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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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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用心照顾开的花,你这儿肯定没有,可不能就这么嫌弃扔了啊。”
时鉴笑着说了声“自然”,而后又问他:“那你总不能是只为这么一件事来找我。”
初元暗骂一声,心说你怎么这时候这么敏锐。可他面上还在给自己打圆场:“不然呢?我还能怎么,又不是没事儿不能来找你了,总不能我昨天不小心给你伤到了,我俩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想起这个来,他又找到了引开话题的事:“说起来,你伤怎么样了?”
初元想打死自己,真的。这么怂干脆就别来,还嫌不够丢人的。
时鉴把袖子撩起给他看,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红痕:“已经好了,你昨日带来的药粉还有用。”
初元怕死他后面加上一句“谢谢”了,现在自己的心境已经够尴尬的了,他不想俩人的关系在更尴尬之前就完全恶化。
然后再无话题。
初元错开视线不去看他,时鉴身后的树林被风吹动,亭子顶上微漏的雨水落在瓶子里的梅花上。。。。。。他盯着这些东西,突然出声:“那个。。。。。。”
“什么?”
时鉴从锦囊里拿了黑白两盒棋子,听见初元开口,也没回头,只是挑了挑眉。初元盯着他抿成一线的薄唇,忽然很想尝一下那是什么味道。
他太好看了。
“如果我说,神也会对旁人动情,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很曲折,但是说出来了。
初元没松口气,他还等着一个答案,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时鉴手上的动作一顿:“既然有这种变化的可能,那必然也是天道的决定;即是天道,那我必不违。”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而后他又多加了一句:“这对于那些修行上来的人神来说,这都是正常,何必忧心,或是另眼看待。”
初元又问他:“你不问我是谁?”
“我知道是你。”时鉴说话很直接,仍是垂着眼睛盯着手上的棋子和空荡荡的棋盘,像是在等着初元走第一步。
可手执黑子的人是他。
初元连拿棋子的心都没有。时鉴这话完全就给他戳破了,他不好说话。且听见时鉴继续说:“我只想问问,你动心的对象是谁?”
“我说是你,你信吗?”
时鉴抬头看着他,眯了眯眼,初元平白觉得他突然一下严肃了些:“自然是不信。。。。。。”
初元压下那点酸楚:“可确实是你。”
初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时鉴的反应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把意思传达给了时鉴。可他坐在那儿,听时鉴回给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一种折磨。
他都没听完,落荒而逃。
总而言之是失败了。
况且是他之前想得太简单了,自己可能没办法再跟时鉴像以前一样相处。
他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抱有太高要求了,还是对时鉴。
什么都一团乱。
他觉得自己是被拒绝了。那是自然,时鉴毕竟不会懂得这些所谓情感,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时鉴只知道凡人里两情相悦的人是要在一起的,可是要怎么去爱一个人,他不会。所以他对于自己的拒绝是理所当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让初元更难以理解的是,时鉴根本不相信自己对他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清楚是什么让时鉴这样觉得,这让初元觉得难堪。那种把真心剖给别人,对方却觉得这是你造的假。。。。。。这比直接拒绝他还让人觉得难受。
初元几天都没出门,又想着去叫人打听一下时鉴的消息。一想到时鉴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那就是没关系了,何必再恬着脸上去找不痛快。
初元都不想再去想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能性了,反正都殊途同归。
等他心情稍微好些,他去书房把那本手记给翻了出来。强忍着就这么扔进火盆的欲|望,他还是给本子藏进书架的最深处。
不管是时鉴还是别人,就是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看见那个本子了。
门被人敲响,初元一惊,下意识以为是时鉴。可下一秒,门外传来一个仙使的声音:“真君,落霞真仙来信,说是请你去府上一叙。”
“不。。。。。。”初元真的没这个心情,可是想起这事自己上回说好的,于是无奈之下,改了口,“何事?”
