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俩系统同时下任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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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大力揉过后留下的痕迹。在水晶球记忆里，那个黑发少年向实验员男乞求的时候，实验员开玩笑似的狠狠捏了捏他脖子，力度没控制好，也留下一个无法消去的红印。　
　　自己是卡俄斯的爱人……吗？
　　生化兽凭着敏锐的直觉，找到通往雪地的大道。他驮着明予河，回到当时机甲坠毁的地方。大地一直在震动着，生化兽回过头，拥有超高视力的兽眸盯着遥远的远方，兽耳随着脚步声的幅度一抖一抖。
　　灰黑色的怪物群犹如不断涌来的黑色巨浪，冲破苍白的雪地，嘶鸣着飞奔而来。生化兽杀死他们的同类，嗜血的怪物们想要杀掉他，夺走他手里的人类。他锋利的兽爪插入满是冰块的雪地，一遍又一遍刮起冰渣，机甲被封在厚厚冰层下，他要抓紧在怪物来之前，挖出机甲……给主人一条生路。
　　雪地开始刮起凛冽的雪风，冷风夹着冰冷的冰雹，砸在生化兽的后背，绒毛挂满坚硬的冰渣。他一向坚硬的爪子被冰块磕破，终于看到点黑色的机甲舱壁。
　　怪物群近在眉睫。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么么哒，小奶兽要便当了QAQ


☆、回忆

　　狮虎兽终于挖出与他差不多大的黑色机甲；　冰霜被他用爪子轻轻扫掉。随后他转过身，趴在地面，用温暖的绒毛蹭蹭主人的脸颊，明予河的衣服被他叼起，生化兽打开机甲舱门，把他的主人放进里面；　和着足以呼叫救援的能源石。
　　明予河不太懂生化兽在做什么；　他想下到地面；　却无数次被庞大的狮虎兽蹭回去；　对方湿软的舌尖挠着他脸颊。“你做什么？”他皱皱眉，双手捧起生化兽的脑袋，那双祖母绿的眼眸蕴含着无数感情；　“放我下去吧，或者；　变回人形；　和我一起等。”他不知道一大群怪物即将朝这里袭来。
　　“嗷……”生化兽用湿乎乎的鼻子碰碰主人额头；　毛茸茸的兽爪按住主人的肚子；　他把他再次叼回机甲舱内。如果怪物群与自己搏斗，方圆内只有机甲里才是最安全的，他不想让主人受到任何伤害。
　　生化兽的舌尖蹭过明予河的后颈；　最后他猛地一用力，犬牙尖刺入主人的皮肤，扎进血管。没来得及挣扎的青年眼前一黑，软倒在生化兽面前；　细软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黑色羊毛椅垫上。　“嗷。”生化兽扒开主人额头的碎发，忍不住再亲一次。哪怕他现在是兽形，钻进驾驶舱里很困难。他绿色的兽瞳如同人类般，开始漫上点淡淡的悲哀，栗色的睫羽覆盖着薄薄的雪花，他像中古世纪西方，女王忠诚的小狼犬。
　　小野兽有预感，他这次，回不去了。
　　生化兽锁紧机甲舱门，主人在温暖柔软的驾驶舱里沉睡着。外面雪风大作，寒风裹着坚硬的冰渣，穿过这片荒凉的大陆。他后背冰白一片，看不出原本的栗色。天边响起狮虎兽悲鸣般的嘶吼，在怪物来临之际，他祖母绿的兽眼被冰雪洗得格外清澈。主人带笑的面庞不会再在他眼里出现，取之而代的是鬼群似的灰蒙蒙。　
　　他这次一定要保护好主人。
　　————
　　浅金发色的青年站在明予河面前，他睁着双澄澈的茶金色眼眸，俊美的面庞染上点久违的笑意，“谢谢你，我要回来了。”　明予河呆愣着，他双眼一片茫然，丝毫认不出眼前的青年是谁：“你是？”
　　卡俄斯加重紧握明予河右手的力度，他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予河不记得我了吗？　　我们说好要一起生活的。你看，我虽然死了……”　　　
　　“！”梦境戛然而止。惊醒的明予河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冷汗，耳边挥之不去的是卡俄斯的话语，他说他要回来了……　黑发青年抹一把沾湿额头的汗水，梦见一个死人对自己说这样的事，的确挺恐怖。周围漆黑一片，他心想自己应该在洞穴里，要不不会那么暖。他试图站起身，没想到头顶磕到机甲天花板，双脚踩在久违的柔软地毯上。他透过面前的舷窗，看见外面没有半点亮光，雪地被一颗冷灰色的星点映得像死人无机质的眼白。他想起自己被生化兽丢进挖出来的机甲内，可现在……生化兽呢？
