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妹-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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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说完转身离开的阿俏姑娘，慢慢动了动从麻痹中恢复过来的手指，一簇电弧蓦地在指尖闪过，划出神秘的花火。

　　　　单凭这点程度的雷电刺激，远远不足以让我体会到雷法本源，不过用来刺激身体，恢复因为这几天被挂起来而丧失的细胞活性是够了，而且还能让我提前体会雷法贯体的痛苦。

　　　　两位师叔公也是用心良苦，我边穿衣服边想到。

　　　　青色的道服样式传承自汉代的三重衣，道服通身紧窄，长可曳地，下摆呈喇叭状，行不露足。我正好交着的领子，略微有些长的头发已经可以搭在后肩上，山风吹来，发角与衣袂齐齐飞在空中。

　　　　我抬头静静看着远处黑云缭绕的山谷。如烟，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救你。

　　　　我攥起拳头，这是我第二次因为实力不够而保护不了身边的人，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为什么一直这么弱小。

　　　　我的视线全在远处的山谷之上，正出神时，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指搭在我的肩上，我回头正迎上师父宽慰的笑容。

　　　　“你的成长真是好快，为师很欣慰，”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身道袍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本来想等你筑基时再送给你，让你穿着他去出席你的入门观礼，到时候我会通知各门各派，你是我的弟子，所以观礼一定要隆重，定然让万剑齐飞，百宗来贺。给你准备一个此生难忘的入门仪式。”

　　　　两个身影再次重合，一半是父亲，一半是师父，泪水突然浸润了眼眶，我努力地把打转儿的泪水收回眼眶去，免得掉下来，惹人笑话。

　　　　师父背对着我走向山洞，还没走两步就听得他停下来说：“等这件事忙完，就跟我回山门吧，不管你修为怎样，师父先把你的入门观礼给办了，免得老有一群老不死的成天打你主意。”

　　　　“阿嚏，阿嚏，”正盘腿坐在屋里参禅打坐的天心老人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掐指算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哪个小王八蛋在骂我！”

　　　　说着就要推开门，找人算账，正巧碰到了刚回山洞的师父，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各自用鼻音吐出一个冷哼，互相不理睬对方，转身回了各自洞府。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莞尔，两人都这么大一把年纪，有时候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再加上那个苦释和尚，三个人……哈哈，也许这就是赤子之心吧，我内心想，也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在漫漫修行道路上走远。

　　　　“公子，我师父找你，”我正在吃东西，却被阿俏姑娘叫去。

　　　　苦释和尚盘腿坐在他的洞府里，阿俏将我引来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随便找地方坐，”苦释和尚笑笑，恍惚间我有一种错觉，这人真如活。佛在世一般，笑容满是慈悲包容。

　　　　我拿起一个蒲团，盘腿坐在苦释和尚的斜对面，拱手道：“恭喜大师，更上一层。”

　　　　苦释和尚摆摆手，道：“叫你来不是说我，是为了说你。我且问你，体悟空间相位的过程艰辛嘛？”

　　　　被倒挂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说不辛苦那纯粹是扯淡，于是我点点头说道：“难是难了点，好在有收获，所以付出的这些辛苦也觉得是值得的。”

　　　　“嗯，以你的慧性，领悟相位空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接下来要你体悟的雷法本源却不一样，它不是慧性所能弥补的，纯粹是天赋，”苦释和尚表情严肃，接着说道，“这样说可能会很残忍，但我还是想让你在进行之前，有个选择。”

　　　　“大师不用讲了，再辛苦，我不会放弃的。”我正襟危坐。

　　　　“哎，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完，”苦释和尚苦笑，“天赋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够弥补的，自古以来，雷法本源只有雷系灵根才能在修行中慢慢领悟，就像五行本源只有各系的灵根才能在修行领悟是一样的，没有雷系灵根的人想要体悟雷法本源，古往今来，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直面天雷！”

　　　　“直面天雷？”我想了想自己咔嚓一下，被劈的焦黑，头发爆炸，浑身冒烟的场景，就不寒而栗。

　　　　苦释和尚道：“对，这其中的凶险我想你也知晓，刚才那种程度的雷蛇贯体的痛楚你也体会过了，犹如万针穿身一般，你可以推测直面天雷时的你所要经历的是何种恐怖。”

