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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鐘聲到客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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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敬扫了他一眼,道:“哼。”
  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鋐午听出师尊对此没什麽兴致。
  洪志恩一听那不冷不热的语气,放在茶杯旁边的手要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一时诧异的停在桌边。
  洪志恩道:“若是清平君还在。。。。。。”
  楚子敬打断道:“清平君并未殒落。”
  语气肯定,尚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洪志恩皱眉抚着下巴。
  尚渊扶正远游帽,道:“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议事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没有结论当结论。
  永德殿内,三人商议告一段落,气氛便轻鬆不少,弟子把各式菜餚端上,洪志恩很热情的跟楚子敬介绍不同的菜餚,跟这最近三年修真界发生的事,当楚子敬问起关于临时工蠢宿之事,尚渊正吃的烤香鱼,挑眉看看楚子敬,洪治恩大致说了情况,接着又转移话题到其他仙门事务上面。
  他们聊论着水云宗新增设的琳奇楼、其他门派发生各项大事等等。
  董家庄十几年前,一开始住着一个大员外,正房早死剩下众多小妾,她们没人管,整天吵吵闹闹,其中一个叫小甜,她是个不争不吵的姑娘,不会跟着其他姐姐们抢送来的首饰跟採买逛街或是到处偷情的机会,她非常安份守己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小甜唯一的兴趣就是养一隻画眉,小甜跟画眉鸟感情很好,打开笼子,画眉鸟就会自己跳到小甜手上,或是常常停在小甜肩膀上啾啾叫。
  但画眉鸟完全不理其他人,即使常帮忙画眉鸟伴小米的女僕,画眉鸟也从来不理她。
  有天其他小妾閒着无聊,大员外家都是僕人,大员外出远门,没有争宠的机会,只好和平相处,这些女人除了靠着姿色与小聪明,吃饱后就没事干,便把脑筋动到小甜身上。
  女人只要吃饱喝足,再无聊的小事都会把他搞的很有聊,尤其是无中生有的八卦跟鸡零狗碎的废话,能要当作宫廷大片好好斗上一斗绝对不放过,女人好像不群聚搞团体站分队,就对不起身为女人这个身份。
  有天一个小妾叫她去买鸡汤,说每天都吃府裡面的伙食太腻了,小甜厨艺很好,辈分最低,于是便答应出去买鸡。
  晚餐小妾们围着圆桌吃完饭,小甜睡前会看看画眉鸟,晚上见画眉鸟依旧吃着小米,于是就去睡觉了。
  隔天早上,小妾们看到小甜都会客气问好跟交头接耳,小甜觉得很奇怪,也没多问,她照常喂画眉鸟小米跟蛋黄,那隻画眉鸟却在她打开笼子时飞走了。
  小甜才发现不对劲,去厨房后方的厨馀捅翻找着,发现一锅腐败的鸡汤,正是前天她自己煮的。
  小甜终于知道自己被整了,那些小妾们骗她买鸡,在把一隻外面买的画眉鸟跟原本那隻对调,把小甜的画眉鸟煮成汤,等到鸡汤上桌,又把桌上的鸡汤彻到桌面下,把桌面下煮好的画眉汤端上桌,大家分着吃了。
  鸡汤自然一口都没动,直接被倒掉了,而小妾们正在赌小甜什麽时候才发现,吃了自己的画眉鸟。
  之后小甜悲伤过度病死,大员外回来看她病到剩一口气,直接把人活埋了省事。
  后来大员外常常感到肩膀很痛很重,大夫看了很多次,开了很多药方,不但没好转,还越来越痠痛,大员外有次睡觉时问一个小妾:“晚上快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小妾摇头表示没有,大员外想着可能是常常坐着看帐簿导致肩颈痠痛,有点累迷煳了,于是便没有表示什麽。
  早上小妾醒来,发现大员外吐了一堆呕吐物在床边,人已僵硬。
  之后开始每个董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感到肩颈痠痛,却找不出原因,常常突然就死在早晨的床上。
  直到有个云游仙人经过此地,裡面剩一个小妾,批头散髮,精神被吓的不太正常,她不断哀求仙人救救自己,她每天都感觉肩上很痠痛,骨头快散架了,晚上快睡着时,就觉得上面樑木有东西盯着自己,她已半年无法好好睡觉,快要发疯了。
  云游仙人便暂时住下,直到早晨小妾一醒来,云游仙人就在门外直接轰开房门,小妾满眼血丝,不断拉着云游仙人的衣领嘶吼道:“那个东西,它来了,它在上面!你快去看看!你快去看看,它就在上面!我每天早晨一起来就看到它站在那边!”
