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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华传[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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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自己这性子也倒没怎么变过。
忽然又出现的声音,能如此称呼司命真君,似是原本就认识。
“司命真君留步。”蔓华立即出声唤道,司命真君闻言转身,好整以暇地看向蔓华,等他接着说下去。
“不知司命真君可认识我?”
司命真君被问得奇怪,一时不答。
“司命真君可认识最早以前的我,另一个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司命真君皱眉问。
蔓华明白了过来,摆摆手道:“我被司命真君训斥得昏了头。”
司命真君一时莫名,“妄言妄语。”说罢,甩袖离去。
等司命真君走后,蔓华却陷入了沉思,心觉此事似乎变得有些复杂,就这么坐以待毙似乎……有些不可行了。
在失神之中,等来了第二位来者,水蓝色衣袍,长身而立,神色淡漠,异色双瞳,清远淡漠。
“那日不要我送,原来是还要回来吗。”莲上淡然道。
蔓华笑了笑,“听着莲上如此漠然地说这种玩笑话,颇有别样趣味。”
“你倒还十分轻松。”
“那不然呢?若我此事丧着一张脸,莲上还愿意来看我?”蔓华颇为无奈。
莲上不接话,转而道:“我去心玉殿路上时,见到了月白君主,于是折返先来看你了,在天牢外又见着风亭灵君和一些天官。”
蔓华心下诧异,“他们怎么……”
“想来很快你的事便有结果了。”
蔓华叹了叹气,早知会牵连许多,现在却无可奈何。转而道:“我知天条严明,若是莲上来断,恐怕我的下场比当初的翎雅好不到哪里对吧。”
莲上只淡淡回:“此事不由我。”顿了顿又道:“任谁来断你也会性命无忧。”
蔓华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便问:“昔日你失去记忆之时,惊异于我能使用罕冷剑,至今还忘了问为何最开始时你没有一点疑问。”
莲上不答反问:“你可知自己为何能化龙?”
蔓华想了想,道:“与生俱来的事,如何能究其根源?”
“这就是答案。”
“就这样?”
“你道怎样?”
蔓华叹了口气,道:“我的生活是一笔糊涂账,算不清看不明。我现在的感觉就跟当初与你在留仙池水下那般,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不知方向,故而更不知从何下手。”
莲上静默注视蔓华片刻,而后慢慢道:“不仅仅是你而已。”
“怎么?”蔓华抬起头与莲上对视,片刻后莲上挪开目光,看向高处某一点,声音悠长且清远,“糊涂挺好,很多时候比明了要好。”
“可若不清醒,倒也无法比较两者,就像不知忧伤,便也不得快乐一般。”
“蔓华……”莲上收回目光注视着蔓华,难得有欲言又止的意味在其中,最后还是开口道:“若是离了天宫,别再回来了。”
蔓华抿唇静默半天,犹豫着问:“清阑……也是这样想的?”虽说是问莲上,却更像是反问自己。
“清阑圣君自你走后,去了弗妥山,一直未归。”
蔓华应了声,又是许久无言。最想去的地方,一旦去了不再回来,也就意味不再有别的牵挂了,让过去成为真正的过去。
“莲上,这个世上有没有一种可以改变过去的法术?”蔓华望向莲上时,眸中似有泪光闪烁,神情哀转……
……
判决下来,蔓华被流放至极寒之地,雪渊之巅。曾经夜星仙子受罚所待的地方为雪渊之上,远低于被称为极寒之最的雪渊之巅,修为不高的仙者在上面不出百年皆身死元灭,而流放时间为整三百年。这样的结果下来,蔓华心中竟有些解脱一般。
被押出天牢,押往雪渊时,路上有遇天官,不过都只能离得远远地看着,其中他看见了风亭,被淼宁拉住,望向自己时神色悲恫,欲言又止。这大概是风亭最能克制自己的时候,是一个好开端,于是蔓华对他欣然一笑。之后也看到了来为他送行的莲上,相视颔首示意,想到莲上给他的答复,蔓华却笑着摇了摇头。
莲上的回答是:“放下或是遗忘。”
是非铉神君负责押送他去往雪渊之巅,上封印时,非铉神君还说:“如果你像从留仙池那般完好地出来,我也不跟司命真君了,以后跟你混。”
