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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人-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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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诧声道:“那你呢?”仕进微笑道:“我就在这台前打坐。你无须担心。那陈飞扬若是见我在此,不明虚实之下,他是不敢进来的。一旦我身子恢复过来,那更是可以高枕无忧。放心吧,让你们躲藏起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容姑犹豫的半晌,才拉起冰儿,掀开了前台的布幔。冰儿忽地拍手笑道:“躲猫猫吗?嘻嘻,好玩!大哥,我保证躲得严严实实的,让别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嘻嘻,大哥不会藏起来,那就由冰儿来藏!”仕进怔了怔,略带困惑的盯着冰儿的神情,心道:“这丫头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前台底下居然收拾很是干净,铺着厚厚的枯草,正是一个歇脚困觉的大好处所。瞧着布幔垂了下去,仕进才苦笑着收敛心神,开始运功调息。良久,他不禁又惊又喜,只觉体内的浑厚真气如长江大河,汩汩绵绵,无穷无尽,比诸昔日,不但没有丝毫减弱,更显得悠长坚韧。经过这大半年的束缚磨练,他的真气褪去了当初那种霸道迅猛的火气,变得更加的精纯浑厚,虽然内息没有增多,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莫非这就是塞翁失马,福祸相倚?”仕进想着,心中忽地一动,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他盯着大殿洞开的大门,淡淡的笑了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当真令人失望得紧。”门外悄无声息,根本无人出声应答。仕进道:“我只想与你一五一十的算清楚,究竟舍妹是如何得罪了你?若是她当真有所过失,我代她承担后果便是;若是她与你毫无恩怨,只要你答应不再寻她的麻烦,我放过你也不是难事。但你这般偷偷摸摸的,简直有失一派掌门的风范!哼,你既不敢现身,我也懒得理你!”他又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不动了。
容姑躲在布幔之后,紧张得两手都是冷汗。冰儿却丝毫不畏惧,脸上仍挂着甜甜的笑容。昏暗中,她忽地压低声音,对容姑道:“姐姐,你陪我玩个小把戏,好吗?”容姑一阵愕然,低声道:“师妹,莫要出声!乖乖的呆着!”冰儿撒娇道:“不嘛!我就要玩!”她手中忽地出现了一个皮囊,却是容姑随身携带的毒药囊。
容姑大惊失色,正欲抢过皮囊,却只见冰儿嘻嘻一笑,纤指朝她轻轻弹了弹,她身子顿时一片麻木。冰儿笑嘻嘻的自皮囊中取出一大堆药物,漫不经心的玩着,胡乱的将几种药物调和到一起。容姑瞪大了眼睛,瞧着冰儿悄悄的将布幔掀开一线,瞧着她将药物一丁点,一丁点的洒出去,心中也不知该是惊讶还是担忧了。
冰儿往外洒药洒了半晌,突然停了下来。她将身子缩了回来,嘟囔道:“一点都不好玩!”嘀咕了几声,她又高兴起来,将药粉摊在手心上,呼的一下吹散了。吹了几下,冰儿便倒在了枯草上,昏倒了。容姑心中焦虑,却觉身子又痒又麻,脑袋也有点眩晕。过了许久,她感觉才好了些,身子却是可以动弹了。她急忙将冰儿抱在怀中,探视之下,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只是些普通的药物!这小丫头真是胡闹!”
大殿里陷入了寂静,二位湘妃仍是凄然垂泪,悲伤的看着大殿上的一切。空荡荡的大殿忽地响起了细微的响动,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仕进也不睁眼,只沉声道:“你终究肯出来了吗?”那人蒙着脸,警惕的盯着仕进,身子绷得老紧,却是蓄势待跑。仕进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眼睛也睁开了。他笑道:“你我心知肚明,你为何还要遮着一张脸?嘿嘿,放心吧,一时半会我还不会对你如何的!若我真想对付你,便是让你跑出一里之外,我也能追上你的。陈掌门,进来吧!”
门口那人正是陈飞扬。听仕进如此一说,他反倒退了一步。仕进打了个哈欠,道:“真是无趣!陈飞扬,你若不敢进来,就痛痛快快的离开便是,我也不会拦你!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样子。”陈飞扬眼神闪烁不定,半晌才沉声道:“你骗不了我的!我方才都看到了,你让她们躲到桌子下面。嘿嘿,你定是受了什么伤,或者是患有什么恶疾,现在发作了。你休想骗我!”
