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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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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落永昼已经不在世,陆归景百年前不能完全服众,只得暂时隐瞒下剑圣身死的消息,对外只称闭关。
    瞒得了一世,瞒不了一世,四姓恐怕多少看出了一点门道来,便借机来挑畔。
    师父的威名总无法荫蔽白云间一世,终究是要靠他和云飞自己扛起来的。
    陆归景平心静气向白罗什道:“请前辈下座赐教罢。”
    “且慢。”
    秋青崖出声阻拦,问白罗什道:“你是觉得白云间剑圣不在,你这边又有两个圣境,所以想要白云间的第一。”
    白罗什毫不惭愧道:“正是。”
    秋青崖点点头:“很好。”
    他往下看,似要透过重重的人群寻找什么:“那么现在,他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落处看去。
    在层层观众席下,人声鼎沸下,落永昼心满意足看完这一场好戏。
    他轻笑,报出自己久违的名讳来历:“白云间,落永昼。”
    是向守卫而报,更是向天榜试中各家各派,六宗四姓,陆地神仙而报。
    宣告天下剑圣未死,传奇仍在。
    有一线剑光拔地而起,如摇曳灯火在琉璃台上点了一盏。
    他站在众圣境面前,一张脸如雪坠琼枝,风动瑶花,玉屑溅在了秋波万顷里。
    “我听见有人在说天下第一?”
    落永昼侧过头,笑问:“那不是我的名头吗?谁在喊我?”
 第19章 掉马
    白罗什眉头猛地一跳。
    真的是他是落永昼…
    百年前剑圣与魔主那场交手; 白罗什是在场的。
    剑圣斩杀魔主的事情为天下熟知,津津乐道,却鲜少有人知道其中内幕。
    剑圣与魔主一共交手过两次。
    第一次剑圣惜败于魔主,被魔主一剑斩裂了他从不离身的黄金面具; 也就是传说中凭一次露面,便轻易登临至美人榜首; 惊绝天下的一幕。
    白罗什至今仍记得那场面。
    黄金面具滑落; 露出的是一张久不见日光的脸,肤色苍白剔透到给人以近乎易碎之感。
    不同于旁人揣测里的三头六臂; 威武庄严,剑圣年轻得过分; 完完全全就是少年人的模样,皮相里年少气盛的锋锐意气掩都掩不住。
    可那眉那眼,那鼻子那嘴…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白罗什终究年纪大了; 难以一一回想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好在哪儿。
    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 剑圣败于大妖魔主手下; 跌落在地被劈开黄金面具,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像是在尸山血海里开出冰凝的鲜花; 天光一线刺破万古长夜; 叫刀剑停住; 叫人也情不自禁生了热泪。
    好得能担得起他以前一切战无不胜的荣光; 也足以抹去他那一次人族存亡战败的耻辱。
    是真真正正美人榜首,一眼千古,凭一张脸能颠倒众生,错乱仙魔的那种好
    所以后来有人玩笑说,如果剑圣愿意早点摘掉面具,人魔大战时,直接把他推出去往那儿一站,把人家魔族看得三魂丢了七魄,到时候手起刀落不是一杀一个准?
    也有人不屑,反驳道你以为人族修士定力那么好?谁三魂丢了七魄还没个数呢。
    白罗什想,来人真的是剑圣。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也没法有第二个人,能长得和他一般模样。
    祁云飞和陆归景两个人如遭雷劈,在原地呆呆坐着,连话也不会说。
    “不可能。”祁云飞甩甩脑袋,似是要将纷纷扰扰的杂念一起甩出去,竭力说服着自己:“你怎么可能是我师叔?”
    他师叔早在一百年前,形神俱灭。
    祁云飞曾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过去师叔仍在的时候,醒过来又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妄。
    他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失望。
    落永昼拿他的犟脾气是真没办法,叹口气:“小飞,你那么想着我入土为安?”
    难道一定要把这孩子以前不为人知的黑历史抖出来,他才肯信这些邪?
