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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周德东)-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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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三看着宫本忍,突然傻笑起来:“嘿嘿嘿嘿嘿嘿……”

  白沙看了看贾三,也跟着傻笑起来:“嘿嘿嘿嘿嘿嘿……”

  宫本忍也哈哈大笑。

  很快宫本忍就不笑了,他说:“最后,我还梦见你们把我的尸体推进那个土坑的时候,我把你俩都拽进去了。”

  宫本忍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贾三惊恐地看了看白沙。

  宫本忍举了举酒杯,又说:“这个梦还没有完。最后我梦见被我拽进去的那两个人不是你俩,而是我在漠河杀掉的那两个人。”

  贾三和白沙都愣愣地看着宫本忍。

  宫本忍也眯着眼定定地看他俩,继续说:“我把他俩约到我的住处喝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就慢腾腾地拔出了刀子,说,我得送你们哥俩上路了。他俩一看事不好,

  回复 782楼2014…02…27 10:53举报 |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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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就跑——可是,非常遗憾,他俩一个都没跑得了,我像杀鸡似的,把他们一个个杀掉了。”

  这时候,白沙恨不能一头撞过去,把宫本忍那个酒杯撞翻,摔碎。宫本忍肯定已经知道他和贾三的阴谋了,不然,他怎么会说这些话?

  他要崩溃了。此时,他一切都指望贾三怀里的那把刀子了。

  他知道贾三的怀里藏着一把刀子,那本来是个工艺品,但是被他磨得极其锋利。万一拼了命,他希望贾三用那把刀子刺进宫本忍的心脏。

  白沙没想到,宫本忍说完这些话,一仰脖子,把那杯啤酒一饮而尽。

  白沙急忙说:“宫本忍,你吃点菜。”他的声音颤颤的,又激动又紧张。

  宫本忍咽进最后一口啤酒,突然盯住了白沙,眼睛射出了咄咄逼人的光:“这酒味不对。”

  白沙急忙避开他的眼睛,转头看贾三。

  贾三说:“是吗?”一边说一边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可能是过期了。宫本忍,你吃点菜。”

  宫本忍夹了一口菜,吃进去,一边嚼一边还是看墙角那两把铁锹。

  白沙和贾三都低下头,不看宫本忍的脸,一口接一口地抿酒。他们都在用眼角观察着他的反应。

  宫本忍自己又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下去。

  窗外那条狗又叫起来,声音很难听。

  白沙警觉地听了听,说:“不会是警察吧?”

  宫本忍说:“不可能。”

  说了一会儿话,宫本忍的眼睛越来越朦胧,终于他说:“我困了,先睡一会儿啊。”

  白沙说:“那你躺下吧。”

  宫本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一下就躺了上去。

  白沙装做没事人一样看着他。

  宫本忍眼里的光好像一点点散了,他迷迷蒙蒙地看着白沙和贾三,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第188章 弃尸

  说到这儿,白沙的身体竟然哆嗦起来。对于他来说,那无疑是一段最惊悚的回忆。

  我说:“他……没死?”

  白沙继续讲道——

  当时,白沙和贾三互相看了一眼,再看宫本忍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沉沉地闭上了。

  两个人死死盯着宫本忍的脸,过了好半天,还是不敢动。

  终于,白沙试探地叫了一声:“宫本忍……”

  宫本忍没有答应。

  贾三对白沙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屋外。白沙以为他想动手了,使劲皱着眉朝他摆手,意思是——现在肯定不行。

  贾三摇摇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朝他勾手。白沙这才明白,他是叫自己出去。

  他轻轻走出屋子之后,贾三就把门关上了,然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院子外,蹲在黑暗中,都不说话,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过了大约一个多钟头,他们才返回了屋里。

  宫本忍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宫本忍。”白沙声音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声。

  他没有反应。

  白沙走上前,伸手推了他一下,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来。

  宫本忍变得像木头一样僵硬。

  白沙摸了摸他的心口,大声说:“来,把他抬上车吧!”

