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直男国际妖怪学校招生简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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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女德”一来，整个就乱了步调。
一开始胡校长没有当回事。
小树林那一直平安无事，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男女生谈恋爱学校也不反对，毕竟妖联一直在鼓励结婚和生育，这些小妖怪都已成年，已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比较麻烦的大概是“钢直”和“女德”的教学方针和育人方向略有不同，现在既然在同一个物理空间内学习，思想上难免产生些碰撞……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三班的班长三文拉着一张“追求性别平等，尊重个人意愿”的横幅在食堂门口征集百人签名的时候胡校长还围观了一会儿。
晚些两所学校的学生向各自校长提交了“对所有在校生无差别开放所有课程”的请愿时，他还在自家校长的耳边狠狠鼓动了一番。
毕竟他自己也很艳羡“女德”开设的烹饪课来着，一想到自己年轻时因为“君子远庖厨”的迂腐思想没能掌握烹饪这门技术，以至于现在都没法亲手做鸡吃，偶尔想和男朋友玩个什么男体盛之类的情趣还得先叫外卖，真是由衷地羡慕这些年轻的孩子啊。
全课程开放后，男生们纷纷跑去上“女德”的课程，什么刺绣烘焙舞蹈化妆；女生们也成群结队来上“钢直”的课程，什么格斗电焊举铁抠脚，学生们的学习兴趣一度达到巅峰。
就连老师们的工作积极性也被调动了起来，胡校长的男朋友格斗老师老虎精还特别高兴地告诉他，说发现两个女生是练武的好苗子，打算收她们做入室弟子呢。
可惜彩云易散，好景不长。
眼看再一个礼拜就要放假了，突然有一天，一大波家长投诉电话打到了校长室。
校长那个老滑头于是假借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的由头提前给自己放了假，手机一关，往国外一飞，直接玩失联，临走倒是不忘把电话转接到胡校长那里……
家长A：“你们当老师的有没有脑子？早恋不管啊？男生学烘焙这么丢脸的事不管啊？当年我们两口子跟着成吉思汗的军队一直打到泰晤士河畔，多么铁血！多么硬汉！多么直男！所以我们一直期待儿子也能成为钢铁直男！结果呢？他上周末回家说以后不打算找直男结婚了，要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妖怪在一起？还想毕业后开个蛋糕店？知道我们两夫夫听到了有多生气吗？！一个直男的一生就这样被你们毁了！”
胡校长：“……”信息量太大了。
家长B：“你是‘钢直’的校长伐？哎哟，‘女德’那边的电话都打不通，干嘛啦？心虚啦？我说你们学校怎么可以这样的，两个学校说合并就合并。我女儿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将来是要清清白白嫁人的呀，现在这样子和男生一起上课也太离谱，名声要不要啦！将来谁还娶她呀？你们讲不讲道理的呀！”
胡校长：“……”这位家长您在深山修行多久了？大清早亡了好吧？
家长C：“喂，你们学校不是叫‘钢直’吗？不是男校吗？好端端的干嘛要加女生戏份？我要看全民BL，不要看BG！拜托你警告作者不要挂羊头卖狗肉！不然我分分钟去雷文吐槽中心挂她！”
胡校长：“……”不行了，咋还有乱入的，脑壳疼。
最终胡校长忍无可忍，只好效仿校长的高招，把电话转接去了贺老师办公室——反正那个老鹤精老奸巨猾，有的是办法。
纷纷扰扰吵吵闹闹中，这个学期终于是结束了。
休学典礼后，老师学生们都迅速收拾妥当，准备回家过年。
临走那天中午，张睿睿拖着行李箱在小餐厅和F4、罗小仙、以及考尔的咸鱼精女朋友一起吃了顿便饭。
“睿睿，你这就回去了？不用威廉送你？”三文问。
“嗯，下午我爸的同事开车来接我。”张睿睿说着，安抚地摸了摸威廉的狗头，“别郁闷啦，寒假才20几天，再说还可以视频的嘛。”
威廉：“呜呜呜舍不得你……”
“你们呢？寒假怎么过？”张睿睿问。
“我打算去小仙的泰国老家看看。”三文说。
罗小仙“嗯嗯”点了点头，低头专心致志地绣着手头的韭菜……啊不对，是兰花。
“我回澳洲，正好过夏天。”考尔慢悠悠道，“咸鱼会留在国内跟家人一起过年，中国人讲究年年有鱼嘛。”
