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闭眼1-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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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视线在天花板上飘了一会，才渐渐落到了前方。
　　丛魏听见护士说：“你醒了啊。39度，刚刚打过退烧针了，挂两瓶水。你躺着好好休息。”
　　丛魏点点头，点头……丛魏在点头，丛魏看向了门口……等等……站在门口的自己呢？
　　为什么自己现在躺在了床上？
　　一瓶水挂完，就听见咚咚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口一下子放轻，帘子被拉开一条小缝，露出宋林希的脸。随后是宋林希钻了进来。
　　“你怎么发烧了？”
　　宋林希关心地看着丛魏。
　　丛魏：“……”
　　“你应该打个电话给我啊。”
　　丛魏：“……”
　　宋林希忽然缩了缩脖子，双手抱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视线又回到丛魏的脸上。
　　“你现在好点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宋林希问。
　　丛魏说：“不用了。我就是有点口渴。”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你等着。”
　　“恩。”
　　宋林希又出去了。
　　丛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来错过了那个时间，而且一切都重来了……
　　在盐水挂完之前，丛魏摁了铃。
　　又是刚才的护士小姐过来给他换另一瓶。
　　护士小姐问，“你不要睡着了，万一吊针回血了。”
　　“好。”
　　“你一个人？朋友呢？”
　　护士问。
　　丛魏想了想，说，“他有事先走了。”
　　“恩，有事摁铃。”
　　护士就走了。
　　宋林希拿着热水进来，丛魏看着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什么？”
　　宋林希没听清楚。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包括，你所看到的我，以及，我感觉到的自己。
　　宋林希被他的问题弄的一愣一愣的。
　　“你烧糊涂了吧。”宋林希笑，又伸手来摸摸丛魏的额头。
　　“温度还真不低，赶紧躺下睡觉，我看着你。”
　　丛魏听他这么说，的确觉得前所未有的头痛，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闭上，真的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等到丛魏睡着了，宋林希原本轻松的表情才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那道帘子上。别人看不见，但是宋林希看见了，那个蓝色衬衣的男人。他站在床边，冷淡地注视着自己，不，是丛魏。
　　“你是谁？”
　　丛魏没想到林嘉欣会来医院。那时他正无聊的躺在床上翻报纸，国际时事，国内政治，娱乐版都翻了个遍。刚合上报纸就看见林嘉欣走了进来。
　　“身体还好吗？”林嘉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把一个保温盒放到了桌上，然后还有一袋水果。
　　“没事，医生说掉两天水就好了。”
　　“骗人，没事怎么还要住院。”
　　丛魏：“……”说起这个，丛魏就想到了宋林希那个混蛋，摆着家里没人做饭做菜没人打扫卫生，还有可能多了一个传染源的借口，硬是让丛魏在医院住到退烧。倒是医院好像很配合似的，第二天就有单人病房空了出来，丛魏正好搬进去。
　　两个人坐着貌似有点尴尬，丛魏想找话题，于是就问，“你出国……准备地怎么样了？”
　　林嘉欣似乎没想到丛魏会问这个，有点惊讶，但又笑着说：“手续都办好了。”
　　“恩，我听说国外最近抢劫的挺多的，你一个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想起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一个女孩子在国外读书被抢劫之后被枪杀了。
　　“我会的。”林嘉欣点点头，“你要不要吃苹果，我削给你。”
　　“啊……不用……”了。
　　可是林嘉欣已经从纸袋里拿出了苹果。
　　“有小刀吗？”
　　“在抽屉里。”丛魏说，“但是真的不用麻烦的。”
　　“我不觉得做这种事麻烦。”林嘉欣拿着苹果认真地说。
　　丛魏看着她的眼神就只能说谢谢了。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切成一块块放在盘子里的水果。
　　“这是兔子吗？”
　　丛魏拿着一块苹果问。
　　“是啊，这是别人教我的，生病的时候吃，心情也会变好吧。”
