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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藏玄机之致命记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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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马牛不相及。自杀者想吃些好的再死也正常。”

  “在火车上自杀太不正常了吧。”胡亮实在看不过古洛难为女医生,就插嘴道。说完后,他就脸红了,因为他看见法医的大眼睛里闪着感激的光。

  “嗯。这还有些道理,但还是不充分。”古洛说。他皱起眉头,也不和法医打招呼,就自顾自地走出房间。

  胡亮紧随其后。“你生气啦?”他担心地问。虽然他是个大学生,心高气傲,但是八十年代的年轻人个性没有现在的年轻人强,因此,他很在意这位老警察的反应。

  “没有。我生什么气?走,去公园。”

  “公园?”

  “对。让那个目击者看看照片,照片毕竟更准确一些。”

  但是,他们没有看到那个被烟气笼罩的老人。他们又去了那老人说的住处,但那里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电线杆。

  “有点儿意思。”古洛笑了笑,说。

  第二天,天晴了,明亮的夏日阳光恢复了健康的美丽,将欢乐的情绪尽情地挥洒在大地上,让街两边的树充满了生气。昨天残余在树叶上的雨水,时不时滴下几滴,也变成了一种情趣。

  古洛和胡亮约好了,六点不到就来到公园。胡亮打着呵欠,古洛红着眼睛。如果不是这样的好天气,古洛是会找碴发脾气的。

  那个似乎在烟雾里生息的老人还坐在那张长椅上。这次他手里确实拿着一支烟,在清晨明亮的阳光中,长长的、弯曲的烟雾几乎是凝固的。老人见到他们,就笑了,露出尖利、残缺的牙齿。

  “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来找我的。”老人笑着说。

  “噢?过去也是干这行的吧?”古洛也笑着说。

  “行,有眼光。怎么看出来的?”

  “警察的味道。”古洛笑着说。

  “哼哼!不错。拿照片来了?”

  “对,你怎么知道?”胡亮诧异地说。

  “你的动作。我看看。”老人只看了一眼,“就是他,比画像上准多了。说实话,我认不出画像。”古洛知道老人没说谎。很多人对画像是盲目的,就像有人有阅读障碍症一样。

  “你觉得他能杀人?”古洛很想知道这个老同行的看法。他大体上猜到这是个伪满洲国时的警察,也许还是个有一定级别的官员,为此被我们政府判过刑。

  “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是吹牛,我过去在伪满时当过警长。我能看出来谁是罪犯。”他很有把握地说,接着抽了一口烟。古洛这才发现这个老人并不怎么吸烟,他的烟几乎是自己燃烧完的。

  “嗯。”古洛看了一眼老人,在那冰冷、混浊的眼睛后面,他看到老人的傲慢。

  “谢谢。”胡亮说。

  在他们离开老人去局里的路上,胡亮问道:“他倒是很有把握呀。”

  “嗯。”古洛还是不置可否。

  “下一步呢?”胡亮现在感到有些束手无策,虽然线索似乎就摆在面前,清楚、真实得就像古洛脸上的表情一样,但也和这表情一样,不知在表示着什么想法或情感。

  “叫那两个日本人来。”古洛说。

  他们回到局里,先给旅行社打了电话,让外宾和翻译来,然后才到街上的小饭馆里吃早点。

  当他们回到走廊时,三个客人已经等在他们的办公室里。胡亮后发先至,抢先拧开铁门把手,一眼就看见清水次郎、伊藤和计敏佳坐在皮椅子上,这是古洛和胡亮办公室里最奢侈的家具了,而且只有三把。

  “你们……”后来进来的古洛刚想问他们怎么来了,但忽然又想到是他让人通知的,“坐,坐。”他一边把右手向下压压,一边解开领口。

  “你们发现嫌疑人的尸体了?”清水次郎按日本和其他国家的说法,将当时还没有引进“无罪推定”的中国所说的罪犯或凶手称为嫌疑人。古洛虽然认为这种叫法有些别扭,但他是个聪明人,立刻就认识到无罪推定确有道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古洛看着伊藤说。那张假面具不知为什么今天有了活人的表情,那是紧张或兴奋的表情。

