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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实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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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政府旧址里有几栋民宅,所以门卫没有拦我。我把车停在二层小楼与执政府主楼之间,把刘哥拽下了车,推进了执政府旧址。
  这栋建筑正在进行维修和修复,里面没有任何人。
  建筑里一片黑暗,我不怕他看见我的脸,摘下了他头上的袋子:“问你点儿事,我有个妹妹从你那儿租了套房,没俩月,房间里就又有人留下的烟头又有跳蚤的。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摘了头套仍然什么也看不见的刘哥,吓坏了——人类对黑暗永远是最恐惧的,我深知这一点。
  不需要多说什么,刘哥就全招了。
  他进了田蕊的屋子,黄金叶也是他抽的,两个卧室里的跳蚤都是他人为放的——因为他想尽快赶走田蕊她们,继续租给别人骗钱。
  但还是有点不对的地方,我说:“那和你一起去的人是谁?”
  刘哥说:“没人跟我去啊,就我自己。”
  我说那南京是谁抽的,水是谁烧的,牙刷谁弄湿的。
  刘哥懵了:“什么南京?我平时只抽黄金叶啊。”
  他没必要撒谎,是另一个人抽了南京、烧了水、弄湿了牙刷——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和中介不是一伙儿的,连中介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从刘哥嘴里套出了所有有用信息后,我就放他走,然后给周庸打了个电话。
  周庸:“怎么样,徐哥,查清了吗?”
  我说:“没查清,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不过你的中介生涯结束了。”
  我去田静家拿了田蕊的钥匙,然后和周庸又回到了玄寺嘉园,田蕊的住处。
  周庸特意穿了一身紧身的长衣,说不能给跳蚤任何可乘之机。开门进屋,周庸按了两下开关:“徐哥,怎么没电呢?”
  我说:“上次我陪田蕊来收拾东西时,就没电了,因为短时间内不打算回来住,田蕊就没交电费——不过没关系,我带着手电呢。”
  四处检查了一下,和上次一样,没什么收获。我靠在桌子上,忽然想起田蕊说过纸巾盒被动过,就拿起来随手看了一眼。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不太对的圆孔。
  我叫周庸:“你来看看这个!”
  拿手机给周庸照着亮,周庸看了两眼:“这是……针孔摄像?”
  我点点头:“是个伪装成纸巾盒的针孔,你下楼一趟,把后备厢里的工具箱拿上来。”
  周庸下楼把工具箱取了上来,我打开,拿出了三样东西。
  周庸:“徐哥,这都什么啊?”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镜头扫描器、热成像仪和手持金属检测器,都是用来反偷拍反窃听的。”
  我和周庸把整间屋子检查了一遍。
  在插板、插座、门把手、挂钩甚至洗手间的沐浴液上,算上纸巾盒总共检查到了十个针孔摄像,其中四个在浴室,两个在田蕊朋友的房间,还有四个在田蕊的卧室。
  这十个针孔摄像里,有六个插电的,四个不插电的,插电的全都在插板和插座里。不插电的分别在纸巾盒、门把手、挂钩和沐浴露里。
  周庸拿着热成像仪,说:“徐哥,就这玩意儿不好使啊,镜头扫描仪和金属探测器都检测出东西来了,只有它什么都没检测出来,太弱了吧?”
  镜头扫描器(左)、热成像仪(右上)、手持金属检测器(右下)
  我说:“不是它弱。热成像仪只能检测出有热量的东西,它什么都没检测到,说明所有的针孔摄像都不在运行状态。”
  “一般不插电的针孔摄像运行时间最长也就八个小时,正常只有三到五个小时,现在它们的电都用光了。至于插电的针孔,这屋子都断电了,自然就没用了。”
  周庸拿着一堆针孔摄像:“徐哥,这堆东西挺贵吧?”
  我说:“加起来得有个大几万块吧。那四个不插电的不值钱,三四百块钱一个。但那六个插电的,都是Wi…Fi实时传送画面的精品。应该是日本一家不出名的小工厂产的,很贵,不是专业玩器材的人,不可能知道这牌子。”
  周庸:“谁会花这么大的价钱偷拍田蕊啊?虽然她长得还可以,但也不至于花大几万偷拍她吧,难道有个特别迷恋她的变态?”