　　　　“大师，没有体悟雷法本源，就无法绘制万雷天引了吗？”我可不认为，自己这点修为能在天雷轰击下安然无恙地体悟雷法本源。

　　　　苦释和尚摇了摇，他道：“绕不过的，只有能量才能长存于虚空，你虽然体悟了空间相位，可不能操纵雷系本源能量，就无法凌空刻画，这样就根本绘不出万雷天引，所以根本无法绕过这一步。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到头来可能根本上一场空，想清楚再回答我要不要进行。就算没有万雷天引，我们三个到时候也会拼死出手，这一次逃无可逃，你趁乱应该可以救出那些凡人。”

　　　　我不会把希望寄托于一个带有“应该”、“可能”这样词汇的结果，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若是逝去，此生此世就再也寻不回。

　　　　退缩是零，迎面而上倒是还有一线希望，那么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地方。

　　　　我站起来拱手道：“还请大师教我如何体悟雷法本源。”

　　　　苦释和尚也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连声说了三句“好”，他拍手让阿俏姑娘送来黄纸和绘符材料，铺陈在石桌上。

　　　　“时节已经到了深秋，我们是等不来自然之雷了，所以只有靠你自己创造一个天雷滚滚的场景。”苦释和尚指着符纸道。

　　　　擦，我捂着脸，自己画符为了劈自己，我这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吧。

第238章　血渊护体

　　　　“不用太高级的符，最基础的唤雷符就够用了，画吧，最好多画几张，我怕到不够用的时候，你被劈残废了又画不了。”我真是眼瞎了，才会举得苦释和尚会有一种佛陀的慈悲。

　　　　多说一句都是泪，我索性沉默调息，让自己心态趋于平和，苦释和尚带着阿俏离开，给我一个幽静的独处空间。

　　　　密室里没有月光，我默诵《道德经》，稍微平复心绪后，掏出浅吟，提笔就书。

　　　　【唤雷符】只有三个符文，在掌握空间相位之后，符文之间犹如星子般的排列，我看的更加透彻，甚至还可以看到各个符文之间在虚空里交换流转的能量。

　　　　我手法极为平稳，一张接着一张，直到厚厚一摞黄纸绘的一张不剩，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体内灵力竟已被全部抽空，累的我瘫坐在地上，动也不想动。

　　　　绘了两百多张符伺候自己，也是没谁了。

　　　　正巧这时阿俏姑娘叩门而入，她端着用人参黄精熬好羹汤再配着一碟精致的小菜，看我瘫坐在地上，赶紧放下呈餐的木盘，过来扶我。

　　　　“长生公子，你没事吗？”

　　　　“没事的，只是太投入没注意自己的灵力已经透支，以至于现在体力被抽空，坐都坐不起来，让我缓一缓就好。”我无奈地说道。

　　　　“噗哈哈”阿俏看到我那副窘迫地表情，哈哈笑起来，她扶我做好，忽然问道：“公子，你现在动不了，要不要我来喂你？”

　　　　“呃，”我还没来得及说不，阿俏就把吹凉的勺子，递到了我嘴边，吃还是不吃。

　　　　场面很旖旎，反倒是我忍不住红了脸，体力恢复后，说了句谢谢，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阿俏姑娘哈哈笑了起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山洞所处的山谷很开阔，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只能微微见天边云霞，一片赤红如火在烧，没隔多久，阳光就消失殆尽，斗转星移，换上漫天璀璨的星河。

　　　　我坐在水池边呼吸吐纳，静静修养，今天过后的九天里，我可是没一天好日子过了。

　　　　深夜里，阿俏姑娘出来说夜凉，问我要不要加衣，我挥手拒绝，继续运行着神剑术中纳气法门。

　　　　一夜无话，只待天蒙蒙亮，苦释和尚就早早过来，他伸出手指指着水池道：“要开始了，脱了你的道袍，跳下去吧，”