  “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吗?”伊藤用日语说,计敏佳翻译了过去。

  “行。”古洛将现场情况说了一遍,“不过,现在还很难肯定是他杀还是自杀。我们倾向于他杀。”

  “谁杀了他呢?”伊藤的质问让古洛感到奇怪。“这还不知道。”古洛说。

  “我们现在就去看这个人吗?”伊藤立刻说。她用的是中文。

  “行。”古洛说。

  当他们站在尸体躺着的床前时,计敏佳浑身颤抖起来,两个日本人都戴上了假面具。

  “怎么样?”古洛盯着他们说。

  “走吧。”伊藤冷冷地说。

  “你们认识吗?或者说见过他吗?”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我们只能抱歉了。我们没见过他。”清水次郎语气客气,但不满的情绪是显而易见的。

  “你不能代表她。”古洛也不高兴地说。

  “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倒有个疑问,你们怎么说是他,或者说,猜测是他呢?”伊藤让计敏佳把她说的话翻译过去。

  “因为我们知道曾经有个人要和他比武。你不也说过黑大个儿吗?我们也找到目击者,他说,就是这个人曾向金先生发出过类似比武一样的示意。”

  “那可能就是他,但我们没见过。”伊藤说。

  “噢。谢谢。”古洛站起身来,表示了送客的意思。

  “这个案子,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握?不行的话,我们找日本的警察来,他们可是世界上第一流的侦探。”清水不耐烦地说。

  “听说过。不过,我们也不差。”古洛放慢了语速。

  “那我们就拜托了。”伊藤皮笑肉不笑地鞠了一躬。

  古洛刚给客人们关上门,胡亮就故意用高声说:“不就是日本警察嘛,有什么了不起。”

  “嗯。不管他。发协查通报,尤其是要查查那些有前科的人。还有,中原市和中原地区是重点。”古洛说。

  胡亮一震,古洛说的话和他的思路这回就像是刺破乌云的闪电一样,让他豁然开朗,破案的信心也油然而生。

  十一 顺藤摸瓜

  他就要出去了,就要得到丧失已久的自由了。没有失去过自由的人永远不知道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就像鸟折断了翅膀,狮子没有了牙齿,兔子的腿瘸了一样,人在这围着的高墙里苟延着生命。当然,不会像那些动物一样真的丢了命,但对他来说,这十几年他就是行尸走肉。他恨周围那些和他一样没有自由的人,因为他们这些人没有像他一样那么热爱自由。他觉得和这些家畜一样的生物关在一起,真是对他的侮辱。不过,这里面曾经有一个人和他一样,热望着墙外的世界,对自由的渴望似乎超过了他。也许正是这共同的追求和理想让他们成了朋友,虽然在这些生物中几乎没人懂得“友情”这两个字。

  “明天,不,他妈的,是后天,我就要出去了,就要回到喧嚣的尘世中去了。我干什么呢?这些年离开人的世界太久了,我又能干什么呢?看报纸上说,正在改革开放,也听说一些在这个监狱里坐过的人居然发财了……发财,对,发财。我不就是因为想发财才去劫道,才去撬门轧锁的吗?钱让我像死人一样活了这十几年。不,不能再想钱了,我们这种人是不会发财的,除非再去干犯法的事……不,不干了,再也不干了。自由最宝贵……不过,怎么活呢?干活去?又没技术,体力活儿,又脏又累,和这里面有啥区别?那自由又有啥意思……可是,要干,有可能又失去自由……”他很苦恼,拿不定主意。就在这艰难的选择折磨他的头脑、拷打他的灵魂、煎熬他的意志时,狱警叫他了。

  “234号,跟我走!”狱警转过身,向屋子外走去。他紧跟在后面,一副恭敬的样子。心里却想:“你也不怕我在后面给你一下子。”他看着狱警略微有些驼的窄窄的背部,觉得只要一下子,就能把这瘦鬼打昏过去。“如果是乌伏虎,他的命就没了。”他想起那个好朋友。