仕进脸色微微一变,心道:“想不到他来了这么久了!当时精神恍惚,竟没有发现他在附近,叫她们藏起来倒是多此一举了!”他马上镇定下来,微笑道:“既然你都看到了,为何不过来?你现在只需轻轻挥手,便能取我性命。你过来呀!哈哈,容姑,你和冰儿出来吧,既然已经被陈大掌门看穿了,咱们也只能认命了!陈掌门,过来吧!我现在已经无力动弹,是敌不过你的!你快些过来呵!”
陈飞扬慢慢跨前几步,紧紧盯着仕进,却不敢再往前一步。容姑一把掀开布幔,抱着冰儿自台下钻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她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躲不过陈飞扬的追杀。冰儿却在此时醒了过来。她挣开了容姑,一把扯着容姑退回了台下,笑嘻嘻道:“姐姐,姐姐,我们不要出去!我们这是在玩躲猫猫,还没被人找到呢,怎么能自己跑出去呢?”
陈飞扬听得冰儿所言,忍不住又退了几步。但看到冰儿天真无邪的笑靥,他忽地握紧拳头,身子簌簌发抖,又上前几步。
第四卷:孰人称至尊 第三十一章 大局已定
更新时间:2009…1…1 21:39:36 本章字数:4255
陈飞扬不住退后,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他虽看似毫无招架之力,脚下章法却丝毫未乱,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的。正如仕进所料一般,恰恰是刚过了二十招,陈飞扬便暴喝一声,抢进了那眩眼的剑光中。
那雪亮的剑尖轻轻颤动着,幻化出绚丽夺目的光华,笼罩住抢身过来的陈飞扬胸腹间五处大穴,却又闪烁不定,让人摸不清究竟是要取哪一处要害。他这般迎上去,无异于自寻死路。陈飞扬神情镇定,不闪不避。眼看锋利的剑刃便要没入他的身子,只见他身子一侧,左手同时闪电般拍出,劈在窄平的剑身上。待那剑荡开数寸,让过了要害,他便踏前一步,挥掌朝白楼当胸劈下,掌风凌厉无比,呼啸作响。
白楼手腕一抖,那软剑便如有了灵性一般,剑身像蛇一样弯转而回,直刺对手肩膀。他同时沉喝一声,左手竖掌立于胸前,凝势缓缓推了出去,对上了陈飞扬这一掌。两掌一触,二人同时闷哼一声,俱是连退三步。陈飞扬反手捂住了肩膀,指缝间慢慢的渗出了血丝。他神色是既惊且敬,却是想不到白楼软剑在剑势已尽的情况下还能生出变化,伤到他的身子。
白楼脸色惨白,口角处淌下了一缕鲜血,胸膛却是不住的起伏着。他的内伤本就尚未痊愈,虽然一番抢攻将陈飞扬逼得手忙脚乱的,却是后继乏力,难以乘胜追击。方才与对手拼的这一掌,看上去是两败俱伤,但陈飞扬仅仅是皮肉之伤,只须止住血流便无大碍;而他却是内腑震动,脏腑所受的旧创口再次裂开,实已是伤重难当,再难继续战下去了。
除了容姑瞧不出其中关键,余下三人对眼前情势是一清二楚。仕进眉头紧锁,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陈飞扬退开几步,手下动作飞快,裹住了肩膀的伤口。他大笑道:“白楼,你还是乖乖的认命吧!现在已经没人能救你们了!”白楼眉毛一扬,神色峻然道:“你尽管再试试!”他跨前一步,正欲出剑迎敌,却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那血中赫然夹杂着紫红色的血块。
喷了这口血,白楼开始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子抖得像一只刚离开水的小虾,孤独而又无助。容姑心中惊急,忙奔了过去,扶住他,嗫嚅道:“你……你没事吧!”白楼慢慢的跌坐下去,抚着胸膛,良久才缓过气来。他喘息道:“没事!没事!只可惜不能护你周全了!”说着,他轻轻的笑了,笑容里带了几分坦然,几分悲哀。
瞧着狞笑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陈飞扬,仕进长叹一声,忽地柔声对呆在他身侧的冰儿道:“冰儿,你还记得大哥教你的东西吗?如今大哥等着你用它来救命呢!”冰儿狠狠的瞪了陈飞扬一眼,转头对仕进咯咯笑道:“是用来打坏蛋吗?嘻嘻嘻,冰儿当然记得了!”她止住笑容,慢慢的取过容姑的毒囊,挂在了腰间,站到了陈飞扬面前。整个过程中,她都显得无比的冷静。容姑张大了嘴巴,却是惊呆了。
仕进凝视着冰儿,怔怔的想着:“她当真是变得痴呆了吗?为何能如此镇定?莫非有其他缘由?还是她的痴呆都是装出来的?不可能!冰儿不会骗我的!可是……”一时之间,他却是有些失神,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陈飞扬冷冷的盯着冰儿,竟停下来等着她。
冰儿沉默了半晌,蓦地娇喝道:“大坏蛋,看招!”她自毒囊里掏了一大包药粉,扬手便撒了过去。大殿里顿时粉尘弥漫,久久不散。容姑瞧在眼里,即刻神色大变,忙拖着白楼避开了那些粉尘。冰儿撒了药粉,便拍手大笑,道:“大坏蛋,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毒死你!就毒死你!”她嘟囔道,随便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一丁点与人对敌过招的架势。
仕进本来以为冰儿尚能记得他当初教她的步法,用此与陈飞扬过招,虽无法取胜,但一时三刻的工夫却是能拖一下的。只要他身子能够恢复行动,一切便能雨过天青。但瞧她的情形,却是丝毫不知眼前情况的危险,竟能如此儿戏。想到此处,他神色大变,大声道:“冰儿,快退后!”
