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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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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在祁横断耳边那么念叨也没见他多在乎反而被当成耳边风的越霜江感动了:“我说的你就听?”
落永昼很奇怪望他一眼:“不然呢?”
越霜江:“……”
他彻彻底底地被感动了。
实际上他说这话,最多是想让落永昼练功别偷懒,好好练,专心致志,结果却被落永昼掰扯到了天下去,还甘之如饴。
这是怎样一种精神?
祁横断那厮给他跪十次都不够的!
话是这样说,感动也是的确被感动了,但越霜江什么也没说。
他甚至有意地放纵落永昼,不再给他疯狂灌输自己的心灵鸡汤和越氏成功秘学。
毕竟这天下有点重,并不是随随便便好扛的。人间灯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点的。
如果可以,越霜江宁愿希望这天下不会出现被人人趋之若鹜的,点燃人间灯火的英雄。
毕竟对天下人来说,那是大好事,什么重的累的不堪承受的都能往他身上放,自己两眼一闭,万事不管。
可对那个人来说何曾公平过?
越霜江更希望那个人不是落永昼。
毕竟比起天不落的人间灯火落永昼,他情愿落永昼是能把人气得横尸当场,立刻断气的祁横断第二。
于是越霜江分外纵容落永昼,一滴鸡汤都没给他灌过。
于是落永昼渐渐地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人拔剑,有事也拔剑,走哪哪拔剑,走哪哪的账单往白云间寄。
把越霜江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打哪哪儿都悔不当初。
终于有一次,在落永昼又砸了某某宗门打了某某少主寄来了某某数额的账单的时候,越霜江按耐不住爆发了。
他愤怒地将账单甩到了崔无质与祁横断两个人的面前,愤怒地戳戳戳,恨不得捅出个洞来:“你们看看!你们惯着的师弟!”
崔无质略微有些惊喜:“怎么?是阿昼来信了吗?他一贯口无遮拦,师父你莫与他计较。”
越霜江:“……”
他的确不想和落永昼计较。
可他与账单不得不计较。
祁横断眼睛都快到斜到天上去,嘴巴里的话也假到没边:“谁惯出来的他?可不是我?他从我那里吃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越霜江:“……”
说这话你的脸皮不会痛吗???
你摸着良心数数看,看你在你师弟哪儿吃过继续教训,再看看你师弟在你那儿有没有吃过教训?
越霜江差点把账单甩到他们脸上:“是寄过来的账单!你师弟又砸了人家的宗门打了人家的人还欠了人家的钱!”
崔无质和祁横断脸色一变,为之肃重起来。
越霜江火气消退,稍稍满意了一些。
看起来这两个,还是分得清是非好歹的正常人。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他们对他们师弟的教法不可取,重新来过,悔过自新。
崔无质忧心忡忡:“他们怎么会招惹的师弟,给了明白的说法没有?要不要我亲自去和他们谈一谈,让他们赔礼道歉先?”
祁横断也忧心忡忡:“他们要多少钱?唉,钱我是无所谓的,要多少赔多少,别来烦师弟就好。”
越霜江:“……”
这是钱的事吗???
哦,还真是。
情感令越霜江非常想将这两个徒弟一脚扫地出门,让他们去外边和落永昼相亲相爱去。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
因为崔无质是白云间最好的代理掌门人,肩负着自己退休的所有希望。
因为祁横断是白云间最厚实的钱袋子,肩负着自己能清清白白还完债的所有希望。
越霜江好恨。
做人都做到他这个份上了,都是陆地神仙了,还要被处处受制,不得自由。
他只能忍气吞声,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你们怎么…”
你们怎么就瞎了眼,千方百计地袒护你们师弟呢?
不要说祁横断一开始就和落永昼不对盘,似崔无质那种的端正持身,也很难偏向任何一个人。
落永昼这种能把自己气到暴跳如雷的凭什么让他们改观得死心塌地?
崔无质像是懂得他后面的未尽言语,温和道:“因为他值得。”
怎么不值得呢?
一个你顺手在冬夜里给了他微弱一捧薪火,就能还你一整座人间灯火的人,怎么不值得呢?
