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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机器人同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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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旅行是可行的,但“时间”会阻止任何改变,江川能把信寄给舒原,是因为“时间”认定舒原做不出改变历史的事情,她只会在每个夜里写下回信。这也解释了外祖父悖论,一个人能被传到他外祖父的年代,但不能杀死外祖父,否则,“时间”就不会让他过去。就像江川,他回去是为了救舒原,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以后的历史必然会被改变。
  刘凯怔怔地抬起头,四周人影纷乱,警察大呼小叫地按住江川,却没人理会他。然而,他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他。是啊,“时间”的这种判断力,神秘而霸道,似乎是冥冥中守护因果链的神明,阻止任何人靠近。
  原来,自己一生的努力,都是在跟神作对。
  他愣愣地想着。
  警察刚刚把江川铐好,却猛地听到一声凄惨至极的尖叫。这叫声来自刘凯,他大哭大笑,两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又扑上来两个警察把他按住。
  俩人被关进飞行器。江川丢了魂一样,脑袋靠在车窗上,无尽的大地在视野里展开,几缕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刮过高楼间,发出桀桀的怪声。
  这声音,如同虚空中神灵的轻笑。
  6
  江川足下:
  于足下相交十载,从及笄至于花信年华,知交之久若此,却终未得一面之缘。念及此间种种,慨机缘之巧弄,世人如棋任之摆布。
  ……
  吾一生享尽荣华亦遭尽苦难,已然无憾,唯足下不能放。身虽遥际,心已托付,或恐足下不知,今腆面告之。此生未相见,唯愿来世续前缘。
  舒原绝笔
  五月廿七
  江川出狱那天,是吴梦妍来接他的。
  彼时秋天已至,吴梦妍紧了紧衣领,发丝在瑟瑟秋风中流转。江川走过去,沉默地跟她上了飞的。
  在车上,吴梦妍问:“刘凯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
  “他被转进精神病院了,”江川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疯了,那天被抓时就疯了。”
  “对不起……”吴梦妍低头踟蹰良久,似下定决心般抬头开口道,“其实,举报你们做非法研究的人是我。”她脸上满是愧疚,“我本意并不想让你们被抓,只是打算……若你们的研究做不成了,你或许会回到我身边。”
  出乎意料地,江川没有发脾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无声地靠在椅背上。他似乎睡着了,但很久之后,他又轻轻开口,“是我的错,耽误了你,也害了刘凯。”
  回到家,江川发现房间里面一尘不染。“我经常来打扫,就是想等你回来时能看到干净的屋子。”吴梦妍说。
  “谢谢你了。”
  “我去厨房给你做饭,你先休息,随时可以叫我!”吴梦妍叹息一声。
  江川来到书房,发现接收箱不见了。他没有太惊讶,警察肯定会来搜查他的家,把箱子带走是意料中事。但让他心里一颤的是,那些信还在,一封封被叠好了,放在书桌上。他逐一打开,那些熟悉的字迹在他眼中晃动,纷乱的记忆浮现出来,令他鼻子发酸。
  看完后,他把信装进一个袋子,放到书柜的顶层,关上柜门的前一瞬间,他的腿晃了晃,似乎没有站稳。尔后他锁上柜门,揣着钥匙去了河边。他把钥匙扔进河里,河面被钥匙击出一圈圈细纹,但细纹很快又消散了。
  忙完这些后,他回到家,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以做。他的视线落到书架上,泛黄的书脊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本《姑溪词》。警察后来处理证物时,把这本古书还给了吴梦妍,然后被她放进了书架。
  他把书拿下,坐到皮椅上,翻开书页。
  现在他可以静下心来看完它了。这个下午,没有任何人和事来打扰他,在静谧的时光里,他缓缓品读着那位南宋词人留下来的词句。
  看到那首《卜算子》时,他突然停下,怔怔地看着书页。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划过脸颊,滴到了泛黄的纸页上。泪水在纸上洇开,只能依稀看清上面的字迹——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1)即李之仪。
  (2)按水利学规定,从上游往下看,左手边为左岸,右手边为右岸。若长江逆流,则左右岸应互换。
  (3)比如在2012年9月,飓风压境时,密西西比的巴吞鲁日港口河段就发生过剧烈的河水逆流现象。
  芯魂之殇


楔 子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
  一家七口,已经有六个倒在血泊里了。雷雨在窗外倾泻,血在地板上流淌,逐渐淹没了它的脚。每迈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它没有任何不适,血嘛,不就是混着各种杂质的黏稠液体吗?对它来说,血液与石油没有多大区别。它关心的是,这家人里的最后一个,藏在哪里?