“别,司命真君我可惹不起。”
非铉神君笑了笑,也看向蔓华身后不着边际的雪山,心中有些许担忧,道:“我此刻都觉得有些凉意,整三百年呐……我知道你想来喜欢睡,但在此地,每一次闭眼,都不知再睁眼是何时,或者永不……总之,你一定要记得少睡,多平心静气地修炼,还要保持体力……”
“难得你跟我说这些话,我都知道。”
“我受嘱托要说完嘛,毕竟风亭灵君难得那么正经拜托我。”非铉神君看了看四周封印,差不多了,便道:“我需得回去复命,蔓华君珍重。”
“嗯。”
……
蔓华在这雪渊之巅行走了几个日夜,发现出了脚下的白雪,就是突出的山包,并无一花一草一木,也无一虫一鸟一兽。这里不被四大明珠的光芒覆盖,但夜幕来临,银装万里,发出莹莹青光,即便夜幕低垂,有月的夜晚,四周亮如白昼;无月的时候,便是下雪的时候,那时候站在山巅,任雪花飘落在身,白了满头,像是过完了平凡的一生。
一月后,月白来了,手握符咒解开结界,对蔓华道:“主上,我来接你了。”
那时月白的神情急迫忧心,蔓华却淡漠平静,似已融入了这无欲无求,无边无际的白雪之中,愿将一切都交付其中。
“你走吧,我不会离开。”蔓华迈着步子像往常一般四处走动,大概也是一月没有闭眼了。
“主上。”月白赶上去,拦在蔓华面前,“请跟我离开。”
蔓华淡扫了月白一眼,越过他自顾自地继续走。
“这是天帝给的符咒,他准许我带你离开,只要回到魔界,三百年之后,主上你便自由了,到那时,月白也绝不勉强于主上。”
“你此刻就在勉强于我。”蔓华正容亢色,道:“月白,不要逼我。”说罢,扬长而去。
后面数个月,月白一直陪伴于蔓华身边,蔓华不愿休息,他也没合过眼,时间一长,月白渐渐觉得有些不对,一日拦在蔓华面前,问:“主上,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蔓华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为什么不休息?”
“你若累了便回去或是休息,不必问我。”说罢,蔓华又开始往前面慢步走去。
“你在惩罚自己吗?”月白跟在蔓华身边,神情严肃地问。
蔓华不答,月白不肯罢休,接着问:“为什么?为了谁?”
“你凭什么管我。”蔓华已有些不耐烦,说完加快了些步伐。
后来月白终于没有跟上来了,也没在出现在蔓华面前。
数年之后,雪山上出现了一匹通体雪白,体态优美的仙鹿,跑上了雪山之巅,现身于一曼妙女子,款款而来,到蔓华面前。什么话也没说,伏跪于雪地上,许久才起过身,开始坦白一切……
第86章 真相大白
“时年风调雨顺,太平盛世,天下大治,黎明百姓规贤矩圣,妖魔鬼怪规天距地。然现有邪神出世,为祸人间,斩无辜妖魔,杀皈投鬼怪,驱得道之人,夺风水宝地,距地为王,此乃违背天理之举,必将扰乱秩序,酿成大祸;若及时回头,认罪伏法,天宫必从轻发落,一切有待天帝定夺;若顽劣不堪,不肯回头,则应天诛地灭,以慰天灵。”
山洞之中,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小少年慵懒地靠在秋千上,明眸皓齿,青丝飘然,明艳动人;晃晃纤长均匀的小腿,秋千又快了些,好不闲散恣意。外面传来这等慷慨陈词,他似没有听见,渐渐闭了眼假寐。有时睡得熟了,真的会摔下去,但这时却会被接住,毫发无伤。接他的是个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瘦高的一个男子,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露出来。
那男子摇摇头,将他放在洞中的石榻上。此时冲进来一小童与一女子,小童水灵灵,一张脸圆润地像是能掐出水来,而那女子娇媚动人,美目顾盼,两人……确切的是两妖,毕竟那小童圆溜溜的猫耳朵直直露出来,并且不旦不突兀,还平添几分可爱;而那女子下半身又长又光滑,花纹弯弯缠绵,半截的蛇身也是毫不加掩饰地在地上前行。
“蔓华大人,孜婴大人……”但猫童刚喊了几个字,就被孜婴示意低声一些,猫童看了看熟睡的小蔓华,领会地点点头,道:“孜婴大人,天宫又派天官来了。”
“对啊,还有位仙子。”蛇女接着道。
“超级美的那种。”
“不理会就是了,他们奈何不了咱们。”
“哦。”蛇女应下。猫童又看了看榻上的小少年,喃喃自语:“明明我才是猫,怎的蔓华大人比我能睡多了。”
蛇女眼冒星光望着孜婴,娇声道:“孜婴大人近来好吗?”
