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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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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的人最先耐不住性子。
    来的人里面,白玉檀是陆地神仙,出身最娇生惯养,脾气也最大,由他来发作理所当然:
    “本座原以为此番前来已经给足了你们魔族新主的面子。没想到,魔族新主到底是该何等威风,才能将本座一行人白白晾在这儿?”
    魔族大乘的族长当然不会偏向白玉檀。
    但他对魔族新主的好感也很有限,闻言不欲多插手,圆滑地打了个圆场:“这个等主上来了,白家主自会知晓。”
    意思是让白玉檀和落永昼自行解决。
    这番仙道的陆地神仙齐到,白玉檀有恃无恐,底气自然足,喝道:“你配和我说话吗?”
    他掌风一动,迅疾如电,而掌下的游龙矫矫,势如雷奔。
    不知是日星两部首领刻意放任还是其他,竟是硬生生地看着白玉檀打杀了那个大乘首领。
    犹然温热的鲜血溅在青玉台上,让原本为迎接新主登位,来来回回被打扫近百遍,光洁无垢的莹莹玉面也蒙上一层瑕疵。
    魔族哗然大骇。
    不怪他们,魔主不得伤害仙道的铁血酷令新近下达。
    当然有不信邪,不服软的魔族想去试一试。
    结果是被一道剑气枭首,瞳孔圆睁,首级高高挂在城门口风干,无形之中威慑着往来众魔。
    短短几日,城门口的魔族已经挂了一排,其中并不乏年长成名,心狠手辣者。
    想到魔主动手,也许只是在魔宫里弹了弹手指般轻松写意,这等难以逾越的距离差,终究是彻彻底底震慑了魔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压抑得久了,总会爆发。
    白玉檀的这次动手,便给了魔族一个很好的爆发借口。
    “白玉檀!”
    台上的星部首领再也忍不得,悍然出手:“这是我魔族的地盘,你人族未免也太过放肆!”
    他们两人交手余波对撼之间,震得青玉台的防御阵法全亮,人魔两族旁观之人被那亮光齐齐刺出了眼泪。
    白玉檀连续后退了百丈,不知砸飞了几个人族、几个魔族,青玉台周围原本水泄不通,被他愣是砸出了一条道来。
    好在世家子重视风仪,白玉檀交手之际,仍不忘维持自己光鲜亮丽的形象,虽说落了下风,好歹输人不输阵。
    有几位经年成名的陆地神仙在身后,白玉檀很有底气,丝毫不怂。
    他昂起头,冷笑道:“我人族欺人太甚?我看你魔主先将我族一众陆地神仙晾在此处,随后区区一个大乘,也敢跑出去答我的话。不懂礼数,不知进退的是你魔族吧?蛮荒之族不知开化,被随意打杀也是罪有应得!”
    白玉檀这一番话,真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往火里急死了油。
    不说仙道中人,本来从接到魔族那封口吻嚣张的请柬后,就在按耐着火气,等入了魔域,身边处处煞气,见到的魔族个个丑恶,内心能不憋屈才怪。
    他们内心多日的愤懑,都随着白玉檀这一番话,畅快淋漓地发泄了出来,各自刀剑在手,时时刻刻准备着来大干一场。
    更不用说魔族怎么忍受得了?
    日、星首领相互对视一眼,还在是先对仙道动手,还是先对穆七动手的抉择中两难的时候,大乘族长已经达成了一致。
    他们忍新任的魔主,从那条禁令开始,已经忍了很久了。
    本来就打算在大典上见分晓,既然那位新魔主有颁布禁令的胆子,却没胆子在人前出现,那就别怪他们先动手一步。
    他们对仙道一旦动手,打的是颁布禁令魔主的脸,魔主若是不处置他们,难以服众。
    魔主若是想处置他们,他们身后的部族势力,又怎么肯与魔主善罢甘休?
    怎么看,怎么都是两边不讨好的局面。
    大乘首领在心里暗暗地冷笑,要怪,只能怪新任的魔主脑子发抽,居然敢下达那种禁令。
    魔族部族与魔主,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从没有什么君臣之义,同去同归。
    借着这一场登位大典,把新任魔主的面子狠狠踩在脚下,看他以后在族中有何威严可言。
    真是再好不过的天赐良机。
    大乘们下了台,围在白玉檀身周。
    其中为首的大乘寒声:“白家主有胆子在我魔域动魔族的大乘,当然也该对我魔族有所交代。”
    他森然笑了两声:“不错,陆地神仙是了不起,平时单挑独斗我拱手认输,可是你们这次带了弟子晚辈,而王城中现有千万魔族。”
    “你带来的人,一个能有一千吗?”