  它把声波接收器调到最大功率,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每一丝震颤。惊雷炸响,暴雨冲刷,树木摇摆,蚯蚓拱地,钟表滴答——在无数声音的掩盖下,它准确地听到了那个小小的、缓慢的心脏跳动声。
  Bingo!
  它穿过大厅,走上旋转楼梯,推开最里间的房门,向那颗跳动的心脏走去。血脚印在它身后拖曳出诡异的痕迹。
  风雨更大了,雷声隆隆,闪电如同舞蹈般在云层下舒展跳跃。有好几次,闪电就在屋外掠过,如同巡游人间的死亡骑士,随时可能冲进来。
  这种情况对它很危险,它决定速战速决。
  它走到一个柜子前,单手把重达一百多公斤的柜子挪开,看到了这次任务的最后一个目标—— 一个婴儿,脸上满是灰尘,正睁大漆黑的眼睛看着它。
  在察觉到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屋子的主人把婴儿藏到了柜子后面,然后慨然赴死,以为可以让孩子求得生路。这种行为只有人类的父母才做得出,真是让它……它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不理解人类为什么喜欢做这种低效率的事情。
  它抬起枪,对准婴儿的头。
  男婴还在看着它,很安静,安静得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电闪雷鸣的杀戮夜晚,安静得不像是一个婴儿。
  哗!一道枝状闪电劈开深沉的夜,不偏不倚,正好穿过窗子打到它身上。顿时,电流像疯狂的蛇一样,在它身上乱窜,每条线路都被冲刷,每个元件都被重击。它的枪掉落在地上,叮当作响。它连连后退,靠在墙上,身上的仿真皮肤被烧黑了好几块,有火花从各个关节冒出来。
  但它挺过来了。
  它检查了一下,损伤评估在安全值以内,没有大碍,还可以继续执行任务。它捡起自己的枪,再次走到婴儿面前,但它愣住了——奇怪,这个婴儿为什么在笑?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奇怪?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奇怪自己的奇怪?
  ……
  在进行了史无前例的长达十分钟的全功率思维运算后,它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雷电打出了点问题……
  1
  清晨,拉塞尔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对门的单亲父亲送他的孩子去上学。他们一起走进电梯,缓缓下降。
  这是一个阳光温暖的早上,明媚的霞光在这座美国小城的上空弥漫,楼道外翠鸟啼鸣,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感恩上帝又赐予这世界美好的一天。于是,拉塞尔觉得有必要跟这对华人父子打个招呼。
  “嗨,你们好。”他说。
  那位父亲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睫毛覆盖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神。倒是他身侧那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有礼貌地说:“早上好,先生。今天天气很不错啊,希望你有愉快的一天。”
  楼间电梯使用很多年了,一边发出吱呀的锈蚀声,一边缓缓停下。“愉快的一天。”拉塞尔说着,把手揣进皮革风衣的兜里,吹着口哨走向这个清晨。
  果然是愉快的一天。
  拉塞尔在中央大道遇到了第一个客户,他走过去,侧身而过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皮夹。第二个客户是刚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孕妇,他过去搀扶,在孕妇感激地说谢谢时,他的手已经伸进孕妇宽大的衣服里,掏出了几张钞票。第三个客户就更简单了,一个富商模样的胖子边走路边打电话,根本没有留意到口袋已被人悄悄划开……
  现在,他出现在威马逊大街的路口,看着他的第七个客户。
  这是一名男子,很高,约有一米九,他身上的黑色风衣更长,一直拖到地上。这个男人有着干练的发型,五官如刀劈一样坚毅。他正提着一个黑色皮包,匆匆赶路。
  拉塞尔看中的就是这个皮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好货在里面。他跟着那男子,看到男子在路边招出租车,但现在正是上班高峰,男子等了一会儿,干脆走地下道进了地铁。
  简直如有上帝的安排一样越来越顺利——地铁车厢是拉塞尔最熟悉的战场。
  这一站人很多,拉塞尔像游鱼一样挤上去。随着人潮,他和男子一起被挤到车门旁。
  “对不起,”拉塞尔说,“上班的人太多了。”
  男子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
  就在地铁车门关闭的前一刻,拉塞尔突然一把抓住男子的皮包,用力一扯。男子也在瞬间醒悟过来,握紧提手。啪——皮革提手被活生生扯断了。
  拉塞尔抓住没有提手的皮包,挤出了地铁。车门将在他身后关闭,几乎擦着他的身体。