  贾三一步跨过去,抱起了宫本忍的上身。白沙抓起宫本忍的两只脚,两个人歪歪斜斜地走出了房子。

  白沙感觉,这家伙的尸体简直比一头熊还重。

  他们把宫本忍抬上车的时候,宫本忍的脑袋磕在了坚硬的车门角上,“哐当”一声,血就流出来了。

  白沙的心一哆嗦,但是他马上想到,宫本忍已经是一具尸体,再也不知道疼了。

  贾三在前,白沙在后,把宫本忍弄上了车。

  白沙说:“把他翻过去。”

  贾三说:“为什么?”

  白沙说:“他脸朝上,我看着害怕。”

  两个人又把宫本忍翻了过去,让他脸朝下趴着了。

  接着,贾三跑进房子去拿铁锹,白沙一个人在车里,十分恐惧,他踩着宫本忍厚实的后背,一步就跳下来,把车门“啪”地关死了。等贾三出来之后,他才上了车。

  面包车开出了院子,朝山里开去。

  白沙全神贯注地开车,贾三贼眉鼠眼地朝四周张望。

  小镇的人都睡了,一片死寂。

  出了小镇,突然车轧在一块石头上,猛地颠了一下。

  后面响了一声,白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个庞然大物竟然翻过身,脸朝上了!

  白沙顺手拿起车上的一根撬杠,递给了贾三。

  贾三问:“干什么?”

  白沙说:“你再砸他几下。”

  贾三说:“不用了吧?”

  白沙说:“万一他没死透,缓过来,咱俩都得死在他手里。”

  贾三就接过撬杠,朝后座爬去。他先把尸体翻了过去,然后,白沙就听见撬杠砸在头骨上的声音:“噗!噗!噗!……”

  过了会儿,贾三气喘吁吁地爬了回来。

  车已经远远离开了小镇,开到了山上。

  路况很糟糕,车不停地颠簸。

  一个毛瑟瑟的活物,突然从旁边一棵茂密的树上飞下来,撞在了面包车的挡风玻璃上,又仓皇地飞走了。

  白沙突然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贾三回头看了看脸朝下的宫本忍:“怎么了?”

  白沙说:“不知道,反正我感觉不对劲儿。”

  贾三说:“你是说他?”

  白沙说:“嗯。”

  贾三一下把手伸向了衣服内:“你别吓我啊。”

  白沙说:“可能是我紧张过度了。”

  这时候,白沙忽然多了一份恐惧,他想起了贾三怀里的那把刀子——埋宫本忍的时候,贾三会不会杀了自己,跟宫本忍一起埋了呢?那样的话,这些金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转头看了看贾三,贾三也转头看了看他。

  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前面。

  白沙说:“小亮,我觉得你这个人挺讲义气的。”

  “……”

  白沙说:“宫本忍这个人不行,太狠毒,杀他算是除了一害。”

  “……”

  白沙说:“说点不吉利的话,要是我翻把了,死都不会供出你。”

  “……”

  白沙见贾三一直不说话,就问:“你怎么了?”

  贾三看着前方的路笑了一下,说:“你开始防备我了。”

  白沙说:“你误会了,没有,真的没有。”

  接着,两个人都缄默了。

  面包车离开了公路,开向那片树林。面包车不停地颠簸,尘土飞扬。

  有人咳嗽了一下。

  是那种憋不住喷出一点点的咳嗽,很压抑。

  白沙惊恐地转头看了看贾三:“是你吗?”

  “你说什么?”

  “是不是你在咳嗽?”

  “没有哇。”

  车里总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死了。白沙自己没咳嗽,贾三说他也没咳嗽,那是谁?

  白沙说:“我听见有人在咳嗽!”

  贾三说:“是不是排气管放炮?”

  还没等白沙说什么,车突然不走直线了,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左右摇摆起来,白沙使劲把握着方向盘。

  贾三问:“这车怎么了?”

