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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Gh)-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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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长大。于是付韵妮从上初中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的母亲学习佛法,学习伏魔。
我打断付韵妮的话,我说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会打鬼,因为黄婆婆是不会打鬼的。付韵妮告诉我,这大概是涅如师太偏心的关系吧,到了晚年觉得自己的一身本事,却有选择性的传授给了其他弟子,真正能够制服恶势力的手段,还是需要攻击性才对。于是就单独把这门手艺传给了付韵妮的母亲。所谓同宗同源,即便是目的不同,手段都是类似的。这也是为什么那晚在医院付韵妮一出手,我就知道她跟黄婆婆必然有渊源。
付韵妮接着说,高中毕业以后,她就没有继续念书,母亲教她的那些其实是为了用来防身,因为深知付强的所作所为,生怕有一天遭遇反噬后殃及家人,也以此让付韵妮和付强划清界限,知道不是一门的人,只是无奈成了父女而已。两年前,付韵妮的母亲因疾病去世,付强天天都跪在妻子灵前忏悔痛哭,这才让付韵妮没有坚定下彻底和他脱离关系的决心。后来付强重操旧业,只不过一边在南平开掰掰车,一边维持刹无道中间的关系。身在这个行当,想要全身而退,除非金盆洗手,且要了却一切孽缘,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困难了。付韵妮说,母亲临终前,把自己的一些饰品留给了付韵妮,还有多年来自己掌管的付强得来的钱财。上次在医院看到付韵妮手上的银手镯,和雕花戒指,应当就是她母亲的遗物。
听完她说的这些,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异样情感。也说不上是对她同情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她这个年纪难得的早熟,而且同样是没得选择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试想了一下,要是换成别的孩子,也许早已沦落为付强之流,她至今还知道保持距离,也实在难得。
我问付韵妮,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内幕,是想要我怎么做,现在就去那家人家里,跟他们提醒一下吗?人家可能未必会相信你,说不定把我们当疯子赶出来。付韵妮摇摇头说,现在去还太早了,这孩子出生还有几个月时间,在此期间,起码他是绝对安全的,他甚至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我爸爸他们会想方设法保全这个孩子的顺利诞生。我问她那现在既然不去,那应该怎么做。她说,我爸爸在做大法事,我会尽可能的打听一些消息给你,你就想办法逐个给他破掉吧。我也实在不希望我爸爸越陷越深,这是在给自己增加罪障。我其实没有告诉付韵妮,我们实则已经连破三阵了,因为现在付韵妮的身份特殊,我既不能把她当成是敌人,却也没办法完全相信她,把她当作朋友。既然她认为我们还没有动静,那么就暂时让她这么认为吧,付强肯定知道我们的动作,只不过可能猜不到我们的顺序。她没有告诉付韵妮这些,实则也是在防她。
我说那好吧,你觉得你有消息的时候,再联络我好了。不过我跟她强调,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以前,不要指望我能够把她当自己人。在山门前临别的时候,付韵妮对我说,她是佛家人,于他父亲道家的人认识的不多,也不是非常了解,如果我有关系的话,尝试着联系一下老君洞的道人,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忙。我答应她了,老君洞的道士我确实认识几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牵扯了太多人,我实在不愿意再多让一个朋友替我操心为我操劳。