　　　　我把道袍叠整齐放好，正巧阿俏姑娘走过来，帮我收回了屋里。我跳下池子，一池水变得冰凉，还好天还不是很冷，不然刺骨的更难受。

　　　　“准备好，我要开始引雷了，”苦释和尚还没说完，先是自己闪开很远，和水池保持着安全距离，他抬手拿出一张，我昨天绘制的【唤雷符】，嗖一下黄纸飞撞在柱子上。

　　　　下一刻，璀璨的能量爆闪开来，明明是旭日东升的晴空，却凭空在水池上空引来一团厚重的乌云，轰咔咔，没有落雨，只有紫色的电光在云层里蠢蠢欲动，倏得，一道雷光划破天际，爆闪而下，以势如破竹之势，粗暴地撞击在水池边上，那个贴着黄纸符的黑铁柱。

　　　　电光游走，一切都在转眼之间，四个铁柱上就满布游走的电弧，噼里啪啦的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这是第一次，你一定要承受住啊，”苦释和尚说话间，抬脚将一个装满神殿池水的杯子飞踹过来，杯子里的水翻飞泼洒，在遇到电网时立刻转变为一条条扭动的电蛇，将铁柱上的电网全部引下来。

　　　　“啊，啊！”一条手臂粗电蛇化作一道电光长矛，直插过来，我避无可避的被巨力撞击到池边石壁上，电矛透过我的胸膛，直插而出，又是这种电流过身的万针齐刺，我青筋暴起，咬牙撑住。

　　　　电蛇一条一条地跃起，透过我的每一寸身体，耳边全是轰隆的雷声，眼见的一片紫色的电光，我的皮肤甚至都开始焦枯，感觉世间的仿佛一切都要在这雷光中被毁灭殆尽。

　　　　一张符引来的天雷，都还没结束，我就要撑不住了嘛？我暗骂自己一声废物，挣扎着掌控自己已经被麻痹的身体，想要再次站起来。

　　　　雷光外，苦释和尚卯足嗓门，冲我喊道：“长生小子，这雷光不是硬抗的，你要体悟它，理解它，融合它，等你觉得它们非但伤不了你，反而让你举得很亲切，你就体悟到了雷法本源。”

　　　　“不是抗拒，而是敞开了胸膛，像迎接朋友那样迎接它们嘛？”我散尽所有用来抵抗灵气，挣扎着伸开双臂，喃喃道。

　　　　一池雷蛇先是片刻沉寂，然后疯了一样冲我奔来，没了灵力加持，单是一条雷蛇的冲击，直接带着我撞到身后的池壁上，一口鲜红的血，从我口中喷涂出来，然后强大的电流游走过我的心脉，让我浑身抽搐，刹那失神，意识仿佛都游离于身体之外。

　　　　“唉，哥哥，你还是那样傻啊，”一声如风一般若有若无的叹息，在我耳边清晰地炸响。

　　　　一把剑的虚影，在胸前剑骨处浮出。雷蛇撞入我的身体，全部都无声隐没，一股吸力，如清场一般把所有电光卷走，刹那寂静，只剩下一池微澜的池水。

　　　　苦释和尚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怔住了。

　　　　“加符！”我明明没想说话，声音却从我的嘴子吐出。

　　　　“噢噢，”苦释和尚这才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的从地上那堆符中拈起一张黄纸，还没念咒就被，手里的符纸一阵风卷走，自动贴在了水池边四根铁柱上，他揉揉眼，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地上那堆符不知何时不翼而飞，竟全被粘在了那四根铁柱上。

　　　　他大叫道：“你疯了啊，长生小子，这些符若是一起引爆，千百道天雷齐闪，别说是是你这小身板，连我这一身修为都不敢说能抗过去。”

　　　　“聒噪，”我的嗓子又不由我控制的发声，这么多符挂在那里，我也很害怕啊，可是我动也动不了，身体不受我控制，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符齐闪，光芒闪亮的耀眼，我闭上被刺的流泪的眼睛，安静等死。

第239章　雷法本源

　　　　浓厚的云层从四面八方聚集到里，云气越积越多，直到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漩涡，云气越转越快，忽地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在漩涡里游走，这道闪电犹如发动一切的号角，接着轰咔咔的声音就没有断过。