  白沙说:“肯定是车胎爆了。”

  停了车一检查,一只前轮果然瘪了。

  白沙嘀咕道:“真是怪事儿……”然后,他拿出工具,蹲下去换轮胎。

  贾三在车上找来一些旧报纸,说:“我去解个手。”说完就跑进了草丛。

  两旁的草木黑糊糊的,显得很阴森。

  正当白沙坐在地上拧螺丝的时候,有人悄悄接近了他。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贾三已经离他只有几步远了。

  月亮晦涩,贾三黑着脸,看不清表情。

  白沙一下就站起来。

  贾三停住了脚步,没事人一样问:“换上了?”

  “换上了,螺丝还没拧紧。”

  “那你拧啊。”

  说完,他就站在了那里,好像在等着。

  白沙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猜测,只要自己一蹲下去,背对贾三,他就可能用刀子刺自己。

  但是,白沙总不能让他走开。如果打草惊蛇,那么对方可能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白沙硬着头皮蹲下来,一边拧螺丝一边回头跟贾三说话。

  贾三的脑袋****了幽邃的夜空中,看不清表情。

  “哎,你说,我们拿这些钱干什么?”白沙假装很憧憬的样子。

  “想干什么干什么。”贾三的语调平淡如水。

  “其实我要那么多钱没用,你给我几条项链就好了,我送给我女朋友米穗子。”

  贾三笑了笑,有点戏弄地说:“不,一人一半。”说着,他慢慢朝前凑了一步。

  白沙一下站起来,说:“我也去解个手。”

  实际上,那个地方离他们挖的土坑已经不远了,面包车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但是这一段没有路,长满荒草,坑坑洼洼,走得很费劲。

  到了树林前,两个人跳下车,把死沉的宫本忍拖下来,抬着他朝树林里走了一段路,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离那个土坑还有几十米。

  他俩浑身就像散了架,坐在地上喘息。中间隔着高大的宫本忍。

  过了一会儿,贾三缓过来一点了,他站起来说:“等我一下,我去把铁锹拿过来。”说完,他摇摇晃晃地朝远处的车走去。

  只剩下白沙和那具尸体了。

  风大了起来。

  白沙也站起来,心虚地离开那具尸体,走到了那个埋尸的土坑前,朝里看了看。黑洞洞的土坑,就像地狱的入口。

  返回来的时候,他看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飘动。弯下腰,眯起眼睛仔细看,是宫本忍的头发。他的头发挺长,被风吹得舞动起来。

  他打个冷战,警觉地停在了离尸体很远的地方,不敢走过去了。

  贾三跑过来的时候,发现了白沙和宫本忍的距离发生了变化,他笑了,他的笑在黑夜的风中令人不寒而栗:“你胆子挺小啊。”

  “不是,刚才他的头发在动……”

  贾三抬起腿朝宫本忍的脑袋狠狠踢了一下,好像踢在了一块石头上:“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怕,是他的头发……”

  贾三把铁锹插在土坑旁,走回来,说:“抬吧。”

  白沙走到尸体前,伸手抓脚脖子。

  贾三说:“这家伙的脚脖子太粗,你抓不住。你去抬手。”——后来白沙才知道贾三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他绕到尸体的头上,抓起尸体的两只手腕子。这恶人的手腕子跟平常人的脚腕子一般粗。

  两个人拼命往起拽,尸体刚刚离开地面,“扑通”一声又滑落下去。刚才,两个人把宫本忍从树林外抬到树林内,力气都用完了。

  他们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

  白沙的手“突突突”地抖,那是体力严重透支的结果。

  风一阵阵吹过来,树叶“呼啦啦”响。贾三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白沙突然说:“把他分解了吧?”

  贾三隔着宫本忍高大的尸体看过来:“嗯?”

  “你不是有刀子吗?”

  “骨头弄不断。”

  “那就把他的脑袋切下来。”

  “多此一举。”

  白沙掏出烟,要点,贾三制止了他:“烟头太显眼了。”

  白沙就把烟放进了口袋。

  “哎,你说,人的脑袋有多重?”他问贾三。

  “我想,没人称过。”

  “也是,肯定没人称过。”

  这次,他们歇了好长时间,终于把宫本忍的尸体抬起来,趔趔趄趄地抬到了刚刚挖好的坟坑前。贾三说:“我喊一二,我们一起扔。”

  “好……”

  “一二——”

  就在这时,白沙明显感到宫本忍的两只手慢慢用了力,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子!他惊骇地低头看了看宫本忍的脸,头发“刷”一下就竖了起来——夜色昏暗,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一双阴冷的眼珠子!