　　他刚解开锁死的机甲舱门，雪地清凌凌的寒风随之倒灌进来，伴着些冰渣子。明予河猛地哆嗦一下，除冷之外，他在雪风中闻到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以及熟悉再不过的奶味。他被冻得发白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黑色发梢挡住眼眸，他抓紧舱门栏杆，纵身跃进黑暗中。
　　机甲与地面的距离比他想象中高，明予河重重摔在地面，嘴巴和鼻子呛进大口冰雪融化的冰水，还好柔软的雪地没让他受伤。他打开从机甲带下来的灯光戒，被映亮的一切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
　　如同屠宰场，到处都是绿色液体以及鲜血。他旁边是块看不清身形的肉块。
　　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
　　明予河在机甲背后找到兽形形态的生化兽。小奶兽大半身体都被落下的雪花覆盖，慌忙的他徒手清干净雪。生化兽察觉到主人的气息他睁睁疲倦的眼睛，抬起头想要看主人最后一面，滚烫的鲜血随之涌向喉管，溢到嘴角。　
　　“　大半夜的怎么躺在这里。”黑发青年皱皱眉。　
　　“嗷嗷……”　生化兽吐吐舌头，身下浸出的鲜血瞬间结成血红的冰渣，他用鼻尖碰碰醒来的主人，他闻着一如既往的果香，迫不及待地想进入沉睡。　
　　明予河无意中在生化兽身上摸到一手温热的鲜血，再联想外边的怪物尸体，发生过什么，不难理解。
　　生化兽没有能力再变回人形，他无力的爪子蹭蹭主人的裤袋，衣袋里装着几颗能源石以及暗蓝色的水晶球，他示意主人一定要回去。“你怎么了？”明予河不相信这个开朗的绿眸少年会死去，他惊骇的双眼打量着奄奄一息的野兽，颤抖的声线沙哑不止：“你别睡啊，我们回去。”他紧紧搂住生化兽逐渐冰凉的躯体，生化兽的头抵着明予河的腹部，依旧是扁平的触感。他在心里无奈一笑，主人最终还是没怀上他的蛋啊……
　　以后谁来保护他呢？那个两脚无尾兽吗？
　　雪不停在下，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少年渐渐死在他主人怀里，他半闭着毫无焦距的双眸，主人焦急的面庞在他意识中远处，他背后是黑暗无际的深崖，再也无法苏醒。临死前，他梦见主人轻轻对他说：“我爱你……”
　　自己多么可悲。
　　杀手系统：＇恭喜宿主，他不行了。＇
　　不罢休的明予河探探他的鼻子，果真没有任何动静。他在生化兽额头落下浅浅一吻，如果少年还活着，他一定会笑着抱抱自己。明予河心里没什么波动，只是有点苦涩。变回人形的栗发少年被他背在背后，埋入挖出机甲的大坑里。“唉……”青年坐在雪坑边，摇摇头，一个目标死去，总算放下点东西。他摆弄着保护得没有任何破损的水晶球，突然想起卡俄斯死前，肉体会不会也曾遭受这样的痛苦。
　　如果他能复活，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不知道这个青年会喜欢什么，活着的话，他会继续完成什么梦想。　
　　明予河想收好水晶球，回到机甲呼叫救援。他手没拿稳，水晶球猛地一抖，滚落到染满生化兽鲜血的雪地。球状物体霎时被沾上鲜血，黯淡的晶体骤然亮起刺眼的蓝色光芒，水晶球内流动的物质清晰可见。莫非……又启动回忆模式了？明予河被扎得睁不开眼，可又觉得这次隐隐与上次不同。
　　水晶球类似全息投影仪，两束淡蓝色光线行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明予河记忆中的金发青年，此时出现在他眼前。雪不停下着，他不受雪风影响，浅金色发梢被吹得微微扬起，茶金色的眼眸全部汇聚在明予河身上，他清朗的声线如同草地湿润的露水，再次勾起明予河对卡俄斯的回忆：“很高兴遇见你，谢谢你启动我存储在晶体内的记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的秘密，和……我喜欢的人。”
　　“卡俄斯。”明予河轻柔地唤了一声青年的名字。现在的卡俄斯只是单纯的投影，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表现。