张睿睿：“……”好有道理哦！
“今天有点奇怪啊，考尔竟然比山姆先回答了问题。”三文伸手在山姆面前打了个响指，“喂，说你呢！”
“嗯？啊？？”山姆茫然地看向众人，显然不在频道内。
“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谈恋爱了？”三文笑问。
“不，没有的事。”山姆目光躲闪，脸颊红红，“就是有件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众人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说说说！”　
“就那个，我室友孔亮亮……”山姆摸了摸鼻子，支吾道，“我昨天看到他偷了我汗湿的背心，偷偷在那儿舔……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张睿睿：“……”他可能只是想尝尝你有多鲜？
三文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有什么呀，你在学校也算男神了，碰到一两个变态爱慕者不奇怪。”
山姆眉头紧皱：“不是，重点是……我看到之后，竟然他妈的觉得还挺兴奋？”

22。
所有人都激动地盯着山姆，就连罗小仙都放下手中的韭菜，果然是八卦面前人人平等。
“那个……这问题有点那啥啊，我觉得我应该带咸鱼回避一下。”F4里唯一的直男考尔此时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别别别，我想听的！”一直咸得堪比死鱼的咸鱼精此时突然一个咸鱼打挺，坐直了身子，无比振奋。
考尔：“……”
山姆摸了摸鼻子，表情看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就那个……孔亮亮嘛，你们都知道的，威廉他们班的班长，就那个肤白貌美、身娇体软、细腰肥臀、妖媚可人、声音甜美的孔雀精……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奇怪，就他在寝室老不爱穿衣服，整天只穿个内裤到处晃荡，有时候还会突然‘啪嗒’一下把长腿往书架上一搁，开始拉筋……”
威廉扭头问张睿睿：“好奇怪的形容词啊……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孔雀？”
张睿睿点点头：“没事就拉筋的确实是他没错。”
“但他只穿了个内裤啊兄弟们，他一抬腿我这就会看到些有的没的，然后就莫名有点……热得慌。”山姆说着，不自在地挠了挠裤头，“之后我怎么看他怎么不对劲，不管是他咬笔杆的样子，还是伸懒腰的姿势……每次对上他的眼神都让我觉得……昨天他又舔我背心……”山姆尴尬地再次挠了挠裤头，挠完还拿运动外套把裆部盖住了。
三文一听，大笑着拍了拍山姆的肩膀：“我说山姆，你念书打架都可以，情商也太低了。同学们，你们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吧！”
威廉：“我知道！他想收你做小弟！”
张睿睿脸上的神经抽搐了一下。
“不对吗？”威廉看到张睿睿表情，一拍大腿，“那……我知道了！是你想收他做小弟！”
张睿睿：“……”行吧，反正你的字典里“小弟”确实是个意义非凡的称谓。
罗小仙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他大概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你好像也很喜欢他诶。”
三文勾勾唇角，对罗小仙竖了竖大拇指。
“我……我喜欢他？”山姆懵逼了。
“不要怂！就是干！”咸鱼精激动道，“山姆同学，听我的，回头就把他推倒！不会？不会怕什么，姐晚上给你发小片片，趁着寒假好好学习，ok？”
考尔：“咳咳咳！”我女朋友怎么好像今天有点不一样？
“那个……咸鱼姐，能给我也发一份吗？”威廉红着脸扭扭捏捏地问。
张睿睿：“……”你还贵族狗呢，有没有点傲气和尊严？这声“姐”张嘴就来啊？！
“睿睿，你也想要吗？”威廉看睿睿脸色不善，狗腿地问。
张睿睿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要看这些干什么？每次回家都是听现场版的好吧？！
正想着，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张睿睿接起来一听，是他爸爸的同事郎千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我走啦。”张睿睿站起来和大家一一拥抱道别，“新年快乐啊各位，明年见。”