    祁云飞张了张口。
    他心乱如麻,紧紧绞在了一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连连后退了几步。
    祁云飞不敢触碰那隐隐浮出一层轮廓的事实真相。
    同为剑修,秋青崖大约是真看不过去祁云飞那副怂样,语调平平向他表述道:“他是你师叔。”
    祁云飞拒绝相信事实:“师叔他常年戴着面具,不长这样。”
    “……”
    几位圣境无言看他,可能是被这傻孩子的傻气震惊了。
    秋青崖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容也终于现出一丝一言难尽的裂痕:“我与你师叔曾生死相交,我自然比你熟悉他模样。”
    话虽如此说,秋青崖对落永昼的到来未有更露骨的表示。
    如听他所说,他和落永昼曾经生死相交过。
    那也是曾经而已。
    秋青崖和落永昼相交六百年,六百年是多长的时间呢?足够让凡间的王朝换过两三轮,累累的坟头新起几茬。
    也足够磨平曾经生死相交的关系,到现在恩断义绝。
    知道他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很好。
    月盈缺起了身又坐下来,眼睛中噙了烁烁的泪光望向落永昼,最终又黯淡收回来。
    就凭百年前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和落永昼叙叙旧,向他说一声回来就好?
    随着秋青崖确凿无比的言语,祁云飞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破碎了。
    他一件件地回想自己一路上干过的蠢事:
    拿剑架在师叔脖子上、说他是冒牌货、警告他不许和自己师叔抢徒弟、想把他拉入白云间……
    种种各异,不足而提。反正都是可以拿剑抹脖子直接自刎谢罪的蠢事。
    祁云飞晃了晃,没站稳,扑通一声对落永昼跪了下去。
    他前一刻还是一副敢单扛陆地神仙,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模样。
    这会儿却眼圈通红,声音沙哑不成调:“师叔…”
    陆归景情绪内敛些,默不吭声地跟在祁云飞后头一块跪了下来,眼眶也红了一片。
    一百年了。
    这一百年来,他和祁云飞想过多少次能再见一见师叔该多好,陆归景已经数不清。
    也许是真的心诚则灵,天公作美。
    美梦竟有成真的那一刻。
    落永昼扶完这个扶那个,也有点手足无措。
    为了掩饰尴尬,他毫不犹疑,将枪口对准白罗什,啧啧两声,很是痛心疾首:“瞧瞧你这老头子,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我家小辈欺负成什么样了?一见我就哭个不停。”
    白罗什:“……”好大一口锅。
    你家小辈这副模样不是你自己吓出来的吗?
    腹诽归腹诽,白罗什心里翻涌出惊涛骇浪,犹然不可置信。
    落永昼他…还活着?
    消息是假的?
    他怎么会还活着?
    落永昼:“对了,你之前和归景提议了什么来着?”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仿佛只是寻常一问,却让白罗什如置身在千军万马铁蹄之下,万箭齐发箭簇之前,额头细细密密地渗出冷汗。
    白罗什身担四姓城中名副其实的掌舵人近千年,该有的心气一点不缺,是绝不肯在一个小辈面前现出狼狈之态的。
    闻言,他顶着剑气威压不卑不亢道:“剑圣先前百年闭关不出,我以为局势大改,需要重排一下六宗四姓的前后排名。”
    谁能想到销声匿迹百年的落永昼会在这个关头跳出来坏他大计呢?
    落永昼随意道:“那行啊,既然你想重排六宗四姓,那就和我来台下走一场好了。”
    白罗什太阳穴处青筋一跳。
    他落永昼以为陆地神仙是谁?是能像小辈过招一样,给所有前来观看天榜试之人摆花架子看的吗?
    白罗什不愿意承认他怕了。
    他怕在天下人面前输给落永昼,盘算落空,颜面大失。
    白罗什勉强道:“这…恐怕不妥,在这许许多多鱼龙混杂参赛之人面前比——”
    落永昼懒得听下去,打断他道:“你叫我什么?”
    白罗什更勉强,语调生硬道:“剑圣。”
    落永昼一颔首:“这就对了,我一个剑圣都不嫌丢人没排面。”
    他反问白罗什:“你算哪根葱?轮得到跟我讲排不排面的问题?说话前要不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够分量吗?”
    白罗什被他气得老脸青白红阵阵交错,煞是缤纷有趣,一口气愣是卡在嗓子眼没提上来。
    白玉檀看不过去,抢前一步,对落永昼道:“剑圣执意要比,就由我来先代家父罢!”