  “扔!”贾三一边喊一边用力一甩,把宫本忍的腿扔了下去。

  而宫本忍死死抓着白沙,一下把他拽了进去!他是脸朝下摔下去的,眼前“轰隆”一黑,睁开眼时已经在深深的坟坑里了,嘴里摔得都是血。潮湿的土腥气从四面渗出来,那是坟墓的味道。

  白沙吃力地翻过身子,一张黑糊糊的脸已经近近地贴在了他眼前。白沙定定地看着这张脸,眼泪“哗哗”流下来,那是恐惧、绝望、委屈、悔恨、愤怒、悲伤、求饶……

  宫本忍说话了,他的声音像鬼一样:“听说,这个地点是你选的?”

  “……”

  “你的耳朵真灵啊,我趴在车上实在不舒服,翻了个身,就被你听见了。”

  “……”

  “你想知道我的脑袋有多重,是吗?是十四斤半。你的呢?”

  “……”

  现在,白沙明白了,宫本忍和贾三在合伙玩他。

  宫本忍用蒲扇一样的大手替白沙擦了擦眼泪,站起来。

  白沙受惊地抖了一下,说:“宫哥,求求你,不要活埋我!”他的声音像风中颤抖的蛛丝。

  宫本忍摇摇头:“不,我是种了你,就像种萝卜。明年,说不准这里又长出一个白沙,那多好玩啊。”

  这时候,贾三在上面喊道:“宫本忍,快上来吧。”

  宫本忍朝上看看,又低下头,小声说:“别怕,贾三会和你在一起的……”

  说完,他纵身一跃,双臂搭住坟坑的边沿,要爬上去了。白沙嚎叫一声,抱住宫本忍的腿,张开血糊糊的嘴,狠狠咬上去。

  一块肉被生生咬了下来,隔着布,那块肉掉在了裤子里。

  宫本忍连叫都没叫,只是用力一蹬腿,就把白沙踹倒了。

  他麻利地攀上了地面。

  白沙一边往起爬一边号啕大哭:“贾三啊,他要杀你!你救我啊!……”

  他话音未落,贾三就从天而降。

  他也是脑袋朝下掉下来的,“轰隆”一声,重重砸在了白沙的身上。白沙被压倒在土坑里,贾三摞在他的身上。

  这时,白沙已经近乎崩溃,他惊骇地大叫着,手乱抓乱挠,脚乱踢乱踹。

  土块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白沙讲到这里,我盯住了他的眼睛:“这么说,你……死了?”

  突然,帐篷门口闪出一个人,正是宫本忍!他根本没睡觉!

  白沙也被吓了一跳,竟然一下爬到了我的背后。

  我死死盯着宫本忍。

  他一步步走进来,说:“接下来要轮到我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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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黑吃黑

  宫本忍在我旁边坐下来,对白沙说:“我的患难兄弟,你怎么这么怕我啊!既然你已经说出了实情,那我接着讲吧,来,你坐到前排来,一起听。”

  接着,他真的讲起来——

  贾三并没有真的用撬杠砸宫本忍,他在演戏,砸在了座位上。

  不过,宫本忍并没有放过他。

  宫本忍把土坑填平之后,在光秃秃的地面上扔了一些荒草,然后,坐在上面,撕下裤腿,摸了摸那块缺失的伤口,用撕下的裤腿把它紧紧包扎了。

  地面下似乎在微微地拱动,也许他们还在土里挣扎……

  接着,他站起来,捡起刚才从白沙身上夺下的背包,准备离开。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停下来,拉开背包的拉锁,伸手朝里摸了摸。

  他愣住了。

  里面都是石块!

  他忽然想起来,他埋土的时候,白沙曾在下面大喊大叫,好像在说:“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他并没有多想,快速地填土,很快就听不到他叫喊了。

  昨夜,三个人逃出来之后,这个背包一直由白沙背着。宫本忍万万没想到,白沙竟然偷梁换柱了!

