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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于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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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没兴趣学寻尘似的,挺好完了还有长篇大论。
  旁边炼御为了不被强行点到然后起来讲小作文,很敷衍地在那儿“嗯”了一声跟票。
  天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初元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移开,开始接下来的例行训话。初元被他盯得颇为不自在,抬手捋了捋袖子,仿佛是在确定上面是不是还有狗毛,基本上没听进去几句,光是在听见说什么“为了社稷”,又夸了夸炼御的业绩之类。
  业绩?什么东西?
  初元不是很清楚炼御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在他眼里当个神仙就是闲人了,毕竟他有事儿没事儿去烧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自己,从来没有哪尊大神理过自己。
  肯定都闲着不干活。
  真正闲着不干活的人在这儿托着下巴走神,控诉别的神明,左耳朵是天帝的说教,右耳朵是寻尘和寄北的捧哏,一会儿一句“说得对”,要么一句“确实”,听着还挺有点节奏和韵律。
  想睡觉。。。。。。
  “诸位爱卿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天帝在四人之间扫了一圈,也不知道看见什么,嘴角一勾。刚才仙使来报,说是时鉴真君在门外等候。他想着指不定是时鉴有什么要事,这边早些结束,让他进来好了。
  只是初元这。。。。。。
  天帝想起了些事,嘴上也被人打断了。是炼御起身行礼:“陛下,炼御愿亲自去凡间游历。”
  天帝笑容和蔼地捋捋胡子:“准。这是好事啊,人间再多疾苦,光是我们在天上看看洞察镜也感受不到的,还不如亲自在人间走一,这样才是真的为人做事啊。”
  寻尘和寄北捧臭脚,初元跟着装样子:“炼御真仙确实为人着想。”
  初元想着,所有苦难,万恶之源都是一个穷字,你去游历了又能怎么样,多杀几个怪又不能掉金叶子。
  小会结束,四人退下。正准备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初元突然看见门口,时鉴居然还在那儿站着等。
  端着个拂尘,身形颀长,站在那边的花树下,发梢肩头落了好些粉红的花瓣,比在初元那儿的悲惨遭遇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就整一副翩翩君子的装逼样儿。
  好一个尽忠职守的背后灵!
  见几人出来,时鉴直接冲着初元那边过去。门口的仙使突然对时鉴说:“时鉴真君,天帝有请。”
  初元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来找天帝的,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2√

  ☆、第三章

  时鉴在天帝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时鉴,你跟了初元这么久,如何?”
  “他。。。。。。每日也不过是在府中玩闹,并未做什么。”
  天帝探手在手边香炉顶上飘出来的烟中随意一抓,竟直接化形,一层白烟化成的薄纱被他勾出,随意在手中揉捏片刻,又化为烟尘融进了空气中。
  过来好久,天帝都未曾开口。他有意无意瞧着时鉴的反应,却知道自己其实看不出什么,于是开口问他:“这是你安排的吧?”
  时鉴回答得很快:“不是。”
  天帝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情感的神明是不会表现出什么的。他只是不肯相信,毕竟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再表现不出来,也不代表不存在。
  他沉吟片刻:“那你去吧。”
  “是。”
  时鉴从帝华城出来,意料之中的没看见初元,应当是回去了。他一下子不知道要回哪里去,是去回自己的仙府,还是继续去初元那里。
  初元对他的到访,表面上是相当抗拒的样子,但每回去时,院中的天空总是清空万里。
  时鉴琢磨着琢磨着,脚已经又踏进初元仙府的大门了。
  阿喵从杂草堆里扑出来,一头撞在他脚后跟碰瓷,奶声奶气地“汪汪”叫了两声,十分嫌弃地跑开了。
  时鉴视线顺移过去,就见一双纤白的手将它捞起,然后被宽大的袖袍裹进了那人怀里。手的主人声音温和且无奈,听着还掺了半分不耐烦,像是在赶人:“时鉴真君,您老怎么又来了?”
  “切!是他们不懂!”初元恨恨地拿筷子在碗沿上敲了一下,敲完觉得没礼貌,又在碗沿上摸一摸算给碗赔罪,“吃乃人生一大幸福之事,老一辈人说啊,能吃是福!我哪儿俗了哪儿没个神样了?以为我乐意当神啊!”