“明日午后。”
初元叹了口气:“帮我回答,明日必当准时到。”
“真君请随我来,夫人暂且有事,请真君在此稍等片刻。”
领路的小仙使领着初元去了一屋里等。他也没多想,毕竟心思不在这上头,今日一叙,不过是回了上次送花的谢意。
小仙使上了茶,让他再等等。
不过他坐那儿快一炷香的时间也没等到人。只是初元这几日都恍惚着,哪儿算得清这些。
结果没等到落霞真仙,反而是把时鉴给等来了。
不光初元惊讶,时鉴也意外。他站在门口,先是愣了愣,才问:“你在此做甚?”
“等人。”初元拿杯子遮住大半张脸,垂目看水中的茶叶。
“你可也是在此等明安……”
他话未说完,不远不近的忽然传来一女人声响,听着耳熟,是掐了嗓子,娇滴滴飘来的,还唤了初元姓名:“初元真君,人家总算是等来你了,先前还以为你躲着人家,如今……”
她话说不下去了,是直到她拢了拢滑下来的轻纱袖,跟时鉴对上了眼的那一刻。
……
而后是天上闹出的一丑闻。时鉴真君当场抓包初元和落霞这对奸|夫|淫|妇。二人趁着明安真君外出有事,约在府上行苟且。这事儿炸了个锅,俩人被时鉴一道给拎到天审台,审了个透彻。
初元这才知晓自己被落霞给坑了。但是他没说,令他更悲伤的是时鉴居然这么做绝了。
一没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二是初元彻底不想解释。
时鉴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一个刚表完白转头就去跟有夫之妇通|奸的烂人?
反正无论怎么说,天道里都没有容许这种事发生的可能。
那么说不定会让时鉴觉得,当初的不相信是正确的。
“万神殿初元,明安府落霞,因违背天道,有悖伦理道德,被万神殿时鉴当场抓获,证据确凿。今由天审台判决,赐,凡劫,从临仙台送至冥府,轮回转世,为期一世。由万神殿时鉴行罚——”
天道大使神说什么,初元没听见。他肆无忌惮地看着那人跪在殿前,在使神延长的尾音中磕了个头。一切都这么规规矩矩,洁白无瑕。
他是那个完美无缺,一步步走着天道,铿锵有力的万神殿之首;自己是那个试图把他拉进混乱污泥里的罪人。
初元知道落霞在愤愤地盯着自己和时鉴。不过他对这骗子女人没什么好感,先前以为她跟自己是同类,现在看来,只是个利用这种能力来骗人的骗子罢了。
时鉴他……应当是“看清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果然是他,能够这么大公无私……也或许是被自己先前的告白给惹怒了。总之,这让初元更无地自容。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再回来了。
刑罚不算重,不是堕魔,只是当一世的人。可只要他乐意,他可以无限期延长这刑期……只要能躲着时鉴。
时鉴肯定觉得自己这人不干不净,那自己哪儿还有脸面再见他。
从临仙台下去,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就都断了吧。
初元在喝孟婆汤时,最后瞥了一眼时鉴那副严正刻板的模样。落霞在旁边骂骂咧咧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真好看,可再也不能看到了。
初元不会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能跟喜欢上个直男差不多……吧……嗯?
算了我不是很会写写不出来这种感觉,靠!
俩人互相误会了,时鉴以为初元喜欢个有夫之妇然后拿自己当挡箭牌啥的【要是没落霞这一层他肯定就稀里糊涂答应了,那就是另一种虐法】,初元就是自己瞎**想太多,嗯(我觉得还是我作话讲得清楚,艹)
初元:鉴biao萌新
☆、第三十五章
初元恨死自己是个神了。
孟婆汤对于自己基本上没什么用。他一个小孩子,望着天边云霞的眼神,特别惆怅。
“大哥!娘喊你回去吃饭了!”身后跑过来一个比他再小一些的小孩,一路高声叫喊着跑过来,差点给石头绊倒。初元下意识想掐诀去捞他一把,结果他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凡人。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啪叽”一声砸在地上,听着都疼。
初元——或者现在说是叫陈眠,这是村里头的教书先生给他起的名字。这先生是个爱才如命的,给初元上过几次课,觉得这孩子特别有天分,非常想收他为徒。
可惜他家穷,哪儿供得起他读书。家里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吃饭呢。
他把弟弟抱起来放在牛背上,从后腰抽了把竹笛出来递给他,示意他吹着玩。陈眠甩着手上的柳条,觉着这种日子还挺闲适的。
原来这就是凡人吗?