  云游仙人仔细看看她的头顶,才开口道:“本座所见,并未在房顶,它一直趴在阁下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什麽叫,你是要升天了吗?我聋了怎麽办?残废可是很让人伤脑筋的。”
  尧泽的“善化”剑锋插在一个汉子右手背,穿透而过钉在牆上,汉子痛的大吼大叫,尧泽绕过他,伸手拿起碗,喝完剩下的红豆小米粥。
  看到对方正试图把自己的右手掌拔出来,伸手要用左手去握善化剑柄,汉子瞬间胸口一阵剧痛,腾空往后飞出去,撞到桌边,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苗岳君拨着粽子,嘴裡嚼着食物道:“这个裡面居然有两颗蛋黄,我运气挺好的。”
  其他人见状尧泽捅人当吃饭一样,早就迴避跑光,楼上剩下尧泽跟苗岳君还有那汉子,尧泽右手指抵着下巴,笑嘻嘻道:“我讨厌蛋黄,太乾了,喂!我帮你拔出剑怎麽不说谢谢,真是没家教。”
  接着走过去弯腰,朝昏倒的汉子脸上抬脚踢去,对方被踢醒一下,嗷嗷哀号。
  苗岳君探头道:“尧泽你没事吧?”
  那汉子滚在地上悲切道:“你咋不问我有没有事。。。。。”
  尧泽往他脸上狠狠踩下去道:“你不是还能说话吗?自然没事了。”
  苗岳君对着满脸满手是血的汉子,道:“你是调戏良家妇女习惯了吧?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乱摸,要是每个姑娘都跟尧泽一样,这麽有个性,你说你这不是自己作死吗?躺着好好反省反省。”
  尧泽收回善化道:“你才是姑娘!其实他不碰我肩膀我也想捅他。”
  苗岳君站起身踢踢汉子,蹲下来拿出伤药,在汉子的伤口上倒点药粉,道:“因为他看起来会跟你要灵识编号?你还是选择原谅他吧!”
  尧泽坐在桌面上,开窗探头看看楼下,拿着装粽子的空盘子,中指点着盘底转着,然后直接往楼下丢,下面发出磅的一声跟一阵咒骂声。
  尧泽显然很满意,道:“不,人丑性骚扰,我只是找个理由想捅他而已,伤眼。”
  楼下的路人被盘子砸了满头,路人抬头对着尧泽大骂,看到善化闪着灵光在尧泽手指间转着,改成抱怨快步离开。
  

  ☆、四、清明纷纷歌仙桥

  
  琴宿想着:“这云游仙人两袖清风的作风跟师父真像,师父总是很淡定的说出很惊人的话。”
  接着转头抬起手努力打着:“千灯姑娘,妳没事吧?我想着这个画眉鸟怨气太重,被小甜姑娘吃了,才每天都趴在别人肩膀,怨灵常常做出跟生前一样的动作,睡觉时候无法趴在肩膀上,只好改成站在樑柱上,早晨人一醒来就会跟着那个受害者,所以每个人无法好好休息,早上又被阴气缠身,自然加速死亡。”
  千灯躲到琴宿身后,琴宿比她高一个头,她完全不敢抬头,更看不到琴宿费尽的手语。
  “你、你、你可以不要这麽详细的解释吗?不要吐嘈我怎麽、怎麽知道的,你这种道长的人设肯定负责解释来龙去脉。”
  琴宿被千灯紧紧抓住衣袖,实在无法打手势,只好改成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千灯心裡怕的要命,不过她是很敬业的当大师姐,毕竟是天宵派的小辈所託,实在不好拒绝,而且余斌怎麽说都算自己的师弟,自己在还让小辈们来处理很不厚道。
  千灯不断用责任感说服自己,才拉着苗岳君跟尧泽一起帮忙,结果这两个死基友一点义气都没有!