越霜江想。
他最后也开口,说的是:“他们是不是还有点不满才亲自把账单寄到白云间?”
“呵,妄图挑拨离间,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第58章 番外(不孤峰篇)
越霜江一直对落永昼二话不说拔剑开打的作风非常恨铁不成钢。
就是这种作风; 让多少宗门掌门世家家主踏破自己的不孤峰门槛; 假意苦口婆心; 实则添油加醋地来告状; 磨烦了自己耳朵。
终于有一天; 越霜江按耐不住,语重心长地拉来了落永昼; 教育他道:“阿昼; 你想想,和对方逞一时之快; 又有什么好处呢?说到底; 不过是为争口气,在嘴上骂人家也是一样的。能动嘴的事情为什么要动剑?”
落永昼点头受教。
从此之后; 白云间首徒作风大变,不但剑越磨越快; 嘴也锋利如刀。
往常他不过是说一声拔剑掷地有声; 此后落永昼的拔剑前; 还增了许许多多的废话,气得旁人根本不等他拔剑两个字出来,自己就先动手了。
成群结队来不孤峰告状的掌门家主数量也有显著增加。
因为他们听了落永昼话的转述; 自己也觉得胸闷气短; 自己也想来出这口气。
每当这个时候,崔无质总会彬彬有礼; 不温不火地告诉他们:“是师父的教导; 晚辈无权置喙。”
祁横断也总会板着一张死人脸; 冷冰冰地插一句:“多少钱?我赔?”
说来真是奇怪。
旁人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到祁横断这儿,偏偏换了个调。
没事的时候他和落永昼冷嘲热讽针锋相对闹得恨不得要打起来,有事的时候他反倒做出了一个师兄样。
一个无论捅出多大篓子都能掏钱补上的师兄,沉稳可靠令人安心。
旁人被他们两个门神联手送到了越霜江那儿。
越霜江沉着脸,端着姿态,听他们说完了控诉,心里骂了一句狗屁。
他明明是教落永昼动口不动手。
谁能想到落永昼领会个他意思,就跟野草在那地里滋似的,随心放肆,放飞成了既动口又动手的风格。
越霜江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挽回一点自己陆地神仙的声名。
于是他说道:“对,是我教的。”
怎么,陆地神仙还需要声名这东西?
怎么,陆地神仙说的话还能不对?
前来的家主掌门:“……”
他们纷纷原地震惊了一会儿,没想到越霜江堂堂一个陆地神仙脸都不要了。
然后想想既然越霜江脸都不要了,自己又没法干过不要脸的陆地神仙,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气,愤愤地甩袖走了。
等他们走干净了,越霜江才愤怒地重重拍案,拍得案上茶水都洒了,“你们师弟干的好事!”
“是好事。”
崔无质顺着他的话理解一点头。
他大约有种特殊的气场,再□□味十足再戾气深重的东西到崔无质这里,都能融成春风化雨的和煦温润,化去在心头不甘攒动的火气:
“师弟比以往多了许多人气,自然是好事。”
越霜江:“……”
那你这滤镜开得可真是不错,旁人最多磨层皮撒点光,你这是根本换了一个人吧。
祁横断撩了把眼皮,依旧不见好声气:“把账单寄给我就好。”
越霜江:“……”
行吧。
越霜江认输了。
这世上果然还是单纯,没什么拿钱不能解决的事。
但随着落永昼名头越来越响,积怨越来越深,踏破不孤峰的人越来越多,越霜江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次。
他关了落永昼的禁闭,让他好好在后山反省自己。
关落永昼禁闭的第一天上午,秋青崖带剑来了不孤峰,把青崖剑横放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了很久,方说自己与落永昼论剑论到一半,意犹未尽,望越霜江通融。
越霜江挥挥手,放他走了。
放走秋青崖后,他很匪夷所思:“剑修嘛,不擅长找借口就不要乱给自己找借口,看他漏洞百出成了什么样?我莫非很像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长辈,他直说自己来探望我难道就会拒绝他吗?”