随后,我跟付韵妮各自离去。她去哪了我不知道,我则是在下山途中,给司徒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这边事情已经完了,一切安妥。他说他和胡宗仁已经在龙门浩一带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让我立刻赶过去和他们汇合。我一看时间,才下午2点多,心里暗暗佩服司徒师傅和胡宗仁的效率,仅仅半天时间就看似又破一阵,看来没有我在,他们手脚是要麻利些。
下山后我直接打车去了龙门浩街道,然后按照司徒跟我说的地方,从下坡道朝着职中方向走,转过职中后,开始寻路准备去到河边。三峡大坝修建以后,原本刻上“龙门”二字的石头早已淹没,永无天日。于是整个河道变得更宽,在接近南滨路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半山上有条小路,那里有几栋开埠时期留下来的老建筑,以前还有一个厂的职工宿舍也在这里,不过都被血红的油漆歪歪斜斜的写上了一个“拆”字,表示那是危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在那里,找到了司徒师傅和胡宗仁。
胡宗仁远远望见我,就好像发情一样对我招手,幸好周围早已没有人烟,否则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他。走到他们跟前,他们俩正坐在废墟上抽烟,两人一老一小,脸上都脏兮兮的,尤其是胡宗仁,活像刚刚从地震废墟里逃生然后叫嚷着叔叔我要喝可乐的生还者。我问他们找到什么了,司徒师傅从包里摸出一个小铁盒,告诉我这个东西其实是胡宗仁找到的。
我望了胡宗仁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相信。司徒告诉我,本来他们在这一带摸索了很久,一直没有头绪,本来最初还不是在这个老房子的废墟里寻找,而是在旁边厂房宿舍里找,因为他们最初认为这样子的范围更广,以付强的心态来说的话,应该会选择这种地形复杂的。不过找了很久,计算了很多种可能性,甚至包括把那栋宿舍楼正面看去的房间组合成小七星,再到天权的那个房间里寻找,罗盘探路,什么都试过了,却依旧找不到。正当两人有点无奈却又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好的时候,胡宗仁突然说他想拉屎。
胡宗仁这人有个怪癖,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当他排泄的时候一定是非常快乐的。从第一次跟他一起入厕,苦竹闹事的那次告别厅之行开始,我就领教到排泄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所以司徒带着嘲笑的语气对我说,这家伙,明明楼道里有厕所,他非不去,硬要到断墙边上拉“吊崖屎”。
“吊崖屎”是重庆这边对一种拉屎行为的喊法,指的是蹲在悬崖边上,屁股悬空,眼睛深邃的眺望着远方,思考着祖国的过去现在与将来,然后深呼吸,气运丹田,接着劈哩啪啦。据说这样做能让一个人心胸豁然开朗,非常愉快。基于胡宗仁的奇葩个性,我也觉得能够理解。不过司徒师傅告诉我,正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眺望远方,他才看到底下那些老屋子,因为已经被掀起了顶盖,只剩下一些墙根。胡宗仁却发现那些墙根的转交,在其中一栋房子里特别像个七星的形状,于是激动得屎也不拉了就提着裤子站起来,让司徒过来看。司徒师傅还说,他当时本来也对胡宗仁没抱什么希望,却在凑过去忍住臭味一看后,才发现真的是七星阵。付强那家伙,竟然可以想到用断墙转角来组合七星阵!
于是他们俩就出了那栋厂房宿舍,去了那间老房子。根据位置的判断,他们在天权墙根转角的地方看到一个用砖头盖住口子的小瓦罐,瓦罐里面,就放着这个小铁盒。说道这里,胡宗仁在一边得意洋洋的发出那种“哇哈哈哈”的怪笑,我没理他,打开铁盒一看,里面有一根生锈的铁钉,有一根幼犬的犬牙,我之所以判断它是幼犬的,是因为大小和颜色,加之我多年身在此行,这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另外,还有一根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灰白色布条,还有一小截桃枝和一张黄色的纸,纸上写着一段古文:
“正新岁、金鸡唱晓。一点魁星光焰里,这水晶、庭院知多少。鸣凤舞,洞箫袅。太平官府人嘻笑。道紫微、魁星聚会,参差联照。借地栽花河阳县,桃李芳菲正好。暖沁入、东风池沼。”
