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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实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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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你猜怎么着,学校也在找她!她们学校今天有场独唱音乐会,她是主唱,几十人的交响乐团在等她,都准备了两个月了,眼看要开始,人找不到了!”
  我没说话。
  “徐哥,这事肯定和王敏有关系,哪儿就这么巧。”
  我说:“确实有关系,那姑娘走的时候,王敏让她拿着一个泰迪熊,泰迪熊还挺大,放不到包里。我们昨晚看监控,黄蕾手里也拿着个娃娃,也是很大,放不进包里,我怀疑也是王敏送的。正常开房哪有送礼物的?我怀疑这是一个暗号——给他同伙的。”
  周庸:“这家伙的不在场证明太充分了,凭这个什么也确定不了。不过徐哥你说,他一个牛郎,最近却总在外面约姑娘,谁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我说:“是,所以我们要一直盯紧他,我现在就过去替你。”
  周庸:“不用,我来吧。”
  我说:“你别和我客气,以后我白班你晚班。”
  周庸:“不是,徐哥,我没客气!现在必须我来了,王敏出学校了。”
  周庸的跟踪行动开始很顺利。王敏也没发现有人跟踪,他先上了地铁,在尚文路换乘了地铁线。他站在门口,周庸从其他门上车后,站在了两节车厢中间的地方,远远地盯着王敏。王敏一直没什么异常,周庸就放松了警惕。到天台路时,在车门马上就要关闭的那一刻,王敏跳下了车。周庸从反方向坐回来以后,王敏已经不知所踪了。
  之后周庸给我打电话说:“徐哥,跟丢了!”
  我说:“你别急,既然他在天台路下车,你就去天台路站找找吧。说不定他是刻意放烟幕弹呢,实际他就应该在天台路下车。我在开车往那边走,快到了,等到了再说。”
  周庸挂了电话,从天台路地铁站出来,就见不远的地方有一男一女在吵架,男的正是王敏!两人不欢而散,王敏看女孩走了,自己也打车走了。周庸跟在女孩后面想上去问问情况,还没等周庸上去,一辆金杯忽然停在女孩身边,一个光头跳出车将女孩拖进了车里。
  周庸没车,赶紧拍了张照片发给我,给我打电话:“徐哥,刚才一金杯劫走了和王敏吵架的姑娘,现在往芳草路方向开了,照片我给你发过去了。”
  我在芳草路末端追上了金杯,把车开到金杯前试图逼停他,司机大概没想到会有人追他,慌乱中开到了芳草地公园。之后光头跟司机弃车逃窜。
  我追着光头翻进了芳草地公园,光头走投无路进了公园。我喊了声:“有变态,抓色魔啊!”
  周围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加入抓捕行列,最后光头无奈跳进了芳草湖。我给周庸打电话,告诉他还有一个司机。发现我去追光头后,司机很可能返回金杯开车走。我让周庸去那里盯着,不要让他发现,如果司机开车走一定要跟上。周庸找到金杯时,车门开着,司机没在车里。周庸上了金杯,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旅行箱。打开后里面有个女孩,正是和王敏吵架的女孩。女孩处于昏迷状态。周庸拍了拍她的脸,看她没反应,把她抱了出来。
  这时我也赶过来了,周庸问我:“徐哥,光头呢?”
  我说:“那傻子不会游泳,不知道为什么还跳水逃跑,现在昏迷送附近医院了。”我又给鞠优打电话,说这应该是个人贩子。她已经派人去医院守着了。
  周庸:“徐哥,这姑娘怎么办?”
  我说:“我先送她去公园管理处。看样子这面包车司机是不会回来了,不过你在这儿再蹲会儿,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抱着姑娘去公园管理处,周庸上了面包车,躲进了最后一排座椅后的空当处。周庸蹲了一会儿,觉得腿有点麻。刚想起身活动下,忽然听见了远处跑来的脚步声——面包车司机回来了。他没检查后面,急急忙忙打着了火,开车就走。周庸躲在座椅后,把手机消了音,给我发消息说明现在的情况,并共享了位置。我让他见机行事,我现在就开车跟上。
  司机开车奔着城东的方向去了,周庸心很大地给我发消息:“这是要出城啊!”果然让这乌鸦嘴说中了,司机上了高速。
  四十千米后,面包车在一家加油站停了下来。加油时司机下车去便利店买东西,周庸趁机赶紧溜了下来。他跑到停在加油站后面的我的车里:“徐哥,快给根烟。太憋了,太紧张了,我连咽唾沫都不敢正经咽了,就那一口唾沫分两口咽下去的!”我说:“你等会儿再抽,这是加油站!”