　　“我相信明予河会回来找我的。”他淡笑一声，由于岁月太长久，投影有点显灰，宛若泛旧的老照片。“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精神体是4S级，却不知我的精神体已经是6S的了……哪怕是精神碎片，都拥有肉体和自我意识。如果哪天星网毁灭，我的精神碎片会执行我生前给他们的命令，去到宇宙各处，等待时机到来。”
　　“你问我明予河会怎么知道这些？”他的声音带着点疑惑，随即回答道：“我还有另一颗记忆水晶球，那里有我的复活方式。我简略说一遍吧，其实很简单。只要找齐精神碎片，我就能复活……怎么找齐？找到他们后，就杀掉。我怕有人在明予河之前，复活我，利用我。所以我才让精神碎片们藏起来，藏到宇宙任意的角落。这是6S精神体的能力，如果是4S，会任由精神体碎片乱走。”
　　卡俄斯等了他整整一百年。当时的明予河根本没有发现另外一颗水晶球，存有复活方式的水晶球？莫非是瞭望塔的那个？可能是没等自己发现，就在战争中人为被伤害，被带去冰封起来，水晶球也落入他人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银河帝国研究不出复活方式，反而地下党有复活方式的原因……他们是直接偷取卡俄斯给自己的方法。
　　星网毁灭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卡俄斯精神碎片丢失是意外。可没想过，在这之前，卡俄斯的精神能力进化为6S，碎片失踪也是主人格碎片的一手操控。主人格碎片……现在又在哪里？是不是真躲在大脑里，被地下党抓去。
　　卡俄斯再次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时间？”　
　　这是个智能AI吧。他苦笑一声，如实说出现在的星际历年。
　　片刻的沉默。等明予河再次抬起头，看到卡俄斯的目光低沉，他低头喃喃道：“原来过去那么久了……他不喜欢我的吧。”
　　“不！”明予河想要解释，他没发现水晶球，是因为地下党的人为事故。但他话锋一转，“我就是明予河！”
　　“你是明予河？”卡俄斯身边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淡蓝色数据，他们围着明予河，仔细扫描一次。他看着金发青年露出惊讶的神色：“嗯，没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百年后？”
　　“我失忆了。”明予河神色淡定，他坦白道：“能给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卡俄斯死前制造的AI，存有关于他们一切，AI点点头，“嗯。”


☆、过去

　　在遇见明予河之前；　卡俄斯无名无姓，更没有父母，生活在贫民区。靠着在太空维护防护塔的微薄工资生活。
　　他们也相遇在太空中。明予河同其他银河学院的学员一起，到太空学习修复飞行器。不料他氧气没带齐，再加上智能能源不足，无法确定坐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迷失在太空中。例行来到太空打工的卡俄斯见到这位慌乱的东方少年；　少年收下他的氧气；　并笑着说；　想要认识卡俄斯。
　　那年是银河帝国刚建设不久；　没有第三星系，没有星网。尽头的璀璨星空悉数落入黑发少年深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的美丽星点像从来就生长在他灵魂里。
　　明予河同卡俄斯一样；　是帝国的孤儿，他生活在银河学院里；　是老师们最看好的学生他教卡俄斯知识；　两人的感情越发越亲密；　几年过后；　他们都处于躁动的青春期，便开始发展一段恋情，一切水到渠成。
　　幸福的日子结束在第三星系入侵银河的那天。璀璨的星网染满人类的鲜血；　帝国街道到处都是横行的嗜血生物，被吸干的人类尸体看着触目惊心。
　　人类研究起异能，希望能借外力打败血族。终于，他们发现人类基因中有叫“精神体”和“异能”的东西；　异能的厉害程度取决精神体的等级。但这仅仅是研究而已，从没有精神体在人类身上出现过。他们灰心之际，在卡俄斯体内发现4S级精神体
　　全人类欣喜若狂。帝国发布“星网计划”，利用精神体的能量，建造一个足以保护整个银河系的保护膜，里面的物质能够阻碍外来的飞船进去，拨乱他们的方向仪。
　　得知消息的卡俄斯沉默不语。明予河倒一直很担心，他紧紧拉着他爱人的手，交出精神体的同时，也等于献出生命。　　　　　　　又一次血族入侵，帝国忍无可忍。绑来卡俄斯，建立“星网研究协会”，实行星网计划。为了全人民，付出一个年轻的性命，好像也不算什么。