字迹是朱砂写的,而且边缘清晰,还有朱砂的味道,所以这一定是付强亲自写下的。
一般来说,倘若是要埋符下咒,在咒盒里放入了手写的东西的话,不管是符咒还是诸如这次找到的黄色纸,它的作用无非有两个,要么就是在像天地鬼神表明来意,说明我是要干什么,是来求事的,不是来惹事的。或者就是用于召唤。这段古文,看上去不是用来召唤的句子,因为行文显得非常浪漫独到。所以我基本能够判定,这张黄纸的作用,正是付强用来告诉天地鬼神,这个地方埋下的东西,我希望起到如何的作用,希望不要弄错的意思。司徒见我久久没搞明白,就从我手上收回铁盒,然后拿起那张纸告诉我,这一段,是一段宋词。
他说,这段词的作者,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宋代文人,叫做柴元彪。他所留下的诗词并不多见,若非对古文化有深刻了解的人,一般是不会注意到这个文匠的。司徒告诉我们说,柴元彪号称号泽襢居士,一生浪漫成性,将自己多年留下的诗词著作为《柴氏四隐集》,收录进了《四库总目》中,也就是说,他的毕生创作并没有进入四库全书,而只是在总目总略提了一些,这也造成大量他的文集就此绝迹。
司徒说,刚刚在等我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研究这首词的含义。所谓“正新岁金鸡唱晓”,实则是在指目前这个时间,因为此刻正是新年的开始。“一点魁星光焰里,这水晶、庭院知多少”则是柴元彪的自嘲,他认为自己虽然满腹经纶,但是毕竟其风格在当时的环境下并非大流,于是不讨人喜欢,就渐渐被埋没。魁星本指斗魁四星,而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天权位,在星宫当属文曲星,文曲星代表着学识,于是柴元彪先自比文曲自夸一番,又把自己比做水晶,庭院不知而自嘲。“鸣凤舞,洞箫袅。太平官府人嘻笑”也是在说没有人赏识他,但是后边玄机就来了。司徒说道这里,两眼放出异彩,看得出他此刻对诗词的造诣早已不是我所能及,而且也感觉得到,他对付强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其高深的道法相当佩服。
司徒说,“道紫微、魁星聚会,参差联照。借地栽花河阳县,桃李芳菲正好。”这是在向天地鬼神提要求了,是要各方神力齐聚,方能“桃李芳菲正好”,司徒说到这里,指了指盒子里的桃枝,他说,这个桃枝,应当是在特指“桃花星”,如果一个女人的命宫在文曲,而又没有桃花星同宫的话,就会是个一无是处满腹戾气之人。而放上这个桃枝,就是要它们“同宫”。暖沁入、东风池沼则是付强的目的,东风是自西向东而吹,而这个地方的正东,恰好就是我们几天前去探访的天璇位。
司徒讲了一大堆,我其实理解得非常有限,于是我问他,天璇位在正东方这有什么问题吗?司徒说,你忘记那个女人的坟墓了吗?它的正面就是面向长江的,那个方向,就是现在的这个位置。我一惊,问司徒说,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付强选择这个女人化身厉鬼,其实早就算好了天权的位置,甚至已经计划好要在这里写下这么一段词?司徒点点头,告诉我,所以这就是这个对手可敬的地方。
司徒对我说,剩下的东西我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还是先带回家再慢慢研究吧。于是我们三人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临走时,胡宗仁还特意朝着那个先前放铁盒的瓦罐里,撒了一泡尿,当然,依旧得意洋洋,就像一只在街上跟打架打赢的狗儿,胜利者般的占领地盘。
回去的路上,司徒在问我,付韵妮今天都跟我说了什么了。于是我把我和付韵妮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司徒。司徒听后眉头紧皱,他说他早料到老君洞一带会出大事,却怎么也没想但姓魏的这群人竟然丧心病狂到只要的地步。我告诉司徒师傅,付韵妮还跟我说,今后有消息会找机会通知我们,好让我们有个准备,我看她那意思,好像并不希望我们跟他爸爸还有姓魏的拼个你死我活的,而是想要借这个方式,多少替她爸爸赎罪。
司徒叹了口气说,多好的孩子,可惜了。〖贼吧Zei8。Com电子书下载:Zei8。 贼吧电子书〗