他真的跟个普通人一样,从婴孩呱呱坠地开始长大,学习怎么说话,学着怎么走路,学着怎么拿筷子,怎么干农活。
虽然他还有从前的记忆,但是作为人的思想能力也够他循序渐进学习和消化了。现在他想通了,又不回去了,又见不着时鉴了,管他的,尴尬就尴尬,就当自己傻了不知道。
“娘!”他弟弟还没到家就从牛背上跳下来,一路叫喊一路跑回家去。陈眠笑着摇摇头,安置好牛羊,在后面慢悠悠跟上了。
说是受苦受难的刑罚,可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一家人虽然穷了点,但还是过得幸福。爹娘拉着孩子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是累了点,但是够充实。
不像以前在天上,时间好似用不完,成天的消遣就是跟时鉴打嘴炮。
算了算了,不去想他了。
“三伢子,你大哥呢?。。。。。。哦这儿呢,快去洗手吃饭了。”他娘最后颠了几下锅,收了尾,给菜倒进盘子里。看着架势到是挺足,陈眠却知道自家老娘做菜实在是。。。。。。
他发现当人还有个好处,吃。
世间诸多美好,唯美食不可辜负。
神可懂不来什么好吃还是不好吃的。
对初元来说什么都新奇,山里头挖的野菜也好吃,年末吃一顿的肉饺子是天上人间第一美味。纵然他曾吃过蟠桃园里的仙桃,喝过天池边上的露水,那也比不上一盘热乎乎的炒菜。
只可惜自家娘亲做菜。。。。。。
说来,他也是个有父母的人了。
“娘,我说了不用你来做饭,到点了让三弟来喊我回来便是。”他摘了斗笠挂好,他爹从里屋出来,抹了把脸:“怎么,你还嫌你娘啊?”
被一眼看穿也颇尴尬的,所幸陈眠嘴巴利索:“这不是怕她辛苦嘛。。。。。。”
“嘁,就你小子话多,装饭去!”
他给弟弟妹妹们盛好饭,二妹给他们擦好手带去桌上。一家人和和美美开始今天的晚餐。
陈眠平日要做的就是放放牛羊,或是去先生那儿上课。他作为神存在的时候便是无所不知,但是这么听下来,除了天道,人间还有许多道理,是他不懂的,所以听着还颇为有趣。那先生不是个迂腐之人,还会给他们这些学生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陈眠“聪慧”,又能懂不少,几个孩子也喜欢他。
那为了跟这些孩子们一块儿玩,他又学着做了些点心。突然开发了做饭这个技能,具体怎么样他不清楚,反正比他娘好。
他这一世就这么简简单单过,甚至还喜欢着这样的生活。
要是没有那些沉重的记忆的话。。。。。。
等他以“陈眠”的身份寿终正寝,再在地府遇见孟婆,他跟孟婆说:“再给我一碗孟婆汤,我再去轮回一次,做人挺好的。”
“烦劳加点剂量,上一回。。。。。。没忘掉啊。”
他这会儿心情不佳,时鉴在身后,说是来接他。
时鉴追过来给他拦下:“不可,这东西怎能喝多?”
初元要疯,既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干什么还来找自己。
我都没缠着你,你反过来吃回头草了?