  但他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他就看见了那位好朋友的照片,虽然闭着眼睛,但确实是他。他还看到照片旁边写着:身高1米93,体重330多斤,黑皮肤。“没问题吧?”中原监狱的监狱长问道。

  “对。”他说。又看看监狱长,一张得意的笑脸,这是很少有的。“他怎么啦?”他大着胆子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贯严厉的监狱长温和地说。这是因为他也认出了照片上的这个人,对这个犯人的确认让他为自己的记忆力自豪。

  “到时候?”他的满腹狐疑在三十多个小时后被消除了。那时,他的面前坐着的是从遥远东北来的两个警察,一个老的,黑脸膛,宽大的前额,肥胖,眼角有些向下耷拉,目光锐利。另一个是年轻的英俊小伙子,身材高大,面色红润。

  “你叫什么名字?”古洛虽然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但按规矩必须问一下。

  “刘江生。”他答道。今天他就要出狱了,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回答警察的询问。当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叫什么?”

  “乌伏虎。”

  “听说你和他是好朋友?”

  “嗯,是挺好的。”

  “他是五年前被释放的,对吧?”

  “是,我记得是六月七八号。”

  “记忆力不错,也说明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说说他的情况。”

  “他……”忽然一个不祥的念头让刘江生不禁毛骨悚然,“他出事了?”

  “嗯,死了。”

  “被谁杀的?”一股冷气从地面冲了上来,经过他的脚和腿,直到脑门。八月的酷暑并没有消除这令人恐惧的寒气。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杀的?或许是自杀呢?”

  “不可能。我知道他,他才不会自杀呢。”

  “如果你说得对,那你想知道的也是我们必须知道的。”

  刘江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可能。谁能杀得了他?”

  “那就是自杀。”

  “不可能,除非暗算他。”

  “可能。他是中毒死的。”

  “看,我说对了吧。”刘江生得意地喊道,“就是用毒,也得是剧毒才行。他实在是太结实了。”

  “行了。他有仇人吧?”

  “那能没有吗?”

  “谁?”

  “嗯……是不是仇人我不知道,但恨他的人有几个。在这里面时,他经常打他们。有的人就说过有机会要杀了他。不过,他们差不多都还没出去。只有一个在外面,听说混得挺好……”

  “叫什么?在什么地方?”

  “就是中原市的人,名字挺怪,叫上官杰,我们叫他德子,有人叫他上官。他也不是个好惹的家伙,进来前,是那地方的一霸,但被乌伏虎收拾住了,打坏了他的一只眼睛,还得了个‘独眼龙’的外号。他算是服了乌伏虎,让他干啥他干啥,但我知道他会报复的。”

  “乌伏虎出去后,在干什么?和谁来往?住在哪里?”

  “这我怎么知道?你别忘了我在这里面呢。”

  “他没来看过你,或者给你写过信?”

  “这……”

  “别说谎,都有记录的。让你们监狱长给查查?说!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古洛点上了烟,盯着这个即将新生或准备再次下地狱的人。

  “好吧。他来过,也给我写过信。我们确实是换命一样的交情。本来我打算出去后,第一个就去找他,可……我有他的信,上面有他的地址。去年十月,他最后一次来见我。那时他还没有工作,我问他怎么活,他笑着说,总有办法。我就没再问。”

  “据说这个人是个很凶恶的人。”

  “对。他很凶,性情暴躁,块儿头大,没人敢招他。要是他发起火来,所有的人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他要是杀人的话,你信不信?”

  刘江生犹豫了一会儿,说:“他能杀人。”

  “你和他关系特殊。”古洛看看刘江生漂亮的、带着几分女气的脸。刘江生的脸红了,证实了古洛的猜测。

  “他练武吧?”古洛继续问道。

  “对。他武功很高,也非常喜欢武术。他对我说过,武术就是他的亲爹。”

  “亲爹?怎么这么说,他爹是后爹?”