    他华服加身,气势凌人,瞧着倒有那么几分凛然不可侵犯之意可以唬人。
    落永昼不吃他这套,恨不得向天翻个白眼也懒得施舍给白玉檀一丝眼神:
    “你爹好歹老而不死,能做千年王八大大小小有几分保命的本事。”
    白罗什听了落剑圣这番降尊纡贵的评价,几乎要气得就地晕厥过去。
    落永昼显然不是个尊老的,一挑唇,眼角攒出的光似是覆雪披霜的利剑:“你?六百年前就不是我一合之敌,钥匙三文钱一把你知道么?”
    继白罗什之后,白玉檀也快胸闷吐血了。
    白罗什咽下一口老血,打点打点心情:“既然如此,便由老朽来和剑圣过招吧。”
    “一把老骨头。”落永昼嫌弃完这个嫌那个,非常不好说话,“不如一起上。”
    白罗什要脸,一起上是不可能一起上的。
    最终第一场,就是落永昼对白罗什。
    n bs由心不在焉的裁判恍恍惚惚宣读了名字后,整座会场都沸腾了,喧闹响声直冲云霄。
    谁不是听着剑圣的传奇长大的?谁没有期待过天下第一强者,肖想过天下第一的美人?
    然而当落永昼在第一座石刻擂台上现出身影时,喧嚣忽地静了,上一息响彻云霄,远传千里,这一息又落针可闻。
    并不矛盾。
    他们是为落永昼而沸腾,也是为落永昼而静。
    他站在那里,很普通一袭白衣,偏高清瘦的身姿峭立而挺拔,如孤崖旁经风的竹。
    他当得起,当得起所有天下第一,美人榜首夸张的赞誉想象,甚至远远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
    白罗什神色凝重,在站定之后即抢先出手。
    白家最厉害的秘籍全在一双掌上,白罗什双掌前推时,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
    他不再像是那个命不久矣,风中残烛的老年人,肃穆厚重,如山如渊,掌风盈满袍袖,一时间令人生出不可逼视之感。
    台上的观众下意识敛眸低头退避。
    原来这便是陆地神仙。
    只消出招时带起的些许掌风,就能令会场十万人退避不及。
    白罗什掌上有潜龙摆尾出海,掀起滚滚浪涛如山高。
    龙影煌煌,海浪涛涛,说不尽气势迫人,仙家术法。
    让众人暗暗为全身要害尽数白罗什掌风笼罩的落永昼暗暗捏一把汗。
    有一把剑划出了鞘外。
    剑主不知是力气不够,还是不太会使剑,懒懒挽了个疏散的剑花,随即往前一递,整个动作懒散极了,无气无力,
    然后没有了。
    所有密密笼罩的掌风,排山倒海的浪涛,吞天噬地的巨龙,全没了。
    消失在一把宛如玩笑般毫无章法的剑上。
    落永昼收回剑,对着口溢鲜血,软倒在地的白罗什惋惜道:“几百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修到深处在意不在形,就你们四姓和炼气修士一样,讲究排场,本末倒置。”
    白罗什眼睛圆睁,很有点不瞑目之意,不甘心自己一场图谋做了竹篮打水。
    然而他肺腑受剑气巨震,唇齿间溢满鲜血,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落永昼向高台上的穆曦微招了招手。
    于此同时,穆曦微也收到落永昼的一道传音:“曦微,下来,我接着你。”
    穆曦微没多想就自高台上跳了下来,果然被剑气接个稳稳当当。
    落永昼向他伸出一只手,生得形状漂亮极了,半点不想握剑的手,在光下白得几欲粲然生辉。
    穆曦微知道那只手握上去如半抹玉脂,一捧细雪,能触碰到已是无尽满足,恨不得小心翼翼在怀里捂着,或是将其高高供起来才好。
    他迟疑着,没有第一时间动作。
    穆曦微还记得自己关于剑圣的猜想。
    剑圣有可能是他的生身父亲。
    若是落永昼是剑圣——
    那落永昼岂不是有可能是他的生身父亲?
    许是真的晕了头,这绝不是穆曦微所想看到的结果。
    在他内心自己也不甚了解的隐秘处,甚至极其迫切地希望着落永昼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洛十六。
    他的师父,照彻自己人生最黑暗无望处的一道光。
    剑圣的名头,剑圣弟子所可以带来的千般庇佑,万种好处,尊贵地位和无限荣光,相较起可以追逐的师父来,穆曦微宁愿统统选择不要。
    少年意气是当真可笑。
    少年真心也是当真珍贵炽热。
    风拂过落永昼的指尖,吹得他笑意也微微僵硬。
    怎么回事,能不能给他这个剑圣,天下第一,美人榜首一个面子?
