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们见过的。
是落永昼在魔域王城中剑锋所指的妖魔本源。
更细致; 更准确一点来说; 是曾在落永昼体内; 后来在魔域王城中被他剑锋所指的妖魔本源。
祁云飞不敢直言。
纵然剑圣是如假包换的剑圣; 妖魔本源这种祸患源头,罪孽之根,放到哪个人身上都是百口莫辩。
陆归景扶额:“我知道。”
所以可以不用特意这样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月盈缺欲言又止:“我亦知道。”
大家都是陆地神仙,陈年老友,落永昼在魔域王城里打的是什么算盘瞒不过她眼睛。
妖魔本源的事,虽说想来匪夷所思,奈何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月盈缺不信。
清净方丈:“老衲固然上了年纪,这点眼力好歹还是有的。”
看得出这是为剑圣而来的妖魔本源。
祁云飞:“……”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两次开口遮遮掩掩为的是什么。
说的好惊世骇俗,须得小心掩饰,不现于人前。
结果到这里就成了一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秋青崖最后开口,锐利眼风扫过他们一圈:“这里在场之人,有谁是不知道的?”
穆曦微:“……”
他现在说自己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纵然穆曦微心里总觉得自己窥到了事实真相的一角,心中的震动已难以用言语来描述,但此刻最重要的仍是落永昼。
穆曦微将全副心神皆放在了落永昼身上,其余的言语不过当作过眼浮云,听过便算。
两团莹白的光源一团漂浮在空中,另一团卧在河水里,连光影闪烁的频率,都似乎与落永昼的心跳同步。
他油然而生一种极为奇妙,极近宿命的感觉。
那种感觉促使着落永昼伸手握住了妖魔本源。
没什么感觉,不凉不烫,一丝丝地沁入掌心,就像是他最熟悉,也最舒适的自己指尖温度。
落永昼确认抓住了妖魔本源后,又弯腰去拿自己的修为。
就这他 从水里舀起的那一刹那,谁也不曾预想过的异变发生了。
两团光各自安稳躺在他掌心上,一瞬间爆发出来交织的光却堪称刺目磅礴,将落永昼整个人吞没,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给他剩下。
眩目之中,落永昼感知到自己神魂仿佛拔地而起,追溯着天河一同逆流而上,追溯到了百年前的回忆长河。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句天道他大爷。
接着是一阵撕裂般的头疼感袭上他脑海,在剧烈拉扯之中,百年前的回忆取代他们后的。
他又成了百年前的那个剑圣,与陆归景对坐在不孤峰上,谈论着明镜台的事情。
陆归景见他久久出神不回,不免再唤了一声:“师叔,您说明镜台不过是个末流宗门,平平无奇。而动手之人的手笔分明涉及到时空之力,最是玄妙难言。”
“明镜台究竟有哪一处值得他特意动手?”
当然是穆曦微。
大妖魔主,妖魔本源,这两点就是最好的,最具煽动性的理由。
落永昼知道陆归景已经起了疑心。
陆归景做事一向细致入微,面面周全,要不然也不能让白云间处在天下第一宗的高位上游刃有余到现在。
落永昼明烛初光的威慑是一方面,要他拔剑动手,落永昼从没哪次怕过,更没一次败过。
可那些需要玲珑心思,婉转手腕,去好好打理的宗门事物,却从来不是落永昼所擅长。
往前有崔无质,往后有陆归景。
这一回明镜台的覆灭太过刻意,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旁人内中有猫腻,怎么可能瞒过陆归景?