　　当时卡俄斯的等级是“4S精神体”　，实则他真正的等级是6S。6S精神体有个能力，可以短暂让自己精神体等级降低，蒙骗他人的能力。星网计划启动的同时，他也和明予河秘密策划未来的复活。
　　银河帝国所有人都知道，第三星系也有个4S精神体的血族，那个血族即是老血王，他要将自己制作成攻击性武器“黑色狂狮”，摧毁防御性的“星网。”
　　卡俄斯早早看出星网必败，在原地防御不如攻击。他曾向帝国提出意见，却被帝国驳回，他们是一心想要卡俄斯死，星网建成。可能星网的商业价值远远大于军/事价值，要知道，那时的帝国政府有很多用钱买进去的商人。他们丝毫不在乎是否能保护银河。
　　卡俄斯只好作罢。临走前，6S精神体的他把任务分配给自己未苏醒的精神碎片，要是以后星网摧毁，精神碎片们可以逃离，去到指定的星球，等待明予河来收集他们。　　　明予河又怕自己忘记，干脆在帝国拍卖市，买下两颗没装载任何记忆的记忆水晶球。一个放进针对卡俄斯的智能AI，一个存有详细的复活方式。
　　现在只要等待时机到来。
　　不出所料，在那批商人政府监管下的星网，顺利地被第三星系的黑色狂狮摧毁。在帝国报告中，卡俄斯的精神碎片全消失不见，或许是失踪在太空中。他们把这个看成一个意外。4S级精神体没有控制精神碎片的能力，不受控制地失踪很正常，即使失踪了，4S级精神碎片也无法在渺茫的太空中生存。
　　这是卡俄斯的一手计划。
　　帝国政府凭尽全力，抢修星网，啊，那可是个大好的商业基地！他们花大钱，请来高级太空科研人员，在星网附近租下颗星球供他们场所。事不如人，星网没能回来，关键原因是精神体丢失。曾经繁荣的星网从此成为一片荒凉的边境之地。
　　与此同时。银河帝国最大的黑/道组织地下党，看中星网这块肥到流油的地方。
　　先要把星网再次改造成商业基地前，必须把精神碎片收集齐。尽管之前有帝国作失败例子，他们仍不气馁，捡来帝国的烂摊子，继续研究。直至他们发现藏在星网中的两颗水晶球，这时候，明予河正忙着毕业考试。
　　拥有复活方法的　　水晶球给予他们极大帮助。方法的基本是集齐精神碎片，有一个人会对精神碎片有吸引力，无论去到哪里，精神碎片即使失去主人格的记忆，也会依靠本能，跟着那个人走。
　　这个人便是卡俄斯的爱人，明予河。
　　集齐精神碎片便杀死禁捆他们的肉体，让他们重新组织起来，恢复记忆。
　　地下党又打起明予河的注意。他毕业后，会前往第三星系的主战场打仗。
　　他们制造了一场人为事故，抽尽明予河战斗飞船的能源，让他坠毁在指定的荒星上。医疗人员会将他送回去，切断他储存有关于卡俄斯记忆的神经，放进冬眠舱冰封起来。这时候的他没来得及取回水晶球，复活卡俄斯。他根本不会想到会遭遇这种意外。　
　　在外人眼里看来，明予河是在战场莫名其妙地失踪，帝国自然把他当成已死亡，他整个人便从帝国里彻底“消失。”成为地下党的傀儡。　
　　帝国宣布一百年后放弃星网所有权。
　　地下党也将失忆的明予河设置为一百年后苏醒，那年帝国放弃所有权，无论星网发生什么，甚至是复活，他们也管不着，罚不了。给地下党制造大好时机。
　　一百年中，他们发现复活被摧毁的星网，除了集齐精神碎片外——也需要精神体中枢，主人格碎片的参与。地下党又按照水晶球的指示，去找卡俄斯的尸首，提取封在尸首大脑里的主人格碎片。他们没在古地球找到，浪费了五十年时间，才在原先帝国修复星网的星球，找到卡俄斯。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主人格碎片，主人格碎片相当卡俄斯的意识体，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们打算修复星网后，给卡俄斯制造新身体，装入他的主人格碎片，复活他并洗/脑，成为一个拥有4S精神体能力的武器。
　　一举两得。
　　一百年将至。丢失记忆的明予河被装入两个机械装置，它们可以做到强制命令他去完成任务，收集任务和杀手任务。醒来的明予河头脑一片空白，他信服地下党放在帝国户/口仓的虚假身份，接受两位系统给他的任务，四处去寻找丢失的精神碎片。
　　————
　　真相令明予河震惊得说不出话，恢复的记忆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大脑，对卡俄斯的印象也一点一点浮出水面。原来……他也有喜欢的人。