“还不错。”孜婴走到石凳上坐下,一边回。
“那是不是很快就能摘了绷带?”
“不知道,尚需时日罢。”
“摘了绷带一定很俊美呀。”蛇女到孜婴身边,神情娇俏,猫童听后已觉不忍直视,却不知孜婴该是何表情。
忽然听得“哎呀”一声,早已习惯不已地齐刷刷转过头看去,只见小蔓华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脑袋气愤道:“这塌不行啊。”
三个皆不回话,毕竟素有经验,小蔓华凭借自己及其差的睡姿,成功睡烂了好几张石塌,反而是要发脾气说这不行那不行,一接话准受气,还是装没听到罢了。
就在小蔓华插着腰过来时,忽然听得洞口处传来一细声细气,如梦似幻般的声音,问:“可以进来吗?”
“是谁?”猫童下意识问,结果说话者果真走了进来。
见一袭□□飘然,款款而来,轻移莲步,仪态万方;色如春半桃花,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体如帘中轻纱,不作姿态而身子如弱柳扶风。芳馨满体,柔美飘逸,最难见的是那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秋波一转,笑靥如花,轻声道:“打扰了,我乃天宫的仙子夜星,受命于下凡接蔓华上天宫。”
山洞中皆看得心醉神迷,连小蔓华也并不眨眼,走了过去,好半天才问:“接我,为何?”
“蔓华不知,你本是仙,回归天宫岂非自然。”
“你们不是说我是妖孽,是邪神么?”小蔓华奇怪地问。
“蔓华如此明艳动人,怎能被如此说道,天帝已经叫那些天官撤回,特意派我来接你呢。”夜星仙子柔情似水,声音婉转,听得蔓华一阵舒服,问:“天宫可有什么好的?”
目含秋水,音如泉水,道:“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
“天宫还有像你这样温柔的仙吗?”
夜星仙子忽然笑了笑,道:“天宫有一位仙官,丰姿冶丽,是天上地下最温柔贤良的,见者无不为之动容,蔓华可有兴趣一见?”
“真的?”蔓华眼睛发亮,“他愿见我吗?”
“你若愿意,从此便伴你成长。”
蔓华点点头,抬脚就要走时,忽然想到了还有孜婴他们在,于是回头跟他们说:“我去天宫了,你们随便怎么都好。”
“蔓华。”孜婴目光哀怨唤道,这种总随随便便的性格可怎么弄才好。猫童和蛇妖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蔓华就要走了,想了一会猫童才道:“蔓华大人,我舍不得你。”表情是真的恋恋不舍。
“我就去看看,孜婴,你不是要去鬼城嘛,正好。”蔓华摆摆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连夜星仙子都有些诧异,不由得笑道:“蔓华真是好性情。”
……
这是蔓华第一次见夜星仙子,因为见着了她的美好,而愿意上天宫,认识了她口中‘天底最温润的仙者’,从此便不记得要离开。
天宫的女仙官极少,夜星仙子是做得最好,最出众的。得多少倾慕仰望,对于不谙□□或是从来不屑于此的夜星仙子来说并无丝毫意义,出行总带着自己的仙鹿迷知,□□飘然,亭亭玉立,绰约多姿,是天宫中不可多得的一道风景。
若不遇上西海三殿下,也许她永远会过得那般的风采,可是那时的甜蜜一定超越一切。她深陷于其中愿不顾一切,情劫苦难也可熬过,只是偏偏过不了那一方的不爱。
就此放弃吗?本是可以的,但她还深爱,心有不甘,更不明白为何心那般容易变化。
更难以接受的是此爱转移,并非消失。
她到底失去了一切,最后在那极寒之地,雪渊之上,独一只仙鹿守在她身边,出去了又能怎样?如何能重新开始?