粉尘中,陈飞扬身子蓦地穿了出来,一掌击向了毫无防备的冰儿。冰儿惊叫一声,脚下滑开一步,这一掌结实的打在了她肩膀上,将她娇怯怯的身子击飞开去。落得地来,冰儿双手撑了撑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是乏力得紧,终又重重的跌在了枯草上。仕进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幕,心里喀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冰儿刚刚落地,他的身子便猛的站了起来,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怒吼,吼声中蕴涵的那股悲愤,竟似乎将整座大殿震得晃了几晃。
陈飞扬正欲奔到冰儿跟前,看到仕进站起身来,更听到他这一声怒吼,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呆在了原地。便在此时,一道身影自殿门处窜了进来,飞速的扑向陈飞扬,却是五指成爪,攫向了陈飞扬咽喉。陈飞扬心神恍惚下,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来人。待凌厉的劲风近到身前,他才醒过神来,慌忙出手招架。
噼里啪啦的一阵骤响,两人近身斗了数招,陈飞扬先机既失,加上有伤在身,不免顾此失彼,阵脚大乱。来人招招狠辣,一心想取了对手性命,只是他武功本就逊了陈飞扬一筹,即便是趁对手受伤失神之时偷袭,也仅是压住了对手势头,却无法伤及对手性命。
又过得两招,眼看陈飞扬便要稳住阵脚,来人终于不再犹豫,只听他狂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两脚剪刀般的扫了对手脖子。陈飞扬斜跨一步,侧身让开这两脚,同时握掌成拳,一拳捣向了尚在空中之人。来人却是不闪不避,只见他身子一扭,在空中生生的旋了一圈,两脚斜踢对手胁下,借助了旋转之力,这两脚风声大作,却是凌厉无比。
砰砰砰,喀喇喀喇!来人先踢中了陈飞扬胸肋,登时踢断了他三根肋骨。陈飞扬这一拳也重重的砸在了来人胸膛上。两人同时跌开三丈,俱是伤重吐血,难以动弹。一旁众人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来人是一名脸色阴沉的中年人。他费力的坐了起来,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便开始闭上眼睛,运功调息起来。
陈飞扬却是一动不动,伏在了地上。仕进目睹冰儿被陈飞扬击飞,心中悲愤难当,竟奇迹般的站了起来,但当中年人现身偷袭之后,变化连连,他瞧在眼里,胸膛那口气却渐渐的消了,刚能动弹的手脚却又变得僵硬乏力起来,人也静静的坐了下去。躺着不动的冰儿勉强抬起头来,费力的给仕进露了个笑脸,多少让他的心安了些。
容姑看到陈飞扬伏卧不动,想起这满大殿之人都是因为他而伤重,不禁又气又恼,一把抢过了白楼手中的软剑,噔噔噔的冲向了地上那罪魁祸首,便待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本来运功调息的白楼急忙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叫住她。但他运功正处紧要关头,气息沉滞,一时之间却是出不了声,只能焦急的看着容姑近到了陈飞扬的身边。
“恶贼,受死吧!”容姑娇斥一声,软剑一抖,绵绵的剑身顿时绷紧,她扬手便刺了下去。“小心!”仕进此时恰恰回过神来,白楼气息也缓了过来,两人同时大喊出声,都异常的焦虑。容姑手中软剑毫不停顿,人却是楞了一下,心道:“小心?小心什么?”