  “不,他是孤儿。说是他刚懂事的时候,爹妈就过世了。”

  “他来这里的时候,和你说过奇怪的事吗?比如,要和什么人比武了之类的。”

  刘江生想了一会儿,古洛知道他这是装蒜。犯人们就是这个习惯,从来是不问不答,答也不全答。“好像说过。”

  “噢,怎么说的?你要好好回忆,说得越完全越好。”

  “他说,他正在搜集拳谱,为此,他和好几个人比过武,都赢了。还说,他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

  “噢。他没说都和什么人比的武?哪怕你想起一个也行。”

  “说了,但我忘了。不过,有一个人,他说很麻烦,恐怕还要来点儿硬的。”

  “叫什么,那个人?”古洛有些兴奋了。他知道这是条真正的线索。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南苑市的,叫……大概叫戈子春,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其他的人,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真的。人都死了,我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呢?”

  “嗯,好,今天就到这儿了。你要出去了,把详细地址给我们留下,当然我们也可能不会再找你了。”

  “我会告诉他们的。”刘江生向监狱长歪了一下头。

  古洛和胡亮先站起来,走了出去。当门在古洛身后刚一关上,古洛忽然又拧开了门把手,转身走了进去。

  刘江生看见古洛进来,不禁一怔,他的反应显然要超过监狱长。

  “他除了你以外还有朋友吗?”古洛紧接着又叮咛了一句,“过去在这个监狱里的人。”

  “嗯……你这么问,倒是有一个。他叫李遂复,不过,年龄挺大,不知还活着没有……”

  “尽胡讲,他今年还不到六十呢。”监狱长说。

  “你知道他的地址?”古洛问。

  “知道。他是中原市的人,出狱后,找了个农村妇女,现住在河谷县刘村。你们猜不到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其实,那个妇女是我们这里一个狱警的亲戚,曾经打听过李遂复。我的记忆力还行吧?”监狱长就是这么一个爱自鸣得意的人,当然为此他付出了很多代价,因为有时候他会为了自己的脸面,想象出他不知道的事。

  “嗯,真是好记性。”古洛夸赞了一句。监狱长立刻高兴起来,说:“那也比不上你这神探呀。”

  “两回事,两回事。”古洛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笑出了声。眼前的这个情景让胡亮几乎要呕吐了,后来他才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不过,让他看不下去的古洛的丑态却最终征服了他。

  武朝宗还在等待,在这个小城里,等待似乎是最常见的事,想上班得等待,上饭馆吃饭得等待,连上厕所也得等待,这是八十年代一个小城里最典型的生活。但即使如此,武朝宗也等不及了。他在县城里来回走着,搔着头发,时不时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想:“就这么难?不就是指纹吗?世界上的指纹没有一样的,多有特点,多好查……这些人就是不负责任。”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慨起来。“需要改革呀!”这句话一直在他头脑里回荡着,像回声在山谷里没完没了地响着一样。

  办公室里的闷热也没有阻挡住这逐渐让他心烦的回声,直到李红进来,用愣头愣脑的声音和幅度极大的动作,让山谷平静下来。

  “来了个协查通报,是江城的……”他话音未落,武朝宗的心紧了一下,“一个人可能是被杀,在全国找呢。”

  “我看看。”武朝宗接过李红手里的通报,仔细看起来。

  “和咱们的案子有关吗?”李红问道。

  “好像……不,没啥关系。”武朝宗忽然就冷淡下来,随手把通报往桌子上一扔。

  如果他有着古洛一样的想象力,或者联想力,也许他会立功的。但他却把这个功劳让给了那个东北的老侦探和一个年轻的警察,因为他们两个像猎犬一样,仔细地嗅着犯罪的气味,顺着看不见的罪犯脚印在接近着武朝宗。

  那犯罪的气息首先从刘村的李遂复那里冒了出来。古洛和胡亮到了这个村时,李遂复不在家。他的老婆是个脑筋不大好的农妇,看人的眼光很凶狠,但脸上却挂着傻笑。

  “这个人来过你家吗?”胡亮拿出乌伏虎的照片给她看。她却笑眯眯地盯着胡亮看,说:“长得还挺俊。”闹得胡亮脸都红了。

  “让你看照片呢。”公社派出所的所长不高兴了。女人还是看着胡亮,一只手接过照片。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说:“这不是乌老弟嘛。”古洛和胡亮都吃了一惊。“你认识他?”古洛问道。