“呜呜呜，怎么这么快就回去啦……”威廉的耳朵又耷拉下来了，“我……我送你去门口吧……”
张睿睿其实心里也挺舍不得的，但还是酷酷地推开了他的狗头：“听话，老实坐着吃饭，等我到家了给你打电话。”说罢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
怎么可能忍住不回头？？？
到了食堂楼下的时候，张睿睿回头看了一眼，见威廉趴在二楼窗口跟他挥手道别；走到校门口再回头看了一眼，威廉站在一棵树旁跟他挥手道别；等坐上了郎千的车再回头，威廉站在路边跟他挥手道别……
张睿睿：“……”虽然挺甜的，但为什么这么傻？？？
“哎哟睿睿，半年不见又长高啦！”驾驶座上的郎千熟络地摸了摸张睿睿的头发，往他怀里塞了个小纸袋，发动了车子，“哈哈，看到郎叔叔开不开心啊？来吃点肉脯，现烤的，这家的连你肖牧叔叔都说好吃！”
“谢谢你郎叔叔，我刚吃完午饭。”张睿睿礼貌地把纸袋放到了一边，扫了一眼后视镜，吃惊地看到威廉竟然傻兮兮地跟着汽车跑了起来，直到两个路口过去了，还在车后边紧追不放。
张睿睿又心疼又无语，只好掏出手机给威廉发消息：“别追了，快回去！”
威廉感到怀中手机响了一声，摸出一看，只得听话地停下脚步。
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脱力地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还不忘挥动着手机，咧着嘴灿烂地笑着，直到郎千的车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怏怏地收敛了笑容，低头捧着手机失魂落魄。
“笨蛋！”威廉的耳边突然响起张睿睿的声音，他激动地抬起头，随即一愣——只见面前半空中的悬浮着一块肉脯……刚刚是这块肉脯在骂他笨蛋吗？
“睿睿？你变成猪肉脯了？！！！”威廉大惊失色。
“笨蛋！等我电话！”肉脯说完，自动自发地跳进了威廉的嘴里。
威廉犹豫地嚼了一下，确定那只是块肉脯没错，只是刚才被施了传信法术，不是他家睿睿变的。
那啥，就还挺好吃的吧。

23。
“刚刚怎么回事？你们学校教的东西也太厉害了。”郎千惊叹不已。
张睿睿尴尬地轻咳一声，放回了那袋肉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法术，传信咒而已。”
“哦！”郎千恍然，“我都忘了还有这个法术，这几年习惯用手机了！”
张睿睿扯着脸皮笑了笑。
“怎么了睿睿？回家过年不开心吗？”郎千问。
张睿睿摇摇头：“没有，郎叔叔你别乱猜。”
“我闻到了，你身上有狗的味道。”郎千说，“你是不是在宿舍养狗了？不对好像没时间养……啊，你是不是跟个狗精同居了！”
张睿睿脸都红了：“没有的事……”
“睿睿！你不会是找了个狗精男朋友吧？太好了！我们狗精最适合当男朋友了，忠诚专一，腰还好！睿睿你太有品味了！”郎千说。
张睿睿：“……”怎么说着说着就自卖自夸起来了？
回家的车程有两个多小时，郎千就跟张睿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显然郎千对现代妖怪学校的教学方式很感兴趣，听说学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课程羡慕不已。
“对了郎叔叔，”张睿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有特殊妖能力吗？”
郎千思索了一下：“有的！”
“是什么？”
“百分百听老婆的话。”
张睿睿：“……”你逗我呢？
“你别不信啊。”郎千语气骄傲，“我最听你肖牧叔叔的话了，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指东绝不往西，让跪着绝不站起来，是不是很厉害？！”
张睿睿：“……”厉害厉害！
汽车缓缓驶下高速，进入市区，离家里越来越近了。
张睿睿有半年没回来了，说来还是很想家的，但是出于对爹爹和爸爸的了解，他觉得还是得做好一点心理准备。
果然，在离家大概两个路口距离的地方，张睿睿敏锐的听觉就捕捉到了周泽安和张涯正在进行不可描述之事……
张睿睿看了看时间，心说这也太可以了吧，才下午三点多就搞起来了？？？
“郎叔叔，我有点饿，我们去旁边商场坐一会儿吃点东西吧。”张睿睿可不想撞上这种事。
“啊？不吃猪肉脯？”
“不想吃。”
“哦，我知道了，你想吃洋快餐是吧？其实我每次经过闻到味道也忍不住！”
张睿睿：“……”
于是乎张睿睿小朋友就在长辈的陪同下，到商场的快餐店要了一份快乐儿童餐，他尽可能慢速地嘬着杯中的可乐，等待家里那两位什么时候能完事。