  正扯着,面包车司机出来了,他把一塑料袋的补给放在副驾驶座上,打着火开走了。
  我们等他开出一小段距离后,赶紧跟上。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我看了下时间,9:12。
  我把烟递给周庸,说:“得了,你肯定没事儿,说话还是这么恶心。”
  周庸用点烟器点着烟:“徐哥,我刚才蹲在面包车后面时,想到一件事。”
  我问他什么事。
  周庸说:“那个线人白小白,我们在酒吧监控里没看见她。她对我们的了解,比我们对她的多多了。”
  我说是。
  周庸吸了口烟:“那你说,她要是设局故意针对我们,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入了套了。”
  我点点头,说是。虽然我觉得概率不大,但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接着我和周庸都没说话,就这样匆忙地行驶在高速上,前方的面包车时隐时现,我们不敢靠太近,也不敢离太远。我们不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但我们知道,只要这样跟住,总能收获到某种结果。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身处某部公路电影中。
  08
  城市打工的女孩,每年都有几个失踪(下)
  我不喜欢晚上开车,尤其不喜欢晚上跑高速,不安全。夜晚的高速公路是犯罪的最佳场所之一,你随时有可能遭遇以下三种情况:
  1。抛石: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对车主抛石块,致使停车,车主下车查看时,对车主进行偷盗甚至是抢劫。犯罪成本极低,不少嫌疑人都会以此方法作案。
  2。路障:在高速路上撒下图钉、树枝、保险杠——能逼停车辆的基本都用。如果轮胎不慎破裂,不少人都会立即停靠在应急车道,下车检查并更换轮胎,这时,犯罪团伙便会出现,偷盗或是强行拿走车主的财物。
  开车时注意路面情况,出事了及时报警求助
  3。碰瓷:“碰瓷党”们利用租来的高档轿车,在车辆较少的路段,寻找高档轿车作案——尾随目标车辆后,寻求机会让对方超车,利用弹弓将石子等物品打到目标车尾部,然后再紧急制动,让对方以为发生了事故。随后,打开双闪并逼停对方实施敲诈。
  虽然不喜欢,但我不得不行驶在夜晚的高速上,因为我在追踪“失踪女孩”案的嫌犯。
  根据我手里的失踪人口资料,我十分确定有人在对这类女孩下手。11月7日,我得到了线报,开始追查。11月8日晚,我跟踪着绑架女孩的嫌疑人——一个面包车司机,上了高速。
  我讨厌晚上跑高速,但它还是有好处的——方便跟踪。因为大灯晃着,前车根本看不清后车的样子。像现在跟踪这台面包车,司机从后视镜只能看见车灯,看不清我开的什么车。但我要注意保持车距。有的时候需要放慢速度,离它远点,让司机逐渐看不见我,等有几台车超过去后再重新跟上——他会以为跟在他后面的是台新车。他下高速时,我们跟着下也不会引起怀疑,因为出口就那么几个,在同出口下高速太正常了。
  周庸打着哈欠:“徐哥,费这么大劲跟他干吗?为什么不直接截住他,速战速决呗!”
  我说如果几十个女孩的失踪案都与他有关,那他肯定有不少同伙。跟住他,找到窝点之类的地方,就能一网打尽。
  周庸点头:“那我先睡会儿,你等下叫我。”
  我们没引起面包车任何的怀疑,跟着它下了高速,进入了天琼市。面包车开进了一片看起来很繁华的地带,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上了楼。
  我也熄了火,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里高楼耸立,街道整洁,路灯明亮,但诡异的是——这里没人,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楼里都很少有亮灯,一栋大楼只亮着两三处。不仅如此,越过眼前的建筑物向后看,还能看见许多不亮灯,甚至未竣工的大楼。像一个繁华的城市,一夜间所有人都人间蒸发了。
  我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但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它看起来有些——魔幻现实。如果没亲眼看见,很难想象离燕市不到三百千米、经济发展还可以的天琼市,竟有这样的地方。
  我叫醒周庸,他看见四周吓了一跳:“徐哥,咱这是——穿越了?这要演《行尸走肉》还是《我是传奇》啊?”