    是自己排场搞的不够大吗?
    可自己刚刚吊打过白罗什,逼格应该不崩啊。
    落永昼百思不得其解。
    穆曦微望着他凝脂冻蜡般的腻白指尖,小心翼翼轻声问询道:“我能问询您一件事情吗?”
    少年想了想,再加一句,眸光极认真:“一件很重要的,您不能跟我说谎的事情。”
    台下十万人,唯有倒抽冷气的声音是齐齐统一的。
    不带这样玩的,兄弟。
    那是谁啊?天下第一,美人榜首。
    多少人为能见他真容在白云间山门外长跪不起,为能得他一句指点,一声赞许赴汤蹈火,舍生忘死在所不辞?
    你区区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根本不能翻出花的筑基弟子能得他青眼垂青,就可以哭着抱住他大腿,回头好好去拜拜自己烧高香的八辈子祖坟。
    怎么还带问问题的?
    剑圣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满场弟子的心意全通过眼神直勾勾表现出来:
    剑圣别看他,看我。
    能得剑圣一眼,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高台上的祁云飞忍不住愤怒道:“他以为我白云间首徒是大白菜?想捡就捡不想捡就不捡?还想要问一件事情,想得倒美!”
    陆归景欲言又止。
    其实…他不介意的。
    尤其是穆曦微擒住魔胎,功绩光辉,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下一任掌门人选。
    为了退休,白云间的首徒随便一点,他没有意见。
    秋青崖:“对穆曦微而言的确如此。”
    他神容淡淡,看不出波澜喜怒:“因为落永昼愿意。”
    再多的规矩阻碍,都可以碎在这两字之下。
    祁云飞想起穆曦微百年前与自己师叔的纠葛,忽地焉了,乖觉闭嘴。
    那不是他们外人可以插嘴置喙的事。
    身处风波中心,万人瞩目的落永昼却是笑了笑。
    说来奇怪,他性子一贯难伺候,冷淡暴躁,爱听不听,不服就怼。
    却像是把一生所有的温柔包容全用在了穆曦微身上,无奈的语气里亦是含笑:“你我真心换真心。”
    光顺着落永昼半张脸洒落下来,跳动在他眸子里,照得容光动人到惊心的地步。
    穆曦微转开目光,声音执着,透着一点极力压抑的紧张:“我们是师徒吗?”
    落永昼简直要被他傻笑了,张了张僵在风里不太自在的手指,揉一把穆曦微的头发:“废话。”
    他们不是父子。
    穆曦微听到自己心头大石落地的声音。
    劫后余生的欣喜整个淹没了他,令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就一把抓住落永昼的指尖。
    顺着落永昼的手递过来的是无上荣耀,也是无尽危机。
    穆曦微通通接得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剑圣曾是穆曦微最最敬佩,奉他若天神的人物。
    师父是穆曦微最仰慕,愿意为他将身家性命全部付上之人。
    当这两者合二为一时,穆曦微飘飘然然的,只觉得如梦似幻,身坠梦中。
    世间竟有这样的好事?
    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穆曦微握住他手的时候,心中便暗自下了决心。
    他愿意花一生时间去追逐落永昼的脚步,也愿意倾尽一生心血去守护落永昼想守护的东西。
    哪怕前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只要有落永昼身影在前,皆是他心所向。
    落永昼这才想起地上的白罗什,问他道:“现在我说我是天下第一,白云间是天下第一宗门,你认吗?”
    他声音总是这样,透着浓浓的懒意和漫不经心,像是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眼。
    而当这万物有了特指,成了天下第一、陆地神仙时,便理所当然地烘托出一种剑圣方有的骄傲轻慢来。
    白罗什说:“我认。”
    那两个字似砂纸砥砺着石头磨出,不甘与怨恨之意溢于言表。
    落永昼不在意:“那好。”
    他四周扫了一圈,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又或许根本意不在天榜试十万人,是对着更远更高的仙魔两道,皇天后土而说:
    “我收了个徒弟,今天正好让大家看两眼。”
    落永昼:“收徒大典的事回白云间再说,这次事先仓促来不及准备,就拿和白老头的比试当个彩头吧。”
    彩头白罗什:“……”
    若是可以,他估计很想遁地去死一死,让修仙界百八十年内别记起有自己那么一号人。
    穆曦微谦虚道:“这……不敢如此铺张”
    古往今来,纵观修仙界数万年,大概只有他一个把陆地神仙当做彩头的徒弟。
    “无碍。”落永昼牵着他往回走,“我本来就打算在天榜试上将我收徒一事昭告天下的。”
    “白老头质疑我天下第一和白云间第一宗的位置,想让我光溜溜去收徒,这我怎么能忍?”