  时鉴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入口不知是什么感觉,只知与平常所接触的都不同。
  这是初元连着阿喵一块儿带回来的。
  “诶真的是,有那么嫌弃我嘛?他们哪儿来这么大脸!”初元喝了点酒,小风再一吹,现在有点亢奋,“辟谷?听着高大上,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可是他们错过了生而为人最有意思的事!连做人的乐趣都体会不到,还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啊?”
  时鉴:是是是。
  “诶你说说,这好喝吧?”
  时鉴:嗯嗯嗯。
  其实不知道怎么样叫好喝,只是说喝完之后并没有让他觉得在喝第二口的时候有种抗拒的动作。
  “呐,虽然不用吃也不会饿,但是我就是享受这种热饭热菜带来的。。。。。。满足。”初元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了,措辞措半天,又端着酒壶给自己和时鉴一人倒上一杯,嘴里还念念叨叨。
  只要初元倒了,时鉴就喝,非常爽快。初元这种时候就觉得时鉴这人还不赖,一点都不磨磨唧唧,劝酒都不用劝,爽快!
  天界的夜晚,月朗星稀,初元心情大好的缘故,仅飘了点薄云,他说这是意境,太通透了反倒没意思,就像看美人一样,要遮着点。
  什么玩意儿。
  时鉴要“对对对”的嘴被他自己堵回去了。
  俩人这么瞎扯完,突然一下都不说话了,气氛莫名就安静了下来。
  初元一手支着脑袋,一手非常随意地在那儿挑盘子里的花生米。喝醉了眼睛花了,他居然还能精准夹起,比他背书厉害多了。
  他居然在想考官为什么不考夹花生米。
  夹豌豆也行啊!
  时鉴对于吃兴趣不大,也感受不到初元所说的那种“满足”。他只是下意识地拿起筷子夹菜放进嘴里,嚼一嚼,咽下去。初元手艺其实可以的,就是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才导致有时候连时鉴都吃不下去。
  嗯。。。。。。今天是吃下去了。
  “时鉴我问你啊,”初元突然坐正了,觉得盘腿坐垫子上不舒服,扭了扭,换了个极其嚣张的姿势。两条腿一竖一躺,还把胳膊肘搭在膝头,“你一天到晚跟着我都是干嘛?又是帮我收拾屋子又是帮我试菜的,我可没打算给你发月钱。”
  “并不,我对旁人也是。。。。。。”
  “也什么也,我去问过了,您老多厉害啊,高高在上的时鉴真君,都敬你、怕你呢。”初元喝醉了说话跟唱歌吟诗一般,抑扬顿挫的,“有人想见您一面都难,哪儿还跟这么似的,天天在我屁股后面跟着。”
  初元突然探着身子,越过了矮桌凑到时鉴面前,惊得时鉴往后退了仰了仰身子:“你是不是图谋不轨?我怀疑我这飞升都是你安排好的。”
  时鉴被他盯了半晌,这才犹豫着开口:“没。。。。。。”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不大自在。
  初元又坐回去了,这会儿倒是规整了,理了理衣袍,继续吃。时鉴看了半天,说:“只是投缘。”
  “行吧行吧,是投缘。”初元舞了舞筷子,宛如吟唱,然后又不说话了。
  初元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好跟他说。这人除了喝酒爽快,其他没什么优点。
  “你要是乐意来,可以经常到我这儿来喝酒。”
  “好。”
  继续沉默。
  “嘿!”初元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地一惊一乍,“你是不是醉了。”
  这个词时鉴难以理解:“什么?”
  初元没理他,不管他懂还是不懂:“醉了,肯定醉了,你喝酒上脸,都红成这样。”
  然后看着时鉴,傻笑得可以。
  然后他竖起两根手指,在时鉴面前晃晃:“这是几?”
  “二。”
  时鉴是觉得脑子不大对,有些迷糊,不清醒,但是他知道初元应当不会害自己。
  眼前微微模糊了身形的初元晃了晃,笑嘻嘻的:“还挺能喝,这么几壶了都没醉。”他高声招呼,“其实!帮我再抬个。。。。。。三坛子过来!”