  我说:“有可能,我们看看那几个不插电带内存卡的针孔摄像都拍到了什么。”
  拿出了伪装成沐浴露的针孔摄像,它有一个U口,可以直接插在电脑上。我用电脑打开了里面的视频文件,镜头正对着浴室。我往后倒了倒,过了一会儿,终于出现了人影——田蕊进了浴室,开始脱衣服。我急忙把视频关了。
  周庸:“徐哥,不往下看吗?万一后面有什么关键线索呢。”
  我说:“别扯犊子,非礼勿视。咱现在把所有的摄像都放回原位,然后让田蕊把电费交上。”
  周庸:“守株待兔?”
  我说:“是,而且还得给他们来点反侦察。”
  我和周庸在对着田蕊卧室门的地方,安装了两个针孔摄像,然后让田蕊交了电费。
  19日、20日,我和周庸一直在玄寺嘉园附近晃着,两人轮流守夜,二十四小时看着手机上针孔摄像传过来的画面。
  21日凌晨3点,周庸推醒了我:“徐哥,你看看,我不确定有没有人,我感觉有个人进了田蕊的卧室。”
  我仔细看了会儿,田蕊的卧室里好像有微弱的光晃了一下。我说:“走,有人来了。”
  我和周庸拿上准备好的钢管防身,不坐电梯,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走防火梯到了田蕊家门口,迅速用钥匙打开门,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
  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长发男人,站在田蕊卧室的门口,头上戴着一个微型防爆头灯,背对着我和周庸。
  我让他把双手举起来,然后转过身。
  他没按我说的做,双手仍然放在下面,但是缓缓地转过身,冲我无奈地一笑:“徐浪。”
  周庸:“徐哥你认识他?”
  我说:“把钢管放下吧,这是老孔,你管他叫孔哥就行。”
  微型防爆头灯
  老孔伸手过来和僵硬的周庸握了握:“这就是你这两年新带的小兄弟?你好,我是孔大志。”
  周庸:“徐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老孔是燕市最棒的私家侦探,也是器材大师,有几次咱追踪手机什么的,都是老孔帮忙解决的。”
  然后我转向老孔:“你怎么接了偷拍小姑娘的活儿了?”
  老孔:“哪儿啊,我接的就不是这活儿,白干这么长时间了。一个富商的媳妇,正跟她老公闹离婚,找上我,让我帮她拿到她老公婚内出轨的证据,好多分点钱。然后她给了我个地址,就是咱现在这屋,说这房子是她老公给二奶买的。”
  周庸:“田蕊是二奶,不可能吧!”
  我说:“你别打岔,听他接着说。”
  老孔一拍手:“然后我就趁没人,开锁进来,安了几个针孔。结果啊,一个月过去了,她老公没来,你来了!”
  “然后我就意识到不对了。我一查,这房子被那二奶租出去了,里面住的人根本就不是二奶。我正琢磨着把设备收回去呢,结果第二天全灭了。我还以为你给我点了呢,寻思着哪天找你要。结果过了两天,针孔摄像又有画面了。”
  “我上楼看了下电表,接近整数。我判断之前应该是没电了,电费才交上,然后我就趁晚上没人来取设备了,结果中了你的套了。”
  周庸:“真是一场误会!”
  我点点头:“老孔,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上道儿了,连几百块的电池针孔也用。”
  老孔一愣:“我没用过啊,我就装了六个实时传输的摄像。”
  我说:“你别吓唬我,你抽南京十二钗吗?你在这屋里抽烟了吗?你是不是不小心把人小姑娘牙刷弄湿了?”