  千灯实在不想表现出来,不过这种故事太夸张可怕了,她不想在昔日同侪面前丢脸,看琴宿是哑巴,人还挺温和的,加上这裡阴风阵阵,她实在扛不住整个缩在琴宿后面。
  “这、这是、道长的专业吧!我对鬼、鬼跟幽灵之类的、之类的实在、实在不是害怕、只是有点过敏、对,我过敏而已。”
  琴宿努力抬手打着:“要不妳先回去休息吧?不然我有点、有点难走路。”
  琴宿衣领像缰绳一样被往后拉,千灯挨着他半拖半抱着,琴宿此刻发现哑巴真的有点不方便。
  两人拉拉扯扯,千灯根本看不到他的手语,琴宿看着破败的桌子旁边,横放腐朽的门板,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跟烂成垃圾的家具。
  只见一个黑影像是裸体女人快速爬过去,四肢着地,动作之快,琴宿下意识反手想拿箭,抬手却撞击到背后的千灯,磅一声肢体撞击,千灯登时鼻血直流,溅在地上,跟着灰煳成一团。
  现在没有背箭筒了,我得用玉蟾念化箭。
  一阵啪嗒声,旁边的花架突然磅的倒下,琴宿跟千灯同时往两边分开闪躲,千灯脚下一歪,被一个破铁锅狠狠拌了一下,整个人背后一重给推出去,跌在地上。
  琴宿想喊喊千灯,才想自己发不出声音,用拳头打了自己脑壳一下,拿着乌木弓追着那阵阴风,手上玉蟾护腕发出银白灵光。
  他在阴风吹流中,一路穿过破烂的房门,每个房间都一样很有鬼故事的风格,黑影四隻并用的奔跑在樑柱上面,发出恼人的咿啊啊啊之声,琴宿仰头紧盯着它,紧追在后。
  只见前方书柜破一个大洞,后面的千灯满脸鼻血,手都是泥灰,扶着倒塌的圆柱站起身,背对着琴宿,琴宿又绕回原地,见她背后一个小小的三爪印子。
  他连忙打着:“妳、妳不要动!弯腰!”
  接着动作行云流水,玉蟾护腕感应,凭空化出银箭对准千灯肩膀,灵光炸开,一个裸身的女人瞪着黑豆大的眼睛,脸部光滑,鼻孔是两个狭小的空洞,嘴凸出很细长,很像鸟类的脸,倒吊出现在千灯眼前不到三寸的距离,张开尖嘴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
  千灯真希望自己可以嘤咛一声娇羞的晕过去,可惜她非常清醒。
  她就靠么(蓬莱方言)自己就不是那种自带平地摔跟见机随时晕倒的女主!
  琴宿立即开步抬手、推弓、放指,嗖!
  银光划破空中,一箭射出!
