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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宣传,骗我修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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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敛立刻推翻了方才的算盘,就冲这句假惺惺的话,他今日便是拼了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沈梧自他身后走出,淡淡道:“还不是拜云前辈所赐。”

  云谢尘笑容不改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神情仍是雍容的,半点风度也不失:“星星好看么?”

  周敛冷冷地看着他,一手抓着沈梧,以防他一个冲动就冲上去,一手却按住了剑柄,随时准备着拔剑出鞘。

  无人回答,云谢尘似乎也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浅笑着闭上眼睛,语气悠远,像是在怀念什么:“家母生前,总是同我说,想看星星。这些年里,她大约是看够了。”

  长梧子道:“云……”

  话未出口,云谢尘便往后一拂衣袖,一道灵光闪过,长梧子顿时动弹不得。

  云谢尘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轻声细语道:“师兄莫打岔,让我与二位师侄叙叙旧。”

  沈梧说:“莫非云师叔是想说,当年种种,皆是你不得已而为之么?”

  云谢尘又是一声轻笑:“我有什么不得已的。”

  说罢,他想起了什么,又道,“你是说这屋子里的幻境?那可不是给你们看的。我此生所做所为,皆出本心,谁能逼我?”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沈梧:“莫非师侄以为,我在向你乞怜么?”

  竟是毫无愧悔之意。

  沈梧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先前那一句问话也不过是为了分一分他的注意力,他话音未落,沈梧便已拉开弯弓,七发连射,直刺他要害。

  云谢尘大袖一拂,便把那死气凝成的箭矢一并卷住,脚尖轻轻一点地,往后掠了一寸,避过周敛侧面削过来的一剑,谈笑自若道:

  “不错的招式,可惜欠了点火候,若只是这样,你们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沈梧不为所动,脚步一转,身形腾空,一面放箭,一面飞速掠至他跟前,一掌直取他面门。与此同时,周敛持剑从他后方刺来,呈两面夹击之势。

  云谢尘身子后仰,堪堪避过,脚尖则精准地点在了周敛的剑尖上,借力腾空。还有闲心低头望了一眼周敛,评价道:“这一招春山如笑倒是使得不错。”

  沈梧和周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擦身而过,又一跃而起,一人取他咽喉,一人则攻他膝弯处。

  他二人的配合不可谓不默契,云谢尘的躲避却还要更巧妙,一手负在身后,雪白大袖翻转间,好似仙人抚琴。

  没人搭理他,他却毫不在意,被沈梧二人架在了空中无法落地也依旧从容,言笑晏晏,仿佛真是一个在指导后辈修行的好师叔。

  他明显留有余力,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竟然始终不曾对沈梧和周敛下狠手。可即便如此,沈梧和周敛,也不能奈他何。

  沈梧年少时看到此人,还没见过什么世面,认为这个师叔很是深不可测。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已见过不少世面,此刻直面他,却比当年还要更清晰地感到了此人的修为之高深。

  十年沉渊,却终究无法完全弥补光阴导致的差距。

  不是不让人沮丧的。

  幸而,沈梧自认自己的心已足够冷硬,并未因这区区实力差距带来的打击而有过退意。他的心境一片冰雪般的澄明,眼里只有那个雪白的人影,执拗地不放过云谢尘任何一个细微的举止变化,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虽然,很有可能,即便他找出了,也奈何不了。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

  他想,若是他以命相搏,可以换得云谢尘与他同归于尽,或者退一步,能换得他重伤濒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等不了,一刻杀不了这个人,那一刻于他而言便是煎熬。

  只要能杀了他,便是赔上他的命,又有什么要紧。

  他的眼睛渐渐被杀机填满,攻势愈发凌厉,到得后来,甚至已完全放弃了防守,只是一味地,执拗地,向着云谢尘不停歇地,放出自己所有的法术。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终于也逼得云谢尘动用了另一只手,袖摆轻拂,周遭的灵力便纷纷涌入他掌中,捏成了一柄灵剑,势如破竹地刺向沈梧的眼睛。

  沈梧看见的却是,他这一招里终于露出来的细微破绽。

  他的眼底蓦然燃起了一点亮光,收了弯弓,摒弃了所有强大的法术,直接扑向了云谢尘。

  半途中却被人截了下来。

  清净了许久的耳畔骤然响起了一声厉喝:“你不要命了么!”

  那人只来得及阻止他自取灭亡,却没来得及躲过云谢尘那一破空而来的灵气聚成的利剑。

  沈梧将将听到了这句话,便被人一把揽住腰,自空中直坠而下。

  他下意识地在两人落地前挥出一道劲气,借反到自身的力缓了一下两人的坠势,紧跟着便被更紧地搂入怀里,在地上滚了一圈。

  鼻端有浓郁的血腥气萦绕不去。

  而他毫发无伤。

  沈梧心底的杀机猛地褪得一干二净,他惊坐而起,伸手在周敛背上一探,摸到了满手温热的血。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大师兄?”