　　林嘉欣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丛魏小声地辩驳。
　　“哈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把对方当成小孩子吧。”
　　丛魏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点无所适从，便说，
　　“那……那个人也是把你当做小孩子吧。”
　　林嘉欣刻苹果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雕刻兔子样的耳朵。然后把苹果放到了盘子上问：“苹果甜吗？”
　　丛魏点点头：“很甜，你也吃啊。”
　　林嘉欣温柔地注视着他，没有言语。倒是丛魏被看的食不下咽。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无法忍受欺骗吧。”林嘉欣淡淡地说。
　　丛魏想了想，回答：“谎言在于掩盖事实的真相，可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想起了父母隐瞒林子慕的事，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好好活下去，有的时候罪恶并不只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而是明明发生的事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到现在为止，关于林子慕的一切，丛魏都保持着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的态度。有时候会恶毒地想，关我什么事？有时候又会不断地责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年可以安然无恙，可以过得毫不知情。突然的消息就像一记铜钟敲在头上，无法去责怪身边的人的隐瞒，也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他的一己之情。
　　林嘉欣坐到了下午就走了。离开前对丛魏说，保温盒里装了粥，让他喝掉。她走的时候，黄昏的余晖从窗外照射进来，窗外的香樟叶子都黄了，一阵风吹过就窸窸窣窣地掉了下去。丛魏忽然觉得一种油然而生的孤独，好像是全世界里，安静地只有他一个人。大概是人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有些不太正常，比如丛魏忽然很想吃小时候那种一毛钱两颗的水果糖，还有一根根红彤彤的辣条。说起这个，丛魏又想起了林子慕，这个一点都不能吃辣的人，有一次他们两个吃了辣的小零食，第二天丛魏就过敏了，起了满身的小红疹。丛魏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对辣条也会过敏的。丛魏当场笑的停不下来，而且那时候丛魏对这个零食很执念，总是去买来，还无限诱惑地在林子慕面前吃。大概是恶作剧的次数多了，也是因为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干净，丛魏就因为肚子疼被送到了村医那，这件事被林子慕知道笑了好久，大概也是一报还一报，从此丛魏就被奶奶勒令不能再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丛魏下意识地摸了下脸，嘴角的弧度还保持着上扬，连什么时候笑的，都没发觉。只是这些回忆，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写的讽刺。他无法因为一个人，去改变现在的生活。即使——
　　那个人还那么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清晰的眉眼，他对自己说，丛魏，好久不见。
　　可是，林子慕，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想要见到你。如果是九年前，我会毫无犹豫地拥抱你，可是现在，我只会感到害怕。
　　

　　☆、第　15　章

　　到了晚上，病房里静悄悄的，丛魏面朝着窗，窗帘没有拉拢，从外面透进来淡淡的月光，病房里很安静，消毒水的气味让人的神经处于微弱的紧绷的当中，始终没有在家里的自在，谁也不知道这张床曾经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这样的想法一上来，便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下意识地把被子拉了上来，盖到脖子。医院的枕头垫着很不舒服，再加上丛魏有点鼻塞，趟平了就觉得呼吸不畅，翻了好几个身都睡不着，正郁闷着，就有人来敲门了。
　　是值班的护士，拿着一个枕头来。
　　“喏，枕头给你送来了。”护士甲把枕头放到了丛魏的脑后，垫高了之后，就觉得呼吸顺利多了。
　　丛魏并没有注意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谢谢。”
　　丛魏觉得现在的护士真是服务太周到了太人性化了。
　　“别谢我啊，这是应该做的。你早点休息吧。”