    话说到这儿,魔族的恶意已经昭然若揭。
    底下魔族早就憋得狠了,听到大乘族长的话,怪笑和惊叫一阵响过一阵,恨不得把王城掀一个底朝天。
    不用大乘族长多说,他们以自己庞大的人数,自发自觉地形成包围圈,一步步向仙道中人所在积压而出。
    甚至不乏耐不住性子的魔族,浑水摸鱼之间,悄然对仙道中人动了手。
    肃肃剑气一扫而过,割开动手魔族咽喉的时候,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轻易,一般干脆利落。
    有个青衣人缓步从飞舟上走了下来,他半空中走路如闲庭漫步,仿佛真有那么一座桥,连接天上飞舟,与地上青玉台两端似的。
    “敢公然动手?“秋青崖语气平平,下了结论,“我还没死。”
    他不善言辞,所用措词也都是一律去掉修饰,能减则减。
    但言语底下的底气,却是不必用任何形容词来增光添彩,天下皆知的足。
    他们那一代从血火烽烟,从仙道将颓里历练出来,硬生生是力挽狂澜的陆地十神仙 还没死。
    魔道怎么敢乘他们在的时候动手。
    他青崖剑出鞘时,诛魔无形的几道剑气,便是最好的,最有力的证明。
    另一道身影也飘然而下。
    月盈缺名字美,身段姿态也美,像是神女降世,言谈却很不客气,嗤道:
    “动手则动手。怎么,你们魔族还爱在动手的时候耍嘴炮吗?”
    她掌心缓缓地升出了一轮明月。
    在魔域这等常年无月的昏黑之地,明月那并不刺眼的柔和光辉几乎要叫人落下热泪,牵绊着心底那份最柔软的情绪。
    明月所及之处,即是好梦常圆所在。
    躁动的魔族被那轮明月安抚下来,渐渐有沉醉不醒之意。
    日、星两部首领眼见不对劲,往前对上月盈缺,替魔族挡住她的好梦无缺幻境。
    谈半生站在他两人边上,不言不语,惟独星芒一捧慑人。
    连最爱和稀泥,最和事佬的万般宗陆地神仙易行,都不苟言笑站了出来,虽说一言不发,意思却很明显。
    既然要打,那就打。
    六个陆地神仙对千万魔族,看谁杠得过谁。
    白罗什真是应了老人多作怪那句话,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一一数道:
    “归碧海、西极洲、晓星沉、万般宗…嗯,还有我们白家。白云间这时候去了哪里?那位传说中最嫉魔如仇,剑下不留邪魔的剑圣去了哪里?”
    白玉檀对落永昼怀恨在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谁知道呢?我们剑圣斩杀过两饪大妖魔主,总不可能是到第三任的时候,明白事不过三这个道理,怯战了吧?”
    他怯战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嘲讽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月盈缺和秋青崖倒真不曾多想。
    她两人熟知落永昼品性,对落永昼也怀着百分百的信任。
    月盈缺觉得没什么好多想。
    无论出不出现,皆是落永昼的决定。
    而她信落永昼,自然信落永昼的决定。
    没等她开口把那老家伙驳回去,祁云飞已面色不善道:
    “你问我师叔在哪,我的确不知。你问我白云间的人在哪,我当即可以回答你。”
    他拔出风雷剑,手中一泓剑刃雪亮:
    “要不再打魔族之前,我和你先比划比划,看看我有没有资格被当成白云间的人站在这儿?”
    行了行了。
    这还没和魔族打起来呢,人族这边自己先乱了。
    然而众人熟知祁云飞如风雷暴烈的性情,也深知白罗什一番话实在是太过。
    换他们是祁云飞,他们也生气。
    陆地神仙不开口,剩下的人不好,也没立场去劝。
    “家师自是在魔域之中。”
    出乎意料,开口的是穆曦微。
    他于一行弟子中站出来,如魔域这单调乏味的地方,长了苍松劲竹,迎日而出。
    浑身上下的气度,竟一点不比白罗什堂堂一个陆地神仙差。
    “家师曾告知于我,说他此行专为魔主性命而去。白前辈先前所言不尽不实,还是免了罢。”
    白罗什怎么肯在一个小辈面前服软?