落永昼随便说了一句搪塞陆归景:“我也不清楚。”
他的音色极好,哪怕是随口一句,仍如妙手按着节点曲谱分毫不差细细用心拨出来的琴瑟之音,清澈润美,聆之忘俗。
只是这琴瑟响在秋日暮色中,掺了一两声晚风的萧索,拨弦的手也像是厌弃万年不变的谱子,便隐隐地透出一分疲惫的倦态来。
陆归景听得不由自主心中一紧。
他无端想起了自己自见到落永昼起的种种。
陆归景最初见到落永昼时,自己是个需要冰糖葫芦来哄,稍有不顺心就眼泪鼻涕糊满脸的小破孩。
而那时候的落永昼,也可以当得起一句少年。
他是陆地神仙的关门弟子,天榜试上的榜单,年轻一辈的翘楚。
也是整座白云间的骄傲,天下为之侧目的所在。
陆归景对自己这位师叔好奇了很久很久,无奈那会儿落永昼一直满天下地跑,陆归景无缘得见。
一直到他拜入崔无质门下一年多,落永昼才露了面,给他和祁云飞补上见面礼。
一人一根糖葫芦。
崔无质没觉得有什么,只顾着关心他出去的这段时日过得如何,可曾受伤。
祁横断在一边倒是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嗬,我还以为你一去几年是去掀了哪家的龙宫,原来寒酸得只剩下糖葫芦做见面礼,还不如在白云间里混吃等死的日子。”
祁横断家珍宝如林,珊瑚堆山,别说吃糖葫芦,他小时候连糖葫芦都没见过。
落永昼出远门回来,心情愉悦,耐性出乎意料地好,冲祁云飞好脾气一笑:
“师兄说得是。毕竟在白云间中有师兄陪我对练解压,哪里是外面砍几个魔族能够比得上的?”
天才就是天才,哪怕少时再于尘土中卑微埋没,一旦拂去其上尘埃,没人挡得住明珠美玉的光。
落永昼就是这般,他一朝峥嵘露了头角,便没人能按住他,挡他青云的路,阻他扶摇的风。
按理说祁横断、崔无质,哪个不是百年难遇 的资质根骨,良才美玉。可偏偏那会儿落永昼论修为,论剑道,皆超过了祁横断一截。
他名为师兄弟的切磋,难掩落永昼将祁横断当沙包打,令其师兄尊严全无的事实。
祁横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悻悻然住了嘴。
落永昼笑了,隔着面具光听声音也能察觉到他笑得很开心的那种:“这次我去的地方对面就是好几个魔族部族世代扎根的地方,有几个大乘,的确麻烦。我也是花了点力气才将他们连根拔起,整治得干干净净。
不知在多少人心头压了多少年,使他们终年惶惶不安暗无天日的沉甸甸忧患,到他口中竟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落永昼蹲下来,与懵懵懂懂的陆归景、祁云飞两人平视,一手递了一个糖葫芦:
“解决后我就连夜赶回,不曾耽搁。我担心白云间脚下的城池没糖葫芦这种东西,还是在那边买好带回来的。嗯,可能有点化了。”
陆归景很久之后仍会想起那一幕。
落永昼白衣似雪,面具流金,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糖霜微微融化的糖葫芦。
他的背后是也许是几座城池的狂欢,欢呼庆幸他们从即日起可以了结与魔族世世代代的血债,生活在阳光之下,笑容满面。
也一定少不了魔族的憎恨,有他们最肮脏的唾骂,将落永昼视作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斩草除根的眼中钉。
他来的一路上有人间至喜,也有人间至悲。他接过了殷殷的期盼希望,也背负着随时会让他丧命的仇恨怨毒。
然而落永昼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声细语的,笑吟吟的,递给了他们两根糖葫芦。
落永昼杀了几万人,救了远为多的人,几年辛劳,一路奔波,通通被他隐去不说,换作了两根糖葫芦。
后来陆归景方想明白,那是独属于落永昼的温柔关心。
两根糖葫芦里藏着落永昼想说的话:
天下一切有我,你们不用担心。
该玩的玩,该吃的吃。
这便是落永昼想做的全部。
陆归景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接过糖葫芦咔嚓一咬,冰糖黏糊糊沾了一嘴。
挺甜的,还有点酸。
好吃。
陆归景利落地把糖葫芦给吃完了,等他抬头想要擦擦嘴的时候,才发现祁云飞倨傲负手站在一边,小小年纪板得像个大人。
倘若没有那根被啃得干干净净的木棍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的话。