初元莫名生出几分恨意,一开始恨自己蠢,被那些情感引得走火入魔,说错了话;后面又恨时鉴烦。
干什么还回来找我?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再面对你面对那些尴尬。就算你什么都不懂,那处于天道的礼数,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落霞跟他想得倒是一样。方才跟孟婆闲聊,说她因为觉得做人挺好玩的,早几日已经去转世投胎了。
可是到了初元这儿,他却被拦下来了。
虽然不喜欢落霞,但是初元也羡慕她的自由。
“既然你执意,那不如点一盏执念魂灯,飘进水里,学着放下,对你我都好。”
初元这么对时鉴说,但是时鉴没动,反倒是初元从那个鬼使那儿拿了灯,分了自己一缕魂魄将灯点燃,放进了水里。
愿自己能一世无忧,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
或者忘却那些不堪,不必负着这些无所谓的重,往前走。
孟婆汤真苦啊。
“他在这儿站了许多天了。”孟婆跟初元并肩走,这么跟他说。
初元知道时鉴还站在桥头看。他不是死者,也没有过净魂仪式,更不用喝孟婆汤,若是没有黄泉引路人,他是过不来的。
就这么甩开好了。
“是么?“初元回答得漫不经心。
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偏偏还做出这么一副深情的模样。
“我还道他是谁,原来他就是时鉴。”孟婆说得咬牙切齿,她是知道初元事情的人,只不过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认为时鉴是个负心汉。
哪知道他根本不开窍,连心都没有,全是初元自己戏多。
不过她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初元掰也掰不回来,干脆算了。
至少这样她不会站在时鉴那边,硬生生要把自己送回天上去。
但可能没有那个有缘人捡到了他的魂灯,也可能是命格这东西,是天道就定好的,改不掉。初元的第二世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忘却前尘,好好走。
“我前世可是神!你们说的那些我可看不上!”
小孩子心智的初元幼稚到不行,鼻涕一抹,插着腰跟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争论这些无聊的东西。
“切,我还王母娘娘呢!”小姑娘朝天一哼,“这种话有什么意思!”
“我真的会飞啊!不光会飞,我还能飞檐走壁,掌心里还能打火呢!你爹就不行,每回点个火还要来找我爹!略略略——”他个小屁孩,争强斗胜最快活。那小姑娘也不甘落后:“切,那你飞一个我看看?我知道那边有个坑,上回隔壁村几个小子挖来寻宝的,你跳进去,要是能飞出来我就信你!”
小初元完全没想起来这就是个坑,他脑子一昏也没想起来凡人的身体是用不了法术的。他现在就是个小屁孩,别人说什么是什么,情绪分明,写在脸上,傻得很。俩人还真就去邻村找到了那个坑,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
土坑不深,但是也比他高,就他那个个头和力气,要爬上去还是勉强。
那个小姑娘在地面上,抻着个脖子在那儿喊:“你上来呀!”
然后他凭着记忆,施展飞行咒,结果怎么都飞不起来。小姑娘看他出了糗,笑得可开心,初元急得要哭,怎么都不行,越急还忘了好多咒术。等他回过神来,天都黑了,小姑娘早回家吃饭了。
鼻子一皱,他贼可怜地哭了出来。
一直哭到打嗝,他才知道自己傻了。那臭二丫,居然骗他!这会儿也没人经过这片,指不定要在这儿过夜了。
他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喊了两声那丫头的名字,没人回应,只听见昆虫“吱吱”的鸣叫,天越来越黑了。
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只手伸了过来:“来,上来吧。”
初元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抬头对上那张清秀的面孔,他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两步,被土块一绊,直接坐进了土堆里,哭得更狠:“滚!谁要你帮!”
也不知道是气还是觉得丢人怎么的,他哭到打嗝,都还忘了换气。怎么别人没等到,反倒把时鉴给等来了!初元气死了,一个小屁孩的身体和心智,让他难堪到不行,觉得时鉴要是长心了肯定在嘲笑自己。
干脆自己就这么消失了算了!
他就坐那儿哭,时鉴蹲在坑边也没动静。初元看着他的衣角拖在了地上,沾了土,想起来他是很嫌弃这种不干净的。
为什么要想起这种事。他乐不乐意这样有什么关系?