我还告诉了司徒,请他帮我拿拿主意,究竟有没有必要告诉老君洞我熟识的道人,司徒叫我不要着急,再等我们多破几个星位了再说,到时候大局掌握在我们手上,让老君洞的道士帮忙,也就胸有成竹得多。我想也是,于是答应了。顺便我请问了一下司徒师傅,老君洞的道士手法我是见识过的,跟付强这次的动静完全是两个路子啊,他在老君洞附近闹事,他难道不害怕?司徒师傅告诉我,付强的手法到底出自何处他心里大致知道,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摊牌公开的时候。老君洞则是偏西南道派一些。司徒说,每当我们说道道家,最容易想起的就是全真道、武当道、青城道三家,而如果要追根溯源,老君洞就是属于全真道的龙门派。
司徒接着说,全真教并非好像金庸先生小说里那样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他们的祖师是“五祖七真”。其始祖为“少阳”东华帝君王玄甫,“少阳”的弟子是“正阳”钟离权,“正阳”的弟子则是“纯阳”吕洞宾,而“纯阳”的弟子又是刘海蟾,刘海蟾的弟子则是大名鼎鼎的王重阳了。
司徒说,王重阳和全真七子自来都是武侠片里的风云人物,这七人子马钰,长真子谭处端,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广宁子郝大通,清静子孙不二,这些人物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群真人,才使得道教达到了巅峰的状态。而王重阳的七个徒弟后来都各自开创了门派,分为遇仙派,南无派,随山派,龙门派,仑山派,华山派,清静派,而这老君洞就是丘处机传下的龙门派分支了。司徒还告诉我,龙门派,本旨“观天下是以不为,罔世间通达仙山”的宗旨,伏魔抓鬼这样的手艺其实并非主修,但是其本身分为两脉,一脉重修心,一脉重修技,到后来,会“技”的,寥寥可数,也大多年岁已高,剩下的就是修心的了。我们此刻的位置,叫做龙门浩,司徒手指向长江对岸,说那一带,叫做望龙门,我们背后的山上,又是龙门派的老君洞,也许是巧合吧!司徒叹了口气说,就看看咱们这一路下去,能不能发现这其中的关联吧。
司徒还说,先前去世的周至清道长,他从3岁开始就在老君洞生活学艺,后来因为文革的关系流离到了成都的青羊宫。再后才重新回来,当了老君洞的住持。所以如果要帮忙,老君洞的道士们估计帮不上太大的忙,这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吧。
车开到接近南桥头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付韵妮打来的。我对司徒示意稍微开慢一点,因为我担心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是说,如果要约地方的话司徒还是别开得太快的好。拿起电话一听,发觉是电话那头非常嘈杂,就好像是在很吵闹的街道上一样。我连续喂了好多声,付韵妮都没有说话。于是我心想会不会是不小心碰到什么键了,正准备把电话挂掉。付韵妮在电话那头轻声说,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我说我在回去路上了你要干嘛。她则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我,我被人跟踪了。
我一听,有些紧张了,我赶紧对司徒做了个把车停下的手势,于是车就暂时打着双闪,停在了烟雨公园的路边。我在电话里对付韵妮说,你不要着急,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她轻声说从老君洞下来开始她就隐隐觉得有人跟着她,出于我们这行人的习惯性,她连续换了好几趟车,但是每次下车后不久,就还是感觉有人跟随。于是就一直在南坪附近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因为人多如果是坏人跟随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被抓走。
听付韵妮说话的语速和气息,她好像正在用一种急促的速度在人群中穿行,而且说心里话,我一向觉得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用重庆话讲,就是个典型的“女天棒”,但是在她的口气中,我感到她的恐惧和害怕。我问她,你别害怕,你仔细想想,你今天来跟我会面还有什么人知道吗?她说没有了。我问她会不会是你爸爸偷听到你的电话,或是翻看了你的手机信息,于是他知道了?
“不可能。”付韵妮带着哭腔说“我爸爸电话打不通了,而且跟着我的,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人!”