　　护士笑容带着点微妙，关上了门。
　　护士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值班室，推了推正在刷手机的黄护士，“诶，刚刚我在楼道看见一个大帅哥，还让我去病房送枕头，我还想怎么帅哥都有女朋友了，结果一看是个男生啊……”
　　“讲重点。”黄护士淡定地继续刷手机。
　　“重点就是……”护士甲突然凑近了护士乙的耳边，忽然放大了点音量，“3号床的病人下午打的止痛药现在又在喊痛了……”
　　护士乙揣了手机进兜里就去查房了。留下林护士一个人在办公室，
　　“帅是帅，可是……好像眼神儿不太好使啊……”护士甲想着那个人走路有点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睡到半夜，丛魏感觉自己胸口被压了一团东西，喘不过气来，原本下午退下去的温度好像又起来了，丛魏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很烫。因为热，丛魏的手就放到了被子上，一只手放到了胸前，与平滑的被面的触感不同的时，丛魏摸到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很像豆腐，但是豆腐里面又夹杂着硬硬的东西，丛魏下意识地又摸了一记，居然还摸到了头发，难道是个洋娃娃？
　　丛魏觉得自己的手黏糊糊的，那团静止的东西突然动了下，动了下……卧槽。丛魏一下子就惊醒了。那团东西往丛魏的肚子上又爬了爬。丛魏被那个蠕动的感觉弄的毛骨悚然又不敢动，只能一点一点地在黑暗中低下脸。
　　这一看，吓得丛魏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顺便掀翻了那团在他被子上的东西……因为丛魏跳到了右手边，刚好是开灯的位置，随手摁下开关。
　　下面的场景让他看的想吐。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什么啊……依稀可以辨别的脑袋？还有手……妈的……不会是婴儿吧……在医院离，丛魏只能想到这个了……太他喵地吓人了。
　　在丛魏目瞪口呆的时间里，房间的角落里开始渗出血来，那些血慢慢的聚集到一起，变得粘稠，然后，变成一块块的肉团，又由肉团，好像组合成了变形的称得上怪物的婴儿。
　　丛魏看他们一点点变得躲起来，越来越多，整个房间开始飘散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恶臭，就像是路过了屠宰场和臭水沟，可能是下水道，总之能够联想到的，都是不美好的事物。丛魏跑到了门那边，试图跑出去，可是门打不开。丛魏被自己这个意料之中的想法弄得有点好笑。但此刻的场景，他还是不要笑了。
　　那些婴儿的腐肉在地上蠕动，但是从那些碎块中，丛魏还是看到了很多的胳膊和腿，他们在地上抽搐着，并且尖叫着，向丛魏逼近，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丛魏被逼到了角落，怎么办，怎么办，已经没有路了，丛魏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嗓子好像被无形中给掐住了，用力地发生，也只能发出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一点苍蝇叫。
　　地上的血蔓延开来，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在渗血，裂开的墙缝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腥臭的液体，丛魏的身后也是墙壁，那些血沾到了衣服上，散发着刺鼻的臭味。丛魏几乎要被着气味给熏晕。
　　眼看着血已经要流到了自己的脚上，那一团团嘶声力竭的婴儿怪物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丛魏捏住嗓子，一个念头闪过，林子慕的名字就这样脱口而出，然而也只有一点点不成形的声音。
　　丛魏想着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只能自欺欺人的闭上眼，脚已经被血给浸透了。
　　林子慕，这样也好，我活着不想见你，死了就可以见你了吧。
　　丛魏这样想着，竟然觉得心里都轻松了许多。鼻腔的血腥味似乎都淡了不少……咦……怎么没声音了。
　　丛魏眼皮掀起一条缝，视野里的病房，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什么血流成河的场景。丛魏睁开了眼睛，看着完好无整的雪白的墙壁，脚上也干干净净。
　　“你没事吧？”突然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宋林希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丛魏站在地上。
　　“你还知道我是谁吧。宋林希莫名其妙地问。
　　丛魏点点头。刚才怎么都打不开的门现在却可以打开了。
　　“我是谁？”宋林希问。
　　“你是傻逼。”丛魏犯了个白眼。“你怎么来了？”