异变突起,本来伏着不动的陈飞扬身子一挺,直起身来,让过了锋利的剑刃。软剑刺在地上,铮的一声,溅起点点火星,剑身却是软了下去。容姑此时才醒过神来,大惊之下,便待抽身而退。陈飞扬哪里肯休,只见他手闪电般的穿了过去,两指嚓的一声夹住了软剑剑身。随着他手腕的转动,那锋利的剑尖也随之折了过来,冷冷的刺向了满脸惊骇的容姑。
“不要——”白楼悲嚎一声,挣扎着便要站了起来,却又喷出一大口血,人也再次倒了下去。仕进暗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噗的一声轻响,雪亮的剑尖刺入容姑脖子,突兀的自另一侧冒了出来。光滑的剑上犹自明晃晃的,不染一丝血迹,不过在锐利的剑尖上,却凝着一滴鲜艳夺目的血珠。
容姑两眼瞪得老大,双手捂住脖子,踉跄着向后倒退。她喉咙中格格作响,想出声说点什么,那一口气却始终吐不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声音。终于,她一交跌了下去,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两眼圆瞪着不肯合上。她想不明白,她不曾招惹过什么人,为何却要遭受这一切?“这世道真不公平……”她遗憾的想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一直抽搐的身子也静止下来。
陈飞扬杀了容姑后,哈哈笑了两声,脸色蓦地一僵,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热血,人也摇摇欲坠的。他勉强笑出了最后一声,才慢慢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起来。那笑容仍挂在他脸上,却比哭丧脸还要难看。他方才与那中年人一战,伤势已是十分严重,若不立即运功调养,日后定当后患无穷。那中年人也是一般情形,所以他才一声不发便闭目养神,想着抢在陈飞扬能动之前恢复过来。
陈飞扬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但一想这满大殿之人,个个对他恨之入骨,虽然大部分动弹不得,却尚有一个容姑安然无恙。若是她在自己运功之时轻轻的来上一掌,那是神仙也难救了。所以他便聚集起最后一丝功力,巧妙的杀了容姑。但如此一来,他的伤势却是更加严重了。
大殿又陷入了一片死寂。白楼脸色铁青,也在盘膝运功。目睹了容姑惨死的情形,他已是下定决心,誓要杀掉陈飞扬为她报仇。中年人与陈飞扬也在拼命运功调息,都想抢先一步恢复过来。冰儿侧身躺在地上,一时瞧瞧仕进,一时瞧瞧一动不动的容姑,眼里缀满了水光,脸上的灰色却是更加明显。两尊湘妃塑像神情更加的悲伤,垂泪欲滴,仿佛在悲悯世人的无奈与痛伤。
仕进虽是安好,身子却无法动弹。瞧着眼前的惨象,他只觉心如刀剜一般,一种回天乏力的无奈感充塞了他的内心。“我自负武功天下无敌,但诸般事端却纷至迭来,让人疲于应付。含笑与冰儿屡次遭劫,自不待说;那屠洪亭正气凛然,慈真师太宽厚仁慈,白楼睿智精干,容姑与人无争,却都一一遭了大难。这江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如他们一般,被暗算得家破人亡。我却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我想救他们的,却无从下手。杀了智空么?还是杀了陈飞扬?我救得了一人,救得了这江湖中成千上万的人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雷正刚是这样做的。但既知是不可为之事,为何要去勉强呢……”各种思绪在他脑海中翻涌,却使他更加的茫然。
“哈哈哈哈……这贼老天始终还是帮着我的!”陈飞扬摇晃着站了起来,肆意大笑。华山派的内功本就擅于疗伤,他的功底也很是扎实,虽然受了中年人这一番重创,却终于抢先一步恢复了些许功力。满殿之人都无法动弹,只须稍能行动,便能轻易的将所有人除掉了。想到这里,他笑得更是大声,更是得意。
那中年人也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恨。他虽然努力许久,却始终无法凝聚起体内的真气,一动内息胸膛便烦闷难受。他竭力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冷声道:“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要杀要剐那是随你的便。但在死之前,我还是要问清楚你,我谭门究竟与华山派有何仇怨,竟能让华山掌门亲自出手,杀害那些无辜的妇孺老幼!”声音一字一句的自牙缝里蹦了出来,充满了怨毒之意。
第四卷:孰人称至尊 第三十二章 螳螂黄雀
更新时间:2009…1…1 21:39:41 本章字数:4196