  千灯迅速往地下一滚,锵一声,她右手寻夜刀橙光流动,一刀砍掉鸟头女人的双脚。
  琴宿银箭射在千灯左肩膀上方,女人脸部中箭,发出哀号,两人同时打在怨灵身上,怨气涌出,黑雾被银箭冲开,千灯束髮玉簪被琴宿箭风射下,长髮散落。
  千灯起身道:“你下次说一声再打阿,你适才用顶肘吗?你不是没灵力?怎麽力道这麽大。”话出口才想到对方是哑巴,自讨没趣。
  月黑风高死人夜,苗岳君咬着竹弧绞帜粗腹丛谘庋e面,四指在打着节奏,御剑到董家庄门前。
  尧泽打着哈欠,一手看介识板,从苗岳君身后跳下来,就看到两片已经很破烂的门板被灵光撞开,木屑铁钉乱飞,灰尘中千灯满脸血渍,头髮散乱,一手摀住鼻子,一手扇着灰尘,旁边的琴宿白道袍很乾淨,拿着乌木弓跨过木片条走出来。
  苗岳君见到千灯满手血跟膝盖上都是灰泥,还好她的衣衫是禇色,看不大出来胸前染了一片血。
  尧泽抬头打量两人,看琴宿低头很不好意思,见千灯摀着被琴宿撞断的鼻樑,疼的龇牙咧嘴,便知道怎麽回事。
  苗岳君见到直接噗的笑出来,嘴裡竹弧缭谇偎奚砩系溃骸班郏旌旎鸹鸷旎谢秀便保⊙剑吀闶谗幔馍肚榭觯繆叡菢哦侠玻犹眯α耍恍形乙⒏鲂盼母蠹依忠焕郑蝗欢圆黄鹛斓亓夹摹!
  琴宿打着:“别这样,是我失手。。。。。。”
  手语没打完,千灯连忙用左手按住他,发出鼻音跟含着血的声调道:“苗岳君,我们绝交,现在,立刻,马上!”
  苗岳君抱着肚子,一手扶在尧泽肩膀笑道:“太好笑了,妳怎麽会有这麽失手的一天,想当年妳可是天宵派中最优秀的学子,差点被拉到天宵派,可惜妳只爱万家堡,哈哈哈。”
  尧泽眼神直直盯着,假装惊奇道:“妳怎麽撞成这样?妳是拿头去敲怨灵,把它直接敲散的吗?喂,妈的苗岳君别笑了,道长你有药膏没有,我身上没带。”
  苗岳君挑出乾坤袋道:“他连凉糕都买不起,还药膏,来,过来,手拿开,我给妳擦。”
  千灯退开到琴宿旁边,皱眉,明显重伤还是坚持自己挑大夫。
  琴宿打着:“余斌的尸体在厨房,直走右拐到底,麻烦两位帮忙抬出来。”
  他拿着苗岳君的药膏帮千灯上药,被抬出来的余斌尸体僵硬,仍是低头看着手上介识板的姿势,应当是自己乱走,死前想必一直低头在用介识板,导致未发现怨灵出现。
  尧泽拍拍手上灰尘,看着低头的尸体状态,板都板不回来,不禁道:“真是死了都要爱。”
  千灯脸上缠着绷带,模样看上去很惨。
  她看到琴宿拉弓射箭准确无误,没有一点多馀的动作,心裡认为为琴宿绝对不是那些水云宗说的不会用剑的蠢宿。
  他太老实了,要是被苗岳君那个嘴贱的傢伙知道我的鼻樑是被琴宿顶肘打断的,肯定被大肆宣扬加料,或是琴宿刻意隐藏实力,肯定是的,这种深山隐士高人,都不会暴露自己的长处跟到处炫耀。
  尧泽似乎蛮喜欢琴宿的,嗯,琴宿气质稳重亲和,的确让人喜欢,脾气也好,尧泽那人很自我中心又刚解禁,感觉比三年前还难沟通,说话语气总是带着仇视。
  千灯脑袋一堆打算,就是没规划如何进帐。
  琴宿跟着他们把余斌的尸体送回给天宵派的鋐林,他看到后很难过又自责没顾好师弟才让他乱跑送命,一直跟琴宿等人再三道谢。
  隔日一早,琴宿右手一股热流暖暖的提醒他摊开掌心看到符字,才想起今天是清明,锺离道跟自己约了要在歌仙桥碰面。
  他急急忙忙洗脸穿衣服,看看桌上的馒头,唉晚上吃吧!再不去搭船要迟到了。
  琴宿抵达时,桥附近围了一圈看锺离道的人。
  “哎呀!听说锺离公子约了人,你说是谁家的姑娘这麽好运气呀?”