幽怨缠身,悲恫煎熬,身体残败,元灵虚弱,却也终不愿就此罢休。
迷知深感夜星仙子的悲哀与不甘,就像她当初得知奶惜死在殷立国,从此形神俱灭的心情那般,无助绝望,却又不知究竟该怨恨谁。迷知主动献出自己的躯体,承载着夜星仙子死前最后一股怨气。下了凡后到了衍宁少真君身边,在哪里,不远的水华都,承载着数十万怨灵,吸取此强大自己。幸而有吸取衍宁少真君宅邸经久不衰的香火佛经压制,不被发觉,又设计到了西海三殿下身边,去了鬼城。
但其实呆在他身边就够了,若是黎源远离那鬼,一切不会如此。
可为何,明明说不爱,却屡次去鬼城,似乎只有那里才是最向往的,似乎只有那鬼才是最想见的。言之凿凿说不过普通情谊以及心中内疚,真是伪善。
大概是在得知庭冶君与遥丹在一起后,堂堂西海三殿下的心境也急转急下,不甘以及懊恼的情绪日益增长,却总跨不出那一步,魔由心生,没多久她的可趁之机就来了。
从头到尾她没想过杀害黎源,可是见到他对庭冶君的那热情如火的样子,叫她不可控地嫉妒了,目标转向了黎源。
既然如此,不如毁掉罢。
就在西海三殿下死时,夜星仙子也心安离去了。
事情发展到此似乎已经结束,迷知不曾想蔓华会站出来扛去所有罪责,事态的发展不该如此方向的。
迷知一直在自我挣扎。蔓华于她有恩,且对夜星仙子重情重义,是唯一敢为她站出来发声的;可她不能,她无法将真相说出,叫天上地下知道昔日何等冰清玉洁的夜星仙子会做出这等事来,即便是死,夜星仙子也是善良而受命运捉弄的那一方,决不允许被指点批判。
这几年中,她也终于想明白了,死者已矣,且已经完成心愿而去,但蔓华,是她们的恩主,绝不能平白遭受这一切。
御判司派天官下界取证,在证实迷知所言属实后,被判死刑,蔓华减刑一百年。
“迷知知蔓华君一心为遥丹揽责,便不敢驳您一字一词,亦不敢妄求您的原谅,从此,便不再烦恼与蔓华君了。”
当得知这些后,蔓华愁肠百结,一种深深的无奈感袭遍全身。
蔓华看向远方,苦笑着道:“其实我,也不再想烦恼于谁了。”
“蔓华君……?”
蔓华许久才收回视线,神色悲凉,看着迷知,道:“你何必不给自己留后路。”
迷知却神情轻松坦然,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远方的一处,细声道:“我看见,夜星仙子在等我。”
在最后行跪拜之礼后,迷知离去。
而在迷知离去之后,蔓华矗立良久,久到雪花也翩然而至。
后来他缓缓倒于雪上,看着漫天飞舞,姿态轻盈的雪花,伸手接了一朵融化在手心里,而后露出苦涩的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他不曾闭眼歇息过,到现在,却想着该长眠了……
第87章 最后抉择
在最无意识,身体死去时,探入自己最深处,寻找每一个可能的角落。此时没有缓缓流淌的时间,因为本就空无一物,不着痕迹;没有可作辨别的空间,因为到处漆黑一片,漂泊无定。
漫漫长河,不知时日几何。
终有一次,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是确确实实有声之音,并非像之前那般所思所想浮现出的文字而已。这声音飘渺悠远,又似在耳旁低述,是一种敲击玉石才会有的清越之感。
他问:“你在找我吗?”
蔓华停住脚步,在黑夜里与他对话,这是初次。
“你是谁?”
那声音带笑,却问:“比起知道自己是谁,更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自是知自己是谁。”
“是吗?可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我。”
蔓华不答,问:“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做。”
蔓华沉默了,这声音说得恰如其分的坦荡。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问:“你能杀了我吗?”