落永昼大笑,对祁横断道:“师兄,还好云飞不像你,没那么多死讲究,我喜欢他。”
然后他被祁横断追着满山地打,最后一剑反杀了祁横断。
托落永昼的福,陆归景对修行第一印象不是人魔两族血火烽烟,刻骨铭心的仇恨,也不是他们白云间矢志不渝,世代不堕风骨。
是糖葫芦的酸酸甜甜,和一场同门相残。
我一定要教好祁师弟。
陆归景严肃地想。
一定不能让两位师叔这种同门相残的事情再度重演在自己和祁师弟身上。
他们白云间出去也是要面子的。
可惜很快,陆归景就会发现,他连自己都没管好。
自从落永昼回到白云间后,原本清清冷冷的不孤峰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要不是他和越霜江呛嘴,要不是他和祁横断拔剑,满山的草木都被落永昼削平了一半。
崔无质永远是不温不火周旋在他们中间打圆场的那一个。
这其实和论道台先生教的东西很不符,在先生口中,修仙之人就该是肃穆而出尘的,一颦一笑都恨不得拿尺子给他们刻着比划出来。
可陆归景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不孤峰。
他在心里暗暗立下 愿望。
等他长大后,他也一定要做个像落师叔那样的——
算了,像自己师父那样就很好,看着落师叔他们打打闹闹,出来调停打圆场,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打打闹闹。
陆归景生性本静,终究是做不出来肆意飞扬,调笑不羁的事。
他更愿意看着落永昼他们一群人肆意而为。
落永昼待在不孤峰的那段时日,已经不满足于简简单单地气完越霜江气祁横断,甚至把毒手一块伸到了陆归景与祁云飞的身上。
他教他们上课怎样打盹最自然,不会被先生察觉;教他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下课堂,带他们去城池里疯玩;甚至还把考前临时抱佛脚的经验一块慷慨奉送。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两人的先生发现了两人种种小心思,气得面皮紫涨把两人叫来训话的时候,陆归景便乖乖地按着落永昼的教导报上他的名号。
先生原本只是单纯气得面红耳赤,听到落永昼这阴魂不散的三个字后,干脆直接气得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陆归景和祁云飞就跑回去,一人扒着落永昼一边衣服问他做了什么才能把先生气成这样。
落永昼笑着摸了两把他们头,口吻很有点恩仇看淡,满不在乎的意思:“我以前在论道台时就是那么干的。先生听到我名字,自然百感交集,如见故人。”
陆归景是个老实孩子,眨巴一下眼睛问他:“小师叔不怕被先生记恨吗?”
落永昼沉思一下:“应该会吧。”
像论道台先生那种老学究,看见落永昼自甘堕落还不够,把人家晚辈给一起祸害了,估计恨不得打爆他头。
“不过不要紧。”他拍拍衣襟起身,“反正先生很早之前就打不过我。天下记恨我的人何其多?不缺一个两个。天下爱我的人更多,更不缺这些记恨我的。”
陆归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落永昼立在他们身前,白衣金面,遮得严严实实,仅有简单两色,却偏偏天上那轮浩浩的旭日也格外偏爱他,往他身上洒遍了一身光明。
容貌于他,已无关紧要。
天下有谁不爱光明?
陆归景回忆起来,才恍然惊觉那已经是遥遥被他甩在身后的年代。
说远不算太远,毕竟对修仙之人来说,两百多年,不过是小半辈子的光阴。
说近也不能算太近。
两百多年前的落永昼不过是个会笑会闹的少年人。两百多年后,如非在故友面前,他便是世人想象中剑圣的高远模样。
如今也许除却落永昼故友外,又多了一人。
穆曦微。
单单冲着这点,陆归景也由衷地盼望穆曦微只是个普通少年,不愿去再多想明镜台之事。
他识趣地收了口:“师叔放心,布阵之人杀我白云间弟子,使明镜台举宗覆灭,手段酷烈。无论如何都容不得他,我定会全力追杀。”
“不要紧。”
落永昼漫不经心屈指弹了一下明烛初光的剑身,弹出长长的一声剑吟,震落了几片竹叶飘落在桌面:
“能瞒过我眼睛,大约是个有点本事的人,我去明镜台遗址看一看,你暂且别动。”
他隔着面具冲陆归景一笑:“优先保你自己的命,否则小景你有个万一,谁来给我垫付我打坏东西的赔偿事宜?”