  “咋不认识,和我老头子是朋友,还说是比亲兄弟都亲。可是,我可知道……”她突然又不说话了,只是盯着胡亮看。

  “往下说!”所长声色俱厉。

  “说什么?”她翻了一下白眼。“你知道什么?”灵魂就在这时从女人的躯壳里走了出去,到了村子口,像是看见丈夫的背影一样,但理智又把它拉了回来。

  “我家老头子说的是假话。他就想着怎么把乌兄弟杀了,还准备下毒药。可,人家这不是还好好活着,还照了照片。你们也给我照一张吧。要单身的,我还没有呢。”

  “行。是他告诉你要杀乌兄弟的?”胡亮问道。女人说的话让他兴奋,也让他忘了刚才的尴尬。

  “对。他喝醉了说的,还是和乌兄弟一起喝的酒。”

  “乌兄弟也在?”古洛问道。

  “你胡讲啥来。乌兄弟要是在,非把我家老头子给收拾了。老头子说他一辈子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姓乌的,说是凶神转世,我看也像。还管他要钱……”女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就闭上了嘴。

  “钱?李遂复有钱?”古洛故意转身看着所长说。所长是个机灵的家伙,他虽然不知道古洛的意图,但他知道毫无掩饰地反应自己的真实想法或情感,是最容易让人上当的,即使是个智商低的人也一样。因为,人类的世界首先就是建筑在互不信任的基础上的。于是,他摇摇头,说:“谁知道?”

  “你们不信?我家老头子有钱,要不,我能嫁给他?”

  “乌兄弟想要他的钱?他不想给,就想杀了乌兄弟。对吧?”

  “你可真精,咋就猜出来了?”女人这次看着古洛傻笑起来。古洛是第一次受不了这样的恭维。

  “他去哪儿了?去找乌兄弟了?”他问道。

  “你咋这么精呢?他就是去杀他了。本来说乌兄弟要来的,他不愿意见他,也不愿意在家里杀人,就去找他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喝醉了酒什么都跟我说,不喝酒什么都不跟我说。每天他都要喝醉,我就知道他所有的事了。”女人傻笑起来。这次连古洛和胡亮也都笑了,只有毫无幽默感的所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说他去哪儿找乌兄弟了呢?”古洛问道。

  “去一个叫啥来……对,中原市见他。”

  “中原市!”古洛不禁一惊。

  中原市近郊的一家小得不能再小、脏得不能再脏的旅馆,只有两个房间,每个里面住十个客人,每晚每人只要交一块钱。这就是改革开放之初,中原市私人旅馆的光景。

  两个日光灯在烟雾中时隐时现,犹如大海风暴中的航船,灯的下面也像捕鱼的海船船舱一样,堆积着令人作呕的臭鱼烂虾,不过,却是人身上和脚上发出来的汗臭。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有鼾声,有聊天声,也有甩扑克的声音。只有李遂复在蒙头大睡,他又被老婆说中了,每天都要醉一场,就是出门在外也一样,只是由于没有一个像吸音壁或下水道一样的女人,他只好睡觉了。

  门开了,人们不禁都愣了,有两个人跳了起来,自然是心中有鬼,但在旅馆经理后面进来的几个警察却没有理会这些人。经理默默地用手指了一下——房间里最老实的那个人。

  “李遂复?”一个警察问道。

  “我……不是……”李遂复虽然睡眼惺忪,但头脑却迅速地恢复了清醒。他这种人看到警察,就像牲口看到摇晃的鞭子一样,思维立刻就飞跑起来。

  “别说谎!你就是李遂复!”一个黑脸膛的老警察温和但坚决地粉碎了他那尚在犹豫的打算。

  “我什么也没干!真的!”他知道大难临头了。

  “没干好呀!和我们走一趟吧。”那时的执法还不十分规范,但也有效,李遂复穿好衣服,酒意和睡意都消失了。

  在后来的审讯中,虽然李遂复这个惯犯百般抵赖、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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