    白罗什可能真是年岁大了,不堪重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吐口血干脆地晕了过去。
    四处观众席上的哗然声自落永昼放话收徒的那一刻就没停过,一阵响过一阵。
    他们实在好奇剑圣说过不收徒,一个筑基小子是怎样打动得剑圣。
    他们也实在嫉妒一个不如自己多矣的筑基小子竟能得剑圣青眼,蒙他收入门墙。
    这恐怕是上辈子拯救天下方有的天道亲生子待遇。
    穆曦微成了这一次天榜试上全场侧目的焦点,无数人揣测他究竟有何特异之处能被剑圣看入眼,也有无数人暗自等着他惨败黯然而退的那一刻。
    自剑圣之师越霜江起,白云间蝉联天榜榜首已有千年,维持千年的荣耀眼看是要一朝败落在这个小子手里。
    无巧不成书,穆曦微第一场对上的对手即是白羽生。
    白罗什之孙,白玉檀之幼子,白家金丹巅峰的嫡脉晚辈。
    祁云飞绷紧了脸,对穆曦微训话道:“这一场对白羽生的你必须要赢。”
    “我们白云间与白家一向看不过眼,师叔与我师父少年时把那白玉檀揍得服服帖帖,我当年参加天榜试时,亦将白玉檀他大哥揍得哭爹喊娘,你要是输了,我们白云间脸面往哪儿搁?师叔脸面往哪儿搁?”
    穆曦微应是。
    陆归景和蔼打圆场道:“尽力去便是了,云飞,你莫给他下军令状,别吓坏曦微。”
    那可是他未来的掌门继承人,退休的全部希望。
    必须好好爱护。
    “曦微不用担心。”落永昼混不在意道:“你要是担心胜负,我就把他爹他爷爷抓过来先打两顿,保管那小子看到你有心理阴影,不战而退。”
    众圣境对他这种理直气壮,完全不在意白玉檀本人在场的袒护迁怒惊呆了。
    以至于祁云飞到穆曦微上场那一刻,都没能成功嘱咐穆曦微些什么旁的。
    穆曦微与白羽生分别在擂台上站定。
    白羽生与他爹肖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中对穆曦微浓厚的恨意也不加掩饰:“剑圣弟子?呵,剑圣弟子?”
    他重复了两遍,咬牙切齿中有扭曲的快意:“剑圣再厉害,莫非他本人还能到台上来替你打擂台?我劝你早早认输,虽说丢了面子,好歹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世家之人,对脸面风仪尤为看重,重逾性命。
    白罗什在白羽生心里有如神人,他如何看得白罗什在落永昼剑下狼狈瘫倒在地下的模样?
    白羽生很会审势度时。他自知莫说是他,白家举家之力也得罪不起一个剑圣,不敢记恨落永昼,却是把这笔账算到他弟子穆曦微身上。
    天晓得白羽生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穆曦微的时候,有多欣喜若狂。
    这么个仅仅筑基的小子,岂不是给他扬名立万,做垫脚石的机会?到时候说起来,剑圣弟子,都是他手下败将。
    更能给白家出这口恶气,真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穆曦微道:“在下白云间穆曦微,请战四姓白家白羽生。”
    白羽生愕然道:“你不认输?”
    这种胜负悬殊的情况,但凡是个知情识趣点的人都会干脆认输,至少能落得一个体面下场。
    这个愣头青竟然不认输?
    白羽生心中很快涌入狂喜。
    这不是更好?
    他要让穆曦微看看,剑圣弟子又如何?实力不足不是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做一摊烂泥?
    穆曦微平静道:“白郎君既说我是剑圣弟子,以我之孤陋寡闻尚知家师自少年起,无论大小难易,从不避战。”
    “为人弟子者,怎么敢给家师丢脸?”
    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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