　　　　紫色的雷光从漏斗底部不断劈落，将四根铁柱之间的池子变成一片雷光焦狱。

　　　　这片山谷里的巨大动静，让在远处于山镇中的居民都能察觉，人们纷纷拿起手机拍摄着这种“天文奇观”，有人放到网上，吃瓜网友也戏称有仙人渡劫。

　　　　镇里正在刚出的孩子，也被他老爸不负责任的贯了一个叫“秋雷”的名字。

　　　　在山洞里正打坐的师父跟天灯老人，他们也被这惊天动地一般的炸响给轰出洞穴来，两人走到水池近前，师父发现我正处于千百道雷光中心，每时每刻都承受着万雷贯体而过的痛楚。

　　　　师父当时就急了眼，他召唤出千把神剑，一跃而起，飞到云头，手捏剑诀，让千把小剑在空中组成一把巨剑，挥手指挥着巨剑疾驰而来，想要强行驱散我头顶的云层，谁料剑光戳到云里，非但没有驱散，反而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引来更为激烈疯狂地雷电轰击。有些甚至分流出来，追向飞在半空的师父，他见情况不妙，赶紧收手将剑光散去。

　　　　朝他劈去的闪电越来越多，他险而又险的避开几道向他缠过来的雷电，狼狈的落在地上。

　　　　站稳后，师父立刻上前一把揪住苦释和尚的衣领，怒道：“苦释秃驴，这就是你的训练？你特么这是想玩死我宝贝徒弟吧，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青崖山跟你们普陀岭从此不共戴天！”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模糊中，我能看到他们三个人像是泼妇打架一般，扭打在了一起。

　　　　其实我的处境看似危险，实则不然。

　　　　虽然周围都是电浆，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什么，电光好像直接透过了我的身体，灌注到那把血渊虚影之中，雷光越聚越多，最后是爆发式地连闪，师父他们被这暴戾的能量，逼的连退很远，只有血渊一口也不肯放过的照单全收。

　　　　黑暗的空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有电闪雷鸣的乌云，没有噼里啪啦的电浆，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只是死一样的寂静，它一直是这样死气沉沉，并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多出一份生气来。

　　　　“哥哥，你来了，”女孩跳下一张玉床，不知从来出现了一抹微弱柔和的光芒，在我们之间闪耀着，她这次穿着一身紫色的瑰丽长袍，华贵美丽，一如月下盛绽的鸢尾花。

　　　　“我……究竟是谁？”我本来始终不肯接受自己背负着别人的宿命的身世，可我明了，若是一味逃避，那个问题就永远都无法解决，这些东西还会如梦魇一般，缠着我的余生，我的下一世，我的生生世世！

　　　　女孩笑了，她走过来抱着我，轻轻吻在我的额头上，一道紫色的犹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露珠，被她用手指一下点在我的额头她吻过的那里。

　　　　“啊！”突如其来的一阵来自灵魂的烧灼感，让我不由得抱着头嘶吼起来，她一掌将我打飞出去，耳边隐隐传来她飘渺的声音：“哥哥，去你最开始的地方，寻找那个真正你吧。”

　　　　“呃，”醒来时，雷光依旧在不断闪落，但我能感觉到它们似乎没了那些汹涌澎湃撕碎一切的杀意，反而很亲和，很活跃，我身上一拈，一条雷蛇就静静躺在我的手心，随后它用头亲切的蹭了蹭我的手掌。

　　　　“她…给了我什么，居然这样就拥有了雷法本源，”我想起了黑暗空间里她那一吻，不由思索起来她最后在我耳边的留言，“最初的地方，等这件事结束我再仔细思索，所谓最初，是指什么。”

　　　　我在狂暴的雷网中，闲庭信步地走出，看着扭打成一团的师父，天灯老人和苦释和尚三人，他们也看到了我，忽然齐齐瞪大眼睛，僵住了各自的动作。

　　　　“呃，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我尴尬地说道。

　　　　阿俏从山洞里捧出我的衣服，对着还在揪住对方衣服的三人说道：“我就说长生公子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吧。”

　　　　“我是不是眼花了，苦释秃驴，天灯老头，你们看到了吗？”师父像是见了鬼一样。

　　　　苦释和天灯一起。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他们放开对方，飞快围了上来，盯着我的脸，使劲打量。

　　　　“师父，两位师叔伯，是我脸上有花嘛？”我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应该啊，来徒弟，你跟我讲讲，你刚才遇见了什么？”师父首先凑过来，问道。

　　　　“啊？电光，雷蛇，电浆贯体……还有好多，怎么了？”我正纳闷，在爬出池子之前，我特别洗了洗焦黑的脸，难道还没洗干净？他们究竟是在看什么呢。

　　　　“你难道没有发觉吗，你眉心多出来的雷印。”苦释背着手，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边走还边说，“不应该啊，究竟是出来什么变数？”