  老孔没听明白:“什么十二钗和牙刷?我怎么可能干活儿时在这屋抽烟?那也太不专业了。”
  周庸:“徐哥,我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我说:“我也是,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我给老孔解释了一下花盆里的烟头和多出来的针孔摄像,老孔点点头:“你说那中介抽烟放跳蚤,我看见了,就13号下午。那天下午,还有个男的进了屋。但他俩都不是那富商,我就没在意。”
  我说:“你这偷摄录像还在吗?”老孔点点头:“都在我家硬盘里存着,还没删。”
  我问方便去那儿看看吗?老孔笑了:“别人不太方便,你还是挺方便的,毕竟咱行业类似。”
  老孔住在胡家庄附近的万红小区,他住的是一个大开间,床靠着窗户,屋子中间的桌上,十一台电脑拼在一起,其中有三台放着一些监控画面。
  周庸感慨:“孔哥,我觉得和你一比我们档次好低啊。你这儿就跟中情局似的,徐哥住的地方,就一块小黑板,一台笔记本。”
  我说:“咱要那么多设备干吗?有病啊?还费钱,有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吃点好的。”
  老孔坐在他的“情报中心”前,说:“冰箱里有水有烟,自己拿,我调一下录像。”
  我和周庸抽完一支烟后,老孔找到了13日的录像,把电脑屏幕转向我和周庸:“看吧。”
  我和周庸站到电脑前,慢慢地向后倒,先是中介刘哥进来,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往床上洒,然后打开窗户抽了支烟,又把烟掐灭在花盆里。
  刘哥走了大概半小时后,一个长发的青年男子抽着烟,走进田蕊屋里。吸完烟后,他四处找了找,大概看见花盆里有烟头,将自己的烟也掐灭在花盆里。
  然后他四处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东西,摆弄了一会儿纸巾盒和门把手,从田蕊的衣柜里,翻出田蕊的内衣放在脸上闻。
  接着,他又去洗手间弄了弄沐浴露,然后他看见田蕊的牙刷,拿起来给自己刷了牙。
  老孔站在我身后瞧了瞧:“就是他安的吧?”
  我点点头,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打电话给田蕊:“醒醒。”
  田蕊还在睡觉,迷迷糊糊地问我干吗。我说:“你看一眼微信。”
  我拍下了安装针孔摄像的男人的脸,发给她:“这人你认识吗?”
  田蕊很快回复:“这是我同学的男朋友,是他在我屋里抽烟了?”
  我说:“是,他还在你屋里和卧室安了针孔摄像。你洗澡的过程全被拍了,好在他没来得及看,我就删了。”
  田蕊立刻打了电话过来:“你和周庸看见我洗澡了?我不活了,我要告诉我姐!”
  “我发毒誓,你刚要脱我俩就关了,撒谎全家死光。”
  我挂了电话,周庸开始复盘:“怪不得那四个破针孔,两个安在田蕊卧室,两个安在洗手间,田蕊同学那屋却没有,原来是她男朋友干的。”
  我说:“是,女孩在外租房确实要小心点,最好在网上买个镜头扫描仪,二百来块钱,每次租新房时都用扫描仪检查一遍。”
  10点多,我和田静一起带着田蕊去派出所报了警,说有人对田蕊进行偷拍和盗摄,我手里有证据。
  警察听完,说:“我可以立案调查,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偷拍盗摄一般不构成犯罪,最多刑拘他两天。”
  我说不止偷拍和盗摄,还得加上非法侵入住宅罪。
  警察点点头:“那差不多够判了。”
  至于黑中介刘哥,田蕊没告发他非法侵入住宅,因为他的行为没那么严重,不够刑事处罚的,最多就是个拘留。
  但我拿着录像找上门,逼他退了田蕊的押金和租金。
  从警察局出来,田静对我表示了感谢:“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也有事要找我帮忙,是什么事儿?”
  我想想这几天查到的黑中介和监控,觉得最近不应该着急找房,应该慢慢找,就说:“没事了。”
  我把东西都搬到了周庸家,暂时借住一段时间。
  11
  就因为吐口痰,投资人被创业者推下地铁
  我在看守所见到李楷时,他已经被刑拘四天了。我们对坐在看守所的律师会见室里。他面容蜡黄、双眼浮肿,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我递给他烟和打火机,他低头点烟时,我看见他脑后的头发剃秃了一块。
  他深吸口烟,见我盯着他的头发看,自嘲地一笑:“我从小就护头,一直都留长发,我爸咋打我骂我,我都不剪,没想到才进来两天就给剃成寸头了,看来是要判了。”
  代理此案的包律师让他乐观点儿,说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而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李楷摇摇头:“我听狱友说了,只有要判的才给剃头,不起诉的都不剃。哈哈,没事儿,要判就判吧,在外边也没什么劲!”