  我告诉他这是香河湾,他“哦”了一声:“怪不得,鬼城啊!”
  香河湾是天琼市开发的一个项目,投资超过六百亿元。十年过去了,部分建筑物及设施已经完工,但仍然人烟稀少,被人们称作“鬼城”。
  周庸揉了下眼睛:“太困了,咱跟踪的面包车怎么样了?”我说停了,人已经上楼了。
  周庸:“怎么不跟着他呢?”
  我说:“你傻啊,这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开车跟着他连大灯都不敢开。下车跟他进一个楼,不一下就被发现了吗!”
  周庸点头:“也是,那咱在这儿蹲点?”
  我说蹲个屁,然后指给他看:“整栋楼刚才只有一家亮灯,那司机上楼后又亮了一个。我已经拍了照,明天对比一下就知道他住哪儿了。”
  周庸:“那咱现在干吗?”
  我说找个地方睡觉。我们开车到了香河湾最北边的酒店,办理入住后,周庸一阵感慨:“这儿的五星酒店比燕市的快捷酒店都便宜,商务标间三百元,还赠了两张景区门票!”我点点头,确实,因为没什么人。
  第二天中午,我和周庸来到昨晚跟踪到的地方。
  周庸一下车:“热死了!徐哥,快对下昨晚拍的照,看看几单元几楼,赶紧进去,太晒了!”
  我呲他:“进什么进。万一上面二十来人,上来就把咱俩按那儿了,咱俩就也成失踪人口了!”
  周庸:“那咋办?”
  我说:“找售楼处。看看他住的屋是什么户型,多大面积,就能大致猜一下他们多少人。要是就两三个人,咱俩就上,要是人多,就报警。”
  周庸点头:“不错,就这么定了!”
  售楼处非常冷清,里面只有三个售楼小姐和一名保安,我进门时四个人都在玩手机。看到我和周庸,一名售楼小姐迎上来:“先生您好,看住宅还是底商?”
  我说住宅。
  她把我带到大厅的沙盘处,开始给我介绍住宅的户型、价位。我问她哪栋楼有现房,她很诚实:“哪栋都有。”
  周庸在旁边嚷道:“嗬,这入住率够低的啊!”
  我指着面包车司机住的那栋,问她这栋都有什么户型,怎么卖。
  她看了一眼:“先生,这栋是公寓楼,里面都是精装好的公寓,拎包入住,有开间,也有两室一厅,一平一万一。”
  我说:“那你带我看下房吧。”
  售楼小姐拿了钥匙和门卡,带我们去看了几间房,都是简单的欧式风格,装修还可以,床之类的家具也都配全了。看完房出来后,售楼小姐问我怎么样,我给周庸使了个眼色。
  周庸心领神会:“徐哥,我觉得啊,房子不错,但入住率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我假装犹豫一下,和售楼小姐说:“我挺想住这边的,安静,但怕人太少会有治安问题。”
  售楼小姐向我保证人不少,我提出看一下这栋楼的入户信息,她想了想答应了。她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文档给我,说已入户的信息都在这里。这栋楼有六个单元,三十三层。总共一百来个入户,入住率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但在“鬼城”已属入住率奇高的了。
  昨晚司机上楼后亮灯的房间,应该是二单元或三单元的二十七楼。
  我在“入户信息”里,找到了户主的信息——二单元二十七楼没人,三单元2701有一户,朱晨岭,男,三十六岁,天琼市人,身份证号×××××××。我说再考虑下,拿着售楼小姐的名片,和周庸出了售楼中心。
  出了门,我和周庸说:“2701是个四十平方米的开间,装修是单身公寓风格的,同楼层就这一间卖出去了——他与同伙一起住的概率不大。”
  我们之前的想法错了,他出事后的第一选择不是找同伙,而是躲起来。
  周庸:“徐哥,你说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我说查一下就知道了。
  周庸奇怪:“怎么查,上网搜?”