  周敛皱着眉,有气无力地说:“别摸了,你要疼死我么?”

  方才连命都能豁出去,认为自己无所畏惧的沈梧一下子缩回了手,好在他还记得先给周敛点穴止了流血,然后便无措地看着发丝凌乱,面色惨白的周敛,道:“那我扶你起来?”

  周敛皱着眉,气若游丝地道:“你,你先过来。”

  沈梧靠过去。

  周敛当场诈尸,直起上半身,一记手刀半点不留情地落在了沈梧后颈上。

  把沈梧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他及时接住了一头栽下来的沈梧,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件外袍,却不换下身上脏污的衣物,而是叠了几叠,放在一边,这才把沈梧的脑袋移了过去。

  云谢尘微笑着看他做完这一切,道:“师侄莫非以为,我还会让你们活着出去么?”

  周敛受了重伤,心情本就不佳,听到始作俑者的声音便愈发地不高兴,明知自己的小命或将不保,也还是半句漂亮话都说不出来,冷着脸道:“与我何干。”

  云谢尘眼中的兴味更浓了一些:“是吗?”

  话音未落,便被一道疲惫的声音打断:“云谢尘。”

  云谢尘倒也不生气——他像个七情六欲里少了怒的假人,笑吟吟地偏头望向方才出声的人,悠悠道:

  “师兄醒了?”

  长梧子咳嗽了一阵,道:“放他们离开。”

  云谢尘轻轻挑眉,歪了歪头,问:“师兄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我求你。”长梧子平淡地道。

  云谢尘顿住,盯着他看了片刻,复又笑开:“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是“扶他起来”还是“把他打晕”。
周敛: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第58章 易别离
        长梧子又道:“我有话要交代他,你先回避一下。”

  云谢尘微微笑着,好脾气地也答应了,当真跃上了墙头,很快便消失在了宫墙后。

  长梧子此举算是救了他二人,周敛却半点喜悦感激也没有,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没骨气的师父,道:

  “师父为何要求他?”

  长梧子揉了揉眉心,解释道:“他本就无意杀你们,不然你以为我拦得住么?”

  周敛却并不满意,敏锐地抓住了他言语里的漏洞,道:“既然他无意对我与阿梧下手,师父又何必还要求他?”

  没骨气,多此一举!

  长梧子眼见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大弟子没有消停的意思,不得不拿出做师父的威严来,喝止道:“周敛!”

  周敛把“尊师重道”四个字拎出来默念了几遍,勉强咽下了其他的话,只是眉眼依旧含着霜。

  长梧子苦笑道:“我不是让你带阿梧走么。”

  周敛低下眼看了看被他打晕的沈梧,淡声道:“他想留下来。”

  长梧子道:“留下来做什么,仇什么时候不可以报,何必非要急在一时?”

  周敛却道:“就是很急啊。”

  长梧子一愣。

  周敛五指插入沈梧的发丝里,轻轻地梳理着,平平静静地道:“报仇都不急,那世间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急的。”

  “若我是阿梧,我也愿意豁出命,只要能杀了他。”

  长梧子不由得道:“你难道不希望他活着么?”

  周敛又用他那一贯的,轻慢的眼神看了看长梧子,反问道:“莫非我还会眼看着他去死么?”

  长梧子:“……”

  周敛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解释道:“我愿意让阿梧去试,因为报仇这件事,本就是片刻都等不得的。若是今日有机会,我拼了命也要帮他把云谢尘杀了。可若是做不到,我也能拦住他。”

  他说这一串话时淡定极了,仿佛挨了一剑差点就要当场羽化的人不是他。长梧子为之动容,怔了一下,道:

  “你……”

  周敛抬眼看他,随时准备着反驳他接下来的话。

  便听长梧子动容道:“你何时也会说这么多话了?”

  周敛登时有点恼羞成怒,冷声道:“有何不妥么?”

  “没有。”长梧子识趣否认,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慨万千道,“约礼长大了。”

  周敛自动忽略了这句话,自顾自地低头拨弄沈梧的头发。

  长梧子倒也不尴尬,旁观了一阵他幼稚的举止,半晌终于没忍住,道:“约礼,为师有话问你。”

  周敛头也不抬:“说。”

  长梧子踟蹰片刻,压低了声音,道:“你,你对你师弟,是不是太上心了?”

  周敛眉目不惊:“嗯。”

  长梧子怔愣了一下,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师父不同意么?”

  长梧子道:“为师哪有的余地,可阿梧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可有想过以后?”