猎鬼人长篇 20。打架
付韵妮这话一说,我顿时在心里设想了几种可能性。一是付强察觉到女儿会通风报信,于是吩咐手下盯住她。不过介于害怕女儿会发现从而引起警觉,就指派了一些生面孔前去,因为大家都认识付韵妮是谁但是付韵妮不见得认得所有人。同事关掉手机,故意不接女儿的电话。第二则是在付韵妮和付强这拨人身后,还有一群单独的势力,他们不但要确保七星阵的完整,还要确保付强不会中途倒戈。而这伙人,就目前所认识的看来,就是姓魏的那群人。得出上述两种可能性后,我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付韵妮所说的“找不到她爸爸”的话,但是我依旧更倾向于是后面一种可能性。
因为我回想起那日在茶楼里那个姓魏的廋男人说的一句话,这句话前重庆某位文姓高官也曾说过,“如果他不拿钱替我办事,那我就会拿钱请人办了他。”如果说付强跟我是对头关系,那么姓魏的跟我则是彻底的“死”对头关系了。但是姓魏的跟付强,却仅仅是一个雇佣合作的关系。于是我赶紧问付韵妮,跟着你的那群人是不是姓魏的那帮人?她说她不知道,总之一个个看上去和路人有区别。我再问她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转过去找你,她说她在南平步行街金台出口处,就在那一晚她带我上山,我接到她的那街对面。我告诉她先到那附近的交巡警平台边上站着,我马上就过去接她。
说完挂了电话,我告诉司徒师傅,咱们可能有点麻烦了,现在去金台那里的交巡警平台,付韵妮这小女孩,咱们得帮一把了。
司徒没有犹豫,因为他也明白此刻付韵妮对我们来说,和付韵妮对姓魏的那群人来说一样重要。他发动车子快速前冲,没有直接从商圈环道进去,而是绕道长江村一带,在临近那个交巡警平台的时候,我给付韵妮打去电话,告诉她我们的车牌号,让她看着了就立刻上车。顺便我告诉坐在后座的胡宗仁,让他靠里面坐一点,待会车快停下的时候,立刻打开车门让付韵妮上。
车马上就到,我远远看见付韵妮,她的模样里带着焦急。她自然也看见我们车了,车一刹车到她边上,胡宗仁就立刻开了门,付韵妮也马上跳上了车,我对司徒说,开车!司徒立刻轰足马力开走了,我转身从后窗玻璃看,我看到几个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男人,正好像突然察觉般的朝我们追赶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其中一个还摸出了电话。正是这样的举动,我确信了付韵妮的话,不是她的凭空猜测疑神疑鬼,而是她真的被人跟踪了。
上车以后司徒问我,现在咱们往哪开?那个时间段,朝着哪里走都是堵点,于是我告诉他,先下去南滨路,然后转内环上高速。司徒师傅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实是要把车开到高速路上,彻底甩掉那伙人。
司徒开了一段路以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座位上的付韵妮,说了一句姑娘,初次见面,久仰了啊。这是司徒跟付韵妮的第一次见面,却在付韵妮如此狼狈的时候。付韵妮依旧惊魂未定,毕竟是个女孩子。我赶忙给付韵妮介绍,这是司徒师傅,西南地区最牛逼的捉鬼道士。因为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司徒毕竟是老前辈,付韵妮的辈分搞不好还没我高呢,所以在礼节上还是不能怠慢。付韵妮显然是听说过司徒大名的人,毕竟她自己也身在此行。不过她并没有想到我能够请的动司徒这样的大师,更不知道事实上这件事情的起因也正是因为司徒早年跟我一起干的那件事。付韵妮诚惶诚恐的跟司徒师傅致敬,我想大概是起初司徒那句久仰了让她觉得话锋不太对。司徒师傅跟付强,都是高人,但是他们彼此大概不认识,或者说,付强会认识司徒,但是司徒就在这之前是一定不认识付强的。他们的区别在于,司徒跟我一样,是拿钱办事,在行内算得上是比较高调的一类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奠定了他自己宗师的身份,而付强是躲在阴暗角落里隐秘行事的人,作风低调,且手段大多见不得人。人品我就不说了,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只是浪子既然踏上了不归路,即便是说得再多,都是枉然。
车从江南立交上了高速路,我告诉司徒师傅朝着渝北方向走,路上我又详细地询问了付韵妮所发生的情况,我特地仔细问了问她是怎么开始察觉的,她说本来起初感觉到有人跟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换了几趟车就可以轻松甩掉那些人,直到她在南平步行街下了车,本打算去喝个下午茶,或者逛逛街的时候,从步行街的车道凸面镜看到身后有两个手揣在裤子包包里,眼睛却看着她,一直跟着她走的男人。大约30岁上下的样子,平头,看上去就是那种小混混的样子。她是内行人,一下就警觉了,于是开始在步行街转悠,走走停停,那两个人也跟着走走停停,于是付韵妮就确信自己被跟踪了,这就给我打了电话。我问她除了这两个人以外,你还发现其他人没有,有没有看上去认识的人?我其实还是有些微怀疑这些人是她父亲派来的,因为目前谁也不知道,也就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付韵妮告诉我,在路过元旦百货附近的时候也看到了三个人,岁数都差不多,不过一眼就能辨认出是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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