陈飞扬盯着那中年人良久,才冷冷一笑道:“原来这些时候都是你在暗地里跟踪我!”他闭上眼睛,沉思半晌,才睁开眼,低声道:“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李广林。想不到老天还真是垂青于我陈某人啊!哈哈哈哈……”他疯狂大笑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李广林鼻子低哼一声,道:“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便痛痛快快的将真相道出来!李某即便杀不了你,也敬你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陈飞扬笑声一收,诧异道:“我记得当时不曾与你有过照面,下手也未曾显露真实功夫,你却是如何寻到我的?”言下之意,却是承认了杀害谭门中人。
李广林恨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当日你打伤李某,李某武功虽不济,但谭门的此番血海深仇,却是牢牢的刻在了脑海中。要想寻你,顺藤摸瓜下,却有何难?”陈飞扬恍然大悟,冷笑道:“你寻到人又如何?嘿嘿,当日若非有人从中作梗,你们谭门中人,休想有人能活!哼,最可恨的是,才取了那么几条性命,便让人发觉!这贼老天太他妈的可恶了!”他面孔扭曲,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李广林顿时气结,怒声道:“你这奸贼,我谭门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陈飞扬冷哼道:“等你到阴曹地府,再去问阎罗王吧!”他朝李广林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转眼瞧着仕进,眼神里有些惊疑不定。沉吟半晌,陈飞扬来到容姑尸身旁,抽出了那柄软剑。
“你想杀我,是吧!”仕进看着陈飞扬,神色不变道。陈飞扬迟疑一下,冷笑道:“你功力深厚,拳脚是伤不了你!但此刻我兵器在手,除非你练了少林金刚不坏神功,否则,今日是难逃一死的!”他始终对仕进无比忌惮,第一个便想杀了仕进。他摇摇晃晃的朝仕进步去,神色间既是兴奋又是紧张。
仕进长叹一声,喃喃道:“今日情势真是错综复杂,令人匪夷所思啊!”陈飞扬闻得此言,心中忽地一动,身子一歪,一招懒驴打滚使了出来,滚到了一边去。嗤嗤的两声激响过后,他先前站立之处,赫然插着两根尚自颤抖不休的竹棒。陈飞扬挣扎着坐了起来,喷出一口鲜血,样子甚是委顿,似乎这一下动作又使他的伤势更加的严重了。
大殿门口,这时走进了三人。两人是中年乞丐,中间一人却是一名女子。陈飞扬望了过去,又惊又恼道:“江曼青,你这是为何?”来人正是满脸端庄的江曼青。她瞄了瞄仕进,才咯咯娇笑道:“陈大掌门,妾身不过是跟您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您可不要见怪哦!”
“玩笑?哼,若非躲得及时,这竹棒便将自己生生钉在了地上!”陈飞扬恨恨想道,脸上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陈某就知鲍夫人仁义无双,刚才若真要取陈某性命,陈某现在又岂能苟延残喘?不过……这玩笑开得未免有些……”想起方才情形,他忍不住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江曼青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未免什么?陈大掌门,你可知道,妾身是多么舍不得你呵!妾身左思右想,直至肝肠寸断,这才下定决心,跟大掌门您开这个玩笑呵!”她口中说得哀怨,脸上却甚是笑意盈盈。陈飞扬心里咯噔一声,笑道:“如此说来,陈某倒是要感谢鲍夫人的美意了!鲍夫人此次前来,不会单单跟陈某开这小小的玩笑吧!”
江曼青扫了一圈大殿众人,笑道:“瞧着此地的龙争虎斗,妾身心头一喜,忍不住出来凑凑热闹!顺便来告知陈大掌门,您的华山派嘛……”她止住话语,存心吊陈飞扬的胃口。陈飞扬勉强笑道:“华山派出了何事?烦劳鲍夫人明告!”
江曼青咯咯笑了,甚是娇媚动人。她道:“陈掌门莫非还猜不出来么?妾身既然敢与你开这等玩笑,那自是说明华山派多少有了些变化!你说是与不是?”陈飞扬脸色微变,沉声道:“你们对华山派做了什么手脚?”
“聪明人果然就是聪明人!不错,既然除了正气堂安在华山派的暗哨,没了顾忌,我们自然少不了要对华山派有些行动。嘿嘿,只需陈掌门您乖乖的消失,那华山派便能完好无缺的落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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