崔无质只是在旁边笑,祁横断嗤了一声。
落永昼关禁闭的第一天中午,月盈缺衣裙飘然来了不孤峰,衣摆裙袂摇曳碰撞间仿佛明月里被细细剪下的嫦娥侧影。
她语声和悦,姿态优美而恭敬,说自己奉月长天之命,前来探望落永昼。
至于月长天到底是什么想法,居然会特意让自己爱女来探望一个被关禁闭的小辈,月盈缺没有说,越霜江也没有问。
玄学的月长天。只要在月盈缺需要的任何时候,都可以有玄学的命令给月盈缺出来当通行证。
越霜江挥挥手,也放她进去了,放完喟叹道:“果然西极洲的掌上明珠还是底气足,扯虎皮做大旗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崔无质只是一笑了之,祁横断呵地一笑,意思是让越霜江好好反思反思。
自从越霜江打算关落永昼禁闭开始,他单方面切断了师徒关系和对不孤峰的金钱供应。
哪怕是在如此强势的制裁之下,越霜江依然不为所动,可见决心之坚定。
在落永昼被关禁闭的第一天下午,谈半生姗姗而至。
晓星沉和白云间隔得最远,他到得最晚,然而他身上华服纹丝不乱,星辰崭新锋利如初,望着便让人头脑一清。
谈半生先是叙过该敬的礼仪,随即说自己要见落永昼。
真是难为他,落永昼除了喝醉时候喜欢去晓星沉顶上借着摘月亮名头拆房子,其他和晓星沉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一人,居然能在谈半生口中如此合情合理地与晓星沉紧密联系起来,说得好像不去见落永昼是什么大罪过大不该一样。
更难为的是,他把白云间的脸面,越霜江的脸面,落永昼的脸面和自己晓星沉的脸面都全了,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听得越霜江放他进去以后还和自己徒弟感叹:“你们说谈半生说的是真是假,我怎么感觉他说的是真事呢?”
“而且不是说谈半生一向守己重礼看重晓星沉?他应该不会说假话的吧?”
崔无质微微地笑:“师父愿意让他进去,何苦计较真不真假不假呢?他愿意说,师父愿意信,哪有什么假的?”
落永昼关禁闭的第一天晚上,没人了。
后山四个人,落永昼秋青崖月盈缺谈半生,一个人影,一片衣角都没剩下。
越霜江气到双眼一黑,声音颤抖:“谁干的好事!”
祁横断抱着剑,仿佛很乐见其成,凉凉添了一句,伤口撒盐:“咱们峰一共那么几个人,您说是谁干的好事?总不可能是大妖魔主闯进白云间里来了吧?”
崔无质检视一遍现场痕迹,做出合理推断:“唔,谈半生拆的阵法,秋青崖以剑气助他以力破巧,月盈缺的好梦无缺迷晕的看守之人…”
他遗憾地做出总结:“独独没有阿昼动手的痕迹。月盈缺为西极洲主独女,其他两位亦是一宗首徒,师父,您想要兴师问罪大约有些难。”
越霜江气得恨不得就地晕过去,质问他们:“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好事?”
祁横断诚实道:“我买通了白云间相关的人。”
他生平爱好有两个。
一个是拿剑砸人,一个是拿钱砸人。
爱好不多,但足够祁横断走遍天涯不吃亏。
越霜江:“……”
呵,见钱眼开。
算了,他们白云间一群穷练剑的,能不见钱眼开吗?
不见钱眼开他当初为什么要收祁横断为徒?
崔无质也诚实回答他:“我拖住了师父您一会儿,让你无暇注意阿昼那边的事。”
越霜江更气了:“好啊,你们原来都是商量好的,合伙蒙我来呢!”
崔无质有一说一:“没有事先商量过,仅仅是灵机一动,凭默契行事。”
因为他们都是落永昼的朋友家人,都是关心他,盼着他好的人。
这一点便足够了。
他忍不住又笑,笑不灼眼,也不算动人,却意外通透温柔,容得下世间一切异端,也拦得住暗地里一切魑魅3
“何况师父,我们年轻一辈的小把戏,您眼里看不穿吗?从挥手让秋青崖入峰以后,您心中早有决断偏向了罢。”
第59章 番外(不孤峰)
越霜江口中的落永昼四人; 早溜下不孤峰,扬长离开了白云间。
然而他们为去处发生了一点矛盾。
等另外三个人一一开口过一回; 落永昼一点头; 做了个总结:“行吧; 西极洲、归碧海、晓星沉; 我再加个白云间,东西南北四角齐活了,你说我们去哪里?”