    他冷冷道:“毛头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在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晚辈插话?”
    落永昼不在,白玉檀可谓是扬眉吐气,与白罗什一唱一和道:
    “借着剑圣的名头,你真以为自己还能和我们平起平坐了?上一个这样说话的魔族大乘已经被我打杀——”
    他言语未尽,威胁之意却是昭然若揭。
    引开白云间弟子嘘声一片。
    嘘声中又以几种声音为主流。
    无非就是:“啧,垂死挣扎,看着真可怜。”
    “他不知道穆师叔和咱们剑圣是什么关系吗,就敢随便开口。”
    “说起来,剑圣管穆师叔喊师兄,那白老头子该怎么喊穆师叔?白家主又该怎么喊穆师叔?他们世家不是最重视辈份的嘛,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算了算了,先让他做两天美梦,等过段时间,有得他哭的时候。”
    不错,受到前两天弟子谈论八卦时的气氛烘托感染。
    宴还一时兴奋,一时冲动,喝了几斤酒壮胆,把落永昼就是洛十六的事说了出来。
    弟子们一开始当然是三观炸裂的,当然是不信的,还逼着宴还对着天道发了誓。
    没用。
    该信的还是得信。
    一开始的震动过去,弟子们企图自我安慰,自我镇定。
    想想也是。
    他们都能接受祁师叔管穆师叔喊师兄我好怕,为什么不能接受剑圣呢?
    他们都能接受穆师叔上位剑圣弟子了,为什么不能接受穆师叔上位剑圣道侣呢?
    当然不是。
    弟子们当然倔强地不敢相信。
    祁师叔和剑圣能比吗?
    弟子和道侣是一个意思吗?
    他们站在天下之巅的剑圣,他们内心不敢触碰的高岭之花?
    凭什么?为什么姓穆的可以?
    说起来也是穆曦微运气好,在弟子浑浑噩噩,内心本能抗拒的时候,白家父子偏偏给他来了这一出。
    导致弟子内心报复性想着吓不死你的人不在少数,他与落永昼的事情,也就那么被弟子阴差阳错地给接受了。
    至于以后白云间内部的流言,流传到什么地步,话本又写了几本,则是仁者见仁的事情了。
    “啧,白老头。”
    远远地有道声音传来,稳稳落在白罗什耳边。
    那道声音在嘈杂不已的青玉台前,算不得太重,意味也不太明显,但听过一次,却是再也忘不了。
    和轻重起伏无关。
    只是单单纯纯的音律之美,摄人心魄。
    凡人怎么能忘却九霄仙音?
    “你在天榜试上叫了我一次不死心,被打得不够疼,还敢叫我第二次?”
    “你叫我第二次,还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弟子?”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人破空而出,玄衣摩擦拖曳过青玉台面,簌簌的金银线纹路像是漆黑夜空更远处,三十三重天开外,银河流转的一点光洒在了人间。
    他立于人魔两族千万人前,风姿卓绝。
    万籁息声,万响俱寂。
 第31章 修罗
    落永昼一在青玉台上露了脸; 整个人魔两族都安静下来。
    他就是这样。
    不用刻意去强调; 去威慑什么,他这张脸,这个人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种震慑。
    白罗什还记得明烛初光的锋利,老脸一抽,不敢再多说什么。
    落永昼那么一现身; 人魔两族,两边心里都有了底。
    好像他的存在对人族来说; 像是什么战无不胜的辟邪神像一样,见到落永昼后,人族修士纷纷松了口气; 刀剑也不约而同地收回了鞘中。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
    有剑圣在; 要自己来凑什么热闹,出什么手?