  周敛作孽的手缓缓停住,半晌才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长梧子不赞同道:“话不是这样说。”

  周敛截然打断道:“正是这个理。莫非我不喜欢他,他便能长命百岁,得道成仙么?”

  “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带你师弟离开吧,你们要的真相为师已经给你们了,其他的事,从长再议吧。”

  周敛皱眉道:“您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不啦。”长梧子微笑道,“我走不了啦。”

  周敛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您这是什么意思?”

  “快走快走,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他说。”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云谢尘。

  周敛扪心自问,眼下并不想跟云谢尘对上,但长梧子明显的回避却更让他在意,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稳当了,以示自己绝不会被轻易打发走的决心,不依不饶地问:

  “什么叫,‘您走不了了’?”

  长梧子静了片刻,叹气道:“你这孩子,怎么总在不该执着的时候,偏要追究到底呢?”

   周敛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由得微微绷紧了身子,便听长梧子满脸倦容地道:

  “我要走啦。”

  这个“走”和前面那句“我走不了啦”里的“走”显然不是同一个意思。

  周敛的耳边顿时嗡地一响。

  长梧子把目光转向沈梧,轻声道:“我不是个好师父,当年带走阿梧时,我是有想过要瞒他一辈子的。”

  “可我已经护不住他啦。”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这距离不可谓不近,至少足够让周敛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可不知怎的,他看着长梧子嘴唇翕动,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字字句句到了耳边,却总像隔着什么,听不真切。

  好半天,他才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迷茫地问:“怎么,怎么会这么突然?”

  长梧子道:“人总会死的,算起来,我这一生,已经长过许多普通人的一辈子,算长寿啦。”

  “不,不对。”周敛却反驳道,“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几乎是毫无根据地想到了许久以前的一件事:“当年,您吐血一事,根本就不是因为修行出了岔子,对么?”

  长梧子迷惑地眯了眯眼:“是么,我不大记得了。”

  周敛震声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是这么维护他?”

  长梧子就没声了。

  许久,周敛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道:“因为他是为师的师弟啊。”

  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道:“他原本,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周敛冷笑一声:“那难道还是小师叔的样子么?”

  长梧子苦笑道:“他以前确实是个孤僻的孩子。”

  “是我害了他。”他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好啦,不说这个啦。你走罢,阿梧醒来,莫要跟他提起我。”

  周敛不接话,也不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万年不变的因褪色而泛白的衣,万年不变的天生忧郁严肃的脸。

  明明还是以前的样子,明明从来没变过,连气息都没有微弱的迹象,怎么,怎么就要没了呢?

  他这般想着,便也这般问了:“您明明什么都没变。”

  “鬼嘛,跟人当然是不一样的。”长梧子洒脱地一笑,“别这副样子,我原本也算不上人了。”

  周敛脱口道:“那怎么能一样?”说完,眼眶到底是红了。

  长梧子抬起手,似乎是要拍拍他的脑袋,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故意道:“哎,哭什么丧啊,为师还没死呢。”

  周敛瞪了他这不着四六的师父一眼,终究没忍住,怀揣着最后一丝希冀,问:“当真没别的法子了么?”

  “没有啦。”长梧子道,“看开点,以后你师弟也要走在你前面的。”

  猝不及防挨了一刀的周敛:“……”

  这是个冒牌师父吧!

  长梧子倦极地闭上眼睛,道:“你走吧。”

  周敛心知自己是无法把长梧子也一并带走了,只能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

  “师父。”

  “嗯。”长梧子应了一声,“多喊几声,以后为师就听不到了。”

  周敛梗了一下:“我想替阿梧问您一个问题。”

  长梧子睁开眼:“你想问什么?”

  周敛道:“当年,谶都出事时,您当真什么都没做么?”

  长梧子移开视线,道:“我不是说了么,结局已然不可更改,追究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周敛斩钉截铁道:“当然有。您难道愿意沈梧恨您一辈子么?”

  长梧子却道:“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人做错了事,本就该受罚。”

  周敛忽然哑了。

  可沈梧又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眼前的人是他师父,是一手带大了他和沈梧的人,罪过并不在他身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逼他。

  他无言地望了长梧子半晌,低下头,道:“弟子告退。”

  “嗯。”长梧子微笑,“我不送你啦。”

  不知怎么,他这一笑,难得的没有多少愁苦的意味,仔细看,甚至还有点超凡脱俗的风采,算是这么多年里最顺眼的一个笑,周敛却连一眼都不敢多看,抱起沈梧,迅速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僻静的院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谢尘才施施然地走到了他跟前,笑容是恰到好处的温柔,那双本就有些圆的眼睛里落进了不知从何处来的碎光,叫他看起来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神祇变成了一个容貌过分出众的翩翩公子。

  他蹲下身,雪白的道袍下摆垂到地面,沾了灰也毫不在意,平视着长梧子,道:“师兄。”

  长梧子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道:“你做了这么多孽,当真就没后悔过么?”