谈半生一想; 这样各执一词确实不好; 谁都不服谁,谁都要起争端,于是他也退了一步:“不如换个地方; 不提门派。”
月盈缺与秋青崖也都答应了。
他们翻着手上的舆图虚化出的幻象; 指指点点,一会儿要高山瑰丽; 一会儿要城池繁华; 一会儿要人文秀美,一会儿底蕴雄浑。
那时候四人还都年轻,年轻得俗气,眼里撇不开浮华,听着哪儿热闹; 哪儿好; 就爱往哪儿凑。
他们好像与世间其他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也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要有所不如。
至少其他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不会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落永昼在这种时候永远不会让众人失望; 嘴动得和剑一样快:“老生你看看你,你自己带的路?我和小青阿月不擅长认路,你引动的星辰之力还会骗你吗?”
谈半生有一说一,冷静把事实摊开面前给他分析:“你说要去这处山脉,阿月说要去离这处数千里之遥的城池,青崖又说要去另一座。”
他撇撇嘴角,倒是显出几分讥讽来:“你让我怎么引动星辰之力怎么带路?啊?把这三处地方凭空给你砸一起吗?”
月盈缺从从容容开口,从从容容把自己给撇清了:“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提个建议,不强求。”
秋青崖也有点不耐烦他们这种小孩子打架一般的作风,切中要点:“我无所谓。”
落永昼扫了一眼周围,一语见的:“问题是,老生,这里不是我要来不是阿月要来也不是小青要来的地方啊。你莫不是假公济私?”
谈半生:“……”
他可疑地沉默下去。
反正不管四个人为要去的地方吵到如何恨不得割袍断个义,谁是害群之马谁是假公济私,四个人最后都没去成自己想要的地方,还迷路在了不知所云的郊外。
很好很公平。
他们原来想的高山之巅,对酒当歌,城中绮户,大块吃肉,也全没了。
月盈缺说:“我觉得不行。不管去哪里,东西还是要吃的,酒还是要喝的。”
落永昼很赞同:“不然出来一趟为了干嘛?”
谈半生不置可否:“随意。”
秋青崖拍板:“那便去寻。”
他们最后找到的东西也大大超出了他们预期。
不是深山老林里的猴儿美酒,也非脍炙人口的玉盘珍馐。
他们在一处农户家安顿下来,自家新宰杀的猪肉灌成一碟香肠和白米饭蒸,饱满的大米粒滋滋融着猪油,新鲜摘下的樱桃犹带水珠,瓦罐中拆封的杨梅酒倒入粗瓷大碗。
仅此而已。
月盈缺犹豫半晌,筷子总算是夹起了一片肥肉不是那么多的香肠,为了说服自己般道:
“饭,总是要吃的。”
“我们四人能走到这里,能在千千万万家酒肆里找到这一家,能在亿亿万人里与酒肆主人相遇,可见是多么难得的一场缘分。”
“为了这场难得的缘分,也应该好好爱护这一餐饭。”
一只寻常土猪灌的香肠,到她嘴里,就差变成龙肝凤髓麒麟胆了。
落永昼沉思片刻:“需要先忆苦思甜一下吗?”
月盈缺便道:“不必,我人生里没有苦这个字。”
她筷尖仍拈着那片香肠,却情不自禁微微仰了一段脖颈,美人面容在日光映衬下愈加的不可逼视。
西极洲的明珠,自出生以来,就是最好的一场好梦无缺。
他们一唱一和扯皮间,秋青崖默默地干掉了半碗饭。
谈半生也忍不住翻个白眼:“有时间废话,不如好好吃饭。”
他们吃完了饭,又喝完了酒。
农家自酿的杨梅酒图个清甜好喝,说是让四人喝醉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四人偏偏执拗地相信着,喝酒不喝醉,不痛痛快快疯一场,这酒喝得也没多大意思。
于是不管是真醉假醉,是杨梅酒逼不得已,还是自己装疯卖傻心甘情愿,四人都强行喝醉了。
他们一听落永昼说起自己剑下打过的人,个个听得义愤填膺,感同身受。
月盈缺最暴躁,敲桌子敲得碗筷叮当响:“让那群孙子来找我,来找我爹告状,看我爹敢不敢关我禁闭?我先把我爹住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先。”
三人:“……”
哪怕是在如此装疯卖傻神智不清的时段,他们还是忍不住低头齐齐同情了月长天一瞬。
真?飞来横祸。
真?无妄之灾。
谈半生喝她:“清醒点!他们来找阿昼的麻烦,你还能按着头让他们来找你的不成?”