    自己想要出一分力; 说不定剑圣他老人家; 还嫌他们拖后腿呢。
    魔族那边除却两排面色阴晴不定的大乘族长外; 也均奇异地安定下来。
    他们认出了落永昼衣袍上的刺绣; 是魔族里特意用以彰显大妖魔主身份的纹样。
    来人的身份,不用多说。
    既然今天这位大典正主来了; 那么无论自己先前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服他的不服他的; 总归可以有个清算的对象。
    谁能想到; 除却生死皆为敌的人魔两族;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候,竟会把希望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白罗什上次吃了明烛初光的亏,审时度势地闭嘴了,白玉檀没挨过疼,倒记着天榜试上结下的仇。
    他第一个发作,冲着落永昼冷笑:“剑圣人来是来了。可我们等的是仙道的剑圣,而非是一身魔气魔族服饰的剑圣。”
    白玉檀一言切中要害。
    说实话,修到陆地神仙这个境界,天下很难有事物真正瞒过他们的眼睛。
    落永昼体内的妖魔本源这些时日吸足了煞气,气息昭然,当然也很难。
    他这话落下,算是个仙道修为不及他的众人敲了个警钟。
    他们抛去遇见靠山的欣喜,再去仔细体会感受的时候,发觉落永昼身上的气机果然不对劲。
    会场更静。
    仙道上千人众,嘴唇翕张,却一个人也不敢说出声音。
    那不是旁人。
    那是剑圣。
    曾经一人一剑斩杀过两任大妖魔主,硬生生将人族葱风雨飘摇的破碎边缘拉回来,消失百年,天下第一的尊位仍然无可撼动的剑圣。
    剑圣不死,人族不倒。
    在修仙界中人心里,落永昼和人族气运就是这样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他们从小听着落永昼的传说,仰慕着落永昼的剑长大,对落永昼的信任,几乎和信太阳东升西落,水流高往低流没什么两样。
    哪怕天下人都倒戈向了魔族,只有落永昼不会。
    如今落永昼衣袍上、气息上隐隐的暗示,叫他们怎么能够相信?
    叫他们如何去相信?
    祁云飞下意识想要开口争辩点什么。
    等他想自己应该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发觉根本无话可说。
    能说什么呢?
    落永昼衣袍上的纹绣是真的。
    落永昼身上的魔息也是真的。
    他可以说白玉檀居心叵测血口喷人,唯独这两样东西是实实在在做不了假的。
    仙道从上到下,神色都难看极了。
    连几位掌门辈的人物也不例外。
    玉箜篌面色煞白,想去问月盈缺,想从她口中得到一句安慰,得到她想要的,剑圣不是魔主的答案。
    这位执掌西极洲的堂堂六宗掌门,竟连和剑圣为敌的勇气也没有。
    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与剑圣为敌的场面。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月盈缺瞧着出奇的沉凝,连脊背都微微僵直。
    是什么能叫一位陆地神仙动容失态至此?
    玉箜篌不敢深思。
    这时候,穆曦微在一众人里八风不动的冷静,就显得分外可贵。
    他抬头直视落永昼:“您和我说过,您是去杀大妖魔主。所以您身上的魔息,是在去杀大妖魔主的时候沾上的是吗?白家主一番话,不过是无稽之谈。”
    白玉檀简直要被穆曦微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给气笑了。
    谁杀魔的时候沾染的魔息,能像落永昼身上那样有内而外,分布均匀?
    没看到连祁云飞都不敢那么说,戴像他那么厚的滤镜睁着眼说瞎话?
    落永昼在台上语塞了。
    他明白,穆曦微之所以那么说,不是因为穆曦微比旁人更傻,更看不清楚局势。
    哪怕隔着一整座的青玉高台,和遥遥人群,落永昼依然能看到少年眼中的希冀之色,灼热滚烫到了近乎沉重的地步。
    是因为他对于穆曦微而言的意义,远远比其他人来得重要。
    其他人最多视剑圣为幼时听到大的神话传说,怀着难以名状的信赖眷念之情。
    穆曦微不一样。
    落永昼于他而言,几乎等同于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比起世上任何一个人来,都要把落永昼看得重,包括那些落永昼并不在意的声名羽翼。
    落永昼一个字也没有说。
    离别在即,已经够残忍,何必要再特意把穆曦微的幻想来打破一回呢?
    莫非是嫌扎心扎得还不够狠吗?
    他这一停顿之间,倒是让穆曦微给月盈缺提供了新思路。
    只见她略略一点头,认同道:“穆小友说得不错,永昼事先也告知过我,他确是先行一步去往魔域截杀魔主。如今这般模样,想来和魔主脱不了干系。”
    落永昼:“……”
    他什么时候告诉过月盈缺?