“慢慢吃啊，我跟你肖牧叔叔报备一下，吃完马上回去。”郎千掏出手机，突然想到了刚才张睿睿施的那个传信法术，灵机一动，“哎！有了！”
于是张睿睿看到郎千从餐盘里拿出一块上校鸡块，施了个咒：“老周，你儿子在我这！”然后那个鸡块“嗖”地一下飞出门外，一眨眼消失在空中。
张睿睿：“……”
郎千对自己的法术很满意，他整了整西装站起来：“睿睿，你自己一个人吃着，我就回来。”
说罢急匆匆地往斜对门的名品商场走去。
于是当天下午，在家刚敷完面膜正敷着臀膜的肖牧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哐哐砸窗，回头一看，窗外悬着个今年最新款的LV男士手袋？？？
“老婆老婆我爱你！主人主人我想你！宝贝宝贝亲亲你！等我马上回家啦，么么哒！”LV说完这些，径直跳进了肖牧怀里。
肖牧美滋滋地摸了摸包：“啧，我还是更喜欢CHANEL。”
至于从客厅搞到卧室，又从卧室搞到阳台的周泽安和张涯夫夫，一抬头看到迎面飞过来一个上校鸡块，而且它还会说话。
“妈耶！老周你儿子被一块鸡绑架啦！”

24。
傍晚的时候张睿睿终于回了家。
为了迎接许久未见的儿子，张涯决定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周泽安则被要求待在厨房里给他打下手并按摩肩颈，还得每分钟必须夸奖他至少三次。
张睿睿知道爹爹和爸爸向来黏糊，他也不想做灯泡，就捧着手机在卧室给威廉打电话。
威廉下午的时候也已启程回家，现在正在好往家里去的路上，他惦记张睿睿惦记得不行，这会儿分开也没多久就开始叽叽咕咕地跟他唠叨一些有的没的，好在张睿睿的心情也差不多，两个人说了好久没营养的电话，竟然都不觉得累。
“睿睿，吃饭啦！”直到听见张涯在客厅里叫他，张睿睿这才不得不跟威廉停止腻歪。
“等我晚上到家了跟你视频啊！”威廉在电话里说，“给你看看我的卧室，可大了！”
“好啦，知道你住豪宅了。”张睿睿笑着挂了电话。
晚餐一开始的时候气氛十分融洽，毕竟一家三口好久没团聚了。
张涯完全不会做饭，然而表现欲旺盛，硬是把那一桌子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让周泽安附和完了还不忘拾掇儿子也来捧场：“睿睿，爸爸做的饭是不是特好吃？是不是比你们食堂好吃多了？”
张睿睿吃得味蕾都要失灵了，然而考虑到一旦提出反面意见他爸肯定要闹，只得委曲求全：“……爸爸做的饭最好吃了。”才怪。
“嘿嘿嘿嘿！”张涯高兴极了，连忙把他自己都吃不下去的菜全都扒拉到了儿子碗里。
张睿睿：“……”
“老周啊，我觉得蛋蛋上了学之后变得不一样了。”张涯举起筷头戳了戳周泽安，“他现在都不吐槽我了，以前明明很毒舌的。”
张睿睿：“……”省略号代表我的心行了吧？
“睿睿！你偷偷告诉爸爸，”张涯调转筷头又戳了戳张睿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所以知道要嘴巴甜甜啦？”
张睿睿不禁一噎：“你别乱说……”
“我靠！老周，快看你儿子这表情！八成是真的！”张涯眉飞色舞道。
周泽安眉心一动：“你有对象了？是班上的同学吗？”
“说了不要乱猜了！”张睿睿可不像他爸一样没脸没皮，这会儿脸都红了，“就……普通同学，不是男朋友。”
“我懂了，暧昧期！”张涯八卦心一起，问起来更是没完没了，“他叫什么？长得帅吗？唧唧大吗？床上厉害吗？”
周泽安：“……”
“都说了不是男朋友了！”张睿睿别别扭扭地转开头，“就……比较要好的同学嘛，一百来岁普通小妖怪，原型是一条苏格兰边境牧羊犬。”
“呃……狗精？”张涯的脑子里出现了郎千那张二百五的脸，觉得他儿子品味有点堪忧。
周泽安也皱了皱眉：“你怎么找了个狗精……”
“狗精怎么了？”张睿睿一听不乐意了，“狗精多好，忠诚专一，腰……要他干嘛就干嘛，多听话！”好险，差点说出“腰好”这种骚话。
“听话是因为他们智商低。”周泽安说。
“你……”这把张睿睿给气得哟，觉得这桌子菜越发难吃了。他想着这要是在学校里谁敢这么说威廉，还不打爆他的头？也就是对着爹爹没办法……他凭什么不喜欢威廉啊！
“总好过你，找了个作精。”张睿睿说。
张涯听完一愣，忽然浮夸地大哭起来：“蛋蛋你说爸爸什么！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吐槽我！呜呜呜……那什么垃圾学校，收这么多学费连礼貌都不教！”
“家长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谢谢。”张睿睿酷酷地说。
“哇！气死我啦！我要离家出走！”张涯站起身对周泽安挤了挤眼，一边穿大衣一边再次“哇”地大哭出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