　　亚拉尔、伊诺斯……这些都是卡俄斯的精神碎片，要杀死的。怪不得系统会给他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明予河默默道。他抬起头，站在雪风中对卡俄斯轻轻一笑，“谢谢你。”他现在就去完成任务，让……自己的爱人回来。
　　机甲智脑被装入能源石，救援信号以光速飞向001星舰。温暖的太阳再次升起，融化沾满鲜血的白雪，融化昨日的悲剧。雪地新立的斑驳墓碑被阳光渲染成漂亮的淡金色，笔直的树影织成通往未来的明亮大道。绿眸少年站在尽头再次呼唤他，期盼着某天的到来。
　　明予河回到星舰时，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星舰稳定下来，第三星系的飞船被驱除。
　　他接到贝拉的通知。他走的时候，在星网附近拦截银河星舰的血族飞船发起战争，一场不小规模的战役。拯救回人类俘虏的同时，也有星舰人员伤亡。　
　　死亡名单上有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那个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和着无数人艳羡的异能，一同消失在漆黑的宇宙中。给明予河留下的是未定制好的一对戒指与要被清除的帝国婚约。波塞冬，他对它的印象不多，它和柔涅斯一样，敢于为自己未来着想，它死在制造基因武器的实验室里，体力要枯竭了，机械还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提取能量，制造紧急武器打败围攻的血族飞船。它没见到配偶的一面，便永远合上耀眼的金色眼眸。杀死过无数人的血王同伊诺斯作战，两人同归于尽，他估计被反物质炸/弹炸得粉身碎骨，带着未报仇的遗憾死去。他死前，可能会想起亚拉尔得知自己死亡的笑容。
　　“看完了吗？”金发少女轻声道。贝拉没死，脸上留下一条大大的刀疤。不过她得知帝国安排的未婚夫并没有嫌弃她时，心里很高兴，准备回帝国后立即结婚。她的声音沙哑了很多，轻轻柔柔的。
　　明予河苦笑一声。他点点头，问道：“现在活下来的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五章内完结，明天或后天完结。
　　话说明天是作者菌十四岁生日！真的不祝福下咩QAQ！！我不是个宝宝了……哭唧唧。


☆、流星雨

　　贝拉淡声说道：“亚拉尔。”
　　明予河未来得及回答她；　就被拥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蓝眸男人轻轻揽起他的肩膀，轻声道：“好久不见。”相比起以前，他的声音多了些疲倦，想必是担心恋人的去向而造成的。但依然不减魅力。青年有些激动，他踮起脚尖，在亚拉尔唇角落下一吻。最开始陪自己的是他；　最后也是他。明予河的神色暗沉；　他必须亲手杀掉亚拉尔；　卡俄斯才能回来。
　　“很晚了；　我们回房间吧。”　亚拉尔挑唇笑道，他的手摸向恋人的腰，“你自己走还是我抱？”明予河脸一红；　显得有些尴尬：“当然……是我自己走。”
　　生化兽死后，明予河不在原来的那个房间住；　房间里残留的淡淡奶香总令他不自在；　还有柜子里未吃完的奶粉刺眼得很；　仿佛他从没离开；　深夜雪地里的斗争也只是场虚幻的梦境。明予河向勤务部申请换新房，他怕待在那个房间，哪天会梦见依旧一脸天真的少年。　
　　“好了；　谢谢你陪我。”明予河推开被指纹锁锁住的房门，他挡住试图进入的男人，扬眉说道：“你也该回去了？”亚拉尔以后总会死的，他想；　还是不要接触太多，以免会留恋。
　　亚拉尔眯起眼眸，他拂起明予河额前垂落的碎发，　“是嫌我没保护好你，不开心了吗？怎么不让我陪你？”他认为，爱人意外进入时间虫洞，也有他一半责任。如果他没有去和血王纠结私事，而是去看好明予河，悲剧也不会发生。
　　明予河瘪瘪嘴，他肩膀抵着房门，哑声说道：“没有，我有点困。”　
　　“担心什么？我陪你……”亚拉尔低声轻笑，沙哑的笑声充满魅力。他牵起明予河的手，将对方抱住，推入新装饰好的房间，不安的黑发青年反应性地想要推开他。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他关紧房门，将恋人按倒在裹有淡淡洗衣粉香的双人大床。现在他的情敌都走了，明予河只属于他一个人，永远。
　　明予河刚被按倒，迎面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