  然后他又揪着新话题开始跟时鉴长篇大论了:“我跟你说啊,这酒在人界可是个好东西。凡人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不堪。。。。。。”
  “人是最会找乐子的生物了。”初元端着手上酒杯,打了个转,就着月光心上上面精致的花纹——杯子和酒,都是他这回下凡去带回来的东西。他这人特喜欢人界那些稀奇,经常就着去下界办事的名义,去人界玩。
  “你看看这酒啊,别看其貌不扬,混的;这可是人间上等的琼浆玉露!就这几坛子,可贵着呢!玉露滴!别嫌弃,尝尝嘛!”
  时鉴被初元催促着,喝了他有生以来第一口酒。
  他不懂得初元对于什么物事的狂热,还有爱好,他也尝不出这个叫“酒”的东西为何就能找乐子。他只觉得口腔、嗓子、还有胃,都宛如火烧一般。
  但是并没有抗拒。
  “你知道除了味道,还为什么让人喜爱?”初元问他,他摇摇头。
  “这酒啊,会让人醉,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就全融在一摊醉梦里啦!”初元豪放,拿着坛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抬手揩净唇边琼浆,他眼神莫名落寞了三分:“天上就。。。。。。太无聊了,神仙为什么都要无情无欲,这分明是缺陷,还叫什么无上神明?不会痛不会痒,也不觉喜怒哀乐,什么喜爱与不喜爱更是没有分明,有什么意思?”
  “若是看上什么人,都清醒得无所适从。”初元眼神涣散,不知在看何处,“还不如醉着呢,在酒梦里醒着,倒还觉得自己是真活着,那多自在。”
  他忽然高声,拎着酒坛子一跃而起,落在了墙头,再踩着墙头一路奔至屋顶的飞檐,耷拉着脚坐下。月亮很亮,他嘴里忽然唱起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时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肩上披着薄薄的外衫。他是神,不会受寒而生病,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不过他也不好去驳那人的好心。他两臂枕在头下,桌子上的都被清出一半地方留给他睡觉。他歪着头,正好看见那边屋顶的飞檐上,坐着一个悠哉的人。
  夜风翻卷,卷起白色衣袍——不过后边即是明月,那人就剩一个黑黑的剪影,是白是紫早就不清楚了。
  跟他梦里的景象如出一辙。
  时鉴微微睁了睁眼,意识一时间有些错乱。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今时还是往昔,他有些分不清了,也不知道是脑海中浮现的,还是耳识让他听到的,那隐隐约约的吟唱声。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高什么玩意儿来着?高高的天上白云飘???”
  初元把已经喝空的酒坛子塞进了锦囊,非常惬意地躺在了檐上,也是不怕掉下来。他懒得去想后面是什么句子了,自己在脑子里瞎编,反正又不是考试,别整得那么不开心。
  他头一偏,看见下面酒桌边,时鉴已经扶着脑袋站了起来,是醒了。
  他朝着时鉴招了招手:“喂!那边那个俊哥儿!上来玩儿呗!奴家这儿风景独好!”
  初元学着那些秦楼楚馆里的姑娘,捏个兰花指招呼,说完自己都笑了。
  结果还没等他笑完,时鉴还真就踩着夜风,落在了他身侧的瓦板上。
  “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3√
啊我眼镜坏了!摸着瞎在电脑面前盲打,错字我真的看不见啦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一些原因我还发cp了。。。。。。应该不会打我吧。。。。。。应该没事吧。。。。。。抱头跑
啊大家开学第一天快乐【鼓掌】

  ☆、第四章

  初元也就嘴欠,随便喊两声:“没没没,随便坐,随便坐啊。。。。。。”
  时鉴看了看脚底下的瓦片,没舍得动。
  初元都已经懒得记那原来是个什么词了,都开始即兴创作了:“我有一壶酒,醉上月梢头,醒时不得解,醉后与谁拥。。。。。。唉编不下去了,时鉴老哥啊,来帮我往后想两句呗?”
  时鉴没理他,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你。。。。。。变得不一样了。”
  这回轮到初元发愣了,仰着头看了他半天:“什,什么不一样?你认识我?我小时候还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啊。。。。。。小时候我娘带我去算命来着,那个算命先生说我以后有仙缘想带我去修炼来着。。。。。。”
  他说着说着跑题了。初元酒量还行,醉了也不撒酒疯,顶多就是这样精神亢奋,老说些胡七|八咧的瞎话。时鉴看看他,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似乎变了,似乎又没变。
  就像杯子里的酒,瞧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但已经不是他曾经尝过的玉露滴的味道了。
  味道?
