩子。本来最近放暑假了,自己还在想着是不是休个假之类的,带孩子出去旅游一下,因为孩子来年就要升中学了,也算是给孩子的一个放松。但是就在暑假开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假期都调整好了,就想着时间一到就能带孩子出去玩,偏偏这个时候,孩子闹怪相了。

我问安先生说,闹怪相?什么叫闹怪相?安先生说,就是孩子不对劲了。我说是性情大变了吗?他说不止如此。孩子本身的性格是有点内向有点孤僻的,但是由于孩子还没有成年,世界观和价值观也都没有成型,他认为这些都是可以在后期通过情商教育加以弥补的。但是孩子却突然变得狂躁,尤其是在一些让大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我请安先生把事情说得明白一点,安先生叹了一口气说,第一次他察觉到女儿不对劲,是在女儿学期期末考试解释以后,自己觉得孩子虽然学习成绩比起上学期稍微有所下滑,但是自己还是应当正面鼓励孩子。于是就在差不多领到成绩单后的两三天,就去买了一只鸡,打算说做点好吃的给孩子,学习毕竟辛苦了。但是在当天把鸡买回家后没有立刻杀,因为他知道女儿从小就是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小时候还给她买了些小鸡仔来写观察日记什么的。第二天安先生照例去上班,但是中途他打电话回家,想看看女儿在干什么的时候,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安先生对我说,你还年轻,你不能体会那种父母的感觉。虽然基本上还能判断孩子可能只是睡着了没听见或者是上厕所不能接,但是作为父亲来说,尤其是单亲父亲,还是难免会想到一些不好的情况,例如孩子跑出去玩了,但却没有事先招呼一声,或是孩子遇到什么危险了。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安先生说,当时他就有点坐不住了,于是就打电话到小区门卫,问有没有看见自己女儿走出小区去,小区门卫说没有出去。安先生跟我说,他们小区进出是要刷门禁卡的。这么以来他算稍微有点安心,于是就给邻居家里打电话,请邻居帮忙看看孩子在没在家。安先生说,邻居家的阳台和自己家的阳台只有一堵墙,住的也是个挺热情的老太太,于是老太太就趴到阳台上去喊婷婷,接着很快邻居就给安先生回了电话说,你最好是赶紧回家来看一眼,我觉得你们家婷婷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安先生说当时他就着急了,赶紧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老太太说,她在阳台喊婷婷,婷婷没有答应,但是屋子里却有声音。问她是什么声音的时候,老太太说是那种杀鸡时候惨叫的声音,而且还有小女孩那种生气时候“吼吼”的声音,听声音就是你们家婷婷的,但是喊却喊不答应。这一下,安先生就急坏了,赶紧慌忙离开医院,开车回家。

安先生喝了一口水后,有些面色沉重的告诉我,当他心急火燎的冲回家,打开门,立刻就大喊女儿的名字,最后在厨房后面的生活阳台找到了女儿,而看到女儿的那个时候,他惊呆了。

我问他,你女儿变成洗衣机了吗?他一愣,有些错愕的看着我。看来他是有点接受不了我这种缓解气氛的方式。我说,抱歉啊,我开玩笑的,你接着说。他说,她看到女儿背对着他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呼吸很急促似的。安先生说,当时他喊女儿的小名:婷婷,婷婷!但是女儿没有答应他,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姿势,安先生吓坏了,心想是不是女儿摔着了之类的,于是就慢慢走到女儿身后,但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女儿就发出那中“吼吼”的喉音,听上去像是在警告他不要靠近一般。安先生说,但是当时哪想得到这么多,心里着急,在女儿身后又喊了几声,还是不答应,于是就伸手去拉女儿的肩膀,当把女儿身子拉侧过来的时候,他就被眼前一幕给吓到了。

他说,女儿跪着的膝盖前,躺着那只自己买回来的鸡。已经死掉了,而且看样子是被生生给抓扯死的,因为女儿的两只手捧在胸前,手上全是血,还有鸡毛,而女儿转头后,眼镜也歪了,但是嘴巴周围,全是那种胡乱啃食后的脏东西,那颜色就是鸡血的颜色。安先生说,当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脑子里就浮现出自己女儿跪在地上生吃鸡肉的模样,于是他就问女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女儿本来是双目怒瞪,然后发出那种愤怒的声音,被安先生这么几下摇晃,突然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安先生赶紧把女儿抱起来,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接着用毛巾打湿冷水后,拧出来滴在女儿的鼻子上。安先生告诉我,这是他们医学上遇到意外在夏天昏厥后的办法,淋到鼻孔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会因为呛水而让人苏醒,而且毛巾拧出来的水不多,也不会让人溺死之类的。医学上的我是不懂,安先生既然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安先生说这个办法很管用,于是女儿就立刻醒了过来,但是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安先生,问他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是不是自己睡着了,怎么躺倒沙发上来了。安先生疑惑的问她难道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吗?婷婷反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全然不记得了。安先生本来想把刚才自己看到的可怕的一幕告诉她,但是他身为一个医疗工作者,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想到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而此刻不把真相告诉她,其实是在对她心灵的一种保护,于是安先生忍住了,没说出来,就说你刚刚睡着了,接着赶紧把生活阳台上的一片狼藉给收拾了,装成没事一样,但是心里却暗暗留了心。

我对安先生说,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要是换成我的画,我绝对想不到这个时候最重要是安抚你女儿的情绪,我很可能一紧张就把真相给说出来了。安先生取下自己的眼镜,然后揉了揉眼角的穴位,他对我说,这也是职业习惯,作为一个医生,其实很多奇怪的现象都见识过,只不过这次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自己显得稍微紧张了一点而已。他告诉我说,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却还是没有把这些事情扯到鬼神上面来,而是在脑子里反复搜索近似的医疗案例,于是他怀疑自己的女儿是得了临床医学里,所谓的间歇性精神错乱和失忆。安先生说,这种病症听起来好像是离我们的生活很远,但是很多精神科疾病的人,都多少有这类的现象,无意识的去做一些和常理相悖的事情,但是自己却完全不记得。但是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20至50岁的人之间,而且这种病症的几个诱因,其最主要的就是精神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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