蔓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不能,根本无从下手。但他之所以沉默,只是因为等对方继续说话而已。
“你做不了什么,就如同我什么也做不了一样……不过你比我好,总归你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来得及珍惜身边的一切。”
“留仙池……那个是你吗?”蔓华试探性地问。
“是我。”
“那颗石头有什么用途?”
“若非被归还,你恐怕将会永久遗忘它罢?”
“也许。”
“蔓华,回去罢。正如清阑所言,只要你好好活着,没有谁能抢走你什么,但我们皆是身不由己者,所以只得更加辛苦一些;那些害怕失去的,便都看得紧些。”
“清阑……”蔓华默念着这个名字,恍恍惚惚间黯然失色。
……
像是做一个漫长且昏暗的梦一般,蔓华骤然恢复意识,平静一段时间,却还是无法睁眼,身体冰冷僵硬。
蔓华试着催动指环,慢慢使身体柔软下来,缓缓睁开眼睛适应光线,视线模糊中隐约看见上方有什么,理智完全回过头来时,才看清是一张细润粉腻的精致睡容,多么熟悉,又有些难以置信,叫蔓华一时停住了呼吸,只呆呆地看着。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副长方体的冰棺之中,原本自己的身体也一并被冰封,只不过自己方才催动发力将躯体四肢活动开来了。上面俯卧着一个男子,一手放置在蔓华目光所视的正上方,稍微撑着点脸颊。他双目微闭,面色平和,唇色嫣然,呼吸匀称平缓,似在熟睡。
蔓华无声地将周围的冰破成粉末消散开来,那男子便顺势落到他的身上,脸埋入他的怀中,因为蔓华施法接了他一下,所以还未将他惊动,也可能是睡得太沉了。
睡得这般熟,不知多少日子没休息了。
蔓华抱着他,如此想着。清阑的身子温软,即便四周冰封雪冻,不过只凉了衣物而已。
这般亲密,也叫蔓华一阵心猿意马,时不时感觉情难自已,甚至搂着清阑的腰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叫醒清阑,或是起身让他继续睡,等在一边,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但……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
但直到清阑睡眼惺忪地醒来,抬起下巴懵然望望蔓华,细声道:“你醒了啊。”然后又闭了眼欲要再休息一会儿。
“嗯。”蔓华轻声应了一下。
而后……而后清阑就顿时清醒了,撑起身子仔细看看蔓华,又问了一遍:“你醒了?”不似前面的慵懒,此刻倒有些神色复杂。
“我醒了。”蔓华抿唇回道。
这时清阑发现自己还趴在蔓华身上,手撑着他胸口,神色忽变,立刻翩然起身到一旁,转过身去整衣敛容。蔓华也起来,眉间略带几分哀伤,整理衣容。
“你……怎么样?”清阑再转过身时神色已平复下来,保持一贯的温文尔雅,却有着明显的疏远之感,问。
“还好,就是有些不自在。”蔓华活动活动手腕,如是回道。
“你的身体被冰封许久,所以有这些反应,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嗯。”蔓华应了声,后面犹豫片刻,沉声道:“清阑,我……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很痛苦,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
“我知道了。”清阑低声又重复了一次,“我明白。”
“你不怪我了吗?”
清阑看着蔓华,神色复杂,欲言又止道:“蔓华,其实我……”
蔓华凝视清阑,见他如此,脱口问:“你怎样?”
抿唇片刻,清阑轻叹一声,道:“我该明白的。”随后又继续说:“其实莲上仙君心中有你,若是时机恰当,未必不能修成正果。”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个?”
“大概也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这样的傻事,别再做了,不像是你。”
蔓华凄凉一笑,问:“清阑,我还有机会做回自己吗?”
清阑只喃喃道:“我也该问问自己……”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终于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道:“这里是雪山之巅,你还未刑满,但若月白要带你走,也便离开罢。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清阑转身,没有一点留恋地往洞外走去,消失在漫天白雪之中,仿佛从此不再回头。
蔓华感到浑身冰冷,无法动弹,他觉得生命中的最重要的部分似要逝去了,他冲出去,想要去追回时,只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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