  我说昨晚面包车司机上楼前,换了次车牌,应该是用真牌换了假牌,原来一直用假牌防止被拍到。我们手里现在有车牌号和朱晨岭的信息,可以在车管所网站查询车辆违章情况,如果对上了,就证明车是朱晨岭的,楼上住的也是他。
  周庸:“网上查违章得用发动机序号,我们去哪儿搞啊?”
  我说这个好办,我知道一后门,只要前边信息对,发动机序号处填这组代码就能查询。
  周庸“唉”了一声:“徐哥,你咋啥都懂呢?!”我让他好好学吧,我当年也这么问过老金。
  朱晨岭的信息与车牌号相吻合,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周庸:“徐哥,你肯定已经有计划了吧?”
  我说:“直接去他家敲门,把他堵在家里。不过他家二十七楼,没有门卡刷电梯,咱俩得爬二十七层。”
  周庸嘿嘿一笑,我问他怎么了,周庸掏出一张卡:“售楼小姐的门禁卡‘不小心掉了’。”
  我说:“行啊,周庸,都学会偷东西了。”
  周庸摇头:“徐哥,可不能瞎说,她自己不小心掉的,对吧,我只是没来得及还给她!”
  到了门口,我趴门上听了下,里面有电视的声音。周庸看我一眼,我点点头,周庸抬手,敲了四五下门。敲完门,电视声音忽然停了,里面的人问是谁。我说朱晨岭的快递。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我没买过东西。”
  周庸笑了:“徐哥,这招也有不灵的时候啊,早知道说查水表了,这句台词我一直想说。”
  我说:“哥们儿,我们从燕市一路跟着你到天琼市,就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朱晨岭当然不开门:“你们是警察吗?”
  我说:“要是警察就不这么客气了,我们就想和你聊聊。你要不聊,我们就报警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朱晨岭语气很平淡:“你们是不是来杀我的呢?”
  周庸好奇:“有人要杀你?”
  朱晨岭没回答,我替他答了。
  我说:“肯定的。你想啊,不是为了躲事,不是为了提前投资——谁会在什么外卖软件都搜不到的地方买房子。”
  而且房子是他实名买的,肯定不是为了躲警察——警察能查到他名下的所有房产。他是预见了自己可能会有其他危险,在这没什么人的地儿,买了个避难所。
  我给周庸解释完,又敲了两下门:“朱兄,我说得对吗?”
  里面还是没反应。我说:“朱兄这样吧,我们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串门了。你隔着门,把你知道的讲一下,讲完我们就走,绝不报警!”
  周庸也劝他:“你想想你那同伙,都已经落警察手里了,你跟我们藏着掖着有什么用呢?”
  我和周庸不断保证,不报警,不透露信息。十分钟后,他开了口。
  “我打小就不学好,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在社会上混。我爸觉得我这样下去不行,就把我送到燕市,寄住在表舅的家中,让表舅看着我。我表舅做编曲的,在行内很有名气,赚了挺多钱,我爸觉得他是成功人士,就把我硬塞到了他身边。我一到燕市,表舅就把我送去了驾校,学完后就一直给他开车。平时我们俩什么都聊,我还给他讲了一些我混社会的事,主要就是吹牛皮,但他还挺爱听的。有天他忽然问我,敢不敢绑架,我之前吹了那么多牛皮,当然说敢了。结果,他真让我去绑一个人,我硬着头皮就去了。”
  周庸:“让你绑你就去啊!”
  朱晨岭没理周庸,接着说:“第一次是在一个酒店,有个人和我一起去的——不是那个被抓的光头。我们互相不知道名字,也不问,这样能防止被捕后出卖对方。”
  我问朱晨岭,他们行动的流程是什么。
  “我一般是负责开车,每次都有一个人和我配合,负责抓人。表舅会告诉我,去哪儿绑人。一般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在酒店门口或什么地方。奇怪的是,每个被绑的女孩都是晚上出来,手里都拿着点什么,就像她们刻意想要被绑似的。把女孩拽到车上后,我们就弄晕她,把她塞进行李箱,然后在约定好的地点,把她交给另一个人。”
  我问朱晨岭,他表舅每次给多少钱。他说五万元。
  周庸:“哥们儿,你爸要知道,你表舅带你一起干人贩子,得多后悔把你送到燕市。”
  朱晨岭:“我表舅不是人贩子,他已经很有钱了,犯不着去贩卖人口,那不是有病吗?”