  “我不想知道,要是锺离公子死会,我要撞棉被嘤嘤嘤!”
  “锺离公子终于要成亲啦啦要成亲啦啦亲啦!”
  “阿?候仙府的小公子要成亲了?对象是谁?长的如何?做什麽的?宅邸在哪?马车多大?地界有坪?”
  “锺离公子成亲还有一个满週岁的儿子了?叫什麽啊?”
  “生一个太孤单了,希望他们能生女孩,这样我就有希望了。”
  众人东拉西扯的说着八卦,尤其是粉丝团员们各各伸长脖子,充满怨气想看桥上等等出现的姑娘到底何方神圣,是方是扁,竟敢让我们家锺离公子等!
  锺离道双手负背站在桥头,看着湖面波光,神色愉悦。
  琴宿一手擦汗一手努力把皱巴巴的上衫抚平,努力想让衣衫看上去不要太寒酸,不过几次后,徒劳无功只得做罢。
  众人见来者一身陈旧还有补丁的白道袍,黑髮散在肩上,繫着一条白髮带,长的恬淡俊雅,温和普通,不禁抱怨觉得现在什麽情况,还带乱入的。
  锺离道看到琴宿,笑道:“琴道长早呀!真是不好意思这麽早约你出来,我只是很想早点见到你。”
  琴宿抓抓头,打着:“我有点睡过头了,让你久等,实在抱歉。”
  锺离道右手转着左手黑龙麟护腕道:“不用这麽客气,你比我年长,我称呼你一声琴哥哥,以前我外公在家都喊我阿离,我们也不要什麽公子长道长短的了,好吗?琴哥哥。”,
  琴宿打着:“那就依照你的意思吧!”
  锺离道显的很开心,一手放在栏杆上,对着琴宿道:“其实我。。。。。。”
  天上明亮,几滴雨水滴下来,江水升起淡淡的水雾,岸上柳条在细雨中跟着清风摆动。
  噹啷噹~噹啷噹~噹~噹登~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啊 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风流泪哎
  梦缠绵情悠远哎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啊 啊 啊
  人群中,苗岳君打着拍子唱着。
  尧泽向好友道:“你有事吗。”
  苗岳君兴奋道:“你不觉得这画面很适合唱这首吗?我一直想唱这首,总算让我盼到机会啦哈哈哈!”
  尧泽道:“我觉得你很煞风景,背景音乐至少应该是这样的。”
  我叫锺离道,今年十六岁,刚从天宵派修毕,是个住在姑苏古董店的小老板,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我叔叔。。。。。。不对我舅父。。。。。不是,是算命的发信文给我,说我会遇上真命天子,于是我在清明时节雨纷纷,撑着纸伞怕流感的早晨,到了着名景点歌仙桥上。
  我的真爱会在这裡与我擦身而过,他听说是个背着剑的哑巴。
  那个仙人简直像个道长一样,穿着洗旧的道袍,背着仙剑,而且是个哑巴,每个故事裡面男女主角相遇时,都要擦身而过,以便后面回忆时用。
  于是,我夹着侠客某最新一集,假装成刚从学堂放课的三好青年,在桥上与迎面而来的道长,擦身而过。
  他虽然脸色平静,眼神有种沧桑跟忧鬱,不过我知道,儘管以后他会回到雪山修行,可能会忘记我,但至少这段相遇,将成为我们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
  留下足迹才美丽
  风吹花落泪如雨
  因为不想分离
  因为刚好遇见你
  留下十年的期许
  如果再相遇
  我想我会记得你
  苗岳君道:“为什麽是哑巴?你是不是抄袭到谁了?”