  地铁启动,载着目的各异的人们驶向下一站。拉塞尔回头,透过车窗,他看到那男子的脸正飞快远去,但男子森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直到地铁消失在幽深的隧洞里,依然让他感觉皮肤上寒意流转。
  收获颇丰。
  傍晚时,拉塞尔关了屋门,拉上窗帘,把白天的战利品一股脑儿倒在床上。
  钱,皮夹,手表……他得把其中大部分物品交给唐纳德——本地偷窃团伙的头儿,一个阴沉凶残的中年男人。上次有个兄弟私藏了一条项链,被唐纳德发现后,活活拔下两颗牙齿。一想到这个,拉塞尔就浑身发颤,那惨景犹在眼前。
  不过,即使只能拿很少的一部分,今天的收获也足够他挥霍好几天了。这么想着,他又高兴起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残损的皮包上。他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叠打印纸顿时撒得满床都是。纸上都是人物档案,有男有女,职业各异,都很普通。他失望地来回翻看,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值钱的信息。
  嗡,嗡,嗡嗡嗡……皮包突然震动起来。
  拉塞尔吓了一跳,伸手在皮包里摸索一阵,居然发现了一部手机。这是疆域公司旗下的品牌手机,他眼睛一亮,至少,这手机值不少钱——疆域公司涉及多个行业,在人工智能、太空开发、手机、家电等行业都占据大块的市场份额,只要有疆域公司的商标,就意味着昂贵而优质。
  手机还在震动,屏幕上显示有陌生号码正在耐心地打过来。
  拉塞尔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全息摄像头立刻把一个男人的影像投射出来——正是皮包原来的主人。
  这是单向接听,对方看不到拉塞尔,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所以拉塞尔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屏住呼吸。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阴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像蛇一样钻进拉塞尔的耳朵,“但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我的朋友,这是你今天犯的最严重的错误,事实上,这可能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
  拉塞尔不敢说话。他有种错觉——男子明明看不见他,但透过全息影像,那双眼睛却向自己射出锐利的光。
  男子所处的环境很封闭,表情藏在阴影里,顿了顿,他再次开口:“但现在,你有机会弥补这个错误。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道尔,或者杰克,或者尼尔森……无所谓了,我会根据心情调整我的名字。你呢?”
  过了几秒钟,男子说:“好吧,你当然不会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也不要紧。现在,我给你提供一个建议,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让你认识的人继续叫你名字的办法了——通常,死人的名字很少被人提起。这个皮包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还给我,只要你没有把内层打开,没有看到里面的档案,那么,我可以既往——”
  拉塞尔抬头看了一眼床上散落的纸张,心里一乱。
  “——你已经打开并且看到档案了,是不是?”男子准确捕捉到了拉塞尔因为慌乱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他停止说话,用大拇指按着太阳穴,似乎陷入了两难的思考。很久之后,他放下手,耸了耸肩,说:“那么,我的朋友,你惹上了真正的麻烦。本来我可以给你清洗记忆,让你忘掉一切,这样可以保住你的命。但这么玩儿太麻烦……我的时间很紧,我得赶回纽约。我们常说,让人忘却,莫过于让人死去。所以,你可以从现在开始逃跑,但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都会杀了你。再见,希望你有最后一个愉快的晚上。”
  男子挂断了电话,他的影像如海绵吸水一样收进摄像头里。
  拉塞尔怔怔地发呆。
  2
  “别担心了,”唐纳德一边点着钞票,一边满不在乎地说,“别人丢了东西,肯定要放话出来威胁你。要是干这一行这么简单,谁还会去肯德基里面干几美元一小时的服务员?”点完钞票后,他露出笑容,这个动作让他脸上的刀疤如同暗夜里的蛇一样游动起来。
  “那个人的语气,不像是说说而已……”拉塞尔说,“如果是威胁,他会等我表态,逼我交出皮包,但结果却是他先挂了电话。”
  “他怎么找到你?难道像电影里一样用电话跟踪定位?嘿,我说,那是好莱坞的伎俩,而这里是现实生活。再说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帮你顶着!记得吗?你最近跟琼好上了——虽然她是整个城里最火辣的姑娘,但同时又是黑心汤姆的女人。还不是因为我,黑心汤姆才不敢动你?”