    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白玉檀也沉默了:“……”
    人家穆曦微瞎说话,还可以说是他要靠剑圣这颗背后的大树,他一个晚辈修为不到家,眼瘸。
    你一个陆地神仙,又没什么要求落永昼的,眼睛又不瘸,你跟着在那瞎起哄什么?
    然而他心里再如何不平,外人眼中的陆地神仙,就是一诺千金。
    何况他们打心里不想让剑圣与魔族有一星半点的牵扯。
    哪怕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仙道中人也动摇了,大多神色很是犹豫。
    秋青崖也表了态。
    他惜字如金,又斩钉截铁:“当是如此。”
    秋青崖在仙道中人心中,一贯如山如岳,高华威严,他说话,仙道中人自是没有不信的道理,一颗心更落了三分到实处。
    白玉檀:“???”
    啊?
    你们剑修坦诚待人,从不说假话的那颗剑心呢?
    月盈缺还可以说是一直偏着落永昼,你又算什么?
    好在这人魔两族里面,终归是不缺明白人的。
    星部首领见落永昼眼见着要被仙道几个人只言片语,那么划归到了他们阵营里,哪里甘心?
    他当即咬咬牙,跪了下来,高声道:“属下恭迎主上登位!”
    他这一声中用了魔息,声音飘到青玉台更上,王城更外,久久不散。
    久久不散…
    就是没有人应和,十分尴尬。
    星部首领维持着下跪的姿态,茫然张望。
    仙道的众人不用多说,兀自在那里做着天人争斗。
    他们理智告诉自己证据板上钉钉,不得不信。
    情感又强过一百倍地压倒理智,想要不信。
    穆曦微:“师父…”
    您倒是说句话啊
    他好像置身在了刀山火海里,周围浑身上下都是刀扎,都是火烧火燎,只等着命定的那么一句话,像甘露似把他救出来。
    只要落永昼一句话,再荒谬,再漏洞百出,他也愿意信。
    一句话而已。
    两个字的回应而已。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得出来的事。
    星部首领谁的应和也没有得到,很是尴尬。
    人族两难挣扎,兀自纠结,自没有功夫去搭理他。
    而魔族大多数魔看他的眼神,也和看白痴没什么区别。
    从那条禁令上就不难看得出来,新主绝不是个让人省事的,急急忙忙迎着人登位干嘛?供祖宗吗?
    星部首领一颗心,渐渐破碎在王城晚风里。
    然而这远不是终点,日部首领所作所为,才是星部首领最不能承受的,最往他心里扎刀子的。
    日部首领轻咳一声,义正严辞:“你好好看看,站在青玉台上的是剑圣 ,何时成了我族魔主?我族与人族有大仇,切莫混为一谈!”
    日部首领心里在暗暗狂喜。
    终于让他等来那么一个机会。
    在半个月担心受气,担惊受怕,唯恐落永昼时时刻刻给他来搞个大局的煎熬过去后,自己终于迎来了曙光。
    能够把落永昼和魔族划个泾渭分明。
    他最开始找落永昼当魔主的初衷,只是想树个靶子打穆七。
    并不是很想供一个比穆七更疯的祖宗。
    剑圣还是他们人族自己供着吧。
    星部首领不可思议望着他,脸上表情足以说明他内心所有震惊。
    当初说好的迎剑圣回来打穆七,怎么到了这种登位的关键时候就变了卦?
    当时和他分析利弊侃侃而谈的日部首领呢?
    是换了一个魔被夺舍了吗?
    日部首领嘿然在心里冷笑一声,无声回他。
    那是因为这几天在魔宫伺候这尊祖宗的人不是你。
    日部首领做出表态,不提大妖魔主,他就是魔族的陆地神仙之首,说的话自然可信。
    落永昼:“……”
    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日部首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日部首领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倒打一靶这种事情做得如此顺溜。
    仙道众人这才是彻彻底底放下了心,一副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模样。
    “我说呢,剑圣怎么可能与魔主有丝毫牵连?”
    他们脑子转得很快,在交谈之中,飞快得出推断:
    剑圣身上的魔息,一定是杀了魔主以后沾上的。
    星部首领的作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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