  我说:“那你知道,那些被绑的姑娘最后都怎样了吗?”
  朱晨岭明显迟疑了一下,我能听出他也有点困惑:“有一次,就那一次,没有接头人。我表舅让我把装着女孩的行李箱,送到郊区的一个别墅。我拖着行李箱,按了门铃。过一会儿,我表舅打开门,我把行李箱递给他时,往屋里瞄了几眼。里面,好像在开派对。放着奇怪的音乐,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动物的面具。”
  周庸:“什么鬼!然后呢?”
  朱晨岭:“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周庸:“就知道这么点,你还担心被灭口?”
  朱晨岭没说话。
  我问他不是都深夜动手吗,为什么被我堵芳草地公园那天,白天动手了?
  朱晨岭说他也不知道:“那天我表舅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天台路,绑架和王敏一起的姑娘。”
  周庸:“你认识王敏?”
  朱晨岭“嗯”了一声:“认识,我表舅在音乐学院兼职,王敏是他的学生。”
  我问他知不知道王敏也是绑架女孩的参与者,朱晨岭说不知道。下了楼,坐进车里,周庸问我:“徐哥,真不报警吗?”
  我说:“答应了,就先不报警,等把整件事解决了,再报警。”
  周庸:“所以接下来得回去查王敏?”
  我说先去找被我们救下的那个姑娘。其他女孩都是在夜深人静时被绑架,为什么只有绑她是白天?违反常态肯定有特殊原因,这个原因可能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周庸:“那咱打道回府?”
  我点头。路上依然没什么人,周庸一脚油门车窜了出去。
  回燕市后,我给鞠优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帮我联系下在芳草湖救出的那姑娘。她说行,但不保证那姑娘会答应。我让鞠优提一嘴,我是救她的人。鞠优答应了。
  可能因为对救命恩人抹不开面,她答应与我见面。在刑侦支队,我管鞠优借了间空屋,跟周庸一起和她聊。她的状态不错,一上来就直入正题:“谢谢你们那天救了我,有什么就问,我知无不言。”
  我说:“能问下你和王敏是什么关系吗?”
  她说:“我是王敏的前女友。”
  我又问被绑之前,她和王敏发生了什么。
  她沉吟下:“我们俩谈了三年了,他开始时特别好,不花心,还暖,但慢慢就变了。”
  周庸在旁边插话:“男的不都这样!”我让他闭嘴,示意她接着说。
  “他在校的时间开始变少,什么时候找他他都在外面,晚上也不回校住。平时一起出去,也不让我动他的手机。他把手机换了一个新密码,为此我们吵了好几架。我怀疑他出轨了。”
  周庸嗤笑一声:“可不止……”我踩了他一脚,示意姑娘继续。
  “后来他输手机密码时,我就盯着,把新密码记下了。有天晚上趁他睡觉,我把他的手机拿到卫生间,偷偷打开,翻他的通话记录和消息。”
  我和周庸都浑身一哆嗦。
  我问他手机里有什么反常的东西吗?
  “有,他约了好多姑娘。”
  “然后呢?”
  “然后我又翻他的相册,翻到了一些戴着动物面具的人,在聚会还是干什么。我最后检查的微信,倒是没约姑娘,但有个特怪的群,在聊一些死藤水之类的。我一头雾水,刚打算仔细看,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问我干吗呢?差点没吓死我。见我翻他的手机,他就开始骂我。我刚掌握他出轨的证据,他还骂我,我就和他分手了。过了两天,他忽然找我,说想和我聊聊。毕竟好几年的感情,我就答应了。后边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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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她手上戴着的东西,是王敏送的吗?
  她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说猜的。
  回去的路上,周庸问我:“徐哥,戴动物面具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我有一点想法,你看见她手上戴着的东西了吗?”
  周庸点头:“王敏送她那个手环?我见过,捕梦网,我去菲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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