一直到初元苦累了,这才被时鉴给抱了回去。
从此以后时鉴出现在初元人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初元发现时鉴就是在跟着自己,无论是转世时在地府,还是自己走在大街上,时鉴总是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后告诉自己一句:“跟我回去吧。”
语气平淡,没有哀求,也没有强迫。
初元一直在推开他,脾气很差。
直到有一世,他意外的耐心了跟在时鉴后边,然后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带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我大纲里一笔带过的回忆能写这么多我吓死我自己
我的大纲里看来写得多的都是废话,我气死
所以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看见评论。。。。。。
☆、第三十六章
“这孩子是个有仙缘的,若是二位同意,我便。。。。。。”
孩子的父母二人开心得很,嘴上说着“感谢道长”,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拖家带口地跟着这位“道长”,搬离了这个小村子。
初元也是被逼无奈。
这一世他是村里地主家的儿子,独得一家人宠爱,现在又说有仙缘,家里头人更是围着他转。现在沈运要跟着这位时鉴道长去那个什么什么山修习,全家人肯定也跟着一块儿去。
初元转世的小少年沈运跟道长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脸冷漠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带我回去?”
沈运知道自己等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虽然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哪个答案。
“刑罚已经结束,再让你在人间受苦,是为不公。”
好吧,还是老样子。
沈运盯着摇动的车门帘发呆,半晌才说道:“我并未觉得人间的生活是有多难熬,这对于我或许不是刑罚。”跟你回去,这才是。
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自我折磨。
时鉴没说话。
沈运试探着,伸手去摸了摸时鉴搭在胳膊上的拂尘。长长的白须柔软蓬松,手感很好。他一会儿把手给收回来:“你怎么不去找落霞?”
时鉴楞了一下,然后问他:“你为何还想着她?”
“。。。。。。”沈运跟他对视了半天,看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时鉴为何要说这么一番话,“怎么,我跟她一样,一同受罚,她又跟我一样不愿回去,我为何不能提她?你不去找她,为何偏偏来找我?”
“我同她没关系。。。。。。”
“那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沈运说着声调拔高。前车人似乎是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小车队停了下来。沈运的娘提着裙边小跑着过来,在门帘外微微提声问道:“阿运啊?是怎么了?”
“夫人,无事,方才有。。。。。。”
沈运不想让时鉴为自己说话,断了他的话头:“娘,没事,我不过是跟道长在论道时意见有些不合。”
“哦。。。。。。那好,不要争吵,对道长尊重些。”他娘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轿内陷入沉寂。
两辆马车又缓缓移动起来了。
“我这次不强求你能回去,我会等你自愿。”时鉴突然说,“司命说的,不能强求,要找出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沈运仍是沉默。
“是否是我做错什么?”
时鉴觉得自己在跟一块儿木头说话,沈运又何尝不是。
最后他对自己妥协了:“没有,是我错了。”
时鉴不明白。
“我是。。。。。。”时鉴猜不出来,只能靠着运气来瞎蒙一个答案,“你的朋友,不是落霞的。”
沈运看他这么可怜,也不为难他了,怪苦笑不得地回答他:“是,朋友。”
能当他朋友也不错。至少比其他人近一些。
初元只是走不过心里的坎,跟时鉴没有关系。
一点都没有。
“且当初的事。。。。。。是我错了,我的主观臆断导致你现在。。。。。。”
“什么事?”
“落霞。”
沈运明白了,不过是发现这事自己才是被坑的,平反了而已,没什么别的。
“没关系。”
不过也好,有这事才让他知道时鉴其实是怎么看自己的,避免了自己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丢人现眼。
时鉴看见他笑了,还以为是他不气了。
然后次日夜里,沈运留了一封书信,离开了众人落脚的驿站,背着行囊开始了这一世的漂泊。
他终究还是不能好好面对时鉴。
“你这么躲着他作甚,说得好似是你对不起他一样的!”从头到尾会错意的孟婆一边照着初元给自己改的新方子熬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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