  云谢尘神色微动,唇角上挑,笑容里的温柔瞬间破灭,他道:“师兄,你说什么呢。”

  他站起来,弯腰俯视着长梧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求仁得仁,有什么好后悔的?”

  长梧子咳了一声:“你会遭报应的。”

  “那就尽管来好了。”他不以为意道,一贯雍容的面上是不遮不掩的张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报应又能奈我何?”

  “是么。”

  “难道不是么?”

  “那你,好好记得这句话。”

  长梧子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云谢尘终于觉得不对,凝神看过去,竟然透过他的身躯看到了他身后事物影影绰绰的轮廓。

  他的表情蓦然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报应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师父领便当了,我总觉得这文要写完了)
以及师父和师叔的事没交代清楚,后面会写个番外,如果都说出来就崩人设了。

但他俩真的没有爱情!没有!都是因为云谢尘太一言难尽了!





第59章 涤罪孽
         “俞子安!”
         俞子安,是长梧子的本名。

  长梧子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冲他很浅地笑了一下:“你在叫我么?”

  云谢尘目眦欲裂地看着他,方才的张狂已褪得一干二净,虚假的温柔悲悯也消散无影,取而代之的,是这么多年来都从未有过的愤怒,仿佛一条被触犯了逆鳞的恶龙,他垂在身边的手,五指张开又攥紧,额角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地问:

  “我何尝对不住你?你这么恨我?”

  连死,都要死在我面前?

  长梧子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很无奈地笑了笑:“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太轻,云谢尘听不见——又或者说不愿听进去,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他如一头困兽般来回打转了几次,再望向长梧子时,眼神里竟然有了些许哀伤的意思:

  “我不过是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有错么?分明我和那个废物同为一体,我才是本体!为什么你将他一直待在身边,却始终对我避而不见?!”

  长梧子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撑着撩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道:“你是在骂你自己么?”

  他这避重就轻的态度又一次激怒了云谢尘,他猛地几步跨到了长梧子面前,用那种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目光盯着他,却又在触及长梧子又透明了一层的躯体时,转变成了恐慌。

  他仿佛害怕得都有些腿软了,膝弯猛地往下一沉,踉跄了一下才好险没有跪在长梧子面前。

  长梧子把他的动静尽收眼底,又弯了弯唇角:“等我死了再跪吧。”

  云谢尘的面上闪过一抹受伤之色,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腕,却抓了个空,他的表情茫然了一瞬,看着居然有点可怜。

  他无措地喃喃道:“师兄?”

  长梧子沉默地看着他,不吭声。

  好像是没力气了,又好像是,压根儿就不愿意和他说话。

  随着他原本凝实得同一般人的肉身别无二致的魂体一点点溃散,透明,他面上的风霜之色也淡了下去,背也挺直了,渐渐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与此同时,他身上穿的那一身褪色到没眼看的“白衣”则在缓慢地增色,慢慢变成了一身崭新的法衣。

  他的眼距仍是有些近,可并不显得忧郁愁苦,只是叫他看起来较平常人要严肃一些,恰好他的五官足够出色,足以掩盖这一点小小的瑕疵。

  那竟然是一张丰神俊朗,完全不输云谢尘半分的脸。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长梧子的真面目,云谢尘却生不出半点喜悦之心,他微微睁大了双眼,再开口时声音竟然在发颤:

  “你不能走,你若是死了,我现在就把他们都杀了!周敛,沈梧,阮听松,我会杀了他们的!”

  相比他的各种溢于言表的惊慌和狼狈,长梧子面上的微笑就没消失过,他闻言又看了云谢尘一眼,那一眼里满是悲悯,和云谢尘此前看周敛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不会的。”他道,“我知道你不会的。”

  他的声音愈发微弱,目光却清明得似乎能看透一切,低声道:“若你杀了他们,谁又来欣赏你的杰作呢?”

  云谢尘浑身一震。

  长梧子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至此他的魂体已经透明到不留神几乎都看不见的地步。

  云谢尘眼睁睁地看着那薄薄的一片魂体化为昙花一现的点点荧光,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谢尘,你抢了人家的东西,就没想过别人会来索还么?”

  他怔了一下,旋即惊恐地连连掐诀,扔出一个又一个禁制,整间宫殿的阵法也应声而亮了起来,试图把那四散的荧光笼起来。

  那些荧光却仿佛不受这天地间的规则所控,自顾自地穿过了重重禁制与阵法,有的落在了墙头瓦上,有的歇在花叶枝头,明灭间,如同细小的星光在闪耀。

  而后,一一熄灭。

  云谢尘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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