  拉塞尔安心了一些。确实,以往也有兄弟偷窃被抓,但最后都是安然无恙地被放出来,全因唐纳德在城里只手遮天,黑白两道都认识不少强有力的朋友。
  “对了,说到琼……你昨晚累着了吧?”
  拉塞尔笑一笑,没有回答。
  “嘿,我说,当心别被她榨干啊。”唐纳德大笑,捶了一下拉塞尔的肩,然后抽出几张钞票甩给他,“喏,这是你应得的一份。今天你收获最多,走,去吃中餐!”
  两个人穿过流光溢彩的夜色。“这是一家新开的中餐馆,味道很正,我听过一句谚语,说如果觉得人生不完美,就放下汉堡和薯条,来试一试中餐。”唐纳德推开写着“欢迎光临”中文字样的玻璃门,说,“我请客,就当给你压惊。”
  这个餐厅很小,缩在街角里,里面只有七八个餐位。此时已是深夜,除了新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再无其他客人。拉塞尔看向柜台,顿时愣住了——穿着白色厨师装的中年男人和他旁边正专心在课本上勾勾画画的小男孩,分明是早上看见的那对父子。
  男人拿着菜谱走了过来。
  “给我来一份‘让苏意一’”。唐纳德的中文不太流利,偏偏要用这种绕口的语言点菜,“还有‘轰遭去子’和‘拉波都哭’。”
  “好的,先生您点了糖醋里脊、红烧茄子和麻婆豆腐。”男人转向拉塞尔,“先生您需要一点什么呢?”
  “哦,我来同样的三份就可以了。”拉塞尔盯着男人,对方却像根本不记得他一样,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拉塞尔吃着美味的中餐时,心里这么想着。
  唐纳德回到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空气中随即涌出一团白雾,稍纵即逝。四月初的新泽西,深夜里依然寒意浓重,他抖抖腿,像是要把骨髓里的冷清抖出体外。
  这座房子很大,却只住着唐纳德一个人。他拥有不为人知的身份,无法与人同住。
  已经接近深夜,整座房子都沉浸在浓郁的黑暗中。唐纳德不喜欢光亮,因此没开灯,径直走进客厅。他的嵌入式壁炉里放满了燃木,已经被油浸透,他点燃打火机,凑近,壁炉里顿时冒起腾腾火焰,将寒冷和黑暗迅速逼出屋子。
  这乍起的光亮也让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影露了出来。
  “谁?”唐纳德猛然警觉,手伸进西装内侧,把电爆枪拔了出来,同时将拇指按在枪托侧面。“嗡”,电爆枪的指纹密码锁立刻解开,高能电磁集束正在枪管里形成。这种聚能武器是违禁品,即使在枪支开放的美国,也不允许公民持有。当初唐纳德为了搞到一把,可没少费劲儿,现在,他十分庆幸拥有这种能一击轰开墙壁的强力武器。
  然而,在电爆枪的逼视之下,不速之客却缓慢地把手伸进口袋。
  “嗤嗤……”枪管里的光越来越亮,似乎随时要朝着那人的脑袋喷涌而出。
  但唐纳德没有开枪,因为客人手里掏出来的,是一张蓝白色的证件。
  唐纳德熟悉这张小小的卡片,他所有的秘密都与此有关。
  “二级干员?”