  什么是味道?
  所谓酸甜苦辣?
  过了好久,他对着一个人在那儿瞎扯的初元喃喃:“没有。”
  并不、没有、不是、不必、无须。。。。。。
  初元好像听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就是下意识地回头:“啊?”
  像个傻子一样的表情。
  视线交汇的时候,初元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原生的神明分明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可他却从时鉴的眼神里看见了。。。。。。苦涩?
  行吧,是自己醉了。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初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记不清楚,我这脑子,背书都不好使,我连我爹娘哪年走的我都不记得了。”
  时鉴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记得是应该,非要记得干嘛呢?就这样就可以了。
  “诶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记得不记得的,我应该记得什么东西吗?我现在又不用去考个大官,我才不背文章!”
  时鉴依旧哑然。
  自己在说什么呢。
  俩醉鬼一觉睡到日上梢头。初元是习惯了,翻了个身,咂吧咂吧嘴继续睡,无奈醒了后想再睡个回笼实在是做不到,他挣扎半天,还是爬起来了。
  房间门一开,院里是一片见惯的衰败景象。他颇为叹息,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在天上无聊下去了。
  养花养不活,研究新菜被人嫌弃,自己个异类在天界神嫌神不待见,还有个老妈子天天跟屁虫一样把自己跟着,真的没意思。
  不知道炼御走没,跟她做个伴儿一块儿下界去?算了,她面上表现不出来,心里指不定怎么跟寻尘和寄北似的瞧不上自己。
  初元喝了一晚上酒,好歹是没忘记天帝他老人家说教过什么。初元虽然不觉得自己能为天下苍生做什么大事,比如砍只怪然后捡捡金叶子发给大家,但是总是不会让自己无聊。
  所以具体要做什么呢。。。。。。
  初元盯着阿喵在院子里闹,他已经无所谓了,这傻狗爱往他花盆里跳也随便它,反正也没什么好值得被它毁的。
  其厚和其实二人这时候抱了一摞绑着彩色丝带的书简路过,看见初元,因为行动不便,只是微微点头冲初元致意:“早上好,初元真君。”
  初元很随意地挥挥手冲他俩“早早早”,在他这儿没规矩,不闹事儿就行,他还挺喜欢这俩小孩的——虽然其厚和其实可能比他还大上个几百岁的。
  作为一个和善的主人,他过去帮着分了一些书简,自己抱着走在他俩后面:“这是什么?你们要拿去哪里?”
  其厚:“书房。”
  其实:“这是您信徒给您的祈愿。”
  其厚:“我们会帮您听取他们的祈愿,然后抄写在这种祈愿竹简上,并且按照颜色分类。”
  其实:“现在已经在书房堆了许多了,麻烦您也稍微给您的信徒一点反馈。”
  初元假装没听见这俩臭小孩的明嘲暗讽,“吼吼”两声:“原来我一个野神还有信徒啊!”
  然后初元很自然地开始转移话题:“说起来,时鉴真君怎么样了?”
  其厚回答:“昨夜真君醉得厉害,我们带他去了客房,现在还睡着。”
  初元点点头,找不到话说了。不过岔开话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必在意。
  他盯着怀里抱着的书简,摸着能感受到上面的灵力流转,果然不是一般东西。似乎昨天时鉴还给过自己一个。。。。。。这就是神要做的祈愿啊?按颜色分类?什么颜色是什么意思?自己以前祈求能考试过关的祈愿会是什么颜色啊?
  时鉴还说什么自己没学到东西不能下界去丢人,他分明什么都没教过,完全就是不打算让自己下去了是吧?
  初元想起来还觉得奇怪,时鉴为什么这么不想让自己去人界?还有,他昨天晚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记得不记得的?