　　“啊？那个……哦对了，我这不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有危险了，所以就来了。”
　　宋林希哈哈地摸着耳朵。
　　“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小动作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丛魏淡淡地说。
　　宋林希停了，立马手就放下了。然后又发现自己似乎是不打自招了。连忙说：“我真的是做梦了，然后来找你的，你看，我睡衣都穿着呢。”宋林希拉开外套，里面果然穿着睡衣。
　　看样子的确出来的很急。
　　“医院有门禁的，你的是怎么进来？”
　　丛魏忽然想起来。
　　“诶？是吗？我来的时候，楼下铁门没锁啊。”宋林希说。
　　丛魏忽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宋林希。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很方啊。”
　　宋林希委屈地说。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丛魏快速的问道。
　　“我姐。”
　　宋林希答得也很快。
　　“那我就放心了。”看他一脸傻逼样，这世上也没第二个人了。
　　“你以为我是鬼啊。”
　　宋林希激动地指着他。
　　“恩。你说对了。”
　　“我呸，丛魏你……”
　　“现在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吧。”丛魏问。
　　“诶呀，我真的是从楼下光明正大的进来的。不信你跟我下去瞧瞧？”
　　宋林希手指往门一指。原本宋林希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丛魏还真的跟他下去看了。而看的结果就是——
　　玻璃门从外面锁地好好的。
　　“不对啊，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锁啊。”宋林希一脸不可置信地说。
　　“我发誓。”
　　“我知道，你又不会飞檐走壁。”丛魏看着那把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刚刚那些东西，他可以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如果是第一次，他还可以骗骗自己，安慰说睡糊涂了，可是……
　　那些东西明明已经靠自己那么近了，却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丛魏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恩？”宋林希忽然吸了吸鼻子，吸着吸着就走到了丛魏身边。然后捏住了鼻子说：“你几天没洗澡了，怎么那么臭？”
　　丛魏问了问自己的衣服。没闻到什么味道。
　　“你臭得可以去挑战吉尼斯纪录了！”宋林希又说。
　　有那么夸张吗？丛魏想，可能是刚刚那些东西的味道沾到自己身上的吧。
　　因为医院锁了门，所以宋林希回不去了，就只能跟着丛魏回病房，一走进病房，宋林希又捏着鼻子叫唤：“臭死了卧槽，丛魏你是吃咸鱼了还是翻垃圾桶了。”
　　“你吃垃圾啊，爱住不住。”
　　宋林希忍不住去打开了窗，深秋的夜晚，冷风从创空灌进来，冻得丛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啊，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是传……啊不，病患了。”宋林希说是这样，但一点关窗的意思也没有。丛魏捡起那张被子，本来是想盖的，但是想到了那一团腐肉曾经在上面蠕动，就怎么都觉得隔应。但是这么晚了，再去换被子也太费事了。就在丛魏还站着的时候，宋林希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了，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倒了床上，然后看丛魏手上还拎着被子，就直接拉了过来。盖着睡了。还很好心地给丛魏留出半个床。
　　丛魏等着通风差不多了，才去关了窗。宋林希已经在床上睡得没谁了，因为他一个翻身，就直接大字型摊在了床上。
　　丛魏：“……”算了，就在沙发上靠一晚吧。
　　大概是医院里二十四小时恒温的关系，丛魏在沙发上睡了半晚，出了有点腰酸背痛，倒也没别的感觉，而且烧也退了。丛魏一点也不想在医院继续呆下去了。一回到家丛魏就到浴室去洗了个澡，原本闻不到什么气味的，但是洗完澡之后，反而能闻到沐浴露之中混合着一腥臭味。丛魏又洗了一遍，结果洗完之后还是有那股味道。
　　“丛魏，你好了没？我要上厕所！”
　　宋林希在敲门。
　　丛魏皱眉，还是穿上了衣服，打开门。宋林希亟不可待地钻了进去。丛魏走到厨房倒水喝，林嘉欣送的保温盒还没还回去。丛魏想着上班的时候找个空送回去。
　　“卧槽！”
　　宋林希突然叫了声。
　　丛魏听着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跑过去，就看见宋林希站在浴室门口，指着里面。