　　　　倒是天灯老人，怒道：“你们两个问东问西的，问这么多没用的干嘛，长生小子刚从九死一生中挺过来，得到雷法本源不是正好吗？真不知道你们还纠结什么。”

　　　　他却笑不起来了，严肃道：“这样的话，再学会炼神成丝，那场我等了三四十年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师父跟苦释也沉默下去，倒是阿俏姑娘拉着我，道：“公子，你这雷法本源也提前这么些日子掌握，好好休息一天吧，趁今天时间还早，不如陪我去镇上逛一逛。”

　　　　我本想开口直接拒绝，可是想到这几天都是阿俏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出口，我看向师父，眨眨眼，想让他帮我拒绝，可谁想到他竟假装眼瞎了，无视我的眼神走回了山洞。

　　　　路上竟还背对着我来了一句：“去吧，年轻人，多走动走动，既能陶冶情操，还能锻炼身体，多好啊。”

　　　　这都啥跟啥啊，我一脸黑线。

　　　　阿俏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的沿着山径，走了出去。

　　　　苦释和尚在原地喃喃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第240章　缘由

　　　　时间还早，太阳刚刚升高，小城的一切从睡梦里苏醒的程度也刚刚好，车水马龙，虽然镇子不是很大，但这片唯一的菜市场上还是人声鼎沸。

　　　　我有些恍惚，自己好像已经太久没有来过这种充满人气的地方，以前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让自己遨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对外界已经疏远成了这个样子吗。

　　　　阿俏用力拉了拉怔在原地的我，我下意识的看着她，人群中，她展颜笑起，两个小酒窝，甚是好看，我竟然留恋地多看了几秒，片刻后，我下意识地收起慌乱地目光。

　　　　她勾起嘴角，走过来大胆的揽着我的手臂，我又不能直接推开，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让自己礼貌地把手收回来，这是第一次我觉得自己不仅实力差，而且还词汇匮乏。

　　　　“想吃什么啊，今天我带你回家，给你做。”她说。

　　　　“我没有口腹之欲，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可以？”我认真回答道，然后我才发现这句话的重点不在前半句，“回家？回什么家？”

　　　　“我家啊，有什么奇怪的，”阿俏一边挑着新鲜的栗蘑，边撅着嘴回道。

　　　　“哦，原来你家在这个小镇上啊。”尴尬了，我一直以为她和清远都是苦释和尚收在身边的孤儿。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住在这里，我就不会遇见师父，当然也可能我会有一个很美满的生活，上学，工作，嫁人，生子，但也就这样，一辈子只是个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凡人。”

　　　　我默不作声，刚才一定哪句话是不小心触动了她的哪根心弦，才勾起了她这般难受的回忆，其实我很想说，修士的命运，也是冥冥中被注定好的。

　　　　倒是她先展露出笑容，“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今天让你尝一尝我真正的手艺。”

　　　　说完，她放开我的手，蹦蹦跳跳的各个摊位上买了各种山里出产的山珍。直到我的我的左右手上挂满了购物袋，她才罢手。

　　　　小镇上除了几条主干道是水泥大路以外，全是石板铺就的小路，建筑也是木质多余土石，阿俏领着我在青石板道路上七拐八绕，走到一个被木桩围起来的山野小院里，木质的二层阁楼，煞是精致的好看。

　　　　“好漂亮，”我不由得赞叹一句，“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我还没问完，一个老妪就紧随我们之后走了进来，“俏儿，你爸妈祭日快到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去烧烧纸钱，呀，你是谁？”

　　　　“奶奶，他是我一个挺好的朋友，你叫他长生就好，嗯，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怎么会忘，”阿俏冲老妪介绍道。

　　　　“奶奶好，”我微笑着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她围着我打量了两圈，笑的合不拢嘴，连说着：“好，好，哎，小伙子，有你啊，我这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我这就去跟你爸妈说说，这就去啊。”说着，她拖着伛偻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眼前的一片山野中。

　　　　“对不起啊，我奶奶有些精神恍惚，年轻的时候，我爷爷出了事，她辛苦地把我爸爸拉扯大，可……中年又经历丧子之痛，所以精神一直有一些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