  尧泽嘁了一声,道:“我设定是真的哑巴,不是字面上你想的那种哑巴。”
  千灯道:“你们不觉得身为敬业的作家,用什麽歌词啊、过场画面之类的冲字数很厚颜无耻吗?这种白痴作者就应该被上天惩罚六亲缘薄一生孤寂神憎鬼厌。”
  尧泽转头道:“妳鼻樑好啦,这次的紫阳药膏效果真好。”
  苗岳君指着千灯摀着心口假惺惺道:“妳好毒,妳好毒,妳好毒毒毒毒毒,妳越说越离谱,我越听越煳涂!妳好。。。。。”
  千灯拍掉他的手道:“我说还要不要继续了,粉丝团杀过来了,你不跑吗?”
  锺离道见岸边一群人追着一个灰袍弟子,后面举着“锺离男神江东第一”牌子旗帜的姑娘们,场面简直火爆溷乱。
  他站在桥上,黑着脸,调整一下,转头对琴宿笑道:“我们从另一边走吧!那头人潮太多了。”
  琴宿点点头,毫无心理障碍的接受。
  天空在滴雨,两人均无带伞,琴宿举起右手衣袖护着锺离道的头,让他少沾上雨滴。
  琴宿并肩跟着锺离道在歌仙桥上,锺离道道:“这座桥以前叫歌仙桥,你知道他原本叫什麽吗?”
  琴宿见细雨绵绵,空气变的芬芳,他摇摇头。
  锺离道拍拍琴宿肩上的水痕,道:“百年前有个清平君,他看到天宵派抓住一个很丑的小孩,要把他当作东沙魔族处死,清平君见状便坚持保下,天宵派的门人便道:你能从这座桥走过去,我就放了他。”
  琴宿听着,有些发愣,眼神看着远方错落的屋瓦跟小舟。
  锺离道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清平君带着小孩走到桥中间,天宵派就开始攻击他们,清平君一个人挡在小孩前面,千万道金光灵力像是下暴雨一样打在他身上。”
  琴宿背嵴一阵冷汗淌下,锺离道瞄了他一眼,问道:“没事吧?看你头上都是冷汗,要不休息一下?”
  琴宿摇摇头,打着:“我没事,你请继续说。”
  锺离道继续道:“仅管清平君雪白的外袍都被自己的伤口染成红色,握着弓的指节在发抖,他还是将天上的灵光用箭射下来,唉!他有着不撞南牆不回头的傻劲,明知道那个小孩不会对自己心存感激,更不会报答,还是坚持挡在小孩身前,独自面对百万仙剑灵力的凌迟。”
  琴宿没打手势,脑中过往的画面不断浮现,为什麽锺离道叙述的如此清晰?
  这些是琴宿一直不敢回忆的,偏偏锺离道似乎像亲眼目睹描述的十分仔细。
  锺离道笑道:“怎麽样,我说的跟天宵派还有其他人说的不太一样吧?”
  锺离道带着琴宿延着岸边走,身后一辆马车慢慢靠近,前面驾车的美貌女子喊着:“小庄主,小庄主!”
  锺离道停下脚步回头,马车上的女子对着两人拱手行礼道:“小庄主跟贵客请上车吧!小庄主,候仙府近期收到那批古董出了点事,我总算把您盼回家了。”
  锺离道向琴宿介绍道:“这是我的随从叫三娘,三娘这是琴道长,他的弓道可是一流的喔!”
  琴宿打着:“不敢,微末道行而已,若是有任何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锺离道道:“水云宗那边我有打过招呼了,他们很乐意你过来帮忙,所以我们接下来会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认识彼此,你也不用急着回寒山了,小心头。”
  琴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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