　　“这特么是什么鬼？”
　　丛魏顺着视线看过去。
　　地上全是淡红色的水。
　　丛魏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味更重了一些。
　　“可能……是我……”丛魏有些艰难地说。
　　他把那天在医院的经过告诉了宋林希。
　　换来宋林希劈头盖脸地指责：“这么邪门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遇到你之后，我好像一直在发生这种事吧……”丛魏生无可恋脸。
　　“妈蛋，这个锅老子不背！”
　　宋林希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原地转了几圈，嘴里念叨着什么。
　　“一定有哪里有问题…………”
　　“你是被婴灵缠上了，就像上次那个小鬼……但是……”
　　宋林希转了好几圈，“冤有头债有主，肯定有人在你身上下了咒。”
　　“什么？”
　　“找找，对了，找找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最近有没有收什么东西，别人送的……”宋林希问。
　　“没啊。”丛魏无辜地看着他。

　　☆、第　16　章

　　宋林希开始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喂喂，你住手啊……”丛魏跟在后面阻止。
　　然后宋林希就到房间去了。开始在衣柜，床头柜里面翻。
　　把丛魏的每件衣服都扔了出来。要不是丛魏脾气好，早就把这个疯子给拖出去了。
　　“谁那么有空来害我啊……”丛魏干脆不管了，就坐在了床上。
　　“还有，你说，你作为一个大学生，每天正事不干，怎么总是钻研这些东西……”
　　那边丛魏还在念，这边宋林希还在找。看着宋林希从衣柜走到了书桌前去，拿起自己的电脑包。
　　“那里面肯定没有的了。”丛魏说着。就看见宋林希从隔层里面摸出来一个红色的香包。说是香包，也是因为这个大小和形状很像。
　　“这是什么？”丛魏也没见过这个东西。至少绝对不是自己的。
　　宋林希拆开了香包，从里面拽出来一撮头发。
　　“什么鬼？”丛魏跳下了床跑到宋林希身边。
　　“你确定这不是别人给你的？”
　　宋林希斜着眼看他。
　　“我确定我没见过这个东西。奇了怪了。”丛魏拿过自己的电脑包，里面平时除了放电脑，也没放其他东西啊。
　　“你仔细想想，你带着这个包去过哪里。”
　　“电脑就是平时带去公司和家里。”丛魏说。
　　“那有谁动过你的包吗？”
　　“谁没事会来翻我的电脑包啊。”
　　宋林希无语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女人。”
　　丛魏：“……”
　　“你身边走得近的，也无非是那个林嘉欣和杨叶叶，除此之外就是楼下卖早餐的大妈了。”
　　丛魏：“……”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林嘉欣。”
　　“诶，我说，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不认识啊。”宋林希说，“昨天她不是来医院看你了嘛……”
　　“你怎么知道？”
　　宋林希指指外面，“你生病的时候我给你送手机，不小心看到了她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是那个粉红色的保温盒，很明显符合20来岁的女生的审美，我就随便猜了一个……“宋林希说的理所当然，然后还补充了一句：“粥的味道不错，和医院楼下的粥铺的味道很像。”
　　“那和林嘉欣有什么关系？”
　　宋林希做了个你太天真的表情。
　　“一个人可以为了未来而不择手段，也可以为了过去而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家？”
　　“……”
　　“我说真的。”
　　“……”
　　“你不是说就住一个礼拜吗？”
　　“……”
　　“你不说话什么意思……虽然宋姐是我上司，可是——呜呜”
　　宋林希捂住了丛魏的嘴。
　　“嘘——”
　　丛魏瞪着他。
　　“来了。”
　　恩？！眼睛睁地更大了。
　　宋林希把丛魏拖到了窗帘后面。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卵用。
　　透过窗帘的缝隙，丛魏看见房间门被推开了一点，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站在那里，然而继续往下看，就看见大概一米高的一个灰色影子在门那边，一动不动。
　　然后那个影子渐渐清晰，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小鬼在门口四处看了一圈，然后朝书桌这边走了过来，而窗帘就在书桌的旁边。丛魏觉得自己呼吸都要静止了。宋林希的手还捂在在自己的嘴巴上。
　　那小鬼爬上了椅子，拿起了那个香包，然后——
　　居然一口吞了。
　　丛魏简直哔了狗了。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什么都吃，家长也不好好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