  没装护栏的地铁很危险,一定要站在黄线以外
  调查李楷这件事纯属机缘巧合,那天周庸在看新闻,忽然说了一声:“徐哥,地铁上有人被推下去了。”
  我问死人了吗?周庸说没有,被推下去那人又爬上来了。我问到底因为什么啊,这么大仇恨。周庸又翻了两下内容,笑了:“这也太扯了,竟然是因为随地吐痰!”
  2016年5月15日,李楷在等地铁时,一把将旁边的人推下了铁轨,就因为对方往地上吐了口痰。因为随地吐痰,就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推下地铁,我觉得这不成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决定调查这件事。
  许多人对夜行者有误会,认为我们只调查一些奇诡的刑事案件——连周庸都这么想。
  我跟他说这次就调查这个“地铁推人事件”,他抱怨:“徐哥,咱经费也不紧张啊,查这也太没意思了吧?”我告诉他我们是以调查暴力犯罪为主,但偶尔也得换换口味,要不然人会变态的。周庸“切”了一声:“没意思。”
  我说这人说不定是蓄意谋杀呢。周庸立马来劲了:“那别等了,赶紧啊,这么慢肯定已经有人抢先了!”
  开始调查前,已经有媒体采访到了当事人,并还原了事发的经过。我打电话给田静,问能不能找找该媒体的熟人,问一下推人者的联系方式。没多久田静回了电话,说没要到联系方式,只了解到推人的名叫李楷。我让她找媒体圈的朋友,帮我联系下被推下地铁的那个人,问能不能和他聊聊。田静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我和周庸在网上按“李楷、燕市”之类的关键词检索信息,发现了一个人,他曾供职过一家叫“小电报”的创业公司。我打电话给这家公司,说我是李楷的朋友,他现在出了点事,管对方要了李楷以及他的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李楷的电话打不通,但我很高兴——这增大了这个李楷就是推人那位的可能性。
  李楷的紧急联系人是他的父亲。我打电话给他,说自己是名记者,想和他的儿子聊聊,问问地铁推人的事,如有隐情,说不定能起到些帮助。电话那头确实是推人者的父亲。但他对我说,这事他不管了,他已经给李楷请了律师,算是仁至义尽,剩下的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难道是家庭教育问题,造就了一个把人推下铁轨的李楷?我带着这个疑问,打给了李楷的律师包浩。包律师很好说话,听说要采访李楷立即就答应了:“可以。他也挺可怜的,他爸都不想管他了,要能报道出去说不定会在舆论上加点分。”
  两天后,我作为包律师的助理,在看守所见到了李楷。
  李楷看起来烟瘾很大,很快抽完一支,从桌子上拿起烟,又点燃了一支。这时他终于有点放松了,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想问点什么就问吧。”
  我问他就这么讨厌别人随地吐痰吗?
  他短促地点下头:“非常讨厌,我觉得公共场合吐痰和公共场合随地大小便差不多,但从没见过这些人被制止。我真觉得恶心,不仅没素质,那一口痰里得有多少细菌啊!”说这些话时,李楷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我问他以前是否因为吐痰跟人起过争执。他摇头:“这是第一次。”如此一鸣惊人的第一次,一定有不寻常的隐情。
  来看守所之前,我和代理此案的包律师聊了很久,讨论李楷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包律师也很头疼:“这小伙子不太爱说自己的事。你说你平时不爱说也就算了,都这时候还不爱说怎么能行呢,这可是吃官司的事!”不过包律师想起,李楷曾提过一次前女友:“好像当初是和前女友一起来的燕市,我问信息的时候他提过一嘴。”我觉得这是个切入点,问李楷能不能聊聊前女友。
  李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是老乡,大学情侣,毕业一年后一起来了燕市。”问起分手的原因时,他笑笑:“她就不太想来燕市,是我想来,后来遇到点事,就回家了。我不想回去,就成了异地恋,再过两个月就分手了。”
  我问他的前女友遇到了什么事,李楷不愿多谈:“被不认识的人打了,觉得在这边不太安全。”
  谈起为什么不回家乡,李楷忽然变得健谈起来。