他思忖了一会儿,对着落永昼勾勾手:“来,我教你几招,保证让他们被你揍完被自家长辈继续揍,有苦说不出。”
落永昼:“……”
他敢保证,谈半生平素向来自矜身份风仪,也一根头发也得合乎规矩,这是他唯一一次从谈半生脸上看到近乎狰狞的狞笑神色。
落永昼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没等他冷静完,秋青崖就说话了。
一心向道的剑修就不是一样,其他三个人说着说着快要掀桌子,他还能不动声色,声音像是往凉水里浸过,听不出半点火气,瞧不出半分酒色:
“我一心向剑。”
像月盈缺那样的仗势欺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像谈半生那样的阴谋诡计也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有损剑道。
“所以说若是有人再招惹你,你可以向他们报我的名号,让他们先来找我比过一场,再来寻你。”
比剑的事情光明正大,你情我愿,怎么能叫仗势欺人,怎么能叫有损剑道?
落永昼:“……”
他深受感动。
不过他就长了那么张嘴,再感动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样讨打:“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一个人的人在那瞎操心什么呢?”
三人作为他好友,自然要满足他心愿。
月盈缺抬手,谈半生掐诀,秋青崖拔剑。
等店家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桌子上留下的银钱,和远处山林里的狼藉。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不行,近来的猹是愈加嚣张,原先最多啃啃瓜,现在居然连着林子一块啃。
这还了得???
真是奇怪,那次他们吃的饭,待的地方,无不是对四人身份而言差到了极点。
最后他们打了一架灰头土脸回去,害得越霜江险些以为落永昼不是自己溜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是被人绑出去吃灰的。
明明哪儿哪儿都不好,哪儿哪儿都不尽如人意。
可四人再回想起来时,却觉得那是他们一生里最痛快,最轻松,也最肆意无忧的时候。
是他们一生里最夸张,最荒诞,也疯得最干脆的一场戏。
那时候他们行的是自己所想,打架是单纯为着打架,去哪儿的名山大川,小丘小沟全凭自己喜欢。
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他们曾以为自己还有很多这样随心所欲的日子。
可是细细算起来,也并不算太多。
越霜江死了,崔无质死了,祁横断死了。
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名字一个个黯淡。
落永昼杀了魔主,顶着无数人的风光瞩目凯旋而归。
他当时心里既不豪情万丈,也不扬眉吐气。
只是平静地想着,若是这些风光瞩目能拿来换师父师兄的性命就好了。
他不想要。
之后魔族来使求和,落永昼没等他说完,明烛初光干脆利落地斩下他头颅。
他对着魔族使者死不瞑目的脸极吝惜地说了一句:“血海深仇,我在一日,永无止休。”
他们是在四姓城谈的这事。
白罗什估摸着又想义正严辞地说点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之类的话。
落永昼不想和他说话,多出了一剑,四姓城塌了半边,琉璃台全倒,轰隆巨响如雷鸣半日不绝。
他说道:“闭嘴。”
白罗什气到脸色发青。
瞧瞧,瞧瞧,这像话吗?
他质问的话说了半句,秋青崖就道:“好剑。”
言下之意是怎么不像话。
谈半生说:“的确是好剑。”
言下之意是被打了就受着。
月盈缺吹道:“真是前无来者的好剑,斩妖魔主,毁琉璃台,护仙道安好,修到这个程度,可以称为剑中之圣。”
言下之意是你敢有意见?
这事后,落永昼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剑圣的名头。
他事后跑到过越霜江的墓那边去倾吐过衷肠:
“我有失望过,师父,您说您和师兄护了一辈子的人里面,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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