  他是什么时间干的?他把金子藏在哪儿了?

  宫本忍疯了一样抓起铁锹,飞快地挖土,他要把白沙挖出来!尽管白沙肯定已经憋死了,他还是要挖出来看一看,万一他能缓过来呢,这是他惟一的希望了!

  这恶人的体力超人。

  很快,他就挖到了一个人。他像拔萝卜一样把这个人从土里拔出来,一只手打开打火机,另一只手扑打掉这个人脸上的土——是贾三。

  贾三整个脑袋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充血的双眼圆睁,像两个鲜红的枣。

  宫本忍把他扔到一旁,继续挖掘,而且加了速。他又朝下挖了很深,复原了刚才那个坑,竟然没见到白沙的尸体!

  这个恶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怖——难道白沙遁土走了?

  他停下手,愣了一会儿,爬出来,呆呆地坐在了草地上,凝视这个黑洞洞的深坑。

  风停了,树林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令人不安。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终于站起来,快步来到树林外,钻进了面包车——他要看看那些金子在没在车里。

  他把车里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

  他又回到树林里,走到坟坑前,拿起铁锹填土。他至少要把贾三埋了。

  有个毛瑟瑟的活物突然从树上飞下来,撞到了他的额角上。他一惊,抬头看了看,远处好像有个奇形怪状的黑影,正踉踉跄跄地朝前走……

  他扔下铁锹,起身就追。等他跑过去,那黑影已经不见了。

  树林里充满了诡异之气。

  他没有逃跑,再一次走回来继续填坑。最后,他把铁锹也埋在了土里……

  风停了,树林里很静,只有一种鸟在叫,叫声极其古怪:“啊!…啊!…啊!…”他怀疑就是刚才那种毛瑟瑟的活物。

  他跌跌撞撞地走近那台面包车。

  现在,他只剩下了这台车了。

  正当他要钻进去的时候,却猛地停住了——里面有人。

  透过风挡玻璃,宫本忍看见那个人直挺挺地坐在驾驶座上,满脑袋的青筋鼓暴,血红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定定地看着前方。

  是白沙。

  这是白沙的车!

  宫本忍后退几步,撒腿就跑。

  那只毛瑟瑟的活物“呼啦啦”地追上来,不过它没有追上宫本忍。宫本忍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像一头豹子。

  他一直跑到山路上,终于跑不动了,放慢脚步,朝小镇方向走去。

  迎面开来一辆车。

  车灯晃眼,宫本忍用胳膊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脸——今晚,他至少杀了一个人,这时候,他不想撞见任何人。假如树林里的尸体被发现,那么,任何一个在这里看见他的人都可能成为人证。

  车开到宫本忍近前的时候,宫本忍忽然感到不对头,因为它突然加大了油门!

  宫本忍猛地放下胳膊——眼前正是白沙的面包车!就在他愣怔的一瞬间,面包车一下撞过来!他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扑通”一声摔在乱石上。

  车停了。

  宫本忍静静地躺在雪亮的车灯前。

  面包车的风挡玻璃被撞碎,里面的人暴露出来——他的身上沾满了土,额头青筋暴鼓,双眼血红。

  他定定地盯着地上的宫本忍,足足有十分钟,终于驾驶面包车,朝更黑暗的远方开去。

  我问宫本忍:“你死了?”

  宫本忍看了看白沙,伸了一下手:“该他讲了。”

  白沙低下了头。

  宫本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让你讲。”

  白沙就很不情愿地说起来——

  应该说,白沙是三个人中最狡猾的。

  他之所以把金子换成了石块,是为自己留下一棵救命草。如果,宫本忍和贾三有什么猫腻,他可以亮出这个底牌。

  只有他知道金子藏在哪儿了。

  可是,宫本忍丧心病狂,连听都不听,就把他埋了。

  不过他还留下了第二棵救命草——

  白天,他和贾三挖坟坑的时候,他把贾三支回去,然后,他在那个坟坑里又挖出了一条地洞,洞口离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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