陆归景:“……”
不用万一,他现在就想昭告天下,然后断了落永昼的账单。
落永昼来到了明镜台遗址。
时空之力着实是种很奇妙的动力,能将明镜台、白云间中人的寿命压缩至无,当然也能让明镜台所属的这片土地随着其中极速的时光流逝变迁 成沧海桑田。
落永昼看见的别说是废墟,连残骸都没一片,干干净净,好似这片土地上完全没有起过建筑,他日前所见,仅仅是南柯一梦。
在这种宛如神迹的时空之力下,常理来说,但凡动手的人有心遮掩,落永昼很难寻出蛛丝马迹。
不知是巧合还是布阵之人有意留下,落永昼觑见了一二符纹的隐约刻痕。
“这符纹…老生似乎习惯用这一类。”
如论对谈半生符纹,对其布阵手法的了解,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落永昼。
哪怕谈半生师父在世,多半也就是和落永昼平分秋色。
毕竟他曾经近乎自虐地主动凑上去给谈半生钻研阵道,那几个月的回忆落永昼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打个哆嗦。
如今瞧见被遗落下来的几个阵纹,思及回忆,落永昼拍了拍手,掸去指尖上沾的一点泥灰,喃喃道:
“想要凭若有似无的几个阵纹,栽赃嫁祸给老生,未免做得也……太弱智了吧。”
倘若真是谈半生动的手,落永昼不信以他心思之缜密,会蠢到在这里自露马脚。
再说,落永昼了解谈半生。
他心里对他师父,对晓星沉的担子负累太大了。
哪怕谈半生是真知道穆曦微身份,也绝不会直接动手灭去整个明镜台。
杀穆曦微一个已经足够,没必要再对晓星沉动手。
他或许不怕自己背上丧心病狂,行事酷厉的骂名,却绝对会顾及他师父身后名声,与晓星尘风评。
落永昼动手戳了戳地面,阵纹瞬间被夷平至无,做了平平整整一块泥土地。
他微弯唇角笑意如嘲似讽:“既然熟知老生爱用的阵纹,怎么不去花心思研究研究他这个人,研究研究我?老生看上去像是会不讲道理动辄覆灭一个宗门的人吗?”
他踢开了一块脚边的碍事石子:“不说老生,单说我。我难道很像不信任自己朋友,被旁人的蛛丝马迹三言两语一个撩拨就怀恨在心对他拔剑相向的人?”
落永昼嗤一声,不屑下了最终评价:“弱智,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算了。”
他沉默一会儿,忽又改口:“还是让我找到你比较好。”
能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能给穆曦微,给明镜台和白云间死去的人一个合适的交代。
落永昼想不到的是,此时谈半生会前来白云间寻陆归景谈话。
依然是陆归景最熟悉的主峰。
他在这里待过上百年,处理过无数桩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小的兴许是弟子间的打闹比试,大的则关系到人族的存亡盛衰。
陆归景对这里一景一物都了如指掌,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窗外一枝梧桐的绿叶哪片叶子指向哪里。
独独此刻。
陆归景脊背上的冷汗打湿重重衣衫,手抖得根本端不住茶盏。
他开口后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颤的,竭力尝试平稳住腔调:“您说穆曦微体内有妖魔本源,将是未来的大妖魔主?”
摆在谈半生面前的茶水最后一丝热气散去,再无烟雾遮挡,使得陆归景清晰看见了谈半生的面容。
他与回答平时的一句吃了吗时相较,并无太大不同,说出来的字眼有让人信服的魄力:“是。”
谈半生将茶盏往前推了推,在青瓷碰撞声中客观陈述:
“剑圣特意带他来白云间,他来后不久明镜台覆灭在即,穆曦微何德何能?莫非这一系列反常,还不能说明他身份不同寻常么?”