  “就是想混出头!我爸不想我来燕市,就想让我在家考个公务员。我毕业的时候,考上了我们那儿的地税局,我爸那段时间特别高兴,天天请亲戚朋友吃饭。我在地税局上了半年班。领导交代写材料就写写,不写材料就喝喝茶看看报纸。因为年纪最小,还主动打扫打扫办公室,其他就没了。就是那种一眼能看见三十年后自己的生活。”
  我能想象出,李楷做出辞职来燕市这个决定的艰难,以及他遭受的阻力。
  “我爸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说法律不允许断绝父子关系,他拿着一个电蚊拍就把我打了出来。我这几年过年也没回过家,给我妈打过几个电话,问我都说挺好的。”
  “2010年年末,我拿着攒下的工资和女朋友一起来了这里,在行云桥地铁附近租了一个房间,一个月一千八,和另外两户人共用一个盥洗室。”
  “隔壁屋的女孩是做销售的,洗澡特爱掉头发,每次洗完澡都把下水道堵上了。我和女朋友每次洗澡都得先把地漏里的头发挑起来扔垃圾桶里,要不然就会积水。每次我们都觉得会从地漏里挑出一个贞子。但不觉得苦,我就想活出点不一样的,功成名就的那种。”
  到燕市前三年,李楷辗转了两家大公司和一家创业公司,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燕市,有点能力的人,早晚都得自己创业。”李楷这样说着,点燃了最后一支烟:“你这外国烟有点抽不惯,我还是爱抽烤烟。中国的烤烟技术国外根本比不了!”
  我说那聊聊创业的事吧,从创业开始到把人推下地铁,这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李楷告诉我:“可以聊,但是你得先去看看,按照我告诉你的路线走一遍,拍点照片回来,再给我带盒烤烟,红塔山就行。”
  即使李楷不说,我也要去看看,从行云桥到科技村,李楷在燕市的生活轨迹。
  他现在说的话毫无漏洞,几乎没留任何疑点——除了那个不愿提起的前女友。第二天上午,我叫上周庸,让他和我一起去李楷住的地方看看。
  我们打车到了行云桥。李楷住在行云桥地铁口附近的公寓,步行大概四百米就能进小区。
  李楷告诉我,他从来燕市开始就住在这里。开始是合租,后来跳了两次槽,工资一度涨到了近两万元每个月。再加上女友在4S店找到了一份销售的活儿,每月也有七千元左右的收入,两个人就换了间近五十平方米的独居,一个月租金四千多元。
  我和周庸站在李楷租住的公寓楼下时,周庸还在纠结:“他女朋友到底为什么被打了?报警了吗?有照片吗?”
  我说:“他前女友确实可能是个突破口,今天我拍完照片,你去找一下和他前女友有关的信息。”
  周庸蒙了:“怎么找啊?没名字没照片的,徐哥你别闹!”
  我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他女朋友在4S店工作,那一定在行云桥地铁站附近的某家4S店。”因为李楷自己在科技村上班,住在行云桥路途太远了,一定是为了方便女友,才在这儿居住。我让周庸绕着地铁沿线,找员工月薪在七千元左右的4S店。周庸满脸怨念地走了。
  我则顺着李楷上班的路线,一路拍下了行云桥地铁口的早点摊、相隔二百米的公交站,然后在公交站坐上李楷每天都会坐的公交车,到科技村站下车。走了五分钟,到达了李楷的创业地点——科技村民营科技创业园。
  李楷和我说他们的创业地点是在科技村民营科技创业园时,我不自觉地就联想到了科技村创业大厦、中银广场等高大明亮的写字楼。可到了科技村民营科技创业园,却发现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这也太破了!它的样子让我联想到圆明园被八国联军烧毁后的模样。
  李楷抽着红塔山,看着我拍的照片,笑了:“还拍得挺全,连早点摊都拍上了。”
  他指着自己住的那栋楼:“女朋友回老家后,这房子我也没换。按理说我在科技村创业,住行云桥,远了点,每天得有俩小时扔在通勤上。但我就是不想换这房子。五年了,打来燕市就住这边。”
  李楷的创业内容,是在微信和微博上做条漫。
  我问他做漫画为什么不在漫画网站上做。李楷摇摇头:“竞争太激烈了,好坑都占满了,而且一上来就要我们的影视改编权和游戏改编权。现在不管是做漫画还是小说,都指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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