张睿睿被他爸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表达整得有点懵逼，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难听了……直到他听到爸爸的脚步停在了家门口，还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字，数到“三”的时候，周泽安已经穿好外套揣着钱包和车钥匙追出去了。
“走走走，外头吃去，今天的饭难吃死了，让蛋蛋一个人吃吧。”张涯挽着周泽安的胳膊嘿嘿直乐，“吃完饭我也去买个包！要最贵哒！省得小妈吐槽我品味直男不懂欣赏他新收到的LV……哼，他老公才挣几个钱！”
张睿睿：“……”哦差点忘了我爸偶尔还是个戏精，爹啊你到哪来的脸嫌弃我家狗？？？

25。
知道张涯不是真生气，张睿睿也就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他跑去厨房翻出一包泡面随便对付了一顿，又施了个清洁咒把脏碗和纹丝未动的饭菜“毁尸灭迹”，之后回到了卧室。
放假在家的日子每天过得都挺舒服的，毕竟只要往隔音结界一钻，就什么不和谐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张睿睿保持着健康的作息，每天都会按时起床练功和写作业。当然，为了让爸爸不用再“辛苦下厨”，他还承包了做饭的工作。
张睿睿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做的饭有模有样的，味道也不错。这可把张涯高兴坏了，每天现成饭吃得肚子圆鼓鼓，还不忘跟他老公吹牛：“你看我家睿睿做饭这么好吃，果然是像我！有天赋！”
周泽安：“嗯，是的。”
张睿睿：“……”
晚饭后，张睿睿则会躲回屋里，和威廉视频。
不过今天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张睿睿发现屏幕上的威廉表情扭扭捏捏的，眼神躲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脸红什么？”张睿睿问。
“……精神焕发？”
张睿睿：“……”你是在拍《智取威虎山》吗兄弟？
“是不是咸鱼精发什么片子给你了？”名侦探张睿睿很快猜到了症结所在。
果然威廉瞪大了眼，脸涨得更红了：“你怎么会知道？！”
张睿睿：“……”
“睿睿你不要生气！我，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考试还没通过的时候就想着和你做这些羞羞的事情！我，我去学习了！”威廉说完，真的掏出了作业本，奋笔疾书起来。
张睿睿：“……”这话我没法接。
“那你写作业吧，我也要学习了。”张睿睿说着把手机支到了旁边，“有问题就问我。”
隔音结界外的爹爹和爸爸妖精打架打得惊天动地，真真淫秽不堪；结界里的学习互助小组成员则主动自觉地专注学习着，看似心无旁骛。
完全迥然的气氛下，心脏噗通乱跳的节奏其实是相似的。
一眨眼到了除夕夜，张睿睿做好了整桌的年夜饭，铺好了桌子一面看电视，一面和爹爹爸爸一起吃团圆饭。
这边正吃着，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在啪啪敲窗，三人回头一看，窗玻璃上贴了个红包。
张睿睿打开窗户把那个红包放了进来，只见它呱唧呱唧地开口了，是威廉的声音：“昨天拜年早了点，明天拜年挤了点，后天拜年迟了点！现在拜年是正点。拜年啦！拜年拉！祝新春快乐，财源茂盛，万事如意，新年大吉。嘿嘿嘿，睿睿新年快乐鸭，么么哒！”说完那红包自己打开了，从里头掉出一枚沉甸甸的金币落到张睿睿手上，上面似乎还刻着威廉他们家族的家徽。
张睿睿捧着那枚金币，半晌没说话，表情简直说不出是纠结还是纠结。
他很高兴威廉的法术进步了，传信咒虽然只是基本法术，但是能从几百公里外的城市准确地用实体物件把信息带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话说回来……这特么什么新年祝福词，哪儿抄的词啊喂！能有点新意吗！
“老周，原来这个什么传口信的法术还能这么玩啊，我也要！”张涯说着就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拍在周泽安胸口，“快快，你也给我发个红包，然后说点好听的。”
“想听什么？”周泽安问。
“你就这么说：涯涯宝贝儿我爱你，我无时无刻不想把我的【哔——】插进你的【哔——】里然后【哔——】了再【哔——】