陆归景这个白云间掌门不是白当的。
他到底见惯大风大浪,被落永昼寄回白云间账单上的天文数字历 练多了,竟练出一身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本事。
最开始的惶然过去后,陆归景提出其他猜测:“固然古怪,却也不是证明穆曦微身份的如山铁证。”
他大胆假设:“众所周知,魔族上下无不深恨我师叔。穆曦微当真是得我师叔青眼相待之人,魔族恨屋及乌,迁怒到他身上去,波及到明镜台,并非是没有可能之事。”
陆归景缓缓道:“说不定他们真以为穆曦微是我师叔寄养在明镜台的私生子也不一定。这样一来迁怒明镜台,并非无理可循。
谈半生:“……”
神特么私生子。
陆归景一个私生子如神来之笔,横空飞来将谈半生的思路都打断片刻,逼得他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一下,再度开口。
穆曦微身具妖魔本源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既然是事实,寻出能证明他所言非虚的证据,对谈半生而言并算不得一件难事。
从陆归景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便可得知,他少说信了大半。
对已臻入大乘的陆归景而言,慢悠悠啜两口茶的时间够他做很多事情。
譬如说收拾好心绪,将所有沸腾不已的烦思暂且压在心底。
陆归景再度开口时,不卑不亢道:“谈圣此回的来意,晚辈大概能有所猜测。”
谈半生微微颔首,供认不讳:“想要杀穆曦微简单,易如反掌。然而永昼显然是对他上了心,想要绕开永昼杀他,才是真正费心的地方。”
剑圣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无人有异议。
哪怕精于窥测天机的晓星沉主,也不敢说自己有万全把握能截杀落永昼全心全意护的人。
这才是谈半生来寻陆归景的用意所在。
“如论魔族之害,陆掌门早有体会,想来不必我多说。”
陆归景当然有体会。
他师父崔无质便是死于魔族之手。
说来好笑,越霜江与崔无质、祁横断三人不愧是师徒,死也死得整整齐齐,三个人携手上路。
他们三人的死使白云间危在旦夕,曾经第一宗的辉煌摇摇欲坠。
然而影响并不仅仅止步于白云间一家。
两百年前,世上统共两位陆地神仙,越霜江前脚刚死,月长天后脚被杀。
这下人族是彻彻底底手忙脚乱慌了神,乱了套。
想想也能得知魔族会有多嚣张。
陆地神仙已死,世上再无拦他们南下的阻碍,如同凶兽出了被困多日的囚笼,迫不及待地伸开尖锐的爪子。
魔族等这一日等了很久。
月长天的死讯传来后,魔族看边境长城背后守护的土壤如看自己领土,看人族则像看死人,据说中王城庆祝胜利的歌声从未断过。
陆地神仙的死彻底地在魔族野心上点了一把火,上千万计的魔族如潮水一般堵在边境长城边上,拉开了近千年内史无前例地一次入侵。
也拉开了令人族夜不能寐的一场噩梦。
陆归景没有理由不恨魔族,不忌惮大妖魔主。
“您说得对。”
陆归景说。
他不是圣人,杀师之痛宛然在目。陆归景这辈子只要一口气尚在,就不能对魔族的事真正看开,也没法对穆曦微的身份真正释怀。
“可是白云间做主的人是我师叔。”
白云间能稳居神坛,能高高在上,能令天下第一的荣光永不落幕。这一切所依靠所凭借的,不过是落永昼的一把剑而已。
至于陆归景,若无落永昼在他身后给他撑腰,给他以世间最牢固可靠的底气,再如何手段了得,最多得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陆归景再恨魔族,再恨魔主,也不是他能丢掉做人廉 耻的借口。
“穆曦微是我师叔带回来的人,他的归属,自该由我禀明师父后再作定夺。”
两百年前陆归景因为魔族失去过自己的师父亲人,痛入骨髓心扉。
两百年后,他不敢自做任何主张。
陆归景怕自己承担不起一步行差踏错的风险。
两人皆是聪明人。
陆归景说到此处,不必多言,谈半生就知自己被拒绝了。
他被陆归景直白,毫无回转余地地拒绝了。
这个结果不算太出谈半生意料之外,他不欲耽搁,只告别一声,座椅上已然不见他身影。
门外跌跌撞撞地进来了另一个人。
不知祁云飞在外面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不过根据他黑沉到可怕的脸色来看,估计不会太少。
“师兄!”
祁云飞显然是忍耐到极致,双手重重一捶桌,将桌面捶出一个凹陷:“姓穆的真是大妖魔主?”
“严谨一点,是未来的大妖魔主。”
陆归景纠正他,自己也沉默了一会儿,“谈圣在这方面,应当不会骗我们,再说,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祁云飞二话不说,抄着剑就要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