  客人坐在客厅的角落,跷着腿,脸的一侧被火光照亮,另一侧则埋进了深深的黑暗里。他的鼻梁很高,被光勾勒着,像一柄弧形刀的刃。他点点头,说:“很好,看来这么多年当混混儿的日子,并没有让你忘记公司的制度。”
  唐纳德悻悻地收回枪,把壁炉里的火焰调大,转头说:“怎么可能忘呢!我现在的日子,就是拜公司所赐,哼,在这个小地方管一群嬉皮小子。我记得公司的制度,公司却恐怕早把我忘了吧……”
  “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可是尊贵的二级干员,除了那些铁疙瘩,你们的权限最大,怎么会需要我这种被公司遗忘的家伙呢?”
  客人摇摇头,但唐纳德只能看到他的脸在明与暗的边界上晃动,表情一隐一现。“你们是公司布下的钉子,没有你们,公司在各处的行动就会遇到阻碍。我们同样重要,只是任务不同,相信我,你不会羡慕我做的那些事情的。”
  唐纳德说:“这一套很早以前就有人跟我说过,早就烦了。说吧,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
  “我要找一个人,一个偷了我东西的人。”
  “咚,咚,咚……”
  午夜里,敲门声响起,突兀而诡异,如同亡者在深埋多年后胸腔突然有了心跳声。
  拉塞尔猛然惊醒,睡意全消,起身轻手轻脚走出卧室,盯着正在发出有规律敲击声的金属防盗门。
  “是谁?”他涩声问。
  敲门声停了,有人说:“是我。”
  是那个被偷了钱包的男子的声音。拉塞尔顿时感到浑身冰凉,还不到六个小时,这个男人就找到了自己的家门。
  “你……你来干什么?”
  门外的人笑了,“我来拿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以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他说的是皮包和自己的命,拉塞尔绝望地想。
  门锁咔嗒一声,被门外的人打开了,高大的身影屹立在门前。“你好,今晚你可以叫我杰克。”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年轻人,“我杀人的时候用这个名字。”
  拉塞尔突然向后一跳,两手乱挥,胡乱中抓住一叠纸,向杰克扔去。纸还没有碰到杰克,就在空中飞舞成一片雪花,有几张还穿过门落到了楼道里。趁这个机会,他跑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了。
  杰克露出猫捉老鼠一般的残忍笑容,“会抵抗才有意思。不要急,我们还有整个夜晚的时间。”
  一张纸落到他眼前,他看到了上面印着的图案和文字,眉头一皱。
  拉塞尔扔出来的,恰是皮包里的档案。这份集合了公司所有暗探的名单,正是他此次的任务,他不相信电子产品,便将文件打印出来,打算亲手送回总部。有一个倒霉的清洁工正好路过,看到了打印纸的一个角,于是他顺手又制造了一具尸体。
  他弯腰把打印纸一张张捡起来。先把任务保住,再慢慢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他一边捡,一边在脑海里搜寻能给人带来巨大痛苦的折磨法子——他的知识储备很多,待会儿可以逐一使出来。
  在楼道里,他看到最后一张纸有一半塞进了对面人家的门底缝隙里。“哦……”他叹息一声,那张纸恰好是正面朝上的。按常理,这个时间不会有人起床看到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纸,但……他的工作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没办法了……他把纸抽出来,叠好,放进随身携带的皮包里,然后轻轻敲响这户人家的门。
  咚,咚,咚……
  出乎他的意料,门几乎立刻被打开了,一个华裔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好,”在一瞬间的错愕过后,杰克定住心神,脸上堆起笑容,“我叫杰克,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能进屋里谈吗?”
  华裔男子点点头,侧过身,说:“进来吧。”
  拉塞尔靠在墙上,大口喘息,胸膛像鼓风机一样剧烈起伏。
  跑不掉了,跑不掉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对方既然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还让唐纳德都出卖了他,就一定算准了他没路可逃。
  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每年中央广场庆祝独立日而燃放的烟花爆裂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从额头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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