  “真君,就放在桌上吧。我们二人一会儿会帮您分类好的。”
  初元帮完忙,好似这些东西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地溜了。
  他又坐回院子里,盯着阿喵啃草玩。明明是只狗,阿喵却格外喜欢吃草。
  初元都怀疑自己养了只假狗。
  养狗都这么失败,自己还是别在天上呆着了吧。
  表面上是闲得慌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懒而良心不安的初元还是溜达着溜达着进了书房。窗边有个书架子,他一直没在意过,现在上面放满了绑着五颜六色丝带的书简,架子上放不下就在地上堆着,现在已经差不多快把那扇窗给遮完了。
  他挠挠头,好不容易洗心革面长出来的责任心感觉正在一点一点被削下去。。。。。。
  他插着腰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看着这一片乱七八糟的,昨天时鉴收拾到一半的屋子也只是用法术擦了擦灰,都没来得及把书摆回去。这让初元的骨头还是犯懒,越看越没干劲。
  啊。。。。。。这个神仙能不能不当了。。。。。。
  “其厚,初元在哪儿?”
  “回真君,在书房。”
  初元坐在桌子上,晃荡着脚,突然听见门外有时鉴的声音。
  又来了!这人这么阴魂不散的,初元心说自己要收回昨天晚上觉得可以跟时鉴发展酒友关系的话!
  “初元,你。。。。。。”
  初元眼睁睁地看着时鉴进门,因为走得太急,一脚踢在了门边一个半人高的花瓶上。花瓶里没插花,倒是被某人收拾书的时候顺手在瓶口上摞了一沓。
  身形细长优美的青花瓷瓶晃悠两下,终于不负众望地朝着里面倒下——后面怎么样初元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没了。
  书山崩了的时候,没有一页纸是无辜的——
  花瓶砸进祈愿书简堆里,连带着撞倒了初元边上那个书架。竹简掉得十分夸张,坐在桌子上的初元躲闪不及,只能向后仰身子——身后是他刚清出来的几摞书,他为了找片能坐的地方,干脆全堆在一块儿,攒了老高,根本放不稳,被稍微一碰,就照着初元的天灵盖就往下砸。
  他已经懵逼到忘了自己是个有法术的神了。
  这他妈自己跟书什么仇什么怨啊!脑子已经够不好使了,越砸越笨好嘛!
  时鉴站在门口,根本没发觉自己做错什么事了,扫了一圈,没在书房里见到初元人影,只是皱皱眉头,心里感叹了一下收拾书房的工作量翻了个倍。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初元的怒吼:“时鉴,你给我站住!”
  哟!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要害死老子啊!”初元这人一点没有作为神的气质和自觉,怒斥了时鉴极其卑劣的行为——杀了人居然还想转身就走?!能把自己捞出来算他时鉴有良知,但是初元并不打算原谅他。
  初元看见时鉴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就来气。
  现在这副神躯虽然砸不死,受了伤也很快就会好,可是也会痛,也不是完全没有痕迹。初元捂着头顶那个渐渐在消下去的包,委屈得要死。
  工个屁的作!当你妈的神!老字不干了!
  时鉴张张嘴,迟疑半天,说了一句一听就是学来的、不带感情的“对不起”。
  听上去是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这么说的应付。
  初元并不打算接受,翻了个白眼,问他:“找我有事儿?有事启奏没事滚。”
  时鉴不打算滚:“我就看看你是不是还在天界。。。。。。”
  “那你来得刚好,我刚准备走。老子不待了!”
  初元大手一挥,袖子边在时鉴鼻尖前扫过,转身进了已经一塌糊涂的书房,从满地乱七八糟里随便捡了个书简,骂骂咧咧退出聊天。
  他出门就朝着临仙台走,走上了天京大道,拐了几个路口,走得十分轻车熟路。他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但是也没管。时鉴爱丢人当这个背后灵他就当吧,爱谁谁。
  临仙台有仙使在门口把手,初元都跟他们混了个脸熟,天知道他都溜了多少次了。一般也就去挖挖草捡捡种子这种听上去没什么意义的事。初元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进了临仙台。身后听见他们对着时鉴行大礼的声音。
  初元心说我往下一跳,就算你跟过来也不一定在一个地方,您老过来也没用是吧。
  在他回头朝着时鉴挥一挥手,摆了个“回见”的口型,往后仰倒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时鉴一个闪现到自己面前,拽住了自己一个衣角。
  俩人一块儿跌进了绯金色的美妙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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